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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野姜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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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爹地你有没有说错哇?黎老师,她怎么会笑?”尔荻摆明了就是要跟黎曼芸唱反调。
  “约瑟!”薛树基立刻严肃地出声制止。
  “我说的不对吗?”尔荻用挑衅的眼光瞄着黎曼芸。“不过,不笑也好,免得皱纹一多,又更老更丑了。”
  “你有这心理准备是最好罗,”只见黎曼芸拭着嘴,连正眼瞧他都不瞧一眼,口气淡淡地说道:“明天起,你就得至少有三个小时要看着我的脸,如果觉得会适应不良,你就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因为,我们就要这样对看一年!”说罢,她便起身告辞,迟自回到她独居的差扑一百园。
  “约瑟,我看,这回你是逃不了罗!”郎起波这才想起一句成话,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儿子呀!我看你就认了吧!“薛树基是问着得意的笑。
  那尔荻呢,却在略显挫折的神情中,更突显他那桀做不驯的光芒。愈困难的事,愈能激起他战斗的欲望。
  隔天一早,借大的休兰山庄就显得气氛紧绷。
  “喂,今天这一回合,不晓得咱们少爷的输赢会如何?”佣人们早就在窃窃私语了。
  而设于主屋内的教室,只见黎曼芸早已正襟危坐于请台的椅子上,但讲台下的那两张书桌,仍空无半个人影。
  约莫半个钟头后,才见薛尔荻和郎起波姗姗来迟地进入教室内,还一副得意洋洋的笑脸。
  黎曼芸也不吭气,直接翻着课本念着*词几句。
  “薛尔荻,把这苜诗再念一遍。”她下达命令。
  但尔荻不回应,迳自在本子上涂鸭。
  “薛尔荻。”黎曼芸再吃他一逅。
  “黎老师,他不喜欢人家叫他这个名字。”郎起波括着嘴。
  “不喜欢这名字啊?”黎曼芸其实早有耳闻。“早说嘛,要不我改叫驴子、骡子或是小狗子、二楞子?”
  “哈哈哈——”郎起波猛地爆笑开来。
  “我叫约瑟……”尔荻说话了,寒着脸瞪着她。
  “一个连自己本名都轻视的人,该叫*王八羔子*!”黎曼芸连为人的表情都是平淡冷静。
  “哎呀!老师怎么可以请粗话?”郎起波起哄着。
  “老师?”黎曼芸盯着薛尔荻,神情嘲讽地说:“今天以前,你们不都当我是*老巫婆*吗?”
  这堂课,算是一场平手,没人占上风。
  尔荻终于在黎曼芸的强势下,背诵了几句诗,而所交换的条件,便是此后一律要用“约瑟”来称呼他。
  当然,这全是黎曼芸设计的“利益交换”,她懂得在软硬兼施下,把这个倔强的孩子哄上她要的方向。
  就这样,一连五天,黎曼芸的上课倒是顺顺利利,平静得令人讦异,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尔荻往往都会籍故迟到。
  “约瑟,你又迟到近半个钟头。”黎曼芸在隐忍了几天后,决定要有所反击。
  “没办法嘛!我拉起小提琴就会忘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还挑挑眉毛,白呜得意。
  “我不是请苏灿珍提前五分钟去叫你。”
  “她呀!一见到我,就整个人傻掉了,就差点儿没流口水呢!”
  “胡说,我才没有呢!”站在门口的苏灿珍又羞又急地频频替自己辩解。
  “你受的是哪门子的英国教育?对女孩子的绅佳风度到哪里去啦?还是郎起波比较像样。”
  “喂,听到没?多向我看齐……”郎起彼笑着和尔荻咬耳根子,一脸骄傲。
  “郎起波,你真没用,才一句甜头就忘我。”尔荻死瞪着郎起波,并觉得黎曼芸是存心挑拨。
  而这堂课,尔荻更显得益发排斥,不但是无心听课,更三番两次大剌刺地当着黎曼芸的面打呵欠伸懒腰,还故意和身旁位置的郎起波比手划脚。
  终于接到了下课前一秒,尔荻的前脚早已瞄准了教室外头——
  “今天这堂课的内容,明天要考。”黎曼芸这会儿才说明。
  尔荻瞄了她一眼,摆明了就是“考不考关我屁事”的眼睛。
  “还有,明天起,不准迟到。”黎曼芸的话气是淡漠中有斩钉截铁的气魄。“每逢到一次,就一整天不准拉小提琴。”
  “你——你凭什么!”尔荻的要害被学中。
  “凭这座又大又美的休兰山庄呀!你最好别忘了!”
  望着黎曼芸离去时的揶愉,尔荻也只能在暴跳如雷下莫可奈何地槌胸顿足。
  请教小提琴是他的生命!十九岁就已获得过无数次英国小提琴大赛冠军的他,早在小提琴的弦音里,建立了他的荣耀和生气,而他,着实不想在这恶婆娘的手里,毁掉了他这唯一的嗜好兴趣。
  所以,他屈服了,隔天他破天荒地准时上课去。
  “曼芸,我看,你真是生来克我儿子的!”薛树基趁着晚饭后,跟随黎曼芸回芸园的路上,与她随意聊聊。
  “这不是克不克的问题,重要的,是要抓对孩子的性情,才能切入重点。”
  “你是说我刻板、不近人情吧!”黎曼芸竟绽出一闪而逝的笑意。
  “啊?不不是,我只是认为,我希望你住在这儿能快乐些。”薛树基一急起来,便会冒汗连连。
  “薛大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黎曼芸知道薛树基是个老实人。一其实,我一直没跟你道谢,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豆肓,你做得是够多、够好了。“这几天的相处,黎曼芸很明显感受到薛树基给她的,不只是物质生活上的优渥,还有如亲情般的关切。
  “曼芸,你不是个不相干的人,你是景涛的妹妹,是尔荻的老师,也是我——我很在意的朋友。”薛树基说话的表情有些怪异,但曼芸却没其他想法,只是认为这是个性本就敦厚木讷的他,惯有的表达。
  “老爷、老爷,”程肓此刻自屋内奔跑而来,手上还挂着一件毛衣外套。一天冷,要披上哪!“她温柔地把衣服披在薛树基的身上。
  “谢谢。”他只有一句话给她。
  但,看在黎曼芸的眼里,却是一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画面。而人世间的爱,不就全是这样?赚人热泪的老是比幸福圆满比例大。而伤心人,满天下。
  黎曼芸回到芸园,将白己又锁在寂寞的房间,在这样静谧安详的夜里面,她习惯让那首Rain And Tear来陪着自己聊天……突然,在音符止息的那一刹那间,她才发觉,涨满在她心里面的,不是羞辱她的谢端昱,而是一股对真爱过分渴求后的绝望。
  “砰”一声突来的巨响打断了黎曼芸的思绪。
  “谁?”她奔至窗日,却只见一黑影门人树丛里。
  薛尔荻忍着掉落在地的疼痛,噤不敢言。要不是为了要找出整她的计谋,他这个大少爷何苦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此处当间谍。
  “奇怪?会不会是——超级大老鼠?”尔荻听到黎曼芸的嘀嘀咕咕,心里虽呕,却莫可奈何。
  好不容易等到黎曼芸进了屋,又熄了灯,尔荻这才自扎人不已的树丛中走出来,搜寻着方才不小心掉落的一只鞋。
  “奇怪?明明在这里呀?”他追寻不着。“唉!算了,只不过一只鞋嘛!犯不着为此在这里喂蚊子。”尔荻被蚊子叮得相当不舒服,便索性赶紧回房呼呼大睡了。
  第七章
  [喂,你干嘛,满脸长豆花?“郎起波一大早,便被尔荻脸上的红点给呛得差点喷饭。
  “什么豆花?蚊子叮的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尔荻不久前才让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傻,明明一张俊脸竟会一夜之间变成麻花,而这一肚子气还没消掉,偏偏郎起波又在餐桌上挑起他的“心伤”。
  “蚊子?你昨夜又忘记点蚊香啦?”苏穆言端上咖啡,并忍住笑意看着尔荻的红豆脸。
  “喂,咱们哥儿俩今天来合照几张相片,如何?”郎起波想,有尔荻造模样来陪衬,这次他怎么看都是帅哥一个。
  “郎起波!”尔荻简直是吹胡子瞪眼。
  “好啦!早餐快凉掉啦!”薛树基其实也是笑不可遏。
  “薛大哥,有件事,想问问你。”沈默的黎曼芸开口了。
  “什么事?”
  “在这山庄里,你们可有舂动物?”
  “动物?有哇!养了两条狼犬和一条圣伯纳,嗯,怎么啦?”
  “哦,没什么,只是昨晚芸园的院子里有些动静。”
  “是狗吠声吵到你吗?”
  “狗吠声倒是没听见,不过,我却意外地捡到那条狗穿在脚上的一只鞋。”黎曼芸笑得莫测高深,并缓缓地白纸袋中拿出一只土黄色的休闲鞋搁在桌上西。“就不知穿这鞋的,是狼犬还是圣伯纳?”她还故意天真地发问。
  “咳咳……哈哈……”这是薛树基和郎起波的异口同声,他们俩几乎是这样笑到早餐吃完,笑到黎曼芸转身离开。
  “笑笑笑笑死你们算啦!”尔荻涨红着脸,气愤地拿起那只鞋就扔向屋外。
  “约瑟,你干嘛?我们又没说那只鞋跟你有关,哈哈哈……”节起波已经笑到喘不过气来。
  “黎曼芸,有你好看!”尔荻在采人的讪笑中,带着受伤的自尊和报仇的冲动,直冲莱曼芸的芸园。
  “黎曼芸,你站住!”尔荻在花园里叫住了她。
  “有事吗?”曼芸不太理睬他,只是迳白U拨弄着眼前的花。
  “你很了不起吗?只不过是我爹地网涂了,跟你签下那张狗屁会约,你才能这样跋扈实张。”尔荻手握拳头,怒发冲冠地站得昂然挺胸。
  “跋扈嚣张的是你吧!尊师重道的礼貌都沦丧了。”
  “谁教你骂我是狗!”
  “哦!原来昨晚在我窗外鬼鬼祟祟的变态是你呀!”
  “什么变态!”尔荻真想把她过肩掉二你有什么条件可供人欣赏!论身材,是全身上下灰不啦叽的一团,论长相,就只有这副眼镜还能看,论能力,只不过会背些诗词古文,还加上骂人不带脏字的本领,要说你有哪一点能让我心服的,就是你的年纪——老处女,难怪至今没男人要你。“尔荻用的是女人最忌讳的字眼来以牙还牙。
  “你说完了吗?”黎曼芸仍背对着他,口气冷淡平常。“你今天的测验都准备完全了吗?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喂,你是不是真有病哪?这样也不生气!”尔荻在无法置信之外,更显沮丧了。黎曼芸对他而言,像是南极上的寒冰,厚厚地覆盖得无半点缝隙,而他,则是冰底下被压迫的鱼,找不到出日呼吸新鲜空气。
  “你不是嫌我又老又丑吗?再生气,皱纹会更多的,那你看着我,不就更苦恼了。”她说。
  在这无任何交集下,尔荻在激怒不了她之后,像只斗败的公鸡跑了。
  而黎曼芸这时才转过身,而手里刚摘下的野画花瓣上,有着几滴地不小心滚落的泪珠。
  下午,曼芸仍是一如往常地上教室去,只不过,欢迎她的,是尔荻那又臭又拗的脾气。
  “黎老师,约瑟说,他喉咙痛,无法背诵。”郎起波,讷讷地替尔荻关说。
  “用写的也行。”黎曼芸向来是兵来将挡的好手。
  “不,他说他的手也痛。”
  “是吗?”黎曼芸看了尔荻半晌,才又若有所思地走出教室外。
  “不会吧!这么容易打发?”郎起波和薛尔荻纷纷对曼芸的行径无法置信。
  “会不会——是善心大发?”郎起波的想法。
  “哼!天方夜谭!我猜……她准是吃错药。”
  尔荻话才落地,就见黎曼芸走了进来,而手上竟然拿着尔荻最心爱的小提琴。
  天哪!她要干嘛?尔荻霎时心中升起不祥的预兆。
  “约瑟,我来宣布一下考试的方法,”黎曼芸把小提琴稍稍举高。“一会儿由我出题,你必须在三秒内尽快回答,否则我就把这琴往上抛去,只会在听到正确答案时,才会伸手接住它。”
  “什么!不行、不行……”
  [题目开始——诗经的起连年代?“
  “喂,等一下——”尔荻是措手不及。
  “一、二、——”
  “起于周初,上于春秋。”他眼睛只盯着小提琴看。
  “很好,第二题……”
  就这样,黎曼芸不给尔荻喘息的机会,一题接着一题发问不断,而尔荻也无暇来咒骂她的手段,因为,他早被这种魔鬼式的测验给吓出一身汗。
  “最后一题——苏轼的水调歌头,主要是对谁而写?”
  “对谁?”尔荻瞄着一旁打暗号的郎起波。
  “千里共婵娟——”郎起波知道,尔荻连这首词的内容都没印象。因此,他便用嘴形提醒一下。
  “啊?阿娟?”尔荻是混到家了。
  “一、二、——”
  “不是阿娟吗?那是谁?啊——梳着?”尔荻清不透郎起波的暗号。
  眼看着,黎曼芸缓缓地将小提琴往上一抛
  “喂,不要——不要,不是梳着吗?”尔荻一颗心就眼见要跳出心口。“苏辙……苏轼的弟弟苏辙。”他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
  “好,”黎曼芸立刻伸出手接住小提琴,并且频频称道:“很好、回答得很好!不过,站着说就行了,犯不着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尔荻在松口气之后,走神仔细一瞧,才愕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跪在地上,铁定是为了以防万一,怕那把他心爱的提琴摔碎一地,所做的情急之举。
  怛,好死不死,却偏偏跪倒在黎曼芸的正前方,落了个大笑柄。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呢!”黎曼芸推了推眼镜,临出教室前不忘扔下一句讪笑,才满意地离去。
  一想到,尔荻那孩子气鼓鼓又羞得可钻地的可爱表情,黎曼芸这块南极的冰,也有了大笑一顿的冲动行径。
  好个薛尔荻!黎曼芸这才发觉,这孩子顽强的挑战性及变不出花样的小聪明,竟成为她沈闽生活里令人惊喜的乐趣。
  不过,尔荻就非如此认为了!黎曼芸对他那心高气做的性子而言,简直是恶夜煞星!
  尔荻坐在湖畔,不断地以最愤怒的方式把石头丢入湖中央,“报仇、报仇、报仇——此仇不毅,我非*橘子*。”他气得口齿不清了。
  “喂!老兄——是*君子*不是*橘子*。”
  “我管他是什么子!我薛尔荻在此发誓,非要她对我臣服。”尔荻又扔进一块大石头,刹那间咚地一声,水花四溢。
  “唉!算了吧!姜是老的辣,我看你没有什么本领是她应付不了的。”郎起波哼哼鼻子,摇头叹息。
  “当然有,我还有最后一招撒手钢,不到最复一刻,绝不轻言牺牲。”尔荻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什么撒手锢叫什么牺牲叫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郎起波寒毛竖起。
  “呻!你以为我要干嘛?杀人放火呀?”尔荻槌了师起波的肩头一记,再露出诡谲神秘的微笑,说着:“能对付她的,唯有我这一招万无一失的*驯悍记*。”
  是的,驯悍记。尔荻打算“委屈”自己,来冒险攻人黎曼芸可能是弱点的感情禁区。
  十 十 十
  自从那次测验过后的一星期,黎曼芸发现尔荻“乖巧”得令她觉得可疑,不但是迟到的习惯没有了,连在课堂上都专注聆听,并且颇有兴趣地不断举手发问问题,假然就是模范学生的标准典型。
  春日的休兰山庄,百花争妍。
  黎曼芸最喜欢在傍晚时分,搬张藤椅在花园的一角,静静地晒着夕阳、闻着花香?
  “曼芸姐——”远远而至的呼唤打破了这片沈寂。黎曼芸虽然不甚习惯尔荻和郎起波近些日子来改变的称谓,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变化万千,只要不涉及她的原则问题,黎曼芸也不好再多言。
  “怎么有空来?”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只要不是上课和吃舨的时间,准跑个没影。
  “听灿珍说,芸园里的杜鹃花开得很美,我们来赏花,顺便和你聊聊天。”尔荻坐在靠黎曼芸身旁的大石头“,笑得纯真无邪。
  “是呀!聊天、聊天。”郎起波早打赌尔荻这种招数是不管用的,不过,他仍是抱着好奇来看戏。
  “聊天?那敢情好,”黎曼芸今天心情不错,竟也有点春天的笑容,她说:“先背首跟花有关的诗作为开场白吧!”
  “啊!这也要开场白,”郎起波立刻抗议着。“早知道就不跟来了,自找麻烦!”他嘟哝着。
  “嗯!不错,郎起波的成谙挺会用的,那——就由你先来吧!”黎曼芸是存心开他们玩笑。
  “……泪眼间花花不语,乱红飞过靴千去。”印起波在搔了脑袋半晌后,记起了欧阳修的蝶恋花。
  “不错吧!鼓你罗。”郎起波很是得意。
  尔荻不甘示弱,怛,他却刻意摆脱稚气,学着古代文人的善感多情,走到花丛茂盛处,神情忧郁地吟着“春望词”:“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吟罢,只见黎曼芸和郎起波有压抑的神情。他们被尔荻这突来之举,全给惹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怎样?我把诘中的惆怅都吟得完美彻底吧!”他以为大家的怪异神色是被他感动而起。
  “好、好,好到我连今天中午吃的,都要全吐出来给你,呕——”郎起波还故意弄出声音。
  “郎起波,”黎曼芸轻斥着他,并忍住笑意,怕伤了尔荻的自尊心。“约瑟是融入其境,才能吟出诗里的感情。”她难得的赞美和维护。
  “那你呢?此时此刻,哪首对你较有感情?”尔荻凝望着她,并想像自已的眼里有几百万瓦的高压电波。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黎曼芸没注意到尔荻的“媚眼”,只是感触颇深地看着眼前的百花,突出此言。
  尔荻的眼光没有收摄曼芸的心房,却在她无心的一句下,察觉了她内心甚深的隐藏。
  十 十 十
  “约瑟,你没事把自己搞得这么嗯心巴拉做什么?”走出芸园,郎起波还有“作呕”的综念。
  “这样你就受不了啦!那往后你可要随身携带垃圾桶罗!”尔荻为凸日己的“杰作”沾沾自喜。
  “干嘛?”
  “准备大吐特吐用的呀!”尔荻兴奋地把手指弹了一下,为着他进攻黎曼芸的弱点作个预兆。在他暗兵不动的一个礼拜后,他终于等到可以布局走祺的时候了?
  果然,晚餐的时刻,急性子的薛尔荻就视若无睹地发动攻势了——
  “曼芸姐,请坐。”破天荒地,向来要人侍奉的大少爷尔荻,竟主动地为甫人餐厅的黎曼芸拉开椅子,并和颜悦色地展现了十足的绅仕风范。
  这样只不过,他的举动反倒让黎曼芸站着不动,她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心里却猜着他一定在椅子上动了什么手脚。
  “坐嘛!怕我陷害你吗?”尔荻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
  “约瑟,你就是坏事做多了,人家曼芸姐才不信任你啦!”郎起波这话是事先套好的。
  “曼芸姐。”
  天哪!一个十九岁的大男生竟装副委屈不已的脸。节起波又差一点没把胄酸吐在桌子上面。
  “啊,谢谢、谢谢。”曼芸有些尴尬地急忙坐进椅子里,不知读笑或该气尔荻的“多被”。
  “曼芸,真有你的!把我们家的暴君变成羊罗!”薛树基看着她,意看意心仪。
  “还是只小绵羊呢!咩!”郎起波不忘乘机模人。
  “不过,”薛树基又有意见。“他们唤你为曼芸姐,我觉得不恰当,至少,要叫阿姨吧!”
  “那怎么行!”尔荻立刻反驳:“我们年纪相差又不大,叫阿姨太老了。”
  “可是,曼芸也叫我大哥呀!这一来,咱们父子俩不就同辈分,不行、不行,你们要改称呼她阿姨。”
  “爹地,照年纪算来,曼芸姐该称你叔叔!”
  “什么叔叔?我哪有这么老!再说论辈不论岁,哎呀,不管、不管,以后不许叫曼芸姐。”
  黎曼芸这顿舨是吃得左右为难!她只觉得这家人挺无聊的,仅仅为着一个称呼问题,就吵得脸红脖子组,互不相让。
  不过,老实讲,她认为曼芸姐真的要比曼芸姨来得顺耳动听些。
  当然,对尔荻而大同,追个“姐”字的人他还不忌讳,若真换成“姨”字辈,那他宁可把休兰山庄牺牲掉也无所谓了!只不过,他的坚持却是薛树基如意算盘的美中不足——倘若有一天,由阿姨升格为妈咪,该是恍姐姐要来得顺理成章吧!
  “薛——薛大哥,我吃饱,先回去了!”真是麻烦!黎曼芸这下子竟让称谓辈分问题给搞乱了。
  “不急嘛!再坐一会,等一下我再陪你散步回去,免得天黑路难走。”薛树基的追求是温吞慢火。
  “爹地,我来送就行啦!”尔荻是自告奋勇。
  “啊?喂——喂——”看箸他们离去的肯透,薛树基不免当着郎起波的面,埋怨几句:“唉!这个不肖子。”
  不肖子?善于察颜观色的郎起波,这才发现另一桩极为严重的大事。
  十 十 十
  “什么?你说我爹地喜欢曼芸姐!”尔荻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而刚入口的蛋糕还塞满了嘴。
  “嗯,你难道一点知觉也没吗?”郎起波皴着眉,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还是别再搞什么驯悍记了,否则,哪”天曼芸姐真成你妈,到时你不就馍毙了!“
  “不!绝不会,”尔荻两眼炯炯有神,话气是斩钉截铁:“我不会让她、水逮住在休兰山庄,无论如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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