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绽放_靡宝-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郭信文浑身剧震,屏住了呼吸。
“雨生,你一直对我敬仰、爱戴,而且信任。可我自知不配你这份赤子之情。我也让你误会了信文对你并无爱意,甚至让你误会他歧视和鄙夷你。你因为我们父子而背负了污名。那段时间,我也一直将你的伤心和落寞看在眼里的,却出于一个父亲的私心,什么都没有做,任由事态按照我的计划发展。”
“你们本可以成为相爱的一对佳侣,却是因为我一己私心,将你们拆散。这些年来,这个秘密一直折磨着我。我不想将它带进棺材里,于是录制了这个视频。”
“我留给雨生的巨额遗产,正是我一个老人临终的愧疚。我想好好弥补他,哪怕也许他并不稀罕。他已有了顾元卓,有了爱情和新的生活。那么,至少金钱会让他今后的生活更美好。”
“但是如果你们正在看这个视频,那么这笔遗产又被信文你夺了回去,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百亿顾总:恭喜你呀郭总,欢迎你加入“被爹坑俱乐部”!
第68章
郭信文面色煞白; 放在膝上的手细细颤抖。
“为什么?”他低语。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告诉你们。”郭长维缓缓笑起来; 脸上所有皱纹一齐舒展,“是的; 我本可以在时候公布遗嘱的时候就告诉你。但是我没有。如果那时候就说了的话; 也许你就不会想方设法地把股权夺回去了; 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郭信文低语,“还是你就想看我出丑?”
“信文; 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你自己。”郭长维肃声道; “你当年口口声声说你爱雨生,痛斥我凉薄寡义; 不懂爱情。可是你瞧; 你所谓的爱情; 也不过如此!你对你爱的人,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而且事隔多年了,都还耿耿于怀,不让曾经爱过的人过好日子!”
冰冷的汗自郭信文额角潺潺滚落。他双目发直; 竟然一时不知什么反驳。
“我知道; 我让你误会雨生品行不端。但是你不仅没有信任他,甚至从来没有认真去求证过?那些误会其实都非常站不住脚; 雨生自己也多次尝试向你辩解。可是你太自负,太傲慢; 根本不屑听他说。”
郭信文缓缓转头朝江雨生看去。江雨生如石雕般端坐着; 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仿佛没有听到郭长维的这番话。
“是的。”郭长维笑; “作为亲爹,我有意让你吃这一个教训,代价就是让你和爱的人错过。信文,高傲自负会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危及到整个集团。错失爱人,已是能给你敲响警钟,伤害又最小的教训了。”
郭信文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他如老狗般喘着,把汗涔涔的脸埋进了双手里。
郭长维又温柔地说:“雨生,我真对不起你,利用了你,还在你面前扮演一个慈祥的长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配你的仰慕。你是个有慧心的孩子,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但愿和我们郭家剥离了后,你能有更好的人生。我祝福你。”
视频结束。
孙律师合上了笔记本,轻声说:“我给你们倒杯茶。”
他起身出了门,体贴地将办公室留给了这两个人。
宽大的窗外已扯上了一张白蒙蒙的雨帘,闪电时不时窜过重帘。办公室闹中取静,甚至能听到桌上时钟走动的嘀嗒声。
尴尬就像泥泞的沼泽,两人深陷其中,既无法自救,又无力帮助对方。
直到江雨生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暴雨中的城市有种末世大片的感觉。红绿灯在暴雨里孤零零地闪亮,正是早上九点,可路上既无行人也无车。
江雨生生出一种荒诞的念头:也许他们已在刚才同世界隔绝在了两个空间,外面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幻想。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郭信文来到了江雨生身边。
江雨生侧头,低声问:“有烟吗?”
郭信文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香烟自指间袅袅升起,飘在两张面孔之间。
郭信文的脸色同窗外是天色一般难看,眼中一根根血丝浮现,连梳理得油光水滑的头发,也有一缕耷在了额前。
江雨生同情地看着他:“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郭信文凝视着江雨生的目光忽而飘向悠远的过去。
“十二年了。我腿上还打着石膏,在花厅里午睡。你走进来,把我惊醒了。那年我才二十一,而你还没有满十八岁。”
江雨生垂下眼:“时间过得真快。”
离家后的江雨生,先是借住在江云生男朋友的出租屋里,还天真地盼着父亲能消气。
可当盛夏来临,学期结束,江雨生也终于接受了父亲暂时还不能接纳他的现实。
于是江雨生在准姐夫的介绍下,跟着他的朋友离开了这座他出生和成长的城市,开始四处打工,独立生存。
没有身份证的江雨生最初基本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
他做过超市售货员,做过餐馆跑堂和后厨案板,手上被热油溅得起一串水泡,依旧要洗足十个小时的碗筷。
他睡过大通铺,和六个打工仔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唯一的窗户对着别家厨房的烟道。那油烟气浸入发肤,江雨生搬走后将近一个月,都还能在身上闻到。
江雨生也遇到了了形形色色人。
社会底层众生百态,全都赤裸裸地、各显神通地争夺着上层遗落下来的一点资源残渣。那其中的苦辣辛酸,让出身教师家庭,生长在书本塔中的江雨生大开了眼界。
江雨生还遇到了同类人。
城市藏污纳垢的角落,当阳光西去,昏暗的街灯阴影里,有一个个幽魂浮现。
在这片街区的这条巷子里,这些见不得光的肉体灵魂全都明码标价,任君挑选。
男人,女人,还有许多年纪并不比江雨生大的男孩。
令江雨生觉得惊异的是,客人们中竟然不乏衣着光鲜者。有的悄悄潜入,有的鲜衣怒马。但是目的都一样。都是将自己无法见光的欲望发泄在这片似乎能包容万物的黑暗之中。
江雨生就曾撞见过一个邻居男孩接客的场面。那毫无遮掩的、扭曲的身体,和人们脸上狰狞原始的表情,给他上了生动又震撼的一堂生理课。
最初的一年里,江雨生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前后两段生活的巨大落差,让他回避思考未来,只能满足自己生存的欲…望。
但是自打看过那个露骨的画面后,江雨生心里有个念头:他想回到学校里,回去读书。他想在夏日蝉鸣中写那些永远写不完的试卷,听着窗外的冬日寒风,在膝上摊开一本书。
曾被江雨生视作樊笼的校园成了乐园,曾被当作千斤压顶砖的书本成了梦想和快乐的源泉。
确实,有些东西,直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这样行尸走肉地过了一年,江雨生在机缘巧合下,顶替了餐馆会计做账,替老板挽回了巨额损失。老板赏识和感激他,又看他年纪小,便推荐去做了一份较清闲,收入又不错的工作。
郭家位于市郊海边的大宅找一名花工,包吃住,薪资丰厚,工作远比在餐馆轻松。
江雨生那时对养花草毫无经验,他是通过老板的人情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的。但是聪颖如他,私下通过阅读学习,不过一周后,就已对园中各种花草的品种属性、养殖方法了如指掌,应用得当。
那个暮春的下午,江雨生穿着沾满草屑和泥的鞋子,走进花厅,想要躲避一下午后毒辣的日头。
睡在长椅上的少年被他惊醒,一脸不悦地坐起来。
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身躯,蓬松的头发。少年穿白色T恤,半身沐浴着斑驳的阳光,面容俊美犹如教堂里的天使像。
“我们那时候都年轻。”江雨生说。
郭信文说:“我们当时也毫无准备。”
大宅子里只住着郭信文一个主人,管家和厨娘平日无事也从不出来。郭信文闷得长霉,万幸得到了江雨生陪伴在身边。
温良、恭顺、小心翼翼的江雨生,总是倾听郭信文的每句话,听从他的每个吩咐。在郭信文使性子的时候,江雨生也依旧笑得那么耐心十足、腼腆好看。
“为什么从来不说?”郭信文嗓音喑哑,“你只要和我说……”
“我想过说的。”江雨生淡淡道,“那时我以为你误会了我和郭老的关系,去找你解释,就是想对你表白的。可你是怎么回我的?”
郭信文还记得。他顿时悔得肝肠寸断。
他当时怒火中烧,江雨生才刚开个头,郭信文就打断了他,并且极尽自己之能事地挖苦讥讽他,宣泄自己对江雨生这类人的鄙夷和厌恶。
“原来你不恐同呀。”江雨生漫不经心地感叹,“当初以为你说看错了我,是因为厌恶我隐瞒性向接近你呢。这种原则问题都不能达成共识,那后面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郭信文沉痛道:“你为什么不多尝试几次?”
江雨生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郭信文哑口无言。
江雨生轻摇头:“算了,陈仓烂谷子,又不是什么大事。误会解开了就好。已发生的事不会改变。你也看开点。就我所知,你远不第一个被亲爹坑了的儿子。比你倒霉苦逼的多的是,你连前十都挤不进去。”
郭信文茫然看向他:“这就算了?”
江雨生淡漠:“你要把3%的股权退还给我吗?”
郭信文顿住。
江雨生满脸讥讽,拍了拍他的肩:“放松点,我不会把钱要回来的。”
江雨生摁灭了烟。
“雨生!”郭信文沉声道,“你给我点时间。股权变动也并不能由我一人之言。”
“我都说了不要了。这种打一巴掌再补来的一颗枣,我怕吃了会噎住。”江雨生冷声道。
“从始至终,我江雨生不过是你们郭家老子教育磨练儿子的工具,和儿子用来施展自己爱心,争取自由的借口。你们谁真正尊重过我,把我当个有感情的人来看?我对郭老相当失望,对你更是瞧不起。你们口口声声嫌弃别人爱钱不爱人。可是你们全身上下,除了钱之外,又有哪点值得别人去爱的呢?”
“我知道我们父子对不起你。”郭信文道,“让我补偿你。”
“不稀罕!”江雨生转身朝大门走去。
“雨生!”郭信文追上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江雨生猛地转过身来,一拳捶向郭信文。
郭信文因为早年跑船,跟着私人教练学过防身术,身手敏捷,挡住江雨生易如反掌。可是他却硬生生定住,用脸接住了江雨生的这一拳。
江雨生使出全力。郭信文连退两步,撞在办公桌上。他抬手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言不发。
江雨生气得浑身发抖,脸颊泛红,道:“这一拳是为顾元卓打的。”
他拉开门,一阵风般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总:老婆你好棒!爱你么么哒!
江教授:你哪位?
第69章
暴雨转为小雨; 苟延残喘; 像年轻情侣闹分手,拖拖拉拉; 怎么都不肯干脆地终结。
江雨生没有回家; 而是去了实验室。
上班族的人生里; 除了工作缺席之外并无大事。
哪怕你罹患重病,亲人离世; 但凡有一口气能维持呼吸; 就还得支撑着爬起来完成手头的活儿。
四川人将工作称作“做活路”,实在太形象生动。
唯有不停地做下去; 才有活路可走。
觉得人生看不到希望; 觉得自己饱受不公; 觉得命运太过荒诞?
那就更要不停地做下去。车到山前未必真有路,但是人一旦忙起来,谁还有那闲工夫感怀身世,顾影自怜?
等到忙碌的生活告一段落; 回首一看; 才惊觉不知道已度过了多少个低潮期。
江雨生膝盖以下的裤腿全都湿透,一双才穿了半个月的皮鞋彻底泡汤; 湿哒哒的脚印从大楼入口一直蜿蜒到实验室。
他一进实验室就打喷嚏,一脸恹恹地翻白眼。助理小罗飞奔去买了替换裤鞋; 江雨生换上了; 往实验台前一坐,数个小时都没有挪动过。
老板脸色不佳; 他的一干手下更是大气不敢出,如一群温顺的绵羊,老老实实干活。
一整天,江雨生的手机除了接到两条麦少东发来的短讯外,就再没有响过。
郭信文并没有试图联络他。
江雨生动身去接敏真放学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大好。
他浑身酸痛得好似被人胖揍过一顿,脑浆在沸腾,将头颅变作一颗随时会爆炸的高压锅。而且,两眼昏聩,半路上,车还险些蹭到了人行横道上的行人。
“舅舅,你看起来好糟糕。”敏真一上车就嚷起来,伸手摸他的额头,“哇!你绝对发烧了!”
“坐后排去。”江雨生说,“我感冒了,别传染你。”
敏真一拱一拱地从前排爬到后排:“今天学校老师还要我们注意,说最近因为倒春寒的缘故,有流感。我们班上有三个同学都请假了。咦,舅舅,你右手怎么了?”
江雨生淡淡道:“今天和人打架了。”
敏真瞪圆了眼:“舅舅也会和人打架?你才教育过我和人有矛盾不要轻易动手呢。”
“可见凡事知易行难。”江雨生大言不惭,“没有人能百分百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有些时候,你确实觉得比起打口舌之仗,一拳到肉更加快意恩仇。”
“那谁赢了?”
“当然是我!”
等回到了家,江雨生已如一个刚出炉的鲜肉包子,浑身热气腾腾。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二。
江雨生暗自把郭信文从头到脚咒骂了一通,吞了一把药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不忘叮嘱敏真戴口罩,并且和自己保持距离。
江雨生裹着被子昏昏欲睡,肌肤滚烫,可骨缝里却止不住渗出寒意。疲惫如垮塌的山体,将毫无抵抗之里的自己掩埋。
这一刻,江雨生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住在城中村的陋室里,裹着薄薄的棉被睡在木板床上的流浪的小孩。
他不过是呼吸着窗外涌来的呛人的油烟,努力抵御着冬日的严寒,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
梦里有个少年,在花海之中拥吻着自己,诉说着自己最想听的那些爱语。他带着自己远走高飞,住进一间漂亮的房子里。他完成了学业,拥有了体面的工作,和恋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那是一段江雨生所能憧憬的最美好的时光:贴心的爱人,聪明的孩子,稳定富足的生活。
他再也不用在寒夜里独自入睡,不知道明天的伙食费从哪里来。再也不用面对一张张被生活搓摩得麻木冷漠的面孔,所有的心酸与苦楚都有了倾诉的方向。
那个人就像太阳,稳定地给他这颗星球提供着温暖和力量。
浑浑噩噩之中,床一沉,有人从身后将江雨生拥住。男性身上的热度辐射了过来,将他身躯深处的阴寒逐步驱散。
那只温柔的手将退烧贴贴在江雨生的额头,又把温热的粥喂到他嘴边。
那人亲吻他的滚烫的脸颊,嘴唇微凉。
江雨生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之中只能望见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却笑了:“你回来了?”
男人嗯了一声,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他。
江雨生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对不起,曾对你说过气话。我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可是这是不对的。你一直将我照顾得那么好……”
“我不记得了。”男人轻声说。
江雨生握住男人微凉的手,充满依恋地蹭了蹭。
“我流浪了那么多年,最后,是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满足我所有期望的家。你对我那么好,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没有能力把你留下来……”
男人不语。
“对不起。”江雨生呢喃,“元卓,我就这么让你走了。我让你走了……”
男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江雨生终于被人拥在怀里,得到了他渴求的安全感。他沉沉睡去。
***
持之以恒的门铃声将人自梦中惊醒。
麦少东睁开干涩的眼,才发现天色已亮。
阴雨长夜过去,一束阳光如末日幸存者,钻过窗帘缝隙,投在硬木地板上。
江雨生熟睡着,但已退烧,额头颈窝里满是粘乎乎的汗。
他气色比昨夜好了许多。那种哭不出来的落寞随着汗水发泄了出来,面孔恢复了祥和,没有平日那种疏离清冷,看上去像个赖床的孩子,惹人怜爱。
摁门铃的人显然不肯善罢甘休。麦少东抓了抓头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麦少东认识、却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的男人。
郭信文如一个青面瘟神,昨日挨了拳头的鼻梁青肿着,瞪着血丝密布的眼,惊且怒地打量着这个为他开门的男人。
麦少东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西裤,头发蓬乱,一脸睡意未消,显然昨夜留宿于此。
“我找江雨生!”郭信文的声音如冰块坠地,摔得劈啪作响,“你是谁?”
麦少东比郭信文更加惊愕。
现在才是早上六点半,过去只能远观的堂堂郭氏集团的主席出现在男友家门口。更何况对方这脸色,同男主人归家捉奸如出一辙。
可麦少东紧接着想起来,这层公寓就是由郭氏赠送给江雨生的,名义上是为了拉拢他这个学术界新秀。
麦少东顿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而郭信文已没耐心等麦少东回答,推开门走进了屋。
“请等一下。”麦少东不敢强硬阻拦,“雨生还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可以晚些时候再来拜访。”
郭信文打量对方的目光有着不屑掩饰的鄙夷和傲慢。
他不认识麦少东,而他所不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无名之辈。既然是无名之辈,那就不值得他劳神。
“雨生?”郭信文似笑非笑,“请问阁下是……”
“我是他男朋友。”麦少东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郭信文脖子上青筋抽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原来,顾元卓走后,就换成了你。”
麦少东面孔轰得烧得通红。
敏真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郭信文,惊讶道:“郭大叔叔?”
郭信文转头这一瞬,表情由寒冰化作春水,温和道:“敏真起床了?叔叔买了营养早餐,快去请你舅舅起床一起吃。”
敏真飞速地打量了两个男人:“舅舅昨天淋了雨,回家发烧了,还在休息。”
“我说过了。”麦少东冷声道,“郭总,您可能需要改日再来。”
郭信文置若罔闻,对敏真道:“那你先来吃。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敏真挠着头,又朝郭信文青肿的鼻梁扫了一眼。
原来昨天吃了舅舅拳头的,是这位呀。
郭信文视麦少东如屋内一尊高大的摆设物,迳自拨了个电话给司机:“让小刘去把陈医生接过来。你一会儿送江教授家的孩子去三中。”
然后把带来的丰盛的早饭盛出来,将手磨豆浆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郭信文表现得对这间公寓无比熟悉,对厨房电器驾轻就熟,甚至能准确找到橱柜里的垃圾桶。
麦少东看在眼里,越发心惊。
能这么熟悉,只有一个原因:郭信文曾在这里住过!
这就是郭家赠江雨生公寓的内情?是郭信文气焰嚣张地上门来,反客为主的底气?
这个男人,和江雨生是什么关系?
***
等到江雨生打着呵欠走出卧室,就见两个男人据守在餐桌两端,青面对着红脸,火焰迎着冰霜。而敏真已换了校服,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粤式早餐。
江雨生一时以为自己脑子烧糊涂了,产生了荒诞幻觉。可晃了晃脑子后再定睛一看,还是这一副画面。
见江雨生出来,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唰唰起身。
“雨生,你感觉好点了吗?”
“雨生,我带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自客厅沙发里站起来,笑容可掬:“江先生,你好,鄙人姓陈,是一名全科家庭医生。听说你不舒服?”
江雨生发挥出了自己混迹江湖临危不乱的本事,迅速镇定下来。
他和陈医生握手:“有劳陈医生,我已经好多了。江敏真,你已经要迟到了,还磨叽什么?少东,你怎么把郭总给放进来了?”
敏真飞速嘴里往塞了一个虾饺,抓着书包跑出了门。
麦少东得江雨生撑腰,脸色立刻好转,笑道:“郭总很是心急,听说你生病了,又请来了医生。这么一番盛情,我们也不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呀。”
郭信文面不改色,微微笑:“雨生,我有要事要和你商谈,怕电话里说不清,专门上门来。不过你身体要紧。”
江雨生呵呵干笑:“昨天着凉发烧而已,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该请陈医生看看你的鼻子才是。”
麦少东先前还纳闷谁有胆子捶郭氏主席的鼻子,江雨生这话一说,他才将江雨生手上的青印和郭信文肿紫的鼻子联系在一起。
他越发对昨日发生的事好奇。
陈医生这样为有钱人服务的家庭医生,已学会对各种人物关系纠葛的场面泰然处之。他给江雨生开了些非处方药,叮嘱了一些饮食注意事项,挥手告辞。
江雨生又对麦少东说:“少东,你也要去上班吧?”
麦少东并不想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