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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爱不放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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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威胁利诱,他就是不肯告诉她,为什么不能让章纯缦知道他的地址。
  章纯缦垂下脸,低声说:“我妈妈反对我们,不让我见阿海……”
  她只说了这两句话,白桐就发晕。怎么会这样?这岂不是丁玟菁事件又重演一次?也难怪阿海不肯让小缦知道他住哪里,他可能怕她又冲动地离家出走,然后……
  想起那段闹得风风雨雨的往事,白桐只能叹息,只能摇头。“小缦……我答应过阿海……我不能说。”
  “桐姐……阿海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她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对于冯子海如此叮嘱白桐,她感到心痛。
  “你要相信阿海,他这么做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而且,台北那么远……等他回来好不好?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好好读书,等他回来……”
  “不要!”章纯缦近乎尖叫地吼。“我不要等,我要去找他,立刻去找他,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就算他后悔了,想跟我分开,我也要亲耳听他说。”
  “小缦……”白桐陷入挣扎,她怕章纯缦做出什么傻事。“这样好不好,我叫阿海回来,你们见面再谈……”
  “为什么……”章纯缦听不进劝阻的话,只是陷入无意识的低喃。
  她不相信,上一次匆匆一别后,会接着这样的结果。
  “这……可能是、可能怕路途太远,怕你去找他……危险。”白桐编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说词,继续安慰她。
  “我带你去。”一个男声突然介入她们的对话。
  “传唯?”白桐抬头看见涂传唯,想暗示他别说,最后只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出口。
  涂传唯的出现,终于给了章纯缦一线希望。
  第六章
  从高雄出发,目的地往台北的巴士上。
  章纯缦面向玻璃窗,窗外已是一片漆黑,玻璃镜面倒映出她浮肿的双眼和木然的表情。
  一路上,她已失去再开口的力气,随着涂传唯搭上巴士,然后,就是无尽的沈默。
  涂传唯在高雄车站买的矿泉水,她没喝。
  从台中休息站买上来给她的便当,她没动。
  他问她十句话,她连一句都没回应。
  她整个人像被抽空灵魂的木偶,除了随车身行驶时的摇晃外,再也没有任何表情。
  涂传唯叹了口气,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后,身体靠向椅背。
  他没听见章纯缦和白桐一开始的对话,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说溜了嘴,将朋友告诉他丁玟菁人在台北的消息让冯子海知道,冯子海为了寻找丁玟菁而搬到台北。
  那个朋友还转述,在台北车站看见的丁玟菁,过得并不好。
  他以为冯子海打算找到丁玟菁,然后负起莫名其妙的狗屁责任,所以决定放弃章纯缦。
  他不懂,丁玟菁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虚荣、浮华、见异思迁,只能共享乐、不能同甘苦,偏偏冯子海却死脑筋地认为她为了他被迫失去孩子,割腕自杀、放弃舒适的公主般的生活,陪他一起吃苦。
  哼,吃了多久?半年?
  涂传唯想唤醒冯子海,不想看最好的兄弟被那该死的责任感绑死,所以,才愿意带章纯缦去找他。
  冯子海念旧又重感情,徐传唯相信,他见到了小缦,也许会重新考虑。
  巴士慢速通过泰山收费站,再不久就要进入台北。
  章纯缦对北部不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与冯子海处在同一个城市里,只看见窗外车后的煞车灯一个接着一个,排成一长排,有如元宵节时寺庙里高挂的红灯笼,绵延几百公尺。
  她感觉疲累,同样的姿势维持数个小时,除了早餐吃的一碗粥,未再进食,体力早已透支。
  她靠意志力撑着,靠着愈来愈接近冯子海的意念撑着。
  原本安静的车厢渐渐开始出现动作的声音,座位上的乘客纷纷探向窗外。
  不久,头顶上的喇叭就传出司机广播的声音,通知到站。
  “到了!”涂传唯从座位上站起来,见章纯缦仍坐在位子上。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两腿早已僵硬。
  她颤抖不已,突然失去了见冯子海的勇气。
  “走吧!”涂传唯一手撑起她。“这有一段车程,要转搭计程车。”
  章纯缦虚软地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才真正感觉到,冯子海离自己有多远。
  将近六个小时的车程,对于十八岁的她,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涂传唯下车后,先拨了一通电话给白桐,说他们已经到了,然后又拨了另一通电话。
  他没有叫出对方的名字,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章纯缦猜出对方是谁,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封闭的计程车内,章纯缦几次虚弱地几乎晕过去,下了车,她由涂传唯搀着,才有办法走进公寓大楼,走进电梯。
  “叮咚——”从涂传唯按下门铃的那一刻,她感觉心跳完全静止。
  听见门内拖鞋磨擦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近,接着,门后的锁“咔啦”一声。
  门,打开了——
  冯子海的脸出现在上方,章纯缦仰着脸,突然感觉心酸……
  自己是那样的卑微,卑微到深怕看见他脸上出现疏离的表情,哪怕是一个细微肌肉牵动眉心,都可能将她打入地狱。
  她仍旧不懂,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他在哪里?
  如果,他是因为想逃离她,才到如此遥远的城市,而她,苦苦紧追而来,他会不会感到不耐烦?
  抱着这样的心情,她怎能不感到卑微。
  冯子海的视线只停留在章纯缦脸上不超过三秒,就移到涂传唯那里。
  原本满腔思念、埋怨的话,都梗在她喉间,一口气也吐不出来。
  “进来吧!”他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章纯缦经过他身旁,手臂轻擦过他的手肘,温温的,就像他抱着她时的温度。
  她的眼眶,立刻红了。
  她垂下脸,坐在原木的沙发椅上,紧并着两腿。
  空气中飘着淡漠,她憋着气,心底浮着恐惧,恐惧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吃过饭了吗?”冯子海问。
  章纯缦快速抬起头,才发现他是对着涂传唯问的。
  “我吃过了,小缦没吃。”涂传唯说。
  “我、我……我不饿。”她企图发出声音,让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冯子海没看她,迳自从柜子里拿出一碗泡面,按几下热水瓶,然后搁在她面前的桌上。
  “你们突然过来,我这里只有泡面,这附近没什么东西好吃。”冯子海说。
  多么冷漠的话啊!
  章纯缦的心揪成一团,她不知该做何反应,她觉得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在他不告而别后,在他向众人表明不要让她来找他……
  她还是来了。
  突然地来了,让他无从拒绝,只能让他们进门。
  她端起眼前的那碗面,不管它泡软了没有,一口接一口咬着半生硬的面条,泪水不断滚进浮着油的深褐色汤里。
  “阿海——”涂传唯低斥一声。
  章纯缦因这声叫唤,泪流得更多,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喊出来。
  “你跟我过来。”冯子海对涂传唯说,语气里有难掩的怒气。
  他们走进房里,章纯缦一个人留在客厅。半掩的房间,传来冯子海的声音——
  “你带她来做什么?我明明特别叮咛过你们!”
  “来把你带回高雄,你一个人待在台北做什么?你还没死心吗?”
  涂传唯压低着音量说,但是,声音依然清晰地飘进章纯缦耳里。
  “我的事不用你管,明天一早,你就带她回去。”
  “你到底打算怎样,至少跟小缦说清楚。你知道她今天跑到店里,哭着求桐告诉她你住的地址吗?你这该死的,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了,不用你管,反正我短时间内不会回去,我打算在台北和朋友合伙开店,其他的事,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别再给我制造麻烦。”冯子海的语气,明显出现不耐烦。
  “阿海,你搞什么,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小缦她——”
  “这里有两个房间,很晚了,你们就在这里窝一晚,明天一早就回高雄去。”
  冯子海截断他的话,说完,从房间里走出来,拿起搁在电视柜上的钥匙。
  “你要去哪里?”涂传唯拦住他。
  “我到朋友那里睡。”
  “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涂传唯火了。
  “不用了……”章纯缦终于勉强能够发出声音。
  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她怀疑自己还活着。她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灯光下,却仍见闪着反折光线的泪痕。
  “我们现在就回高雄去。”章纯缦扶着椅背站起来,目光掠过冯子海,停在站在他身后的涂传唯脸上。
  “小缦……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刚才坐得腿都发软了,还是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回去。”涂传唯知道冯子海是刻意不将门关紧,不过,他还是不懂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了,只觉得气氛十分凝重。
  她的视线仿彿穿过墙面,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声音轻轻地,不带情绪,重复说着:“我们现在就回高雄。”
  “小漫……”涂传唯试着想劝说。
  “那你们就搭夜车回去吧!我帮你们叫车。”冯子海无情地说。
  章纯缦紧握着拳,脸上肌肉撑着不泄漏任何心情,指甲深深陷入她柔软的掌心中。
  冯子海走到沙发旁的小茶几边,拿起无线电话,按了几个号码,说完一串地址,最后,撇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墙壁,说:“十分钟后,车子就到了。”
  章纯缦抿着唇,涂传唯欲言又止,冯子海静止不动。客厅里,充斥着压抑而令人窒息的气氛。
  “走吧……”章纯缦先走出大门。
  涂传唯又跟冯子海说了几句话才急忙跟出来。
  等待电梯的时间,章纯缦听见身后“咔啦”一声。
  冯子海将门锁上,也一并将她的心,锁上了。
  电梯到达一楼,离开公寓大门,投入森黑的街头,章纯缦一瑟缩,揽住涂传唯的手臂。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只有涂传唯是她最亲近的人。
  而住在身后大楼七楼上,那名叫冯子海的男人,对她来说,已经是完完全全,毫不相干的人了。
  章纯缦平静地回到校园生活,学校、工作、家庭,每天往返在这三个固定的地点。
  她出落得愈来愈美丽,恬静淡然,结交了几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也知道那时向母亲打小报告的,是当初在宿舍,住在她对门房间,隔壁班的学生。
  她已经忘了那个人的名字,就像她记不起那个人为了什么要向她道歉,那一段甜蜜也苦涩的初恋,在她刻意地忽略下,覆上一层黑布,堆到心头的最角落,再也不想去掀开它。
  半年后,因为章展飏不愿出国念书,章家掀起一阵风波。
  章展飏不肯说明原因,只是倔着说,若再逼他,他就离家出走。
  章母气得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章父选择沉默,于是章母拉着章纯缦成一战线,要她劝劝弟弟。
  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就好,章纯缦说的话,弟弟会听。
  她走进章展飏的房间,抱起被摔落在地面上的枕头,坐到他的床上。
  不知道已经多久了,他们两人,不再窝在同一张床上,半夜不睡,说着俏俏话,偷骂小学里的老巫婆,还有国中的变态训导主任和像阎王一样,总板着一张脸的黑面教官。
  “听妈妈的话,别再拗了,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却无法实现,世界这么大,你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岛上吗?不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她柔声地对弟弟说。
  “不想!”章展飏沉着脸,拒绝被游说。
  “听听你的名字,‘展飏’,你应该张开翅膀,自由地飞翔,经过不同文化的洗礼,你的心胸会更宽阔,你的思想会更成熟,你的态度会更谦容,我希望我的弟弟拥有这样的气度。”
  “姐……可是……我不想跟她分开。”他终于吐出实情。
  “你的女明友?”
  “恩……”他点头。“人家说远距离的恋爱,最后都会以悲剧收场,我爱她,一辈子都不想跟她分开,可是,我不能告诉妈。”
  “一辈子吗……”她轻喃着。
  好熟悉的一句话,多么纯真、多么理直气壮的一句话。原来,不过经过半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老得不再相信“一辈子”的鬼话了。
  “现在网路这么便利,连上电脑,不就天天可以见到面,又不必缴高额的国际电话费,搞不好比待在家里聊的时间还更长。”她说。
  “可是,万一她心情不好,需要人陪,我却不在她身边,万一她想见我却见不到我,久了,她会埋怨,会拿我跟朋友的男朋友比较,我怎么办?”他也想见见外面的世界,但是,台湾有他心系的人,他走不开。
  章展飏对女友的体贴与温柔,却不知正残忍地撕开了章纯缦未愈的伤口,她隐忍着喉间漫出的酸涩,面无表情地问:“她怎么说?希望你留下来吗?”
  他顿了一会儿,心烦地捶打着床垫。“她要我别担心,她说会等我,不过……我不想冒这个险,我知道还有其他男孩追她。”
  “如果,你认为她对你的感情基础这么薄弱,不如早早分手。”
  “姐?!”章展飏不相信这些话是由章纯缦的口中说出。
  “感情这条路,陷阱太多,挫折太多,这样的距离就经不起考验,谈什么一辈子。”她陷入一种错乱,语气冷漠。
  “姐!”他恼得跳起来。“爱情不能拿来考验的,是要用心呵护的,如果明知道我这一离开,我和她的感情可能会出现危机,我宁愿选择保护它,我不要以后后悔。而且,爸也说,在台湾念大学,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为什么我得拿未知的未来和已知的风险赌呢?”
  章纯缦倏地站起来,严峻地对他说:“如果你不出国,我会恨你。”
  章展飏被她脸上的表情给震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姐姐,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没夜没日,拚命念书挤进甄试?你以为我假日不想和同学出去玩,喜欢待在那个闷死人的小工厂,重复做那个毫无意义的动作?你以为妈妈省吃俭用,每天计算着哪个超市在特价,是因为她热衷跟一堆婆婆妈妈去人挤人?你以为爸爸不想趁着身体硬朗,出国玩个几趟?你除了你的小女朋友之外,你有没有想过,为了让你出国念书,别人付出了什么,你又努力了什么?!”
  章纯缦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她的眼角不断迸出眼泪而下自觉,继续吼着:“你的爱情很珍贵,你想保护你的爱情,你有没有想过爸妈,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争吵?我呢?我又拥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妈亲生的……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到最后,章纯缦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她只想把满肚子的苦闷吐出来,整个人已呈现恍惚。
  章展飏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太震惊了,他不知道一向疼他的姐姐,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埋怨。
  “我不要出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是吗?你不必再去工作,我也可以半工半读……”他低声地说,想平抚姐姐的情绪。
  “她都说了,会等你,为什么你却反而没信心……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要欺骗我?我是那么地相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失神地跌坐在地板上,掩面痛哭……
  “姐……”章展飏不知所措,拉起瘫软的章纯缦,将她扶回她的房间,一路懊恼自己忽略姐姐内心的压抑。“我知道了,你别难过,我会听妈的话……”他反覆地说,只希望止住她奔腾的泪水。
  “没有用的,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章纯缦回自己房间,扑倒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哭到累了、涩了,昏沉沈地睡去,至于自己和章展飏说过的话,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章展飏按着母亲的安排出国,一年后,他的女友也努力申请到同一州的学校,章纯缦仍旧在学校、工作、家庭三个定点往返,日子在相同的模式下,一天一天过去。
  毕业前,她以优越的在校成绩以及应试成绩,考进了日系经营的百货公司,担任行政工作。
  她搬离高雄,逃也似的,甚至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
  经过一个月的职前训练,确定分派到台北总管理处。
  台北,除了四年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她没再踏上过这个城市,当双脚跨入现代、充满人潮及丰富色彩的各式广告看板的台北车站,她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掐住,渗出血水。
  忽视,不代表不存在。
  那份痛觉与屈辱,此刻才鲜明地涌上来。
  她会好好的,她如此告诉自己。
  这是她新的人生,远离过去,重新开始。
  她不再单纯无知,不再纯善无害,她懂得如何运用甜美清纯的外貌与人保持亲近却不亲密的距离,懂得以金钱向母亲换来自由的空气,懂得想要改变命运,只有累积自己的实力,努力争取。
  她闭上眼,想像未来的生活蓝图,冷不防地被撞了一下。
  睁开眼,一位衣着虽然有些褪色但还算整洁,看不出年纪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之所以看不出年纪,是因为对方的容貌是清秀的,但眼神及体态却透着沧桑与疲累。
  “小姐……”那女人开口说:“我女儿生病了,我急着要赶回高雄,可是我的钱包刚才被偷走了,”她拿起被割破了一个大洞的大包包给章纯缦看。“可不可以借我一千元?我一定会还你的,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或许是听见“高雄”两个字,让章纯缦生出同乡的情感,或许是她提及女儿时流露出的母爱,让她感动,她从皮夹中掏出两千元,递给对方。“给你女儿买些营养的食物,希望她早日康复。”
  对方眼中闪过不知是讶异还是感动,她急忙将钱塞进长裤的口袋里,又从大袋子里的夹层拿出纸笔。“小姐,你留电话给我……我会还你钱的。”
  “不用了,保重。”
  章纯缦轻巧地越过她,随着人潮走向出口。
  第七章
  百货公司总管理处的总务工作虽然琐碎却不复杂,按着前辈教导的工作流程,两个月的时间,章纯缦便已得心应手。
  按照各个分公司传送来的采购品项,填写各式单据,层层向上送,偶尔接触下游厂商的业务代表,一切依公司规定行事。
  “小缦,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公司的前辈慧茹姐邀她。“小乔最近在追一个帅哥,要我们帮她壮胆,那间餐厅的料理还不错,要不要?”
  小乔是与章纯缦同期进公司的女孩,热情活泼,同样很得人缘。
  章纯缦微笑答应。
  因为一半薪水要寄回去给妈妈,加上还不习惯台北人愈夜愈疯狂的步调,她偶尔才与同事出去,这是前辈叮咛她,在职场上必要的互动。
  她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远,回去换完衣服再坐车到餐厅时,另外五位同事点的餐已经陆续送上来。
  餐厅里有萨克斯风吹奏,复古略带斑驳颓靡的调性装潢,有种无拘无束而随兴的气味。
  墙上挂着六0年代披头四的手绘海报,以及四0、五0年代的经典电影剧照,章纯缦无端想起,冯子海的房间里,也有不少类似的收藏。
  她点完餐,静静听小乔兴奋又压抑地叙述发现这间店以及与老板几次巧遇的过程,说他如何的迷人、如何的温柔,同事似乎对这件事已经相当熟悉,不时提醒她与之前叙述的差异,小乔则噘着嘴,不好意思自己的加油添醋。
  餐后饮料送上,小乔开始坐立难安。“怎么还没看到人……”
  “你也矜持一点,每天下班就往这里跑,别把人家吓跑了。”慧茹姐取笑她一副芳心难耐的模样。
  “哎呀,他来的时候我就会淑女一点的啦!”小乔鼓起腮帮子,撒娇地说:“要记得帮我说好话,比如贤慧啦、乖巧之类的。”
  大家被她直率的表现给逗笑了。
  “啊……阿海,这边、这边——”小乔突然拉直身体,朝门口猛挥手。
  旁边的人立刻将她拉回,低声地说:“不是说要淑女一点……”
  大家目光全转向门口,没注意到章纯缦被口中的义大利面噎住,不停咳嗽。
  阿海?!章纯缦赶紧抓了水杯,吞下梗在喉咙的食物,僵起背脊,不敢回头。
  “阿海,你坐这边。”小乔拉开预留在自己旁边的椅子,就在章纯缦的正对面。
  章纯缦低下头,假装细嚼口中的食物,可惜盘子里只剩五、六个螺旋状的义大利面,再努力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欣长身影,在她面前坐下。
  “来很久了?”那个身影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温和。
  章纯缦的心开始无法抑制地狂跳,握着叉子的手不停抖动,两脚更是僵硬地无法挪动半分。
  她听出来了——
  的确是冯子海的声音。
  章纯缦食不下咽,所有食物都堆在口腔里,胃不舒服地直翻腾。“对不起……唔……”她喃了一句,一鼓作气,起身冲往化妆室。
  “小缦——”
  “你怎么了?”
  离开椅子后,章纯缦听见背后关切的话语,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冲进化妆室后,一股脑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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