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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野姜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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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下电话,曼芸又是一阵百感交集,当初,她为了逃避爱情的痛楚,才来到休兰山庄里,想不到两个月过后的今日,她的行李中又装进不敢面对的感情即将离去。
  秒针以规律的步伐前进,而早该来的对号快车,竟却始终迟迟未见进站来。
  有一秒的时间,曼芸甚至于希望火车不要来算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突然间,曼芸听见背后有若再熟悉不过的愤怒。
  “约瑟!”她倏地回过头,惊讦得无法*说。
  “我不许你走。”尔荻的神色铁青的吓人,而额上的大汗和仍有喘吁的日吻,是他一路飞奔而来的证明。
  曼芸纵有一万个不忍,却也只能硬按捺着为他拭汗的冲动,默数着内心的纷乱重重。
  “为了我,你能不能不要走?”尔荻软了口气恳求。
  傻瓜!就是为了你,我才要走!曼芸内心呐喊着。
  “我……我有急事。”她搪塞着。
  “至少……至少等我爹地去英国办事回来后再说。”
  不知是火车站的人来人往,令曼芸窘迫?或是,尔荻提的这个期限,刚好给了她自己留下来的籍口?反正,曼芸还是走了,上了尔荻的车走了。
  然而,尔荻并未把车驶往山庄的方向,反而开进了一处绿荫浓密的天然森林中停了下来。
  “怎么不回家?”曼芸发现质问得言不由衷。
  “早就想带你来这儿走走,”尔荻熄了火,拔出钥匙,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说:“差一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曼芸不敢回答,因为她怕会泄漏所有。
  十 十 十
  傍晚,回到了休前山庄,薛树基除了高兴之外,只当是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交代的任务圆满达成。
  落下了这突来的大石头,薛树基这才安心地打包行李,飞往英国洽公。
  这天起,尔荻不再用紧迫钉人的方式来对待曼芸,相反地,他刻意把两人的关系拉成若即若离,让黎曼芸再没有逃遁的藉口。
  白天,尔荻像个朋友,在课堂之外,就开着那辆跑车载她四处兜风。要不陪着她逛茶园、泡温泉,就是领着地去农场搞水果、日叩乌龙,总是以熟悉的自然,与她嬉笑怒骂,徜徉在这片天地之中,教曼芸常忘却自己已二十六。
  晚上,则是浪漫营造的时候,尔荻收起白天的活泼,转身一变为感性的温柔,不是与她漫步在湖畔的绿柳下,就是静静陪她坐在芸园的凉亭里,闻着初绽的野姜花香。
  “这般沈默,不适合你。”曼芸总不忍尔荻为了讨好地,而故意改了性子。
  “为什么?因为我的年纪太轻?”尔荻知道曼芸的心结在哪里。“一个人心灵品质的高低,其实跟年龄没有绝对的关系,只要我有爱的能力,又为何要用年龄来限制我的感情?”
  曼芸知尔荻话中所指的含意,但“人言可畏”又岂是十九岁的他可以体会的压力?
  是的,人言可畏!黎曼芸已从休兰山庄的佣人眼神里,看见了这令人难堪的字眼。
  “哇塞!是台东无美女了吗?怎么老爷、少爷全瞎了眼,宣日欢上那个老处女?”
  “她也真不要脸!大小通吃呢!”
  “哎哟!人家目的只想人主薛家这片产业,哪管要嫁谁?”
  这些闲言闲语,尔荻是没听见,倒是向来不同人间扯的苏家姐妹反应特别明显
  “多做事、少说话才是你们的本分!”苏穆言板起脸、怒斥着。
  “就是嘛!尔荻少爷才不会看上那个老女人,他只是闲得发问。”苏灿珍不相仿这个事件会成真。
  于是,这一晚,苏灿珍等着大家皆已回房安歇的时候,特地换上一袭性感透明的薄睡衣,打算找尔荻“缺天”。
  “你这是干什么?”尔荻尚未就寝,被几声叩门声催去,一打开门,却臊然于眼前身材毕露的女性娇媚。
  “想找你聊聊。”苏灿珍迳白走进房门,学着书上说的挑逗字眼。“你喜不喜欢我的新睡衣?”
  “不喜欢,大透明了!”尔荻本想说太嗯心了。
  “胡说,书上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灿珍其实也是菜鸟一个,只不过,是那股强烈的企图心逼着她放浪自己。
  “天哪!你看的是哪一种黄色书籍呀?”尔荻不禁有失笑的行径。
  “薛尔荻,”灿珍已有面子挂不住的羞赧。“你不要看不起人哪!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黎曼芸那个老处女。”
  “不许你侮辱曼芸姐,”尔荻立刻反击。“你赁什么跟她比!你以为你投怀送抱就能赢取我的心?哼!你少天真!我才没那么肤浅。”尔荻几乎是不顾苏灿珍的颜面,连吼带骂地把她轰出去。
  而当好强灿珍,含着泪,咬牙切齿地从他房中狼狈奔出之际,她早把黎曼在心里千刀万剁好几逅了。
  薛树基终于回来了!
  在这天晚上苏穆言为他准备的接风宴中,却有着令她心碎的消息——
  “曼芸,嫁给我吧!我希望可以、水远照顾你。”薛树基突来的求婚,令所有的人皆愣住了。
  “不行,她不能嫁给你!”尔荻在三秒过后,才起身激动抗议。
  “为什么不行?”薛树基甚是不悦。
  “因为……因为……”眼看着尔荻有即将出口的冲动。“因为我要仔细考虑后,才能回覆你。”曼芸一急,便立刻括着嘴,打断了尔荻的焦虑。
  “你愿意考虑!”薛树基喜出望外。
  而曼芸只是迅速地轻点了头,便沈默地盯着盘中的食物,慌乱得不知所以。
  这顿饭,吃得她万般艰辛,在一片的酸涩气味里,她不但要应付薛树基的殷勤,还要用眼光安抚尔荻失控的情绪,好不容易可以告退回芸园之际,曼芸又在不经意间,看见了苏穆言黯然受创的表情……
  “我该走了、我真的请走了!”曼芸在一番折腾过后,终于崩溃在房间里。
  原来,爱情的去留和她的美丽无关!以前,谢端昱不因为她的美而留下,而今,薛树基和薛尔荻不因为她伪装的丑而嫌弃她。
  哼!好个伟大的薛家男人!可惜,她毫无选择的自由,她只能走,走到没有风波生起的天空。
  这个念头才动,曼芸又听见窗外有Rain And Tear的小提琴演奏。
  “够了、够了!”她不禁捧着头,大声斥着,并顾不得身上的白睡衣和一头被了肩的乱发,飞奔到户外的窗口。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行不行?”她说。
  “曼芸姐?”弦音戛止,尔荻一抬头,便让曼芸的美给震慑了心扉,“你……你今晚……好美……”
  突然间,曼芸终于支撑不住地掩面痛哭,她不算是坚强的女子,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扛起这么重的包袱?
  “曼芸姐……曼芸姐……”尔荻一个箭步“前,紧紧搂着哭泣不止的黎曼芸,陪着垂泪。
  “我不能爱你,我真的不能爱你,你就放过我吧!”她啜泣地说着。
  “可是,我无法忍受你要嫁给我爹地。”他亦哽咽。
  “不,我不会嫁给他,我爱的人根本不是他。”
  “那是谁?”尔荻捧起她的脸,神情热切。“是我,对不对?我可以听到你内心的回答——是我,对不对?”
  曼芸该拚命否认才对!但,她没有,她刹那间无力逼山U已再编套话言。她只是迥避他、迥避他、再避他……
  “曼芸姐……”尔荻也捺不住心中的火焰,用力地捧住曼芸避的脸,倏地低下头就吻住她的唇片。
  “不要……约瑟……”曼芸的抵抗不到一会儿,便已让尔荻的狂野热情给摧毁防线。
  他们就在没有星月相伴的深夜,拥吻在空旷无人的花园内。不!不该说空旷无人,因为就在芸园的篱笆外面,正有一双含悲带愤的眼,直盯着他们的缠绵。
  凉爽舒适的三月天,就即将结束了!
  曼芸终究婉转地拒绝了薛树基的求婚,并递上辞呈,打算结束最复几次宋词精华,就回台北去了。
  沈重地步回芸园,是多少遗憾和眷恋!毕竟,她比尔荻大七岁,如果有错,也谄由她全部负责订正。
  走近地房间的那扇红木雕花大门,曼芸又忍不住泛起裒愁点点。
  “曼芸姐,送给你。”她才一推门,一大把犹带露珠的野姜花就映入她的眼帘。
  “谢谢。”她又惊又喜,有万分的感动在心。
  “还有这串水晶项链,是你最爱的野姜花造型。”尔荻递上一条项链,并亲白为她佩戴起。
  这也好!就算是尔荻留给她的纪念—。曼芸仰着脸、泛着泪光,再听着尔荻吟出的浓情意切——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曼芸不敢落泪,只是在尔荻至诚深重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爱早已深陷。
  “约瑟,我只是你的曼芸姐。”她多么希望自已是当年的十七、八岁。
  “而我爱的,就是你曼芸姐。”他还是说了,这么珍贵的一句话,尔荻第一回就送给她。
  十 十 十
  三月的最后一个晚上,雷电交加!
  郎起波窝在尔荻的棉被里,正得意洋洋。“喂,明天起,你的跑车可要换主人哟!”
  “你别高兴得太早,明天你就知道!”尔荻是向来不服输的。
  而明天,就是四月一号!
  “黎小姐,早餐送来了!”一大早,苏灿珍便神色诡异地送了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洽上芸园。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嘛!今天不必上课,我自己去餐厅用餐就行了!”曼芸百觉得这阵子苏灿珍似乎心事重重,不但做起事来心不在焉,连前天送来的一杯柳橙汁都不小心翻倒打碎,还整个人脸色惨白、发抖连连。
  “我是佣人,这些是我*做的事。”苏灿珍今天似乎心情不悦,连日气都日目着烟。
  “尔荻呢?”曼芸随日问着。
  “在屋里和郎起波吵架。”灿珍的眼直盯着曼芸正喝下的牛奶。曼芸虽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再多言。
  用餐完毕,曼芸索性再回主屋的教室中,收拾着地的教材、笔诅,谁知,才一走近门旁,便听见郎起波那讪笑的声音。
  “愿赌服输!乖乖地把车钥匙交出来。”
  “我没有输!曼芸姐是爱我的!”
  “这话是你自已说的,有谁能证明?难不成要我去问黎曼芸啊?”
  “不行,她绝对不会承认的。”尔荻有些懊恼。
  “喂,兄弟!别小气嘛!虽然你追不”黎曼芸,输了这场赌局,可是,你至少不让她嫁给你爹地,也保住了你母亲的山庄,这区区一辆跑车,小事情嘛!“
  “这不是车子问题,是原则问题。”尔荻是挺拗的。
  “哎哟!你会有什么狗屁原则,当初你不就是为了戏弄黎曼芸,才会使出这招驯悍计吗?我看哪!你还是——”话才一半,郎起波就神色骤变地望着门边。
  尔荻直觉地循着他的眼光而去二曼芸姐!尔荻大惊。
  曼芸不说话地看着尔荻好一会儿,才又而无表情地走出他们的视线。
  “曼芸姐,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尔荻拚命地在她背后喊叫着,而心中顿起无限愧疚。
  “约瑟,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她才不会相信你呢!”郎起波还不知事态的严重性。
  不!我相信你,尔荻,我真的相信你所付出的感情,只是……只是……你的动机仍是令我难堪至极;只是,你和印起波的赌局,不诘拿我当牺牲品;只是……只是……我不再年轻,禁不起年轻人的游戏:…。曼芸掩不住内心激动地一路奔向前去,在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尔荻最爱的湖畔。
  呆立在湖边的曼芸,心中毫无半分恨意,因为,这段情本来就谌随风飘去,而留下来的,只有尔荻给她的纯真挚意。她满足了!纵然结局不在她的掌握里。
  她凝望着湖中的荷叶,只可惜未能等到莲花开落的时节。
  “红颜不死,只是枯萎……”她这出了此刻的心境。
  突然,眼前的物景相互交叠在一起,曼芸发现自己的神智和眼皮都仿佛吊上千斤槌,沈重不已。
  “怎么会这样?”她的身体开始晃来晃去,而脑海中却直觉地浮现早上喝的那杯牛奶。“牛奶有问题?”她问着自己。
  “不是牛奶有问题,是你有问题!谁不招惹,偏要招惹我的尔荻。”苏灿珍不知何时地来到她身边。
  “拿来!”苏煤珍口气邪恶地伸出手来。
  “什么?”曼芸不懂。
  “你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尔荻送我的,你凭什么要?”曼芸手握住项链,并下意识地往复退了一步。
  “拿来!拿来!”苏灿珍竟扑上前,伸手就抢。
  “放手、放手……”曼芸的香沈愈来愈重,连抵抗都没有力道。
  “可恶!”苏灿珍还是扯下她颈上的链子,并使劲全身力气朝曼芸身上一推:“去死吧!贱女人!”
  啪地一声,静谧的湖面瞬间溅起大水花——
  “救命哪!救我呀……”曼芸不会游泳,也无力挣扎。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苏灿珍等了好一会儿才喊叫。
  “哎呀!怎么会这样!”穆言第一个赶到现场,她瞪着万般惊恐的眼,迅速地伸出手,想抓住黎曼芸快要完全城更的手。“曼芸,快、快拉住我,加油啊!”
  “穆言、穆言……”曼芸庆幸地的出现,却也明白自己早已气力用尽,将沈没在这冰冷的湖水。
  彷佛才不到一秒的时间,苏穆言就看着曼芸消失在她的眼前。
  四月一号,是黎曼芸离开人世的一天。
  而死因,是自杀溺水。这是根据苏灿珍的目击证明。
  四月一号,也是尔荻噩梦的开始。他一直以为,黎曼芸是因为他的恶作剧而羞愤自尽。
  “曼芸姐,是我害死你的,我是凶手,我是杀人凶手!我竟然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自曼芸死后,尔荻几乎不分昼夜地坐在湖边,用着最歇斯底里的呐喊来鞭苦自己的灵魂。
  “约瑟,不要这样!”全家人都对尔荻的白残和伤痛束手无策。
  “约瑟,你这样,曼芸姐会心疼的!”郎起波亦对自己的祸从口出十分悔恨。
  “不!她不会心疼的,她现在只会恨我、恨我……”尔荻憔悴地哭泣着,而凹陷的眼眶、满脸的胡殖,犹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歉疚与悲痛。
  尔荻颓废得几乎只剩一日气了!
  在曼芸过世后的几个月里,尔荻只把自己锁在芸园内,日日夜夜重复听着曼芸最爱的那首西洋歌曲。而每每往日的情景在脑海中鲜明问起,尔荻总会狂乱地握紧拳头,用力地槌壁、槌着自己的心:“曼芸姐,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呀!”他声嘶力竭的呐喊,猫渲泄不掉他心里满满的黎曼芸。
  对尔荻而言,四月一号又何尝不是他葬心的忌日!
  半年后,薛家填平了那座湖,盖上凉亭,再全家搬回英国定居。
  而尔荻,砸了小提琴,改了“约瑟”这个名,再把笑容留在属于黎曼芸的芸园里,孤独又苍凉地挥别这块伤心地。
  从此,红尘中不再有黎曼芸。
  从此,薛尔荻也不再是薛尔荻。
  他们的爱在休兰山庄成形,也在休蔚山庄划下遗憾的结局。
  第九章
  一九九七年,台北。
  在昏迷了三天后,尔荻终于醒了!
  中度脑震荡的他,醒在药水味刺鼻的头等病房里。
  “这里是哪里?”他抚着头上的纱布,一头需水。
  “是台北,前天才从花莲把你转来此处的!”一位年约四十余岁的男子站在尔荻右侧的茶几旁。
  “起波?你怎么会在这里?”尔荻有说不出的讶异。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就算住在北极也得兼程赶抵。”郎起波目前定居在美国,是当地有名的华人律师。
  “出了什么事情?”尔荻反倒是问起他来了。
  “啊?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上了社会版的头条新闻啦!”郎起波用极端忧虑的眼光,盯着尔荻脑袋上的纱布包扎。“该不会你又丧失记忆了?”
  “又?”尔荻皱了眉头一下。“我……曾丧失记忆吗?我记得,我是倒楣一点,好不容易回台湾来一趟,却一出机场就被车撞了。”
  “喂,那已是半年多前的事啦!”郎起波更烦恼了。
  “什么?我在医院躺这么久?”尔荻差点没跳起来。
  “不对,你因车祸而丧失记忆,这半年多来的时间,你执意要待在休兰山庄,把失去的记忆找回。”
  “那为何我现在还待在医院里面?”尔荻不解。
  “因为……因为苏灿珍精神崩溃,用安眠药迷昏山庄里的人,并把穆言姐敲昏,把你的脑袋砸出血来,更在你秘书的身上捅了几刀,唉!反正就是一桩凶杀案,还好是你那位秘书机伶,不但制伏了灿珍,还用着仅剩的力气报了警……”郎起波索性从头到尾说给他听。
  尔荻无法置信地听着郎起波描钦这件惊心动魄的杀人事件,因为,他从不知道在他们薛家有近二十年资历的苏灿珍,竟然会为了他薛尔荻,处心积虑,甚至于痛下毒手地对付他身边所有的女秘书,连疼她的穆言姐都被她敲得头破血流。而,更离谱的是,他却完全不记得这桩恐怖案的前后始末,虽然,他因此寻回了记忆中的自我,但是,这半年多来的空白,他又如何填补得过?
  “穆言姐呢?她严不严重?”尔荻关心地问道。
  “唉,”郎起波沈着脸,忧心仲仲:“她才真的严重了。”郎起波看着尔荻,有难以启齿的面容。
  “说啊!”尔荻这一看,更急了。
  “她被检方收押了,罪名是藏匿凶手、泾灭罪证。”
  “不会吧!”尔荻认为铁定是警方搞错了。
  “是穆言姐自已招认的,”郎起波眼眶泛红。“还是我陪她去做笔录的。她一直知道苏灿珍暗中搞鬼的事,可是,她无力劝阻,也不敢向你揭穿灿珍的恶行,只能尽量地破坏灿珍的把戏,然后再偷偷地藏起灿珍所留下的蛛丝马迹,怕你发现而把煤珍送进牢里面。”
  “穆言姐真傻!早告诉我或许可免掉这次的事,而灿珍也更多被我开革,根本没有报警抓她的必要嘛!”
  “是她杀了曼芸姐。”郎起波语气仍有悲愤。
  刹那间,尔荻让印起波的突来之言,冲击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黎曼芸这名字,是十九年来他不敢再想、也无力敢提的三个字,而今,它又再度清楚地绕在他的算边,他除了有措手不及的心痛外,脑子里又浮现了多年前黎曼芸全身湿淋、气绝身亡的一景。
  “曼芸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尔荻不禁又抱头歇斯底里。
  “尔荻、尔荻!你醒醒哪!你还没听清楚吗?”郎起波用力扳住尔荻的激动身躯,并提高声调地对他说个明白:“曼芸姐不是自杀,是苏煤珍硬把她推下湖的!尔荻,你听见了没?曼芸姐不是我们害死的,她真的不是我们害死的”郎起波说若说着,不禁也嚎啕大哭。
  想想这十几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远在美国的他总是辗转反侧,他和尔荻一样,都被当年的悔恨困得动弹不得。
  “起波,你——没骗我?”尔荻的心境霎时有难以言喻的解脱。
  “这是穆言姐要我交给你的。”郎起波从日袋中拿出一条野姜花造型的水晶项链。“穆言姐说,她对不起你,她原先不知道曼芸姐是被灿珍推下湖去的,而是在当年你们何算全家搬回英国,她正在整理行李箱之际,才在苏条珍的柜子里发现的……这十九年来,穆言姐的内疚也不亚于我们哪!就为这样,她才宁可口绝掉多次结婚的机会,就为了照顾你以弥补她对你的亏欠呀,”
  “欠我的不是她,是苏灿珍!”尔荻难掩忿恨。
  “她已经精神崩溃,被送进疗养院去了。”
  “可是穆言姐却被她抱下水。”
  “这就是我回来的另一个目的,”郎起波的眼光中有战斗的光芒乍起。“我要替穆言姐辩护,帮她渡过这个劫数!”
  就在此时,尔荻仿佛在印起波的眼瞳中,看见了当年为爱痴狂的约瑟。
  “对了!忘了问你,我的那位秘书要不要紧?”尔荻随口问着。
  “颇严重的,她因为失血过多又伤到内部组织,怕是要休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过,她似乎挺关心你的,频频向我询问你的情形。”郎起波早在尔荻醒来的前一天,就和警方一起去病房请她做笔录了。
  “能不能再麻烦你几件事情?”尔荻若有所思地说。
  “说吧!现在你也只有我可以麻烦了。”
  “先替我订张机票,我想回英国去疗善,免得害你两头跑,不能全心全意替穆言姐打官司。”
  “也好!反正你在这儿没半个亲人照料。”
  “再来,我公司的事,你稍微替我注意一下,最重要的是,我那位受伤的秘书,你代我去慰问她,并由公司拨出一笔医疗费用和补偿费,让她就算一年内不上班,生活也不会出问题。”
  这原本是尔荻对员工的体恤!
  只是,在这份体恤的背后,又藏着多少爱薰的震惊和伤痛!
  尔荻走了!爱薰的梦,也碎了!
  那句“就算我回英国,也不会把你忘记”的话,还温热地留在她的耳中,但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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