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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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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荣行在车下面听得差点笑死。
有一年差不多也是在这个季节,两个瓜贩子到镇上来,用上述销售话语加上一顿“别人我都不卖给他,我是看你长得可爱才卖给你”的夸奖,忽悠关捷买了三个让人退避三舍的西瓜王。
然后接连三天,李爱黎都在请整个大院的人吃西瓜。
如今关捷已经长大了,所以他这次一个瓜皮都没有买,进院子的时候还在说这些大人太坏了。
路荣行在心里笑他,说别人做很多人的生意,却只忽悠到了你,你好歹也反省一下吧,可嘴上一律附议。
关捷被他顺毛捋,走到篮球架下面时候就消气了,他抱着文具盒模拟了一个带球转身起跳,头顶离篮球框不知道多远,乌龟却从文具盒里飞了出去。
关捷追着去捡,还没摸到龟壳,先瞥见自家家门口停了辆陌生的摩托车,紧接着他就听见了关敏的央求。
“……你们走吧,算我求求你们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还想让我说什么啊真是……”
第9章
他姐,一个发起火来能把塑料砧板一刀剁成两半的大力选手,居然在说“求”?
关捷下意识就觉得那辆眼生的摩托带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看了眼路荣行,捞起乌龟就往家里跑:“我家好像来客了,我去看看。”
路荣行“嗯”了一声,到墙角跟他奶奶打了招呼,进屋里放书包去了。
镇上的人亲戚网庞杂,三大姑八大姨的时不时地会上门,他听见了隔壁屋里的争吵,但当关捷家是来了有事的亲戚,就没有跟过去凑热闹。
关捷跑到门口,正碰上他姐将两个大人在往外推,满脸都是不耐烦。
这个女生平时虚伪得很,在家里跟自己跳着脚地对掐,出了门就尊老爱幼、斯文大方,一般不到急眼的地步,绝不会露出这么没礼貌的本性。
也不知道这两个从背影上看不出是谁的大人怎么她了,关捷在心里嘀咕道。
一对一的时候,他永远不可能关敏同一战线,但是对外另当别论,他多少有点护短,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家里的人。
而且退一万步讲,她姐腿上没有力量,连个小孩推一把她都扛不住,就更别提对面是两个大人了。
关捷将乌龟往文具盒里一塞,扒上盒盖夹到了左边的腋下,越过来人转过身,站到关敏身边说:“姐,怎么了?谁到家里来了?”
关敏推人的动作被他的出现打断,脸上的嫌恶仍然明显,但是看向他的时候收敛了不少,她朝卧室的方向摆了下头,语气强势地说:“没什么,你不认识,回屋写作业去。”
关捷卧室里唯一的窗户对着路荣行家的侧墙,白天都黑得像傍晚,他在里面只能抓瞎。
他就是写也不会回屋里去,他宁愿搬小板凳出去跟路荣行相依为命,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写,他全部的兴趣都在对面两个陌生的大人身上。
但他得卖关敏一个面子。
自从她去上初中之后,在一周领一次生活费的模式下面居然攒出了一点小金库,关捷有向她借钱买东西吃的需求,所以他能低头的时候就要多低一点,因为他惹毛她的时候总是更多。
“哦,”关捷敷衍了一句,斜睨着来人准备回卧室去。
那两人他确认过长相,都不认识,观察出来唯一确定的结果,就是这两人不是肯定不是种地,肤色和穿着都不像。
在他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两人之中的女性也在看他。
关捷没发现对方的目光,溜溜达达就要离开,谁知道那女人一个箭步蹿出来,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左臂,开始将手里的塑料袋往他手里塞。
她一边塞一边笑了起来,说:“诶呀,这是弟弟吧,长得可真是乖。阿姨来也没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一点心意,来,拿着。”
关捷被这个突发的抓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抬手去护腋下夹着的文具盒。
对方却完全误判了他的意图,以为他这是要接意思,欢天喜地地抡着塑料袋的手柄就往他手上撞。
进来的时候关捷就看见了,那袋子里面全是零食,娃哈哈、沙琪玛,还有很多棍子支棱的棒棒糖,对他来说都是好东西。
可这人一上来就往他手里塞,那份热络和强迫让他既反应不过来也不自在,而且她拽得他差点把乌龟又掉地上去了。
关捷不习惯别人这么热情,更抵触她附加在自己手上那种桎梏性的力量,他别着胳膊说“我不要”。
然而那女人的力气比他大得多,继续强行硬塞,抓得他手背上都出现了红印子。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在一旁拙劣地帮腔。
关敏一看这两人软的不成来硬的,二话不说也加入了战局。
关捷被夹在中间,既被女人那份上赶着的热情弄得心里打鼓,又被他姐的拉剐得有点疼,但他苦于没有挣脱的办法,只能弱小又无助地被折腾成了一个身不由己的不倒翁。
关敏帮着她弟乱七八糟地推拒了一会儿,发现没用之后突然发火了,她将双手往下一掼,吼道:“够了,你再拉把我弟胳膊都快拉折了!别塞了,东西给我。”
那女人听见这话,脸上瞬间迸出了喜色,她不好意思地放开关捷,用手整理一下被揉搓乱了塑料袋,然后虽然没有点头哈腰,但是双手递给了关敏。
关敏接过塑料袋的瞬间就用胳膊别了下关捷,给他递了个“屋里去”的眼神。
关捷领教完对方的力量,有点怂了确实想走,但他又怕他姐一个人在外面,打起来了只有挨揍的份,就只是往后退了退,退到靠墙的四方桌边,将文具盒和书包都放在了麻将桌上。
关敏看见他离远了一点,刚刚在混乱中产生的惊怒躁急迅速冷却,变成一副异常冷漠的嘴脸。
她比关捷大三岁,今年在一中读初二,个头在同龄人里面算高的,十四岁的姑娘绷起脸,气势居然能和对面的妇女加男人打成平手。
女人比这两小孩多出一辈的生活经验,自然看得出关敏的不欢迎,但为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不得不腆着老脸出来丢人。
她压抑住难为情和暗火,挤了两次脸上才挂上笑,然后她搓着双手,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敏敏啊,你不要多想,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上门不空手,是个礼貌,你把这见面礼收下了,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
话没说完她自己中断了,因为关敏直接将那袋子吃的丢出了大门。
重量级的娃哈哈在门外砸出了“咚”的一声,关捷偷偷地瞥了一眼,有点肉疼。
女人怔了怔,脸上闪现出了一种面子上挂不住的怒容,她张嘴做了个不知道是要喊还是要吸气的动作,最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什么都没说。
关敏也没再推他们,五步并作两步走地冲到了门口。
她跟关捷一看就是姐弟,瓜子脸、大眼睛,在学校不说最好看,但后两个字还算当之无愧,加上够刻苦也有野心,因此成绩也不错,乍一看是个各方面都挺出众的大姑娘,但这个前提是她站着不动。
她的膝盖天生盛不住力,走起路来伴着屈膝式的颠簸,小时候特别明显,现在是走慢一点能控制得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快了或跑步都不行。
平时关敏特别注意,眼下气急了没顾上,颠到门口扬了下手说:“我都不认识你们,没什么好聊的,老师……老师教我们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你们走吧,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大人们似乎都怕被人看,关捷发现那句话出口之后,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的嘀嘀咕咕地把女人拉走了。
出门的时候他们没捡地上的东西,直接上了摩托车。
关敏一看就急了,扶了下门跺了一脚,连忙转头使唤道:“炎儿,去,把东西还给他们。”
家里没了外敌,关捷又恢复了往常的嘚瑟,他撑着桌子跳坐到桌上,得意到晃起了腿,他说:“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喊一遍?”
长这么大,关敏给他取了无数个外号,当然他也不甘示弱地报复回去了。其中在众多的外号里面,关敏用得最久的就是这一个,关捷特别不爱听。
他想什么人哪?居然叫自己的亲弟弟关节炎,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而且关敏的普通话那叫一个差,不及路荣行的十分之一,又没本事发儿化音又爱叫,动不动“呀啊呀啊”的,让他这个有着小弟的身高、大哥的心的少先队员很没面子。
再磨叽就追不上了,关敏不耐烦地说:“我叫的大哥,大哥我请你快一点好不好?”
“关大哥”觉得好了,这才跳到地上蹿出门,捡起地上的袋子去还。
花坛跟前,握着车把的男人正在低头点火,关捷将塑料袋提向女人,她摆着手拒绝,不让关捷将东西放到车上。
很快摩托车的引擎声响起来,过不了半分钟就能开走,关捷正有点无所适从,就听见路荣行在身后说:“你挂工具箱后面不就行了吗?”
关捷受他提醒,在情急之中想起摩托车尾的刚座上有两个用来缠松紧带的小饵钩,他开始往车尾绕,那女人扭着上身一直试图干扰他。
于是等关捷走到车屁股后面的时候,摩托车突然朝前冲了一下,发出了一个启动的信号。
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最先想的事都是保护自己,但关捷还是个破孩子,该专心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永远不知道在哪儿,但进入了一件事之后,他脱出来又总比别人慢,是那种一次只能想一件事的单细胞动物。
而且“关大哥”干什么都不求最好,只求干完,在他看来干完别人就没有理由数落他了,因为他已经“努力”的不得了了,再也没有提升的空间了。
关捷还没开始挂,车就已经要开了,他下意识就就拽住了对方工具箱上的绑带,被冲出去的车身带得开始在地上跑,撅着屁股地找平衡,伸着右手在饵钩那儿摸索。
关敏是让他去还吃的,没有让他去当飞车侠,看见那场面额头上青筋瞬间爆了一片,她又气又担心地跨出门槛大骂道:“别玩了关捷,撒手撒手,小心被车压到!还有李云的爸爸,我弟弟在你车后面,你注意一点!”
路荣行好好地提了个建议,没想到会被傻大胆搞成这样,他也喊了声关捷,抬脚从窗前往门外跑。
室外开车的男人接到提醒,不得不在该拧油门的时候捏住了刹车,逼得摩托车直接熄了火。
关捷借着这个打断,总算完成了他姐的托付,辛苦半天回家只得了一个脑瓜嘣,被质问有几条命,关捷的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立刻转头去跟刚从屋里出来的路荣行诉苦。
“你看她,我帮了她还要挨骂,真是伤老心,下次我再理她我就是猪。”
他没事就祸害猪的信誉,路荣行有点替猪鸣不平:“你不早就是了吗?”
关捷一想这誓言确实过期太久了,立刻更新了一个版本,在猪后面加了个“崽”字。
路荣行被他气到发笑,转身准备回屋里去:“你懂点好歹吧,你姐那是担心你。”
关捷要是会体谅人,他就不叫小孩子了。
比起关敏,他更像是路荣行的弟弟,抬脚就开始跟对方走,嘴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振振有词地说:“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我那是不想听。”
担心就说担心呗,怎么一开口就是他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别提有多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路荣行怀疑地瞥了他一眼,脚上不停进屋里去了。
关捷跟了几步才想起来,他还有问题要问他姐,连忙停下来倚着墙约道:“写作业吗?我去搬凳子。”
路荣行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等会儿,你先写。”
一个人写作业没气氛,关捷就决定自己也待会再写,并在突如其来的空闲里打探道:“等什么?现在是不是有动画片看?”
“没有,”路荣行应着声,在自己放琵琶的转角柜跟前蹲了下来。
他刚刚看了下,房里没有少什么东西,摆设也还是原来那样,但他就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第10章
因为琴盒是个弧线的圆底,斜靠在墙上容易往外溜,路荣行就在盒子外面拦了一摞十来厘米高的书。
然后他每天取琴放琴,将书蹭出了一个梯度,自己看得见,又因为它们暂时倒不了而懒得伸手去扶那一下,天天让它们那么歪着了。
可是今天放学回来,路荣行发现这摞书忽然变整齐了。
奶奶眼睛不好,即使有心给他整理房间,应该也看不见低处的这沓书不笔杆条直,而汪杨已经有几年都不闻不问他的内务了,他爸又不在家,路荣行想不出谁会蹲下来帮他收拾这一沓不起眼的书。
而且昨天才听关捷说有人偷钱,今天房里就出了怪现状,路荣行根本克制不住心里那条有贼的思路。
他检查了一下房里的其他东西,每一样东西精准的摆设他记不住了,感觉位置像是变了又像没变,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路荣行干脆就不想了,他看了下自己房里的钱。
零钱罐里的硬币路荣行没有倒出来数,掂了掂感觉分量差不多,整钱也都还在墙上的世界地图后面。
这藏钱的法子他还是从关捷那儿学来的,这货在跟他姐争夺家庭资源的斗争中练出了一手优秀的藏宝技能。
关捷以前经常将零花钱藏在关敏的枕套里,或者将吃的白天埋在他姐的被窝里,等天黑了再转移出去,他没少跟路荣行分享心得,后者也就一边无语一边受益良多。
零钱太碎可能有人看不上,大钱不好找在也应该,但录音机、小鸟闹钟和沙画盒子之类的也都还在书桌上,路荣行看完发现什么也没少,不得不打消了有小偷来过的猜测。
他将琴盒提出来,划开拉链看见琵琶没有损伤,便合上盖子出去找他奶奶。
他想说不定是他妈下午回来没事干,过来校验过琵琶的状态,然而奶奶又说他妈下午没有回来,家里也没有来人。
路荣行琢磨着是不是老人没注意或者是上厕所错过了,就决定等汪杨回来了再问问,接着他一转身,就见关捷蹲在隔壁的水泥地上,伸着右手在脸盆里戳。
路荣行过去一看,发现他在用咪咪虾条喂乌龟。
那乌龟根本就不想吃,他指哪儿它就往别处爬,在盆里逃得团团转。
路荣行看不过去地说:“哪有给乌龟吃虾条的,它不想吃,你别喂了。”
关捷哪儿知道它想吃什么,不过就是瞎喂,希望它能张嘴,好让他看看它嘴里到底有没有伤口。
谁知道这乌龟这么拒绝,他用虾条戳了下龟壳,恨铁不成钢地说:“虾条都不吃,这么挑剔!那它要吃什么,蟠桃吗?”
路荣行也不知道,但他屋里有一系列百科,当中就有动物百科。
两人到他房里取来书,转出来对着乌龟翻到“背负盔甲成功进化的龟”那一章,对着几大页密密麻麻的叙述找食物。
关捷看见大面积的字就头晕,立刻跑去给路荣行和自己搬凳子,然后坐在旁边看大标题。
路荣行的阅读速度还不错,不到三分钟就从茫茫字海里挑出了昆虫、蠕虫和熟透的果实等关键字,接着两人又到书里去找什么叫昆虫和蠕虫,最后从蠕虫里的环节纲里选择了最为唾手可得的蚯蚓。
然后关捷拿来他的小铲子,在门口的花坛里挖起了土。
他还挺有常识和逻辑,想着大鱼吃小鱼,小乌龟也要吃小蚯蚓,就将容易挖到的大蚯蚓全抛弃了。
路荣行坐在脸盆前面等,看着那只乌龟蹬着后腿和尾巴,坚持不懈地将自己往盆壁上贴,一副想要逃出生天的架势,他闲得无聊,就把乌龟从盆里拿出来放到了地上。
乌龟落地后在原地静止了半分钟,忽然开始发足狂奔。
那速度和狗比不了,但却绝对超过了路荣行从龟兔赛跑那篇课文里学来的印象,他呆了一瞬后回过神,惊叹地笑着说:“关捷,你的乌龟跑了。”
关捷循声看去,眼睛立刻也瞪圆了,震惊地从花坛上站起来说:“我草它怎么跑得这么快?哈哈哈不对,它是怎么出来的?”
这时关敏刚好从屋里出来,就听见路荣行面不改色地在骗她的弟弟:“它自己翻出去的。”
可惜这种鬼话关捷竟然也信,他乐不可支地从花坛上跳下来,追着乌龟感叹它也太厉害了,都能去借只兔子来搞比赛了。
关敏听得只想翻白眼,觉得哪一天路荣行把他卖了,关捷帮他数钱的时候也差不多会这么欢。
因着这只乌龟的介入,两个口口声声要写作业的人绝口不提正事,一起失忆地围在脸盆旁边,喂蚯蚓、拍照片,东拉西扯。
关捷现学现卖,指着乌龟背上的错甲向路荣行科普,可他的口才和学识都差靳滕一大截,讲得乱七八糟。
路荣行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这个乌龟得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畸形皮肤病,还好死不死被他逮到,不由对它充满了怜惜,拿指腹在乌龟背上摸了又摸。
关捷却以为他是喜欢它,大度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养,一人一个星期来。”
路荣行却不想跟他一起养,婉拒道:“我马上就要去上初中了,没有时间养它,你好好养吧。”
他以前养过一条狗,关捷天天追着狗喊小可爱,隔三差五问路荣行借回家玩,小狗因此两边当家,特别不见外。
后来它前后咬了关捷三次。
第一次是关捷非要喂它吃肉包子,狗自己吃还不行,逃到床底下照样被他用包子怼着嘴,忍无可忍地咬了他一口。第二次是他突发奇想,想要数狗有几颗牙,最后那次是他用脚撩它的嘴,弄得两家因为打疫苗的事都有点尴尬。
路建新最后没办法,背着儿子把狗给卖了,结果关捷哭得稀里哗啦,路荣行听见这个建议就怕,怕他这回又被乌龟咬了,自己没法交代。
关捷“哦”了一声,比起独自抚养乌龟,让他难过的反倒是马上就要跟这人分开了。
路荣行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有情绪,就没话找话地打破了沉默:“刚刚你家里来的那两个人是谁?来干什么的?”
关捷“嘶”了一声,回忆道:“好像是什么李云的爸爸妈妈,来跟我姐聊天的。”
路荣行越听越迷糊:“聊什么?李云又是谁?”
关捷耸了下肩:“不知道,我问关敏,她说跟我没关系,让我甭问。”
连弟弟都是甭问了,他一个外人更该住嘴了,路荣行点了下头,终于将作业提上了议程。
两人迎着暮色写了会儿作业,大院里务工的人们就慢慢回来了。
汪杨回来的时候7点还差一些,路荣行正在练琵琶,还是弹他的茉莉花。
都说十年琵琶三年筝,这是一样异常难学的乐器,以至于学者凋零,想学的人不到大城市都找不到老师。而且因为指法复杂而急速,一首歌有时练上一年,都能难听得自己都听不下去。
路荣行就觉得自己是在制造噪音,但难得的是关捷竟然不嫌弃,从来没说过他弹的垃圾,只要不是急着出去玩,基本都会“啦啦当当”地哼着调子捧场。
这会儿他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在他姐的淫威下居家的摘豆角。
路荣行的奶奶则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上,左一下、右一下地给两人赶蚊子。
“哇,我们小捷好勤快,”汪杨是个看脸的人,喜欢他这种长得乖巧的小孩,只要看见他干一丁点正事,都会忍不住地夸他。
关捷挨骂很熟练,被夸的经验却不怎么足,汪杨一笑他就不好意思,用捏着剥落豆筋的右手蹭了下鼻子,咬着下嘴唇小声交代:“没有,是关敏逼我我才弄的。”
汪杨觉得他太老实了,笑着说了句“是吗”,回头无缝衔接地去批评路荣行了。
“你这个大拇指挑的没爆发力,单独练一练再弹曲子吧,还有轮指也不流畅,卡音卡得还是厉害……”
关捷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她这全是打击,但是路荣行无所谓,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话题转得毫无预兆,他说:“妈,你今天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汪杨简直莫名其妙:“嗯?没啊,你都这么大了,我进你房间干什么?一不小心翻出你的小秘密了那你多尴尬。”
路荣行一直觉得她没个妈样,在心念电转间坦白道:“我没有小秘密。”
既然不是他妈,也不是奶奶,那书是怎么归位的?源于自然界里的某种神秘力量吗?
路荣行不信这个,所以他看鬼片的时候从来都不眨眼,不像关捷每次全程啊地最厉害,转头一看他根本都没睁眼。
汪杨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事,连忙收起玩笑,醍醐灌顶地问道:“怎么啦?你丢东西了?”
“没有,”路荣行说了下书的事。
汪杨在某种程度上和关捷一样心大,她说:“可能是猫啊老鼠进去了,溜墙根的时候撞到了,你别多想。”
路荣行本来想说撞歪了他信,可从歪的撞到整整齐齐,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
可下一秒他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关捷在点头,又不得不劝自己必须释然,毕竟说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可能性,这位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关捷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说服性,一次掐三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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