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险道神-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关捷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说服性,一次掐三到五根豆角,也不管有没有虫眼,打算迅速糊弄完任务。
  旁边的路荣行知错就改,翘着右手的大拇指,在弦上单调而重复地挑。
  只有劝完儿子放宽心的汪杨进到屋里,片刻之后又跑出来,全盘推翻了自己的态度。
  她捂着额头气道:“还真不是猫和老鼠,家里来小偷了,丢了四百块钱,小路你去院子里通知一下在家的叔叔阿姨,让他们点一下财物。小捷,你也让你姐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两个小的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
  关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游戏厅里的对话,才听到要偷,马上就有人丢了钱,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小偷很多的错觉,虽然他自己没几毛钱。
  路荣行则是松了口气,比起有人进过他的房间而他却不知道,这种知道的结果更让他放心。
  两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很快就一人一边通知到了每一户。
  当家人正巧在的立刻就做起了检查,接着陆续聚到了路荣行的家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汪杨,又提起一中丧心病狂的杀师案,综合感叹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乱。
  这时李爱黎正好回来,奇怪地问大家怎么都在这里,有人跟她说院子里遭了贼,她赶紧停稳二八大杠进家里去了。
  他们家本来就穷,钱也很仔细,平时都锁在柜子里,李爱黎点了点发现没少,这才放下提起来的心,出去跟汪杨说宽心的话。
  像他们这种小地方,一没监控二人多手杂,丢了东西大家都知道该报警,但也明白不能有什么指望。
  丢了钱日子照样要过,7点半前后大家陆续散了,回去准备晚上那一顿。
  这个突发的插曲让关捷家的晚饭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使得不速之客上门的时候,他们一家还在饭桌上,说着发生在关敏班上的命案。
  “一中出事的那个老师,”李爱黎观察着女儿的表情,不忍心但又止不住好奇地问道,“是你们班主任吧?”
  关捷眼睛一动,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句“老师让我们别跟陌生人说话”。
  关敏正准备扒饭,闻言顿住筷子,将两样东西放了下来,她抿了下嘴唇说:“妈我不想说这个,你别……”
  “问”字还没出口,隔着堂屋的大门忽然被人拍响了,有人在门外喊道:“宽哥、爱黎姐,在不在屋里?在就来给我开个门哪。”
  那声音对关捷来说陌生,但他父母却听得出来,是街道办上的劳保站长。
  关宽站起来去开门,打开后被站长背后的三个陌生人弄得一怔,但是出于客气,他还是将人迎了进来,并招呼李爱黎来给人搬座位。
  李爱黎从厨房过来,看见站长摆着手说:“我还有事,我就不坐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就走了。”
  “来,宽哥,这位呢,是你们家大姑娘的同学的爸爸老李,这是他爱人和儿子,过来想找你们家姑娘解释一下学校里的误会,你们聊,我走了,诶别送,烟也不要。”
  说完他毅然决然迅速走了,留下两家陌生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既然是丫头和同学的矛盾,关宽请对方落座,李爱黎去喊关敏。
  只是不等她走到厨房,就在堂屋和厨房的狭道上撞见了听见前面动静的姐弟两。
  关敏冷着脸往前面走,关捷跟在她屁股后面,从她身侧探出头,看见门口站了个有点驼背的少年。
  那大哥的头发有点长,长到不像他姐的正经同学,关捷细细一打量,蓦然就感觉这人有点眼熟。
  不就是昨天在游戏厅,扬言以后见他一次就打一次的三贱客,里面的一个吗?


第11章 
  片刻后大家打上照面,那个叫李云的看见关捷,脸上有过一瞬间的放空,俨然是对他也有印象。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小不点身上,目光立刻转向了关敏。
  关敏注视着他,愤怒急剧攒聚地说:“你来干什么?在班上想打我没打成,追到我家来继续算账的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变了脸色。
  李云原本略微局促的神色忽然凝固,眼睛瞪起来,张嘴吐出了一个语气很重的“你”,但随即他又莫名刹住,咬紧颊边的肌肉,绷出了一副怒而不发的模样。
  父母们惊疑的惊疑、尴尬的尴尬,关捷则是不信都没好气。
  关敏在家一个打他两个,相当飞扬跋扈,压迫得他曾经都想过要离家出走,最后因为没有血写书才肯作罢,但在关捷的意识里,他姐应该是个女流氓。
  谁知道眼下听她的意思,她不止在学校被人打,这人还追到家里来欺负她,关捷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在一中过的原来这么惨。
  这让他忽然心疼起了关敏,临时决定以后不跟她叫板了,要对她好一点。
  在这种亲情的驱使下,关捷拉了下他姐垂在身侧的手指,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么做有什么用。
  关敏因此低头瞥了他一眼,从这个牵手里领会到了一种渺茫的安慰和支撑。
  一般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这个聒噪闹腾、飞奔起来让她痛恨的弟弟是可爱的。
  关捷看她眼圈发红,完全没了平时的气焰,握完之后就没有松手,而是往前蹭了一步,像个矮冬瓜一样站到了她的旁边。
  与此同时,两边的父母都在问自己的孩子怎么回事。
  李爱黎气急交加,指着李云问关敏:“你刚刚说这个男生在学校想打你?什么时候?他凭什么打你?你……怎么没有跟我和你爸说啊。”
  关敏一直都很听话,基本用不着她操心,李爱黎恍惚间想起自己确实想不起来,有没有问过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她也从来没说过。
  那一瞬间李爱黎简直难以面对她和关捷,管生管养不管教育,每次遇到这种关口,她都会觉得对不起孩子。
  但是到头来她脑子里永远都只能剩下一句话,那就是她没过读书,她没本事,也没办法。
  作为李云的同桌,关敏忍他很久了,这个长得人模狗样、性格却低劣无比的同龄人实在是让她无比痛恨。
  他会公然大声地叫她瘸子,用打火机偷偷烧她的头发,将她的卫生棉贴在黑板上,用脚踩她的书桌逃课……
  还有很多的小事情,有几次逼得她课到一半控制不住情绪,不得不打着小便的借口躲到厕所里去哭,歇斯底里过后她又会觉得自己太脆弱,为什么总要为这种小事流眼泪。
  但这些都是小事吗?
  是,只是这些小事,控制不住地会牵扯到她的自卑。
  她步态异常,走路不好看、跑跳无能,在这个丛林法则还很明显,除了成绩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争取的初中年代,关敏一直抬不起头。
  但这些委屈她不想跟父母说,她不想让爸妈因此关注她。
  关捷也没少在学校里被人排挤、排挤别人,爸妈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是个健全的小孩,关敏想要同样的待遇,她喜欢风平浪静,这样她才能少些怨恨。
  ……
  对面李云的妈妈也在质问儿子,每一个问题都在表明,她对于儿子在学校的行为并不清楚。
  李云答得也很不耐烦,语气里携裹着一种被纵容出来的趾高气扬。
  李云的爸爸晚饭前来的时候像个闷罐子,现在忽然生气,质变成了一个火暴脾气。
  众人见他拎着李云的衣领就往上提,另一只手大开大合地扬了起来。
  “你个狗娘养的,来之前你怎么不说,你还打了人家女同学?说了我跟你妈就不来丢人现眼了,你把别人打了,还能指望别个帮你说好话?做梦吧你,我他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球玩意儿,老子不打死你!”
  说完他手起巴掌落,当堂给了李云一个大耳刮子。
  那声脆响亮得关捷都抖了下腮帮子,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被吓酸了。
  挨打的李云受到的冲击更强,脑袋重重地甩出去,精心打理的三七分的发型扬得乱七八糟。
  李云的妈妈阻拦不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她像个护犊的老母鸡一样将儿子拨到身后,眼泪汪汪对她男人推搡拍打,问他打孩子干嘛。
  这声尖叫划破夜空,径直闯进了隔壁的后院。
  汪杨的日常工作就是下乡调解,听见这种腔调就犯了职业病,将筷子码在了碗上凝神细听:“谁啊?怎么感觉像是被打了啊?你跟奶奶先吃着,我到前面去看看。”
  路荣行点了下头,给他奶奶添了一筷子空心菜。
  同一时间,在隔壁关捷家的堂屋里,李云披着一头遮眼的乱发杵在后面,发丝缝里露出来的眼睛满是不逊和讥诮。
  他瞧不起这个平时比空气还没存在感,遇到事情时却只会打人的男人。
  这时他在心里想:下次警察要是再问他为什么要打老伍,他就说因为老伍是个恶心的两面派,他看不惯就要打他,这是爹老子教给他的。
  李云的爸爸不可能看不见他的眼神,见他这样不知悔改,想起警察离开前的交代,丢脸、绝望和无可奈何在脑中疯狂交织,生平第一次审视起一个问题,就是他怎么养出了一个这样的儿子。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要是早知道他敢杀人,在他出生的时候自己就该掐死他……
  现在掐死虽然晚了,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胸中这股焦躁和窒息的恐慌,似乎唯一和本能的出口就是诉诸他所熟悉的暴力。
  于是他推扯着自己的媳妇,一言不合又试图去教训李云。
  关捷懵圈地看着眼前的场面,难以想象几个小时之前那副老实安分的皮囊下,竟然有着这么暴躁的灵魂。
  那他平时遇到的那些看起来脾气还挺好的人,私底下是不是都有着这样可怕的一面?
  关捷被自己这个念头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有点虚,就往他姐身上挤了一点。
  中国有俗话叫有话好好说,李爱黎和关宽原本对这三人都没什么好感,但无论是作为父母还是大人,都不可能看着对方拿大嘴巴抽孩子而无动于衷,两人窝火地对视一眼,在默契的眼神交流中,关宽上前拦架去了。
  只是他还没能拉住那位激动的老李,被掩护的李云忽然从他妈身后走出来,用右拳捶着自己的胸口,戾气横生地吼道:“来啊,有种你现在把我打死!打死了我也没有杀人……”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从他爸身上移向关敏,扬起下巴一字一顿地说:“老子没有杀老伍,就是用麻袋套着头,揍了他一顿。”
  关敏瞬间火冒三丈,甩开关捷冲到李云面前,抓起一把对方的衣服就往自己这边扯,泪如泉涌道:“揍了一顿,人怎么就没了啊?”
  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尤其班主任对她还特别好,前几天还在说,班里的学习氛围太差了,老师也不如实验班,让她期末考试努点力,他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她插到重点班里去。
  关敏还在犹豫,她喜欢班主任,但讨厌班上的某些学生,没想到还没纠结出结果,她的答案就永远都给不出去了。
  今天早上英语老师来宣布消息的时候,她感觉那像是一个荒诞的玩笑,警察来喊她问话,她哭得都说不出话,对方没办法,就说稍后再来找她。
  只是警察还没来,杀人凶手倒是先上门了。
  关敏连珠带炮地质问道:“警察说现场有一把西瓜刀,刀把上面还缠着绷带,那是不是你平时藏在桌子里面的那一把?昨天最后一节课和前两节晚自习,你和王匆匆、曹兵就是逃课了,回来的上课时候慌里慌张的,你在慌什么?”
  “警察还说,伍老师身上带的三百多块钱不见了,是不是被你们拿了?”
  “还有,你说过总有一天迟早宰了他,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就坐你旁边,我听很一清二楚,你抵赖也没用,杀人要偿命的,你等着吧!”
  她欺得太近了,语速快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坏学生李云像是被她的杀气给震住了,歪着脖子不住地往后仰,试图避开从她那边喷过来的热气。
  他半抬着一只无处安放的手,任凭心里翻江倒海,脑中只有一阵越来越压抑的空白,他的爸爸想打死他,同桌想要他偿命,同学对他避之不及,原来他自己……这么讨人厌。
  李云歪头盯了关敏几秒,那模样不善得关捷差点就要喊“你看什么看了”,可最终他只是那只手握成拳头放了下来。
  “等着就等着,”他古怪而冷漠地笑了一下,扯掉关敏拽他T恤的手,无视他妈妈苦口婆心的呼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外的夜色里。
  不过就是一个死,没什么意思,李云用飘柔更自信地甩了下头发,感觉自己也不是特别怕。
  可只有天知道,他来的时候有多惶恐,是想求班上应该算是最了解他的女孩,替他在警察面前说些好话。
  “诶哟!”
  汪杨从家里出来,循着声音来到隔壁,刚准备迈门槛,没料到屋里会突然出来一个人,重重地撞歪了她的轨道,然后既不道歉也不停留,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路荣行要是干这种事,她能教育他两小时,但面对陌生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汪杨皱着眉毛盯了那道背影一眼,回头看向一屋子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瞬间挂起了专业的调解式微笑。
  她故作惊讶地看着李爱黎说:“来客了啊,你们聊你们聊。”
  李爱黎万万没想到,劳保站长带过来的人竟然是凶杀案的核心人物,这本来就足够让她回不过神来了,不知道这些人来找她女儿干什么。
  紧接着老子打儿子、关敏骂别人家孩子,稀里糊涂地那小孩就走了,李爱黎对着他那两位该走又没告辞,杵在自家犯难的家长,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感觉汪杨来的正是时候,知道这妹子见的场面多,连忙像救命的稻草一样抓住了她,问她怎么了,让她进屋坐。
  汪杨不至于这么不识趣,指了下关捷笑道:“没事,我就不坐了,我那锅里还没停火呢,我来喊小捷给我帮下忙。”
  李爱黎听她这么说,立刻将关捷发配过去了。
  关捷跟着她走进隔壁,灵敏的鼻子立刻嗅到了一股锅巴的焦香味,他擤了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垂涎地说:“阿姨我要干什么?”
  汪杨将手搭在他肩上,揽着他往厨房走:“不干什么,喊你来帮路荣行吃锅巴,他不是瘪嘴老太太嘛,咬不动。”
  关捷呼吸一窒,先想这笑话怎么传到大人耳朵里了,接着怪路荣行是个大嘴巴,他十分在意自己在汪杨心里的形象,连忙力挽狂澜:“谁说的?他才不是。”
  汪杨心里门儿清,嘴上没有戳穿他,只是问他家里刚刚在吵什么。
  关捷上了路荣行家的饭桌,坐在路建新的位子啃锅巴,边吃边转述自己刚刚的见闻。
  汪杨听完差不多就明白了李云父母的来意,忽然就没了吃饭的欲望。
  李云说他没有杀,汪杨宁愿自己能相信他,因为同样作为一个母亲,她至少能够肯定,她的儿子是人性本善的那一部分人。
  不管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汪杨也许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觉得李云的父母今晚都做了一个残忍而错误的举动。
  如果孩子的冤枉的,他们枉顾了他的清白,如果他最后得到制裁,那他们今天就是在言传身教,教他怎么样试图去钻法律的空子。
  那这样的孩子,他日后悔改的路在哪里?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找到区分对错的正确方式,但万一没有呢?


第12章 
  李云的父母终究还是腆着脸,说出了那些自己都认为缺德的话。
  即使他们再不称职,但在他们所能拥有的观念和能力下,他们为李云做到了竭尽所能。
  失去恩师的悲痛让关敏枉顾礼貌,将这两人赶了出去,剩下的半顿晚饭她也没有吃,冲回房间锁了门,任李爱黎在外面着急上火。
  而在隔壁的关捷还不太懂人与人之间应有的分寸,汪杨邀请他在这儿吃,他还就真就坐下了。
  路荣行家的腊肉是路建新从外面带回来的广式腊肠,甜甜的又没那么硬,切成碎末了和小土豆一起垫在米饭底下,在油和火的造化下烙成的锅巴简直是人间一绝。
  奶奶没牙了,路荣行随他妈,不爱吃脆的,这美味就只能便宜关捷,他吃了两块锅巴,脑中的纠纷就被馋虫给赶走了。
  路荣行则是根本不知道那些,咽下嘴里的土豆饭说:“一会儿我去张一叶家看电影,你去不去?”
  关捷下意识就想说去,他虽然怕鬼片,但是按照老规矩,这两天的电视都归关敏看,他要是不跟路荣行走,就只能跟着关敏看情深深雨蒙蒙。
  那电视里的大人笑也莫名哭也奇妙,出去野炊不吃东西一个劲儿地说话,看得他心里真是着急,宁愿出去被鬼吓得嗷嗷叫。
  但话在往嘴边涌的时候,关捷犹豫了一下,他想起关敏哭成那样,自己跑出去快活好像有点不地道,就纠结地说:“你出门之前叫我,我看看去不去。”
  路荣行以往叫他是随叫随到,今天听到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由抬了下眼睛:“你是有多忙啊,还要看?”
  关捷可以说闲出屁来,他就是有点过意不去,过惯了跟关敏分享喜怒哀乐的生活,不好一个人独乐乐。
  不过这只是一种潜在的情绪和纪律,他说不出来,只好随手从锅巴上面扣出一块比较大的腊肉丁,极不讲究地丢进了路荣行碗里:“诶呀你叫我就完了,我先谢谢你,来给你块肉吃。”
  路荣行抬了下眉毛,又不到皱的程度,是个轻度嫌弃的表情,他用筷子尖挑起那块飞来横肉,移过去敲进了关捷碗里:“不用了,我会叫你的。”
  而且你是在我家吃肉。
  关捷忙着用筷子将锅巴上面那层不牢固的土豆和饭粒往下剥,以免掉得到处都是,见状也没有被拒绝的伤感,想着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饭饱之后他回到自己家,发现他姐的同学和爸妈都不见了,他妈在厨房洗碗,他爸在椅子上抽烟,就是没看见关敏。
  “我姐呢,”关捷朝院子里探了下头,以为她去上厕所了。
  “在她屋里,伤心得很,”李爱黎将滴水的碗摞在灶台上,交代道,“你这两天别去烦她,听到没?”
  关捷皱了下脸,觉得很冤枉,他跟关敏闹起来,90%都是关敏撩的他,掐他的脸拍他的头、说着说着忽然吼他、有时还拿东西丢他,他那都是正当防卫,怎么到他妈这儿就反过来了。
  说好的重男轻女呢?说好的老幺就是家中宝呢?这些都是哪里来的谣言。
  关捷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静不下来地在恢复了平静的家里滴溜乱转。
  他说了要请路荣行吃烧烤,当即钻进自己的房里去掏存款,可看完发现才六块钱,当中还有1/3是揣在外套和裤兜里给忘了才得以幸免,其他的都被他人生得意须尽欢地花掉了。
  于是关捷蹲在地上深谋远虑,想着暑假去姨妈家过一阵子好了。
  他姨妈每天都会给他一块钱,比这个更美妙的是那个村里唯一的小超市里面的东西都是过期食品。
  虾条一点都不脆,没有雪糕只有冰棍,方便面撕开了能看见米虫在里面爬,去退那老头死活不会承认,逼得他无处可买,每天一边发家一边心酸,对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思考哲学问题。
  吃着穷和忍着富,哪种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个人当然是更倾向于前者,但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他已经决定暑假去村里过半个月了。
  然后既然他暑假会有钱,关捷毫不手软地从微薄的储蓄里抽出了两块,揣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如果待会儿跟路荣行去看电影,他们会相继路过三个批发超市。
  钱都已经备好了,电影也就不远了,外加普通人之所以普通,就是人生许多的决定不过都是说说而已。
  8点出头,路荣行在门外一叫,关捷立刻就蹿出了门。
  走之前他在关敏的窗户那儿扒了一下,借着院子里会一直亮到天明的大灯,看见了床上趴着的人形,关捷有点怜悯又想去玩,便扒着防盗条弥补地小声喊道:“姐,你吃果丹皮不,我去给你买好不好?”
  趴着的关敏没有理他,关捷等了几秒钟,默默地离开了自家的墙壁。
  晚上街上会有飙车的小流氓,汪杨出于安全考虑,没让路荣行用自行车,两人只好自揣着手电筒,在光线黄的发橘,并且9点就会熄灭的路灯下步行。
  张一叶家跟大院隔着两条街,靠腿要走十来分钟,两人走上大路没多久,就在路上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吴亦旻。
  路荣行因为知道他有吃独食的习惯,注意到他在靠近之前,左手有个插兜的动作,大概是在藏吃食。
  关捷也看见了,但是没那个意识,他准确看见的是同学的右手里的东西,吴亦旻的爸爸又让他出来买烟了。
  双方擦身而过,除去路荣行,剩下的两人都忍着没有率先向对方打招呼。
  直到渐行渐远的距离超过了人耳能听到的范围,路荣行才问关捷:“你不是最喜欢跟吴亦旻一起玩吗?刚刚怎么不理他了?”
  关捷不自觉舔了下上唇内侧发咸的伤处,有点赌气的意思:“凭什么都得我理他啊,他都没有理我。而且你是哪来的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