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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不隔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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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晴天霹雳啊!
  邻边儿的B市么?
  由星罗棋布的观光岛屿组成的海滨城市,只有一个居住人口集聚的城中心。狭小的城市空间里,相遇的发生是不是也会更容易些?
  楚清若有所思地考虑着这个问题,心不在焉地收拾起书包来。
  身后伸来一只手,幽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清回眸,看到班长从一片儿黑压压的齐刘海里露出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睛来,女巫一样低声道:“楚清,你重新虏获程放芳心的机会终于来临了,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然后转身从书包里窸窸窣窣地翻找出三本A4大小的杂志放到楚清手里,继续神秘兮兮道:“基界有云:菊花是通往小受灵魂的通道!一切无肉的搞基都不是真爱!你要好好看书揣摩其中的精髓啊!旅游风光无限好,何不来一发?海风吹得游人醉,不如来一发?旅游处处都可来一发啊!咱必须得争取通过此次旅行把程放的小心脏给彻底捋紧了,彻底打倒柳三儿这个成天公开卖腐的小贱人!”
  说完此话,她自觉功成身退,背了书包,幽幽向楚清挥了挥小手:“班长只能帮你到这里……等你凯旋的好消息!”
  楚清被她一席话搅得云里雾里,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杂志,好像是日本漫画之类的,于是打开书翻了几页,画面里撒满唯美的玫瑰花瓣,两具赤裸的男性身躯激烈地交合在一起,随处可见“慢点啊……不要了……啊……”“插进来了……好深……”“叫出来啊……不叫不给你射……”的对话台词,配合着漫天飞舞的各种泪液精液润滑液……
  楚清的脸从布满黑线到殷红滴血。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晚饭后,楚清告诉楚爸楚妈暑期里要与程放出门旅游。
  闻言的楚爸正在喝热茶,茶杯顿在唇边,实实在在灌了满口茶叶。
  楚妈两块当眼膜的圆溜溜的黄瓜片从骤然睁开的眼睛上滚落下来。
  等楚清进了房间,楚妈一把挠下密密麻麻的黄瓜贴片,惊疑不定地对楚爸说:“咱儿子……最近很反常啊……”
  虽然他仍按照一贯的作息时间上学放学做作业,但这中间大段大段的空白闲暇却用来每天早上对着一把电动牙刷长吁短叹,晚上托着下巴坐在书桌前面向阳台自然放空,周末就化身石雕立在家门口欣赏隔壁的门牌号,提脚踹他下楼才回神过来要去学校,吃饭咬着筷子看一盘茄子可以看上一个小时!那张能刮下三斤霜来的面瘫小白脸上竟然有了呆滞、茫然以及淡淡淡淡的忧伤?学习时间精确计算到分秒,连上厕所都手不离书的不按点做事会死星人,竟然愿意挪出一整个假期出门去旅行?
  科幻片爱好者楚妈怀疑是不是生物界又一次悄悄发生了转基因大变化?还是穿越而来的外星儿子终于被同化成地球上或普通或二逼的小少年了?
  楚爸往垃圾桶里吐出满口龙井叶,不清不楚回答她:“反……反常么?我看是……终于变正常了吧?哪家少年不贪玩?哪家少年不放空啊?别忘了歌德说的,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本该坦坦荡荡享受一切欢乐,不要板起面孔把人生的好时光断送。”有喜怒有哀乐才是正常的人类小青年嘛!
  明察秋毫的大法官楚妈单手支着下巴,露出“真相只有一个”的震惊表情:“难道……咱儿子……早恋了?”
  楚爸却对她的一惊一乍笑了出来:“噗哈哈他一双眼睛长在脑壳顶上,能看上谁啊?再说了,哪家的倒霉孩子会喜欢他?”
  楚妈的脑海中浮现出楚清那张冰冻三尺的小白脸来:
  面瘫、龟毛、情商低、脾气傲、小没良心的、生活能力一级残废、重度时间强迫症患者……
  果然是针针戳破少女心啊……
  楚妈有些安心地松了口气:“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大吧……让他出去走走也好……”
  由于是和楚清一道出去,程妈果然答应得爽快。出行前一日给程放准备了旅游小经费和大包小包的零食,俨然一副送五岁儿子去春游的模样。临出门还不忘嘱咐程放:“路上记得跟紧阿楚,别贪玩走丢啊!要听阿楚的话!”
  程放郁闷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程妈白他一眼:“买个菜都能骑错路骑到网吧里去,还不是小孩子?”
  于是程放肩扛一个装满行李的大背包,斜挎一个迷彩绿大水壶,两手各提一个装满零食的超市袋,同轻装上阵只背了个单肩包的楚清站在单元楼下,等着说了要来接他们的柳修豪。
  熬夜研习了班长赠予自己的菊花宝典,三观彻底颠覆的楚清震惊了一整夜,现在还不住地打哈欠,流波一样生动的桃花眼下一圈儿淡淡青色,一副很困顿的模样。
  程放担忧地问:“昨晚没睡好啊?”
  楚清的脸蓦地就晕上一点红,不自在地别了脸,含糊地应了声。
  程放瞧他脸色怪怪的,正要继续追问,就听到一阵连绵的汽车喇叭声由远及近传来,转头看到一辆风骚的宝蓝色Panamera正缓缓停在面前。
  车子才停稳,车门就打开了,柳修豪长腿一迈从驾驶座里出来,他今天换了副金丝框架的新眼镜,穿一件剪裁考究的风衣马甲配白T恤,领口还围了根设计独特的小方巾,单臂支了敞开的车门,极其招摇地拂了一下用发胶固定的后梳刘海,摆出一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Pose来,对程放扬扬眉,放射十万伏电的潇洒。
  程放却连看都不看他,一张脸都快要贴到车头的“青蛙眼”上去了:“这车哪来的啊?”
  柳修豪看他一双眼都快黏在车上,从头到尾没瞥过自己,莫名有些后悔求了老爹让他把这辆车开出来:“我爸的啊。”
  瞬间仇富的恶魔就跳出来侵占了程放的大脑:腐败啊!太腐败了!想他老爸勤勤恳恳做了二十几年审判员,去年才全款买上了小别克,柳修豪家里却早几辈子就住上豪宅开上豪车了啊!
  同是公检法,相差何太急啊!难怪老爸经常告诫他:公检法司半姓柳,碰上柳姓绕道走。
  柳修豪提起他的后领,勾了他的脖颈往自己身上扯:“别看这破车了,你就不看看我今天有啥不同?”
  程放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哀怨的眼睛从Panamera上移开,被迫着上下瞄了一眼柳修豪,疑惑的视线锁定在他脖间的方巾上:“你怎么戴个围嘴在脖子上?是怕等下吃海鲜没东西擦嘴啊?”
  柳修豪瞬间万念俱灰,一颗小心肝被程放这桶冷水泼得拔凉拔凉的。怏怏取过程放带在身上的大包小包,放去车后箱。
  程放站在车门前又羡慕嫉妒恨地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车身,扭了头问柳修豪:“哎你自个儿开车带咱们去B市啊?你有驾照了没?”别说是无证驾驶啊,他可不敢坐……
  柳修豪在后边儿窸窸窣窣地整理东西:“我早满十八了啊,去年就考出驾照了。”
  “真的假的啊?”程放还在犹疑。
  柳修豪盖下后车盖,笑嘻嘻地揽了他的脖子在自己怀里,搅乱他一头毛茸茸的柔软短发:“怎么?还怕我无证驾驶出事故啊?怕屁啊,大不了咱当对死亦同穴的亡命野鸳鸯呗!”
  程放一头发型被他揉得乱七八糟,哇哇抗议:“我呸!谁要和你当什么野鸭啊,哎我的发型啊!你TM别揉了!”
  早就自顾自坐进了汽车后座的楚清从车窗里懒懒探出头来,扬了一双清凉的眸子睨他俩一眼:“天要黑了啊。”
  一路上前座的柳修豪和程放叽叽喳喳互损个没完,车厢里一点儿都不寂寞,楚清在他们的吵闹声里闭上眼,靠在后座小憩,竟然不自觉间真的睡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来时,车里轻轻放着五月天的歌,程放歪着脑袋在前座睡着了,只剩柳修豪还一丝不苟坚守在驾驶座上开车。
  楚清转过头,看到车窗外赏心悦目的美景。
  越过一片一片绿蒙蒙的山岭隧道,碧蓝的大海在夕阳下风姿绰约地映现出来。明亮又柔软的海水,仿佛要将蔚蓝的天空都融进去。水天一色间有银白的游艇在海平面飞驰,溅起一条雪白玉带似的波浪,它在广袤无垠的深邃海洋中,显得那么微茫又渺小,犹如一枚白羽飘摇在无尽的碧空。
  楚清心里想着:这……就是单冽在的地方。
  他又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可笑,就好像沧海里的一叶船,青穹里的一只鸟一样,要在茫茫的城市里寻找一次偶然的相遇,这样的机遇,在命运面前显得那么渺渺。


第15章 带着灯泡去旅行
  车子抵达了酒店,程放才醒来,入目就是宫殿般的富丽堂皇。
  程放下了车,愣愣看着酒店正门口那两只贵气逼人,湍湍吐出水来的金狮子,摸摸屁兜里程妈塞给他的旅游小资金,突然有些踌躇:“这也太豪华了吧?我可没钱住这种地方啊!”
  柳修豪背了他的背包和水壶,拎着两大包零食拍拍他的屁股:“不用你花钱!我来之前就订好了房间,快进去!”
  程放捂了自己的屁股以防他再次偷袭,边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边喃喃念着:“奢侈啊奢侈,罪恶啊罪恶!”
  还没走到总服务台,就见中庭喷泉边儿上一排琳琅满目的礼品店,呈着色彩斑斓的手工制品和衣裳,程放被吸引了过去,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瞬间眼花缭乱的。
  店里的店员殷勤得很,一口一个“帅哥”叫着,拿手工制的衣服往程放身上比,并热情地推荐说这是B市某个海岛上手工特制的印花衫,采用了当地独有的手织布,透气排汗力极佳,顶个大太阳都滴不出汗来。
  程放正对着标签上的价格啧啧称贵,柳修豪已经大手一挥,甩出一张银行卡给店员:“给我刷三件。”店员笑得合不拢嘴,服务得更勤快。
  程放惊讶着“哎这就买了啊没必要啊太败家了啊”,柳修豪却塞了那件艳红色的印花衬衫在他手里催着他:“入乡随俗,穿着这个旅游才有氛围!你去换出来看看啊!”
  推着程放进了更衣间,柳修豪转身抢占先机,为自己挑选了一件情侣款的鸢尾印花衫。
  那架子上的衣服都是极其鲜艳浓郁的颜色,刺目得楚清的眼皮跳个不停。柳修豪咧着嘴递给他一件玫粉色百合印花的女式衬衫:“楚白脸,给你量身定做啊!”
  程放换了艳红的花衫出来,对着镜子左右扭动身子,有些犹豫道:“这个颜色……是不是太艳了啊?”
  柳修豪在身后眯了眼睛,捂了鼻子,一副鼻血要流下来的样子:“骚!真TM骚!”
  程放扭了头吼他:“你说谁骚呢?”
  “我是说这颜色花骚花骚的!”当然人也是花骚花骚的。
  听他这么一说,程放解了扣子就要换下衬衫来,柳修豪却长臂一伸制止了他:“别脱啊,你穿着好看。你就适合这么风骚的。”
  俩人在店里又是一顿互掐,最终拿人手短的程放还是妥协地穿了那件艳红色的大丽菊衬衫,顺便帮楚清在剩下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了件颜色最为清淡的铁线莲印花衫。
  到了总服务台,柳修豪把预定好的入住凭证和身份证递过去。知道了他的身份,酒店经理亲自来出来接待他,殷勤地招呼。
  柳修豪得意地向程放一瞥,却见他红艳艳的身影和楚清一道被包围在一群衣着鲜亮的锥子脸贵妇团中间,咧着嘴放开了怀在那儿拍马屁:“美女你们真的有40了?怎么看着这么嫩呢……我猜你们都顶多18岁啊……”
  几双涂得血淋淋的丹蔻在他鲜嫩饱满的圆脸上戳来戳去:“这鲜肉的小嘴儿真甜啊……”
  程放一脸如痴如醉地被包围在华丽的衣香鬓影里,任美女的纤指戳着自己的小酒窝,憨憨傻笑,想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锥子脸美女围着自己转呢!
  柳修豪心里咒骂一声,走上前去,勾了程放的脖颈护在身前,逼着他离开了一众纤纤如玉的手指,阴沉着脸色硬撑着绽出一个谦和温润的笑容来:“宝贝儿,不是教育过你么,出来玩的时候别跟陌生人说话,地球很危险的!各位美女,咱忙着去开房,失陪。”
  程放没好气地挣扎着 “呸呸呸谁和你开房啊”,已经被柳修豪一路拖着塞进电梯里:“宝贝儿,你也太不让老公省心了,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失去我的。”
  电梯门一关,程放立马甩开柳修豪的胳膊:“死变态!你说的什么屁话啊?”什么宝贝啊老公啊,也太他妈恶心人了!比直尺还要笔直的纯情小直男形象毁于一旦啊!
  柳修豪恨铁不成钢地扇他后脑勺一巴掌:“你有点儿自我保护的警觉性行不行?现在社会上男性被强奸案件数量猛增,坐检察院控申科那儿自诉的受害少男都可以哭着绕一圈儿长城了!冤呐!谁让咱法律没规定男人被性侵能构成强奸罪呢。你看看刚那些个锥子脸老阿姨盯着你和楚白脸那样儿,眼露青光,一脸饥渴,典型的母流氓嘴脸,说不定就是逍遥法外的强奸案犯罪嫌疑人。”
  程放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啊?那也忒危险了!”他还真没看出来,那么漂亮的阿姨们原来是潜在的嫌疑犯啊……自己被强奸了倒没什么,要是阿楚这么圣洁的小天使被玷污了可不能啊!
  在刑侦方面家学渊源的柳修豪专业得如同普法栏目剧组:“程放,作为从物质、精神、肉体等多方面大力支持你进行本次‘说走就走暑期周边游’的赞助商,我有义务监督你的安全,接下来几天不许再和陌生男女搭讪,听到没?”
  心有余悸的程放眨巴着眼睛郑重点点头:“我一定认真配合你的监督工作……”等等!肉体方面的支持是什么鬼?
  待乘电梯到了房门口,柳修豪掏出两张房卡,递给楚清一张,自己拿了一张开门。
  看到程放自觉地站到正在开门的楚清身后,柳修豪扬了扬眉:“站错地儿了吧?你和我一间!”长臂一伸就去抓他。
  程放拖着门把手,死活不肯随他走:“我要和阿楚一间啊!哎你放开我啊啊啊啊!”鬼才要和你睡一间呢,晚上还不得弄死我?
  他挣扎得凄惨,趁柳修豪一个心软松了松手的空档,立马眼疾手快溜进了房间关了门,也不管柳修豪还在外面“碰碰”敲门。
  等转身定睛打量华丽的套房,视线一扫到卧室那张铺着玫瑰花瓣的king size bed,两眼就立即呆滞了一下。
  哎?怎么是大床房?那岂不意味着……今天晚上要和阿楚睡在一张床上?
  一颗小心脏突然跳得有些激烈。
  虽说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但还真没睡在一张床上过呢,最近的距离是幼儿园午睡室里的上下铺。那会儿楚清圆得跟个白面馒头似的,哪像现在这么……
  程放转了眸子看向楚清。他正弯了腰在换酒店的拖鞋,衬衫随着动作皱起来,露出一截白雪做的腰身,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预料那触感将何其柔滑。他直起身子来,衬衫盖住了腰际,于是令人把视线转移到他微微回首的脸庞上去,那五官也跟冰雪雕出来似的,又清冷又雅致,启了合欢花一样弧度美好的嘴唇对自己讲着话:“我先去洗澡。”
  程放一颗心都快要跳跃得突破心房冲出来啪嗒掉在地上。只要一想到这张脸今天晚上就要靠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睡眠呼吸,这具身体今天晚上就要和自己盖在同一张被子下蕴蓄彼此的体温,就觉得浑身要颤抖,又不安又想欢呼。
  待到楚清拿了衣服进了浴室,他才回过神来,罪恶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妈的我这是在乱七八糟地欢呼些什么啊……一定是和柳变态待一起久了,我被他个真色魔假基佬腐化了……
  心烦意乱地从超市袋里掏出颗棒棒糖来,剥了糖纸塞进嘴里,握着棒子把糖在自己的嘴里转啊转,一双眼却不时地瞄下双人床又瞄下哗哗流水的浴室。
  好无聊啊,没有电脑玩,就看看电视吧。正在客厅转悠着找电视遥控器,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楚清带着一身清香走了出来,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黑发,一张脸被水泽浸湿过,带着晶莹剔透的白,下颌还有未干的水珠,沿着天鹅一样优雅的脖颈流进隐藏在藕紫色衬衫下的胸膛里。明明是稍显女性化的印花衫,穿在他身上却一点儿不显得娘,反倒契合得跟衣服上的铁线莲一样,高洁又风度翩翩。
  真是让人呼吸都快要停止的……美丽啊!
  楚清边擦着一头湿发,边扬了眸子睨了坐在沙发上直流哈喇子的程放一眼:“糖掉了啊。”
  一下午的舟车劳顿,让三人都有些疲累,于是晚上就在酒店餐厅吃了饭,也不打算再出去夜游。
  吃完饭程放就跟着楚清回房,一颗小心肝跳得紧锣密鼓,正要关上房门时,一条长腿从门缝里卡了进来。
  柳修豪从门外探进一张脸来:“我来窜门啊!”
  见程放瘪了瘪嘴,他伸手掐住他嘟着的脸颊:“怎么?不欢迎啊?”
  程放被他掐着脸,甩也甩不开,声音含含糊糊:“要睡了啊……”
  “你猪啊!才八点就要睡?来来来,我带了牌过来,没电脑咱就玩会儿牌啊!”他跟变魔术似的,从左边裤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来,又从右边裤兜里掏出一副Q版三国杀。
  见程放转了眼去看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楚清,一脸想邀他一起加入的表情,柳修豪赶紧制止:“就咱俩玩吧,楚白脸个书呆子懂个屁啊!”
  楚清原本屈了一双没处搁的长腿斜靠在沙发上看书,也不想搭理柳修豪,但听他的话说得极其轻蔑,倒是放下了书本,起了身坐到桌前,平静地说:“开牌吧。”
  柳修豪来了劲儿:“行啊!看老子等下把你杀得哭爹喊娘片甲不留!”
  结果十圈儿斗下来,楚清面无表情、技巧娴熟地叫牌试牌拆牌,荣获十连冠,气得柳修豪脸都绿了。
  从斗地主再战到三国杀,人数不够就玩国战,柳修豪心想着:这回你楚白脸就等着输到认怂吧……
  哪知道楚清娉娉婷婷地“请休息吧”,悠悠闲闲地“容我三思”,不疾不徐地“牌不是万能的,但没牌是万万不能的”,一手吴将用得炉火纯青,直把柳修豪一手魏将杀得马革裹尸。
  柳修豪输得眼睛都赤红:妈的这个一脸正经一肚子坏水的小白脸啊!
  三个人围着牌桌玩到近十二点,程放困了,揉着眼睛要去洗澡睡觉。柳修豪却不让他走:“这会儿夜市正要热闹起来,咱出去逛逛!”
  程放不想去,摇了头拒绝:“好晚了啊,明天还要去玩呢,我要早点睡了。”
  “这夜市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啊,特别是那里边儿的海鲜大排档,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你不去可别后悔啊!”柳修豪揽了他的脖颈诱惑他。
  一听到海鲜,程放就来劲儿,抬起一双星星眼:“很好吃吗?”
  “好吃!真心好吃!那啥舌尖上的天朝都报道过的啊!”柳修豪催着他出门:“赶紧换了鞋子出门啊,这个点去吃最有味儿!”
  见他跟着自己出了门,柳修豪心里一阵窃喜:等你吃饱喝足了就把你拐到老子房里,让楚白脸一个人孤枕独眠去吧……
  程放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哒哒哒跑回房间去,探了身子喊楚清:“阿楚,一起去呗!”
  哗啦啦,柳修豪心底平地一声雷啊!
  柳修豪觉得楚白脸那张看上去白到几乎要透明的脸实则真心越来越厚脸皮了。难道他就不觉得像现在这样夹在自己和程放中间行走在夜市里的他就像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还是只扎眼的白炽灯。
  白炽灯毫无压力地高亮在柳修豪和程放中间,正低下脖子咬了一口程放递过来的烤鱿鱼串,心安理得地无视柳修豪羡慕嫉妒恨到几乎要把自己烤成灰烬的目光。
  著名的夜市里灯火通明,四周皎洁得如同白日。熙熙攘攘的狭长街市上人声鼎沸,几乎是把整个B市的游客都吸引进了这里。空气中有鸡蛋花的香气,烧烤的香气,还有燥热的汗酸气,浓郁的油焖气,混合成活生生的人烟气儿。摩肩接踵的耳边是各种异地的方言,在人潮里举步维艰地挤一会儿,身上就热得不停冒汗。
  楚清静静地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前行,想象着或许在夜市的另一头,单冽也正在被拥挤着。
  等双脚踏踏实实站在这方有他的土地,才发现相遇或许是比想象中更渺茫的事情,甚至只是一种冲动的幻想……如果当时能记下他的手机号码就好了……
  脚步跟着程放和柳修豪在一家海鲜大排档前停下,塑料桌椅上黑压压坐满了客人,个个喝着啤酒吃着海鲜,大汗淋漓。
  柳修豪对着大排档比了大拇指:“微博上推荐疯了的,在B市夜市不得不去的海鲜店!”
  程放两眼绿光闪闪,一颗心早就跑到油锅里和热气腾腾的蛤蜊滚在一起,催促着他:“别废话了,赶紧点菜啊,我要吃生蚝,还有鳗鱼,那个海瓜子也要……”
  柳修豪看他要了这个,又一脸不舍地看着那个,一副啥都想吃的模样,索性豪迈地高声招呼了老板:“老板,海鲜各色都来一份啊!”
  许是他这出手在大排档上太过阔绰,许是他们仨清一色穿了惹人注意的花衬衫,又许是柳修豪和楚清都是颜值感人的帅小伙,原先埋头吃着海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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