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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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疽幌隆
  “有没有很感动?”李即非给他盛饭,“尝尝为师的手艺。”
  除了最后给汤加盐时手抖,味道有点咸,整体而言还是值得赞扬一番的。
  骆玢埋头扒饭,半天没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李即非一拍额头:“对了。”
  “怎么了?”
  “有件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
  李即非起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个盒子出来:蛋糕!
  骆玢想了一下,他不是今天生日啊,还有好几天。
  “谁生日?”骆玢奇怪。
  李即非笑:“你啊。我算了下,农历的。”
  骆玢其实一般不过农历生日。每年日期都不一样,他根本没闲情逸致去记。
  但骆玢没说出口,盯着蛋糕盒子看。
  “不打开看看?”蛋糕估计是早上送来的,冻了大约有一下午,现在拿出来,红色的盒子上有细小的水珠。
  骆玢拆了盒子,看到蛋糕时笑了。
  整个蛋糕不大,但是很精致,上面有一辆小火车,在璀璨的星空中行驶。
  骆玢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故事。
  “点蜡烛吗?”
  “不用了,怕把造型给破坏了。”骆玢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你在哪里买的?”
  不等李即非回答,他便看见外包装上的蛋糕logo,惊诧:“挺贵的啊。”
  这个蛋糕不大,两个人吃足矣,不过起码要有两三百块。两三百块也是钱啊。
  “第一次给你过生日,何必省这点钱。”李即非见骆玢满意,松了口气,“好了,吃蛋糕了。”
  蛋糕做得挺不错,骆玢切了一块给李即非,自己也切了一块。一开始吃还好,吃多了就腻。白色的糖水化开,淌了小半个碟子。李即非忙把剩下的重新包好,放进冰箱。
  骆玢突然觉得这蛋糕也真是徒有其表,才这么一点呢,也不是那么好吃,就要花这么多钱——骆玢再贵的蛋糕也不是没吃过。
  大概这是李即非花的钱。他有点不舍得。
  但骆玢很高兴。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骆玢问,他还没见过李即非发过关于生日的信息。
  “还早,要等到过年。”李即非说,“正好就是大年初一,所以没什么存在感。”
  “你这日子选得也太巧了。”骆玢笑了,又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
  “大年初一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你一起过生日。”骆玢戳着吃剩的蛋糕,“那时候我们可是异地了。”
  “又没什么,”李即非道,“我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我在意。”骆玢继续戳蛋糕。蛋糕倒有大半是冰激凌,剩下一点点真正的蛋糕,也被糖水泡湿了。
  李即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正常情况下,骆玢确实没什么机会能和他一起过生日了。本来不怎么在意,听骆玢这么一说,他反倒有点懊悔自己出生的日子怎么就挑得这么巧。推迟个十几天或者早那么十几天也好些。
  “对了,”李即非又去书房,挖了半天,出来道,“你不是一直说要什么定情信物吗……”
  “怎么,还真有啊?”
  李即非拿出个长条盒子:“打开看看。”
  盒子的外表挺朴实的,骆玢认出上面的标志,是个牌子不错的耳机。
  价格比蛋糕还要贵。
  李即非这是要发财了?还是要破产?
  骆玢打开一看,确实,是之前自己看了挺久的那款。他之前一直用的耳机有点坏了,听歌有杂音。
  “不喜欢?”李即非有点儿紧张地问。
  “……”骆玢想,当然不是……送得很恰到好处,实用心意都到了。可李即非为什么会送他耳机,这让骆玢有些费解。毕竟以李即非的性格,送套学术书籍可能会更正常些。
  “挺好的。”骆玢小心翼翼地把耳机取出,拿出手机,接入,点开听歌软件。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
  李即非张了张嘴。
  骆玢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问你感觉怎么样?”李即非笑着说。
  “非常棒。”骆玢笑了,“隔音效果太好了,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有这么夸张。”李即非放了心,末了又拍拍骆玢的肩背,“我还不是太了解你……会慢慢了解的……我也是,很久没给人过生日了。”
  骆玢搂着李即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于是揪着话头问:“那你上次是给谁过?”
  李即非的脊背一下子僵硬了。
  骆玢松开胳膊,看着李即非。他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会虐人的那种。而李即非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我朋友。”
  大哥,能不能掩饰得再拙劣一点。
  骆玢一脸不相信。
  李即非叹了口气:“我前任。”
  “不过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骆玢知道自己没必要跟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争风吃醋,这样太可笑了。可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泛酸——看样子当年感情应该很好。
  那就是永远的白月光和红玫瑰啊。
  最美好的永远都是凝固定格的。事也好,人也好。而鲜活变化着的,怎么都会瞧出破绽,会厌倦。
  骆玢直觉那个人就是林思航。
  “动过照片?”李即非问。
  骆玢心里咯噔一响,没来得及回应,又听对方说:“没怪你的意思。是我不好……”李即非就没再接着说下去了。
  所以呢?骆玢局促不安地看着已经完全化开的蛋糕——刚才甜得腻人的香气现在已经渐渐在空气中消散了。
  骆玢终于明白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爱过人,而李即非也好多年没有再爱过人。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都算感情的生手。埋在心里的那根刺扎得他疼。骆玢以为这不过是一件非常细小的往事,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点在意。
  李即非的过去。他无从知道的过去。
  年龄差是个可怕的东西。
  骆玢清醒地意识到,李即非看到的世界,和他看到的世界,并不一样。
  骆玢也没再接茬。两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必要道歉,没必要指责对方,骆玢突然感觉到了无奈。李即非挺好的,但也仅仅止步于“挺好”。
  “小骆……”李即非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还是缩了回去,“要不……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
  冷什么静?冷他妈什么静?我不是很冷静吗?一没骂人二没打架,你还要我怎么冷静?
  “好。”骆玢冷静地点点头。
  从李即非家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骆玢漫无目的地在滨海区游荡着。前段时间开五国会议,这里修葺一新。骆玢原来以为不过是把一些楼重新刷了一下,没想到连草坪、公告栏之类的公共设施也全部换了一遍。他原本就对这里不太熟,现在几乎是完全不认识了。
  第五年,骆玢想,这是自己在鹭大待的第五个年头,原本以为应该对这座校园了如指掌。可没想到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盲区。
  比如前段时间他才知道,原来鹭光路后边,鹭大派出所那附近是有个老旧的幼儿园的;再比如,滨海区的某个地方,有条短短的隧道,穿过去,就离后山水库很近,那里还有个特别大的花圃。
  不奇怪。五年了,鹭大年年东敲西补,整个校园都变了很多。就算有些不变的东西,我们也很容易视而不见。何况是人。
  人每年每天每月每时每刻都在变。
  骆玢漫无目的地飘荡,飘了不知多久。夜晚挺凉的,太阳落山以后,滋生出一丝丝寒意。不知走到哪里,他觉得有些疲倦,于是找了张长凳坐了下来。萧瑟的晚风一阵阵地吹着,今年冷得挺早,已经可以穿厚一点的长袖衫了。
  骆玢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段时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压抑。一开始以为是李即非任务下得太多了,把他逼得太紧,本来学渣对繁重的学习任务就有些不适应。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感情一开始就发展得不太正常。
  他很喜欢李即非,不由自主地想粘着他,可李老师忙啊,建立这一层关系以后骆玢总想着自己应该懂事一些,所以总是克制住自己。他也知道李即非挺纠结的,毕竟他一直想做个负责的老师,大概用力过猛了,倒有百分八十的力气都花在扮演老师的角色上。
  真正做情侣的时间真的没多少。
  骆玢没有学习计划,倒有非常多的谈恋爱计划。
  以前骆玢看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时,其实还蛮喜欢教师这个梗,顺便代入一下李即非那张脸……现在是一点都接受不能了。有心理阴影。
  骆玢不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办。李即非叫他冷静点,他该冷静些什么呢?也许,真正该冷静的是对方才是……
  他现在好像什么也不能做。无法嫉妒那个前任,也无法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恨不得,爱不能。骆玢握紧拳头往椅子上砸了一下,很疼,也没办法缓解心里的难受。
  骆玢回到宿舍,对上陆迢不怀好意的眼神。
  “干嘛?”被视奸了十几秒之后,骆玢有点没好气地问。
  “什么干嘛,今天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自从陆迢知道骆玢成功脱单,加上八卦小机器蓝凯同学的积极熏陶,关注恋爱生手骆同学的感情进度就成为好舍友陆迢同学的必修功课。
  “什么什么地步。”骆玢打开电脑,“跟我讲了半天学习的事,在学业上取得了巨大进步。”
  陆迢愣了一下,笑:“骆总,你别是跟他吵架了吧。”
  我去,谈恋爱谈久了,这也能看得出来?
  骆玢有些惊诧,抬起头来,陆迢又把视线转回到他的电脑上去了。
  连八卦都这么不专业。骆玢无奈地笑了一下。
  吵架。要是轰轰烈烈大动干戈地吵一架也就算了。要不打一架也行,总是要发泄发泄。可是并没有。李老师温文尔雅,只跟他说大家都冷静一下。
  所以冷静个屁。
  越想冷静越不冷静。骆玢觉得自己又要开始烦躁了,于是点开音乐软件,开始听歌。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总是不顺的!吵吵架才有利于身心健康(骆总一脚把作者踢飞)


第76章 第76章
  “骆总,新买的耳机啊?挺酷的。”
  这是这一两周来大家对骆玢说的重复率和频率最高的一句话。每当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骆玢的情绪就变得非常复杂。
  虽然和李即非还生着闷气,但耳机却是第一时间用上了。旧耳机顺理成章地光荣下岗,东西贵一点确实能有质量上的保证,耳机一塞,眼睛一闭,就与世隔绝了。
  骆玢很享受这种感觉。
  虽然还和送耳机的人闹着脾气。
  和李即非倒是从那天起就再没联系过。面倒是有见,在课堂上。
  骆玢照例坐在第一排,认认真真听课,笔记都做了好几大张。心无旁骛。认真得有点不像他。
  “骆玢,留一下。”下课的时候,骆玢正准备背包走人,被李即非点名了。周围同学一脸“啊骆总你又做错了什么”的表情。
  骆玢只好留下,看着李即非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动作敢不敢再快一点。骆玢抱着胳膊等他,周围同学陆陆续续走光了,李即非才慢吞吞地背上包:“走吧。”
  文学专业英语安排在晚上,这个时间既不可能吃午饭也不可能吃晚饭。
  “吃夜宵?”李即非问。
  “不用了,减肥。”这是实话,最近骆玢又重新开始跑步,好久没运动,连走路走多了就开始喘。不能胖——骆少爷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
  “后天就要去津州了,你好好准备下。”李即非顿了一下,又开始他的话题,看起来李老师也不是特别想吃夜宵,大概他习惯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事情,“最好准备个PPT。”
  “嗯。”骆玢点点头。
  李即非又继续说:“我是去不了了,要去北平,刚好和这个会撞了。我看了一下参会名单,有一些是我的师友,你到了那边,记得跟他们打个招呼。”
  “好。”骆玢继续点头。
  “骆玢。”走到楼下,李即非突然站住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白痴,看不出来吗?非常生气。怒不可遏。怒火冲天。
  要冷静。
  “怎么了?”骆玢抬眼看了李即非一眼。
  “……出发那天,我送你去机场吧。”李即非说。
  “不用。”骆玢断然拒绝,拽了下书包带子,“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
  可临到出发那天,骆玢还是上了李老师的车。
  “你能不能别这么……”李老师直接把车开到宿舍门口,大有骆玢不上车他就不开走的架势。学校里的车是不少,比这小甲壳虫高端多的也有,但停在男生宿舍前的车……就不太多了。骆玢万般无奈地系上安全带,李即非发动车辆,缓缓驶出校园。
  是谁说了要低调?你这架势是巴不得全校都知道吧?
  “为师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送我唯一的爱徒去机场,有什么不对?”李即非倒是很坦然,“我可特意向我妈借了车呢,徒儿你应该表达一下起码的感恩。”
  骆玢干脆闭嘴了。他和李即非之间也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最近李即非在课堂上的李老师和课下的男朋友之间切换自如。骆玢一直觉得,说话的语气,是区别李老师和男朋友之间的重要标志。
  “多谢师父。”
  今天天气挺不错。阳光很热烈,骆玢摇上了车窗:“能开空调吗?”
  李即非照办,虽然这个时候开空调挺奇怪的。车里渐渐就凉了起来。骆玢靠着椅背,李即非开车挺稳的,路也熟,骆玢想他要是不想教书了其实去跑个出租车或者开滴滴快车也挺好。
  算了,都博士了开出租,可能会上新闻。骆玢一边眯着眼睛,一边脑洞。
  机场在嘉禾岛的北侧,看上去挺远的,可李即非轻车熟路,没一会儿就到了。
  “喂,”李即非戳戳骆玢,“到了。”
  “噢!”骆玢一下子清醒归来,在车里歪着太舒服,他竟然一下子忘了时间。他行李不多,就背了个包,塞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台笔记本电脑。
  “津州有点冷的,你穿这些够不够?”这几天鹭州天气有点反常,凉爽了一阵后气温陡升,今天他们都穿着短袖,可李即非一查,津州气温11度。
  11度是个什么概念啊?那边可是实打实的冬天了。
  “没关系,我带了冬天的衣服。”骆玢拍了怕书包,“我到了跟您说。”
  “好。”李即非点点头,“那我走了。”
  “老师再见。”骆玢觉得自己态度有点冷漠,这些日子以来。
  现在是挺冷静的。冷静得有些变态。
  李即非挥了挥手,骆玢背着书包,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
  机场的人很多。鹭州算是旅游城市了,所以机场也好车站也好,都修得很气派。上次送钟教授也是在这个机场,不过时间有点久远了,钟教授长什么样子他都有些记不清。
  下午一点多的飞机,提早到的,现在刚好是饭点。骆玢早上起得迟,所以还不算太饿,不过到津州可能四点多了,不吃点午饭是不行的。
  “小骆。”李即非突然又出现了。骆玢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转头一看,确实是李即非。
  “你不是走了吗?”
  “忘记给你买午餐了。”李即非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手里还抓着KFC的袋子,“等下饿了吃吧,别饿着了。到了给我打电话。”
  “你这是干嘛。”骆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午餐,有些发愣,好半天没抬起头,“没必要。”
  “说什么傻话。”李即非笑了,把东西塞骆玢手里,“拿着吧。好了,开始安检了,进去吧。”
  骆玢觉得鼻子突然有点酸,大概是他天生泪腺有点发达——酸什么你就这么容易被感动吗果然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啊……骆玢嘲讽了自己一下,终于憋住了:“行,那我走了。”
  “嗯。”李即非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骆玢过了安检,脑子里还是轰隆隆一片乱响。袋子里装了汉堡可乐还有红豆派,还热着。骆玢倒是不饿,可突然想起,李即非可能还没吃午餐呢。
  他连忙打开手机,给李即非发了条信息:“我现在在候机了。你吃了没?”
  李即非可能在开车,没有马上回他,骆玢把红豆派啃完了,李即非的消息才进来:“刚才开车,没看到。吃了点东西。”
  又是淡定冷漠的李老师。切换回去了。
  骆玢觉得李即非绝对是个精神分裂,有时候就连标点符号都冷得像结了冰。刚才那突然泛起的柔情蜜意小涟漪突然就消失了。
  哦。“谢谢师父。”
  “不客气徒儿。”
  飞机晚点了。骆玢吃完了红豆派汉堡,把可乐喝得一干二净,上了好几次厕所,才等到飞机。北方有大雾。骆玢上飞机前,跟李即非汇报了一下,以免一会儿关机联系不上。
  他知道李即非也很无奈。毕竟精神分裂加谈恋爱无能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骆玢觉得自己也挺有耐心的,他突然不那么生气了。
  就这样生着气,跟小孩子一样。真是的。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谁还没有过去呢?谁还没有月光和玫瑰呢?
  就算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果难。
  就算这一切拔高了难度超了纲,他骆玢拼过了中考高考保研,所向披靡无往不利,难道还谈不好一个恋爱吗?
  到达津州时,天早就黑了。受到恶劣的环境影响,飞机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骆玢一出机舱,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一哆嗦。
  这是11度吗!1度吧!即便是机智地裹上冬衣,凛冽的冷空气依然透过厚厚的布料,让原本昏昏欲睡的骆玢彻底清醒过来。
  北方……可真冷啊。
  站在津州机场的大厅里,骆玢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前往津州大学的路线。坐地铁也好坐公交也好,都要耗上那么一两个小时,算了,打车吧。还能顺便看看津州的夜景。
  骆玢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来这么北边的地方。
  一边抖着一边钻进了出租车,一口津州口音的司机问:“哪儿去呀?”
  “津州大学。”骆玢冻得嘴唇发白,给津大的负责人发了消息,又跟李即非报备,已经到达。
  “哎哟小哥儿是南方人吧。”司机发动车辆。
  “听得出来?”骆玢以为自己本科时跟程鑫混久了,说话不自觉地带点北方口音。除了偶尔fh分不清楚,他的国语还是相当标准的。
  “感觉,感觉。”司机大哥嘿嘿一笑,“再说了,今天这温度你都穿这么少,肯定不是本地的。”
  “我说你们这里也太冷了。”骆玢往大衣里缩了缩,他可是刚从鹭州这个温暖的小岛过来,眼下温差确实有点大。
  “前两天刚下过雪,”司机熟练地转弯,“今儿算是回温了。”
  骆玢内心哀嚎一声,天啊,这就是北方啊……
  骆玢在车上眯了一会儿,说好的夜景也没心情看了。背着包下了车,骆玢不忘索取□□——他李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何况这一跑十几公里,不报白不报。
  天黑得昏昏沉沉,路边点点灯光,显得又暗又冷。骆玢内心唱起了小曲: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
  “啊,你到啦?等等啊,我这就出来接你。”津大那边的主要负责人有两个,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大约都是博士。骆玢随便挑了一个,打了电话过去,对方那边吵吵闹闹的,估计正在吃饭。
  “我进校门了,穿灰色大衣。”骆玢张望了一下,北方果然和南方不一样。这才刚刚进入十一月,就萧瑟凄凉得不行,校园里连灯都没亮几盏,显得更加冷清。
  骆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冷气透过薄薄的牛仔裤,骆玢觉得两条腿一阵发麻。不行,还是要走两步,要不然等学姐来了,他可能就已经冻成了校园里一根笔挺的电线杆。
  走两步还好些。骆玢把手揣进兜里,缩着脖子,踩着方格砖跳来跳去。这条路前面有个分叉口,骆玢不知道往哪走,只能在有限的地盘里来回转。
  平时没少等人,今天骆玢觉得格外漫长。
  同志们……冷啊。
  身上那件灰色大衣,里面还夹了一层毛。按照鹭州的天气,十二月中旬披上这件外套绝对是没问题了,可此时此刻骆玢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阵地发凉。校园里风不大,北方的冬天就是品种不同,鹭州虽然也算冷,但大多数还是海风吹着。没海风还冷的地方,那可真是按实力说话了。
  骆玢背着书包自己在路边跳来跳去,还时不时观察一下前面几个岔路口,是否有美丽的学姐出现。
  等了足有十来分钟——骆玢认真掐表算了,才从前面岔路口出现一男一女来,骆玢手机响了:“喂,我到了,穿红色外套。”
  骆玢迫不得已把爪子从兜里拿出来,在凛冽的寒风中挥了挥:“学姐?!”
  一男一女中的女生一下瞧见了骆玢:“哎!”一路小跑过来,张口就冒着白雾,“等久了吧?走,带你吃饭去。”见到骆玢的打扮:“你怎么穿那么少?”
  骆玢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我们那边今天二十多度啊!”
  “哈?!”
  一男一女组合,都是津州大学张夺教授的博士。女生博三,叫杨沐寒,黑长直,红外套红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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