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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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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捷眼珠子上抬,翻出了半截眼白,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把话题转开,重提了刚刚那两个问题。
  “昨天下午回来的,”路荣行说着提了下手里的塑料袋,“过来给你送个菜,感不感动?”
  关捷盯着那个有点眼熟的不锈钢饭盒,确定不是自己的,一边伸手去接一边疑惑地说:“感动到流泪,你是我的亲哥哥!谢你一万遍,这是我妈让你给我送的吗?”
  路荣行松了手,又去掏裤兜:“你妈不在家,是我妈中午饭做多了,我给你拿mp3,顺路给你带了点。”
  关捷拎着袋子口,从分量上感觉得到不是一点点,饭盒外面还有点余温,从他拖底的掌心里一路渗进了心里。
  他觉得胸口很暖,又有点饱胀感,有点像看到电影里很美好的画面时被煽动起来的感觉,但又比那个更真实。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好的邻居了,一回来就给他送饭,关捷盯着路荣行的脸,突然对于他的升学产生了抵触。
  等路荣行去了市里,他的房间空出来的时间就会更长了,关捷站在大院里,除了自己的家,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他不想要什么mp3,也一直都不喜欢路荣行出远门,他就希望这人永远在家,只要自己出门拐个弯,就能找到一个一起打发时间的伙伴。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关捷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但是幸好路荣行不知道。
  关捷定了定神,把饭盒抵在肚子上抱着,抿着嘴说:“mp3太贵了,我不要,你自己用吧。你热不热?我请你吃雪糕。”
  路荣行摸出一个缠着耳机的黑色小方块,递过去说:“我也有一个,一样的。这个就当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4月份那会儿我状态不好,给忘了,补给你,里面我给你下了些英语听力,你拿着听,怎么着也该有点用吧。”
  关捷不肯伸手,路荣行干脆将东西放在了饭盒上,接着揉了下他的头:“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也不要,有点伤人啊朋友。”
  如果朋友老是在占便宜,那他就没资格当别人的朋友。
  关捷咬着下嘴唇,将东西抓进了手里。
  明年夏天吧,他在心里想,他会送路荣行一个拿得出手的礼物。


第53章 
  送完饭的第三天; 就是路荣行升学报道的日子。
  这天关捷头两节课就遇到语文摸底考试,下笔如遇鬼打墙,半天才憋出三行字; 艰难地把路荣行忘了个精光。
  等到打铃他交掉试卷; 电子表已经越过了10点,校外的路荣行坐在他爸开回来的小面包车上; 听前面的两口子在那儿深谋远虑。
  按照汪杨的意愿,琵琶弹了这么多年,不管怎样都得往下练。
  路荣行自己没什么意见,他不仅已经习惯了; 并且还因为多年的积累越弹越顺,琴的声音也越练越清脆,好听自然就顺耳; 他开始有点享受这个过程了。
  但问题是路建新要跑长途; 汪杨也得上班,他要是继续走读,没有人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这倒是可以请个阿姨解决,最难办的是学校的规定。
  据说城南有项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让学生走读,校方管这个叫军事化教学管理。
  可要是不走读,路荣行的琵琶就不好弹了; 只要在学校里,不是他打扰别人; 就是别人打扰他。
  汪杨提起这个就犯愁,家里愁完路上愁,刚起步上大路,又跟路建新嘀咕了起来:“你说老师要是非不让他走读,怎么办?”
  路建新看得比较开,安慰她说:“怎么会呢?我就不信那么大的学校,没有一个人走读,再说荣行那个也不叫走读,他就是中午和下午出去一会儿,不会有问题的,你别担心了。”
  男人看什么都不叫事,汪杨觉得跟他拌嘴没什么意义,连忙转过头去问她儿子:“我说路帅哥,你马上要去住校了,你搞不搞得定啊?”
  路荣行在家完成了今天的练习,这会儿正挂着耳机在后面默《赶花会》的谱子,音量开得有点高,看见汪杨转过来动着嘴皮子,说什么他却一概没听见,不得不立刻摘下耳机“啊”了一声。
  汪杨这次不叫他帅哥了,只把问题重提了一遍。
  路荣行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没问题,放心吧。”
  他虽然没住过校,但从关捷和张一叶的吐槽里积累了不少经验,虽然他觉得那些经验他多半都用不上。
  一个小时之后,面包车跨越了将近30里路,停在了城南高中的大门口。
  这学校的名字叫城南,实际上它在市中心的北边,市政府、法院和市报都附近。
  由于外来车辆不得入校,路荣行和汪杨先下车,站在人行道上观察学校。
  城南的大门非常朴素,没什么天圆地方的构造,只是校牌加车道。
  进了校门有个灰麻石铺就的小广场,沿路种着银杏,空地上被用来做新生接待,设了咨询台和展示牌,方便新生和家长感受到学校的关怀。
  高中的接引工作比初中生要出色不少,路荣行站了没两分钟,就被一个别着红袖章的眼镜兄弟热情地招呼上了。
  眼镜的个子不如他高,但身上穿着校服,不用想都知道是个师兄。
  师兄“嗨”了一声,对他笑道:“同学你好,你是不是今年的新生?需不需要帮忙?”
  路荣行说“是”,因为还要等去停车的路建新,只好谢过对方说不用。
  眼镜笑了笑,接着去问其他人了。
  汪杨见状搭着路荣行的肩膀,环顾着感慨道:“你们学校感觉还不错嘛。”
  路荣行透过现象看本质,感觉不管开学怎么活跃,上起课来都跟坐牢一个样,反应平淡地说:“还行吧。”
  汪杨觉得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可爱,不知道等他长大了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一个火热的青春。
  几分钟之后,路建新找过来了,3人一起去咨询台问报道的程序,志愿者温柔地让他们先去公告牌那边找班级,然后到主教学楼大厅去缴费。
  路荣行这次在1班,在名次表上排第9,寝室号是606…610。
  其实他的分数离潮阳一中的线只差7分,因为数学考得太烂了,路建新问过他,要不要找点关系花点钱,把他送进一中去。
  路荣行说不去,他不喜欢那种倒贴的感觉。
  真是倒贴的张一叶却没什么感觉,反正他是个意志特别坚定的人,在哪儿他都不搞学习。
  确定好班级之后,他们去了主教大厅,大厅还挺气派,是个完全的大开间,平时应该很开阔,不过值此开学期间,被摆上了桌子板凳用来办公。
  路荣行过去交钱,发现其他学生身边大都都只跟着家长中的一位,父母都来的不多。
  于是收钱的老师用锐利的目光轻轻一扫,立刻就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看起来稳当的男生,八成比较娇生惯养。
  可怜路荣行在家刷了十年的锅碗,到头来还是被人误解成了衣来伸手党。
  好在老师内心的活动他不知道,路荣行交完钱,老师告诉他先去找宿舍、整理床铺,然后在宿舍接引的志愿者会告诉他教室在哪里。
  路荣行将缴费单收进斜挎包里,转身的瞬间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来了个男生。
  这是个瘦高个、白皮肤,长相属于那种在人群里会被注意到的隽秀。
  路荣行下意识也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身边好像没有家长。
  下一刻两人错身而过,路荣行离开大厅,跟着指示牌往寝室去了。
  汪杨却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一直到走出大厅,都还在扭头看那个短头发的帅气姑娘。
  要是这会儿她有雅兴跟她的儿子讨论一下,就会发现路荣行有点睁眼瞎,他连男生女生都区分不出来。
  高中寝室的格局和初中大同小异,就是多了个吊扇,夏天不至于全靠自散热。
  路荣行挑了606左手边最靠里的上铺,路建新将提着的行李袋放在上面,没有铺床,3人直接离开了寝室,问了下志愿者,直接去教室找班主任了。
  高一1班在教三的3层,班主任姓张,是个矮个子、戴眼眶的中年男人,教物理,是路荣行最不喜欢的科目之一。
  不过这个老师很有意思,聊两句就能感觉到这人是个野生放养的自由主义者,听说路荣行是弹琵琶的,立刻惊讶地说:“噢那你很厉害啊,会弹琵琶的人可不多。”
  “咱们学校对面不是有个艺术学校吗,那学校里的声乐老师都没有会弹你这个的,挺好挺好,有特长是好事,年轻人就是要有才华一点。”
  路荣行来找他批条子,莫名其妙就被夸上了,瞬间感觉老师的风格真是千变万化,他谦虚地说:“谢谢老师,厉害谈不上,就是会一点。”
  老张看向汪杨两口子客套地笑道:“小伙子还挺谦虚,条子我可以给你们批,但是学校的规定你们也清楚,不支持走读,所以……”
  说着他转向路荣行:“我对你是有要求的,就是走读期间,成绩不能出现太大的下滑波动,当然上升是绝对欢迎的,怎么样,你觉得你能平衡吗?”
  路荣行心想这就不好说了。
  比如碰到难度系数过高的数理化考试,往下掉几百名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走读起来了再说。
  路荣行顿了几秒,接着点了头:“可以。”
  老张虽然第一次见这个学生,但是经验足以让他从那阵停顿里琢磨出不确定,不过他没有戳穿路荣行的大饼,只是眯着眼笑道:“那就行了,你回去写个走读申请,晚上开班会的时候交给我,回头出入证下来了我拿给你。”
  路荣行浅浅地鞠了一躬,说:“谢谢老师。”
  “不客气,”老张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路……荣行哈,你练习的地方租好了吗?”
  路荣行准备出了教室就去租,摇了下头说:“还没有。”
  老张了然地冲他颔首,又抬眼去看汪杨夫妇,建议道:“我可能有点多嘴,因为半天租房子肯定不够,我不希望他因此耽误晚上的自习。”
  路建新在家里是个闷葫芦,但在外面跑的年数多了,比较擅长听别人的言下之意,闻言感觉这老师像是好意,连忙客气地说:“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说。”
  老张继续道:“如果你们还没有找到地方,我建议你们去对面的艺校问一下。他们有些教室常年都是空的,用不上,在艺校里练琴也不会打扰到谁,而且比较安全,你们可以去问一下那边能不能租用。”
  “不过要是你们已经找了地方,只是没有租,那就当我没说。”
  汪杨一听大喜过望,边道谢边按着路荣行的肩膀让他鞠躬。
  如果能在学校里找到练习教室,那对他们一家来说是最好的,她不用隔着30公里担心儿子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路荣行来去也方便。
  离开教室后3人立刻转战对面的艺校。
  刚刚来报道的时候,路荣行看见对面有个学校,但因为对面的校牌太过狂草,他愣是没看清是个什么校。
  这会儿他站到对面的入口,才从形象牌上认全校名,发现它叫联合清音艺术学校。
  这个艺校从规模和制度上来看,更接近自由的大学,外人和学生可以在课外随意进出,他们开学也晚,这会儿学校里没几个人。
  人少衬得学校更大,路荣行觉得这边的环境比城南开阔多了,当然学费也更贵。
  他跟着爸妈在别人的学校里转了将近2个小时,从门卫到教务处再到荒废的教室,是个不大的小琴室。
  租赁的事情不用他操心,成年人之间的礼节性交易路建新也不想让他看,于是大人在里面谈,路荣行在走廊里躲阴凉。
  二十来分钟后,办公室的门打开,走出三位已经握完手的大人,路荣行跟着艺校的主任去拍了张证件照,随后领了钥匙,练琴的地方就算了敲定了。
  主任跟路建新“相谈甚欢”,顺便还卖了个人情,说会给路荣行办张饭卡,他愿意的话可以在这边吃饭。
  汪杨夫妇自然又是一叠声地道谢,接着他们将琴和琴架放到这边的教室,又到对面的寝室去铺床。
  家务路荣行都会做,垫床单、套被子,虽然不算特别娴熟,但套得进去就可以了。
  他一边整理,寝室陆续来了一些人,汪杨站在外面的走廊里,静静地看他跟室友交流。
  路荣行不像关捷,跟谁都能聊得起来,他不主动打招呼,但别人喊他他会回应,态度不算太热情,但也不算讨嫌。
  汪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他跟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股不舍。
  雏鸟马上就要离巢了,他会越飞越远,然后和她的交集越来越少。
  汪杨从来没有想过,当年厌恶孩子的自己,如今会变成《游子》里那一类“临行密密缝”的母亲,舍不得放开她的儿子。
  这瞬间的伤感让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间,生活已经将她驯化成了一个恋家而合格的母亲,但是很久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追求自由和真理,觉得婚姻之外天地更大,她热爱接触新事物,抵触父母推过来的古板式的相亲……
  然后数十载光阴悄然滑落,她活成了自己年轻时不愿意当的家庭妇女,站在走廊上深然入戏,并且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汪杨好笑地扯了下嘴角,感觉人在年轻气盛的时候,真的不该把话说得太满,因为所有的绝对都是错。
  下午他们陪路荣行在外面吃了顿饭,又给他买了个最便宜的诺基亚手机,存了家里的号码后交到了班主任那里,方便他有事给家里联系。
  接着又沿着学校逛了逛,采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就离开了学校。
  在6点的班会到来之前,路荣行记住了寝室里8个人的名字的脸,剩下3个不知道去了哪儿。
  随后他在旁边的608发现了一个并不太熟的初中同学,两人打过招呼,相互间居然有点临时错乱的亲切感。
  6点还差5分的时候,路荣行和室友一起去了教室,同学们大多已经到了,老张也坐在了里面。
  靠前和靠后的座位都被选走了,就剩中间稀稀拉拉地露着空缺,靠走廊的座位尤其不讨喜,路荣行从1组的后门进来,顺路在2组中间的走廊位置上坐下了。
  几分钟后老张从讲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始介绍自己和点名。
  点名册就是白天贴在公告栏上的那张纸,点到谁谁就站起来喊声“到”,“到”完了又开始选班干部,选完了发书,跟初中的流程差不多。
  路荣行照例什么也不当,这个自习安然度过,下课的时候他在班上又看见了报道那会儿碰到的“男生”。
  这人坐在5组的最后一排靠里,教室里的人都走了一半她才站起来。
  路荣行感觉“他”好像不合群,不过也没过多的关注,一步跨出教室回寝室去了。
  这一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原因跟关捷第一次住校一样,无法忽略各种各样的噪声。
  翌日早上开了个大会,路荣行昏头涨脑地上完4节课,拿着饭盒去食堂一看,立刻被密集的人头和长队吓退了,直接拎着空饭盒去了对面的艺校,练完琴了才回学校吃饭。
  晚饭他就学乖了,出了教室直奔艺校,却不想5组那个不合群的“男生”一直走在他前面。
  艺校他可以来,别人来自然没问题,问题是不合群的后面还有个穿着大红T恤的高个子男生。
  这人不怕热地顶着副能包住耳朵的黑色耳机,衣服颜色鲜艳得路荣行一出校门,就注意到他了。
  不过注意归注意,路荣行暂时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第二天的中午和晚上,他意外地又看见了这两个人,两次都是耳机跟着不合群。
  路荣行难以克制地觉得,耳机好像在跟踪他的同学。


第54章 
  也有可能是过于巧合; 但因为既视感太强了,路荣行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同学。
  他加快脚步越过耳机; 走到和同班大概并排的位置; 咳了一下招呼道:“你好。”
  这时如果路荣行回个头,就会发现耳机原本散漫的表情不见了; 改成了抬了下眉毛,额头上出现了浅浅的横道,似乎有点惊讶。
  不过背后的变化没人注意。
  不合群循声偏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荣行; 既没停下脚步也没说话,只是挤了下眉心,满脸写着“你哪位”。
  路荣行将右手放在身前; 一边表明身份; 一边撑出食指往后面指了一下。
  “我跟你是一个班的,”他在想要怎么说,才能显得不那么阴谋论,“叫你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后面有个戴耳机的人,我已经看见3回了,他都跟在你后面,你要是不认识他的话; 还是留意一下比较好。”
  不合群的反应有点违和,一般人听见有人跟着自己; 基本都会立刻去看后面是谁,但她没有。
  她一直看着路荣行,直到对方把话说完了,她才慢慢地动了下眼睫,看不出感谢和热络地扯了下嘴角:“没事,我认识他,谢谢你。”
  这姑娘声线也偏中性,嗓音沙中带沉,比关捷目前的声音还像男生。个子上更像,应该有1米7。
  路荣行站得离她有一米多,寻常不会去盯别人的脖子,也不会看体型,使得话都说完了,还没觉出有什么不对。
  他想着既然认识,不合群的表情也正常,走成这样可能是哥们儿之间闹了点别扭,于是说了声“不客气”,继续往前拐到右边去了。
  在他背后,不合群站在原地看了他几眼,接着被从后面走来的耳机当成了人形支撑架。
  耳机比她要高半个头,这时两手都抄着兜,弯腰从后面将下巴搭在了她的右肩上,亲昵地笑了一声,嬉皮笑脸地说:“谙哥,这才开学两天,追求者都有了?魅力这么大的,牛逼牛逼。”
  被他叫成哥的女生脸上这才有了点表情,嘴唇抿紧缩薄,猛地往上耸了下右肩,嫌弃地说:“脑子里除了追就是搞,你怎么跟个白痴一样。”
  耳机反应很快,对方耸肩他就抬下巴,抬完站直了轻轻地往不合群背上拍了一巴掌,一并推着她往前走,语气里全是不以为意。
  “你妈会取名字呗,你这么阴暗,就叫刘谙,我是个白痴,就叫刘白,命中注定的没办法,赶紧吃你的饭去。”
  刘谙张了张嘴,想说他们的名字是爸爸取的,但他们哪有什么爸爸,打小就过世了。
  ……
  30号下午,关捷放了半天假,因为第二天要报道,晚上他可以在家里休息。
  路荣行家里已经人去楼空,连那个琴盒都不见了,只有那盆鹤望兰还在桌上。
  这花含苞的时候最好看,像一只静立在水中的白鹤,开到中途有点张牙舞爪,等到橘色的花瓣展开,它又以一种腾飞的姿态乖顺了起来。
  关捷隔着铁条望了它几眼,莫名中意这种古怪的花型。
  他对mp3引发的承诺上了心,琢磨着礼物要钱,怎么也得跟mp3是个差不多的价。
  胡新意说这东西少说也要200,关捷听得牙根都疼,感觉节衣缩食是省不出个结果来了,毕竟他没有那种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于是他将主意打到了他爸妈头上。
  他趴在桌上佯装打草稿,但心里的算盘震天响。
  关捷在想:要是他用成绩跟他爸打赌,以他开学第一次月考为基础,对照明年的中考成绩,涨一分2块钱,跌了就当没这回事,不知道关宽愿不愿意。
  又或者他去找李爱黎,做家务赚钱,一次1块。
  然后他还没想完,李爱黎就将自行车刹在门口,急匆匆地进屋里去了。
  平时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制衣厂缝布片,关捷看她脸色有点急,莫名所以地站起来跟进了主卧,在门口问道:“妈,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李爱黎的脸色有点凝重,语速飞快地说:“你姥姥起不来了,我回来拿点东西就得走,你把饭煮一下,菜也弄在那里,我好回来炒。”
  关捷呆了一下,茫然道:“啊?姥姥生病了吗,上次来不还好好的吗?”
  上次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前了,关捷补了15天课,并不知道期间姥姥再也没来过。
  李爱黎拉开抽屉,里头乱得不行,她从一堆破烂里扒出了半个巴掌大的葫芦瓢和一卷白布,推上屉口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没生病,就是……”
  她两眼茫然地放空了一瞬间,喃喃道:“老了,到时候了,你把饭菜弄好了过去看看她,让她多看你两眼,听见没?”
  关捷应完声,目送她去也匆匆地走了。
  那个小葫芦在抽屉了有一阵子了,关捷这会儿没想起来要问,很久以后才知道,这是镇上的丧葬风俗。
  葫芦谐音同福禄,瓤内籽又多,有家挂葫芦百子千孙的说法,而孩子是籽,那父母就是果皮。
  有老人的家庭会在长者生前就准备好一个大小合适的葫芦晒干剖开,只留一半,代表父母中的一位。
  等长辈百年之后,在五七这天,负责赡养的子女供半个葫芦,并下一碗面,寓意五七开锁,好让长辈的灵魂的坐着这个葫芦渡过忘川,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这东西本该由关捷的小舅来准备,但他常年在外面打工,姥姥的5个孩子当中,近在身边的只剩李爱黎,所以就是她在张罗。
  关捷对他姥姥的感情比较复杂,闹时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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