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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对我充满恶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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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拘留所的人，即使没被定案，也是已经被默认是犯罪者的了。此刻夜晚已经来临，除了值班的人偶尔的走动，就是沈千鹤翻书的声音了。
他现在心里很平静。
说平静，也不是很准确。他只是有点觉得麻木。
有比在签约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更难以接受的事情吗？有的，换了个地方还发现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
有比发现自己不止鼻青脸肿，还回到了过去更加不可理喻的事情吗？有的，就在发现本应幸福的家庭变得破碎，并且自己还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时候。
有比发现自己家庭破碎后，还多了个血缘弟弟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么？有的，朋友不少的自己，竟被所有人孤立，并且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有比失去朋友更加让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吗？有的，身为直男，被别人说他是同性恋，而这个世界的自己，也确实是同性恋。
接二连三的事情在短时间发生，突然有一天，警察说：你是杀人嫌疑犯！
沈千鹤除了让自己保持平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以为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但永远有更糟糕的事情等待着你。
就在感觉一切都静谧的时候，沈千鹤听到了钥匙撞击的叮叮当当声，抬起头，有人在给他开门。
“沈千鹤。”沈千鹤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来的人是柯木勋，那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警官，“我有问题想问你，出来吧。”
这时候沈千鹤甚是讶异，因为柯木勋的语气如此的平和，倒是和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凶手那个凶残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带着疑惑，沈千鹤放下课本。跟上了柯木勋。
柯木勋并没有把他带到审讯室里，而是把他带到了值班室，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千鹤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他一直以来说自己没有杀人，但柯木勋可是一点都不信的，这不会是想要把他带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屈打成招吧？
柯木勋背对着沈千鹤，坐到了值班室的木椅上，看样子有点颓丧。
“你记得，2016年9月1日那天，你去了哪里吗？”柯木勋问道。
沈千鹤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多少次了。
“我只记得我在家画画，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沈千鹤没好气的站在门边，“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说谎。”如是强调。“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因为杀人这件事情太过于严重，所以才会将沈千鹤关在这里，但是并没有让沈千鹤做其他事情，只是禁锢了他自由。
这是前几年才新推出的，只要是有可能是嫌疑犯的，杀过人的犯罪者，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关起来以保证社会和平，直至证明对方无辜才可释放，或者找到直接证据投入监狱。
拘留所也就是只能关人几天的地方而已。
“你真的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柯木勋突然站起来，锐利的眼睛直直看向沈千鹤。
沈千鹤这才开始认真观察起这个警官的长相。
柯木勋大概是长得很有攻击性的类型，眼睛就像鹰，面部英朗硬气，身姿健硕，站姿一看就能够发觉对方是个军人。
如果对方不是对他抱有强烈的敌意的话，那么沈千鹤表示他会很欣赏这种男性的。
“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沈千鹤抱着臂，警惕的后退了一步，抵着门，一副如果柯木勋要做什么的话，他会立刻夺门而出。
柯木勋并不对沈千鹤的防备有什么意见，只是看着沈千鹤的眼神很奇怪。
像是叹息，像是同情，又似乎是不忿。
“你忘记了啊。”柯木勋沉默了半响后，才终于确认了沈千鹤没有说谎，对方是真的忘记了。而不是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为了逃避罪孽而选择撒谎。
果然自己终究还是被情绪蒙蔽了双眼，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沈千鹤觉得柯木勋的反应不对，到底这短短一天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沈千鹤被关进拘留所的第三天，第一天就被抓来一直反复问那几个问题，似乎觉得能从他嘴里敲出答案，只是他的回答还是原来的那个。第二天就有人来探视他，不过对于沈千鹤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这群人之中，竟然只有好感度最低的秦琅相信他。
爸爸不信他，妈妈也不信他，之前的大和解，简直就是真正的搞笑。
终于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排斥父母了。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几年累积下来的不信任感，让他无法正常和父母交流。
他们不信他。
而佘霁空也不信他。
虽然他带着律师，并且很想帮助他。
但沈千鹤知道，就是因为佘霁空觉得他有杀人的嫌疑，才会一直问他“到底有没有杀过人”。
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可以不信他啊……
“你知道？”沈千鹤觉得有点冷，他搓了搓手臂，低垂着眼睛，抿着嘴有点倔强的样子，让柯木勋震了震，似乎透过了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柯木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值班室的床上抓了他的一件外套往沈千鹤身上扔过去，沈千鹤手忙脚乱的接住，在柯木勋的瞪视下别别扭扭的穿上了。
“谢谢你的衣服，现在你能说你知道了什么了吧。”沈千鹤抓了抓耳垂，有点烦躁的大步走进屋内，然后往柯木勋刚才坐的椅子走过去，也不征求他的同意就坐下了。
又不是罚站，为什么他要站着？
“你有罪，不过你没有杀人。”柯木勋不准备开口说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到墙壁上面那层被他们刷了一下，露出了覆盖下的文字，还有被证实的事件，让他内心波澜起伏。
“什么意思？”沈千鹤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
“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柯木勋声音压低地说到，“至于想知道到底什么回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墙壁给了他们一条新的线索……不过这条线索让人有点不忍。
“伤害你的人，会得到惩罚的。”柯木勋突然抓着沈千鹤的肩膀，像是在忍耐什么，语调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沉重，让沈千鹤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受过什么伤害吗？不是说我有罪吗？沈千鹤虽然在心里这么腹诽着，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因为此刻的柯木勋看起来，快哭了。
“柯警官。”值班室的门被敲响了，柯木勋这才松开了手，说了请进。沈千鹤动了动肩膀，感觉有点疼。
“怎么了？”柯木勋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刚才那有点狼狈的模样，沈千鹤对于他的演技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你看这个。”来的是助理，他一脸沉重的看了沈千鹤一眼，然后将手上的几份报纸递给了柯木勋。
沈千鹤想凑过去看，却被柯木勋抵住了头，顺便遮住了眼睛。
可沈千鹤还是能从指缝之中看到了标题，也就是暗示沈千鹤是杀人凶手的报纸。
瞬间苍白了脸。
这可不比在学校的谣言这么简单啊。
“怎么回事！！”沈千鹤睁开了柯木勋的手，抢过了报纸仔细看了下去，然后转头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凶狠，凌厉的直视柯木勋。“该死。”
如果不好好洗白的话，他这辈子除非离开这个城市，不然他就完了。不，按照现在媒体网络的尿性，可能无论他到哪，他也会这么完蛋的。
凭什么他要遇到这种事情。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可以跟我说吗？”沈千鹤抓紧了外套，声音有点颤抖，即便知道他没有杀人这个事情，也没有让他松一口气。
“你再仔细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吧，想不起来，我们等全部证实完之后，会跟你仔细说明的。”虽然看起来沈千鹤那天应该是收到太大的冲击，画完画之后就强迫自己大脑忘记了。
也许也该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沈千鹤的具体情况。
“沈同学……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你遇到了那种事情。”助理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沈千鹤，让沈千鹤的脸色更不好了。这个世界的自己是遇到了什么玩意，才会让人用这种倒霉眼神看他。
“走开！”沈千鹤真的快抓狂了，为什么是他啊！为什么他要遇到这些事情啊！
他，到底做了什么。明明犯罪了，为什么会被警察一脸同情的盯着啊！
☆、第十九章
【他到底有没有重生？或者重生只是他的一个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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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鹤现在对面坐的是正在对他进行心理评估的心理医生。而柯木勋就在旁边的房间里，通过只能从这边看，而那边房间只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玻璃窗看着房间里的他们。
“接下来我会对你进行简单催眠，尝试找回你忘记的东西。不用害怕，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我们所经历过的事，大脑是不会忘记的，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医生一本正经的对沈千鹤进行解释，沈千鹤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但因为现在情绪很复杂，所以并没有仔细想的心情。
所经历的事情不会忘记，但是没有经历的呢？
然而事情并不是沈千鹤想象的那样，他一开始以为这个心理医生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当真正听到心理医生那声“1、2、3”之后，他真的立刻沉睡了下去。
然后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啊，是我。”沈千鹤觉得有点神奇，他以前都认为心理医生不过是通过嘴炮和自身亲和力给病人一丝安慰，和开处方药给抑郁焦虑精神分裂等患者，没想到传说中的催眠是真的。
沈千鹤好像能走马观花的看到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耳边传来一个缥缈的声音，让沈千鹤有点恍惚。
沈千鹤看到了他正在被人揍。
没错，不过揍他的并不是之前他以为的那个校霸，而是几个不认识的青年。细细看，还能发现，这就是他自己重生时醒来的那条巷子。不过从穿着上来看，并不是他重生那天。
这几个青年好像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但还是把他揍昏迷了，大伤没有，但沈千鹤知道那几个伤口给自己带来的疼痛一定不少。
“时间再往回走，他们为什么打你呢？”
对啊，为什么呢？以为只是校园暴力，但是也许真相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然后时间越往前，沈千鹤的脸就越黑。他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全部。
最后，时间匆匆回到了案发当天。
说他没有杀人没有错。
但他是帮凶。
那个女孩死了，也有一份他的责任。
而他肩膀上那个伤口，也是在那时候弄伤的，那时候磕的有点用力，死者的指甲也过于锋利，所以才会留下那么一点点的痕迹。
沈千鹤在这模糊的记忆中最后看到的，竟是那个让他打了耳洞，戴上耳钉的纹身店店长，那带着诱惑，却恶意的微笑。
“——！！！”沈千鹤从躺椅上猛地坐起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抬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耳垂，额头上的冷汗不止，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又如同跑了长跑后的喘息，这一切反应都告诉将全部看在眼底的心理医生：这个人，想起来了。
沈千鹤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重生，还是说所谓的重生只是自己的臆想，因为他能够通过催眠想起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身体内的所有记忆，也能够感受到当时的感受，即便是通过第三者的视觉去看的，但是自己就好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承受，一个旁观。而现在的他就是旁观的那一个。
沈千鹤以为这个世界的自己，不过是进入了叛逆期，不想被离异的父母管教，不去上课是因为不想被谣言烦，不想接触校园暴力。
却从未想到，自己会被卷进社会性的暴力事件之中。
似乎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死者充满怨恨的瞪视，沈千鹤抱着头，想要驱赶这噩梦萦绕般的恐惧，却逃脱不得。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都是他吧，这幅就爱逃避的性格，就是他了吧。
“你还好吗？”心理医生放缓了声音，给沈千鹤递了一张纸巾。沈千鹤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恐惧中摘出来，然后接过了医生给的纸巾，手还是有点颤抖的擦了擦冷汗。
“我……还好。”
“那么，你可以仔细说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虽然柯木勋很想闯进房间，让心理医生不要问了，可是理智告诉他，得趁热打铁，不然之后沈千鹤可能又会因为逃避而忘记过去，或者再也闭口不谈了。
“……”沈千鹤有点恍惚，视线也有点模糊，他放空了脑袋，回想了起来。
那天只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一，因为是开学，所以沈千鹤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因为他难得在家的妈妈狠狠的骂了他一顿，他才出门去上课了。
可是他知道，妈妈还是该出差还是出差，该和男朋友出去还是和男朋友出去，以为自己掩饰得毫无破绽，却没想她的儿子早就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了。
沈千鹤却早已习惯了。
习惯了妈妈的重心不再是他，习惯了父母双方有了新的羁绊。
不能因此就说父母不爱他，不过是他们有了各自的生活，对他的关注也没有曾经的多罢了。
他听妈妈的话，背着空荡荡的书包准备去上课，却没想到他会在短短的这十分钟路程，被人推到了巷子里，那里并没有监控录像，所以警察并没有查到这一点。
等沈千鹤看清来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是之前以揍他为乐趣的社会人士。
至于为什么会认识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有一天他在河边散步，不小心遇到了正在角落吸烟的人，为了不惹事他还准备转身离开，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那个纹身店的店长。
没来得及道歉离开，他就被身后那群一看就是混子的人揍了。
那时候断了手和肋骨，还被威胁如果报警就会缠住他，以后没好日子过。
害怕像他们说的那样，沈千鹤就真的没有报警了。想告诉妈妈，但是之后却有人不知道跟妈妈说了什么，让她又带着不信任的态度去教训沈千鹤，教训沈千鹤根本就没有做的事情。
妈妈以为只是普通的教训，却不知道那对沈千鹤来说是种怎样的体会。
然后以后时不时的，他就会被这群人带出去，偶尔是揍他，偶尔是带他去酒吧玩，像是想把沈千鹤污染成他们那个样子，在沈千鹤不为所动的时候继续打他。沈千鹤在这过程中心惊肉跳的，很想有谁来救他，把他从这群不可理喻的社会人士的身边捞出来。
经常想，为什么是他？
而那个纹身店店长好像也只在第一次出现，然后后来都没有他的事情了，即便是那时候他也没有加入打沈千鹤的行列中，像是不想脏了手。而沈千鹤就这样被断断续续的折磨了一年，然后到了九月。
那天所受的，根本就是那一年的折磨不能比的。
这群混子，杀人了。
是一个女生。
那时候那群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里面除了破旧的机器和满目的灰尘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让他一个人进去。
不明所以的沈千鹤因为之前遭受着他们的暴力行为，不敢反抗，就进去了。
却没想到，他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
全身布满伤痕，身上只穿了内衣，手脚被绑住，嘴巴被塞了毛巾，卡在那里，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到这场景的沈千鹤害怕的退后了一步，可是看着女生一脸求救，沈千鹤咬了咬唇，跌跌撞撞跑过去，扯下了她嘴里的毛巾，手抖的想要帮她解绑，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扯不开绳子，似乎打了死结。
沈千鹤满头大汗，跪下去想要用嘴巴咬，却还没动作，就被不知道从哪个门进来的混子们止住了。
“啊！！！！救命啊！！！”本来安静的看着沈千鹤救她的女生看到了那群混子，尖叫声立刻响了起来，被绑住的四肢也不停的挣扎了起来，却越挣扎越紧，一个不留意，指甲划伤了还跪在旁边的沈千鹤脖子旁的肩膀位置，沈千鹤今天穿的是衬衫，因为刚才的紧张解掉了两颗扣子，所以才会让那个女生轻易伤到。
可是那时候几个人都没有注意这个。
“……！！？？”沈千鹤一边慌张想要跑，又因为女生不停挣扎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让对方冷静一下，因为他觉得这样大喊大叫的话，可能会惹怒那群完全不能用逻辑思考的混蛋们。
然而……
对于沈千鹤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章
【背负着无法释怀的罪孽。】
※
“你让她闭嘴。”
其中一个人开口指示沈千鹤，但沈千鹤却被这情况吓傻了。
“她……她……她怎么在这里？还这样子……是你们做的吗？”沈千鹤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啧，和我们玩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学乖啊。”男人一头红色的短发，怎么看怎么不是好人，他走过来，狠狠的踢了一脚想要逃跑的女生的肚子，女生的尖叫声也随着‘唔’的一声戛然而止。
沈千鹤真的不喜欢这样，虽然他经常旷课，但是也止步于此的，他从未想要真的去当什么坏孩子，也不喜欢暴力，更不喜欢别人强迫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可是他反抗不了。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会选他？
因为沈千鹤的不配合，他被踢到了一边。
捂着肚子，沈千鹤觉得这一脚差点能把他的肾脏踢碎，他用力的咳着，然后抬眼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这些混蛋还要继续对那个女生实行暴力。
“你……你们住手，她快死了……”沈千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要阻止这些人。
“啊？你在命令我们？”
沈千鹤被这凶狠一瞪吓得咯噔了一下，可这和之前打伤他不同，这次，他们可能会杀死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打架斗殴和故意杀人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啊。
“没有……你们放了她吧，她看起来伤很重的样子。”沈千鹤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可还是将话讲出来了。
“呵，那你来代替她？”
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的沈千鹤再次往后退了一步，他不希望他们伤害那个女孩，也不希望自己变成替代那个女孩的牺牲品。
“说的那么好听，你也只是伪善而已吧。”红发男不爽的走到他面前，狠狠的打到了沈千鹤的脸上，沈千鹤过于瘦弱，也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子就被成人体型的男人给打倒了。
沈千鹤捂着脸趴在地上一会，然后猛地起身，向着他之前进来的入口跑去，因为动作来的太突然，所以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沈千鹤最终还是没有办法逃出这里。
“你是想去报警吧？哈？”依旧是那个红发男，他似乎是这个小团体的头，“啊，我有一个好主意。”
他把沈千鹤抓起来扔到了那个女生旁边，然后掏出一根绳子，走到了沈千鹤身后。
沈千鹤现在被包围住了，要走都走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发男拿着绳子向他走来，在他以为他也会被绑住的时候，却见红发男抓住了他的手，把绳子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指引着他来到了那个女生的面前。
女生的嘴巴再次被堵住了，可是因为红发男的表情过于恶意，所以她不停的摇摆着头，眼底里都是哀求，甚至看向沈千鹤的目光中还带着一种期盼，期盼沈千鹤可以爆发小宇宙，把她拯救。
沈千鹤都不知道红发男要做什么，只能跟着红发男的动作而动作，可是没想到，红发男竟然握着他抓着绳子的两只手，向前一动作，绳子就溜到了女生的脖颈上，在沈千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就这么一个用力。
“——！！！”沈千鹤能感受的到面前女生几乎要窒息死亡，她的喉咙被绳子紧紧扼住，整个人像是上岸的鱼一样扑腾着，这时候沈千鹤还不知道红发男要做什么就奇怪了。
“不！！放开！！”沈千鹤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左右甩开了红发男，然后往后滚了几圈，看到手上的绳子后像是抓到了蛇一样，害怕的放开了手，他甚至还能感受得到刚才勒住女生脖颈的触感。
“哼。”红毛男大概也没想到沈千鹤会突然将他给甩开，他起身走到了沈千鹤面前，将沈千鹤扔掉的绳子重新拿了起来，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那几个人，他们瞬间秒懂，将沈千鹤给抓住，然后绳子重新回到了沈千鹤的手里。
“不是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吗？那只要我们成为同伙了，你大概，就会觉得好玩了吧。”红毛男笑得十分恶劣。
然后沈千鹤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用自己的手，将女该的脖颈狠狠勒住，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有旁边的人在摁住他，女孩的呼吸渐渐消失，眼睛瞪得很大，充满着怨恨，因为窒息的原因，舌头也伸了了出来，表情甚是恐怖……
女孩死了。
“这样，我们就是同伴了。”红毛男见女孩没有了呼吸，如是总结到。
沈千鹤像是丢了魂一样，盯着自己手。
他变成了，杀人凶手。
“走呀，还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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