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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失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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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动怒,反而像是满意她的答案,他退了开来。“好一个烈女。”
  “你可以留下我的东西,然后快滚。”舒了口气,她觉得总算雨过天晴。
  “这东西,对你真这么重要?”他摸出怀中的金锁片,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错。”她准备伸手去拿。
  “那么……等到你成婚之夜,我会拿它当作你的贺礼。”他迅速闪开,握住她柔荑,似笑非笑的告诉她:“万一你这次又跑了。我就毁了它!”
  “不要!”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她咬牙问道:“只要明天入了车兹境内,公主就是理所当然的车兹王妃,你……能在明天还我吗?”
  “可以,若是明天举行婚礼……”他轻笑。倏忽,像是想起什么,他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不是说公主受到惊吓,无法会客,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啊?”她一时弄不清楚,他到底想问什么。她不就正被他逼问着吗?
  “三更半夜的,你逗留在纳兰齐雷的营帐里,有何用意?该不会,公主和左翼提督之间……有什么暧昧吧?!”
  看他阴森神情,她背部不禁打了冷颤。她可是待在自己营帐里,但这话却不能实说。何况,就算步乐和雷哥哥之间真有什么,戴绿帽的是车兹王、又不是他?先前他自己想强索她!不也是让车兹王当乌龟吗?这家伙现在又斤斤计较什么?
  “因为、因为太害怕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贼人来袭……我请提督保护我……提督、提督出去巡视营区了。”害怕他的狂炽眼神,谎言早已出口。
  “今后我会保护你。叫纳兰齐雷少管闲事!”他强拉起她,将她抱出营帐。
  “做什么?”
  “回你该去的地方。”他沉声道:“别让我知道你和其他男人有牵扯。”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她亟欲挣脱他禁锢,也顾不得是否激怒他。“要提防你们王上被人家戴绿帽,最该防的是你!我警告你,你别再碰我!”
  他愣了下,神秘一笑。“遵命,我的公主。”
  向来只随意将长发扎成一束、盘在头盔中的楚纭,开始编起辫子,换上侍女裤装,戴了面纱、穿上斗篷,在营门口探头探脑。刚刚听伊那说,朱邪子扬走回车兹营区,换了几个车兹士兵过来看守,此刻正机不可失,她便大大方方的踏出营门。
  “主人有令,还请公主留步。”
  她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要回统领营。
  “你这次是装糊涂吧?”朱邪子扬的声音突然自她身后飘来,同时,一双牢固的大手擒住她纤细的肩膀。
  她猛然一惊这次她可是包得很紧,他又怎么察觉是她?她还以为他是靠衣服认人的。
  他不容分说的除下她斗篷帽子,伸手揽起她发辫,轻柔的拆下她的发带,将她发辫在他手掌中摊开,然后低垂下头,轻吻她散开的秀丽长发。
  半回过头的她,做不出任何反应,许久,她只能任他不疾不徐的动作,他还不时抬头与她诧异的眸子对望,淡淡一笑。
  末了,他总算开口:“我见过许多生长在沙漠之国的女人,但能拥有这么黝黑美丽水样长发的,你是第一人。不管你如何乔装,这长发总是瞒不了我的。知道吗?光这长发就让人爱不释手了,更何况是你绝艳的容貌、惹火的身段……”
  “别说了。”她怀疑她是否哪里病了,否则,怎么会看着他的动作、身子却像是着了火,仿佛他炙热的吻,不是落在她发上、而是落在她身上?
  羞怯交加的,她退了开来。“别忘了,我是你不能碰的女人。”
  “我没忘。只是,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想见纳兰齐雷,我都不许。我说过,此后,除了车兹王,任何男人都不能接近你。请你回营。”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若是在那之前,纳兰提督还不能出现的话,由谁来对西骊士兵发号施令?纳兰楚纭咬牙静坐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
  她自幼就谨守着父亲教诲,对于身为纳兰家一员、誓死守护西骊的家训从来不敢忘;能成为西骊右翼提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骄傲。不论在别人眼中,她这个女人是否太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她一直只是带着傲气,努力地完成每一件使命。
  姑且不提公主不在和亲行列一事、是她的疏失;加上兵权印符落在车兹的朱邪子扬手里,更是她无法容忍的耻辱,若是再被人发现、她曾因武艺不如人而受他如此轻薄,颜面扫地的她,不以死谢罪还能如何?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朱邪子扬知道,岩窟中、与他相遇的女人,就是西骊的右翼提督纳兰楚纭!而同时冒名纳兰齐雷和步乐公主的她,若不能及时让行列的统领出面指挥士兵,她假冒两人一事,一定会在他眼前曝光!
  若他知道她三番两次欺骗他,也许,这次他会不顾车兹王的面子、而不知会如何报复她……瞬间,脑中计策飞过。她冷道:“燕河,过来帮我绑辫子。”
  飞快的替楚纭扎好发辫,燕河摸不清楚姐姐的用意。
  “还要试吗?朱邪大人好像认定纭姐姐就是公主,不让姐姐回营……”
  “我们的公主哪有这么凶暴啊?”伊那嘀咕着。
  “记住,瞒不了朱邪子扬,要让车兹王知道,公主不在这,大伙都得死!”面无表情的撂下狠话,楚纭拔出腰间短刀。
  “我要守护纳兰家的名声,即使必须牺牲任何东西!”
  “不要!姐姐!”
  “住手!提督!”
  第四章
  “起风了。好大的沙尘。”
  一手遮在额前、眯眼看着远方,一手护着怀中可人儿,紧抓着缰绳,纳兰齐雷担心的低垂下头。“公主,您不要紧吧?说不定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这样也好。”多罗步乐浅笑了数声。“呵呵,要是被困在这沙尘中,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公主!”看着苦笑的公主,纳兰齐雷比谁都不舍。但是这些话不该再提!好不容易他才死心的!
  “知道吗?齐雷,就算会死,我也不怕。死只是一瞬,活着……却是无尽的痛苦啊!”忍不住,晶莹泪珠,又开始在她眼眶中打转。
  “都已经说好不提此事的……别让我为难,公主。”
  “我知道,在你心中,纳兰家与西骊国,比什么都重要,我懂。所以我愿意成全你的心愿啊!为了不引起两国战争,我愿意嫁给车兹王。”
  深吸一口气,多罗步乐恢复了冷静。她不该任性的!她该知足。
  齐雷愿意为了她发誓终生不娶,她能作的,也只有不让他担心了吧?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纳兰齐雷沉痛一笑。
  “可是希望在哪里呢?”
  “……如果我不是西骊的左翼提督,不是纳兰家的长子……”
  “是啊……如果我不是西骊惟的一公主……”
  无言的沉默、漂荡在伤心欲绝的两人身旁,许久,纳兰齐雷叹了口气。
  “沙尘散了……赶路吧!”
  此刻,同样希望沙尘大作的两人,只能看着烟尘散去,明亮的夜空照射着前方无尽大漠;他人眼中的出路,对他们却是前进一步就离绝望更近一步。
  “可以缓下入关一事吗?公主的身体不适,现在还无法离开营帐。”
  听到声音,朱邪子扬脑中闪过一抹好奇,开始打量起西骊的左翼提督。
  前夜过招时,他只注意纳兰齐雷的勇猛善战,对于其他倒没这么注意。
  之后他的心思,又全被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步乐公主”给锁住,整晚光顾着不让她偷溜出营帐,无暇分身。
  他一思及公主老想见纳兰齐雷,不由得起了挑衅的心态。
  不过不知怎的,当朱邪子扬见到纳兰齐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遗漏了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提督的嗓子有些沙哑……受到风寒了吗?”
  “朱邪大人何出此言?”楚纭突然发现,至今,她仍然不知道朱邪子扬的位阶与官职;只知道朱邪子扬相当受到士兵礼遇与惧怕,但是他真正的身份呢?
  昨夜,她二次出营时,朱邪子扬并没有拦下她,让她顺利回到提督营。
  当时,她一踏出营帐,她就急忙低垂下头,同时她故意掀开营帐一角,让守在营外、准备上前盘问她的朱邪子扬,见到一名穿着公主服饰、留有漂亮长发辫、正嘤嘤啜泣着的女子斜坐在营帐一角。
  他连忙想上前安慰,却被伊那生气的赶出营帐,而楚纭则趁着他分神的时候,潇洒的踱回提督营。当她穿上全副战甲时,刚好天方破晓。
  她用他所欣赏的完美长发,换得了自由。
  只是心头这份盘旋不去的懊恼,又是怎么回事?她咬着唇,苦思不解。
  还说她无论怎么乔装、他都能识破,但她不过将长发剪下,让燕河缝在帽子上权充真的,他立刻弄错人,只守着燕河,还担心的不时张望营帐里……
  真被识破,她肯定麻烦;但不被识破,她却又觉得烦心。她是怎么了?
  罢了,她不想再为此挂心,她只要等与雷哥哥和公主会合了之后,就把这个惹她心烦意乱的无耻家伙给赶出心上!
  再次听到纳兰齐雷开口之后,朱邪子扬更确定了刚才的疑惑。
  “我总觉得……提督阁下的声音、同步乐公主的声音……有几分神似。”
  心头一紧,楚纭强作镇定的干笑了几声。昨夜没发现就算了,现在他变得这么精明做什么?她努力地将声音压的更为低沉。
  “我娘亲是王后娘娘的姐姐,我与公主是表亲,多少,会像几分吧?”
  “是吗……就不知道,声音是如此,容貌又像几分呢?”
  “拿我这个粗人和公主比,是对公主的大不敬!”无意继续这个话题,楚纭佯怒。“公主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怎么可以拿她和男人比?”
  “公主确实是绝色……我还真对公主失礼了。不过,我委实想拜见阁下尊容。”朱邪子扬深思好一会儿,才问道:“能否请提督脱下头盔见上一见?”
  “纳兰齐雷是战士,在未卸下公主侍卫的任务前,恐怕必须随时备战,这身战甲若是吓到了车兹的诸位,还请见谅。”
  “那倒无妨。我只希望在提督离开车兹前,能见上一面。”朱邪子扬对纳兰齐雷的固执,不解的挑了挑眉。他到底漏了什么东西呢?朱邪子杨皱眉想。
  一是因为之前,他曾听过步乐公主与纳兰齐雷间的暧昧传闻,二则是他亲眼见到步乐公主对纳兰提督的依赖;这些让他对纳兰齐雷的真面目起了好奇。
  楚纭虚应道:“若情势许可的话。”
  “不过,有件事恐怕得先告知提督一声,阁下若是这副打扮,恐怕进不了车兹王宫,王宫有规定,外国人不许武装。”朱邪子扬特别提醒了这么一句。
  “谢谢朱邪大人好意,我明白。”楚纭当然清楚这些王宫规矩,因为在西骊也是如此。反正她一与雷哥哥换手之后,还要不要武装,就看雷哥哥的意思。
  “至于公主要求延期入关一事……”
  “不能延。我会亲自告诉公主这一点。”语罢,朱邪子扬就往公主营走去。
  “不必麻烦。”楚纭召来了士兵。“传令让伊那过来。”
  朱邪子扬丢来一个锐利的询问眼神,楚纭只是笑道:“我听说了朱邪大人对于公主和……周遭的人有所顾忌。”
  朱邪子扬马上知道提督指的是什么。“既然阁下知道这件事,那我就直说了。今后,提督不需要亦步亦趋的跟着公主。”
  “不过,我对朱邪大人,也有同样的顾忌。”毫不畏惧,楚纭踏前了一步。
  “朱邪大人想守护车兹王的名声,而我也想保护公主的安全,所以今后,咱们两个有话要告诉公主,就由公主奶娘来转达好了。咱们无论有谁要面见公主,至少公主奶娘一定要在场。”
  朱邪子扬很干脆的摊开手。“反正公主即将是车兹王的,我无所谓。”
  楚纭看他笑的开心之至、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遗憾,和前夜对她的强硬态度截然两样!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他那笑容有些诡谲。
  “非要入关不可吗?”燕河慌张的问道:“这下,瞒不过的啦!”
  “瞒不过也得瞒。”瞄了眼站在营门口笑看着他们对谈的朱邪子扬,楚纭尽量一面挡住燕河的身子不让他瞧见,一面压低声音。“我已经放出了玄苍,雷哥哥若己出发,至迟两天内,玄苍或玄紫会有回音,眼前,走一步算一步。”
  “提督劝劝朱邪大人吧?入关很麻烦的。”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多嘴。”露出危险的目光,楚纭没好气的说道:“总之,入关后必须将大部分士兵留在关外,紫襟也好,蓝襟也罢,我只能选出十名卫士,一路护送你,其他都是车兹人——你给我小心点。”
  楚纭出了公主营,还对他特别交代了句:“如你所见我可没和公主怎样。”
  “我确实明白了。”朱邪子扬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可是,公主为何哭得这么伤心?”
  “还不是因为丢了东西吗?”楚纭转过身,对着他不客气地插着腰。“你可知道西骊王家有个习俗,凡是王室女眷,王上会赐下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似曾听过,但闻其详。”
  “是枚刻有西骊王家象征飞翼图样的锁片。”楚纭不免想着,他会听进她的话几分?四枚兵权印符是同款一式四份的金锁片,而王眷则是图样相通的和阗玉佩,楚纭故意透露她混合过的消息,想要误导朱邪子扬交还她的东西。
  “提督突出此言,用意何在?”他只是淡然一笑,仿佛不解。
  “公主丢了那东西,深怕到时!贵国那精明的朱邪王翻脸不认人,公主不就委屈了吗?就不知……朱邪大人见过那东西吗?!若有还请别再让公主伤心。”
  看着提督坚决的态度,朱邪子扬虽然知道提督的话是针对他而来,但是,一想到公主连这些话都告诉了纳兰齐雷,不免火气上升。
  他不都已经允诺过公主,会还她金锁片了吗?她又何必要纳兰齐雷替她出头?她怎么不相信他?若从其他侍女口中听到这些话,朱邪子扬也许会考虑还给公主东西,但,就只有纳兰齐雷出面,他偏不还!
  “即使是有,我也会亲自奉还公主,无须提督操心。提督尽可安心,公主到了车兹,有我护着她,没人敢说她不是。”
  装傻不还是吗?楚纭急了,追问道:“其他人也罢,你能在朱邪王面前保的住公主吗?保不了,就把东西还来!”
  “我能!车兹国没有我不能保的人!”
  楚纭错愕地看着眼前气势狂妄的他,无言以对。
  他……总不会自认为他可以胜过车兹王吧?这个人,实在大自以为是了!
  听到头顶上两只老鹰的叫声时,纳兰齐雷这才抬起头,看着盘旋在空中的飞禽。他伸出手臂,唤道:“玄苍!”
  其中一只大鹰朝他冲下,吓得坐在齐雷前面的公主忍不住往他怀中躲去。
  “没什么可怕的,公主。”纳兰齐雷不禁莞尔一笑。“这是楚纭的玄苍,和我的玄紫成对,您不是见过吗?”
  “人家说,宠物都像饲主,我总觉得玄苍比较凶暴。”
  “是吗?一样是西骊提督,我居然在公主心中缺了气势啊!”齐雷注意到玄苍的脚上绑着信柬,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解开。
  “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多么温柔。”注意到齐雷看了信柬之后的阴暗神色,步乐不由伸手点住他欲言又止的唇,不让齐雷开口。
  “……不要说。不说,咱们就还能在一起。”
  “公主……”握住步乐的手,纳兰齐雷苦笑起来。“形势逼人,我们还能相伴一路,已经是天赐的机缘了。别让我在最后,只记得公主的任性。”
  “任性也罢,如果任性就能留在你身边,我就当个任性的公主,可是……”依偎进齐雷怀中,步乐缓缓闭上双眼。“说定了的,你可不能忘了我……”
  齐雷轻抚公主长发,低垂下头。“不会忘的。我会永远记得公主的美丽骄傲,勇敢坚强……清清楚楚,无时无刻……”
  “一生一世……惦在心里?”
  “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多罗步乐紧闭的双目中,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满足的笑了。
  那微笑,是纳兰齐雷生平所见最美丽的笑靥,却凄绝的将让他心痛一生。
  纳兰楚纭瞪着前方不远的朱邪子扬。早晚会让你知道厉害。她嘀咕着。
  没办法,明抢不成,就只能玩阴的,纳兰楚纭冷笑着盘算。
  她虽然少用计策!可不代表她不会耍诡计,事实上,她设下的战术向来为人称道,不过,还是得要实行得当才会成功……
  马上就要入关,等到入关之后,她只要假借名目停留迎宾会馆几天,俟哥哥和步乐公主一到,接下来的和亲工作,就与她这个右翼提督没有任何关系,撇清了!
  然后,虽然她满心不愿,还是得再次乔装成朱邪子扬所心仪的女子现身,灌他几杯迷汤,将兵权印符取回,接着偷溜回国,大致上就是这么简单。
  实在太简单了。楚纭想着想着,红艳唇边不禁扬起一抹得意。
  当她冷静后,这才想到,她那时不该执意反抗他的。像他那么自负骄傲的人,如果楚纭肯先向他低头、撒娇几句,包管他一乐翻天、什么都依了她。
  只是,撒娇啊……对楚纭而言,终究有点困难。但……想归想,可当她一见到他用那种火焰似的灼热眼神凝视她时,她只有逃开的念头啊!
  总觉得在他身边,她的身子就像是被点了熊熊火焰,怎么样也无法平息她强烈的焦虑不安、恐惧烦躁,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啊!!
  平心而论,姑且不提他的性格霸道强势,光看他的俊逸外表,是连向来没正眼瞧过男人的楚纭、也会不禁看傻的少见美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不凡威仪,肯定会让一票女人疯狂心折。可怕吗?不,不是可怕,那么……
  是因为以往不曾有人把楚纭当成女儿家追求吗?所以一遇到不怕她权位或恫吓的朱邪子扬,她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是纳兰家引以为傲的长女,是手持兵权的西骊右翼提督,本来就不该像普通女子一样,谈些什么风花雪月的儿女情事吧?
  一直以来,她没想过这些事,现在遇上了她真的不知所措。
  虽说她天生丽质,但,天下美人何其多,容貌长相胜过她的也大有人在吧?甘心依偎着朱邪子扬讨好他的温柔佳丽一定不少,他干嘛执意追着脾气火爆的她?
  就因为她欺骗过他?所以他想以得到她的方式来报复她?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扰乱她的心思?而她又为什么老让他进占她的脑海?
  她总算得出了结论——都是该死的朱邪子扬不好!
  燕河停止了啜垃,不是因为又被楚纭责骂,而是她不由自主的看着眼前高耸的石墙,为它的雄伟所折服,不禁感叹的忘记了哭泣。
  纳兰楚纭同样的震惊于眼前的奇特建筑,只是她沉默的原因,倒也不是欣赏它的富丽堂皇,她所想的,却是建造此墙的车兹国王。
  出身车兹王族朱邪一族,未满十岁就从众多继承人中脱颖而出,之后让原本几乎以游牧维生的车兹部族建立完整的地域观念,在令郢这个靠山的绿洲上,建立都城。
  专心应付西边的楚纭未曾注意过东、北边的情况;而且,车兹的崛起,也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她惟一能确定的是,那位本名不详、大伙只管称他为朱邪王的少年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让一个不起眼的小国,成为无人敢忽视的强大国家。
  就连原本以侵略他国、掠夺财物生存的霸族〗〗弋国,也舍弃了较近的车兹,而将目标对准离它较远的西骊,为的,就是不想招惹朱邪王。
  能在短时间内,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除了绝对的优势武力外,想必头脑和手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而楚纭那娇柔的公主表妹,要嫁的对象,正是那位朱邪王。经过这些年,朱邪王算来该正值年轻气盛,步乐应付得来那么霸气的人吗?
  楚纭不免担心起来。换作是楚纭,也不愿天天和难缠的对手交锋吧?
  虽然心怀愧疚,可楚纭不免有些庆幸,还好她不会见到朱邪王。光一个朱邪王麾下的朱邪子扬就让楚纭伤透脑筋了,要是面对朱邪王,她可怎么办?
  别说是礼貌上的交谊,见了面、一旦意见分歧起了冲突,楚纭没宰了他就算客气了。所以说,和亲的人选果然是要慎重的,绝对要选挑不起战火的人。
  入了广桓关,楚纭才发现,事情绝不如她所想象的简单。
  城墙的结实,通关的繁琐,士兵们的防守,在在都显示车兹的治理严谨。
  一个迎亲的队伍经过,所有的百姓们都聚集在沿路夹道欢迎,而当领头的朱邪子扬举起手挥舞时,更是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光是朱邪王的新娘就这么受人爱戴,那么朱邪王本身一定更受到人民的拥护。
  看到这场面,楚纭明白,若要攻打车兹,光靠强大的兵力绝对不够,朱邪王所掌握的车兹民心显然非常牢靠,没有相当牺牲的觉悟,必然胜不了车兹。
  只是,朱邪子扬到底是什么人?光看到接连一些冲上前拦路进贡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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