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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他爹甩了之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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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大姐倒没隐瞒把这些情况如实告诉给魏卿,没想到魏卿非但不介意,还火急火燎地催促她赶紧办理过户手续,并在第二天就请工人来把房子简单翻修了一遍。
  若不是魏卿态度坚决不让她过来处理漏水的问题,在刚才魏卿给郑大姐打电话的时候,她就从对街的小区闪电般的冲过来了。
  “我这就去跟他说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闻子珩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电话里郑大姐还在建议他好好跟魏先生道个歉,人家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
  “好好好……”闻子珩连声应着,打开门,外面赫然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仍旧是穿着米白色睡袍的魏卿。
  仍旧是阴沉得仿佛刚从墨缸里捞出来的脸。
  连站姿都和半个小时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哟,终于舍得出来了?”魏卿咬牙切齿的直勾勾盯着闻子珩,茶色的双眸里盛满了翻腾的怒火,略微抽搐的嘴角无不在昭示着他心底那股被强行压抑着的火气。
  “……”闻子珩霎时愣在原地,一想到刚才他对魏卿说出的那番一厢情愿又自恋的话,恨不得当场变成透明人。
  他竟然以为魏卿是借机来纠缠他的……
  不过想想真是滑稽,如果魏卿真想挽回他的话,早在五年前就有所行动了,也不会硬生生拖到现在。
  “你家漏水的事用不着我来提醒你吧?”魏卿阴测测的声音打断了闻子珩的思绪,目光迅速聚焦,魏卿那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他视线中,“现在我家浴室和客厅里全是水,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闻子珩抿唇避开魏卿挟着嘲意的眼光,这件事毕竟是他理亏在先,哪怕此时心里再排斥和魏卿独处,也只能硬着头皮和魏卿乘坐电梯下楼去他新家看看。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路程,两人都异常安静。
  闻子珩沉默地跟在魏卿身后,前面的魏卿正微低着头用钥匙开门,闻子珩也静静埋头看着自己脚上儿子在超市选的老虎拖鞋,楼道里的感应灯光略显昏暗,余光中几乎被魏卿宽阔的背影占据满。
  闻子珩眸色闪动,眨了眨眼睛,忽然鼻尖发酸。
  打开门后,魏卿率先走进去,闻子珩赶忙深吸口气,若无其事走在后面:“有鞋套吗?”
  “都那么脏了,还穿鞋套做什么?穿鞋踩进去吧。”魏卿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径直走到客厅。
  这不是闻子珩第一次到这套房子里来,上个月他家浴室漏水时就和郑大姐来看过,里面的装潢倒是改变了不少。
  之前房子的装修完全是按照郑大姐的个人喜好来的,谈不上有多好看,只把郑大姐觉得顺眼又实惠的东西搬进来,魏卿做了不少改动,摈弃了大多样式和色彩搭配都很奇怪的家具及装饰,清一色换成黑白灰的冷色调。
  电视柜旁的地板上淌着水,闻子珩抬眼望去,白色墙壁已经被水渍浸透成浅灰色,浴室里面更是惨不忍睹,冷色调的大体环境加上触目所及全是水渍,给人造成的视觉效果是非常冷的。
  这下饶是闻子珩对魏卿有再大的情绪,也不得不放低姿态了,低头用充满歉意的声音说:“真的很抱歉,前些天我已经找修理工人修过排水管了,刚才我儿子洗澡,没想到还是在漏水,明天一早我就请保洁帮你把家里清理干净,也会重新找人把我家浴室修好,还有你的损失……”
  “这些问题可以留到明天再解决。”魏卿双手抱臂靠在干净的墙边,不疾不徐打断闻子珩的话,他的目光缓缓在室内环视了一圈,随即扬眉,“现在的问题是——我晚上睡哪里?”
  闻子珩蹙眉:“你的卧室……”
  “郑女士的床被我扔了,我新买的床只送来了一个架子。”魏卿瞥了眼被顺着墙壁流下来的水浸得湿漉漉的沙发,掀起一边唇角嗤笑道,“本来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的,托你的福,我没地方睡了。”


第6章 
  闻子珩顺着魏卿的视线把目光投向房门大打开的主卧,果不其然看见那间卧室正中间摆放了一张空空荡荡的床架子,从闻子珩的角度也没发现其他家具,连床头柜和衣柜都没有。
  然而卧室里的灯光大亮,仿佛故意要让闻子珩看清楚现状似的。
  “我睡哪儿?”
  魏卿凉飕飕的声音把闻子珩的目光强行拉了回来,转头就看到魏卿已经站直身体逐渐逼近。
  他胸前的睡袍不知何时敞开了些,露出精壮的胸膛,一米八八的身高挟了一股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无形中带给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闻子珩身形僵硬,无声地退了两步,在彼此之间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魏卿把闻子珩的动作和表情都看在眼里,他嘴角噙着揶揄的笑意,眼底却凝结了一片冰川,指了指自己尚还有些湿润的头发,“你家不仅漏水,还把水漏到我身上,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你先把我的住宿安排了吧。”
  “这附近有家酒店,是四星级的,如果你想住五星级的话,我也可以开车送你……”
  不等闻子珩说完,魏卿冷淡拒绝:“我不住酒店。”
  “……”闻子珩沉默半晌,然后憋出几个字,“那民宿?”
  魏卿的表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他直勾勾地盯了闻子珩一会儿,才沉声开口:“所以你闯了祸就是这么打发我的?随便把我扔到一个酒店或是民宿里就拍拍屁股走人?闻子珩啊闻子珩,你这颗心可真够狠的,你明知道我很讨厌住酒店那些不卫生的公共场所。”
  “……”闻子珩彻底无语了。
  如果说魏卿不喜欢住酒店,那闻子珩绝对是不相信的。
  以前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魏卿每天方设法把闻子珩劝到酒店住,后来夜晚笙歌的次数多了,魏卿干脆预交了半年的酒店房钱。
  直到半年后魏卿在学校周边买了套高级公寓,两人才把亲热的地点从酒店转移到公寓。
  当时魏卿还说他最看中公寓的隔音效果好,做无论闻子珩怎么叫都不会被别人听见,说这句话时魏卿趴在闻子珩身上,触目所及是大片白皙果露的背,他轻柔的吻从闻子珩背部缓慢游走到耳畔,啃咬着那圆润的耳垂说。
  闻子珩跪趴在大床上,感受着身后人的动作,咬着唇硬生生憋了很久,才声不成调地骂了句:“流氓。”
  这些记忆发生在五年前,却如同从上个世纪飘来。
  缥缈、遥远……
  仿佛一张边角泛着黄的老旧照片,还能嗅到尘封了几百年的气息。
  当闻子珩从回忆的泥石流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跟随魏卿的脚步乘坐电梯回到了自己家门前,他手里拿着钥匙,咔擦一下就把防盗门打开了。
  进门前,闻子珩叹了口气,口吻里多少有些认栽的意思:“我家里只有一张床,你要睡的话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那就沙发吧。”魏卿不甚在意道,转眼看到闻子珩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忽然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糟糕情绪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一个箭步跨到闻子珩面前,将人抵在自己胸膛和玄关墙壁之间。
  猝不及防的闻子珩脸上全是惊吓,警惕和防御的眼神犹如一通汽油,哗啦一下浇灌在魏卿心头那簇怒火上。
  “你说得对,吃了过期的食物就该及时吐出来,我还没有蠢到会把吐出来的过期食物重新吃进嘴里。”魏卿掀起嘴皮子似笑非笑地说着,沉浸在茶色眸底的嫌恶清晰的浮现出来,他伸手迅速在闻子珩腰间掐了一把。
  闻子珩脸色骤变,下意识抬起膝盖就朝魏卿腹部顶去,却被对方准确地抓住。
  “太瘦了,摸到手全是骨头,我还没有饥/渴到面对一副火柴棍似的身体都能勃/起的地步。”
  在魏卿的嗤笑声中,闻子珩憋红的脸上似乎能滴出血来,盘旋在他胸腔里的羞愤感和耻辱感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瞬间将他的理智吞没得所剩无几。
  “滚开!”闻子珩脑内绷着最后一根弦。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魏卿露出玩味的表情,扬了扬眉,启唇还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卧室门突然被推开,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犹似发射出来的小导弹一样,甩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了魏卿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爸爸……”闻溪眨巴几下大眼睛,抖着害怕的哭腔喊。
  魏卿似乎是被闻溪的忽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擒住闻子珩大腿的手不自觉颤了两下,随后放开,他面无表情低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小萝卜头,狠狠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内心躁动的情绪。
  这是闻子珩和其他女人所生的小孩。
  已经四岁半了。
  包子脸大眼睛又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有些眼熟,但是五官和脸型一点都不像闻子珩,可能长得像那个女人吧。
  想到此,魏卿顿时感觉自己心头像是被闻子珩亲手插了一刀,猩红的鲜血汩汩冒出,无名的怒气犹如一条疯狂扭动的火舌,这一刻他甚至生出了把这个小孩从窗户一脚踹下去的恶毒想法。
  “爸爸……”豆大的眼珠子从闻溪眼眶里滚出来,他紧扒着魏卿大腿不放,颤颤巍巍地仰着小脑袋看向魏卿,让魏卿一时间还以为这小孩在喊自己。
  直到如梦初醒的闻子珩赶忙蹲下身把闻溪抱进怀里,那小家伙搂紧闻子珩脖子的同时,还不望扭过头既恐惧又警惕地盯着魏卿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小孩只是害怕他会伤害到闻子珩,才用抱住他大腿的方法阻止他。
  可惜小孩有自闭症,不能准确的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闻子珩一边轻轻拍着闻溪背部安慰一边抱着儿子回了卧室,从头到尾没再看过怔愣在一旁的魏卿一眼。
  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魏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卧室门紧闭,他却能清楚听到卧室里闻子珩低声哄着那个小孩的声音。
  卧室门再次打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闻子珩神色冰冷走出来,他手里抱了一叠被褥和毛毯,冷若冰霜的目光从魏卿脸上一扫而过,随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沙发上,随手抖了抖毛毯。
  “我家没有多余的枕头了,你用靠枕将就一下吧。”
  “恩。”
  魏卿安静看着整理被褥和毛毯的闻子珩,他的动作十分麻利,没用多久就在沙发上铺了一个临时的被窝,指骨分明的手从毛茸茸的深灰色毯子上滑过,衬托得那修长的手指愈发白皙。
  冷不丁的,魏卿心底升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拉住那只手,他想知道那只手是否依然如记忆中那样冰凉,挣扎了许久,魏卿到底还是断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你妻子呢?”魏卿问。
  闻子珩正把靠枕放到被褥上,闻言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开口:“分手了。”
  其实魏卿知道这几年来闻子珩身边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的身影,同时这也是他分外疑惑的地方——既然闻子珩没有交往过其他女人,那个小孩又是怎么来的?
  恐怕唯一的答案就在闻子珩与他分手后失踪的那一年时间里,那期间魏卿疯了一样到处寻找闻子珩,苦苦寻觅了一年,结果闻子珩自己回到了学校,还带了一个新生的婴儿,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魏卿整个人差点崩溃。
  尽管内心的浪潮波涛汹涌,魏卿表面上仍旧寂静无声,静默少顷,他故作轻松道:“你儿子长得不像你,像他母亲吧?”
  听到这话的闻子珩终于肯施舍一点余光给魏卿,他眼睛里有着魏卿看不懂的情绪,声音平静道:“五官是挺像的,但是性格不像,我不希望我儿子今后变成一个人渣。”
  魏卿敏感地捕捉到了闻子珩口吻中的厌恶和抵触,心里有点小兴奋,闻子珩越讨厌闻溪的母亲,他就越高兴,巴不得那个人永远从闻子珩的生活中消失才好。
  “那你现在和她还有联系吗?”
  “谁?”
  “你儿子的母亲。”
  “有。”
  那点小兴奋瞬间被浇熄,魏卿烦躁地往后一靠,扯了扯衣领:“你觉得你和她还有可能……”
  “行了,现在可不是问答时间。”闻子珩眉头微蹙,不耐烦地打断魏卿的追问,“你已经洗过澡了吧?我家只有浴室不能用,马桶和洗手池都是没问题的,饮水机就在那边,下面柜子里有干净的水杯,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喊我。”
  叮嘱了一大串后,闻子珩回到卧室换了衣服,现在浴室不能用,他只能勉强用毛巾擦拭一遍身体。
  洗漱完经过客厅时,躺沙发上的魏卿裹在被褥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睡没睡着,那高大的身材蜷缩在不大的三人沙发上倒显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可能是有魏卿睡在外面的原因,这天晚上闻子珩翻来覆去都没睡着,睁着眼睛熬到窗外晨光微熹时才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然而刚梦见他和魏卿回到五年前的热恋时期,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闻子珩一只手抱着窝在他怀里睡觉的闻溪,一只手伸到床头柜上摸索到手机,拿起手机一看,登时就来了精神。
  是他那个恶毒妹妹打来的电话。
  ——闻元娴。


第7章 
  闻子珩和闻元娴之间倒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闻子珩对闻元娴的厌恶就犹如那绵连不断的细雨,悄无声息流进他的心田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层负面情绪只会像堡垒一样越砌越高。
  以至于现在闻子珩看到闻元娴的名字,都会有生理性的恶心反应。
  闻子珩七岁那年才知道有闻元娴这么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存在,可是这个妹妹并不是闻子珩人生中美好的一笔。
  她像是一根无处不在的尖刺,无时无刻不躲藏在衣服里扎着闻子珩的皮肤,却又未给闻子珩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她给闻子珩造成的创伤是无形的——幼年随时兴起的恶作剧,精神上的奚落和压迫,怂恿别人孤立闻子珩甚至对他进行冷暴力。
  点点滴滴,穿插在闻子珩从小到大的生活中。
  五年前,若不是闻元娴在中间绞尽脑汁的挑拨离间,闻子珩也不会狠下心和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闻立仁断了关系。
  闻子珩拿着手机怔愣半晌,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闻溪在他怀里发出哼唧声,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按了静音键,把手机扣到床头柜上,抱着闻溪埋进被窝里。
  可惜闻元娴从来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第一个电话没接通,那就继续打第二个,打到闻子珩接通为止。
  哪怕闻子珩把她的手机号码拖到黑名单里,她也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另一部手机接着拨打电话,这毅力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闻子珩并不想和闻元娴有任何交流,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恶毒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旦主动找上门,不是试探就是陷阱,绝非好事,并且自从五年前闻子珩和那个“家”断了联系后,他和闻元娴也有五年多的时间没有说过话了。
  不耐烦的闻子珩直接将手机关机,闻子珩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随即抱着睡眼朦胧的闻溪起床穿衣洗漱。
  先替闻溪穿好小衬衫搭配连体背心牛仔裤,笑看着小家伙踩着皮卡丘拖鞋打开房门噔噔噔跑去卫生间后,闻子珩才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普通的西装换上,刚穿了外套,又听见一阵急促的噔噔噔脚步声。
  只见小家伙一溜烟的从外面跑进来,他麻木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漂亮的茶色双眸里写满了惊慌失措。
  “爸爸!”闻溪冲进闻子珩怀里,小脑袋埋在他胸膛上,像只遇到敌人而瑟瑟发抖寻求庇佑的小骆驼。
  “儿子,怎么了?”闻子珩还以为闻溪要他帮忙洗漱,好笑地拍着儿子的背部,轻声安慰了一会儿,等到他的反应没刚才那么激烈了,才抱起他往外走。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系着围裙的魏卿斜身倚靠在厨房门框上,一只手拿敲碎了的蛋壳,一只手拿着锅铲,挑起一边眉毛皮笑肉不笑盯着闻子珩——不,准确来说他的视线应该是落在躲在闻子珩怀里的闻溪身上。
  “胆子这么小,这点像他妈吧?”
  魏卿嘲弄地嗤了一声,迈着大长腿走近,闻子珩顿时感觉闻溪的小身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两只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
  “你还没走?你对我儿子做什么了?”闻子珩赶忙后退几步,想到刚才闻溪匆匆跑进卧室扑向他的可怜小模样,瞬间怒从心生,“我是同意你在我家借住一晚,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能随便欺负一个孩子!”
  他才不到五岁!
  他还有自闭症!
  更何况他还是你的亲儿子!
  “你怎么忍心欺负他……”
  魏卿没想到闻子珩的情绪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激动,刹那间他竟有些惊慌失措,迅速冷静下来后,魏卿也退后几步与那对父子俩拉开距离,并且放缓了语速尝试解释:“你听我说,我再怎么不地道也不会去欺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刚才我在厨房里煎蛋,那小孩凑过来看,不小心被油溅到了。”
  魏卿说得口干舌燥,自从那年与闻子珩分手以来,他从未再如此耐心地向某人解释过一件事情,他不喜欢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压根不需要通过语言来获得别人的谅解和支持。
  可是闻子珩不一样……
  尽管魏卿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小孩,一想到小孩身上流淌着闻子珩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共同流血,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狂,仿佛有一只手狠狠拧住他的心脏,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倒流。
  “行了,别说了。”闻子珩神色冷淡,抱着闻溪逐渐退到了卧室门前,“现在八点过十分,你也该离开我家了。”
  说完,闻子珩没再看魏卿一眼,转身进了卧室,趴在他肩膀上的闻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看着魏卿。
  直到房门“砰咚”一声——
  关上了。
  周遭安静至极,仿佛能听到空气慢慢沉淀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魏卿依然在原地伫立,如一潭幽泉般深沉的双眸定定看着紧闭的卧室门,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魏卿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进了厨房,把手心里捏碎的鸡蛋壳扔进垃圾桶里。
  另一边的闻子珩回到卧室后就连忙把闻溪放到沙发上,而他则贴在门前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子珩终于听到防盗门被打开的吱呀声,不过几秒,那扇门又被轻轻拉上。
  闻子珩松了口气,打开门走出去,室内已经不见了魏卿的踪影,倒是餐桌上放着烤好的吐司以及煎好的鸡蛋和火腿,还有两杯热乎乎的牛奶。
  “……”闻子珩表情复杂看着餐桌上的东西,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与魏卿分手后,闻子珩从未想过会再次以这样的方式和他相处。
  以前他们同居时,魏卿就特别喜欢下厨,无论是上课还是放假的早晨,他都会把早餐准备好端到床前喂给闻子珩吃,还美名其曰是在照顾自己男朋友,其实就是想趁机占便宜吃豆腐,每次都把闻子珩惹得又羞又恼。
  闻子珩帮闻溪洗漱完后把儿子抱到餐桌前坐好,父子俩沉默无声地吃着早餐。
  熟悉的口感像是有生命似的顺着味蕾钻到他的脑海里,也犹如一只手突然按下了记忆的开关。
  闻子珩低头看着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冷不丁的有股灼热的液体要从眼眶里涌出来,当他赶紧闭上眼睛试图阻止泪水流出时,已经有几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到牛奶杯里。
  然后,那些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忽然回忆起和魏卿的过往,他和魏卿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五年前的美国,当时才二十一岁的闻子珩还是个大三学生,而魏卿在同校读研。
  那时他们已经交往了两年多,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之间的误会和矛盾越来越深,终于在一次酒后,魏卿说他累了。
  也就是不想再继续了。
  那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穿透闻子珩的心脏,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险些承受不住,于是他消失了一个月,给予双方充分的考虑时间。
  一个月后,闻子珩再联系魏卿时发现对方已将他的全部通讯方式拉黑,万念俱灰又不愿意舍弃最后一丝希望的闻子珩只好把电话打到魏卿的好友秋锡那里,并让秋锡转告魏卿,次日下午两点钟,自己会在常去的咖啡厅里等他。
  ——这么一等就是一周。
  魏卿再也没有出现在闻子珩的生活中,如同他猝不及防闯入闻子珩的世界一样,又悄无声息并且那么迅速的消失了。


第8章 
  上午十点钟,连续四年被评为“最勤劳员工”每天雷打不动准时上班的闻子珩破天荒迟到了,整个部门的人眼巴巴望着他从大门走近办公室,刚坐下,接到群众指示的陈焕就搓着手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珩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主动去找一下魏董?”
  “这话怎么说?”想到早上才与魏卿冷战过,闻子珩不禁有些头疼,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不管以前他们有什么恩怨,能忍的地方还是应该忍一下。
  “今早上魏董八点多就来公司了,还让秘书每个部门的通知开会时间,唯独我们部门没有被通知到,我总觉着魏董这个做法似乎在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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