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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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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她的儿子,瘦得这么明显,汪杨肯定心疼坏了,但关捷是隔壁的,比起心疼,汪杨更加惊讶,她笑着招呼道:“诶?小捷回来了啊,考试考完了吧,得了几等奖啊?”
路荣行一听就觉得最后那句有点不妥,但他妈都说出口了,妥不妥也就这样了,他也就没吭声。
院里出个省里得奖的学生比较稀罕,满院子都知道宽叔家的调皮佬上道了,在关捷还没回来的时候,给他戴了一堆高到能戳穿大气层的高帽子。
他这趟无功而返,只要出门被院里的人撞见,少不了会被问到这个得没得奖的问题,所以防是防不过来,只能平常心了。
其实关捷看得出来,路荣行的妈没有恶意,但他还是被刺了一下,心里瞬间催生出了一种伤口被撒盐的隐痛。
“没得奖,”他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阿姨,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在汪杨看来,这次没得,他照样是个厉害到超出她预料的孩子,因为听说关捷已经拿到了高考减10分的慧免。
她有点没醒透,夜视力也不行,没太看清关捷的表情,只是听他语气正常,就以为天下太平,裹紧衣服笑着走了:“没有没有,你们俩跟在说悄悄话一样,我那屋里根本听不到,我起来跑厕所,你们说你们的,甭管我。”
关捷却没继续说了,汪杨过来打断,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儿坐了一个小时。
路荣行明天还要上课,关捷该看的看、该发泄的发泄了,也得回去洗澡了,他拉开毯子站起来说:“快半夜了,我回去洗了,你把门关了,也快睡吧。”
路荣行又去拉柜门,翻出一件棉服,愣是要关捷套上了。
两个家门相隔总共不到十五米,一溜烟就跑过去了,关捷觉得他真是不嫌麻烦,叽叽歪歪地还是穿在了身上。
路荣行说是出来关门,实际上却帮他把行李拎回了家。
东西提到手里,路荣行才发现他这个包非常沉,里面有一半,都是关捷竞赛用过的教材和在外面抄的笔记。
很快李爱黎被关捷隔着窗户喊醒,来开门的时候高兴坏了,拉开之后盯着他从头到脚地看,被他瘦到有点脱相的样子弄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一直在碎碎念,怪他回来不给信,问他是不是钱不够,在外面没饭吃,把自己搞成这样。
关捷的泪腺像是出了毛病,差点又被她念叨泪汪汪,好在李爱黎单方面认定他肯定饿了,急吼吼地去厨房给他打鸡蛋了。
路荣行实在是穿得太少了,李爱黎不知道他今天回来,床都没有给他铺,关捷没条件邀请路荣行煨被窝,只好又把他送了回去。
回到家里,关捷等了几分钟,端着面碗在爸妈房里边吃边坦白,欲言又止地说对不起。
之前李爱黎往老明哥卡里打钱的时候,私底下是在家里跟关宽讨论过,儿子这个竞赛怎么这么贵,是不是骗人的。
可等看到他这么辛苦和消沉的样子,又那么努力,就压根忘了钱的事,只是心酸又心疼。
他们家这个老幺,从小就玩心大,不把成绩当回事,这还是关宽两口子头一回见他在学习方面这么耿耿于怀,所以那些个集训费,就当是教他收心的学费了。
这么想也不算亏,李爱黎给他切了个橙子,因为很不擅长在家里说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话,只能骂是爱地说:“你可真是我的傻儿子,跟自己爹妈之间,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不是就差别人2。5分吗?这么一点,你明年用一整年,还赶不上来啊?”
“就是,”关宽在旁边想得美,“你什么时候也弄个金牌银牌啥的回来,让我跟你妈也出去嘚瑟嘚瑟。”
关捷在跟他们谈钱,他们却在跟他谈金牌,这个结果好到没边,可以说是正中他的下怀。
心上最大的负担卸掉之后,关捷洗完躺下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10点,路荣行来推他小黑屋的门,他还蜷在被子里安稳地补觉。
路荣行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不见背对着自己的他有醒来的迹象,拿手撑在他那边的空位上,歪着上身看他。
关捷很会掖被子,肩膀脖子捂得一丝风都钻不进去,只有一颗头露在外面,下巴往下收着,头发长了没剪,盖的不太看得见脸。
路荣行有点希望他能自己醒过来,也有挠他捏他的心思,不过最后没整他,让考场失意的人安稳地做梦去了。
走前他在关捷的书桌上就地取材,留了张纸条,纸上压了片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行字。
'醒了给我打电话,上课时间不接,我家的钥匙给你,座机在老地方--行'
写完路荣行觉得自己的名字真是厉害,自作主张就替关捷答应了。
昨晚睡前,李爱黎觉得关捷的屋里很久没人,有点灰尘味,让他开着窗睡,路荣行离开之后,室外的一阵风悄然路过,吹得桌上的纸条翻卷,碰到了立着码起来的书。
那些书都是关捷背回来的四大分类,他是真的很重视这些东西,所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收拾好了,这才躺下去睡。
第120章
路荣行回到学校; 在去琴室的路上突发奇想,给刘白打了个电话。
一夜之间,关捷从邻家小弟变成了喜欢的人; 这个交情上的质变虽然不至于吓到他; 身体上接受得也挺自然,但路荣行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对事基本有自己的判断。
早先通过自身的经历和了解; 他已经接受了同性恋也是正常的人结论,而如果不是经历重大的挫折,让一直都很稳重的他自卑,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既然正常; 关捷的那些和变态相关的忐忑和不安,在路荣行这里几乎都没有,他最多是被突然惊了一下。
然后这种吃惊; 昨晚又被淹在了关捷的崩溃和消沉里。
事后路荣行回到房里; 一个人在黑灯瞎火里思索,往事没法全部记清,但那些旖旎暧昧的时刻,却奇妙地都留在了脑海深处。
他每回想起一幕,就会进一步地恍然大悟,原来当时的古怪和不自在,都是源自于理智和本能之间的误差。
他喜欢关捷这件事,在意料之外; 也在情理之中。
路荣行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也不想反驳; 关捷最近需要人安慰,他的包容和耐心就跟着水涨船高,想要给这个初逢打击的邻居很多的陪伴。
而且在路荣行看来,感情也没有高下之分,只有真不真诚。
他不真诚吗?
路荣行扪心自问地想了半宿,觉得自己还是挺认真的。
他这一颗心长得跟铁树一样,快二十年了,才突然开了这么一次花,别人看起来或许离经叛道,可路荣行自己觉得挺好的。
关捷很好,喜欢他也很好。
这个人陪他渡过了至今为止的所有时光,未来要是也能一直呆在一起,路荣行对这个设想的答案是他很愿意。
至于别人觉得怎么样,他并不是很在乎,而父母会有什么感受,这个疑难在关捷成为他的谁之前,路荣行也考虑不到。
坐上大巴,路荣行一直在想,他的问题就在于没有问题,只要关捷点头,他能立刻完成牵手成就,可是关捷那边呢?
根据他十来年的印象,关捷一到女生面前就收敛和局促,初中也有个关系好的女同学,他应该是喜欢女孩的,那自己揣着这种心思,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关捷连不小心碰到他的嘴都要擦嘴巴,真要是更进一步,来个舌吻什么的,路尔摩斯推测他可能会直接呕吐。
所以怎么看,性向隔离和种族隔离一样,都充满着悲剧的色彩。
但让路荣行就此打住异心,那也不现实,他能把一开始没兴趣的琵琶练上十几年,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断然没有原地放弃的道理。
横竖他都会争取一下,只是这个方法和时机还完全不知道在哪里。
路荣行初到基佬的宝地,迫切需要一些直变弯、弯变球、直弯相互转换的现实案例,来加深一下他势要把关捷忽悠到手的决心。
他左思右想,想起已经金盆洗手的刘白在这方面算是前辈,于是心里就在琢磨,不知道刘白有没有碰到过,心动的选项是直男这种同性相斥的世纪难题。
然后心动了就要行动,路荣行换上公交之后,站在走道里拨通了,听见对面“喂”完之后问道:“刘白,你在不在学校?”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刘白正在当他的24孝好亲哥,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给他的妹子准备午餐。
9月份他将刘谙从外面接回来,这王八羔子把身体熬得稀巴烂,先是肝功能异常,后是黄疸,断断续续输了两个月的液,才把体内high得要死的病毒活性压下去。
刘白连带着他早死的爸,和他不管事的妈,一起被看病看到认识的医生批得狗血淋头,让他盯着病人卧床休息。
但刘谙长了张公主的脸,骨子里可能是个丫鬟的命,她根本卧不住,大早上就起来了,关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且她进去了就锁门,卧不卧床的,刘白根本管不了她,只能趁在家的时候,给她弄点有营养的饭菜。
手机就在兜里,刘白摸出来接通了,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回话:“在,有何贵干哪您?”
路荣行原本是打算叫他出来谈谈人生,顺便一起吃个盖浇饭什么的,但耳朵里先听见了对面油锅在炸的动静,顿了一下,把顺便去了,只说:“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你今天下午2点之前有空吗?”
“有,一大把的空,我吃完饭就没事了,”刘白往锅里倒了盘虾仁,呛出了老大的一道噪声,他在烟火气里说,“你呢,吃了吗?没吃就过来,边吃边聊。”
路荣行待聊的话题是,看上直男了是该上还是该退,可他家还有个可以说是关捷师姐的存在,路荣行不敢去,婉拒了:“下回吧,我吃了早中饭来的,2点之前我都在琴室,你家里忙完了就过来找我,行吗?”
刘白是个性情中人,很不喜欢劝来劝去那套,干脆的不行:“行,你挂吧,我这边腾不出手。”
路荣行挂断的时候,听见他在那边关系紊乱地喊,出来吃饭了刘大哥。
同一时间,主卧里的刘谙大哥“好”了一声,将笔夹进在看的书页,合上了高三下册的数学课本。
国初她拿了个省二,没进省选,没有遭遇碾压,将考砸的锅往感冒上一甩,信心妥妥的还在。
只是签了预录,又已经是高三学子,加上这个一累就躺的身体状况,刘谙的竞赛之路到这里就断了。
起初她偷偷报名,是为了碾压杨咏彬,后来跟着关捷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冲国初,慢慢就没时间想杨咏彬是哪根葱了。
教练很牛,原金很强,关捷有股别人都没有的韧性和适应性。
他这个人最有意思,看着是个千年的老二老三,也没有争老大的上进心,可第一名就是甩不掉他,是个遇强则强的狗皮膏药。
刘谙进化竞c班后没多久,很快就产生了危机感,这些高一的都属疯狗,心境专注、对化学满满的都是爱,撵得她用尽了全力,还是被大佬强压一头,并且关捷还在后面虎视眈眈。
在这样的环境下,杨咏彬根本没法再当她的目标,说实话,不太够看,侮辱她自己了。
要不是身体突然变差,刘谙觉得自己应该也能拿个省一,考试那天她冷得直打哆嗦,手心的汗抹了一把又一把,最后一个大题碰都没碰。
其实她比关捷输得更冤,她输给了健康,可乙肝这个病又感染得莫名其妙,所以她回来也过了一段怨天尤人的时间。
消沉期不长不短,刚好一个星期,主要是刘白求她吃饭的样子太可怜了,刘谙突然觉得她哥真惨,怎么就摊上了她这样的妹妹。
那天她吃完了盘里所有的菜,回房清理出所有和竞赛相关的东西,用绳子仔细地捆起来,塞到了床底下。
忙完这个,刘谙就去洗了澡,回来熄灯躺在她曾经或许有过的梦想上,九点半就闭上了眼睛,可是一整夜神智都清醒。
她会忘记这个打击的,只要两三天就好,然后她就回去准备高考,她或许考不赢化学的全省前50,可班上那60几个人,她还是有信心赶得上的。
有人曾经说,竞赛比高考更残酷的地方在于高考落选了,还有下一批次的学校可选,可竞赛落选了,就会一无所有。
可就刘谙自己的心得来说,她并不是纯粹在失去,她也有收获,只是那些感悟都只可意会。
竞赛生涯教会她的东西之一,就是活在这个宽广无垠的世界里,不要一直老是举着放大镜,盯着杨咏彬那种渺如尘埃的一个点看,多看看这世上别的人,那些更强、更幸福、更善良的人。
另外一项技能,就是非同一般的消化理解能力和自习水准,以及高度并持久集中的注意力,这些对她追赶落下的课程大有裨益。
这两个月以来,刘谙的自习成效明显,10月的年级排名是800多,11月就回升到了400出头,再给她几个月补完课本,应该能回到离校之前的水平。
她已经走出了失败后的阵痛期,关捷接她的棒,这会儿还在靠睡觉疗伤。
中午路荣行随便吃了点,就回琴室练习了。
平时他会在家里练完了再来,今天关捷在睡,他就没有在院子里开演奏会。
手机一直没动静,路荣行练完前后,分别感叹了一下他真能睡。
第二遍才叹完,他蹲着去放琴,刘白赶得巧,身形在窗外一晃而过,紧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路荣行盖上琴盒没拉拉链,先去给他开了门,等人进来又插上了插销,因为风太大了,能吹得门咣当一下摔在墙上。
这地儿刘白没少来,刘谙黄疸那会儿,他老是跑过来抽烟,顺便还从路荣行这儿学了几个琵琶的指法。
两人平时不太常见面,但脾气对的上,家长里短、缺不缺钱的什么都聊。
刘白进来就拉了板凳打开坐下了,他的颜值比较高,但仪态是真垮,坐把椅子跟躺在沙发上一样,不过这跟累也有关系。
他坐下了没直奔主题,先看了下路荣行还没来得及收的谱子,发现曲名有点怪,叫海清拿天鹅,讲什么、几级地问了一通。
路荣行一边答他的问题,一边把其余的家伙慢慢收了。
自动翻页器坏了有一段时间了,换电池也没用,应该是构造出了问题,没法翻了,可路荣行一直还在用,只是靠手动。
他看见这个礼物就想起了送礼的人,心里登时一阵犯愁,因为彷徨的滋味有点煎熬。
刘白问完了闲杂问题,把正事提上了日程,他说:“你找我是想聊什么?没出什么事儿吧?”
路荣行立好琴盒,坐到刘白对面,知道这位是直接的人,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接地说:“没事,我就是突然发现,我对一个男的有感觉,我这种情况,应该是同性恋吧?”
刘白迅速皱起了眉头,抓得一手好重点:“哪个男的?哪种感觉?硬了?”
纯情少男路荣行登时满头黑线:“……没有。”
刘白在想自己是不是老了,不是很能理解不了少男的心了,他费解地说:“那你还能感觉到什么?”
路荣行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一语带过道:“这个不重要,我想问你的是,你有没有遇到过那种开始喜欢女生,后来变成喜欢男生的人?”
刘白细微地怔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有啊,挺多的。”
孙雨辰就是一个,碰到自己之前,他交的都是女朋友,后来自己弯成了别针。
从懂事起就清楚自己性向的人,其实才是少的那一部分,多数人都是靠自己挣扎摸索,或者前辈带路才看清自己的。
第121章
“你是吗?”路荣行说。
刘白耸了下肩膀:“我不是。”
“我很小就发现自己喜欢跟男的玩; 看电视、看图也盯着男的看,那会儿在附中混日子,跟以前那个家里关系也不好; 所以没什么心理负担; 稀里糊涂的就跟男的混在一起了。”
路荣行愁的就是这个稀里糊涂:“应该很少有人会到处说他是同志这种话吧,既然大家都不说; 那你们是怎么判断,对面这个人跟自己的一样的?”
拿他自己来说,就是他都不知道自己藏得这么深,别人就更看不出来了。
刘白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这会儿压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得出的结论跟废话差不多:“就……凭感觉吧。”
“有的人看眼神就能看出来,有的是肢体动作; 有的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没什么一定就准的判断方法,你也不用问了。反正我听你的意思,你是没感觉到你想要的东西。”
路荣行笑了一声:“我要是感觉出来了,这会儿也就不在这儿了。”
“那你想在在哪儿?”他这么一说,刘白倒是想起来了,“对了,我之前问的问题,是哪个男的?说呗; 说完了我看看,是该祝福还是应该安慰你。”
路荣行不想听他的安慰; 但他来找刘白,就是为了倾听前辈的看法和建议,于是他目光上下动了动,最后抿着嘴角轻轻地笑道:“是关捷。”
“我就知道是他,”刘白像个先知一样,脸上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路荣行闻言,一边在心里纳闷,自己表现得真的有这么明显吗,一边真诚地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白开始卖妹妹:“刘谙在N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搞对象。我说我怎么知道,关捷在我这里是失踪人口,你也是一周一周的见不着,我就问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她说在体验营里,每个星期天上午别人都在搞学习,就关捷一个人在外面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一问还是在给你打,她就想不通,你们各待各的教室,哪来的那么的话要讲。”
路荣行还以为她是看到了舞台上那个误碰的吻,一听发现只是打电话这种小儿科,立刻不可置否:“打电话的时间长一点就叫搞对象了,这个判断标准是不是片面了一点?”
而且刘谙要是知道关捷都在跟他扯什么鸡毛,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可能是吧,”脱离感情讲现象都是耍流氓,刘白敷衍地应了一声,正经起来说,“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路荣行简单地总结道:“我喜欢他,他喜欢女生,这么一个情况吧。”
刘白看关捷也挺光棍的,怀疑地说:“你确定?关捷有女朋友了吗?还是有看上的女生,但还没有行动?”
学校内部应该是没有,但体验营那边路荣行就不清楚了,他说:“不知道。”
刘白看这种菜鸡互啄式的手法真是着急:“你他妈一问三不知,搞屁啊。”
路荣行自知理亏,被批了也只能笑:“我昨天才感觉到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睡了一觉起来,能知道个屁。”
刘白看他一身的泰然自若,怎么都没想到他昨天才开窍,可是关捷还在大老远,看不见摸不着,他是怎么想明白的,刘白突然来了点兴趣。
他眯着眼睛猜测道:“你是怎么感觉到的?夜里做有颜色的梦,梦到他了?”
继那个“硬了”之后,路荣行已经有点习惯他这种奔放的风格,这次很淡定:“没有,他昨天晚上回来了,在外面敲我的窗户,我一拉开看到他,就感觉到了。”
隔着窗户看一眼就弯了,刘白也是很敬佩他这个纯情的程度,又无语又想笑,两种情绪对冲了好几秒才说:“虽然我听你说了这么半天,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我确定你是心动了,因为你今天话都说不清楚。”
“我认识你两年多了,还是头一回见你这样,”刘白幸灾乐祸地说,“自己想干嘛,不知道,人家的行情,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打算,估计更没有。你今天找我,是想问问我的意见,对吧?”
路荣行笑着“嗯”了一声,要对兄弟下手,心理上这一关确实不太好过。
刘白看他实诚,自己不由也正经了起来。
“其实你来问我,有点问错人了,”他说,“我这个人对爱情,不是很认真,也不相信它,所以谁来问我,我都是劝分不劝和,你懂我的意思吧?”
意思就是让他别惦记关捷了,老老实实的当朋友。
“懂,”路荣行能够理解,“其实我自己也明白,就是心里……不太受控制,忍不住要想这个事。”
“正常,爱情里著名的身不由己定律嘛,”刘白善意地调侃道,“既然你心里有数,多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跟你说一下我的经验吧。”
不管怎么样,路荣行都感激他:“谢谢。”
刘白摆了下手,示意他别这么客气,想了下说:“关捷到底是喜欢女生,还是也可以喜欢男生,这事我看不出来,刘谙应该也是开个玩笑,说你们关系好的意思。你也别因为这个,就想歪了,想知道就自己去落实吧。”
“我只能跟你说,当同志的压力,要比正常人大不少。”
“你别看我跟孙雨辰之前好像挺高调的,被别人骂了恶心、斜眼看都无所谓,其实一开始没这么淡定,也是谁骂打谁,折腾够了才消停下来的。”
“换你肯定也一样,但你和关捷不一定折腾得起,你明年就高考了,他搞竞赛,比高考还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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