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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我说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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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考场的成员基本不流动,不少人都很熟,凑在角落里讨论:“或者是转运符,一看脑子就变清醒那种。”
  一班班长表示赞同:“说不定是,听说七班现在有一套独立的备考祈福系统。”
  有人听不明白:“这东西怎么独立?”
  一班班长:“就是只有七班能看懂,只有七班能用,而且据说还特别灵。”
  就比如“靳老师包过包会符”、“笙哥原声起床闹铃,百分百有效”、“老贺唠叨版助眠白噪音,精简省电版,时长仅1小时45分钟”。
  ……
  一群人不明觉厉,信服地连连点头:“厉害厉害……”
  身为讨论的核心,于笙对考场上的暗流涌动倒是没怎么察觉。
  学委跟杨帆都在第一考场,趁着最后的时间,过来争分夺秒地问了几道题。
  于笙逐一讲完,看了看表,又抓紧时间问了一句有经验的压分选手:你平时是怎么压分数的?
  上次期中考试分压得很不成功,于笙的成绩依然有点过于显眼,导致他们校长在省示范校长面前很没有面子。
  虽然不太能理解两个校长为什么甚至连“我们学校学生压分比你们熟练”这种事都要一较高下,但于笙还是打算象征性地努一努力。
  靳林琨想了想:好办,选择题答题卡。
  他在这上挺有心得,给于笙分享:在保证大题正确的情况下,算一算你需要扣多少分。除以单道选择题的分数,然后把那些题空着不涂,误差基本不超过五分。
  于笙觉得有道理,顺手截了张图,准备看看一会儿能不能想起来付诸实践。
  手机亮着,截图就在屏幕上。
  被一群人怂恿了半天、屏息凝神借着放东西的机会路过于笙放在桌边的手机,想要一窥状元秘诀的无辜一班同学:“……”
  考试预备铃响,于笙拿着书包去放东西,靳林琨的消息又在锁屏上跳出来。
  想家想小朋友:照片特别好看。
  想家想小朋友:要是上面带人就更好看了。
  于笙没忍住抬了下嘴角,顺手关了手机,一起放进了书包里。
  两天的期末考试,收割了不少年轻人的头发。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平时还热热闹闹的校园几乎清净出了放假的既视感。
  七班内部,段磊一脑袋磕在桌面上:“怀疑人生。”
  姚强奄奄一息,扶着墙往自己班教室挪:“进考场前,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王。”
  “让让,兄弟。”他们体委也扶着墙,被姚强挡在了门外,“打开考卷,我才知道江山原来已经易主了。”
  期中和期末通常相互对应,一次出得简单,另一次一定偏难。这次试题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基础,剩下的全是拔高题。
  三中总复习开始得晚,第一轮总复习才正式结束,老师们还在给这群人抓基础。更难的还没讲没练,现在不会其实也正常。
  虽然分数难免偏低,但也是普遍下降,名次未必就会受到影响。
  “其实道理我们都懂。”
  面对老贺的安慰,班长依然趴在桌子上,代表同学们发言:“主要是考完试不这么丧一会儿,万一考砸了没法解释。”
  要是考完试就活蹦乱跳号称考得不错,万一发挥失常考了个低分,丢的至少是半个学期的人。
  但这样命悬一线地挪出考场,考得不好可以说是手感一般,考好了还能装逼一把,跟人谦虚表示:“没有没有,运气好,考完自己都没想到……”
  考了快十二年的试,一群学生早总结出了最合适的生存之道。
  “行吧。”老贺对同学们的生存之道心服口服,“本来还想带你们去打雪仗的,那你们还玩儿得动吗?”
  ……
  命悬一线的同学们一秒钟就从线上跳了下来。
  这场雪本来就不小,一开始段磊他们还以为考完试雪就化得差不多了,担心了一宿,结果一场雪硬生生下了两天。
  后操场没人去,雪积了厚厚的一层。
  “五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传达室的爷爷慈眉善目,欣慰地看着拼命撒欢的一群年轻后生,把自己的三轮车贡献了出来:“有簸箕,有盆,有铁锹,你们用什么就拿……”
  据说老贺上高中的时候这位爷爷就在传达室,舍不得这里的校舍和孩子们,退休了又回来发挥余热。
  体委本来带了一群人,密谋要做个超大雪球砸老贺,看到眼前的阵仗吓得站都站不稳:“这么严峻吗,为什么还有铁锹?”
  老贺依然和气,推着三轮车笑眯眯拍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在班里游说了一圈的体委身不由己,被掀翻了按在雪地里,让一群人拿雪埋了个结结实实。
  “为什么?”体委想不通,“我们难道不是‘这次一定要让老贺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联盟盟友吗?”
  “是,但没有用。”
  学委按着他的肩膀:“你知道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必要性除了我们特有的国情和阶级基础和之外,重点还有什么?”
  “……”体委现在听见这些就头疼:“什么?”
  杨帆在边上帮忙抱着他的腰,扶着眼镜,给他偷偷指老贺的铁锹:“武装。”
  在打雪仗这种事上,拥有盆和铁锹的老贺依然是七班无可争辩的王。
  雪仗开始还打得有点章法,在体委被埋得只剩个脑袋之后,一群人就失去了目标,变成了一锅粥的混战。
  体委扑腾着站起来报仇,一群被老贺策反的同学四散乱跑,雪球不断从乱七八糟的方向飞出来。
  在这种分不清究竟是谁下得手的氛围下,连于笙都被颤巍巍飘过来的雪球扑了一身。
  “不是我!”
  上一秒还嚣张大笑着的班长正好站在于笙身后,扑腾站直:“我靠你们谁砸的,快站出来啊!一人做事一人当!”
  于笙觉得这种事无所谓是谁,手里的雪球精准地连飞了几个出去。
  ……
  老贺独善其身,笑眯眯拍了拍手上刚沾的雪,回到场边慢悠悠堆起了雪人。
  一群学生闹了半天,最后累得躺在雪地上喘气。
  “太爽了。”
  体委懒得拍脑袋上的雪,摊开躺在雪地上,抓了一把往天上扔:“也不知道毕业以后还能不能这么玩。”
  学委体力差一点,累瘫在他边上,拍拍他的胳膊:“那取决于你,你要愿意再被埋一次,我们随叫随到。”
  体委一个翻身,成功压榨出了学委的最后一点体力。
  众人哄笑着扯嗓子起哄,刚安静一点的雪地转眼又热闹起来。
  老贺的雪人堆得初见端倪,没力气闹的学生们飞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一块儿来帮忙,集思广益地往雪人上安东西。
  “树枝插这儿,石头镶一排牙,胳膊用那边的塑料管子。”
  他们班长带头指挥:“盆呢?拿过来,可以扣脑袋上,当成一个朋克风格的帽子。”
  生活委员点点头,把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盆递过去:“可惜咱们班学艺术的同学们集训还没回来,不然一定更有艺术气息。”
  女生口袋里有发卡皮筋的都贡献了出来,看哪儿能添东西就往上加,最后只剩下两颗眼睛没有着落。
  于笙在书包里翻了翻,摸出来两颗没来得及吃的巧克力糖,对准按上去。
  班长仔细欣赏了半天:“完美。”
  老贺本来开开心心的,准备堆个雪人跟老同学展示一下。现在看着被这群学生修改过的造型,坚决不肯承认,对着来看热闹的教育处主任摆手:“不是不是,是孩子们自己创作的……”
  教育处主任倒觉得挺好看,给同学们完美的作品加了副墨镜,架在了雪人扣着铁盆的脑袋上。
  期末考试结束,就意味着一学期告一段落,暂时结束了职业身份的老师们显得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明天就讲卷子吗?”
  撒够了欢,班长终于想起正事,蹲在雪人边上插保护性的树枝:“学校说能借咱们两天教室,不过毕竟放假了,供暖可能没之前那么好。或者咱们干脆换个地方,比如咕噜咕噜健康自助烤肉,我们可以一边烤肉一边学习……”
  “拒绝。”姚强举手抗议,“万一遇到我答错了的题,烤肉就像在烤我的心。”
  体委也拒绝:“万一我错得多了,可能忍不住把卷子也一起烤了。”
  生活委员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那不如去KTV,考得好就直接唱歌庆祝,如果考的太砸了,还可以唱一首心碎的情歌。”
  学委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可怕:“笙哥给咱们讲是什么阻挡了我国低空的西风气流的时候,隔壁高唱‘那就是青藏高原’?”
  ……
  各执己见讨论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
  老贺听得很感兴趣,结束了对自己逝去的朴素派雪人的短暂默哀:“要不然我们去爬泰山?坐在泰山的山顶上,一览众山小,讲题一定印象深刻……”
  班长打了个激灵,毫不犹豫敲定:“不,老师,我们选择温暖幸福的教室。”
  温暖幸福的教室没有暖气。
  三中是跟随教育系统的统一供暖,拖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老师们倒是很愿意把职工宿舍的小太阳贡献出来,但教室里又没有可插电的条件。
  “不管怎么说,总比泰山好。”
  七班同学们很知足,互相安慰:“明天记得带点保暖的东西过来……”
  生怕老贺再提什么爬泰山的事,一群人彼此搀扶着,收拾好借来的工具装车,飞快撤离了现场。
  于笙没急着走,把雪人的两个眼睛相对位置扶得正了一点。
  正准备回家,想起有个人“想要带人的照片”的要求,又把手机翻出来,给他照下来几张发了过去。
  ……
  靳林琨正在跟他们家靳先生和黎女士谈心。
  往年一家人都要过了十五才回去,今年他要一个人提前回,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其实“要回去再寄来一箱子手作点心”这种理由就非常充足且有力,几乎能保证他在十分钟内就被他们家爸妈打包扔去机场。
  但靳林琨觉得,好像有些事现在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靳先生难得见到儿子这么正襟危坐的架势,推推眼镜,看向异常严肃的儿子:“有对象了?”
  靳林琨点点头,握了握手机,神色挺温柔,又带着藏不住的骄傲:“特别喜欢。”
  “……”
  当父母的觉得这种事应该配合一点,对视一眼,没提醒他们的儿子有关微信名的事:“什么人呀,长什么样子?”
  于笙平时就不大爱照照片,靳林琨手里除了当初那些老照片,唯一一张合影还是当初带着沾了酒了的小朋友回家的。
  正翻着相册,他们家小朋友的消息忽然跳出来。
  于笙:照片。
  于笙:带人的。
  于笙:'图片''图片''图片'
  靳林琨目光亮了亮,再忍不住唇角的弧度,直接点开消息坦坦荡荡递过去:“您看,就是他。”
  靳先生跟黎女士拿着手机,神色奇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隐约觉得父母的神色不太对,靳林琨蹙眉:“爸——妈?”
  他的脑海里已经迅速转过了要不要用点心谈三方协议的念头,靳先生推了下眼镜,把手机递还给他:“你长大了,我们尊重你所有的选择。”
  “但是。”
  黎女士点开那张蒸汽朋克废铁墨镜混搭风的雪人照片,补充:“能找个比这个好看的吗?”


第一百零一章 
  儿子已经成年了; 当然也有挑选合心意的对象的权利。
  当父母的倒是不打算太过干涉; 但还是希望儿子能找一个不那么冷、不那么容易化的。
  要是能适当好看一点就更好了。
  ……
  靳林琨按了按额角,觉得自家父母这个要求可能实在有点低。
  甚至没要求是活的。
  靳先生比黎女士善良一些; 笑了笑,主动拍了拍儿子的肩:“有件事没告诉你; 其实我们微信里没给你备注。”
  靳林琨倒是知道这件事; 因为在自家爸妈微信里没有姓名; 所以每次聊天的时候,第一件事都是要先主动报个身份。
  有段时间黎女士老是收到“我是你们的鹅几; 我没有饭七,需要两百块”的诈骗电话,他们一家人聊天开头自证身份的过程还一度变得十分繁琐。
  至少要情真意切地赞美彼此十分钟; 或者提钱说话; 先给对方发个红包。
  但靳先生要说的显然不是这个。
  看着还有点没回过神的儿子; 靳先生很和气地把手机递给他:“没有备注,所以我们在发现你有用微信名写日记的习惯之后; 经常忍不住看一看。”
  靳林琨:“……”
  靳先生落井下石:“是日记吧?”
  直到谈心结束,靳林琨都还在反思恋爱状态对人思维活跃度可能造成的影响。
  还不知道男朋友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笙这边忙了一宿; 趁着印象深刻,把期末考试涵盖得各科知识点大致梳理了一遍。
  他们班的基础太弱,不论考试的难度高低,复习都不能着急,必须要先铺开基础。
  至于能往上提到什么程度; 还要再按照之后的进度确定。
  刚考完试,又马上要过年,明明是半夜,七班班群里一样热闹得不行。
  姚强:兄弟们,有件事我必须要分享。
  姚强:在看到我好好坐在书桌前学习之后,我妈一高兴,刚才给了我一个冰糖肘子。
  段磊:这招真的好用!就在刚才,我在书桌前拿到了我的压岁钱,我爸说过年再给一次!
  学委:恭喜大家,我刚包饺子回来,听说我要学习,我妈毫不犹豫地抢过了我的擀面杖。
  一片喜讯里,体委的消息气泡很想不通地冒出来:所以为什么我端正地坐在书桌前说我要学习,我妈立刻拿起扫帚,问我这次考得到底是有多砸??
  ……
  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群人一个都闲不下来,边埋头整理卷子,边天南地北胡侃。
  于笙整理完一科试卷,拿过手机看了看消息,才真正感受到了点要过年的气息。
  他对过年一向没什么感觉,最多的印象就是叮叮当当响上一宿的鞭炮,近两年市区禁放炮竹之后,睡觉倒是比之前安稳了不少。
  班群里不少人都因为这学期的良好表现提前收获了奖励,阔气地在群里发着红包。
  体委牢记着当初11。11的教训,号称自此封刀再不抢红包,最后还是熬不住越来越诱人的气氛,跟着抢了好几个。
  生活委员眼尖,一眼看见一个叫“微信有风险,改名需谨慎”的熟悉头像也跟着混进了抢红包的大军里:靳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靳林琨:快了,你们最近还好吗?
  体委:好,我们考完试去打snow仗了,刚堆了一个雪人!你要看吗?
  靳林琨:……
  靳林琨:不用了,谢谢。
  靳林琨:也谢谢雪人:)
  体委:?
  察觉到他们靳老师和这个雪人间可能有什么不可说的故事,话题体贴地没有在这上面停留很久。
  于笙常年在群里潜水,七班人一直怀疑他根本不看群,很快就因为靳林琨的出现,开始放肆讨论起了有关于笙的事。
  段磊:看到你还回来我们就放心了,靳老师,七班同学集体思念你。
  姚强:七班思念你,笙哥估计不承认,但他也思念你。
  体委:说实话,我觉得笙哥最近瘦了。
  学委:可能是因为思念。
  班长:也可能是因为笙哥最近都没有小零食吃了。
  消息才发出去,没过几秒,班干部组就迅速消失在了班群里。
  幸存的生活委员吓了一跳,嘤地抱紧老贺:笙哥是群主?什么时候的事??
  段磊帮他回忆:当年创建咱们班群的时候,老贺手机没电,又正好没收了笙哥的手机……
  三中原则上不让带手机,虽然管不住,但老师们还是会象征性地收一收。
  于是当时和七班这个新班级的同学们还不熟的、平时只趴在桌子上睡觉和玩手机的孤狼校霸在被老师没收了手机又还回来之后,就发现手机上多出来一个群。
  应该是为了拉群,还多了一个班的好友。
  于笙这个群主深藏功与名了一年多,第一次出手就非常地有威严。
  剩下的同学们立刻老老实实闭嘴,没有人再跟靳老师说不该说的话,在群里震声朗读起了语文必备的古诗文。
  第二天补课,不幸出群的班干部组才终于重新回到了班级的怀抱。
  “知道错了。”
  班长捧着老贺给大家买的热乎豆浆,哆哆嗦嗦捂手:“以后一定小心。”
  学委:“一定小心不乱说话。”
  体委:“乱说话前先看看笙哥睡没睡着。”
  总结了一波经验,众人各自落座,拿出了连夜对完答案装订齐整的卷子。
  考完试感觉不算好,真对了答案,发现其实还是有不少因为有印象隐约蒙对的地方。
  算了算总成绩,大部分人甚至还比期中又稍微提升了一点。
  这个年过去,高中就是真真正正只剩下半年了,所有人都已经生出了紧迫感。
  老贺也跟着一块儿参与同学们的自发补习,拎着暖瓶笑眯眯坐在边上,看见谁手里的豆浆喝完了,就再续上一杯。
  没什么温度的教室里,豆浆冒着淡白的蒸汽,袅袅升起来,拢着一群学生们还有点青涩稚气的眉眼。
  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也有权利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讲卷子比做卷子难,原定两天能讲完的卷子,因为有几科老师听见消息赶回来,又往后拖了一天。
  三中老师们平时都得求着学生学习,难得遇到学生主动,根本不在乎牺牲两天休息时间。
  “放什么假?都把卷子拿出来!”
  他们历史老师刚从家里赶过来,脱了羽绒服,撸着袖子站上讲台,“说,哪儿不会!”
  体委看得心惊胆战,拉着学委吐槽:“兄弟,我觉得老师们好像想把我的脑子打开,把知识直接塞进去。”
  学委摇摇头:“兄弟,老师们没有这么疯狂。”
  体委松了口气:“是错觉吗?那就好那就好……”
  学委:“老师们是讲基本法的,要先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才能把知识塞进去。”
  ……
  浩浩荡荡的补课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傍晚。
  明明平时觉得挺凶的老师,每一个都教得详细至极,一点也没因为这些学生基础弱领悟的慢失去耐心,一遍接一遍不厌其烦地教。
  临走还特意把手机都写到黑板上,反复嘱咐同学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发短信打电话都行,一定不要拘束。
  高三了,好像没剩下几件事比他们冲刺高考更重要。
  “想起我们家楼下了。”
  体委他们几个跟着班长出来送老师,看着几个老师骑着自行车没进夜色:“我们那一片高三的好几个。开始就是觉得早上安静了,后来才知道,楼下大人商量说不能吵着我们,出门上班都踮着脚走。”
  生活委员考过一年:“高考的时候还有志愿者,还有帮忙送考的,车都不鸣笛。”
  班长深吸口气,揉了把头发:“就……好像还能再多学一点。”
  不知不觉,身边的很多事好像都开始悄然温柔起来。
  即使是枯燥的知识和冰冷的成绩也遮不住的,不声不响又无处不在的那种温柔。
  订正了所有的卷子,每个人都攒了厚厚一沓笔记,才终于各自出校门回家。
  于笙翻过后墙,正好遇见往手上呵着气的老贺。
  “包多了,你们师娘非得让我送出来。”
  老贺递给他一个造型挺普通的铝饭盒,笑眯眯解释:“猪肉玉米馅的,吃得惯吧?”
  于笙对过年的风俗向来不太在意,也没怎么赶着日子吃过饺子:“老师。”
  “试一次。”老贺指指饭盒,“她们娘俩都说我这个馅是什么黑暗料理,靠你正名了。”
  老贺的语气挺认真,于笙拿着饭盒,站了一会儿,点点头。
  当初老贺为什么没收他的手机,为什么要拿他的手机加好友建群,他其实都知道。
  就像他也知道老贺为什么要在那一天办成人礼,为什么在他改学籍的时候一直都在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在雪地里带头砸他一个雪球。
  老贺看起来不着调,其实一直都在看着他们。
  “行了,快回家吧。”
  老贺拍拍他的肩膀:“回家吃饺子,好好睡个觉。”
  回家的时候,班群里难得的有点安静。
  于笙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平时最积极的那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估计是除夕过年被家里支使着干活,没什么时间在网上释放话痨的内心。
  高三了,没几件事比他们冲刺高考更重要。
  过年无疑要归纳进为数不多的“比冲刺重要的几件事”的范畴里。
  连平时心里只有学习的杨帆,都在朋友圈里破例发了两张包饺子包成大号馄饨的照片。
  于笙把老贺给的那盒饺子热了,顺手回着靳林琨的消息,准备看看春晚什么时候播。
  才按照远程指导把电视打开,啪地一声响,整个屋子忽然一片漆黑。
  微信有风险,改名需谨慎:不应该啊,那个电视还没有影院功能。
  微信有风险,改名需谨慎:停电了?
  于笙去阳台看了看,他们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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