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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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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师吃得满头大汗,直呼过瘾,一口冰凉的四果汤下肚,真是冰火两重天,刺激得不行。老章满足地一闭眼,又叮嘱道:“我说,回头你嫂子问起来我们吃的什么,你可得说是刘家坡啊。”
“刘家坡”乃鹭州本土菜馆是也。
李即非笑着答应。
“刚才,看着你跟一小孩聊天。”章兄呼噜噜吃了一筷子面,又问,“你跟他这么熟了?”
“你认识?”李即非吃了大半盘食物,这东西初尝好吃,不一会儿便只觉得有些油腻,于是开始喝四果汤。
“他呀,谁不知道。”章志中笑笑,“那小子……”
这是章志中说八卦前的开场白。李即非知道这位师兄的脾性,于是顺杆而上,连忙表示好奇。章志中满意了,喝了口果汤,正儿八经开始八卦:“这小子,想不知道都难,咱们系的大名人啊!什么学生会,各类比赛,样样参加,学习成绩还不错。就单说去年,颜老师带着他,写了篇论文,发校报上了。”鹭大学报,是一类核心,一般硕士都发不了,一个二年级本科生居然发了,也确乎算是一件小新闻。
“颜老师?不是做文艺批评那位?”李即非确认。
“那还能有哪位嘛!颜老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想到居然一心拉扯这小孩。听说他去年一个研究生拖着毕业论文没写完,直接延毕,人家都没说什么。”章兄挤挤眼睛,“你猜这是为什么?”
“那还能有什么,颜老师慧眼识英才呗。我看那小子看上去也挺聪明。再说了,现在太多研究生无所事事混日子,有些水平恐怕还不如本科生。”
“哎,老弟,你就是太天真,乃衣服!”章志中摇摇头,“这小子是挺聪明的,我承认,但不是做学术的料,太灵了,坐不住。”话锋又转,“骆潇云,你知道吗?”
李即非摇头。
“幸州副市长啊。这么有名你都不知道?最近风头正盛……据说,是他老爸。”后面一句,是压低着声音说的。
“官二代呀?”李即非眼皮抬也不抬,怎么扯到政治上去了?
“你还是乃衣服!”章志中见包袱抖不开,有点儿失望,“人家那哪是二代,都三代、四代咯。”章志中八卦说得详细,条分缕析,娓娓道来。骆玢他老爸骆潇云,去年刚刚委任为幸州副市长,骆潇云他老爸,即骆玢他爷爷骆起忠,原幸州乌矿有限公司总经理,转业前是二十多年的老兵。他叔公骆起明,二十多年前自北平空降幸州省委,常年担任一把手,如今虽已退休,但荫庇繁盛……骆起忠兄弟四人,均在幸州开枝展叶,如今骆家子弟遍布幸州各行各业,在幸州可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了。
名门望族,李即非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章志中八卦说得夸张,不知有多少演绎的成分在。不过他倒是突然理解为什么骆玢有着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与老到,试想一家三代乃至N代从政,除非基因变异画风不同,骆玢这样恰恰是其家庭环境的最佳反映。
“所以,这小子我还惹不起了。”李即非笑笑,“这位全才学霸恐怕徒有虚名。他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全程玩手机,偶尔抬头看PPT,满眼就写着’看不懂’。”
“现在小孩都这样,你以为跟你一样啊。”章志中一副兄长用心良苦的模样,“听哥一句劝啊,别太跟学生计较。你现在还不太懂,难免有些热血……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学生也不是我们当年的样子。我们的任务是课题,是经费,不是跟小屁孩较真浪费时间……”顿了顿,又说,“你知道咱们系王老师被调到嘉禾学院去的事吧?”
嘉禾学院是鹭大的下属学院,和鹭大不同,嘉禾学院不仅地理位置偏远,整体水平风气也比鹭大差了十万八千里。鹭大教师如果被调到嘉禾,那就是比较严重的处罚了。李即非点点头:“这个倒是略有耳闻。”
“那家伙,非得跟学生死磕,真是吃饱了撑着。不过,他这人也是有点毛病,一学期挂十个人——十个人啊!我十年都不会挂这么多人!再加上行为有点不端,直接被本科生告到校长那去了。”
“他不是还和学生有过严重的矛盾么?”说的人用词隐晦,当初这场风波闹得实在太大,连远在海外的李即非都看到了新闻。
“这我不知道,”章兄避重就轻,“反正啊,这年头,学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做老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章志中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叽里咕噜倒出一大堆八卦。李即非默默听着,心想这家伙应当去教历史,探听个八卦连人家家谱都梳理出来了,非常具有专业素养。
正所谓不怕别人爱八卦,就怕八卦的人有文化。
晚风那个吹。
麻辣烫和四果汤最终还是李即非请了客。章兄吃得心满意足,一时兴起把私藏了好久的八卦都向李即非一一抖露。什么同门撕逼,师生恋爱,经费克扣,派别斗争……一顿饭下来比故事会还要异彩纷呈。加上章兄口才颇佳,绘声绘色娓娓道来,比评书相声还要精彩百倍。总而言之,这次的麻辣烫盛宴,收获还是颇丰的。
和章兄在滨海区依依惜别。章兄住滨海四,李即非住滨海十八,虽是同一个区,但距离还是颇远。李即非知道章志中惧内,不敢喝酒,就连出去吃点垃圾食品,也要在外面转两圈把气味散了才敢回家。
李即非不由得笑了笑。天渐渐黑了下来,滨海区沉浸在一片深蓝色的夜幕中。滨海十八靠近滨海校门,路过鹭滨食堂,旁边有一个斜坡,沿着斜坡走个十来米,拐进旁边的台阶往下,便是滨海十七、十八。滨海区的建筑无一例外都是老楼,年久失修,外围残破,内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楼是老式的单元楼,李即非早就注意到楼道里的灯坏了,可惜一直没人修。李即非往上爬了三层,掏出钥匙,摸黑开了301的门。
“啪”的一声开了灯,充当餐桌的小方桌上还摆着中午买的面包和冰红茶——李即非顿时想到中午那顿可怖的午餐,以及亟待退休的破空调。
他叹了口气。回到鹭大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骆玢提着四果汤,又顺手买了个杂粮煎饼,晃晃悠悠往西校门走去。他其实相当会伺候自己,在吃喝上从来不省,还偶尔起了点养生的念头——毕竟总吃四果汤也不好么。叶小君说在宿舍买了个小炖锅,天天煲绿豆汤红豆汤,骆玢也想效仿之,还在某宝上挑了好一会儿。可放下手机,宿舍内部的恶劣环境映入眼帘,骆玢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手机嗡嗡响,骆玢接了电话:“程鑫?干嘛?”
“我,我要去见叶小君了。”程鑫显然很紧张,“怎么办,我好紧张啊。”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骆玢淡淡道,“这只是预热,预热,知道吗,就让她对你有个印象。”
“我要做些什么?”程鑫咽了口唾沫,“我要不要做个发型?你那发蜡借我用用呗?”
“少发骚了!”骆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程鑫这家伙并不会看到,“你就正常点,花裤衩人字拖就别穿了。穿长裤,帆布鞋,您那腿毛会吓跑人家的。”
程鑫在那边大点其头。骆玢又叮嘱了几句,又想了想:“你下个月三十号空出来。”
“哈?”程鑫不解。
“你骆总生日,记得给我进贡!”骆玢咬牙切齿,挂了电话。
他当然没想要程鑫的礼物,去年,哼,骆玢想,程鑫送他一张碟,还说骆玢一定会喜欢。谁说我喜欢年幼贫乳了?程鑫这个傻X,真是品味庸俗。骆玢想了想,叶小君倒满符合程鑫的品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贴文
第5章 第5章
西校门离芙蕖四有一定距离。好在现在没了太阳,走走路也不算太累。今天坐了一整天办公室,吹了一整天空调,骆玢只觉得四肢的骨头缝都快长合了。开学以来忙得四脚朝天,现在都没空跑步了。
穿过椰林大道,拐过北苑餐厅,总算到了宿舍。骆玢低头掏卡,门“滴”的一声开了,是陆迢。“多谢。”骆玢点头,陆迢应也不应,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不跟他一般计较,不跟他一般计较。骆玢想,提着晚餐上楼,刷卡,进宿舍。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骆玢同学也有不招人待见的时候,方才碰见的陆迢便是一位。那家伙,其实也算是中文系的一朵奇葩,好恶都表现在脸上,明里暗里得罪过不少人,不过也有不少中二少年是他的拥趸——哼,骆玢摇头,你们还是太嫩,且狂着吧,明天你们流的泪,就是今天你们脑子里进的水。
陆迢那机车个性也就在中文系里还有点市场。骆玢自我安慰,大人有大量么,何必跟他一个不开窍的小孩过不去——最可气的是为什么非要和这种人做舍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天回去对上那张冰山脸,还得假装友好,那不是跟苦媳妇碰上恶婆婆……不对不对,这个比喻不恰当,很不恰当。
总之,骆玢对这个舍友很不满意。
程鑫出去了,陆迢出去了,另一个学霸舍友常年泡在图书馆,不到闭馆不会回来。骆玢乐得一个人独占宿舍,开了空调,塑料袋一拆,开始吃饭。
骆玢其实常常一个人吃饭,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如果各类聚餐不算的话。宿舍的空调冷气很足,骆玢的床位靠近空调,不一会儿便不觉得热,再过一会儿便有点冷。骆玢抓过遥控器“滴滴”几声,将温度调高一点,开始啃煎饼。
煎饼有些放软了,没有刚做好时那么香。骆玢一口口吃着,时不时就着两口四果汤,吃得非常惬意坦然——当然,如果没有突然打来的那个电话的话。
这个号码他没存,但是很熟悉。骆玢想了想,咽下食物,还是接了电话。
“小玢。”那个声音他也很熟悉,但现在听来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大概是因为他很久没听到了吧。
“嗯。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你明天有空吗?我……刚好到鹭州开会,明晚,一起吃个饭?”
“既然是开会,明晚肯定多的是人要和您吃饭,何必来找我?”骆玢冷冷道,“还是,我又要和一大帮我不认识的叔叔阿姨一起吃饭?”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骆玢态度如此强硬,不过他并没有责备骆玢,语气反而更加柔和,“是我考虑不周,晚上确实太多不相干的人……那,十点,我来你宿舍找你,我们见一见,这总可以吧。”
骆玢顿时无言以对,总不能不让他见吧?就算他骆玢反对,按照以往的经验,骆玢也知道,反对一般也是无效的。
“随你。”骆玢哼了一声,“我明天实习,不一定十点回来。你要来我也不拦着。”
“十点都不一定回来?你这是找的什么实习?”对方一听急了,又听骆玢在电话那边冷冷道:“我找什么实习,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小玢……”
骆玢挂了电话。心里不由得郁闷。搞什么,老头子几个月不联系,现在突然来这一招,舐犊情深了?
骆玢他老爸骆潇云,虽然仕途顺畅,但和儿子关系多年来一直不算好。高中以前是老爹很忙而且很严,小骆玢怵他;高中以后是老爹不仅很忙很严,而且和老妈关系迅速恶化,父母关系不和,便直接拉着孩子站队。骆潇云群众基础实在太差,骆玢站在妻子那边一点不奇怪。等到儿子一上大学,骆潇云才猛然发现,自家孩子不仅长大了,而且无论是长相还是脾气,简直就是他的翻版。骆玢是他的儿子,骆潇云仿佛突然认识到了这一点。大概是因为这次冲击,骆潇云才突然意识到,多年冷落忽视的父子关系,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骆潇云自认为对儿子够上心了,给他安排了省报的实习——省报主编是他多年旧相识,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骆玢愿意来,省报的大门随时向他敞开。只要骆玢在家,骆潇云都尽量回家吃饭,尽管还要忍受妻子的白眼。去年去平州开会,还特意带上骆玢——平州山水风光省内一流,骆玢那时候也玩得挺开心的——骆潇云自认为扮演慈父已经接近满分,可惜放在骆玢那里依然效果甚微。还是说短短两年临时关爱确实比不上妻子十余年的熏陶?
骆潇云放下电话,心事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不,骆玢这小子到底是他的儿子,骆潇云知道,面对好处,该拿就拿,给人一副下一秒他就是跟你一伙的错觉,这点父子俩是一样的;但涉及到原则问题,他们父子俩也是一样,不会让步半分。
说到底,还是出在骆玢他妈妈,骆潇云的妻子木清身上。木清是原省劳保局局长木海的女儿,虽然长相一般,学历一般,但人相当聪明,手腕活络,木家在幸州扎根多年,人脉颇广。当时骆潇云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毛头,虽然有老爸在,但幸州毕竟是个讲究裙带关系的地方。叔叔骆起云那时还在北平,所谓县官比不上现管,幸州远在东南,哪怕在北方再炙手可热,到了这里终究还是不管用。
那年骆潇云一毕业,就被老爹托关系送进了劳保局,正是给木海做秘书。骆潇云名校毕业,长相帅气,办事活络,很快得到木老局长的信赖;过了三年,恰逢骆起云南调,木海几经权衡,便把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女儿木清介绍给了骆潇云。
这桩婚事,本该皆大欢喜。木家是同意的,骆家父子是同意的,可还有一个人不同意,那就是骆潇云的母亲陈阿妹。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说起来,骆潇云他爸也是没什么文化,当了二十几年兵,始终也没混成干部。不过好在骆起忠善于钻营,在诸多战友高不成低不就之时,骆起忠从海州回到幸州,空降乌矿有限公司,出任总经理一职,真正是衣锦还乡。
说到陈阿妹。陈阿妹原是海州人士,祖辈均是渔民。骆起忠与她相识于某次军民联欢会上,彼此颇有好感——那时骆起忠已有三十岁,属于组织关心的大龄青年,陈阿妹年方十八。不久,骆起忠便迎娶陈阿妹,次年生下骆潇云。陈阿妹苦出身,生骆潇云时身体虚弱,再加上医疗条件不好,落下病根,从此不能再生育。因此,对这位母亲而言,骆潇云已经不仅仅是唯一的孩子,更是上升到人生的意义、生命的延续等哲学高度。
对木清,陈阿妹自然是不能满意的。省城的大小姐,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阿妹看过照片,长得倒是还可以,但听说那女孩子大学毕业,在家连碗都不刷,也不怎么会做饭。陈阿妹的三观顿时被颠覆:不做家务,不会做饭,那这老婆娶来干嘛用?不行,这坚决不行。她的儿子可是正经名牌大学毕业生,以后是要大展宏图的,说不定能跟他二叔一样,到首都当官呢!这么大有前途的儿子,怎么能娶个不能在生活上帮助他、照顾他的老婆呢?陈老太太很有原则,这事坚决不能同意。
她这边暗暗下定决心,但终究拗不过家里主事的。过了一年,木清终究还是进了骆家的门,陈老太太的怨念也越来越深,婆媳关系这些年一直不好。骆起忠退休那年,陈老太太死活不愿再待在幸州,于是老夫妇二人回了阳乐县,即骆氏一族的老家,在祖宅里过起了潇洒清闲的退休生活。
骆玢在七岁前没见过奶奶。老太太没帮儿媳妇带过一天的孩子。儿媳妇也没侍奉给老太太一杯茶。
这家长里短恩怨情仇,竟然可以一下子延续二十多年。
骆潇云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两难,这当然是结婚头十年的事了。后来,骆潇云顺风顺水,接连出任劳保局处长、副局,木老局长退休前,将人脉关系一并交接,骆潇云更是如虎添翼,真正成了幸州政坛上的一颗明星。
这些年骆潇云与妻子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真正是相敬如宾——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不过,在骆潇云前往平州任州书记时,他还是遇上了大学时的恋人任小晴,这一切就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是骆玢初三时候的事了。
骆玢一口喝光了四果汤。老爹那通电话让他心里不爽,十分地不爽。老头子出轨了三年,被老妈发现,家里随即上演全武行。骆玢跟老妈亲近,再加上老爸有道德污点在先,谁对谁错一目了然。老妈哭着要离婚,哭得骆玢心揪着疼,可那混账老爸为了仕途坚决拒绝老妈离婚的要求,更是让骆玢无言以对。
骆玢知道他老爸很厉害。声泪俱下地在客厅里跪了一夜求了一夜,忏悔道歉倒是字字恳切,句句锥心——要不是来了这么一出,骆玢都差点忘了,他老爹,也是鹭大中文系毕业的,论文采,可也是好得很。
老爹这么渣,真是给母校丢脸。骆玢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在鹭大混着,还是老爹正儿八经的校友系友,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老天故意跟他开玩笑?
骆玢叹了一口气,决定不管这破事。爱来不来。
习惯性地登上小企鹅,灰暗的头像亮了起来,随即好几条消息跳出来,骆玢点开其中一个小猪头像的,那人说:“小骆,明天上午八点跟我去采访一个会议。”遣词造句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这个小猪头像的是鹭江日报的朱记者,朱记者也就比骆玢大个七八岁,巧的是也是鹭大中文系系友——一个鹭江日报倒有半个报社是鹭大派系,也是,当初这实习机会不也是院办赵老师那里来的么,大家彼此认识,并不奇怪。
朱记者沉默寡言,但业务极精,现在是鹭江日报的首席记者,社会版时政版财经版都需要他,骆玢跟着他,委实不吃亏。
“好的,八点报社门口见。”骆玢笃笃打字,想了想要不要顺便添个“可爱”的表情,最后放弃:我一个男生装什么可爱?
骆玢又点开别的消息,除开几个垃圾广告,剩下的无非又是群聊群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骆玢翻了会儿觉得无聊,想了想,退回主界面,点开一个蓝色的小图标。
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秘密,骆玢也有。
他的秘密就是这个蓝色的小图标。平时藏在“学习软件”里,和其他几个花花绿绿的图标混在一起,当然,骆玢也几乎手机不离手。前段时间智能机刚刚流行起来,老爹为了讨好他直接给他配置了一部最新款,拿着别提多霸气。程鑫那家伙手贱,总想借来玩玩,不过还是被骆玢严肃拒绝了。
“你赔不起。”骆玢报了一个数字,果然顺利把人吓跑。
陆迢那时候也在宿舍,估计让他觉着我炫富又高傲了吧。骆玢想。其实,他就是不想让程鑫发现他的这个秘密。
这是一个交友软件。骆玢在这里叫“罗宾”,他还想过什么“追风少年”“灿烂阳光”之类,不过实在品味不高,也就没用。
头像,骆玢用的是一张手部特写照片——自己拍着玩的。他对自己的手还是非常自信的,指节纤长,骨感秀气,皮肤还很白。骆玢承认自己是有些自恋,还有些手控,不过,总比那边自恋地秀身材要好上许多。至于属性……骆玢想了很久。他对恋爱一无所知,所以怎么定位,他实在有些苦恼,斟酌了半天,于是填了0。5。
说自己是0。5的一般都是0啦!一个小0跟他聊天时这么说,骆玢不置可否。
今天又有人搭话,距离都是一两公里内的,想必也是鹭大学生。骆玢第一次用这个软件时,发现附近的人不是一般地多。原来学校里有这么多同类……还有距离十几米的,说不定还是系里的同学。骆玢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你生活的世界里,其实还有另一个并行的时空,在这个时空里,好像每一个人都不太一样。
第6章 第6章
今天又有好几个人跟他搭话。问的内容也就那些,比如“能不能发照片啊”,“你到底是0还是1啊”,还有“约不约”之类。看来大学生也挺无聊的。不过也不一定都是学生,鹭大校园内人员复杂,学校又是开放的,难免有些无聊的大叔,来钓几个大学生。
骆玢一概不理,蓝天天——就是那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小0——不在,骆玢扫了一圈附近的人,感觉多是一些颇爱聊骚之辈,还是别去招惹为好。
咦,也有个人用手作为头像。骆玢看到一个距离3公里内的,拍得还挺好看的。骆玢想了想,3公里,范围确实有点大,有可能是校内,也有可能是校外。说不定还是个中年怪蜀黍,但骆玢还是莫名对这个人有点好感,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臭美地自拍或者秀肌肉吧。
骆玢是个手控,潜意识地对手长得好看的人心存好感。
骆玢又随便翻了翻,觉得没什么新鲜,等了很久,蓝天天还没有来,骆玢觉得无聊,终于还是退出了软件。
骆玢把塑料袋盒子什么的收拾好,带了卡,出门扔垃圾——鹭大最近新出了一个奇葩的规定:垃圾统一扔到楼下的大垃圾桶里,说是为了方便清洁工人工作。此规定一出,同学们民怨沸腾,尤其是叶小君那帮女生,她们二年级的住在六楼七楼,丢个垃圾都要爬楼,简直犹如酷刑。“还不如先给我们装个电梯”,叶小君说。
骆玢内心其实是暗暗维护这个规定的。男生们多不拘小节,像程鑫那样有时两三天不倒垃圾的,骆玢回回都要担心他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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