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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他爹甩了之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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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陈焕脚底一抹油的跑了,留下郁闷不已的魏卿和笑得无奈的闻子珩。
  闻子珩无视魏卿悄无声息把办公室里的百叶窗都放下的举动,全神贯注盯着电脑上打开的表格,头也不抬的对魏卿说:“你不是去打高尔夫了吗?怎么又回公司了。”
  “当然是回来找你呀。”魏卿一本正经用调皮的口吻回答,顿时恶心得闻子珩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甩了甩鸡皮疙瘩继续埋头工作,而魏卿仿佛一抹鬼魅似的无声无息飘到闻子珩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专心致志进行着骚扰大业,嘴巴上还不忘说,“剩下的工作交给陈焕就是了,你收拾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闻子珩隔着衣服一把抓住从他衬衫领口游弋进去的那只手,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严肃道:“魏董,距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工作时间又怎样?我说下班就下班。”魏卿一边强硬说道一边把双手从闻子珩的衣服里抽出来,随即从后面捧住闻子珩的脸颊,歪着脑袋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接着又像是不满足蜻蜓点水般的浅吻似的,魏卿含着闻子珩的唇小心翼翼啃咬着,不多时便用舌头撬开了对方的齿贝。
  “唔……”闻子珩抗拒的话全被堵了回去,他仰头被迫接受魏卿的亲吻。
  起初闻子珩还在用手去推魏卿,推着推着就逐渐失去了力气,干脆抬起手圈住魏卿的脖子,他微睁着眼睛,视线里全是魏卿线条分明又光洁的下巴和精致性感的脖颈,以及随着对方的吞咽动作而滚动的喉结。
  意乱情迷间闻子珩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下魏卿的喉结,他保持仰头的姿势太久有些累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只抚摸着喉结的手顺势往下,然后抓住魏卿的手臂,稍作用力。
  沉迷接吻不可自拔的魏卿猝不及防转了半圈,被扯着一屁股坐到闻子珩的腿上。
  闻子珩这才满足了一样,像平时抱闻溪那样一只手圈着魏卿半边腰,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逐渐加深这个吻,只是他们这个姿势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要是有旁人在还真以为闻子珩这个老爷在亲吻他的小情人,可惜魏卿那直逼一米九的身高无论如何都跟“小鸟依人”四个字扯不上关系。
  “……”魏卿满脸黑线,见闻子珩眼神迷离捧着他的脸胡乱亲吻着他,最终还是心软的抱住了爱人。
  算了,随他高兴吧。
  然而魏卿做出让步的后果就是亲热完后被闻子珩当做抹布似的扔到旁边,继续专心工作,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不满的魏卿发出抗议,只见闻子珩打开抽屉随手摸出颗糖朝他扔来。
  “吃吧。”闻子珩大方道。
  魏卿低头看着手心里被闻子珩用来哄儿子的小圆糖,额头的青筋抽搐了好一会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魏董事长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了闻子珩两个小时,直到将近晚上八点钟,处理完积压工作的闻子珩随魏卿在餐厅吃完晚餐后,便被领着来到一家服装定制店。
  守在门前的工作人员似乎认识魏卿,忙不迭笑脸相迎,用礼貌且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您好魏先生,孟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魏卿点了点头:“走吧。”
  起初闻子珩不太明白魏卿的用意,他还以为魏卿这是让他陪着来定制西装,直到他们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二楼某个偌大的房间,被工作人员称呼为孟姐的漂亮女人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一边给魏卿说可以定做的款型时,闻子珩才恍然发现魏卿是来给他定制衣物的。
  知道这一点的闻子珩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耐心等到孟姐和工作人员离开房间之后,才蹙起眉对魏卿说:“我有换洗的西装,而且我去的场合根本不需要穿这么昂贵的衣服,不用你破费。”
  魏卿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翻看着放在腿上的样品杂志,闻言抬头看向闻子珩,轻笑着温声说:“明天不是你爸的生日吗?他举办了一场生日宴,我们好歹过去看看。”
  闻子珩愣住:“你已经答应他们了?”
  “没有。”魏卿合上杂志,起身走来坐到闻子珩身边,与他十指相扣道,“但是我挺想去的,不过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你说不去就不去,这套西服也不是专门为了去那场生日宴而定制,等三代上市后,公司会举办一个记者发表会,到时候会邀请网络媒体在几个平台上进行同步直播,这西服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说完魏卿捏了捏闻子珩的手,眨了下眼睛说,“相识七年的纪念礼物。”
  经魏卿这么一提醒,闻子珩才猛然想起他和魏卿认识快七年了,七年时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被捆绑在一起。
  西装是当场设计并且连夜做好在第二天下午两点钟之前送到客户家里,魏卿是这家定制店的老顾客了,享受的服务和待遇自然是店里面最高级别的,一群工作人员脸上都快笑开花了,把他们送到停车场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回到家里,吃过饭的闻溪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守在旁边的张秘书百般无聊玩着手机,见两位家长回家了才结束加班的一天。
  闻子珩把熟睡的闻溪抱到床上,用热毛巾给儿子仔细擦试了一遍脸上和身上,忙完一切拿好换洗衣物准备去浴室洗个澡睡觉,转眼就看到魏卿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无表情盯着镜中的自己。
  “你在做什么?”闻子珩赶鸭子一般,“出去,我要洗澡了。”
  魏卿扭头看向闻子珩,很严肃地说:“我被自己帅到了。”
  闻子珩:“……”你可要点脸吧。
  “哎也不是……”魏卿叹气,又转头看着镜中自己忧愁的面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哀怨地说,“我有那么老吗?陈焕居然说我油腻沧桑,我倒觉得他看起来比我还显老。”
  闻子珩忍俊不禁,嘴角直往上翘,上前揪住魏卿一边脸颊往外扯了扯:“陈焕的岁数比我都小,你还好意思说他瞧着比你老,你也不看看你脸皮都松成什么样子了,话说回来你都奔四了吧?虽然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但是岁月催人老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你眼角都长细纹了。”
  魏卿被揪得脸发疼,转身抱住闻子珩便在他脖颈处胡乱亲着,又趁着他不注意一口咬下去。
  闻子珩疼得喊了一声,推搡着魏卿:“你属狗的吗?”
  “我还真想属狗,把你当成肉包慢慢吃进肚子里。”魏卿突然抱起闻子珩,让他坐到洗手台上,微仰着头含住闻子珩的双唇,含糊不清地说着,“小兔,我好爱你。”
  “我知道。”闻子珩半眯着眼睛把手指放入魏卿发间,柔软的发丝在指腹摩擦,他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抱着只毛茸茸的大金毛一样,想到这些忽然乐呵起来,在魏卿唇上狠狠亲了一口,“陈焕不知道我要同居的对象是你,还以为是个包养我的富婆呢。”
  “恩。”魏卿应了一声,专心解闻子珩衬衫上的扣子。
  “我还邀请陈焕到家里来吃饭了。”
  “恩。”
  “对了,我想通了。”闻子珩用额头抵着魏卿的脑袋,叹息着说,“明天我们一起回汪家吧,那么贵的西装,不穿着去人前炫耀一下还真对不起它的价格。”
  魏卿抬头再次吻住闻子珩,舌头长驱直入,两人唇舌交缠了许久才缓缓放开,魏卿抚摸着闻子珩的脸喘息着说:“你决定就好,我听你的。”


第51章 
  闻子珩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决定赴宴; 不过是因为闻立仁不久前打电话给他说家里还有些他母亲的遗物罢了,话里或多或少有些威胁的成分,可惜闻子珩很吃这一套,他不想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被那些人像对待垃圾一样扔来扔去。
  之前闻元娴倒是借着给闻子珩送东西的理由来过公司一次,送来的都是闻子珩早就不要的小玩意,后来闻子珩直接把那箱子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没想到时隔不久又在魏卿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那些熟悉的物件。
  那一刻当真是有千万句话卡在心头; 最后都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
  不过回去一趟也好,把该拿的东西全部拿走; 今后也算是彻底了无牵挂。
  周六晚上七点半,闻子珩和魏卿慢条斯理在家里吃完饭又把闻溪交给张秘书后,才驱车赶到汪家的别墅; 那里也是闻子珩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母亲去世后不久便被闻立仁领到了那栋四处散发着陌生气息的别墅里,这么一住就是十三四年,直到十八岁收到国外大学的offer才拉着行李独自出国求学。
  时隔八年; 闻子珩又回到了这里。
  记忆的洪流湍急无比; 却冲刷不掉现实生活所带来的烦恼和痛苦; 哪怕时间过度到一百年以后,那些岁月艰难的回忆依旧存在于脑海中,拂去上面一层浅薄的灰尘,所有印记都清晰可见; 如同闻子珩曾经在这栋别墅里度过的艰难时光一样,即便过了八年;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段痛苦隐忍的日子。
  待魏卿驾驶着车子缓缓驶入别墅,闻子珩降下车窗怔怔看着外面与记忆重叠的景物和装饰,庭院的设计和八年前闻子珩离开时别无二致,途径荫林小道时,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仿佛这几年的时光荏苒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
  不知道怎么的,闻子珩忽然觉得鼻尖发酸,一时间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正在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伸来握住闻子珩放在腿上的手,然后十指相扣,近日来魏卿貌似很喜欢这个动作,只要与闻子珩手牵着手的时候就会用力扣住他的十指,好像这么做才能给彼此一点安全感。
  闻子珩静静感受着那只手握着自己的力度,余光中看到魏卿单手掌着方向盘在蜿蜒狭窄的小道上游刃有余的行驶着,不由得哧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伤感的情绪霎时消失殆尽,他挣了几下没能把手抽回来,便道:“如果让警察叔叔看见你这样开车,肯定把你拉出来教训一顿。”
  “警察叔叔表示不想看别人秀恩爱。”魏卿勾唇轻笑着,眼底却透露出些许担忧的情绪,“你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闻子珩掰开魏卿的手,让他把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歪着脑袋用看货物一样的视线打量着他,啧啧两声说,“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我只是他们的跳板而已,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闻言魏卿缄默不语,半晌才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就让他们睁亮眼睛看一下,我带去的是福还是祸。”
  其实魏卿的名字起到了不小的宣传效果,当闻立仁和汪佩妮对外放出消息称曙光集团的董事长魏卿也会赴宴后,原本大部分不打算出席寿宴的人都盼着时间眼巴巴的赶来了,冷清了许久的停车场顿时门庭若市。
  这个时间段停车场里已经泊满了车,魏卿把车交给泊车的服务人员,同闻子珩一起下了车走到大厅外面的时候,便感觉周围三三两两同样往里走的人都投来热切的目光,并蠢蠢欲动脸上充斥着想前来搭讪的想法。
  还没等那些人围上来,便听到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魏先生。”
  听到这道声音的闻子珩猛然僵住,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抬眸朝大厅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闻立仁端着半杯红酒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他旁边跟着穿了套暗色长裙同样迫不及待往这边走来的汪佩妮。
  尽管汪佩妮此刻化着精致浅淡的妆容,白皙的皮肤在精心保养的情况下依旧富有弹性,但还是能看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尤其是走近后,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不止是汪佩妮,连闻立仁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两鬓生出了明显的白发,微笑时嘴角附近的皱纹极为显眼。
  闻立仁和汪佩妮脸上的笑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从脸上溢出来,他们忙不迭迎过来,带笑的目光扫到魏卿身边的闻子珩时,两人的神情又十分默契的一滞。
  闻子珩登时觉得好笑,闻立仁和汪佩妮在一起生活久了,不仅是连外貌,连语言和动作都这么有夫妻相,他几不可闻的掀了唇,眼里却是一片冷然,说话时也不带任何温度:“爸,妈。”
  闻立仁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儿子,自从他在电话里说断绝父子关系后,他们父子俩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不得不承认闻子珩与几年前相比变化了很多,十八岁的闻子珩青涩稚嫩又沉默寡言,压抑的环境造就了他逆来顺受的性格,很多时候他就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而如今的闻子珩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成熟了不少,刚才站在魏卿身边时,他差点没认出来这个穿着高级西装模样俊秀的男青年就是自己失联已久的儿子。
  直到汪佩妮不断用胳膊推搡闻立仁时,他飘远的思绪才猛地被扯了回来,一口饮下杯中剩下的红酒,他扯着嘴角勉强对闻子珩笑道:“回来就好,外边凉,你和魏先生先进来吧。
  刚才巴着魏卿说了好一会儿话的汪佩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闻立仁一眼,心领神会的闻立仁忙把空杯交给旁边的佣人,随后和汪佩妮一左一右把魏卿拥在中间往里走,三个人像是夹心饼干似的,魏卿整张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来了,作为吃瓜群众的闻子珩在一边忍不住想偷笑。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汪佩妮和闻立仁这么狗腿的样子,汪家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相反还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汪家人经营着几家称得上名号的上市公司,也有几个能力不错的后辈在政府当官,因此以前汪家人不说横着走路,至少看人是拿鼻孔向着对方的。
  在闻子珩认识魏卿之前,魏家就是名流世家之中的佼佼者了,以前可没见汪佩妮和闻立仁这么巴结魏家的人。
  闻子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忐忑不安,想找魏卿单独谈一谈,然而魏卿被汪佩妮领头的一群汪家人包围着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他在圈外根本挤不进去。
  眼瞧着前来搭话的人越来越多,闻子珩和魏卿之间俨然形成了一堵人墙,然而大厅内其他地方就宾客稀少冷冷清清,这场面看着颇有几分可笑,可惜作为东道主的汪佩妮非但没有出面调节气氛,还试图让人把过来和魏卿搭讪的人请开,守着魏卿就像是猛兽守护着自己的宝物。
  闻子珩自知目前和魏卿搭不上话,干脆找闻立仁先把他母亲的遗物拿到,环视了一圈周围,很快就发现被挤到人群外面的闻立仁,纵使过了这么多年的豪门生活,闻立仁仍旧学不会应酬上的虚与委蛇,不过他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以已婚的身份撩到汪佩妮了。
  似乎察觉到了闻子珩的视线,闻立仁立刻扭头看了过来,与闻子珩四目相对时,他尴尬的笑了笑。
  这一刻闻子珩面部肌肉是僵硬的,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他笑不出来也不想强迫自己笑,沉默的和闻立仁来到厅内一个偏僻的角落,他张口便直接表明了来意:“爸生日快乐,其他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也知道我此行目的,我只想赶紧拿了我妈的遗物离开这里,免得留下来给别人看笑话。”
  以前他们在电话里交谈时,闻立仁仗着自己父辈的身份说起话来肆无忌惮,现在面对面时,他突然无所适从起来,搓了搓手,有些结巴并且中气不足地说:“看什么笑话?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我儿子,你待在这里给我庆生是天经地义的,没人会说你。”
  不是早就断绝父子关系拒绝与他来往了吗?怎么现在又成儿子了?
  闻子珩听着闻立仁前后矛盾的话忍不住想笑,即便已经尽量忍住了,他嘴角还是不自觉挂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转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犹如挤菜市场一般不断往魏卿身边拱的人群,此时哪里还有生日晚宴的影子,就连闻立仁这个寿星在角落里呆了快半个小时都被没人发现。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闻立仁带着个拖油瓶入赘到汪家,是个地地道道小白脸上位扶正成有钱老爷的励志故事,心高气傲的汪家人哪会把他们放进眼里?今晚的寿宴说白了只是商业上牵线搭桥的应酬晚宴罢了。
  想到这些,闻子珩陡然心生悲凉,不仅为他自己,还为被豪门困了后半辈子的闻立仁。
  “我妈的遗物在哪儿?”闻子珩不想和闻立仁打感情牌,收敛了思绪,垂下眸光面色冷淡问道,“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回我以前住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收拾漏的东西我正好一并拿走。”
  闻立仁见闻子珩一脸拒绝交流的脸色,表情有些复杂,动了动唇哑声说:“走吧,我先陪你去收拾东西。”
  闻子珩曾经住过的卧室在三楼,和佣人宿舍以及几个堆放杂物的屋子在一层楼,他八年没有回来,卧室早被佣人拿来当杂物间使用,本来汪佩妮想把所有东西搬出去扔了并把房间重新装修一遍当工作室用,后来在闻立仁三番四次的恳求之下才作罢,为此汪佩妮冷落了闻立仁很长一段时间。
  闻子珩面无表情听着闻立仁说这些往事,要说他心里毫无波澜那绝对是不可能,但仅仅只是有点微妙的触动而已,如果闻立仁在他出国留学时说出这番话,闻子珩相信自己必定会感动得涕泪横流,现在他心里只剩下惋惜,早在闻立仁听了闻元娴的一面之词在电话里痛骂他并表示断绝来往的时候,他对亲情剩下不多的念想就断了。
  那间卧室如想象中一样充满了尘土的味道,推开房门时便有一种打开尘封多年的木盒的错觉,这扇门确实如同一个记忆的开关,刹那间把闻子珩带入另一个空间。
  虽然房间里堆满了陈旧破败的废弃生活用品,但是闻子珩依旧能看出自己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他告诉闻立仁想独自一人静静,待闻立仁默默无闻离开房间并关好房门后,才拿出纸张把床垫一角擦拭干净,轻轻坐下,使用年限已久的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似乎坐了有半个小时,闻子珩起身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物品,他突然很庆幸有闻立仁守着,除了某些显眼的地方被翻找过以外,他遗留在这个房间的东西几乎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固定位置上,不出十分钟便能把所有东西翻出来堆在一个箱子里。
  只是这些物品表面落满了灰尘,一顿整理下来闻子珩两只手都是脏的。
  收拾得差不多时,敲门声忽然响起,闻子珩还以为是闻立仁来了,继续半蹲在地上用细绳把零散的照片捆成一团,头也不回道:“请进。”
  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尤为明显,紧接而来的就是锁扣咔嚓一声扣上的声音,闻子珩顿时一愣,心想闻立仁进来就进来,好好的锁门做什么,赶忙转过头,只感觉眼前的光线一暗,下一秒便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捧住他的脸,嘴唇上贴来了两片柔软的薄唇。
  魏卿弯腰以俯视的姿势亲吻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闻子珩,指尖抚过对方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珠,有几滴泪水融入他们相贴的唇里,很涩很咸。
  “傻瓜。”魏卿低沉的嗓音里挟了几分无奈,关切的呢喃着,“我不是在这吗?哭什么呢……”


第52章 
  闻子珩下意识伸手想摸一下自己的脸; 却被魏卿一把抓住,随即扣到他的身后。
  魏卿用另一只手掌着闻子珩的头,修长的五指全部插/入发间,他的吻如同暴风雨那般猛烈又强势,仿佛要用行动来阻止闻子珩的眼泪继续往下流似的,可是仍有滚烫的泪水持续从闻子珩的眼睛里面涌出来; 他红着眼眶; 用水雾朦胧的双眼注视着魏卿。
  “别哭。”魏卿终于逐渐停止深吻,他低头抵着闻子珩冰凉的额头; 手指不断摩擦着对方通红发热的耳朵。
  闻子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刚才还是好好的,只是当他看到夹在书页中母亲的照片时; 原本无波澜的情绪突然有些崩溃了,照片里他母亲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抱着还是婴孩时期的他站在动物园门外画了老虎的木板前,闻母漂亮的脸上全是慈祥美丽的笑容; 她垂着目光静静注视着怀里瞪向镜头的闻子珩。
  以前闻子珩没有相册; 便养成了把照片夹在书里的习惯; 如今翻开一看,才发现书页里密密麻麻夹了二三十张照片,详细的记录了他母亲去世前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可惜这些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我妈没死就好了。”闻子珩深吸口气,抱着箱子站起身目光平静的看着魏卿; 脸颊上却是纵横交错的泪水,他用很淡的语气说; “无论如何我不会原谅我爸,他在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出轨,当我妈病重躺在医院没人照料时,他还在各个女人之间周旋,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些事情。”
  魏卿抚摸着闻子珩的脸,顿时心疼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了,他说:“那就不原谅。”
  说着魏卿接过闻子珩手里的小箱子放到桌上,接着拿出一张湿纸巾撕开包装仔细擦拭闻子珩脏掉的手,认真得每一根手指都照顾周到,仿佛在对待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闻子珩抿起唇,略显麻木地看着魏卿的脸,挺拔俊朗的五官,以及时不时喜欢微微蹙起的眉心,都和五六年前他们分别时一模一样,时间能改变某些人和事物,但也能使其保持一沉不变的样子,尽管魏卿周身的气息和外表都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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