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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好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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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昨天那人话里的含义,如果对方不明确说出来,他是不敢过度自信的。
  一连几天都被困顿在诸多烦心事中,昏昏然到了周末。符舟一早便起床,收拾妥当后与符文远通电话。符文远已经在忙工作了,符舟不禁十分担心他的身体,况且他待会还要出席季培年的婚礼,实在很难让人放心。反倒是符文远宽慰他,让他安心去看望于兰。
  事已至此,再也不会有改变,符舟只好心情郁郁地前往疗养院。
  于兰今天倒是气色不错,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刘姨见符舟来了,小声告知于兰,两人忙招呼他过去。符舟甩甩脑袋,深呼一口气换上一张笑脸来,走得近了,瞧见那本书竟是让他在骆老爷子面前彻底暴露了心思的著作。
  于兰放下书,微不可查地看一眼符舟身后,往常符文远虽不到她面前来讨人嫌但总会将符舟送过来然后自己独自坐在门外等他。今天却不见来人,于兰心里到底有些疑惑。
  “季叔叔今天结婚,爸爸要去参加婚礼。”话一出口,于兰和刘姨俱是一愣,看来她们还没听说季培年今天婚典的消息。
  惊讶过后,于兰面上露出几分惋惜来,竟是为符文远感叹,“他也不容易。”
  对于这番吐露,刘姨倒是不太惊讶,符舟心里却是难以置信。于兰对符文远,必定是恨过的,甚至曾诅咒他永世不得自由,只是现下眼看曾经的咒言就要应验,竟也生出几分不忍来。
  大概因多年生活于这闲适安宁的疗养院,她的恨意也渐渐淡去,暴露出原本的柔软心性来。只是,根植于骨髓里的疼痛与偏见,还需要多少温柔时光来消散?
  也许很快,也许很远。


第14章 第14章
  无论宽恕是否降临,符文远都再也无法获得完满的余生。以朋友的身份出席,在季公子婚礼这天,打扮得精神抖擞满面笑意地为一对新人奉上丰厚的贺礼。
  季培年挽着娇妻到这桌来敬酒,他是打心底里幸福的,两边嘴角翘得能各挂二十对酒瓶儿,同新娘说话时嘴里的蜜直要溢出来填满马里亚纳海沟。
  宴罢,闹新房,从餐厅到套房即使只短短一截路季培年也舍不得娇妻沾地半点,众人都赞嫂子实在伏魔高手,这么一介风流公子也给训乖顺了。闻言,新娘笑得眉眼弯弯,季培年却化作穷凶极恶相直威胁谁也不要提那些陈年旧事。但他刚建立了家庭便被剥夺了家庭地位,新娘鼓励众人,据实禀报大大有赏,于是谁也不再怕他,争先恐后落井下石。但其实众人心里自有分寸,抖的那些料,只添情趣不长嫌隙。
  在这一派喜庆热闹中,符文远噙着笑独自离开。
  司机送他回家,车停稳后小心翼翼捧出一束黄玫瑰来,吓符文远一跳,这是要闹哪样?见人误会了,司机忙尴尬解释道这是小舟准备的,说着又搬出一只纸箱子,里面装着颈椎按摩仪,也是符舟准备的。符文远表面骂着符舟乱花钱,心里却是甜蜜的,忙拆了包装享受一把,惬意得不行。
  谁说人生只能靠爱情圆满?
  得此一子真叫人死而无憾。
  我才不允许你死,我要你长命百岁。符舟在电话里命令道,符文远在那头连声应好,这才叫他心宽了,继续与手里的习题作斗争。
  十号,进行开学典礼,按善诚以往惯例,依然在教师节这天与教师表彰大会一并举行。
  同学们已经在班长组织下准备前往礼堂,符舟神游天外,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直到同桌提醒才起身跟着人潮漂流过去。
  位次按班级排好,二十三班座位靠后,避开了重点观察范围。讲话很无聊,有几个学生捧着英语小册子在背单词。符舟先前听人说有的学校高一开学第一天就在进行高考倒计时,再看眼前景象,不禁十分感叹,自己所有心思尚还停留在悠长假期的慵懒里。他四处张望,学生们都在各忙各的,班主任也并不苛求一定要认真听领导讲话,甚至看到大家对知识一片如饥似渴时露出几分赞许笑容。
  符舟转身坐好,却突觉脊背一惊,他往后看去,苏融正目光炙热的望着他,那双眼眸里就要倾泻而出的熔浆仿佛顺着视线滚落到他身上将他灼烧出无数窟窿来,让他止不住颤抖,快要喘不过气般慌忙回头,大口呼吸。
  等他这口气顺过来了,又不自觉勾勾嘴角,兀自雀跃起来。
  开学典礼结束时才九点过一刻,下午两点开课,这中间有很长休息时间。同学里有很多第一次体验集体生活,尚且沉浸在兴奋与好奇中,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往宿舍走去。
  符舟走出礼堂,天气稍阴,偶有凉风习习,十分舒爽。他并不急着离开,站在一棵黄果树下看人潮渐次散尽。
  黄果树,在骆然的回忆里,黄果树下始终站着一位笑容腼腆眉目精致的少年,但无论符舟怎样问询,他们后来的故事老爷子始终不愿开口。
  风过,几片树叶飘零下来,符舟正要抬手,肩上的叶片却被人抢先一步揭开。
  符舟刚刚才知道,原来那日在初中部食堂,同学口中“有第一无第二”的新科状元正是指代苏融。方才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是引起了不小骚动的。
  典礼后几位领导拉着他做了许多美妙畅想,出来时已是人去楼空,苏融正在兀自犹豫是否要去找符舟,该怎么找时,却见那人立于树下周身少年独有的清俊气度。
  符舟淡淡笑着看向苏融,问是否需要带他熟悉熟悉校园。这当然是借口,开学已有十天,苏融对新学校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但他乐得再陪符舟逛上千万遍。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主教学楼外养着一池荷花,开得正好,里面养着鱼儿,即使拨开水面的浮萍也还要几分运气才能瞧得见。但今天显然运气是不错的,符舟和苏融半蹲在池边往下望,一群周身淡墨色的鱼儿绕开长长荷茎慵懒游过。
  哎,抓紧时间潇洒享受吧,等荷花败了它们便会被捞起来,被早已垂涎欲滴的教职员工们抢购一空。
  顺着蜿蜒的池畔慢慢走,柳枝迎风飘扬,有时拂在脸上,像恋人的触碰般轻柔。往前上几步台阶,经过一座造型古朴雅致的木质拱桥,听说是本校师生自己设计建造的,已有些年头,但味道愈发醇厚。前方是红砖外墙的图书室,右边是体育馆,再往前走便是初中部了。
  符舟问苏融是否要去初中部转转,苏融当然十分愿意看看这个符舟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于是二人便抬步前往。
  初中部与高中部一样,也是开学典礼过后便散学,下午两点开课。符舟带苏融去自己以前的班级,教室里没人,因为课桌上已经堆满了书本,他们不便进去,于是只在窗外隐约看了几眼。
  出了教学楼来到室外操场,围墙上攀满了茂盛的迎春花,从这儿望得到他租住的公寓,当初于兰就是站在那扇窗前看见符舟与男生搭档做准备活动,一时气蒙了自己。
  思及此,符舟觉得实在时光匆匆,不禁露出几分感慨笑容,但很快觉得傻愣便敛了去,却被舍不得眨眼片刻不停看着他的苏融尽数瞧得明白。
  他们已经走得如此悠闲散漫,掏出时间一看,竟然才只过了个把钟头。二人已经站在南门口,南门是主门,面向南门来说,初中部在左手边,高中部在右手边,当然两个学区各自还有其他出入口,不过对符舟而言,走南门上下学最为方便。
  符舟心里踌躇,最后还是决定与苏融道别,却不料刚一转身便被苏融拉住胳膊,手的主人一双眼睛恳切又期待地望他。
  苏融带他去宋雨乔开的小面馆,本该是烟火气最重的地方,但因为装修简洁,清洁细致,因此在这里用餐十分舒服,既不至于太过出尘绝世又带有几分人间温暖。
  符舟抬头看木质匾额,安乐乡。苏融解释说这出自白先勇先生的著作《孽子》。符舟莞尔,这真是缘分,在符文远书房里瞧见的那本书他带了回来,但还没有时间拜阅。不过这店面瞧着已经开了一两载了,看来苏融读这书已经是许久以前。
  此时正是前后不着饭点的尴尬时间,店里只三两个客人,苏融推开玻璃门引符舟进去,冷气扑面而来,十分凉爽。
  宋雨乔着样式大方的休闲服饰,系一条白布围裙,头发简单绾在脑后,生活气很足的模样,在忙着杂事。符舟有些微愣怔,他还从未见过宋雨乔换下旗袍的样子。
  “妈。”苏融唤了一声。宋雨乔闻声从后厨走过来,一面用毛巾擦手,脸上带着几分奔波生活的疲累,但一双眼睛瞧人时依旧猫儿般慵懒高贵。
  “宋阿姨。”符舟礼貌招呼,但其实并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认得他。
  宋雨乔瞧一眼苏融,再瞧瞧与他并肩站着的这个少年,眼底似乎十分了然,对着符舟微一点头,道:“符舟吧,先坐,阿姨端些零食来。”
  符舟正要道不必,宋雨乔却已经转身进了厨房。符舟有些困惑又不自在地望向苏融,这感觉怎么跟见家长似的,苏融却只笑笑拉着他在一张空桌边坐下。
  宋雨乔很快端来十来份吃食,凉糕、果冻、冰粉、水果捞、红豆冰……碗碗碟碟摆了大半张桌子,且俱是符舟爱吃的清爽甜品。符舟被这阵仗吓着了,他可从来不知道面馆还卖这些吃食,望向宋雨乔时满面谢意。
  宋雨乔淡淡一笑,语气嗔怪,“这可不是我准备的,某人天天捣鼓,塞得我冰箱放也放不下,你来吃干净了正好。”
  她话里的那个某人正皮厚不知脸红般目光灼灼望着符舟,符舟赶紧收回视线,脸上滚热,故加掩饰般持勺望着满桌喜爱,简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苏融于是拿起勺子,舀一勺红豆冰递到符舟嘴边,符舟心道完了完了,这火是一千碗冰也泄不下去了,但苏融目光坚持,符舟只好动作坚硬地张开嘴吃下那勺红豆冰,苏融于是又满心欢喜地将勺子伸向水果捞……
  宋雨乔看着自家儿子,觉得面皮抽痛,自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不动声色地转到后厨去忙活了。
  约莫十一点半光景,店里客人渐次多起来,宋雨乔招呼客人忙进忙出,身上再难寻到那抹当初着旗袍在夜色里半倚门框吞云吐雾的慵懒幻影。苏融起身帮忙打杂,端面擦桌动作十分娴熟,符舟也要帮忙,被苏融摁在凳子上要他好好歇着。符舟当然歇不踏实,目光坚定的瞪苏融一眼,苏融顿时没了脾气,任由符舟做些简单杂事。
  快一点时,客人渐渐少了,符舟和苏融在外间收拾桌面,宋雨乔在厨房刷碗,工作分配得十分井井有条。
  过一会儿宋雨乔刷完碗出来,用毛巾擦干净手,打开一道小门顺着楼梯噔噔噔上到二楼,符舟这才注意到这间面馆从外面看来层高其实有五六米的样子,上面单独隔了一层,做起居用。
  与母子俩曾经的生活比较,他们现在的状态,可说是落魄了的。符舟尚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搬离那栋别墅,一向高傲的宋雨乔又为什么会到此处来开一间小面馆。
  正想着,宋雨乔从楼上下来了。苏融去店里的小杂物间搬他的自行车,宋雨乔赶紧趁此时塞一个小本子到符舟单肩包里,还十分可爱的冲符舟眨眨眼,符舟不明所以,但宋雨乔对他做一个嘘的手势,要他回家再看。符舟只隐约瞧见那是一个浅棕软皮的记事本,懵懵懂懂对宋雨乔点头,宋雨乔便像达成共识般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符舟心道,宋雨乔换了份工作真是动作形态都沾了人间气了。
  苏融跨上车,冲符舟扬扬下巴,符舟自觉坐上后座,苏融便十分满足般将车骑得七拐八拐,等符舟要出声质疑了,他又立马乖顺,表明自己是会骑车的,弄得符舟简直哭笑不得。
  “啊,对了,你认识一个叫竺清的女生吗?”符舟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他心里隐隐熟悉,原来那天他从心理诊所出来,便是站在面馆前的那个十字路口,然后被竺毓一本正经地要扶他过马路。
  “认识,面馆的拓荒清洁便是她同她舅舅来做的。”
  “大概就是你们拓荒那天,我路过这个十字路口,与竺清的弟弟有过简短交谈。”符舟难免有些遗憾,倘若当时他与竺毓多说几句话,或许就能早些与苏融重逢。但是,以自己当时的处境,其实见了也说不定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下坡路,苏融将车骑得飞快,衬衫衣角烈烈飞扬。他说话时语气里全是不加掩盖的笑意,“你就不疑惑我为什么那么熟悉你回家的路为什么能在开学那天知道你在教学楼天井喂鱼吗?”
  “啊?我正想问这个。”
  “哈哈,全是竺清告诉我的。”
  “原来我身边出了叛徒。”
  叛得好。
  到了校门口,两人下来推着自行车并肩往里走。符舟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棵蓝花楹上,那树惬意舒展着柔软鲜嫩的枝叶,鸟儿们呼朋引伴,在它周身上蹿下跳,挠得它咯吱咯吱直抖。


第15章 第15章
  他们在二十三班门口道别,苏融再往前几步进了自家教室。
  晚自习后,符舟回家冲了个澡,又顺手将衣服都洗完了,躺在床上乐呵呵地翻宋雨乔塞给他的那个笔记本。
  他原本以为是日记或者情诗之类的,但一翻开不禁愣了,竟是画像,整个本子就只差几页空白了,俱是灵魂画风。
  磕磕绊绊地根据着装等细节辨认出原来这画中主角就是自己,但……这形象……或暴眼巨鼻或娇俏可人,看得出来作者在尝试多种表现手法,可呈现出来的结果仍然十分惹人抽搐。第一页能明显看出画手的不满意,在那张人鬼难辨的脸上打了个大大的差,而后又像不舍般小心擦掉,用铅笔断断续续补充完整线条。经过上百页历练,勉强算是看的过去了,但始终还是抽象派。
  符舟心里……哎!波涛汹涌全是暖意。
  而这边,正准备伏案大展身手的艺术家苏融先生,却遍寻不着自己的画本儿,急得都快冒烟了,问家长,家长十分尽责地帮忙翻箱倒柜,最后摊手无奈叹道,哎,可能是被耗子叼走了。
  借口找得非常不走心,苏融觉出些意味来正要刨根究底,宋雨乔机智道,“你的豆子还没泡!”苏融急吼吼冲向厨房,宋女士点着下巴笑得高深莫测。
  第二天符舟是被苏融的电话叫醒的,他迷迷糊糊推开窗,苏融正在楼下笑得灿烂。迅速洗漱完毕冲下楼,苏融将豆浆窝头递给他,幸福地大喝一口,甜味渗进骨子里。
  他们像从前那样亲密起来,只是彼此都知道如今的亲密有了大大不同。没有人告白,感情到了这个地步,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
  符舟并不注重形式上的东西,他只要确认彼此心意相通,只要知道这个人始终陪伴在身边就已足够。但苏融不同,因为许多原因他们错过太久,再抓住时恨不得嵌进血肉里私藏。可他谦虚认为自己还有许多不足,就怕不能将符舟捧在心尖上疼。
  于是他向常借请教。
  常借是宋雨乔的追求者,为人像名字一样稀奇古怪。他同宋雨乔是大学旧识,毕业后自己开了个公司,搞应用软件,前些年栽了跟头,彼时手头有余钱的宋雨乔拉了他一把,后来他混的人模人样了天天缠着追着要以身相许。
  宋雨乔回绝过他许多次,倒不是因为她还对苏禹存着念想,只是单纯觉得动感情让人疲累,她两年前把房子卖了替人还债又托关系把犯了金融官司的苏禹从里头捞出来纯属是顾念到苏融身上流着那人的血。就是在那时候靠了常借人情。按理说你来我往该两不相欠了,常借却振振有词这是命里注定相逢,是他前世回眸回得脖子脱臼才修来的缘分。
  他今生也很珍惜这缘分。
  原本他帮宋雨乔在黄金路口看了个门面,但宋雨乔并不接受,这人情一顺可就被套死了。常借转念一想,得,宋姑娘不贪图蝇头小利,是九重天上来不沾凡尘气的谪仙美人,要打动美人芳心切不可操之过急,要有恒心与毅力,如滴水穿石之态。
  只是这颗石头至今也没见穿。
  不过常借的恒心倒是有目共睹的。小面馆开张了,他号召全体职员天天来光临,一人发一枝马蹄莲,结账时在杯盘狼藉的桌面上找块空地,将白净素雅的马蹄莲搁在面钱上。苏融收拾碗筷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万马奔腾,看着这毫不搭调的画风他理不清这人的脑回路,不过马蹄莲倒是选对了,总算摸准了宋雨乔的喜好,不至于再让她硬生生转了性子去顺着别人心思。
  可这面即使再好吃,天天吃顿顿吃也得腻,到后头,任凭常借威逼利诱他的小员工们也都不来了,见了他立马绕道走。唯独常借味蕾自带烹饪系统,能把这面吃出满汉全席的味道来。两年了,除非实在脱不开身,否则天天打卡似的来得勤快。
  苏融曾试探过宋雨乔意思,宋雨乔满脸傲娇啧啧撇嘴,但转眼就凑到吸溜着面条的常借桌前,“好不好吃呀?”
  “嗯嗯嗯嗯!”对方很配合,忙不迭点头。
  宋雨乔状似友爱实则无情道,“那就再来二两?”
  常借呜呜咽咽,面上却还要笑着,追个媳妇儿委实不容易。
  宋雨乔便哼着小曲儿走进厨房,其实是给人准备山珍海味去了。
  类似的景象再发生几回,苏融便明白了,这是准爸爸。
  苏融向准爸爸请教恋爱秘笈,常借潇洒一挥折扇,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腿架得老高藐视芸芸众生,道:“鲜花巧克力口红维尼熊,呵,问世间几成少女能抗拒。”
  苏融默默不说话,看宋雨乔踱过来揪他耳朵把他收拾规矩了,心想,这位老少女能抗拒。
  不,其实也不见得。
  等宋雨乔进厨房了,常借问:“那姑娘跟你一个班?朝昔相处的这还不好办?”
  “男生,隔壁班。”苏融平静答。
  “哇!男孩子!是个会玩儿的!”常借惊讶道,转而又问:“你妈知道不?”
  “嗯,她说她永远不会成为我的阻碍。”
  “好妈妈!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说着完全忘记了为人师的自觉,丢下苏融跑进厨房腻歪去了。
  苏融觉得,这人仿佛重度酒精中毒。
  他给符舟发信息,那头很快回复,道还没睡。
  “明早想吃什么?”
  那头有些犹豫,苏融建议道:“椰汁糕行不?”
  “好。”
  于是又聊了几句后,苏融钻进厨房开始捣鼓。他翻出螺丝刀,找到椰子的罩门,动作熟练地三两下钻开了将椰汁倒出来。
  常借不乐意了,这椰子是他贿赂宋姑娘的,这会儿他人还没走呢,就被电灯泡霸占了。然而电灯泡毫无自觉,浑身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甚至还在跟他炫耀攻略进度。常借一听,哟,感情发展得可以啊,都能包揽爱心早餐了,自己这边还处在围着小围裙打杂的边缘地带。
  羡慕,嫉妒,想哭。
  宋雨乔悠悠道:“你这才哪跟哪呢,人家可是长途奔波六年半。”
  哇,六年半,现在的孩子不得了,常借觉得自己老了,哭唧唧抱着宋姑娘求安慰,宋姑娘无情地推开他,掏出手机拍了张苏融认真研究食谱的照片发给符舟。
  符舟刚从浴室出来,正在擦头发,听到提示音后放下了毛巾,傻乎乎对着照片笑,心里又甜蜜又忧愁。这段时间一直是苏融在照顾他的饮食,一周不见重复,变着花样儿来,而且他做的那些食物大多费时费力。符舟早被苏融把嘴养刁了,寻常口味再难看上,但他又十分担心影响苏融学习,况且一直是苏融在付出,自己也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但他仔细一想,苏融似乎也没什么爱好。
  第二天见面,两个人一张桌上做习题,符舟心不在焉,他问苏融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苏融放下笔,笑着捏他脸蛋,十分直白道:“你。”
  符舟看不见自己脸红没红,但他觉得烫的很,他不自在地埋头假装写题,但被苏融瞧着那笔仿佛涨了千斤重,握在手里却无法动作。
  真没出息。
  我就我吧。
  符舟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开始做题,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拖后腿,要陪他去往更远的远方。
  周六,正伏首桌前为此目标奋笔疾书的符舟听到了门铃响,他急匆匆开门,是竺清。他们已经好久没见了。
  竺清瘦了很多,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似乎十分劳累。她提着保洁用品,来帮符舟做些简单家务。
  本来这份活是她舅舅接的,但符舟对王容已有诸多不满,索性借先前暑假去疗养院看望于兰的契机将她舅舅王容辞退了,理由无他,竺清私下来的话,工资就可以全部由她自己支配,符舟希望尽绵薄之力帮帮竺清。
  对于这个提议,竺清本来很犹豫,被王容知道了免不了一顿打骂,但她带着弟弟寄人篱下,对金钱的确有迫切需要,因此一咬牙应承了下来,每次出来都与王容斗智斗勇找借口瞒着他。
  虽说是工作,但其实并不劳累,符舟一个人住,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打扫起来十分轻松。而且身为老板的符舟很照顾她,不仅与她共同劳动,还每次都打包一大袋零食让她带回去给竺毓。符舟很细心,顾念到她那个暴脾气的舅舅,装零食用的是印着学校标识的袋子,伪装成学习资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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