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易爆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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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陈琛的手扶着墙，他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揪着衣领，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腿一瘸一拐地走近，陆子文自动让位，陈琛跪在床边，他颤抖着手去拉陈霆的手。陈霆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眼睑微动，看向陈琛。
　　
　　　“小叔。。。。。”陈霆虚弱地叫唤他，他的手指动了动，摸到陈琛的脸，他竟然笑了。
　　
　　　“小叔。。。你没事就好。。。。”陈琛的双眼绝望地闭上了，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疲惫。
　　
　　　“琛哥。。。我先帮小少爷处理下伤口。。。。”刘医生先一步打破沉默，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陈琛激灵了一下，他连连后退语无伦次地说：“好，好，我去外面等。”
　　
　　　　说罢他就撑着床沿站了起来，结果刚一转身就有一只手抓紧了他。
　　
　　　　“小叔。。。。你留下陪我好不好。。。。”陈琛很慢地转过身，陈霆朝他轻轻地笑，那眼底的眷恋和依赖叫陈琛连呼吸都痛。
　　
　　　　　他回握住陈霆的手心在床边坐下，他微微附身撩开他的发吻了他的额头。陈琛的声音呢喃，好似小时候哄着他的睡觉一样。
　　
　　　　　“小叔在，甜甜乖。”
　　
　　　　　　陈霆笑了，他转头对刘医生示意他开始。刘医生点点头，他戴上医用手套和口罩，他弯下身去拿工具，边翻边说：“琛哥，先把小少爷的外套脱下来。”
　　
　　　　　　陈琛连忙伸手去解陈霆的衣扣，每解一个，他的手就抖一下。因为有些皮肉已经粘连在一块，褪衣服的时候难免牵扯，加剧疼痛。
　　
　　　　　　陈琛看陈霆蹩皱的眉和拼命隐忍的表情，下颚颤抖得更厉害。好不容易把衣服褪下，刘医生用刀将他身上仅剩的衣料剖开，大片的淤青伤口一下暴露无遗。
　　
　　　　　　那一眼叫陈琛的手一下子捏紧，青筋在手背上一下爆开！红血丝像蜘蛛网在眼底拉得更开。
　　　　　　“小少爷，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刘医生一手夹着棉花球，一手拿着消毒水附身准备处理伤口。陈霆眨眨眼睛，刘医生瞥了他一眼，就下手了！
　　
　　　　　　　“。。。。。唔！”陈霆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的脖子大力地往后扯，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那感觉像火烧，钳子带着滚烫的温度在他的皮肉上翻找，消毒液带着冰凉的温度渗进皮肤，疼痛像蛇开始从每个毛孔钻过，陈霆连眼睛都红了，他用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陈琛一下子把陈霆抱了起来，他把陈霆环在怀里，下巴抵住他的额头不停地摩挲，掌心擦过陈霆的脸。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甜甜。。。。”
　　
　　　　　　　　“啊啊啊！”陈霆痛苦地往后仰，他开始剧烈地抗争起来，刘医生脸色一变，冲门口的陆子文和唐胤秋大喊一声：“快来按住他！”
　　　　　　　唐胤秋和陆子文急匆匆地跑过来，两人分别按住陈霆的一条腿，企图让他不再乱动！
　　　　　　
　　　　　　“。。。。。你咬啊！”所有人都傻了眼，陈琛左手死命地环住陈霆的肩，同时将自己的右手腕递到陈霆嘴边，陈琛的眼睛红得能滴出血，他强迫陈霆张开嘴咬住自己的手腕！陈霆闪躲不及，一口用力地咬了下去！陈琛的眼角抽搐，可他的声音却依然温柔。
　　
　　　　　　他让陈霆靠在他的胸口，左手不停地摸着他的头，他幽幽柔柔地哄着他：“乖，甜甜乖，很快就好了，马上就不痛了。。。。。”
　　
　　　　　　“琛哥！”“琛哥！快拿毛巾来啊！”几个人脸色都很难看，陈琛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他的手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他用侧脸不断磨蹭陈霆的发顶，他喃喃地说：“小叔在，小叔不走。。。。。”
　　
　　　　　　　时间从来没有走得那般慢过，陈霆的前胸贴满大大小小的纱布，血丝渗入纱布透出淡淡的影子。陆子文替陈霆换上干净的衣服，弯腰替他把纽扣一粒粒地扣好，陈琛却还没有动，他就这么痴痴愣愣地看着陈霆昏睡的脸，他的右手垂在身侧，血印子显眼地挂在上面，他毫无知觉。
　　
　　　　　　　刘医生来到陈琛身侧蹲下，极其小心地开始替陈琛包扎。小臂上有牙印，血痕纵横交错，有些皮肉破了皮。刘医生皱了皱眉，他轻声问：“琛哥，痛吗？”
　　
　　　　　　　　陈琛置若罔闻，他摸向陈霆的脸，手指在上面无限留恋。忽然身体一歪倒向陈霆的颈脖处。
　　　　　　　“琛哥！琛哥！”“琛哥！”
　　　　　　
　　　　　　　　陈霆眉头紧锁，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觉得身体变得很重，像坠入海底。他抓不到浮板也没有力气划水，他只好不停地使劲用腿去蹬水，突然腿抽筋了！他慌乱地用手乱抓，却什么都抓不到。惊慌之中，陈霆醒了！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激烈的动作让他腰腹的伤抽痛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觉得手一暖。
　　
　　　　　　　　他低头一看，陈琛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他的脸朝着自己这边，呼吸均匀睡得很熟。陈霆心一软，他又重新躺了下去，他的手被抓得很紧，根本就抽不出来。他只好用脸亲昵地蹭了蹭陈琛的脸颊，然后低头亲了他一口。
　　
　　　　　　　　陈琛有些不满，他微微皱眉。陈霆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又一口。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陈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暗了。他有些惺忪地睁开眼，转头一看，陈霆正目不转晴地盯着他看，自己的下巴正搁在陈霆的肩颈。陈琛好像一下子才回过神来，他张开手几乎是惊慌失措般地抱住了陈霆。他抱得很紧，紧到他手都抖。
　　
　　　　　　　　　陈霆错愕，他回抱住陈琛，陈琛的手就缩得更紧了。陈霆心惊肉跳，他低声问道：“小叔，你怎么了？”
　　
　　　　　　　　　陈琛不说话，他只是很轻微地摇了摇头，他不肯说，只是把脸埋在陈霆的肩窝，吞噬着他的呼吸，好像才能证明他活着。
　　
　　　　　　　　　　这样脆弱的陈琛是陈霆陌生的，他心疼，他一下下地摸着陈琛的背安抚他。很久陈琛还是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陈霆拉下他的手，碰触的一瞬间，陈琛疼得咧了咧嘴。陈霆一惊，赶忙低头去看，才发现陈琛的右小臂内侧被纱布裹上了厚厚的一层。
　　
　　　　　　　　　　“小叔！”陈霆猛然响起自己昏迷前，陈琛为了缓解自己的疼痛，将手腕送到自己嘴边，意识不清的当口，陈霆很用力地咬了好几口。
　　
　　　　　　　　　　　陈琛忙撸下袖子，他搂住陈霆的脖子声音沙哑到哽咽。
　　
　　　　　　　　　　“抱抱我，甜甜，抱抱我。”陈琛只感觉到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自己被陈霆一下子放到，下巴被挑起，凶残急促的吻直接地落下，陈霆撬开陈琛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侵略性地扫过口腔内壁。陈琛本能地迎合他，陈霆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吻一路延至锁骨，陈霆用力地啃噬，舔弄，陈琛抱住他，重重地喘息。
　　
　　　　　　　　　　“我爱你。”陈霆依依不舍地从陈琛的嘴角撤走，他把嘴唇移到陈琛的耳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他的手插入陈琛的指缝，死命攥住然后搁到自己的心口。
　　
　　　　　　　　　　　陈琛闭上眼睛，手指微蜷，抓紧陈霆的心口，好像这样就安心些。
第七十五章：

　　　陈琛看到通缉令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他冷着脸把于晓光递给他的报纸往茶几上一扔。他的眸子微冽，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尽，他阴狠地咒骂了声，右手臂缠着的纱布因为怒气而渗出些血珠子。
　　
　　　“警察很快就会找到家里来，琛哥！”于晓光焦急地说，他鲜少出现这般焦头烂额，他双手把报纸捏得死紧，脸色极其难看。
　　
　　　　　陈琛的眼神悄然无息地变化着，他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指腹内侧。突然他开了口：“我们去一趟董家。”于晓光一愣，很快眼神亮了亮。他忙不迭地点头说现在就去准备。
　　
　　　　　陈琛点了下头算默许，趁着于晓光出去的档口，他疲惫地把身体往后一仰。突然陈霆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就着这个姿势，陈霆站在沙发后附身和他接吻。
　　
　　　　　陈琛很自然地拉了拉他的手，陈霆又啄了一下他的唇，才绕了圈坐到他身边。
　　
　　　　　陈霆从桌上拿起报纸一看，自己和陆子文的照片赫然印在最显眼的版面上，标题用加粗过的宋体放得老大——悬赏通缉毒贩陈霆及起同伙
　　
　　　　　　陈霆嗤笑了一声，把报纸往桌上随意一丢，他也把肩往后轻松地一靠，伸手将陈琛一揽入怀。他低头玩着陈琛纤细的手指不屑地说：“前两天我还是赌场小老板，这回就变成悬赏毒贩了？”
　　
　　　　　　陈琛枕着陈霆的肩，声音却是严肃又低沉。
　　
　　　　　“现在全香港都在找你和蚊子，他们还卖我一层面子，没有直接上门要人；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得水太深，不出24个小时，他们一定会上门的。”
　　
　　　　　“所以，等一下你就收拾一下，让晓光送你们出去避一避。”陈琛的表情非常冷静，他脑海中一瞬间铺开无数张网，交叉复杂的丝并没有叫他失去理智。他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了一个最安全的对策。
　　
　　　　　　　陈霆一下子坐直了，他蓦地拉开和陈琛的距离，他脸上的表情很僵，他的嘴唇泛白，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
　　
　　　　　　“你又要推开我？”
　　
　　　　　　　陈琛看他受伤的表情以为他想岔了，语气瞬时有些打结。他一下子拉住陈霆的手说：“不，现在怎么保住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陈霆的眼底像是蒙上一层雾，他反握住陈琛的手坚定地说：“我走了你怎么办？谁来保护你？”
　　
　　　　　　　“我不需要人保护！”陈琛一下子把手抽开，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现在就给我去收拾，一个小时之后就走！”
　　
　　　　　　　“你总是这样，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从来都不问我；我就像个皮球，被你从这头踢到那头，你不相信我，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陈霆感觉到心脏破裂的声音，他困难地吞咽了一下，感受喉底那种被血封住的痛感。
　　
　　　　　　　陈琛没有回头，他的手不经意地握了握，心脏一瞬间像被卡车碾碎了一遍。他冷淡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说罢，他按下门把手就走了出去。陈霆痛苦地抱头，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陈琛下了楼走到门口，于晓光已经在门口等他。他掌心向内推拒了一下说：“我一个人去，你在家，一个小时后带上蚊子，把他们送出去。”
　　
　　　　　　　　于晓光一惊，他慌忙地说：“不行，我。。。。”
　　
　　　　　　　　陈琛剐了他一眸，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从他手里抽出钥匙径直上了车。陈琛大力甩上车门，车窗自动摇下半扇，他的声音不容一丝反驳。
　　
　　　　　　　“一定保住他。”陈琛的眼眸忽然一动，声音渐软。
　　
　　　　　　　“拜托你了，晓光。”陈琛在于晓光错愕的表情中关上车窗，车子迅速地卷起尘一路远去。于晓光喉结一动，感受到从胸口泛起的憋屈。
　　
　　　　　　　　那人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这人拼命去护的运气。
　　
　　　　　　　　陈琛一路直奔董家，他握着方向盘在中环拐过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的马路。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这时他的手机亮了。他用大拇指点开屏幕，是于晓光发来的消息。
　　
　　　　　　　　已在路上，放心。
　　
　　　　　　　　陈琛的表情微微缓和，他敲击着键盘回复了一个字。身后传来催促的喇叭声，他瞥了眼后视镜，把手机一搁，伸手一推排挡，车子又往前走了起来。
　　
　　　　　　　　“您好。”车子在董家的门口停下，陈琛从车上走下来。门口的保安伸手礼貌地拦住他，陈琛微微颔首说“麻烦你进去说一声，陈琛来了。”
　　
　　　　　　　　　保安看着陈琛一身得体的着装，举手投足间气宇不凡。于是踌躇了一下让他等一等，转身进了传达室打电话。陈琛单手插袋依在车边，他仰头看向董家别墅，目光穿过玻璃直指二楼。
　　
　　　　　　　　　“您好，董先生现在在开会，不方便见人。”保安挂了电话朝陈琛走来，陈琛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他好脾气地笑笑说：“没关系，我就在这等。”
　　
　　　　　　　　　　保安又补了一句说：“要等很久的。”陈琛垂眸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他抽出一根含到嘴里，打火机被他用指腹轻轻一推。他低头点燃，他深吸一口转头对保安说：“你去忙吧。”
　　
　　　　　　　　　　保安见劝不走他，就看了他一眼折回去重新站岗了。陈琛的眼睛微眯，偶尔吹来的风叫指间的星火一闪一闪的。他的目光仍然直视着二楼，那么远的距离，他的眼睛隔着玻璃窗和某个人对视。
　　
　　　　　　　　　　　两根烟结束，保安室的电话响了，保安走过去接起了电话。他边听边抬头去看陈琛。罢了，他过去为陈琛打开雕栏铁门，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陈琛折回车上，他重新发动车子，漆黑的车身慢悠悠地往前挪动。
　　
　　　　　　　　　　　“董叔。”陈琛站在董玉三的书房内，董玉三拧着眉站在他对面。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倾身给陈琛斟了一杯热茶。
　　
　　　　　　　　　　　陈琛双手环住茶杯，董玉三指了指椅子说：“快坐，孩子。”陈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的双手在背沿摩挲，他抬眼看向董玉三，眼底涌上了鲜少一见的尊敬。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早上叶奕就往我办公室打了好几个电话。”董玉三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陈琛抱歉地看着他，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董叔，给您添麻烦了。”
　　
　　　　　　　　　　　董玉三把手拿下来，他安慰似地拍了拍陈琛的手背说：“阿琛阿，你爸爸去得早，哥哥也是，这么些年苦了你一个人了。董叔看着你这么累，心里也很难受。”
　　
　　　　　　　　　陈琛眼眸一垂，掩盖住了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扯了扯嘴角牵强地笑了笑说：“不辛苦。”
　　　　　董玉三摇了摇头，抬手在陈琛的肩上拍了拍说：“你这孩子就是太会忍，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小时候就这样。傻孩子，你要难受你要说啊，不然那些王八蛋就越来越猖狂，变着法的欺负你！”
　　
　　陈琛内心深处那些童年时期就开始的隐忍、苦楚和酸涩在一瞬间像被打开了阀门。
　　
　　从小到大，父亲最疼爱的就是大哥陈衾，他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儿；他不爱说话，所以也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他大哥死后，陈霆就成了他生命的全部，他要好好护着这个孩子，他生怕他大哥怨。

　　自己对陈霆的感情其实比陈霆发觉地还早，但是他不敢说，他谁都不敢说。他只能强行压抑，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地那样，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
　　
　　和陈霆一别六年，他愈发阴郁和残暴。他连自己都厌恶自己，所以，他不敢接受陈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所以他又开始试着忍，反正从小到大，他已经隐忍惯了。不是他不想说，是他没人能说，没人能接住他满腔的难受和痛苦。
　　
　　　时间久了，躯壳就就坚固了。他一手替陈霆造得金钟罩，却没把自己放进去。这次，金钟罩坏了，他一定要修好它。
　　　
　　　“董叔，替我保住阿霆，无论需要什么样的代价。”陈琛缓缓地抬眼，那眼底的感情之深再也压抑不住。

第七十六章：

　　董玉三今年五十七岁，是警界最高层的执行领导，说是半只手遮天也不为过。陈家和他家是世交。董玉三膝下无子，所以陈家两子他一直当亲儿子看待。相比之下，其实他心里更疼陈琛多一点，他一直觉得这孩子稳重大气，和他们都不一样。
　　
　　而叶如明的舅舅—叶奕虽然官级颇大，但是要想和董玉三抗衡，还是不太可能的。沈路就更别提了，不过小小的一颗棋子罢了。所以陈琛根本没把沈路放在眼里，他会上门去找沈路，无疑是想让他卖个面子，结果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琛恼怒，骨子里那股狠辣被逼了出来。
　　
　　　这事儿要办起来其实不难，董玉三在陈琛来之前，已经命下面的人去抓那天在赌场的胖子和灰毛。不过可惜了一步，灰毛死了，只抓到胖子一人。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也算审出些东西。
　　
　　　　这个胖子是叶如明的手下，他和那个灰毛被令在‘三道会’的‘海王星’上进行毒品交易，联合黑警王劲宇来了个仙人跳。　陈霆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陈琛还回海运码头，同时要他永远消失。
　　
　　　　　但是陈琛强行去警局抢人，彻底激怒了警界。叶奕根本不需要挑拨，绝大部分的人都放话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现在那个胖子已经亲口承认自己在你们的场子里贩毒，但光这个没用。我也不想只给他扣一个毒贩的帽子，我想顺着这条线把王劲宇等一票人一网打尽！”
　　
　　　　　“这样阿霆才能清清白白的。”董玉三纠结着眉头严肃地说，陈琛沉默，他动着鼠标仔细地重看当天的监控。忽然，他出声说：“那个寸头呢？”
　　
　　　　　　“抓着了。”
　　
　　　　　　“让我去和他谈。”董玉三震惊地抬起头，他摇了摇头说：“这怎么行？”
　　
　　　　　　“我有办法让他认罪。”陈琛的手渐渐收紧，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这大概是史上最无厘头的事情了，董玉三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才同意陈琛的提议。他亲自领着陈琛下到审讯室，然后对坐在寸头对面的小警察说：“你先出去吧，这边我来。”
　　
　　　　　　　小警察正无聊地转着笔打着瞌睡，他稀里糊涂地抬起头，一眼看到是董玉三，吓得人都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手脚慌乱地爬了起来，举起右手敬了个礼，结结巴巴地说：“董。。。董局好！”
　　
　　　　　　　　陈琛跟在董玉三身后，警察的大檐帽盖住了他的脸，看不真切。董玉三拿起桌上的记录本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指了指门口说：“我来和他谈谈，你出去吧。”
　　
　　　　　　　　“是。。。是！”小警察吓得屁股尿流，他慌里慌张地小跑着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董玉三又慢悠悠地说：“把监控切了。”
　　
　　　　　　　　　小警察忙不迭地点头，麻溜地拉开门就跑出去了。董玉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陈琛坐回刚才小警察坐得位子。他伸手敲了敲桌面，寸头抬起了头。
　　
　　　　　　　　　寸头不认识陈琛，以为又换了个警察来审他，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陈琛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晃了晃问：“要烟吗？”
　　
　　　　　　　　　说罢也不等寸头回答，隔空就抛了过去。寸头一惊，伸手接住。陈琛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他点烟，寸头用手护住火，好不容易把烟点着，着迷般地吸了一口。
　　
　　　　　　　　　“你也被审了好几轮了，绕圈子的话我就不说了，直说吧。”陈琛犀利的眼神扫过寸头，寸头莫名觉得这人气场太强势，不像个警察。
　　
　　　　　　　　　“叶如明和你什么关系？”
　　
　　　　　　　　　　寸头抽了口烟自然地说：“不认识。”
　　
　　　　　　　　　　陈琛笑了，他看了眼董玉三，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推到桌上。寸头看了眼，脸色忽然变了。
　　
　　　　　　　　　　　陈琛没有放过他这个表情，又从文件袋里摸出两张照片，加重口吻说：“叶如明死了。”
　　
　　　　　　　　　　　这句话像一枚炸弹在射程范围内突然炸开。寸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抽烟的动作蓦地一顿，脱口而出喊：“不可能！”
　　
　　　　　　　　　　　陈琛冷哼一声，伸出两指捏住戒指，将它放到灯下仔细地端详，戒指内侧染上一层淡淡的血渍，戒指外廓有些老旧的痕迹，明显是主人长期佩戴的结果。
　　
　　　　　　　　　　　陈琛站了起来，把戒指连带照片一起拿到寸头的面前，他仿佛像丢垃圾般地嫌恶。他附身拍了拍寸头的肩，语气鬼魅不带烟火气儿。
　　
　　　　　　　　　　“是吗？你看看，是不是他的戒指？内侧刻了他名字的缩写。”寸头慌忙地去翻戒指的内侧，果然在内侧找到已被半磨损的字眼。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别想骗我！随随便便找个东西敷衍我，就想让我认罪！”寸头忽然情绪失控，他大吼着把戒指往对面一丢，戒指在倘大的房间内发出清晰的掉落声。
　　
　　　　　　　　　　　陈琛不知可否地笑了笑，他双手插袋一步步踱回椅子边，陈琛努了努下巴说：“我劝你还是说吧，别死鸭子嘴硬了。”
　　
　　　　　　　　　　　一张死亡证明书带着夹板拍到他眼前，叶如明的验尸照被贴在上面。虽然尸体已经烧焦，但是他左脸颊上的一颗痣清清楚楚地被拍了下来。
　　
　　　　　　　　　　　　这就是叶如明，叶如明死了。寸头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忙乱之中想再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