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奉阴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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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的电视光幕开着，正在播放联邦的国际新闻，联邦的元帅在忙与银河星舰势力建交的事情，涉及到的都是军部的一些人。邢沄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两个熟悉的名字，然而此刻他正在思考晚上约战的事情，并没有怎么在意。
　　邢沄看着自己的社交主页，一时间心情也有些复杂，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看到他的这条信息，叶子说得对，若是对方没看见，或者没兴致，那他岂不是又把自己坑了一波。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没过多久，他的这条消息又被一群成天只会哈哈哈和啊啊啊的网友送上了圈外社交平台的热搜，甚至有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秘网友，斥巨资给他买了全安德维特联邦最贵的广告推广。
　　全联邦各大星球数不清的球形光幕上，轮番投射出翻车那一战的实时录像，在录像的最后，光幕上才缓缓出现信鸽的大兔子形象和他的约战宣言。
　　坐在桌前准备认真看会儿录像的邢沄不幸抬头看见了远处的广告投放，下一秒，他的社交主页被来自于各大星球的消息淹没了。
　　约战宣言广为人知的同时，信鸽的暧昧翻车也人尽皆知。
　　邢沄：“……”谁干的，是谁。
　　游戏旷野的开发蹭了一大波免费广告，乐疯了。
　　欣火平台蹭了一大波人气，乐疯了。
　　只有邢沄，努力营业给自己找场子的邢沄，快气疯了。


第7章　你谁
　　约战的信息一出，明明还是下午，邢沄的直播间里已经蹲满了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早早蹲守在直播间里，准备好了各种录像设备，希望看到传说中的翻车主播。
　　信鸽的死忠粉们，纷纷趁机安利自家主播，虚拟直播间里不一会儿就挂满了信鸽的各种游戏截图和录像。不得不说，网友永远有自嗨的本领。
　　网友A：“讲真，我期待他们今晚的再次相见。”
　　“信鸽直播以来第一次和人约架，我太兴奋了。”网友B说，“真的，我就说这两个人缘分未尽吧。”
　　网友C；“只有我想认真看打架吗？”
　　直播间的角落里，暗戳戳地蹲着昨天的土豪老板本板——盛谨。盛谨花了半天的时间，刷完了信鸽所有的游戏录像，成功蜕变成了信鸽的死忠粉。在网络世界呆了一整天的盛谨，尚且不知道约战一事，正在偷偷盘算着晚上上号，近距离接触一下人气主播，在线追星。
　　而此时的邢沄，还沉浸在约战的兴奋中，忘了他哥托人送过来的抑制剂，也忘了今天是他该注射抑制剂的日子。
　　邢沄能成为欣火的人气主播，并非没有原因，他玩游戏的时候注重打击的视觉观赏效果，几乎每一场都打得很漂亮，除此之外，身为一个从来不开真人网络形象的游戏主播，没有过硬的游戏手法是不行的。
　　丢人归丢人，邢沄还是承认，自己先前的那一场打得的确不好。除了状态不好，他的确也有些轻敌了，对方不像是有经验的玩家，反而表现得像个新人，输在一个新人的手中，的确是他的失误。
　　但在昨天的pk中对方赢了是事实，邢沄点开论坛上转发评论量最多的那个录像，开始分析昨天的那一场，录像的人显然昨天在他的直播间内，录像的角度很好，既能看清他的动作和技能，也能看到对方的动作。
　　邢沄把录像从头看到尾，接着旁人的角度，看着自己从最初的气焰嚣张，到最后血条见底半跪在地，以及两个人如胶似漆般地倒在地上。
　　邢沄：“……”为什么连他也觉得不太对了。
　　邢沄抱头趴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再次研究录像。对方对游戏机制和技能很陌生，但是对方在虚拟现实对战中，表现出的战斗意识，要超过很多人，尤其在战斗的后半段，对他的很多动作，对方显然可以预判，及时躲避或攻击。对方很厉害，但如果利用好旷野提供的技能，不一定打不过。
　　邢沄抱着自己的大兔子茶杯，在房间里开着全息影像，一遍遍看昨天的录像，也没忽略对方最后眼睛里的戏谑，和看到自己红了眼眶时的那抹错愕。
　　他忽然又想起昨天登出游戏的时候，听见的心跳声。不知为什么，对今晚的约战，邢沄忽然就有些渴望。
　　退出旷野游戏论坛的时候，邢沄不小心，碰到了某段录像边漂浮的可可豆，一只可可豆朝着某段录像砸了过去。
　　邢沄：“……”把我的豆子还给我。
　　他砸了什么，他刚才没有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正在反复观看的这段pvp录像。
　　在旷野的游戏论坛中，可可豆相当于一种论坛币，扔出去的可可豆，意味着对这条内容的欣赏和认可。最坑的是，扔出去的可可豆，是不能捡回来的。
　　半分钟后，就有眼尖的网友，在录像的可可豆盆子里发现了标注着信鸽名字的可可豆，信鸽的主页又炸开锅了。再度被开锅惊醒的邢沄这才发现，被他扔了可可豆豆点赞的，是该网友的另一端剪辑。
　　该网友把他曾经的游戏录像和昨天的战斗录像剪到了一起，配上一段音乐，生生剪出了一段爱恨情仇的大戏。
　　视频的开头，他红着眼睛看对方。
　　视频的末尾，他靠在对方的心口。
　　绝美爱情。
　　邢沄关上可可豆的界面，掩耳盗铃，跑路了。
　　那段剪辑的下面，不少人乐疯了。
　　“信鸽点错了吗？”有人问，“信鸽在看昨天的录像吗？”
　　“不可能。”剪辑的作者出面否认。
　　“那就是打出感情了，怎么办，我好期望他们今晚的再次相见。”有人搓搓手。
　　晚上20点，大兔子准时蹦上了虚拟直播间的舞台，被黑压压的一屋子人吓了一跳，显然台下坐着的，不仅有他的粉，还有很多吃瓜群众。
　　直播间里闹哄哄的，顶着各种虚拟形象的网友纷纷开始交流。
　　“让一让让一让，给个视角好的座位，我是老粉。”有人抱着一筐打赏用的萝卜往前排挤，“我有萝卜，让我上前排。”
　　“新粉没人权吗？”有人不满。
　　“不是粉的往后站啊，挤死了。”
　　“前排兜售独家剪辑，剪了昨天信鸽和老板的初见，视频质量高，可全息载入观看，要的来。”
　　“来一份来一份。”
　　显然，邢沄不知道的是，今晚的直播间和平日不太一样，除了他的那群粉，还有不少新生的cp粉，另外还有来看他笑话的游戏记者。
　　“昨天是失误。”大兔子跳上了游戏图标，跳了两下。
　　＇吹吧。＇
　　＇主播继续吹，我就看看主播今天是怎么翻车的。＇
　　＇主播今天还色/诱吗，我是冲这个来的嘿嘿嘿。＇
　　＇前面的进错区的吧，这里是游戏直播区。＇
　　＇加油啊，信鸽小哥哥，今天也能看到帅气的小哥哥呢。＇
　　带着一雪前耻的信念，带着一丝小小的纠结，邢沄登入了游戏旷野，他出现在昨天下线的地方，依旧是昨天的景色，沙漠中金色的阳光，矗立的金字，和一片乌泱泱的人潮。
　　周围是一片人山人海——
　　都是来看热闹的。
　　“哇，信鸽。”有人兴奋地扑上前，“我就知道在这里可以堵到信鸽，我摸到真的了！”
　　“请问你昨天身为pvp明星主播打一个无名pve输了以后，有什么感受？”
　　邢沄头疼，放眼望去，时间已到，昨天的那个人，好像不在周围。
　　他莫名有些失望。
　　大约是对方真的没看到他的那条动态，也有可能，对方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也没把他当做是个对手，没把这场约战当回事。他的事迹全联邦人尽皆知，可他等的那个人却没来。作为爱面子的孩子，邢沄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说好的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呢。
　　＇走了走了，大佬不来了，没意思，我是大佬的粉，不想看你们的主播。＇
　　＇你走吧，我们的直播间不欢迎你。＇
　　＇只有我感觉信鸽好像有点小失望吗？＇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
　　游戏旷野的管理员显然也没想到今晚在这张地图里，能够聚集这么一大波人，来围观的人的人越来越多，这张地图就有些卡了，服务器再强，也带不动一张地图塞了旷野将近一半的人口。
　　事实证明，就算是到了星际时代，全息游戏，该卡的也还是会卡。
　　“下去几个人好不好，卡死了。”邢沄的身边有人说，“这张地图今晚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走，好卡啊。”
　　“我靠，我的头卡掉了。”有人惊呼。
　　“我靠，谁的头，滚到我脚边来了，赶紧拿走。”
　　“妈耶，我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
　　一群卡掉了胳膊和腿肢体不全的玩家到处摸索着自己的零部件，一时间这张沙漠地图热闹得很，角色扮演类冒险游戏旷野瞬间秒变恐怖游戏。
　　直播间的网友：“……”
　　视觉盛宴啊。
　　信鸽的直播间永远有惊喜。
　　邢沄也被卡得难受，游戏旷野由意识直接接入，卡起来的时候，真的不好受，卡到神志不清是正常的。
　　周围吵嚷声不休，闹腾的很，邢沄伸手在空气中点了点，打开了游戏的地图切换界面。
　　约战的对象不来，这张地图又太卡，他只能先行告退了。是他自大了，以为在社交平台上喊话，对方就能看见他的约战。
　　他和昨天的那位仁兄，到底是没有缘分。
　　邢沄的指尖还没触碰到新地图，就听见周围有人发出了兴奋的喊声，他抬起头，前方无数断胳膊断腿的怪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这条路的尽头，在闪闪发光的金字塔下，站着邢沄正在等的那个人。
　　那人和昨日一样，穿着最豪的装备，在道路的尽头，在直播间众多网友的瞩目中，一步一卡地向邢沄走来。
　　在卡到头掉的地图里，在沙漠的炎热阳光下，邢沄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为什么我感觉不像是约战，像极了爱情。＇
　　＇前面的出去，我们是来看主播打架的，你们搞cp看看时间和场合好吗？＇
　　＇我不管，这一幕我要录下来，卡也要录下来。＇
　　邢沄顾不上弹幕了，这是约战，该和对方说什么，他也没想好。只见对方在卡顿中向他走来，在卡顿中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哪里不对。
　　这个进展有点快。
　　邢沄冷静道：“哪……哪张地图打？”
　　然而对方抬头，眼睛里见不到昨日的杀气，邢沄感觉自己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星星。
　　“大神，我终于见到你了！”
　　“大神，我们合照吧！”
　　邢沄：“？”
　　谁？你谁？
　　周围围观的人：“？”
　　直播间众人：“？”
　　发生什么，老板开的挂，到期了吗？
　　茫然的邢沄睁着茫然的眼睛，终于被不堪重负的服务器卡了出来。
　　虚拟直播间里，一只大兔子，颓废地坐在高高的萝卜堆上，听网友讲那刚才发生的事情。


第8章　相逢即是有缘
　　盛恒川结束学校的工作，回到盛家宅邸的时候，盛谨正在自闭。
　　“你又怎么了？”盛恒川好奇道。
　　“哥，我被昨天的那个游戏主播嫌弃了。”盛谨伤心得很，“我就想上线见见他，可他看我的样子，好像很失望，我在游戏里的形象有那么糟糕吗。”
　　盛恒川：“……”
　　他一路赶回来，却没想到先前哭着喊着再也不玩游戏的弟弟真香的速度如此之快。
　　那个小主播，没等到自己想约架的人，会失望吗。
　　“说说看。”盛恒川摆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半个小时后，成功走出自闭的盛谨目送着长这么大第一次费心开导自己的哥哥抱着旷野的游戏接入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乐呵呵地坐回了自己的桌边，下定决心戒掉网瘾，重新做人。
　　不过，盛谨总觉得自己走出自闭之余，好像损失了什么。
　　邢沄被卡出游戏，索性也没有再开游戏旷野，而是选了一个全息的经营类休闲游戏，企图平复自己的心绪。直播间里看热闹的走了一半，剩下一半观众要么在线下开着光幕，要么挂着全息，看他直播休闲游戏。
　　盛恒川接入游戏数据的时候，果然不出意料没在游戏旷野中找到信鸽的身影，周围倒是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也不在意，索性退了游戏，按照论坛上的指示，找到欣火直播平台，打开了信鸽的直播间。
　　接入欣火直播平台需要账号，他随手注册了一个，连初始的名字也没有替换，Id是一串字母，jwughsigcl。
　　他没连接虚拟现实系统，只是打开了直播间的光幕，打开的瞬间，盛恒川愣了。一直白白胖胖的大兔子，出现在光幕上，伴随着先前他在游戏旷野中听到过的那个声音，直播间内的声音经过了美化处理，听起来每个字都仿佛敲在人的心坎。
　　那日盛恒川刚进游戏，没有在意，今天听到这个声音，好听之余，竟然觉得有些耳熟，可他想不起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披着兔子皮的主播玩的是一款单机游戏，在一个全新的小星球上开荒，游戏设计简单，没有什么难度，全靠玩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可那个叫信鸽的主播玩的津津有味。
　　大兔子开垦荒地。
　　大兔子种起了小麦。
　　大兔子盖起了房子……
　　房子倒了。
　　“哎呀，我的房子。”大兔子手足无措地蹲在一堆废弃的材料边，反思自己的错误。
　　明明是很简单，甚至称得上没什么趣味的游戏，直播间里的人却越来越多，盛恒川也发现，这个自尊心超强的小主播，玩起游戏很认真，让人很有代入感。一个单机游戏，让信鸽玩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盛恒川挂着信鸽的直播，接入了虚拟现实系统，关起光幕，直接把意识接入了信鸽的直播间里。
　　盛恒川第一次使用欣火直播平台，他想了想，在是否使用真人形象的那个选项上点了否，平台提供的虚拟形象很多，也可以自己捏图，盛恒川想了想，瞥见直播间里的大兔子，顺手选择了那个与主播一样的系统大兔子形象，登入了信鸽的直播平台里。
　　在看直播的人还有很多，不过大部分都和盛恒川先前一样，开着实时光幕在线下观看，线上虚拟直播间内的人不多，盛恒川顶着自己新选的虚拟形象，坐进了直播间前排的凳子上，看信鸽直播。
　　邢沄有个特点，不论玩什么游戏都很认真，大部分网友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喜欢他身上那种认真不服输的劲儿，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第二天还要去学院报到，邢沄退出单机休闲游戏，准备下播。
　　“今天对不起大家，我是真的想约战，全联邦宣传也并非我的本意，然而今晚好像出了一些状况，昨天是我没有打好，让你们失望了。”邢沄认真地道歉。
　　＇你播什么都好看，我们又不是来看你打架的。＇
　　＇就是，你搬把凳子在这儿跟我们闲扯，我们也会照常来。＇
　　＇对啊对啊，小哥哥有对象吗，考虑我吗。＇
　　大家纷纷回应。
　　能看到这个时间的都是邢沄的死忠粉，邢沄平日里虽然不露脸，也很少带水友一起玩，但该有的福利还是会有，欣火直播平台最近流行主播和观众的互动，互动只针对接入了虚拟现实平台的观众，也算是只有线上才会有的福利。
　　邢沄早就打算尝试一下了。
　　“那就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抽个观众上来互动一下吧。”大兔子兴致不高，还是打算福利进行到底。
　　＇抽我，抽我，我准备好了。＇
　　＇小哥哥爱我，我等你很久了。＇
　　＇主播正面x我。＇
　　前一条文字泡弹幕因为太过黄暴被直播间的管理机器人拿着鱼叉叉进了垃圾桶里。
　　开着光幕没接入虚拟直播间的不少网友也开始刷屏，后悔自己没能蹲守在线上的虚拟平台里，毕竟谁也不知道信鸽会突然给粉丝提供这么大的福利。活动是邢沄决定的，抽取是随即的，台下的观众区里，一道光浮现在座椅上，快速在所有的座椅上移动着。
　　邢沄按照流程，喊了一声停，那道光停在了中间的某个座位上。
　　周围都是一片黑色的星空，只有那束光，照亮了观众区的一张座椅，邢沄愣了愣，在那束光的中央，看到了一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大兔子。
　　Id　jwughsigcl。
　　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人会放弃精致的形象捏图，而选择系统自带的丑兔子形象。
　　直播间的网友也愣了。
　　＇是路人吧。＇立刻有人不服。
　　＇信鸽重抽吧，他连打赏都没有。＇
　　＇id都是字母，刚注册没多久误入的吧。＇
　　＇重抽重抽。＇
　　的确，在欣火公司旗下的直播平台中，所有的观众头顶上都顶着小星星，星星越多越亮，代表着打赏的数额越大，更容易在线上虚拟直播中被主播注意到。
　　然而眼下信鸽的直播间里，被选中的这位网友，头上只顶着一颗暗淡的小星星，这是没有任何打赏的初始状态，似乎还是个新号，根本没有看过几场直播的那种。
　　在很多人的眼中，明显是选错人了。弹幕都在嚷嚷着让主播换人，邢沄看向台下，那个顶着兔子形象的人也在看他，虚拟世界里，两只大兔子，在虚拟星空下对视。
　　邢沄忽然乐了，原本的失落一扫而空。
　　“相逢即是有缘。”邢沄摇摇头，冲着被选中的那只一模一样的大兔子伸出手，观众席上兔子的脚下升起了一道光，那人就被传送到了他的身边。
　　“你知道什么是线上互动吗？”邢沄估计对方不了解新星际时代的新型直播行业，耐心地给对方解释，“互动就是你可以和我握手，也可以和我拥抱，或者你想听我唱歌也可以，但我唱的不好，至于别的……嗯，在我这里就不可以了。”
　　对方没反应，还是竖着耳朵盯着他看。
　　＇忽然觉得有点诡异的萌怎么办，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虽然说想求个别的福利，但是抱抱大兔子我也可以啊，主播看我一眼。＇
　　＇录像吧，很少有人选系统自带的兔子虚拟形象，我也没想到，这样两个一起看，这么可爱。＇
　　＇真的好可爱，我到底在看什么直播，动物世界吗。＇
　　邢沄等了半天没等到对方的回答，想想对方可能真的不了解线上互动，只是误入了他的直播间而已，就打算安慰性地抱抱对方，结束今晚的直播。
　　没想到对面的兔子就先动了，对方举起一只前爪，轻轻地抬起半个身子，把爪子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对方摸了摸他的头。
　　＇卧槽，萌死我了。＇弹幕又疯了。
　　＇是我我就抱抱主播，不过摸头什么的，好可爱啊。＇
　　＇很想知道兔子后面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不定兔子皮下是个大汉。＇
　　＇前面的你说不定真相了，可我还是莫名觉得这两只兔子太暖了，好治愈啊。＇
　　直播间内，头上顶着各种小星星的网友瞬间也不吵了，大声喊着兔子可爱。
　　邢沄一怔，随即有些脸红，好在虚拟世界中，披着一张兔子皮，没人能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你……”邢沄有些晃神。
　　对面的兔子，神情严肃地摸了摸他的头，转过身，跳下直播台走了。
　　一直到当晚的直播结束，邢沄都还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兔子撩到了。迷迷糊糊的邢沄关了直播，原本打算休息，没想到不小心点开了游戏旷野的图标。
　　接近深夜，游戏旷野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几个小时前因为他的约战而带起来的那波人潮已经散去，游戏的沙漠地图很大，平时除了pvp竞技场后的传送，这个时间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邢沄登入游戏后，以少年战士的形象出现在沙漠中，周围是地球时代没落后一望无际的荒漠，被风沙掩埋了一半的金字塔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巧了，老板耶。
　　就是不知道这个是舔狗老板还是暴躁老板。
　　在邢沄琢磨的时候，这位竟然先开了口。
　　“信鸽？”对方声音在游戏中很好听。
　　“是。”邢沄点头。
　　看来眼前的是暴躁老板。
　　对方道：“昨天……”
　　邢沄：“昨天……”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邢沄忽然又想起昨天最后的画面，整个人又没了精神。直播关了，约战凉了，大仇未报，对面子的执著热爱战胜了理智，邢沄反手就要再来个漂亮的下线，却被身后那人一把捞了回去。
　　“不是说要一雪前耻吗？”对方挑衅道，“怎么，看到我又想逃了？”
　　“才没有！”邢沄瞬间有了斗志，抽出自己的光剑，率先朝着对方的脚下丢了个控制技能。
　　单人pk系统自行开启。
　　下午的时候，他研究过对方的出招，对方的意识很好，像是经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但对游戏技能却并不熟悉，他的优势，在于对游戏技能的熟悉。有技能就足够了，游戏旷野，是他邢沄的世界。
　　一反昨日的措手不及，邢沄找到了往日打pvp时的自信，游戏中的瞬间移动和控制技能都被他运用到了极致，对方显然也很享受这个过程，邢沄能看出，对方的pvp技巧，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得到了提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