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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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邢沄倏地就想起刚醒来的时候，颊边萦绕的那些隐隐约约的柠檬茶香。
　　邢沄：“……”
　　作弊啊这是，他在考场补了个觉，读条速度忽然加快。
　　服了，他要这恋爱进度条还有何用，大概很快就要双手交出进度条了。


第41章　和平日不和平
　　联邦的和平纪念日，连游戏里都很和平，游戏旷野在这一天，没收所有玩家的武器，不开放任何竞技场和副本，力求游戏中也没有任何战乱与冲突。
　　邢沄今天上线的时候，看到周围挤满了玩家，不禁有些好奇。
　　“看到没，信鸽哎，活体。”
　　“离他远一点，你不要命啦。”
　　“怕什么，游戏里今天不给打架，连玩家的武器和攻击道具都暂时没收了，今天的信鸽是真正的和平鸽。”
　　“挤一挤，我也要参观和平鸽。”
　　“和平真好，近看信鸽还是很无害的。”
　　“和平日不能打架吗？”邢沄有点失望，身为一个资深pvp玩家，不能打架的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不能哦。”众玩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信鸽，兴奋的情绪难以自持，“就算是赤手空拳地打起来，也会被城管npc抓，会蹲监狱的，好像是实打实的三天，蹲满才能出来，不能靠任务混时长。”
　　邢沄顺着众玩家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周围，果然主城的npc城管都已就位，时刻盯着所有玩家，力求实现主城难得的和平。
　　游戏中的这座主城，处处皆是古地球时代的欧式建筑，哥特式的尖顶高耸向天空，由于年代久远，建筑有的倒塌，有的蒙尘，带上了一种特殊的神秘感。
　　干涸的人造水池边，邢沄无聊地坐着，感受不到游戏的意义。
　　游戏旷野和平纪念日的活动只有一个，就是玩家之间互相送花，不少人在市中心互赠鲜花。人气主播在市中心蹲了半个钟头，没有收获一朵鲜花，百无聊赖的主播在水池边坐成了雕像。
　　信鸽的直播间里，自家粉都看不下去了。
　　【哈喽，主播是不是卡了，画面好久没动过了。】
　　【看不下去了，我要去线上给信鸽送花。】
　　【答题挺难的，要连续答对三道题才可以，这花不容易拿。】
　　【不容易拿为什么还这么多人互赠？】
　　【故意的呗，都知道信鸽在这里，拿到花的都来他面前炫耀了。】
　　【哈哈哈今天的旷野，翻身玩家把歌唱。】
　　邢沄没有架打也没有花收，当场就要关直播跑路，川流却来了。
　　“刚才有些事，现在处理完了，你在做什么？”川流环视周围，和平纪念日里主城很好看，废弃的古建筑群中飘飞着晶莹的羽毛，阳光穿过细小的灰尘映出模糊的光束。
　　邢沄摊开手，无奈道：“今天是和平纪念日，好像无事可做。”
　　盛恒川第一次在游戏中看到这么安静的邢沄，颇为意外，点开任务面板查看了游戏任务后提议道：“去参加节日活动吧，我们也去答题吧。”
　　邢沄对答题兴致不高，但他对川流兴致很高。
　　两人一路沐浴在无数玩家的目光里，向城门边走去。玩家大多集中在东城门，西城门的答题npc那里，排队的人并不多，两人随机找了个看起来顺眼的npc开启了答题系统。
　　“你需要连续答对三道题，就能获得我赠予的【鲜花】x1，你要把这朵花送给在游戏中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
　　“好。”川流点头，和平日答题正式开始。
　　“第一题，莱伊纳帝国政权在份分裂前曾隶属于哪一方势力？”
　　这是常识，邢沄和盛恒川都知道。
　　“安德维特前联邦政权。”
　　“UP…37星舰有多少种形态？”
　　这题邢沄不会，但盛恒川会：“九种。”
　　“正确，最后一题。”出题的npc继续给出问题，两个人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如果有一日我们失去了游戏旷野，请问可能会是哪种原因？”
　　邢沄：“官方破产？”
　　盛恒川：“设计落后？”
　　npc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红叉：“错误，正确答案是信鸽和川流持续寻衅滋事，持续！”
　　答题失败，npc守卫冷漠地转了个身，开始接待下一位玩家。
　　信鸽和川流纵横游戏好几个月，从来就只有他们欺负游戏的份，今天却被游戏摆了一道。
　　两人失望离去，在他们走后不久，npc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邢痕上线了。
　　旷野玩家自知一年中大概只有这么一天才能翻身做主，无数拿到纪念日鲜花的玩家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只有今天手无寸铁的两个人位置围在了中央。
　　“看这花的花瓣，鲜嫩。”有玩家道。
　　“看这花的色泽，曼妙。”有玩家说。
　　“没拿到这朵花，就不能说是玩过旷野。”
　　“没收到这朵花，就不能说是真的被爱。”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了邢沄的耳边，他忍不住道：“你们平日里过得是有多不好，一朵花也能让你们高兴成这样？”
　　众玩家：“……”不是，您真的感觉不到我们在炫耀吗。
　　一群恨不得把花顶在脑门上炫耀的玩家纷纷为信鸽感到着急。
　　“我原本想把它和花一起给你。”川流忽然开口道。
　　什么东西，在场玩家纷纷竖起了耳朵。
　　邢沄觉得手心传来细微的痒意，川流把什么东西递到了他的手心里，他摊开手，手上躺着一枚精致的戒指，戒指上雕刻着一朵精美的花，与那日他在花海所见的一模一样。
　　“这是？”小小的戒指躺在邢沄的手心里，好像还带着一丝温暖。
　　“游戏旷野中真正的结婚道具。”川流说，“与之前的闪婚道具不同，它是不能解开的，从今往后，信鸽和川流这两个名字将会连在一起，永不分开。”
　　“能不去圣殿的结婚道具？”有玩家小声哔哔，表示自己的困惑，“游戏商城不是禁止你们购买任何东西吗？”
　　说好的不给买，旷野是不是又怂了？
　　“的确还在禁用期，不然今天的主城会更热闹。”川流面露遗憾，“我原本想买下商城里最好看的花，把它们铺满整座主城，但现在我能给你的，好像就只有这个结婚戒指。”
　　“你什么时候买的？”邢沄有些意外。
　　“当初去见你的前一天，原本打算在花海中给你的。”川流拿起信鸽手心的戒指，替对方戴好，“好在现在也不算晚，现实的进度那么快，游戏里的我们是不是要更努力一点？”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最后半句话只有邢沄才能听见。
　　邢沄：“……”
　　他躺平了，对象太努力，以至于他已经不想再努力了。
　　当初的他异想天开要把两个人拆成四块来恋爱，最后不论是现实还是游戏中的他，都在对方的言行中逐渐溃败。
　　【官方公告：玩家川流、信鸽于主城使用结婚道具，解除闪婚关系，成为真正的眷侣，恭喜两位玩家，愿世界和平。】
　　直播间的网友没想到和平纪念日过来直播间蹲守还能等到一场在线婚礼，整个直播间都沸腾起来——
　　＇结婚！我看到了什么，这两个人终于在游戏里结婚了！＇
　　＇前面的姐妹不要激动，根据我的猜测，这两个人在现实世界可能早就……你们懂的，人家有钱人来游戏里结个婚可能只是消遣。＇
　　＇愿世界和平？好奇怪啊，平时的婚礼公告不是祝百年好合吗，哪个游戏管理员在线修改了贺词哈哈。＇
　　游戏里，刚刚换下闪婚图标，戴上结婚戒指和伴侣图标的邢沄，看了看周围手捧小花站成一圈的呆滞玩家们，吻了吻手上的戒指，显摆道：“我就当你们是特地来祝福我们的了。”
　　众玩家：“不！！！”不是，真不是。
　　邢沄颇为同情道：“你们看，就算没有花，我还是可以被爱。”
　　众玩家：“不！！！”够了，真够了。
　　和平纪念日也不能翻身的旷野众玩家心灰意冷，纷纷捧着手上已经蔫了的小花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新婚后的川流和信鸽表示希望做些值得纪念的事情，于是开始了他们在游戏中结婚以来的第一项活动，手牵手逛城墙。西城门下，许多玩家依旧在npc面前排队，希望能够拿到和平日的纪念鲜花。
　　一位顶着堇色id的玩家正从三点钟方向缓缓接近城门边的npc。
　　“你弟弟？”邢沄一眼看到人群中的盛谨。
　　“哪里热闹他就在哪，不稀奇。”盛恒川没在意。
　　“他好像也是来答题的？”
　　“他拿不到的。”
　　对盛谨不抱希望的两个人继续看风景，享受着诸多玩家的仰望。
　　城墙下，盛谨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他的npc朋友。
　　“大哥，在值班呐？”盛谨热情打招呼。
　　邢痕：“……”大哥不是很想说话。
　　“大哥，我想拿几朵花，可以吗？”盛谨与他的朋友单方面热情交流。
　　邢痕：“……”好吧，几朵花而已，游戏里没人会发现的。
　　盛谨开启了npc的答题模式，盛谨自信满满开始答题——
　　“第一题，人类最早关于流离者的记载出现在什么时候？”
　　盛谨：“唔，新星际时代初？”
　　城墙上的信鸽和川流：“……”错了！是古地球时代末！
　　城墙下的邢痕：“……”
　　npc选择放水，盛谨第一题通过。
　　信鸽和川流：“？？？”
　　“第二题，战舰与驱逐星舰的最大差异在哪里？”
　　盛谨：“唔，颜色？”
　　城墙上：“……”滚呐。
　　城墙下：“……”好吧，继续放水，谁让他们是朋友呢。
　　“第三题，如果有一日我们失去了游戏旷野，请问可能会是哪种原因？”
　　“这题我在论坛上看到过！”盛谨两眼放光，“答案是我哥和信鸽持续寻衅滋事！”
　　“答题通过，允许领取节日奖励。”npc的头顶发了个光，看准四下无人，从怀里抄出一捧节日鲜花，用力塞进盛谨的手中。
　　“哇，大哥你太好了！”盛谨怀揣着鲜花兴奋不已，正要去城中炫耀，有人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给拎了回去。
　　“大神？”盛谨有点意外，“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神没理他，继而一把揪住了npc的领子，凶得很。
　　邢痕：“……”
　　“你什么情况？”邢沄打量着眼前的npc，“你怎么能给他放水，npc的职业道德呢？你的工号是多少？”
　　“而且你怎么能只给他放水？”邢沄更气了。
　　邢沄好凶，邢痕表示百口莫辩无话可说。
　　盛恒川自然帮着邢沄：“刚才我们只错了一题，就判定失败了，你放水放得太明显了吧。”
　　邢痕：“……”来了游戏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了这两人最真实的一面，欺负游戏玩家和游戏官方就算了，连老实的npc他们都想欺负。
　　倒是盛谨拼命维护着他的新朋友，万分不舍地从花束里抽了一支，递给了对面的邢沄，试图给大神压压惊。
　　盛谨到底是盛恒川的弟弟，邢沄没有太计较，但是搞差别对待的npc他绝对不能放过，于是直播间的网友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家主播单方面和城墙下的npc大吵一架，甚至撸袖子有了要打人的意思。
　　被撕的那位npc都出汗了。
　　主犯信鸽，帮凶川流，再加上拉偏架的堇色和受害者npc，直播间网友们的笑容越发变态。
　　由于在场几人的行为太不和平，吸引了众多城管npc的注意，正好遂了信鸽寻衅滋事的本意，吵架很快上升成打架，信鸽和川流与一群npc挥拳相向打起了群架。
　　某放水npc和玩家堇色夹在其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半个小时后，游戏旷野的监狱大门被打开，三名玩家连同一名涉事npc被城管狠狠推进了监狱之中。
　　信鸽和川流在游戏里新婚后的第二项活动，就这么变成了蹲大牢。


第42章　拒绝庸俗的AO恋
　　违反和平日活动规则的玩家，需要在游戏的监狱里蹲满三天，而且不像平时可以通过劳动来抵扣时长，监狱由重兵把守，越狱的可能性极低。
　　由于肇事者众多，主城寸土寸金，监狱地皮紧张，大部分送进来的人都被关在集体房间里，唯独新来的四个人，npc们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给这四位单独开了个新房间。
　　两名闹得最厉害的刺头加上两名闹事的根源，房间里的氛围很微妙。
　　盛谨也理亏，谁知道他找自家npc朋友放水的时候，他哥和他鸽就在他头顶上看着他。
　　盛谨决定要保护好自己的npc朋友，这大概是他个菜比最后的倔强。
　　邢沄隔着监狱的铁栅栏看着对面囚室里拥挤的一群人，深深觉得自己这四人间的条件还算可以。
　　“对面的朋友们，你们好吗。”邢沄是友好的pvp玩家。
　　对面：“……”都蹲监狱了，我们不好。
　　对面一屋子人原本正在认真坐牢，刷监狱时长，顺带讨论着游戏旷野即将更新的资料片，氛围和谐而美好，此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屋子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僵硬地转过头去。
　　“妈耶，信鸽？？？”有人一眼认出了对面铁门里的人。
　　“狱友，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邢沄热情询问。
　　对面：“……”谁要和你是狱友。
　　不过对于信鸽的问题，大家还是给出了自己进监狱的理由。
　　玩家A：“乱扔垃圾。”
　　玩家B：“乱停车。”
　　玩家C：“别问我们了，信鸽你呢？”
　　“那我没你们那么严重。”邢沄有些遗憾道，“我们只是替天行道打了npc而已，生死不看，不服就干。”
　　对面一屋子人：“！！！”那和我们这些根本不是一个性质的好吗。
　　这次他们还连打人的理由都找好了，npc多委屈啊。
　　对面那屋里关的npc明明就是最普通的引路和守卫npc，几天没见，这两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连路边的npc都要打了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想出狱了。”有人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有人立刻骂了句脏话，慌张道：“npc在吗，我交罚金，我申请提前出狱。”
　　“我也要走，放我出去。”
　　无数人的胳膊穿过铁栅栏向不远处的npc招手，原本死活不愿意交罚金非要赖在监狱不肯走的人争先恐后地奉上了罚款，监狱里负责看守的npc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新来的那一户，像在看招财猫。
　　招财猫只是站在铁门处，向对面打了个招呼，就有很多人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半个小时后，旷野的主城监狱里只剩下一群情节严重想走也走不了的人和信鸽干瞪眼。
　　“我们也能交罚金吗？”邢沄扫了盛谨一眼，问监狱里的npc。
　　“你们……”看守翻了翻几人的资料，面露震惊，拒绝道，“你们交钱也不能走。”
　　“好吧。”邢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房间空了一半，无数人走出监狱，挥泪迈向了新生活。
　　直播间里，一群因为听闻两人结婚的消息特地上线看直播的玩家，看着监狱里的两人感到万分茫然。
　　＇他们在监狱结婚？这么重口的吗？这么刺激的吗？＇
　　＇你来晚了，他们在市中心办完事了，又去城门口把npc办了，所以被送进来了。＇
　　＇npc都打？我觉得游戏好卑微。＇
　　＇我只想说城管npc太公平了吧，连涉事的守卫也一起抓了，这是单独给他们在远离众人的地方重新开拓一片战斗的新天地吗？＇
　　＇最惨的是我们好吗，接下来三天都要看信鸽直播坐牢。＇
　　＇我不信，我觉得明天和平日一结束他们就要搞事。＇
　　＇我想问那边那个就是被他们办了的npc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牢房空间不大，地盘意识很强的两个人十分排外。
　　“你来，给他换个屋。”邢沄一伸手拦住了铁栅栏外路过的看守，指着盛谨道。
　　看守：“……”咋的了，还挑上了是不是，蹲监狱都这么不老实。
　　看守：“不行，按照我们的规定，你们是同一批进来的，一起呆在这里很合理。”
　　看守抬腿要走，又被川流伸手拦下了。
　　“你给他换个屋。”川流指着囚室的npc道，“这种有bug的npc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同一块地方。”
　　有bug的npc：“……”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两个人的真面目。
　　明明扒了皮大家都是一家人，偏偏有的人还要在线上搞对立。
　　负责看守监狱的npc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是这两个人恶名在外声名狼藉，他想了想，还是忍气吞声调整了房间的分配，成功得到两人世界的信鸽和川流在对面玩家们的面前窃窃私语，在对面玩家们的面前搂搂抱抱，在对面玩家们的面前交换了一个甜甜的吻后，终于放过了所有人，安心下线了。
　　“明天是我带你出去，还是继续来游戏？”下线前，川流捏了捏信鸽的脸颊，询问意见。
　　“还来这里，明天武器和道具就都回来了，我想看看有武器的监狱是什么样子。”信鸽说。
　　川流自然是陪着信鸽一起：“好，听你的。”
　　信鸽冲他对面的朋友们挥了挥手，有些不舍地道了别：“明天见啊。”
　　狱友们太好了，不论看到了什么，都不会离开，监狱太好玩了，邢沄表示明天还想见到他们。
　　对面一群想走也走不了的狱友表示明天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两人了，旷野的监狱顶多把这两人同外界隔离，而隔离区内的他们则成为了被游戏第一批抛弃的牺牲品。
　　监狱改造太痛苦，以后他们绝对遵纪守法，再也不来了。
　　另一个房间里，被自己亲弟弟和好朋友孤立出来的邢痕，正顶着npc的壳子自闭，他作为一个游戏的旁观者，都快被这两人掐退服了，更何况是游戏里被这两人无差别伤害无数次的万千玩家。
　　邢痕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本次恋爱补习失败，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毕竟补习班的两名无良办学老师着实太不是东西了，好在他认识的同班同学盛谨，人还算不错。
　　被迫蹲监狱的同班同学盛谨不愿意下线，只能无聊得开始在线做题，他从npc朋友那里拿到的花束还带在身上，他低头的时候，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花香。
　　“大哥，这题不会。”盛谨把悬浮在半空中的屏幕推到了npc的面前。
　　从刚才开始一直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npc眼睛里逐渐有了神采，接过盛谨推来的屏幕，开始演示最优解，暗淡的囚室中，屏幕的光照在npc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也映出了npc眼中星星点点不同寻常的光。
　　盛谨的天赐朋友从屏幕上分出几个光屏，屏幕悬浮在空气中，调取出无数暗蓝色流动的数据，朋友从背后抓着盛谨的手腕，手把手带他调用材料库中的数据。
　　盛谨在对方的引导下，将眼前的万千数据收入眼中，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些代码和数据对他来说，像是一座庞大的迷宫，他时常迷失于其中，寻不到走出来的道路，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同了，有人拉着他的手，带他一点点认识这个世界，引导他在庞大的数据森林中找出一条路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所学的专业，还可以如此有趣。
　　他的npc朋友很少和他说话，只有给他讲题的时候，才会多指点几句，他的声音同有npc一样，不带任何情感，说话做事看似一板一眼，盛谨却不知不觉为之着迷。
　　我有一个会做题的npc朋友，盛谨心想。
　　朋友做题的样子太迷人，盛谨有些心动了。
　　看朋友做题的样子，好像有恋爱的感觉啊。
　　第二天一大早，盛恒川刚推开门，就看到自家弟弟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得笔直，下巴抬得贼高。
　　“你、在梦游吗？”盛恒川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需要我打醒你吗？”
　　“不。”盛谨一口否认，“我要恋爱了。”
　　“哦，行，去和妈报备一下，记得吃早饭，我去军部了。”盛恒川心不在焉地说完，推门要走，却被盛谨伸手拦了下来。
　　盛恒川有些意外：“期末多玩了几天游戏，你胆子肥了？”
　　胆子不肥的盛谨一向怕他哥，立刻怂了，但他想表达的东西还没说完，只能梗着脖子强撑着堵住盛恒川出门的路。
　　“我要恋爱了，我认真的。”盛谨再度强调。
　　“所以？”盛恒川表示可以空出五秒听弟弟解释一下。
　　盛谨壮了壮胆子，开始对自家哥哥宣战：“我要谈的恋爱，与你和大神信鸽之间庸俗的AO恋不同，我们之间的感情将超越信息素和性别，超越世俗和伦理，超越阶级和地位，超越一切你们所能想象的存在。”
　　盛恒川：“……”
　　盛恒川：“？？？”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弟弟很不好，盛谨才会在孤单中成长，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自家弟弟的描述，这到底是看上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半天没等到哥哥表态的盛谨有点着急，忍不住催促了一句：“怎么样啊哥，听到我即将要拥有的这段高尚感情，你有何感想？”
　　盛恒川同情地看了看自家弟弟，用力拍了拍盛谨的肩膀，最终还是语重心长道：“听哥一句，别超越了，妈会打死你的。”


第43章　抗议无效
　　盛恒川点到为止，绕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