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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慢成手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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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控中心的大楼依然冰冷。每一个角落都在坚持不懈地践行着性冷淡风。天气很好,虽然最近转凉了,但大太阳当头照着,小跑几步就能冒出汗来。多么没诚意的秋天。
陆迢和蓝凯去拿结果了,骆玢在照例在大堂等着。依然是口罩标配,戴着口罩让他莫名产生了安全感。楼道里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很匆忙。
不一会儿,这两人就一脸严肃地下楼来。
“怎么样?”骆玢连忙起身。
“还……还没看。”蓝凯脸色不太好,这段时间以来他脸色就没好过,当然,现在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真是的,骆玢有点儿替他们难受。要是自己干脆就看了,人横竖一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怂人也有不那么怂的时候,哪怕只是某一刻。
“看吧看吧。”陆迢帮他打开,蓝凯整个身子都在抖,咬咬牙,才睁开眼瞥一眼。
看到结果,蓝凯迅速蹲下嚎了起来。
骆玢呆住了,不会吧……
“没病!没病!”蓝凯又嚎。
骆玢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笑了:“没病你嚎什么啊?没病走两步!”
蓝凯笑得一脸泪。陆迢也被他带神经了,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又哭又笑。骆玢看着这一对傻乎乎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啊这两个二货我真的不认识啊不认识。
……为他们高兴。真心实意。
真的就像那个土得掉渣的比喻所说的那样:心里有颗大石头落了下来。
骆玢心里那颗的,起码是陨石。
“你们可得好好的啊。”骆玢转身,“走了,请我吃饭。”
一入冬,时间就过得很快。骆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就一下冷了起来。一学期忙忙碌碌的,等回过神来,就到了期末。研究生的期末比较好过,起码不用考那些乱七八糟的试。不算李即非的文学专业英语,四门选修课,每门课年前交篇论文就算结束。
论文不算什么。就是李即非的英语课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一整个学期骆玢基本都在神游天外,就算没神游他也听不懂多少。白瞎了李老师一口纯正的美式发音,骆玢以前一直觉得李即非说英式英语比较好,毕竟比较配他潇洒儒雅的绅士气质么……不过随着最近的深入了解,美式粗狂动不动fuck来fuck去的其实比较符合李老师狂野的内心。
“作业自己做。”李老师毫不留情,骆玢趴在床上,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拔X无情。
三篇摘要五篇翻译,骆玢占用了李老师家的小饭桌,一边用电子词典查单词,一边恨得咬牙切齿。
结课之后两人差不多就天天腻在一起了。而差不多是那件事之后,骆玢和陆迢之间的战友情谊又加深一步,陆迢也知道骆玢和李老师目前好得蜜里调油,谁没谈过恋爱呢,谈恋爱怎么能没个蜜月期呢,秀恩爱就秀恩爱吧,等熬到老夫老妻左手摸右手就懒得秀了……更何况骆玢还算讲义气,于是某天骆玢回来晚了,陆迢就委婉地表达了“其实你不回来也可以,哥可以帮你照应着”这么一层意思。
一开始骆玢还觉得不好意思,坚持了几天,陆迢的眼神就变成了“李老师是不是不太行”。
于是李老师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仅行,而且很行。
骆玢躺在李即非的床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裹成一只蚕蛹,哗啦啦地翻着卷子。前两天骆玢刚给本科生监考,李即非坐在桌前批卷子,足足一百多份,骆玢拿了几张看着解闷。
中文系和非中文系之间,差别其实不大,尤其是一群刚念大一的学生,学的也不过是些皮毛,骆玢看了几张卷子,竟然还发现几个挺有文采的。
李即非果然考了那个长得要命的《七月》,最后还布置了个命题小作文。都不难,背一背都能写出来的那种卷子。给分的自由度也很大,不至于最后给人判个过不去的分数。
忙完了一阵,突然闲下来,骆玢开始觉得无聊。
以前骆玢常常觉得无聊,所以总是给自己找事情做,实习啊,学生活动之类,不敢让自己闲着,更不敢让自己无聊。
现在他竟然如此坦然地享受着这份无聊,可真是难得。
他歪着脑袋,看着坐在桌前改作业的李老师。冬天暖融融的阳光把李即非整个人包裹住了,好像一张有毛边的老照片,很温暖,很温柔,人畜无害。
“背挺直一点啊。”骆玢把卷子往旁边一放,“没几分钟就驼背了。”
李即非改卷子改得昏天暗地,随手丢个东西过来,正巧砸在骆玢鼻尖上:“吵死了,有种过来帮我改卷子。”
“自己事情自己做。”骆玢终于抓着机会反击了,李即非刚才还非常沉重地告诉他,英语成绩他顶多给骆玢85分。
班上有一半的人分数比他高。
……原则性真TM强。
骆玢把砸脸上那软乎乎的东西拿开一看,是个丑炸天的猩猩娃娃。一对卡姿兰大眼睛,还有诡异得让人脊背一寒的笑容。黑蓝棕配色,太丑了,丑得标新立异,让人过目难忘。
骆玢注意到了,李即非家里有不少这样的娃娃,还很新。问过之后,李即非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这段时间,他有点沉迷于娃娃机。
没错,就是大商场或者游戏城里投币的那种。大部分娃娃机里的娃娃其实都不好看。做工一般,粗糙得很。鹭大西校门的购物中心那里倒是有质量不错的,但抓一次要三四个币,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还真能抓到娃娃啊。骆玢惊诧。而且还能抓到这么难看的,说明李即非多么异于常人。
有着与众不同的爱好与审美,骆玢翘起嘴角想了想,这算不算你的一个新优点。
李老师放下卷子站起身开始做第九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的时候,骆玢又睡过去了。
天冷,平时在家过寒假的时候骆玢也是十有八九缩在被窝里。李即非当初买空调时机智地买了冷暖双用的,屋里很暖和,骆玢睡得很香,被子都踢开了。
李即非发现这孩子睡相实在有些不太好。滚来滚去的,被子盖不牢。而且每次还都要露出他雪白的肚皮,是睡得太热了么?连肚皮都要透透气。
李即非轻手轻脚地过去,帮骆玢盖好了被子。
骆玢醒来的时候天全黑了。他睁着眼睛慢慢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
“喂?”空调还开着,骆玢坐起身来,屋里安静得几乎感受不到有人存在。没来由地心慌。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没有人回应他。
骆玢摸黑下了床,开了灯,屋里空荡荡的,骆玢回头找手机,找到李即非的电话,正要给他拨过去,门开了。
“你醒了?”李即非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一身寒气进了屋。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没找见你。”
李即非晃了一下手上的袋子:“下楼拿个饭。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怎么就我下楼那一两分钟醒了?”
“我怎么知道。”骆玢嘟囔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吃饭吃饭,快饿死了。”
居然是麻辣烫。
洗了手出来看到桌上的食物,骆玢有点吃惊。和李即非在一块吃饭基本都吃得比较健康,没想到今晚是垃圾食品组合。
他还吃过泡面呢。骆玢突然想起李即非的拿手菜。
“你要是早半小时醒我们就能出去吃了。”李即非洗了筷子递给骆玢,“先吃点吧,等下我们再出去走走,你要想吃什么,到时再说。”
“就这个吧,别浪费钱。”李即非现在可算是正儿八经地在养他了,吃穿用度上为骆玢花钱基本没有眨过眼。以骆同学当前一个月六百块的高薪,给自己买点零食都不够。当然他现在还依靠家里救济着,虽然跟木清和骆潇云闹着脾气,但拿钱时可一点不含糊。
骆玢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埋怨他的父母的。
……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过得没有底气。
李即非没有食言,吃过饭就带着骆玢出去转。骆玢在这小屋里宅了一整天,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穿了外衣一出门,冷风一吹,非常敬业地哆嗦了一下。
李即非关好门,从后面赶上来:“急什么?围巾都没围。”
骆玢站定,老老实实让李即非给他系围巾。
李即非耐心地帮他系好,整了整,揉了揉他的脑袋:“帅死了,走吧。”
从家里出来,一起去某个地方。这种感觉很微妙,骆玢走在李即非旁边,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把李即非的公寓等同于“家”这个概念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复杂。
沦陷。
滨海这片区比较安静,路过芙蕖区,经过凤落湖,往西校门走去的时候,骆玢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么安静?”
李即非笑了:“你傻啊,都放假了,大家都回家了。”
骆玢觉得自己是非常有必要测测智商了。李即非卷子都改完了,可不是要放假了吗!骆玢掏出手机调开日历算了算,离过年也没几天时间了。
过年。
以前骆玢就不想回幸州,现在谈恋爱谈得热火朝天的,他更不可能想回去。李即非显然看出他的心思:“怎么?想留在这里跟我一起过年?”
“李老师,真想不出您哪里来的自信。”即便是被看穿也要嘴硬,骆玢反击一句,“再说了,你不想跟我一起过年吗?”
“想。”李即非笑笑,“那什么时候我去拜见一下岳父岳母。”
“岳……”骆玢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里半天没吐出来。李即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举重若轻,化潇洒为流氓。
他的岳父岳母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不是正常人。
骆玢叹口气,除了前两个月木清给他打了次钱,发了条消息,他和他老妈可就再没说过话了。骆潇云?名誉老爸而已,现在基本处于不出场的状态。
“往那边走。”出了西校门,李即非往左手边一指,“直走,带你去个地方。”
骆玢跟着他走,今晚风不大,骆玢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李即非新给他买的,大红色,喜气洋洋的,很舒服暖和,质量也不错。
左拐直走,过了个小马路,继续直走,大约过了个五百米,骆玢就听到了海浪声。
“这是哪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一带挺熟悉的,但还是有些疑惑,抬眼一看灯光璀璨的白沙大桥,这才知道,这一带就是白沙海滩。
他在鹭大待了这么久,还真的不曾注意到有这么一个好去处。黑沉沉的海,明晃晃的桥,哗哗拍在岸滩上的海浪,海风中带着咸腥味。
冬天的海。夜色中的海。
海边。他多久没去海边了?骆玢压根不记得。跟海相关的体验都不算太多,喔,去年,准确地说,应该是前年了,他还羞涩地怀揣着小秘密,对着熟睡的李即非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亲下去。
这一年进步很大啊,不仅敢亲了,更十八禁的行为都实施了。
“笑什么?”李即非觉得自己八成找了个痴傻儿童,没事就开始笑,“是不是又在想些不可描述的事?”
“你才不可描述。心中有什么,看到的便是什么。”骆玢把手揣进兜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世界末日传得沸沸扬扬的……”
“啊,是。”李即非也想起这件事了,“你还真傻,专门跑过来说要看什么日出。”
“大哥,能不能有点情调。”骆玢撇了一下嘴,“毕竟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共眠……”
李即非忍笑点头,是,严格说来确实是这样。是个特别值得纪念,甚至要载入史册的夜晚。
大约恋爱中的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没有星星的夜晚,吹着冷冽砭骨的海风,还乐在其中地聊天散步,有来有去的。
此刻,不去想过年的事,也不去想回家的事。尽管这是一年一度的劫数,再不情愿,骆玢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在别人都欢天喜地的日子里感到痛苦,让骆玢疑心自己是否有些异类。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本来嘛,“年”本身,它就是个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没病走两步啊,作者继续搓手。
猩猩娃娃真是我见过最丑的娃娃,所以忍不住写了!
第83章 第83章
说不回去不回去,临到过年,骆玢还是买了回幸州的票。
李即非哀怨地揪着小被子,捏着嗓子:“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去你的。”骆玢甩他一枕头,“快,跟我回家见丈母娘。”
丈母娘你个头啊。话一出口骆玢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去见公婆!”
“哎哟……”李即非在被窝里笑作一团,“不好意思,我这个媳妇太丑了,等我去整个容,再去拜见令堂令尊……”
最近李即非精分切换自如,骆玢也渐渐适应了。除了李老师偶尔犯抽催骆玢去学习,其他也没什么不愉快的事。
只要不学习,做什么都好。
骆玢坐着发呆。他突然想起李即非的“心理准备”,好像指日可待,又好像漫漫无期。两人这样都不知是第几回了,回回都是他骆玢“尊老”。虽然过程和结果现在都相当愉快……真是的,计较这个。骆玢笑了一下,在上在下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即非伸手摸摸骆玢光裸的脊背:“不冷啊?躺着吧,别感冒了。”
骆玢躺回被窝里。肌肤相贴的感觉让骆玢觉得安心。李即非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胳膊腿比骆玢这个业余的运动选手还要结实些,靠着李即非让骆玢感觉到踏实。
“大李啊。”骆玢叫他一声。
“怎么?”李即非动了下。
“你家过年是怎么过的?”
这个问题很突然,看上去很简单,但又好像隐含着什么意思。李即非想了一下,也许仅仅是因为现在快过年了,骆玢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我和我爸妈,一般回老宅过。”
“老宅?”
“嗯,我家在圆洲仔有座老宅,外婆一个人住在那里。”
这句话信息量就有点大了。骆玢在“你家在圆洲仔有房子真是有钱人”和“老人家一个人住没问题吗”之间纠结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后者。
“没事的,其实也请了个阿姨帮忙做饭。算是我们家的远方亲戚,比较靠得住。”李即非一边解释一边一节一节地按着骆玢的脊椎骨,“外婆年纪大了,又不肯过来和我爸妈一起住……我妈有空一周会过去一两次……”
骆玢被按得很舒服,脸半埋在枕头里,直犯困。李即非的家庭很正常。会吵嘴的但终归是恩爱的父母。神智有点儿不太清楚的但依然慈祥的外婆。又很简单。没那么多曲里拐弯的关系牵扯,和他的家庭实在太不一样了。
骆玢不由得羡慕李即非。
“你呢?”
“我啊。”骆玢强忍住不知道从哪儿泛起的酸意,“我家,随便过。”
要说今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骆玢回到幸州的第二天,接到了骆潇云的电话。
骆玢听着声音愣了半天,才确定电话另一边的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小玢。”骆潇云那边有点儿吵闹,“今年过年,能不能陪爸爸回一次阳乐?”
骆玢又慢慢回过神,才搞明白“阳乐”是个什么鬼地方。
阳乐这个词基本只会在骆玢填“祖籍”的时候会出现一次。从记事起骆玢就几乎没怎么去过这地方,印象中这个小县城并不怎么样,尽管这是骆潇云的老家,他的“祖籍”。
骆潇云年年回阳乐,大年夜几乎就没在幸州待过,木清除了多年前的某一次,也没有再次妥协——骆玢一直觉得他爹妈在这个问题上真是固执得令人吃惊,有来有往么,何至于在过年问题上弄这么难看。
回就回吧,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不过骆玢只答应待两天,确切地说,是一天半。大年夜,和大年初一。年初一下午,是奥斯卡影帝影后的固定活动。
“你不能去!”木清把手里的坚果袋子往茶几上一甩,“去那里干嘛?外婆都念叨你很久了,上次你……”
这件事无论如何是要跟木清说的。但他知道说了依然是这样的结果。
“一天半,又不会死。”骆玢翻了个白眼,“就当去玩了。”
“去玩我给你订酒店。”木清横起来的时候挺无理取闹的,“别住他家。”
“我去哪里,住哪里,不用你管。”
骆玢挺烦他老妈的。木清有的时候就是用力过猛,一不顺她的意就开始念叨加威胁。骆玢最烦这样,尽管这是他妈。相比之下骆潇云的绥靖政策还比较有效果。正常人,骆玢这样的正常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跟他横,他反倒不理。
于是年三十那天早上,和老妈神清气爽地吵了一架之后,骆玢坐上了骆潇云的车。最近新修了路,自驾一小时就能到。骆潇云开车相当熟练,骆玢想大概出于各种原因骆潇云估计没少自己开车。
骆玢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他跟骆潇云其实没什么话可说。
“颠得那么厉害,你不难受?”有段路的路况不是很好——不是刚修过么,水平这么渣——骆玢随着车子抖两下,双眼还是离不了手机。
“没事。”骆玢看完一个视频,还是把手机按掉了,确实,颠得厉害。
骆潇云开了音响听歌,路程才刚刚过半,父子俩的对话没超过二十句。在这么狭小的环境里确实感觉有点尴尬。音乐一响起来,似乎就好一些了。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骆玢闭着眼听,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敲着节奏。骆潇云果然老了,听这种不知道几百年前的老歌……但确实挺好听的。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下一首。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
骆潇云的歌单很怀旧,但还算是有点品位。骆玢想起自己歌单里那些闹哄哄的音乐,风格差异有点大,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听了大约有十来首,骆玢发现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有些繁华起来,下了国道,进入城区了。骆玢把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看着车窗外一排显然是集体加工过的楼房。墙面全部粉刷过了,一层的店面全部整齐划一地用上了新招牌,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上面写的是“依伯拌面”还是“依妹粉干”。
土。十八线小县城。估计在这里还能听到“QQ爱”。
新浇筑的水泥地面,骑着自行车的乡非少年呼啸而过。这里小车不少,摩的更多,骆潇云往前开,又过了有十来分钟,拐进一个小巷口,“森林人”喘口气,爬上了坡。
巷子里显然就没外面那么好看了。骆玢歪在椅子上,瞥见一个棋牌室,大白天的还有人叼着烟在里面打牌。一个小卖部,柜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缓缓地刹了个车,停下了。骆潇云按掉了音乐,骆玢回过神。
“到了。”
眼前这栋两层小楼和骆玢记忆中的老宅有些出入。骆玢正想着似乎有什么不对,骆潇云从后备箱拿了东西锁了车:“不是这家,拐进去。”
骆玢才发现原来还有个小岔口。
不远,十来米距离,骆玢看到了朱红色的大门,气派的三层楼。
“阿妈,开门——”骆潇云提着东西喊了一嗓子,骆玢吓了一跳。心想老爹语言切换得还真是自如,连个招呼都不打。
骆玢他奶奶的耳朵和腿脚都比他外婆要好得多。骆玢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哐当”一声,大铁门打开,“阿云啊——”
眼前这个头发发白,干瘪瘦小的老太太,就是他奶奶。
他奶奶和他爸,母子相见,分外亲昵。要不是骆玢知道他爹这两年三不五时就往阳乐老家跑,见到眼前的情景,还真以为他们有十多年没见了。
还是音讯全无的那种。
骆玢尴尬地提着东西,看着这一对热情洋溢,差点就要泪崩飙戏的母子,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不熟。
老太太激动完了,骆潇云一把拉过骆玢:“妈,这是小玢。”
“奶……奶好。”骆玢拿出储备很久的礼貌。
“哎!”老太太很激动,“玢玢长这么大了啊!上次见你,还在读小学……”老太太的国语很特别,带着海州和幸州的混合口音。骆玢对这位老太太实在没什么印象,要不是骆潇云管她叫“妈”,骆玢根本没法把这位老太太与街上其他的老太太区分开来。
骆玢尴尬地让这位老人摸他的胳膊拍他脸,干瘦的爪子还挺有劲,骆玢咬牙忍受。老太太上上下下拍了一遍,仿佛是验完货一般,才说:“哎呀,进屋!”
都在门口站半天了。
四方形花砖,四块拼在一起,边角的图案凑成一个整的,如此循环……骆玢盯着客厅的瓷砖看了半天,旁边骆潇云和奶奶叽叽咕咕地聊天。
“玢啊。吃水果。”老太太抓了个福桔,又抓了一把糖,塞进骆玢手里。
骆玢礼貌地接过,把糖放一边,开始剥桔子吃。
从进门开始,骆潇云全程方言。骆玢懒得说话,他跟骆潇云常年处于尬聊状态,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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