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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逆_夏滟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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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洐之:“至于违约金部分,我会代替他打官司,待金额确定,他会以支票方式归还。”
唐湘昔笑了。
真的是,全部算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他当时要求自己确立帐目,倘若是为这一刻,那唐湘昔只能说从头到尾,他就低看了这只兔子。
外在看着傻呼呼的,实则目标明确,一击必杀。
那份表格,明白告诉他:我们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
从陆洐之这儿套不到有用消息,唐湘昔颓然离开,阳光刺目,天气渐暖,他遣司机离开,自己独步往前走了很久,走到脑袋空白。太多事禁不起深入,他下意识往口袋掏了掏,发觉药吃完了,于是叫计程车,去了孙文初诊所。
对于孙文初来讲,唐湘昔并不是个好患者。
当然病患不分好坏,可第一唐湘昔不遵医嘱,把他当药剂师;第二,唐湘昔……不,唐家人的尊严,不允许旁人刨根问底,就连他自己本身亦然,但不面对问题,谈何解决?
于是恶性循环,药物短暂发挥功效,周而复始,对医生来讲,没有比这更无力的事了。
孙文初这儿没有咖啡或茶,仅有薏仁浆,唐湘昔不喜,从来不碰,今日却道:“给我一杯。”
因为兔子赞过。他说:“孙医师的薏仁浆煮得好香啊。”
孙文初倒给他,唐湘昔举杯来饮,嗤了句:“什么玩意儿。”
孙文初:“……”
明白他情况不对,但孙文初亦无对策,只能随他沉默。
唐湘昔就像一只无生命的人偶,用同一姿势坐在那儿许久,他几度掀了掀唇,似乎想讲些什么,最终还是噎了回去。
如此反覆,教人苦闷。
孙文初叹息:“我想你需要抒发,把心里话说说……就算自言自语也可以。”
唐湘昔依旧没有说话。
孙文初起身,放出巴哈的〈G弦之歌〉,缓和气氛。“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你好好放松,休息一会,自己一个人把话说出来,这里没摄相机,没人会知道。”
说完把灯调暗离去,独留唐湘昔一人。
〈G弦之歌〉旋律缓慢,悠扬柔和,唐湘昔闭上眼,把身体逐渐逐渐埋入沙发里,他像是浸入深海之中,意识迷离,遭受淹溺,被一种很深的倦怠捆绑住,难以脱身,更兴不起逃生之意。
孙文初让他说,可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
他缓缓启唇,开口:“……我没有错。”
他没有错。
为了家族声誉,为了大哥美满婚姻,为了……他们家该死的那一口气。
“我没有错。”他又说了一遍。
偏偏无力。
他按揉太阳穴,那儿一阵刺痛,这一生走至现在,早经不得承认任何错谬,他不是Gay,他可以和女人圆满成家,苏砌恒仅是他人生短暂光影,很快就会掠去,就像钟倚阳,他现今不也没把他放置心上?
会过去的。
所以……
“我没有错。”
他疲累不堪地说着,日光自窗户筛进,〈G弦之歌〉不停反覆,他放弃了思考,仿佛自我催眠般,一遍遍说着相同字句。天气好极了,他不用担心会着凉,更不缺那碗姜汤,孩子……是得想法子要回来,但此刻他无力,不想动,只能沉浸在旋律之中,净空一切。
“我没有……”
唐湘昔说不下去。
眼角传来一抹酸涩,在最后一刻,他想:他还是错了。
错失了。
※
历经一番舟车劳顿,苏砌恒离开台湾,踏上异国土地。
周围各色人种,说着种种不同语言,他先前曾因演艺工作出国,相较于当时的稀奇,如今倒没了新鲜感,反倒是小熙,抱着他大型哆啦A梦娃娃,对一切兴奋,哇哇大叫:“飞机好大~~喔喔,它动了耶!好酷喔!我们刚刚就是搭那个过来的,对不对?!”
在飞机上分明奄奄一息的,脚下踏地后倒是精力十足,在机场奔来跑去,四处探看。
苏砌恒微笑,看着孩子,心里的惆怅总算淡薄许多。
果然在那个地方,小熙太压抑了。
他对男人情感复杂,一路上尽管已收拾差不多,可内心里仍有一处是怎样也打理不来的,就像那些总觉得有朝一日会用上的物品,无论如何整理,就是扔不掉。
收件人那栏空白……罢,就留着吧。
或许总有一天他会发觉无用,舍得扔弃。
“好了,小熙过来,我们准备出关啰。”他唤回孩子,牵着他的手及抱着姊姊的骨灰箱,步步往前。
一个家,三个人。
只要三个人均在,那便是安身立命之所──
他的家。
离开那一片纷扰,苏砌恒人生里初次相信,自己做了个正确决定。
机场窗外一片湛蓝青天,未来坦荡。
他想,他是对的。
《宠逆》正文完
第55章 《宠逆》番外1之〈苏祈梦〉
她怀孕了。
医生是好友的老公,跟她有点交情,知晓她单身,并未道恭喜,而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宣布这项晴天霹雳的消息。
苏祈梦按着肚子,低头睇睐,眼下还不显怀,小腹仅有一点肉感,她月经三个月来一次已成家常便饭,这次若非弟弟坚持要她过来检查一趟,她嫌唐僧念经太啰唆,否则仅以为肚子不适,压根儿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但,不是不可能的。
她已习惯面对风雨,对现实收受极快,不会哭天抢地,她问医生:“如果我想拿掉,现在来得及吗?”
医生没讲什么,就专业分析:“胎儿已经成形,孩子也有了心跳,你的身体……恕我直言,本身底基不够好,拿掉之后有一定风险,未来可能无法再怀孕。”
又是一道雷,霹得苏祈梦滋滋响。
她沉吟片刻,最终回覆:“让我想一想。”
……
走出医院,正值炎夏,外头一片大晴天。
她难得不怕太阳晒,一路踱至公车站,坐在候车椅上,刚才医院里的冷气有些冷,温差下她皮肤泛起一层疙瘩,她想起母亲,体质劳损,可仍坚持要给她生个弟弟,最终伤及本就不多的底蕴,早早患病而亡。
可是她说,她不后悔。
人世来一遭,总要留点什么。
公车来了,苏祈梦没搭,任其喷着废气走过。
那晚……她印象模糊,只记得抱拥她的那男人并不如想像中粗鄙,他一直关切她感受,连声说对不起,朦胧中她曾看见他胸前胎记,如绽开落梅,她被下了迷药,本该是憎厌不已的事情,却意外地没什么实感,大抵因神智太过模糊,像作了场梦。
当然,不可能喜欢,她没罹患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当时她仅是很快接受了现实,匆匆离去,药物残留使她恍惚,加上种种打击使她脑中一片空白,当下只想洗净身体抛开一切大睡一场,压根儿忘了保留证据。等她终于平复情绪,吃了事后药,也做了性病相关检查,思前想后,决定把此事抛诸脑后,放弃深想。
他们底层人家,没有伤春悲秋哭天喊地的余力,隔日照样得上班赚钱,辛苦持家。那是唐家的家宴,来往仅有唐家人,不是她对付得起的人物,何况她的工作还得靠他们照拂。
很现实?很不堪?对,但这就是小老百姓的无奈。
若她仅一个人,那或然倾家荡产亦要讨个公道,问题她还有个甫成年的弟弟要照顾,她甚至不希望他知晓这件事。
结果不知哪儿来的蒙古药,孩子顽强留了下来,想想她一介平凡人怀着千金种,不禁有些苦中作乐,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她笑出泪来,哽咽着抹去。
于情于理,她都该拿掉孩子。
可医生说此次手术,她未来或许不能再怀,她就有点儿犹豫。
她一直希望生两个,若弟弟愿意,就过继一个给他添伴,令苏家香火得以延续──她弟弟是Gay,这辈子没有与女性结婚成家的可能。
她坐在公车站,发了很久的呆。
没什么人生跑马灯,就是发呆。
她觉得生活里有些事,想得越清楚,越踟蹰,远不如别想。她这回搭上公车,回到家里,苏砌恒──她弟弟晓得她今日去医院,本欲作陪,却被苏祈梦挡下:“医院阴气重,少去为好。”何况他们家跟医院,太有缘了,想想就讨厌。
他听闻动静慌忙自房间走出,十八岁青春秀致的脸上满是担忧:“姊,怎样了?”
“边吃边说吧。”苏祈梦倒平静,进厨房发现弟弟熬了一锅鸡汤,尝了一口,不禁笑着捏捏弟弟脸皮:“不错啊,越发贤慧了,谁娶你谁有福。”
苏砌恒脸红了红,呐呐言:“这辈子……大概没那样的人了。”
苏祈梦在百货圈认识不少基友,明白那圈子真爱难寻,因为太窄小、太隐蔽,敢出柜疯闹的,多数玩得开,消耗青春。她弟弟这种良家好男,反而害怕胆怯,刻意远离,于是世人眼中的同志形象变得很狭隘:打扮花稍、爱闹、爱玩、无节操,实际上多数人同于你我,仅是一介平凡人,追求属于自己的一生一世。
在这花花世界里。
她又简单炒了几道菜上桌,吃了一口,发现以前喜欢的葱姜蒜,现在却有点儿讨厌,不觉挑出,苏砌恒奇异:“怎,医生说不能吃?”
苏祈梦:“我怀孕了。”
苏砌恒:“噗!”
他喷汤,随后瞪眼,不敢置信:“姊,你何时交男友……”
“分了。”那晚的事,苏祈梦没提,她不喜欢遭受任何悲悯的目光,即便是她亲人,何况弟弟胆子小归胆子小,扯到她,倒是意外血气方刚,就怕他傻傻找人算帐,反倒吃了亏。
她扯扯唇,拨弄盘子里菜肴,堵住弟弟的嘴,“孩子的爸是谁……并不重要,错误的爱情,我不想谈。”
苏砌恒:“……”
话到这个分上,他想问都不好问了,只能问别的:“那孩子……”
“我会生下来。”放弃思考顺应感觉做出决定,有时候反而容易。她不想拿自己未来的生育能力去赌,苏家血缘单薄,未来夫家未必接受她把孩子过继,不如现在先生了一个。
不过……兴许遗传了母亲吧,她看过太多人生无常,无法料及自己生命多长,眼下既然有个生命力强悍的存在,她便不想轻易放弃。“孩子姓苏,随我们家。”
“这……”苏砌恒直觉不妥,可姊姊的决定他一向没有干涉权力。“可你未婚,带着一个孩子难免受影响……姊,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苏祈梦哂然,“你见过你姊后悔没?”
曾经她与香港男友打得火热,对方离台之际求婚,希望她嫁到香港,她想也不想便拒绝,可并不是不伤心、不遗憾的。
可她终归搁不下长姊如母的责任。
放着初成年的弟弟一个人,自己幸福,目前的她做不到。
这一桩苏砌恒不晓得,苏祈梦更不会说,她叹息:“砌恒,你喜欢男孩子,姊姊不介意,但我怕你一个人孤单。不管未来如何,这孩子我想留给你,至少让你身边能多个支持你的人。”
“姊……”
一番谈话,弟弟终归接受了自己的决定。
苏砌恒问:“孩子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当然没有,姓苏是确定的,她原本打算说再想想,待晓得性别再说,然而一个名字陡然自脑海浮现,抹都抹不开。
思量下,她道:“想好了,苏沐熙。”她喜欢清剧,那熙字,一直是希望给自己孩子用的。
苏家首孙,无论男女,均受得起她最好给予。
苏砌恒微笑,“沐浴光明,是好名字。”
“……是啊。”
……
半夜,她躺在床上,轻抚自己肚子。里头真有了生命?她无实感,听医生说孩子已有了心跳跟样子,那便是有灵魂的人了,他在呼吸、在汲取,她知道自己可以反悔的,毕竟不是光采来历,可是……
苏祈梦阖上眼,事关生命,苏家死了两个人,她不想再杀死另一个。
何况取了名字,更加难舍。
苏祈梦暗暗叹息,罢了,就这样吧。
※
若干年后,命运无情,换她缠绵病榻,孩子六岁,而弟弟二十四。
她望着原本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弟弟因小熙的事恢复理智,忽然有点儿庆幸自己当年堪称莫名无知的坚持,令苏家不是一个人,至少她的弟弟、她的孩子,不孤单。
“一个人撑着,死得快。”这是父亲遗言,她一直记得。
她活得很好了,有爱护自己的家人、可爱懂事的孩子,谈过恋爱、生过小孩,维持住三个人一个家。若要谈及遗憾,不可能没有,可生命就是这样,不会因遗憾多增一分一秒,她见过了生,亦见过了死,她摸摸弟弟憔悴脸庞,心疼道:“砌恒,别这样,姊姊希望你幸福。”
她已将死,唯愿两个心爱亲人安好,长命百岁。
那么这一生,她就值了。
临终之际,苏祈梦在恍惚中,看见自己身型缩小,变成六岁小女孩,虚弱的母亲在病房里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喂奶,她好奇瞧着,问妈妈:“这就是我弟弟?”
苏母一笑:“是啊,你瞧瞧,他长得多可爱。”
苏祈梦瞥了眼,皱皱鼻子,说:“哪有,像个小猴子。”
苏母捏捏女儿俏脸,说:“往后你就是姊姊,要好好照顾你弟弟,不要老是胡闹,前两天爬学校里的墙了吧?都六岁的女孩子家,要多注意……”
“好啦好啦~”苏祈梦捂耳吐舌,苏母拿自己调皮女儿无法,只能无奈摇摇头。
久远记忆扫荡而过,苏祈梦恍恍间看见自己温婉母亲,朝她走来,她背后是伟岸父亲。苏母伸出柔荑,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温柔呵护地摸摸她的头,说:“辛苦了,你做得很好,妈以你为傲。”
苏祈梦童稚却不天真的眼望着母亲问:“真的吗?”
“真的。所以,不要再痛苦了,过来吧,我的孩子。”
苏祈梦怔在原地,怔了很久,继而抬步,投入母亲怀抱,然后──终于彻底像个孩子,大声哭泣。
脱离尘世喧嚣,涤净一身世俗尘埃,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病床边,苏砌恒看见自己沉睡姊姊,嘴角浅浅露笑,眼角滑落一滴泪。
生命迹象终止,苏祈梦拒绝抢救,安安静静,一切苦痛抽离,苏砌恒领会之际赫然恸哭,可他明白他那劳苦一生,为他、为家人尽心一辈子的姊姊,终于不会再有任何伤痛缠身了。
他轻声祷:望你下一世身体健康,富足无虞,有个你爱也爱你的人。
一生无忧。
番外之〈苏祈梦〉完
第56章 《宠逆》番外2之〈如常〉
一年一度金曲盛宴,星研唱片可谓最大赢家。
钟倚阳的“婉婉”入围九项大奖,苏砌恒“自爱”入围五项,其中包含每个歌手一生仅一次的最佳新人,每年金曲评审口味、取向皆大不相同,有时候跟随流行,有时候又忒清流,唐湘昔原本想买几个奖,又觉得乏,干脆听之任之,随他们去。
当最佳新人揭晓,来宾宣布:“最佳新人得奖者──苏、砌、恒!”时,他坐在位置上,双手微颤,必须克制自己不露过多情绪,他没出手,所以这个奖项,苏砌恒拿得实至名归。
倒是崔贺忱兴奋跳起,上台替代领奖,本人不在,致词很短,崔贺忱:“谢谢所有金曲评审,砌恒现在在国外进修,这个消息相信会令他更振奋的。”
出国进修──这是对苏砌恒逾半年的消失,公司给予外界的官方说法。
崔贺忱回到位置,褪去兴奋,把奖往唐湘昔怀里一塞,恢复平时目中无人的牛老头样儿,对苏砌恒离去,他始终认定是唐湘昔辜负了人家,气恼有之,不忘讽刺:“走了还给公司留个奖,真是孝子啊。”
因苏砌恒的事,崔贺忱现今对唐湘昔可谓大不满,说往后他要糟蹋的人,他一个都不接了,省得白干一场。
唐湘昔怀揣奖杯,没语。
这一生仅有一次的奖,苏砌恒没领;一生或许仅有一次的真心,自己也没领。
双双错过。
钟倚阳今晚终于如愿拿了大奖:最佳男歌手、最佳唱片、最佳作曲……想拿的统统囊括,成了最闪亮的一颗星,庆功宴上众人环伺,唐湘昔仅举杯说了声:“恭喜,干得不错。”
钟倚阳抬眉,“你这敷衍态度,不怕我跑了?”
唐湘昔好笑,与他干杯。“哪个老板像我一样容你发疯放肆,你尽管去。”
钟倚阳噎了噎,说白了还真是,唐湘昔从前宠爱纵容,后来放手尊重,他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想要,可离了他,一阵暗黑绝望过后,自己终究没毁灭。如今他人生升华,冷静回顾那三年,轻声道:“或许,是我对不起你。”
唐湘昔倒是冷静。“交易而已,没什么好对不对得起的。”
“交易而已……”钟倚阳琢磨了会,继而苦笑。男人把一切撇透了,其实刚晓得苏兔子离开,他曾自荐枕席,这回不谈利益,纯粹当个炮友,唐湘昔果断坚拒,甚而道:“你该找个会珍惜你的。”
唐总难得温情,钟倚阳当下还有点懵,他这辈子唯一受过珍惜滋味,就是这男人给予,他问:“你从前那样,不算珍惜吗?”
唐湘昔:“不算吧。”事实上,他也不懂。
湘昔、相惜,取这名字,该是希望他懂惜的,可他习惯强取豪夺,觉得一切凭本事得来的有何好惜?没了再抢一个呗,却没料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想买买不着、想抢抢不着,怎样就是得不着。
他不懂,自小欠缺家庭爱护的钟倚阳,就更不懂了。
……
觥筹交错,尽管套了不少水,钟倚阳仍有酒意,不禁踉跄,有个人走来扶住他,钟倚阳看清来人,略微抗拒,萧蔽日握紧他的手,说:“别乱动,摔了大家就等看你笑话了。”
钟倚阳哼,不领情。“看就看,不希罕。”
萧蔽日:“我希罕。”
那三字,扎扎实实,仿佛脱口而出,又仿佛真心实意,载满重量,钟倚阳心腔一紧,竟一时忘了挣扎,他不懂这男人跟他究竟算什么关系,不过打打闹闹下睡了几次,偏偏那感觉又该死地好,而且不可否认,同为艺人,他们的共同话题及理念更契合。
不过短期内,他还不想承认这件事。
※
唐湘昔对应酬场合素来感冒,敬完酒便悄然离开,照旧是那位司机,照旧是回家的路,他装了一晚上,终于褪下虚伪面具,把奖杯扔一边,解松领带,疲惫揉额。
在霓虹闪逝间,他忽然怀念起那温热暖心的姜汤滋味,满嘴干涸,他点烟抽起,驱散那股冰冷寂凉感,前头司机依旧沉默,唐湘昔咳了一声,把烟捻熄。
一厢静谧,唐湘昔开口:“那兔子跟你聊过话没?”
司机答:“很少。”
“聊了什么?”他不知自己这样问的用意,也许……想听到兔子一些抱怨,尽管心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若真有,感觉会舒适一些。
至少不是那样白莲。
“互相分过一点吃的,果酱的做法……之类。”
唐湘昔愣了愣,随后“噗”一声笑出来,“搞什么,你们是主妇啊?”
司机没说话,他服侍这位主子很久,晓得他脾气:嘴巴差,但无恶意,只要工作达到要求,便绝不会怠慢吝啬。他先前替不少富人开过车,见识过许多不堪的人和事,独独那位苏先生,总是安静的、客气的,同如匿称,像只怯怜怜的兔子,却一直很努力在多接触这个世界、关心周遭的人。
唐湘昔止了笑,最终淡淡道:“他挺好的。”
司机没答,过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可惜再好,也不在手里了。
他什么都不要,仅拎走了重视的家人。
唐湘昔瞟了眼无人认领的奖项,一瞬间竟好似跟这死物起了点共鸣。
真是。他摇摇头,感叹自己脑子坏了,病得不轻。
唐湘昔后来当真大病一场。
公事忙,外加家事烦扰,统统混在一起成牛丸,他找了家庭医生,吃了药挨过第一晚热烧,第二天可以活动了,他心血来潮走至厨房,给自己熬了锅姜汤。
材料是按着最早时青年写下的方子放的,煮出来他喝了一口,继而评价道:“真难喝。”
分明是一样的比例,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就像人,相貌相同、性格相似、身量相仿……一样也是不一样。
他足足病了一周,瞒不过家里人,全家轮流来探望,把他接回父母家,难得品味了一番亲情温暖,这些人是他一生支柱,他甘心情愿为他们搏得一切,即便是用自己一生苍凉,他亦无悔。
罗颖叹:“你是真该找个会关心你的人,好好过日子。”
唐湘昔挑眉,“怎,儿子老了你就不关心了?”
“傻小子,你懂你娘讲什么。”
唐湘昔过往要不这么揭过去,要不未置可否,这回却干脆道:“好。”
“啥?”
“好好找个人吧。”
全世界煮得出那锅姜汤给他驱寒的,仅只一人。
所以对他来讲,是谁都无差了。
病好了,有些事像过去了,未料睡眠产生障碍,从原本浅眠,变得睁眼至天明,孤苦感太明确,他挨着难受,索性找孙文初看诊拿药,勉强入睡,白日照旧在公司苦劳。
孙文初给他做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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