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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不隔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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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煦晨光里,楚清一袭双绉睡衣胜过洁白皓雪,安之若素、风度翩翩地站在平铺开来的雪白宣纸前,提起左手挥毫潇洒,动若流云,笔如清风,唰唰唰一气呵成,歪歪斜斜写下十几个丑得跟鬼似的狂草:“烦烦烦烦烦……”,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瞪起眼再继续跟上了发条似的,卯足劲儿写下一串鬼画符“乱乱乱乱……”
  突然不专心的耳朵竖了起来,听到已把楚清练箭的露台征用去晾床单的楚妈高声招呼说:“阿冽,起这么早啊?”
  单冽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远远的:“刚下班。”
  楚清的笔停下来,饱蘸了墨汁的狼毫顿在雪白纤薄的宣纸上,晕染出一个墨色的斑点来,像水渍一样,不断扩大……
  “哎哟,工作到现在啊?你们这些单身小青年哦,怎么工作起来都跟去拼命似的,该找个女朋友教教你什么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了!”
  单冽没有回应。
  楚妈振了振床单搭在晾衣绳上:“呐,阿冽啊,不是阿姨说你啊,你瞧你这么个踏实靠谱的帅小伙,成天孤家寡人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好好照顾你,这不是让你天上的爸妈心疼么?是不是该考虑找个女朋友了?”然后靠近了隔壁阳台的铁栅栏儿,小声说:“我跟你说哈,今天早上……哎哟咱家阿楚都成个大小伙儿子了……嘿嘿……你再不找对象,小心被他赶上了啊!”
  声音再小,挪了身子靠在窗前的楚清还是听到了,羞愤得满头黑线:妈,咱能别外扬家丑三千里不……
  还是没听到单冽的回应,楚妈抛出了终极目的:“所以阿姨想着啊,给你介绍个媳妇儿怎么样?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什么独身主义者啊,浪费这么优良的基因不给祖国的未来作贡献可耻啊!”
  单冽仍旧没回应,楚清悄悄又贴近了点儿窗子,怕是自己听漏了。
  良久才听到单冽回答:“我不是……独身主义。”
  “哎?这意思是同意让我给你作介绍了?那你大可放心了,咱法院里有俩小书记员,那长得跟花儿似的……”
  绷紧的神经末梢像是被针扎了一小下,泛出一小丝儿酸痛来。楚清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离开了窗前继续写字,才发现墨汁渗透了宣纸,薄如蝉翼的纸片儿不知何时晕出一个黑黢黢的洞来。
  晚上楚妈一如既往全副武装地在厨房里炒菜,突然跟想起来什么似的,探出头来唤了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楚清:“趁你冽哥这会儿在家,把我放桌上那俩照片儿给他拿去,顺便叫他过来吃饭啊!”
  楚清头也不抬,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立即拒绝:“不去。”开玩笑啊,他现在怎么敢去见单冽啊?
  楚妈怒了,抄个锅铲出了厨房,横在楚清白皙的脖颈间,锐得像把武器:“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想想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那会儿是谁照顾的你?赶紧给我去隔壁叫你冽哥来吃饭!”
  楚清被她用锅铲逼着磨磨蹭蹭站了起来,正想反驳“你到底是请人炒菜还是请人吃饭呐”,就见楚妈收回了雪亮的锅铲,喊着“哎哟我的菜又糊了”,急急忙忙奔回厨房去了。
  楚清无奈地取了茶几上两张照片儿,低头看到照片上俩大龄女青年笑靥如花,那POSE摆得含春待放。正要出门,楚妈又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来:“别忘了跟你冽哥说让他好好考虑啊,有空约个时间见个面什么的,这年头啊满地富二代,难求有情郎啊,姑娘们就想找个踏实的、会疼人的,都不介意他的家庭背景什么的……”她还没说完,楚清已经把门“嘭”地带上了。
  等单冽开门出来,楚清觉得一刹那怎么有点儿恍如隔世的感觉。念头才一浮出脑袋,立马像打地鼠一样被消灭掉:隔世个鬼啊,不就几天没见么……
  定睛一看,单冽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淌着水珠,白背心贴在宽厚的胸膛上,隐约映出些潮湿的痕迹,全身上下散发出令人熟悉的马鞭草味儿。记忆纷至沓来,楚清蓦地感觉又烧了脸。
  单冽也不说话,单臂靠在门上,静静垂眼看着楚清脸上细微变化的表情。
  沉默得令人窘迫。
  楚清终于抬起手,向他递过去两张照片。
  单冽接了过去,只是低了眸子扫了一眼,又抬起眸子看楚清,眼里带着些微的疑惑。
  楚清别开了眼睛不和他对视,确切地说是不和他的唇对视,有些生硬又机械地重复楚妈嘱咐他的话:“好好考虑啊,有空约见面,姑娘没在意家庭背景什么的。等下过来吃饭。”难得说那么长的句子,怎么觉得说完有些喘?
  单冽没看照片,依旧拿眸子锁着楚清,眼光灼灼地像是要看进楚清的心里去。
  楚清死死盯着一旁的楼梯扶栏,就是不看他。
  楼道被沉默的两个人冻成冒着冷气丝儿的冰箱。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单冽的回应。
  楚清只好把视线转到他脸上,看到他正一瞬不瞬,认真仔细地看着手上的照片。
  楚清看他一脸心无旁骛的专注,心里有些不自在:不会这会儿就看对眼了吧……
  突然看到单冽扬了嘴角,竟然……笑了一下。
  笑得不是很好看也不是很到位,黑漆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上扬的嘴角甚至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但楚清还是微微有些看呆,这是他们重逢后,他第一次看见单冽脸上有笑容。
  原来他这张万年不化的冰块脸也是可以做出笑这个表情的!
  楚清还沉浸在单冽笑了的震惊中,单冽已经转身进屋关了门。大力的关门声让他回过神来:哎,还没回答来不来吃饭呢……
  再敲门,也不见单冽来开门。楚清纳闷地打道回府,关门的霎那才模糊想到刚才单冽关门那会儿好像说了句什么来着的?
  … …“是我想多了”?
  楚清伤愈后重回学校,娘家人3班同学在教室里给予了他夹道鼓掌的热烈欢迎,班长饱含热泪地赠上一束用丝带包裹着的晨光牌原子笔,上边儿挂个纸条:你若“放清”,便是晴天!放清亲妈党永远围绕你身边!
  楚清满脸黑线地收下了,并没有表达谢意。
  中午被班长在后边催着“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啊你都不知道啊你不在的这几天啊柳修豪个三儿啊光明正大占着你家程放不撒手啊吃饭都不放过啊你赶紧去霸着位子啊”,楚清又被她半拉半拖地带去食堂吃饭。
  食堂的饭菜比之楚妈做的生化武器好吃有余,但比起单冽那一手好菜可就差远了。楚清吃得兴意阑珊间,就听一边的班长发出警报:“小三进村了!”
  对面的程放正啃着红烧大排,听她这么一说,抬起一张撑着大排鼓成包子的脸,嘟嚷着问道:“小猪进村了?”
  下一秒就被人亲昵地摁着脑袋,勾在胳膊窝里:“说谁是猪呢?”
  程放嘴里的大排“啪嗒”掉在地上,挣扎着从柳修豪的胳肢窝里出来,怒气冲冲瞪视他。
  柳修豪笑得咧开了嘴:“至于么你!老子的大排给你!”理所当然地在程放边儿上坐下,长指握筷夹了大排往程放餐盘里放。瞥眼看见小四眼那群跟班路过,剑眉一扫:“都把大排呈上来!”
  于是乎,程放餐盘里的大排堆得跟小山似的。
  程放乐开了花,提了筷子就开动,也不顾班长痛心疾首地呼唤:“程放你的节操呢?掉大排里了啊?”
  柳修豪跟才发现楚清坐在对面似的,轻嗤一声:“十级伤残病员恢复了?”然后上下180度扫描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佯装惊讶:“楚白脸你还真是…… 一白遮三丑。”
  楚清握着筷的右手几不可见地抽了抽,冰冷一双眼懒得搭理他。
  “不是我说你啊楚白脸,你说你整天一张脸冻得跟电冰箱似的,一双眼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多讨人嫌啊,难怪连路过校门口都要被人打。唉,面瘫是种病,得治!”柳修豪好哥们儿似的掏心掏肺,末了一把揽过正吭哧吭哧朵颐大排的程放,“瞧咱俩多好,热情,随和,接地气儿!这才有人缘!程放,是不?”
  程放鼓着包子脸下意识地点点头,顿了几秒,又立即摇摇头,嘴里模模糊糊不清不楚大声反驳道:“说谁……说谁没人缘呢?阿楚……阿楚好着呢!”
  柳修豪看着他一脸护短狂魔的样子讥笑:“是挺好,毕竟他只是面瘫,而你是脑残。”
  程放被他逗得来气,索性“啪”地放下了筷子,提了他的衣领站起来:“你……你说谁脑残呢!”
  柳修豪也揪了他衣领,与他近在咫尺面对着面,一脸不爽:“好你个程世美,楚白脸一来你就急着跟我翻脸?你他妈这是亲完嘴就不认人了?啃完大排就找不着主子了?”
  本来幸灾乐祸看柳三儿好戏的班长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到地上,表情震惊中带有一丝呆滞:“亲……完……嘴……”
  程放的脸红成餐盘里的大排,蓦地推开越靠越近的柳修豪,向他飞出一双筷子当武器:“滚!”
  熟悉的嬉笑怒骂,熟悉的喧嚣与平静,日子熙熙攘攘推着楚清向前走。他被精确安排在分秒框架里的时间,一切看似都很完美,波澜不惊到没有变化。但楚清心里却明白,血液里有个地方,脑海里有个地方,心脏里有个地方,空白得令人难受。
  就好像,缺失了什么?
  那到底……缺失了什么呢?
  缺失了有人穿着白T恤抬高了手去刷门漆,回眸静静看他的眼神;缺失了有人单臂倚在门前,垂了眼眸问他过来吃饭吗的征询;缺失了星光漫天的夜幕底下,有人在手指间燃出一颗袅袅生烟的星火;缺失了清晨刷牙时,有人弯了腰细细擦他嘴角薄荷味的泡沫;缺失了那些菜热气腾腾的味道,缺失了浴室里马鞭草的味道,缺失了被窝里香烟的味道……
  那些味道随着它们的主人,像是消失在了楚清的生命里。
  他再也没见过单冽,甚至连偶遇都不曾有。601室的门整天寂静地紧闭着,连开合的声音都不再有响起过。楚妈去邀单冽吃饭,没有人回应敲门声,没有人接电话。
  单冽像是安静地消失在了隔壁,安静得,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单冽站在合欢花荫底下,靠着车门抽烟,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程放载着楚清正回到家,电动车停在楼梯口,向单冽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冽哥今天穿这么帅!相亲去啊?”
  楚清从程放身后微微抬了眸子,越过程放的肩膀第一次看到单冽着正装的样子,灰色衬衫端正系了黑领带,一身笔挺得体的深黑西装,衬着高大挺拔的身姿英气勃勃,利落得好似一支张在弦上的箭。
  单冽抬起头来看到了他们,抽烟的动作停了,任烟静静在手指上燃烧,眸子像黑夜里的星,锁定了楚清。
  不知是被程放的话影响了,还是被单冽的眼眸慑到了,楚清一瞬就联想起前些日子那两张相亲照片。他还记得当时单冽看得专注,嘴角还带了僵硬到不行的微笑,笑得很难看,但到底是笑了啊。
  所以那会儿就看对眼了,今天是要约去吃饭见面了?
  以前在家怎么没见他穿成这样?
  果然是“士为悦己者容”啊!肤浅!庸俗!心烦!
  等心里不是滋味地想完这些,楚清又懊恼自己:我心烦个什么劲儿啊?我有什么立场想这些啊?不就是被他撸了被他吻了又被他始乱终弃去相亲了么?哎?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儿了啊……
  心理拉扯着,乱糟糟一团,楚清索性“眼不见为净”,从电动车上迈下来,冰了一张脸,三步作两步地上了楼梯,也不管程放在后面喊他:“哎等等我啊哎你这是急着要上厕所啊?”
  单冽原本向前迈了一步的长腿又收了回来,烟在手指上快燃尽了,烫到了皮肤,红殷殷一块。单冽跟不觉得痛似的,维持着这动作,仰起头来望着楼道里的感应灯被楚清的脚步引得明明灭灭,直到它们再也不亮起。
  晚上楚妈把从食堂打包回来的晚饭递给楚清。楚清只闷头扒白米饭,别的菜一勺没动。
  人的味蕾都是有记忆的。
  尝惯了单冽那一手好菜,楚清就开始嫌弃老妈单位食堂的手艺了:吃着跟啃树皮似的。
  壮烈感叹自己在单冽没出现的十年里啃了那么多树皮还能顽强存活着,实在是灵长类动物生命史的奇迹。
  楚妈从冰箱里拿了卸妆油,站在儿子边上直皱眉:“多大了还这么挑食?”
  楚清仍慢条斯理地只嚼着嘴里那包饭,安安静静地也不理楚妈。
  楚妈白了闷闷的他一眼,心力交瘁地捶胸:“你妈我曾经也是区院火玫瑰一朵,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坨冰渣子?”
  楚清认真回答:“物竞天择。基因进化。”
  楚妈看他颇有 “任你嫌弃我自面瘫”的强大心理素质,败下阵来兴叹一声,边拿卸妆油卸妆边问正吃饭的他:“下午放学碰到你冽哥没?早上他来道别那会儿你已经上学去了,我让他等你下午放学再跟你说一声,你们哥儿俩感情好,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啊。”
  楚清停下了筷子,扬起一双困惑的眸子:“道别?”
  楚妈从眼睛上撤下两块化妆棉来看他,眼妆被卸妆油晕成一团青黑,像双熊猫眼:“哎他没跟你说么?他要去邻边儿的B市做项目了,这一去啊至少得待个一年半载吧,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了……咦?我说你到底碰到他没啊?”
  楚清愣愣捧着饭碗,哑了嗓子无法回应她。两片睫毛随着思考眨动得飞快,眼前浮现出站在傍晚花荫里的单冽,安静地低着头抽烟,然后仰起眸子,默默望着自己的瞬间。
  原来……他是在等着和自己道别……
  夜里,楚清又梦见了单冽。
  梦里的单冽穿一件红色的T恤,笑靥似骄阳,还是十八九岁大男孩的模样。自己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那么小,那么矮,圆墩墩得好像一个随手可以推倒的白米饭团。
  他在无穷无尽的沿河公路上骑得飞快,青穹下被风吹起的红色T恤飘扬成一对火红的翅膀,像是烈阳里出来的天使。他在河堤上停了车,然后轻盈敏捷地跃下了堤坝,双脚踩在了浅浅的河滩上。他转过身来,向自己张开双臂,笑着鼓励:“下来啊!”
  他被包裹在身后金灿灿的阳光里,一头黑发被光芒染成金棕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片毛茸茸的光晕来,远处的河水在烈阳底下波光粼粼,就像他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眸。他对着踌躇不已的楚清说:“别怕,我接着你,下来吧!”
  莫名地令人信任,楚清双脚离开了河堤,向着他的怀里跃落。中途也害怕,接不住的话会摔倒吗?摔倒的话,会很疼吧?可是迎接自己的果然是安全又坚定的怀抱,温暖得好像阳光。
  他的唇贴在自己的耳朵边儿:“说了会接住你的。”声音变了,清冷又低沉。
  楚清抬起头来,看到现在的单冽,高大冷冽,眸子漆黑得像夜里的天幕。他垂下头来,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双臂圈紧了,像是要把楚清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然后……吻了上来。
  楚清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可却没有力气这么做。
  楚清醒来时,冷汗浸湿额角,手都不住地颤抖。一颗心像夜色下寒冷的潮水一样汹涌澎湃地激烈跃动。
  只有唇是热的,好像单冽的吻还印在上边儿。
  出门上学时,他就用这么冰凉的颤抖着的手指去敲了单冽家的门。一声一声,同步着心跳热烈的节奏。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来应门。
  他却又固执地敲了很多下。
  门也和单冽的脸一样冷冰冰的,不通情达理地出现奇迹。
  全身的仓皇无助来得突然,就好像瞬间回到了年幼的小时候,寒冷刺骨的雪地里,被少年的单冽甩开了手,愣愣看着他上了的士,绝尘而去不再回头的刹那。
  被抛弃的孤独。
  楚清就这么冰冷着一双眼眸死死盯着门牌号上的601。
  开门啊……出来和我道别啊……
  又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么……
  你知道……我有多想……
  见你吗?


第14章 班长只能帮你到这里。
  殴打楚清的校外不明身份者流窜至其他高校作案,终是被市公安局逮捕了提起公诉,区检察院和区法院组织了各学校的青少年去听庭审,旨在预防愈演愈烈的青少年犯罪。
  庭上被告席的“洗剪吹”天团清一色被理了小光头,供出犯罪目的是企图帮同学清理省优秀学生选拔中的竞争对手。此言一经报道,市教育界满座哗然,不禁开始反思现行的高压教育制度和“优胜劣汰”的教育方式是否已渐渐引起了各种负面效应。
  作为市重点高中的领军旗,市一中率先对课业制度作出了改革,取消了素来已久的高考预热班,为高三新生们恢复了原有的暑假。
  尽管失而复得的假期时间十分短暂,但仍让全体高三学生雀跃不已。
  预热班的最后一节课,1班门口张灯结彩,悬挂横幅“暑假!你好,我好,她也好!”、“人类失去暑假,世界将会怎样?”、“不管黑猫白猫,能放暑假的猫就是好猫!”……
  教务处主任严厉批评1班作风太高调,但班长柳修豪依旧我行我素、体贴民情,放纵全班同学狂欢,连老师都受到他们的感染,压根儿无心上课了。
  还没等到放学,柳修豪就蹦跶着来找程放。
  3班也早就沸成一锅粥,除了楚清雷打不动地端正坐在位子上自习,其他人已经纷纷收了课本,兴奋地讨论暑期计划。
  柳修豪一眼就从人堆里看到十二分扎眼的楚白脸,然后以他为圆心、一米为直径的范围内视线扫描,果然看到程放坐在后座和一群女生玩三国杀。
  他嘴里咬了一张牌,同时手上忙碌地出着牌,含含糊糊地龇牙咧嘴:“关羽在此,尔等受死!”
  忠臣学习委员被秒杀阵亡:“……我还是太年轻了!”
  反贼班长垂死挣扎:“请鞭笞我吧,公瑾!”
  程放赢得杀红了眼,哇咔咔笑着甩出嘴里的牌:“看尔等乃插标卖首!”一瞬就被人捂了嘴,往身后的怀抱里带。
  柳修豪一手钳制着程放在怀里,一手掀了他的身份牌,狡黠地笑道:“靠,原来是个内奸!”
  程放费了老大劲儿掰开他紧紧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气呼呼地叫:“你怎么随便掀人底牌?”
  柳修豪不以为然地扬扬眉:“你的底裤老子都掀过,怎么底牌不能掀了?”
  瞬间,牌桌上的一众女生背对他们抱成团,边窃窃私语边用眼角暧昧的余光瞄程放身上的校服裤,目光犹如透视眼镜般灼灼。
  程放窘得面红耳赤,撂了一手牌不打了,转身就回座位。边走边在心里骂骂咧咧:妈的个死变态,臭流氓!要不是那天在厕所嘘嘘太过专心,能被他从后边儿得空扒了内裤?害得他当天晚上总感觉屁股烫烫的,有点儿感冒。下次如果被自己逮到他在厕所嘘嘘的话……他、死、定、了!
  他一脸心思都写在脸上,柳修豪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阵偷乐:我能给你找到下手的机会?别做梦了!又不无感叹地回味:啧啧……这小子屁股还挺圆挺翘的……
  见程放坐到座位上后微微有点气消了,柳修豪长臂勾了他的脖颈,笑嘻嘻问:“暑假一星期,打算干什么?”
  程放想也没想就回答他:“玩WOW,打DOTA呗!”和平时没差啊……
  柳修豪皱了皱眉,一副“瞧你就这点儿出息”的鄙视:“这么宝贵的暑假,你他妈就用来打游戏?有点儿品味行不?我要去旅游,你跟我一起去呗!”
  旅游,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啊……程放好奇地问了声:“去哪儿旅游啊?”
  “就邻边儿的B市呗!前阵子不是刚评了国际旅游城么?那风光,那大海,那星空……”柳修豪挤眉弄眼地向程放竖起大拇指。
  程放被他说得颇为心动,出去旅游也挺好啊,暑假要是留在家里的话没准儿被程妈使唤成菲佣。
  柳修豪见他一脸小表情相当地荡漾,赶紧趁热打铁:“大夏天去那儿漂流,又刺激又凉爽,比家里的空调都强!咱们订个海景房,晚上走去海里游泳,那海滩上的沙子和天上的星星一个样!海滩上还有烧烤大餐呢!哎你不是可爱吃海鲜了么?那边啊海鲜多得不要不要的……”
  一听到吃海鲜大餐,程放立马两眼放光地妥协了,不过他要是提出去旅游,向来在假期里对自己物尽其用的程妈不晓得会不会同意呢?如果有阿楚在……于是拿眼瞄了瞄楚清:“阿楚,你要一起去不?”
  柳修豪一听程放还邀楚清一起去,堆在脸上那灿烂夺目得跟大太阳似的笑容立马枯萎成秋风扫落叶的阵阵凄楚:“楚白脸那细胳膊小短腿,能漂流么?能游泳么?能冲浪么?一个浪头打过来还不得被拍死了?再说了,他个不学习会死星宅男,还不定愿意出去玩呢!是吧,楚白脸?”
  他笃定了楚清不会想要跟随他们一块儿去旅游,心里只想着怎么让程放放弃和楚清一起出行的念头。却没想到坐在一边儿沉默了半响没发出声过的楚清转过脸来,平静地对他和程放点了点头:“好啊,一起去。”
  哗啦啦,晴天霹雳啊!
  邻边儿的B市么?
  由星罗棋布的观光岛屿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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