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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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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宿舍其实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骆玢联系了湖平苑的公寓办,办了入住卡,拿了钥匙,又在学生卡上设置了门禁,和陆迢两人叫了辆车,就把东西搬过去了。
临走前丢了一堆,也就没剩多少东西。
就是新宿舍在五楼,有点坑爹。两个人搬了半天东西,气喘如牛,冒出一身臭汗。芙蕖四总共就三楼,他们也好久没在这么高海拔的地方住过了。
湖平苑的宿舍是真不大。虽说是名正言顺的两人间,但比芙蕖四的屋子小得不止一点半点,骆玢找了空调遥控器,一按开关:“我去,坏了?”
陆迢从门外把总闸拉了上去:“刚才总闸关了。”
“还是你机智。”骆玢由衷地夸奖。过了一会儿,空调又不制冷了,骆玢扒拉了一下开关:“没电了!”
骆玢跟陆迢猜拳,惨败。于是下楼给饭卡充钱、交电费。骆玢去超市买了新拖把扫把,等爬上五楼,陆迢已经拿着抹布把书桌书架什么的都抹过了一遍。
“现在我感觉你还蛮贤惠的。”骆玢丢给他一瓶冰红茶,不等陆迢反驳,“多好,你现在可算是跟你家蓝凯团聚了。”
在鹭大谈恋爱,总是会不小心变成异地恋。先不说有好几个相隔千里的校区,就连在嘉禾本部,也要担心是否会被一条隧道隔开。
陆迢和蓝凯在一起也快两年了,虽然其间吵吵闹闹不断,但居然也奇迹般地熬了过来。“他也快毕业了。”陆迢拧开盖子,“那家伙不打算读研,估计得实习,到时候能不能捞到他人都不知道。”
异地恋无处不在。
骆玢喝了半瓶水,开始拆箱子往书架上放东西。
那天晚上直忙到十二点多,骆玢洗了澡在阳台上吹风,这里的阳台也小得可怜,根本站不下第二个人。公寓后面新建了大操场,比起他们刚入学住过来那阵子,已经没有太多城乡结合部的影子。
保研之前,骆玢偶尔还会幻想一下读研之后的生活,比如自己会不会突然开了窍,变成一个超级大学霸……但是现在,在湖平苑公寓的阳台上,骆玢突然知道未来三年的生活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早起,坐公交或是走一个隧道去本部上课。如果不幸选了上午三四节和下午五六节的课,那中午就没有午觉可睡。可以经常去外面买水果——刚才路过的时候骆玢发现,摊子少了很多,大概是城管来整治了,不过卖杂粮煎饼的摊子还在。身材极好的芒果哥在公寓一出门的地方盘了个店面,听说现在连儿子都抱上了。时光简直飞逝。
……李即非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好”。
其实骆玢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认真在想这个问题。但至少骆玢自那以后就没有接到过李即非的消息。骆同学的勇气在强吻兼告白之后已经悉数用尽,现在实在是没有勇气和厚脸皮再去问他亲爱的李老师究竟想好没有。
骆玢觉得自己真的挺没用。他属于间歇性鼓起勇气,持续性胆小怕事的类型。
他突然有点想回家。
骆玢知道,这也是一种逃避。
湖平苑的环境让他不自觉地难受。倒不是这里不好,不过一待在这里,他就迫切地想要出去。现在是暑假,公寓这边没什么人。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他惶恐。
尽管他家现在也是没什么人的。
几天之后,骆玢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睡到下午五点时,他又开始有些烦躁不安。陆迢可比他妈妈的存在感强多了,这家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些什么,定时定点,非常规律。有时候骆玢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听到陆迢在敲字就会心生愧疚:啊,我的舍友都起来了,我可不能一直躺着了。
可木清不一样。他妈妈的存在感很弱。早上八点出门——那个时候骆玢还没醒;中午不回来吃饭——骆玢去外婆家吃;晚上八点以后回来——骆玢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外面和狐朋狗友聚会。母子俩一天见面的时间算起来恐怕也无法超过两个小时。
更不用说他爸了。
骆玢觉得骆潇云的存在就跟传说中的名誉博士、名誉校长、名誉指导一样,对他而言就是个名誉老爸。
名誉是挺大的,但有个毛用?
骆玢出了机关宿舍大楼,今晚不准备去外婆家蹭饭了。骆玢出门左拐,走个百八十步,拐进一条小巷子,进了一家小吃店。
“老板,一份鱼丸汤,一份拌面,一份蒸饺。”骆玢看也不看,直接报菜名。今天躺了一下午,肚子居然还很饿。大概已经开始了养猪模式。
这家店开了有好些年头,骆玢念初中时就常在这吃。店面很小,但是很干净,桌子总是擦得发白,最关键是,这家的鱼丸真是要命地好吃。
作为幸州人,骆玢简直就是幸州鱼丸的狂热爱好者。到鹭州读书之后,骆玢对鹭州一带的实心鱼丸表示了不可理解:骗子!没有馅怎么能叫鱼丸!
白色的丸子圆滚滚的,足有五六个,个头也不小。汤面比较清淡,漂着碧绿的葱花。拌面是用葱油拌的——虽然很多人喜欢用花生酱,但骆玢口味独特,并且拒绝随大流。还有一笼蒸饺。骆玢拆了一次性筷子,往汤里又倒了醋,开吃。
咬开丸子,汤汁在唇齿中迸溅的感觉让骆玢感觉到了生活的意义。在鹭州读书的时候他一直有股冲动在鹭州开家幸州鱼丸店,拯救被实心鱼丸折磨得水深火热的人民群众。
傍晚的幸州,很热闹。
骆玢吃饱喝足,在街上随便逛荡。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特意要去的地方,就是想感受下人间的烟火气。
“啊,骆玢。”没走两步,骆玢就被人叫了名字。骆玢想着自己虽然长得很帅,但也不至于出个门走两步都会被粉丝遇到吧——不过,这回还真不是粉丝,是熟人。
叶小君。
旁边还有个骆玢不认识的女生。戴着个黑框眼镜,文文静静的样子。
“噢,小君,出来玩啊?”骆玢跟她打了个招呼。遇见熟人就没什么偶像包袱了。
他也挺久没见到叶小君了。上次见还是那个坑爹的世界末日海边露营,寒假的时候骆玢还为程鑫的事跟叶小君聊过几句,不过到现在骆玢也没得到个什么结果。
“听说你保研了?”叶小君两根麻花辫没了,剪成个改良版的蘑菇头,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新发型蛮适合她,没有麻花辫显得那么低龄。
“对啊,还是鹭大。”骆玢一脸坦然,“你也要四年级了啊。对了,你们保研应该也开始了。”
叶小君笑了:“我不知道,我不保研,准备回幸州工作呢。”
骆玢奇怪:“那,程鑫还留在鹭州呢……”
叶小君的脸色沉了沉,旋即又笑道:“怎么,程鑫没跟你说吗?我们分手了。”
骆玢愣了一下:“他没跟我说,可能觉得丢脸吧。”
叶小君反倒觉着不好意思:“是我的原因,跟他没关系的。你要是有见到他,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骆玢摇头:“要说自己去说啊,你骆总很忙的,专门给你们传话啊?”
叶小君笑了:“我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啊。”
是啊,骆玢想,这年头,如果不是特意去见,住得再近都不一定天天能见到。他想起了让他抓心挠肝现在还吊着他胃口的李老师,内心一阵悲痛。
“好,我要是见到了,就转达一下吧。”骆玢挥挥手,“二位美女,再见。”
骆玢觉得挺没意思的。虽然程鑫分手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无论如何当初也是自己牵的线,就这么断了,还是有些遗憾。
骆玢没问叶小君他们为什么分的手。想来想去无非那么几个原因,要不然就是真的不再喜欢了,要不然就是毕业分手魔咒,两个人为了毕业去向问题产生了矛盾。学生恋爱无非如此,连欢喜和悲伤的原因都简单得如此纯粹。
骆玢叹口气,竟然有些自怜自艾,人家一场恋爱都谈完了,可他连开始都不曾有过……如果前几天那可称得上是犯傻的行为不算的话。
感情使人智商变低,连失恋都开始羡慕别人,骆玢觉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轻。
李老师啊,拜托你在看文献写论文备课开会的间隙……稍微想想这个严肃的感情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告完白就怂的骆总回家了=。=
让我想想办法让他俩飞速进展一下。
第69章 第69章
骆玢在家躺尸了多天,过着吃饱睡睡醒吃的原始生活。此种颓废行为木清终于看不下去了,最后给骆玢安排了任务:给木雨家的君庭辅导功课。小姑娘现在念初中,读的是市重点,紧锣密鼓地筹备要考市一中,学习压力不是一般地大。除了要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之外,还要上一堆辅导班。
这么热的天……骆玢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也只敢在上午八点前和晚上六点后出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学习使人进步。不学习的骆玢早不知退化到什么地步了。
骆玢在外婆家抱着花花顺毛,一边给妹妹看题目:“这题选C啊……答案是B?嗯,我再看看……”
初中的数学骆玢都记不太清了,英语倒是还记得一点。只是连续几题都和正确答案不一样,君庭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骆玢,大意是觉得骆玢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当年考上鹭大的选手。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骆玢揉着胖猫,理直气壮,“我大学都读完了,哪里还记得初中的题目?”
温君庭只好安慰自己,大概大学读完人的智商都会降低吧。
外婆在厨房做饭,骆玢躺在客厅的椅子上昏昏欲睡。从厨房里传来高压锅冒气的声音,还有栗子的香味。窗外的天空泛着暖红色,外公在书房里咳嗽,声音隐隐约约。
骆玢是这次回家,才知道前两个月外公住了院。不算特别严重,就是病情来得太突然,才住了院观察。而且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没办法动手术,只能静养着。木清木雨木涛几个子女轮流看护,等外公身体恢复一些了,才接回家来。外婆最近越发地耳背,骆玢在家得扯着嗓子说话,老人家才能听清。
虽然知道人老了不可避免会如此。
可就这样明显地感受到你爱的人渐渐老去,还是件挺令人难受的事。
晚饭是栗子稀饭,蒸墨鱼仔,空心菜,卤豆干。非常朴实的家常晚餐。两个老的和两个小的,相对无言,默默吃饭。骆玢在外婆家肆无忌惮,把稀饭喝得稀里哗啦响。木清实在没有继承外婆的手艺,骆玢想,要是他天天这么吃,现在是个大胖子也说不定。
君庭他们家离这边不远,不过小姑娘假期在这附近的补习机构上课,干脆就顺道拐过来吃饭了。
老人家也欢迎。
虽然骆玢和君庭大部分时候还是玩手机玩pad看电视,和老人家说不上几句话。但总归是有个人在。家里有人在,感觉是不一样的。
年纪大了,除了死亡与病痛,最害怕的,还是寂寞与孤独。
骆玢吃完饭把碗筷送到厨房里去,锅里还剩一点稀饭,外婆可能会怕浪费,明天把旧粥掺到新米里继续煮。骆玢把剩下的稀饭倒进碗里,有小半碗。反正不难喝,他就站在厨房里把稀饭喝完了,然后拧开水龙头,把碗和锅都洗了。
“我来……”外婆端着饭碗走进厨房。厨房的灯没开,昏昏暗暗的,就像外面的天一样。骆玢认得出外婆的脚步声,轻轻软软的,前几年外婆不小心摔过,现在走路总会有点蹭着地板。
“阿婆来洗……”
外婆在墙上摸了半天,才开了灯。顶上的白光一下倾洒下来,照得厨房一片亮堂。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把碗放进水槽里。
“我说了我来。”骆玢又说。
“囡啊……”外婆声音很大,“你刚才有说话吗?”
骆玢一下拧上了水龙头,他看着外婆,一字一顿,特别大声地说:“我——来——洗——”
“噢!”外婆点点头,拍拍骆玢的手臂,出去了。
该让外婆去医院看看耳朵了。
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君庭吃完饭,把碗端过来。里面还有不少饭粒。喝稀饭都能剩,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技能。
“敢不敢吃得再干净一点?”骆玢训了她一句。
没来由的,就是心情有些烦躁,就是突然想训人。
君庭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骆玢觉得自己这当哥的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连续几天发布高温预警,需要蹭饭的日子里,骆玢都是趁太阳还不太大的时候先溜到外婆家,躺上一整个白天,一直待到傍晚,然后去附近的游泳馆游泳。
木清给他办了次卡,封爵城——名字倒是蛮霸气的。骆玢背着泳衣和换洗衣物,下楼,答应君庭回来时买点酱香饼。
封爵城还是这几年开的,骆玢刚上大学时还没听说过这家店。从店面到内在装修都比较大气,统一的灰黑色调,骆玢刷了卡,拿了手牌,换衣服淋浴下水。
名字听上去挺高端的,但实际上也就是个很平民的地方。骆玢以为以他老妈的生活质量,应该会给他办个什么私人会所之类的卡,不过一想,那些个高端场所都离他家有点远,骆玢虽然早会开车,但还不至于为了游个泳专门开辆车过去。
木清很清楚她儿子有多懒。
这个时候来游泳的人非常多。本来就是暑假,又是休息时间,封爵城开了暑期游泳训练班,带小孩的家长是最常见的组合。还有一群退了休的依伯依姆,他们一般是做水疗,天冷的话就泡温泉,反正是不怎么游泳。
他们只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说说闲话,消磨时间。
骆玢去长泳道游泳。短泳道已经彻底被小孩子和初学者们占领了。
其实长泳道的人也不少,不过还能再加一个骆玢。入水的一瞬间,冰凉的水没过肌肤,骆玢不禁打了个寒颤。全身埋入水中的时候,毛孔里最后一点暑气仿佛也被挤了出去。这是吹空调也没有的凉爽。骆玢动了动胳膊腿,开始游泳。先是自由泳。骆玢一直不太会换气,动作有点僵硬,游到一半换成蛙泳,感觉好多了。
说起来骆玢的游泳还是在学校学的。鹭大从骆玢入学的那一年开始将游泳纳入体育必修课,学生可以选课学习考试,也可以选择特色学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反正到最后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想从鹭大毕业,游泳是一定要会的。
学校的统一课程是蛙泳。骆玢小时候学了一阵子自由泳,结果到了换气,死活过不去这道坎,一直拖到大学快毕业,只好苦哈哈地跟着大家一起上游泳课。来自内地的小伙伴程鑫对骆玢这个生长在东南沿海地区的孩子居然不会游泳表示惊诧,骆玢冷冷反击:“那你们家那边小朋友上学是不是都要带把大砍刀啊?”
沿海地区的孩子也有不会游泳的。就像东北地区的孩子上学不一定都带大砍刀,蒙州的小伙伴不一定都会骑马一样。
地域偏见与想象真是害死人。
骆玢在水池里吭哧吭哧学换气的时候,一心想着就是毕业。要是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以后的问题都是空想白谈。
念大学以来第一次,骆玢对学某样东西如此上心——这是肯定的,因为学不会就不能毕业啊!
在强大的精神支撑与压迫之下,于是骆玢就这么学会了蛙泳。
骆玢承认蛙泳并没有那么美。在水里游两下探出脑袋换口气,两条腿划呀划,先不提速度,远远看去还真的就像一只大青蛙。再英俊的青蛙也是青蛙,不是游鱼和蝴蝶。
有时候骆玢游得慢了点,后面就有人火急火燎地要超过去。
都到泳池了,就不能淡定一点吗?
骆玢神情淡然,默默地游完五十米,往返,再游五十米。蛙泳就是蛮锻炼腿的。隔壁泳道有人哗啦啦地游过去了,看那水花那动静应该是蝶泳。
果然还是比蛙泳帅气很多。
骆玢一直想学点别的泳种,但总是不了了之。他每次放假在家都待不了几天,学什么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报班请私教差不多就是变相浪费钱。骆玢觉着自己的消费观非常有问题,请客吃饭毫不含糊,要是给自己报班学点什么的,往往容易犹豫。大概是他真的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么积极上进的料。
所以蛙泳就蛙泳吧,不能瞧不起蛙泳。最好学的呢。最练腿的呢。
游泳的感觉不错,冰凉舒爽的,要是没人就更好,但是他又不想跑太远。一到夏天骆玢就不想去跑步了,出一身汗的滋味他不是很喜欢,在学校的时候他还常去学校的游泳馆,不过学校的就是几个大池子,还有个露天泳池,跳进去就是现煮青蛙汤。骆玢游了好几个来回,他不得不承认大众的地方质量不太好保证,比如他敏感地觉着水池里的水浑浊了一些。
咳,不能再想了。
游了一会儿骆玢就跑去做水疗。泳池那里毕竟小孩子多,比较吵闹。水疗区人也很多,一位大妈正练着铁头功,强劲的水流哗啦啦地直冲她的脑袋,骆玢总有一种下一秒大妈的脑袋就要被冲走的错觉。扭头一瞥,一位大叔趴着,背部遭受强烈的水流冲击——嗯,质地蛮好的一块大猪肉。
满池子都是肉感的身体。还有拿着水枪嬉闹的小孩子。骆玢远远避开人群,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做只咸鱼。
泡澡的咸鱼。
骆玢找了个地方,给自己按摩腰部,最近在家躺久了,总感觉腰有点酸……按下开关,一股股小水流喷涌而出,冲击着骆玢的身体,他稍稍平躺,惬意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回家也没什么不好。
一回家,紧绷的神经便松懈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很多事家人都给你承包了,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过才不会太无聊。
骆玢知道叶小君为什么要回幸州了。同是幸州人,他当然最能理解这种心态。回家有房有车有工作,过几年相亲结婚生孩子,在亲友的帮助下步入人生正规,这是最轻松的生活方式。更何况,大部分幸州人,都觉得自己的家乡天下第一好,尤其是近几年北方空气重度污染,闽地空气质量全国领先的时候,骆玢的幸州老乡们刷屏刷得最欢,说起PM2。5俨然一个个专业人士。
骆玢不知道他们激动的点在哪。
有得必有失。大部分时候,失去的东西往往会很让人遗憾,所以更多人会拼命夸耀自己所得到的,来掩饰这种遗憾。
骆玢闭上了眼,想起了李即非。这是不是他的遗憾之一。
回家这几天倒是很少想起他来。生活的琐事填满了思考的空间。胖乎乎的猫、栗子稀饭、英语作业和酱香饼。相比之下,在鹭州的生活其实过得很贫乏无味。
食堂其实没那么好吃。新宿舍也很小。
肖想了这么长时间还追不上的李即非。
还有骆玢一点也不喜欢的学业与论文。
冲击在腰上的水流渐渐小了下去,骆玢从水里伸出手,又按了一下开关。
他还不想,李即非就这么变成了遗憾。
又蒸又冲又泡地折腾了许久,从泳池里湿嗒嗒地出来,浑身酸软,骆玢拿了衣服去洗澡。
也不知道是谁说,游泳馆是个饱眼福的好地方。骆玢在这里耗了快两个小时,爪子都要泡烂了,愣是没见到个身材与颜值俱佳的对象。倒是挺着圆肚的大爷大叔数量还不少,骆玢一边在头顶搓起泡沫,一边想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
可是最近在家待着,肚子上都有一圈小肉了。骆玢捏了捏,手感还可以。再长下去可不行了。
神清气爽地从游泳馆出来,骆玢打开手机,微信新信息。
来自李即非:“骆同学,请汇报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
学你个大西瓜。
出了游泳馆感觉神清气爽。天空黑了下来,街边亮起了灯。骆玢给李即非回:“没学习,做咸鱼。”
非常实事求是。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既视感。骆玢知道跟李即非绝对不能装,这家伙最是擅长刨根问底,一装就露陷,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事实挨训。
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这点最基本的信任。
李即非大概是被骆玢这种不学习还如此理直气壮的态度震惊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不学习,那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作者的疑问:这样的攻还有人要??
大概也只有我那瞎了眼的傻儿子吧。
第70章 第70章
李老师的问话让骆玢无言以对。不学习,还有很多事要做啊!比如游泳啊,追番啊,玩游戏啊……
骆玢只好说自己最近在家玩游戏顺带教妹妹做功课。
虽然自己教的也没多少是对的。
李即非又回了:“你什么时候回鹭州?”
什么时候回?现在是八月,鹭大九月中旬才开学。骆玢宿舍也搬了,什么杂事都处理了,根本就没什么事。
九月再回?其实要回去他随时都可以。就是不知道李即非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见他?还是仅仅出于师生之间的礼貌和关心。
“不知道,有什么事?”
“新学年我要去嘉禾学院,所以有些事,我得跟你当面谈谈。”
嘉禾学院。
那不是在海州吗?骆玢愣了,去那儿干嘛?李即非犯错误了?被下调了?他不能见到他了?自己刚念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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