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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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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洋平避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得了红眼病?眼睛怎么这么红。”
  关捷见他挺臭美,来刷牙还给自己配了个可以支起来、背面贴着个花姑娘的圆镜子,立刻借来看了看,看完立刻得出了结论,赵洋平一定没得过红眼病。
  他的右眼就是有点红,现在不痛也感觉不到锈块了,他眨巴了几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镜子还给对方洗脸去了。
  洗完脸他又去穿校服,裤子长了有点踩脚,他只好往里面卷了一卷。
  早自习是英语,关捷叽里呱啦地读了半天,又和组员们讲了会儿小话,什么他刚刚看见老王刚刚在外面、前面的树林里有人在练铅球、今天早饭是稀饭还是面条等等。
  下课之后他也没去吃早饭,而是揣着钱去了初二3班,因为路荣行吃了早饭才来上学,早饭期间他没事干。
  3班在三层的第三个教室,关捷逆着人群爬了一层,不耐烦逆流而上,跑到教室旁边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接着爬。他路过1、2班,看见窗户里面还有几个人在埋头学习,不由对人肃然起敬,走到3班却又撇了下嘴,觉得路荣行不成器。
  不搞学习也就算了,他还在跟前排的女生说话。
  关捷透过茶色的窗玻璃,看见那个女生背对着黑板,朝他递了一张纸,然后低着头,火烧屁股一样跑出了教室,没往关捷这边走,而是就近去了对面的楼梯。
  她根本没看关捷,后者因此无从窥探她脸上的表情,只好将茫然又游移不定地挪回路荣行身上,看他低头看了会儿纸,然后肩头微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关捷有点好奇,揪着脑袋沿着窗户往前溜,最后停在对着路荣行座位那块上,看见他将折成小块的纸张塞进了裤兜里。
  这个动作有点隐秘的味道,让脑筋本来就信马由缰的关捷一下就想歪了。
  他虽然还没发育,但基本的交往常识还是有的。李爱黎爱看算了吧唧的言情剧,关捷作为池鱼没少被殃及,再说他们小学生紧跟时代,三年级开始就有人写情书了,就是讲究和才华都不如初中生。
  小学生的信就是练习本的纸,没有印花也没有香味,措辞也很简单粗暴,不像关敏夹在旧书本里的那一封,上面写着一句佶屈聱牙的什么“你就像掠过湖面的那一阵清风,吹皱了我心头的一池春水”,看得关捷念都念都念不通顺。
  当然他也不是故意要看关敏的情书,是她自己夹在书里的,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关捷说要翻她的书架借字典她也没说不许,他就不小心翻出来了,偷看完也没敢八卦,原封不动地又给他姐放了回去,怕提及了被她打。
  是以这会儿他一看路荣行的动作就想到了情书,完了默默地在心里比,想着他姐有了、路荣行有了,要是自己毕业的时候没有,那就很尴尬了。
  但是谁会给他写情书呢?关捷迅速想了想,脑子里竟然一个女生的人选都没有,他觉得他完了,大家一样地上学,他就没有别人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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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找他谈话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池筱曼这里,路荣行自己没觉得怎么样,那女生倒是一副羞愤欲绝的架势。
  路荣行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一个内向并且对他实际上还有些好感的女生要向他解释并道歉是一件需要多少勇气的事,她放下转头就能解释清楚的距离,舍近求远地写了张纸条,路荣行看完知道了,觉得这纸条还是丢了比较好。
  他们班上暗地里有一对人尽皆知并且成绩还不错的班对,除他以外似乎全班都在拍手叫好,但是班主任还不知道。
  孟萍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那一对在去年的时候还是男追女,女生一开始没同意,后来忽然答应了,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答应的理由是被男生感动了,还是因为班上的人老是起哄,男同学看见她就喊嫂子,女生看见那男的就对她说你男朋友。
  这些事情路荣行不太关心,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他打算将这张原本就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纸条处理掉。
  他折好了塞进裤袋里,余光里捕捉到了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偏头一看果然是某人,他知道对方的来意,当即起身出了教室。
  关捷的目光下意识就想往路荣行的裤兜那儿飘,心里也超级想落实那到底是不是情书,但他都忍住了,因为正事要紧,他乖巧地将钱摸出来,二话不说递了过去。
  路荣行伸手去接钱,接到一半发现他两边眼睛不一样,集中往右边看了看,见里面全是红血丝,以为他眼睛发炎了,问道:“你是不是又撒完尿没洗手,直接揉眼睛了?”
  “屁咧,”关捷感觉受到了侮辱,扒掉自己懒惰的行为,只说晾衣服的时候铁锈掉到眼睛里了。
  路荣行听他啰嗦半天,感觉怪严重的:“你待会儿去医务室看一下,眼睛上的问题还是要注意一点。”
  关捷财迷地不得了:“好的好的,钱要回来了我立刻就去。”
  路荣行这才接过那张叠起来假币,乍看一切正常,等他展开了准备去辨认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有两排搞笑的大字。
  因为关捷没交代,路荣行还以为这是他得到之前就有的,没有做其他联想,对着光翻看了一下又摸了摸中间的那条金线,居然没能看出真假,登时就知道这钱仿真度比较高,不经意连小卖部的都被骗了,关捷这种二傻子就不用说了。
  两人带着钱,肩并肩地去了小卖部。
  抵达之后关捷照例往雪松树下面一蹲,准备坐等路荣行为他讨回公道,可他没想到路荣行也蹲在自己的旁边,不动了。
  关捷满头都是问号:“你不是要去问的吗?”
  路荣行四处看了看,说:“来个老师了再说,到时候我去问,你就把老师叫住,那阿姨要是不理我,我就说我们老师也来了,给她面子才没亲自来问的,我回头看你,你就招个手。”
  现阶段老师在关捷心里的地位真的太高了,误以为大妈也怕老师,感觉路荣行利用老师真是太奸诈了。
  这会儿食堂刚开饭,小卖部的客流不多,但也还是有人,两人等了将近10分钟,仿佛如有神助,校长慢悠悠地朝这边过来了。
  关捷登时一阵紧张,左右晃着上身去撞路荣行:“等会儿你别走!我待会儿拦着校长跟他说什么?”
  路荣行提笔就能写满800字的作文,区区一句借口他要不了3秒钟,教他道:“你就说小卖部门口的垃圾太多,篓子太小了,漫出来踢得到处都是,你觉得他们应该多倒几趟,要么就换个大的垃圾桶。”
  关捷比了个“ok”,路荣行注意着校长的距离,慢慢朝窗口走了过去。
  这时买东西那个窗口的阿姨,因为货架上的小青豆卖光了,要去后面的存货区翻箱子,喊了驼背来替她顶岗。
  那驼背问他买什么,路荣行没将钱递给他,而是展开了,并特意将带有对骂标记的那一面朝向他道:“这是从你们这儿找的钱,是假的,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换?”
  跟他一起趴在窗口等着买东西的几个人立刻看了过来,驼背的反应不像他那个嗓门赛锣鼓的妈,他像是有点近视地朝钱凑近了一点,然后不悦地皱着五官说:“什么时候找的?谁找给你的?我跟你说,像你这样讹钱的学生我见的多了去了。”
  这人挺阴沉的,吓关捷一吓一个准,但是路荣行到底要成熟得多,而且他就是心里怕,面上别人也看不出来,他面色如常地侧了下身体,指了下垃圾堆旁边的关捷。
  “我说了是我们,不是找给我的,是我弟弟,周二晚上第一节 晚自习课间找的,他当时用50块钱买了两把5块钱的锁,这个窗口的阿姨找了他两张20,一张是真钱,还有就是这一张。”
  “他前天来找你们,你恐吓他,所以我把校长喊来了,你也可以在垃圾堆旁边推我,推了我让你上学校的广播,你们肯定不有趣,但是挺奇怪的,下午6点20分,‘奇人趣事’版块了解一下。”
  关捷看见路荣行看自己了,连忙给他招了下手,但心里已经快顶不住了。
  他对上老师就紧张,嘚吧嘚吧说完了问题和建议,校长说知道了,问他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关捷没有了,但是任务还没完成,现在在和校长大眼瞪小眼。


第34章 
  蹲在松树下面的时候; 路荣行设想过各种情况,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也被驼背撅一顿,然后无功而返。
  但万一小卖部给换了; 关捷就不用啃榨菜了; 他本来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吃成这样路荣行听着反正挺糟心的。
  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路荣行不会受这种委屈,他也犯不着,如果小卖部坚决不给换,那他就去找汪杨; 反正他自己不会吃糠咽菜。
  但是关捷只能自认倒霉,路荣行和他一起长大,虽然无法苟同他的做法; 但是心里能理解。
  关捷一旦搞了破坏; 胆量就会直线下跌,小的时候他打破家里一个碗,都要慌张老半天,捡起来东藏西塞,最后还是得老实交代。这种情况随着年纪的增长好了不少,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碗值不了多少钱,但是20块钱能买一打半的碗,正好是他这个年纪难以承重的后果。
  他不敢转移到父母身上; 因为他的父母已经忙得不能再忙,他就只好自己消化。
  路荣行动不动就觉得关捷傻; 没办法,看不过去,但多年以后他从岁月的浪潮上往前看,眼里的东西都变了,这些细小的懦弱和哑巴吃黄连,不过是因为这个人的心要更软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先于理智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总爱管关捷的闲事。
  事实的发展比路荣行预期的结果要好很多。
  驼背不知道是心虚,怕校长、不欲纠缠或者怕上广播,听完他的话之后居然目光游移了片刻,随即煽动着鼻翼一把抄走了那张假钱,迅速从抽屉里换出一张20的愤怒地丢了出来。
  如果钱有分量,那它应该会砸到路荣行脸上,但纸张轻飘飘地落在了比学生们趴到些微反光的水泥窗台上,期间那驼背转身假装去整理货架,说话声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说:“目的达到了,你可以滚了。”
  胜利来得太突然,快到路荣行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明明前一秒这人还嚣张得仿佛要让世界低头,下一刻他突然就赔钱了,这种瞬息间颠覆的嘴脸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路荣行虽然难以消受他的恶劣态度,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总归是拿到了钱,于是他捡起窗台上的纸币转身走了。
  关捷看他离开了窗口,立刻僵硬地对校长鞠了一躬,逃难一样朝小卖部的方向跑去:“我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校长再见!”
  校长也不是很懂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垮着张脸支吾半天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然后忽然又雨过天晴了,校长不得其解,看他欢天喜地地冲向小卖部,而小卖部在早饭期间都生意兴隆,笑了笑继续巡逻去了。
  关捷虽然做梦都想重新拥有20块,但说实话驼背的威力让他没敢抱太大的期望,他期待又克制地看着路荣行,试探道:“怎么样,他有没有骂你?”
  路荣行没有吊他的胃口,直接将钱给他了。
  关捷拿过来展开一看,瞬间就被狂喜淹没了,这张20的上面没有写字,已经不是原来那一张了,他乐得用双手捏着钱凑到嘴巴上,不嫌脏地“吧唧”就是一口。
  亲完因为高兴过头,喜悦纯靠笑声发泄不掉,还弹起来往路荣行身上跳。
  他单手捏着钱,用手去环对方的脖子,两条腿从地上蹬起来,在路荣行大腿半截上绞成了剪刀腿,整个挂到对方身上感激涕零地拍马屁:“我草为什么你来问他就给你换了?诶呀不管了,肯换就行!你太牛逼了路荣行,我以后就跟你着混了。”
  路荣行的肌肉还没长起来,挂他没什么问题,但这么激动的树懒式的冲撞承担不起,被他一跳就打了个晃,往后退了两小步,手臂下意识就抬了起来,准备站稳了再将他往下撕。
  碍于自己也不明白驼背为什么愿意妥协,路荣行只好胡诌一通:“可能我长得比较凶吧,远的别扯,你先给我下来。”
  刚讨回来的20块钱还是热乎的,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关捷立刻松掉绞起来的腿,将鞋底落到了地上,腾出来的手一个劲儿地捯饬钱,先在右下角毛糙的地方碾一碾,又将它竖起来观察那条金线,心里美得直冒泡:“凶个鬼,你贼拉帅,帅得掉渣渣那种。”
  路荣行看他一头栽在钱上面的德行,就感觉他这话不是很诚心,不过没有继续追问掉渣是个什么帅法,因为估摸着他那个语文成绩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关捷缓和了一会儿,头脑从狂喜恢复了正常,觉得感谢不能光靠说,还得有点实际行动,不过他的行动万年如一日,当牛做马他不在行,就会请别人吃东西。
  路荣行盛情难却,最后预约让他请个炒粉。
  炒粉是校外的马路上,每逢周末才会开张的臭豆腐摊上的一种小吃,将提起泡发的圆粉用油盐调料和葱末扮抄,5毛钱一塑料碗,口味辛辣霸道,在饥饿的当口让人很难控制住想买的手。而张一叶挚爱这摊上的臭豆腐,每周都要端走一大碗。
  主教学楼路口的两边都有垃圾桶,路荣行就近去丢纸条,撕了两道才松手,纸片瞬间掉了下去,既不凄美也不缤纷。
  关捷斜睨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但脸上写满了窥破天机和不可言说。
  路荣行一回头看他好像有点猥琐,不解道:“……你这是个什么表情?”
  关捷要搭他的肩膀就得垫脚,完了他们两个人走路都不得劲,就从后面侧搂着路荣行的腰,看破不说破地说:“没有没有,我是个莫得表情的人。”
  路荣行:“……”
  全世界面瘫了都没你的事。
  “莫得表情”走了几步又死于话多,表情超多地八卦道:“那是情书对不对,你就这么撕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路荣行猜他的表情就是那个意思,这会儿见到底牌很无所谓,故意隐瞒了真实条件,想听听他的高见:“情书撕了不好,怎么处理才算好呢?”
  关捷事不关己地说:“这话你就问错人了,我又没收到过情书,我怎么知道。”
  路荣行的行驶轨迹隐隐朝楼梯间门口偏了过去,微微耸了下肩:“我也不知道,我撕的不是情书。”
  关捷不信,露出了一个狐疑的表情,眼见路荣行马上就要不见了,顾不上八卦说了下正事:“你放学了等一下我行不行?我不想走回去。”
  路荣行被墙挡得不见了,声音却留了下来:“那你放学了就在这个口子这儿等我。”
  因为不是他的妈,路荣行没有三令五申地提醒他去看眼睛,关捷就真的没有去,他直接回了教室,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将这件盛事和组员们分享了。
  包甜笑着恭喜他,嘴角凹出了一对笑窝,胡新意对路哥的尊敬在关捷的无脑吹捧下又上了一层楼,肖健还是肖健,没他的功劳他也要分享胜利的果实。
  不过他也不是只吃朋友的那种人,他和胡新意两个人共同节约,给关捷留了个馒头,藏在洗过的饭盒里带到教室来了。
  关捷蹲在座位底下啃,右边斜前方的张博弯腰捡自己转掉的书本时看见他的违规操作,好心地给了他两勺老干妈牛肉酱。
  整个上午关捷都神清气爽,一直在等待午饭时间的到来。
  上午第三节 课是上机,机房在主教学楼的5楼,和教室等大的空间里摆着四排白色的大屁股电脑,有的新有的旧,能坐上哪台纯粹靠抢。
  关捷第一次去上课,不懂规矩,慢悠悠地晃过去,在楼梯间碰到了吴亦旻,还跟老同学悠哉地聊了几句,问他上机都干些什么、好不好玩。
  吴亦旻连连点头,镇小因为没有机房,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电脑,老师教了开机关机和小游戏,别人都在聚众扫雷,他在机房里打了一节课的蜘蛛纸牌,意犹未尽之余忽然就有点理解他爸斗地主的乐趣了。
  关捷一听那还得了,抓着楼梯扶手赶紧往上冲,可惜他还是来晚了,成色新的电脑台台名花有主,而且没有三台连在一起的座位,他和肖健、胡新意就分开坐了。
  最后他在机房里逛到最靠里的那一排,随便选了个空位坐下了。
  机房里一共有80台电脑,他们举班都坐不满,关捷坐下之后,伸着二指禅在键盘上小心翼翼地敲。
  这时电脑被刚上完课的同学关了,他什么反应也没敲出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上下左右地观察了一下电脑,哪里有个钮、哪里亮着灯等等,接着注意力就被左手边的打字声给牵走了。
  旁边坐着个正在打字的女生,头在键盘和屏幕上不断切换,她落在键盘上的二指禅十分卡顿,可屏幕上在带着字幕的荷叶上跳跃的卡通青蛙却跳得飞快。
  关捷以为她在玩游戏,头不由自主就凑了过去。
  上完今天的课,他才开学了一个星期,班上的男生都没认全,女生就更不用谈了,他瞥了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但这并不影响他跟人搭话,他咳了一声之后说:“同学,这个是什么游戏啊?”
  那女生转了下头,立刻又对上了电脑,目不转睛地笑了起来:“不是游戏,是练拼音的,叫金山打字通,你开了电脑就能看到。”
  关捷看她手忙脚乱地敲,自己也跃跃欲试,立刻求学好问起来:“哦好,那电脑要怎么开?”
  女生专注着屏幕上的字母,没有立刻答复他。
  这时一阵细微的敲击声在旁边响起来,关捷循声看去,就见女生的另一边站了个年轻的男老师,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西裤,长相和笑容都很干净。
  关捷见他用指头叩着旁边的桌面,和气地对这个女生说:“这位同学,你好像是上一个班的学生吧?下节课马上开始了,你该回去上课了。”
  女生恋恋不舍地“啊”了一声,又抓紧敲了两下,这才移着鼠标在点了几下,在变蓝的屏幕下面站起来跑了。
  关捷这才知道,这人电脑玩的这么溜,根本不是他们班的菜鸟。
  等那女生走后,男老师对关捷笑了笑,建议道:“你可以坐她刚刚用的这台机子,比较新,你那台鼠标右键坏了。”
  虽然不知道鼠标是什么,但关捷还是假装听懂地往左平移了一个单位。
  两分钟之后打了上课铃,刚刚那位男老师站在讲台上,做了下自我介绍,说他叫杨劲云,是大家这一学期的上机老师,希望能跟大家愉快相处。
  这种辅助科目对老师的要求不高,不需要他们认识每一个学生,杨老师做完介绍之后立刻进入正题,教大家怎么开关机,重复了3遍之后,又讲了下菜单、任务栏之类的概念,但是底下的学生都不关心,绝大多数都在电脑前面偷偷地瞎点。
  杨老师也知道学生的心理,迅速结束了照本宣科的环节,开始教大家扫雷的技巧。
  关捷的空间想象能力不错,能听懂他所谓的123,玩了3盘就有点找到了感觉,在狭小而密集的地图上谨小慎微地标小红旗,不像数理逻辑混乱的路荣行,上了两年的上机课,至今都还是100%的稳输率。
  杨老师跟靳滕有点像,长得顺眼人很随和,下课了不走他也不会赶人,会假装没有看见你,然后在快要上课的时候去敲桌子。
  关捷扫雷扫出了成就感,原本压根不想走,但他眼睛有点受不了,胀地有点痛不说,右边还有些分泌物,粘在眼球上让他只好不停地眨。
  回教室之前,他去水龙头下面洗了把脸,主要是为了洗眼睛,因为他越揉越黏糊。
  数学课对他来说不算难熬,关捷做了两道题,一道是小红和小明买本子和笔,一道是求大小长方体的面积,刚做完就下课了。
  他抱起饭盒直奔食堂,一改数日以来的寒酸,直接去端了一盘小炒,付了钱之后大概找了找,没看见老给他吃菜的张一叶,就和胡新意、肖健一起瓜分了。
  午觉起来之后,关捷右眼的分泌物变得更多了,而且开始隐隐发痒。他想起路荣行的叮嘱,到医务室门口溜了一圈,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去看过病,莫名其妙地不敢进去,止步不前地又回了教室。
  下午初一的只上了一节课,就被集体拉到了操场上,副校长举着话筒发表了一个讲话,大意就是让大家一起共建更美好的校园,说完给每个班发了一箩筐的劳作工具,有镰刀、铲子和杆很短的锄头,让班主任带着去除草。
  有的班级负责操场,有的班级负责院墙,初一5班负责宿舍那一片的墙根。
  关捷什么都没领到,只能和胡新意在女生宿舍的侧墙下面徒手拔草,拔了没几把手上就打出了水泡,疼得不忍心再下手,就抓着两把草闲扯淡。
  胡新意跟他差不多,用指头点着手心里的水泡,左右环顾了一下后神神秘秘地说:“关捷,你听说了没?肖健他好像……暗恋左妮。”
  左妮就是坐在关捷右手边的女生,跟包甜一个寝室,个子跟赵洋平差不多,为人……怎么说呢,很爱学习吧,所以跟他这种每天晚自习打瞌睡的人不太对付,表情里有点瞧不起他的意思,关捷也没有跟她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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