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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与神明大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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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是留你在这里三天的。”陆醒跟出来,却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你不相信她三天后会回来接你吗?”
  然而石朝泉停下来,他的后背僵直着,半晌,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看着陆醒,五味杂陈的问道:“你觉得,她还会回来接我吗?”亏得陆醒能说出这种谁也不信的话。陆醒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浮着浅笑。石朝泉没有等到答案,苦笑着继续问道:“那么如果三天后,她没有回来,你要对我做什么?”
  “剥夺你关于晚晴的记忆,再放你出去。”陆醒毫不顾忌。
  石朝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轻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陆醒抿着唇笑了笑,道:“这是晚晴姑娘临走时对我最后的委托。”
  石朝泉全身忽然脱力了,他睁大了眼睛,眼神却空洞着,他整个身子都塌了下去,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站不住。过大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冲击着他的头脑,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撑着额头,踉跄了两步不过还好没有倒下。他就宛如断线的木偶一般站在那里,在夕阳西落的光线里,颓败的像是一片废墟。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以后,陆醒才听见石朝泉那仿佛咬碎了柔软的一声“笨蛋”,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晚晴。
  “剥夺记忆这种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给我擅作主张?”石朝泉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哽咽,“如果……如果未来的日子少了你,如果不能再记起曾经爱过的你,我该有多寂寞?而你是不是要把我们的相思带到百年以后的坟墓里?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多孤单吗?”
  “为什么这么自私?如果未来不是我们两个人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吗!?”石朝泉终于站稳了身子,他深吸着气,眼角湿润了一片,“我又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那种危险?店主大人,这些日子多受照顾了,石某在这里感激不尽。”他说着,努力向陆醒行了个礼,“但是晚晴的委托,您就没必要继续等下去了。我现在就要走,我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去涉险,我要去救她。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才能真正解决。所以店主大人……”
  “现在就要走吗?”陆醒面露笑容,连眼睛里都是笑意。石朝泉又行了一礼,转身便要走,却被陆醒再度叫住了,并让他再等一下,随后却上了楼,不一会儿便将他那套西服拿了下来,塞进他的怀里,道:“最少,换上这身衣服再走吧。”
  石朝泉愣了一瞬,却在手指摩挲上那些修补的针脚时,心头狠狠地一抽。这套西装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普通意义的西装了,陆醒也正应该是明白这一点。因此石朝泉没有拒绝,而是感激的点了点头。
  石朝泉换上西装以后便离开了,陆醒脸上重又带上了笑意,仿佛整件事已经圆满解决了一般。他在桌子前坐了一会儿,陈一光也跑过来嚷着要吃饭。葆宸把剩下的饭菜都端上桌子来,给陈一光和陆醒盛了饭,自己却要去换衣服,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出去做什么?”陆醒给陈一光布了菜,看着他换了出门的T恤,眼睛里却还是含着笑的。葆宸脸上倒是依旧平静,只回答了一句“跟着他”,便要继续往外面走。
  “他们已经离开齐谐了。”陆醒高声了一句,葆宸的步子自然便停了下来。“他们已经不是齐谐的客人了,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未来,与齐谐再无瓜葛。而他们会拥有怎样的未来,齐谐无权去改变。”
  “说白了,神明大人,我再去管的话,就是越权了。”
  然而就算陆醒搬出如此说法,葆宸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他似乎在思考,却又格外坚决地迈开步子,打开院门往外面走。
  “神明大人啊。”陆醒又高声说到,“如果您今晚执意前往的话,所做的任何事,将不再代表齐谐。我可不会为神明大人今晚的事情负责任哦。”
  然而葆宸再没有停下脚步了,他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只留下那扇半开的房门,复又随着惯性慢慢闭合上了。而几乎就在那院门闭合的瞬间,天井里的陆醒忽然“哈”地一声大笑出来,就像是遇见了特别开心的事情,以至于到最后他都趴在桌子上狂笑着,停不下来了。
  这可是把陈一光吓坏了,他的师父可从来没有这样大笑过。小孩子心里面疑窦和担忧太多,因此他甚至用惶恐的声音喊着,去推陆醒的肩膀。陆醒笑够了,眼角都笑出泪花了,才抬起头看着一脸惊恐的陈一光,终于还是怜爱地抬起手,将陈一光搂过来哄了哄。陈一光被师父安慰了,也能感觉到师父平和的气息,便不再害怕了,免不了又问了一句:“葆宸叔没有事情吗?”
  被他这样一问,陆醒也彻底冷静了下来,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又难免叹了口气,道:“他是应该好好去看看了,不过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不过他这样也好,有些事,我不能做,他倒是能替我去办了。”
  然而陈一光还是担心,他的师父从来没有用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在这种事情上说过这种话,因此他不免又加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陆醒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道:“真的没事,相信他。一光快点吃饭,吃完饭快点写作业,等你睡觉的时候,你葆宸叔就能回来了。”

  晚晴无悔(8)

  这两日,苍很烦躁。
  他是山神,堂堂山神,能有什么烦躁的事情?管不住的人,打一顿多半就好了。而且还有习瑛帮着自己呢,就算他下不去手的,习瑛也下得去手——这位除妖师大人,生气气来,估计连天王老子都能给揍成个冬瓜。
  但是现在他管不住的人,居然是他的宝贝妹妹晚晴。
  他哪儿舍得打啊!习瑛也不接这个锅,这臭小子聪明的很,知道他要是把晚晴揍了,估计苍能给他拆了。晚晴是苍的宝贝,这是这座山里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这个宝贝如今被石朝泉给“抢”走了,你说,苍能不生气吗?
  苍好生气的,微笑都保持不了了。我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嫁人呢,一个除妖师就想把我宝贝妹妹带走?想得美!
  俗话说,看谁不顺眼,揍一顿就好了。
  苍说,去吧石朝泉杀了吧。
  只要石朝泉死了,妹妹就能回来了,一定是这样的,我真是太聪明了。苍得意洋洋,然而距离他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晚晴居然带着石朝泉向齐谐求助。
  苍气得摔碎了一整套的茶杯。
  那个贱人。
  当然,那个“贱人”指的是陆醒。
  苍看陆醒不顺眼。说实话,齐谐不管在哪个山神土地的手里都是个烫手山芋。明面上齐谐还要受山神土地的照拂,实际上又有哪个山神土地真敢动齐谐一根头发的?天庭是向着齐谐的,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就历代店主那一身身的衣服,据说都是嫘祖娘娘亲手缝制的。他们这些做山神的,想得到个天庭的赏赐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那些店主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就能得到如此珍宝,单是这一点,就足够令人眼红的了。
  可齐谐又动不了。苍心里对齐谐不爽,对陆醒不爽,这几年来没少给陆醒找找茬,想看他出个丑,抓个无伤大雅的把柄笑话笑话他。奈何陆醒从没在他面前出过洋相,偶尔有失态的时候也会笑眯眯地怼回去:苍大人这个山神是不是当腻味了,别客气,我可以向天庭通报一声。
  通你妹的报。
  苍很憋屈。一想到陆醒就憋屈,再想到晚晴更憋屈。憋屈来憋屈去,文书也看不下去了,把笔纸往桌子上一丢,叹了今天第十二个气。
  “你若真是看不顺眼,某大可以去把齐谐的房顶掀了。”外面的人听见他叹气,一边反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走进来。这人一身西装笔挺,生得也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正是习瑛。苍撑着额头懒懒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敢掀,那摊子我不帮你收,你要活腻味了自己找楼跳,别死我院子里。”
  习瑛被他这么说得憋了一声笑,道:“某可是连齐谐的门都进不去,没有大人的帮忙,某还死不了。”
  苍懒得再理他,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习瑛翻着手里的文件,问道:“几日前砍伤潘莫的那只蜘蛛,大人想要怎么处理?”听到这种正事,苍不得不直起身子来,只是脸上写满了不乐意的表情,颇为冷漠地问了一句:“那蜘蛛呢?”
  “已经关在牢里了。”习瑛答道。
  “哦,那就交给你吧。”苍随意地摆摆手。习瑛一愣,不免问道:“大人不怕某杀了它?”
  “它伤人在先,本就是有罪过的,死了也不冤枉。不过潘莫的伤你要多注意一些,看看有什么法子能把那伤治了,毕竟人家也是普通人,莫名其妙被个妖怪砍了,没闹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苍说完打了个哈气,看起来乏力的很。习瑛得了允便也没再说什么,翻着资料打算往外面走的时候,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使者,见着苍,“噗通”一声跪下了,脸上神色颇为惊慌地道:“大人,小姐回来了”。
  这个“小姐”自然指的是晚晴。苍“咦”了一声,随即“嗖”的一下站起来,同习瑛交换了一下眼神,又急切地向那使者问道:“她在哪!”
  “在前晨堂等着。”使者不敢隐瞒。前晨堂是山神议事的地方,苍想不懂晚晴为什么要这样正式的见自己,但还是急切地往外面走。习瑛见他奔出去,便也跟了上去。前晨堂离他所在的地方不远,但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苍觉得自己就算用跑着都显得慢。而当他终于奔到前晨堂,看着堂里那个等待他的熟悉的女孩子的时候,苍激动又欢喜地唤了一声“晚晴”。
  他的晚晴回来了,他最爱的妹妹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苍以为是这样。
  然而晚晴抬起头看他,她眼睛里的光不太一样。苍从没有想过他的妹妹会有这样坚毅的眼神,苍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只见晚晴双膝一弯,居硬生生跪在他面前,膝盖磕在砖石上的声音,在此刻空荡的前晨堂里传得脆生生的响。
  苍如同石像一般呆愣在原地,从身到心,仿佛被一大盆冰水浇了个透彻。
  他知道他输了,他没比过石朝泉。
  习瑛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兄妹这副画面,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回避,然而苍忽然叫了他,声音高亢又冰冷。习瑛只能停下来听他说话,便毫不意外的听到了苍冰冷的命令他去杀了石朝泉的指令。
  整个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你杀不了他。”晚晴却开口了,声音不卑不亢的冷静,“他现在还在齐谐那里,你杀不了他。”
  苍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的嘴唇都在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发狠道:“他早晚会出来。”
  晚晴依旧不怕,道:“但是,如果当他从齐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我了呢?兄长还要杀他吗?”
  苍的眉头一皱,疑惑道:“不记得?什么意思?”
  “我有委托给店主大人,如果我三日之内不曾回去店里,他会消除石郎关于我的所有记忆再放他走。到那个时候,兄长还要杀他吗?”晚晴的身子有些颤抖,她的目光殷切又决然,显然是在做最后一赌。苍的脸上倒是平静下来,他像是在思考这种情况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一般,半晌才问道:“陆醒能遵守吗?”毕竟他们都是人类。
  “齐谐从来都是拿钱办事的吧,我的委托费都交给他了。”晚晴笃定。而她这么一说,苍才注意到晚晴的发型有些不对——那根晚晴最喜欢的簪子呢?那根祖母送给晚晴的簪子呢?
  “你……!”苍只觉得一阵胸闷,气得恨不得扬手打她。
  晚晴看着苍抬起来作势要打的手,她知道苍心里不好受,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她撇撇嘴,努力镇定下来,道:“所以我会回来,我保证再也不去见他,再也不管他。我会好好地呆在山里,听兄长的话。但是,兄长就放石郎一条生路吧。人的寿命那么短暂,兄长就让石郎好好过完一生吧。”
  晚晴的话太恳切,苍的眼睛里闪烁起来,大约是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兄妹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就像是在考验对方的耐性一样。而倏然,门外忽然有使者闯进来,几乎是跑着跪到苍的面前,急切地道:“大人,那石朝泉回来了。”
  晚晴猛地转过头看那使者,不敢相信他说得话。苍也是猛然一震,向前两步气愤又急切地质问晚晴,道:“你不是说他在齐谐吗!”然而晚晴没有回答,她死死地瞪着那个使者,仿佛要把那个使者瞪出个窟窿来一样。苍得不到妹妹的回答,转而问那使者,道:“他人现在在哪?!”那使者答道:“刚到了前山,还没到山门。”使者的话刚落,晚晴便猛地站起来,转头就往外面跑。苍在后面叫她,晚晴充耳不闻,苍不得已,只能亲自追出去,留下还在堂里跪着的使者有点不知所措。
  看够了这一出戏的习瑛悠悠从后面走出来,那使者像是看到了救星似得唤了他一声“先生”,习瑛看着这跪着的人肩膀都在抖,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悠哉地道:“把石朝泉拦下来,他要是活着进了这山门,某就把你们的头盖骨做成酒杯用。”
  那使者吓得浑身一哆嗦,匆匆应了一声便逃命似得往门外跑。习瑛慢悠悠步到堂外,天色已经见晚,晚霞落了一片残红。忽然,一只浑身漆黑的小猫从房顶跳下来落在他脚边,抬头乖巧地看着习瑛,像是在等他说话一样。习瑛蹲下来,轻轻挠了挠小猫的脑袋,道:“星子,这次你要是再失手的话,某可就要生气了。”那小猫“嗷呜”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转身便往外面跑。习瑛方才站起来,看着山门的方向,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很快了,很快了,大人,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晚晴无悔(9)

  当三年前石朝泉第一次塔上西山前山这漫长的石阶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今的未来。同样,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再从这石阶上走下来。石朝泉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走不了多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深吸几口气。从齐谐出来以后,直到这里他都没有再受到过攻击,他不敢肯定是不是晚晴已经同苍说了什么,但他希望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哪怕就算发生了,哪怕就是最后一眼,他也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一见晚晴。
  西边的太阳已经完全落进了山里,晚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起它赤红的翅膀。石朝泉又喘了口气,定了定神,抬步继续往上走去。他知道,不需要再走多远,那座宏伟的山门便会出现在眼前。而此刻,这座山门面前正列着一队弓箭兵,他们个个拉满了弓弦,泛着寒光的箭头一齐指着阶下的石朝泉。
  石朝泉露出“如我所料”的表情,他一点也没有被这些弓箭兵吓到,反而准备继续向上走去。
  “石朝泉,你若再敢往上走一步,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站在弓箭兵中的指挥手中气十足地对他喊到。石朝泉愣了一下,脚步微微一滞,他看着那指挥手却眯起眼睛笑起来,那笑容从容而冷静,愣是看得指挥手后背发毛。他看着毫无惧意的石朝泉无视他的警告继续向上走来,心里免不了警钟大作,惊慌间他愣是空了好一阵才终于找回了声音,命令道:“预备——”只是这命令中都带上了一些颤抖。
  那些弓箭手目不转睛地瞪着石朝泉。
  “放——!”
  “石郎!”
  几乎就在箭矢离弦的瞬间,一道身影从山门内冲了出来,越过那些列队的弓箭手,同那些箭矢一起冲石朝泉扑过去。石朝泉当即僵在原地,睁大了惊讶又惊喜的眼睛看着扑向他的晚晴——那女子的眼中含着泪水,目光欣喜又庆幸。石朝泉本能地张开怀抱,在仿佛破开流水一般平静的时空中,一把将晚晴抱在怀中。
  “石郎!石郎!”晚晴紧紧地拥抱着他,石朝泉也同样紧紧抱着她。他们那么用力地拥抱在一起,仿佛都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久久不愿意放开。
  “石郎,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你怎么能出来啊?店主大人怎么能放你出来啊!”晚晴哭喊着,又高兴又着急,随后她摸了一把眼泪,这才松开了石朝泉,吸着鼻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爱人,又关切地问了一句:“伤了没有?”
  石朝泉摇摇头,抬手理着她哭乱的头发,怜爱又责备地道:“倒是你,怎么可以委托店主做那么奇怪的事情?你怎么忍心抛下的我?我又怎么忍心抛得下你?”
  被他这么一说,晚晴的脸微微红起来。她低下头,似乎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情,眼角又泛起泪光来,委屈道:“我知道,我……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一想到石郎会因为我死去,我就,我就……”
  “好了好了,没事地,你看我在这里了。晚晴,我们来一起面对这件事好不好?”石朝泉知道她心里着急,安慰了她两句。晚晴点点头,努力镇定下来的时候,却才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来——那些箭矢呢?为什么还没有落下来?
  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石朝泉也同样察觉到了。两个人这才抬起头来去看,却只见那些射来的箭矢皆保持着射向石朝泉的角度,一根根被凝固在半空,居是没有一根射中了目标。那山门口的弓箭兵们显然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皆是一脸震惊,那指挥手的脸更是一片煞白,瞪着眼睛看着阶下的人和箭,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结界……吗?”石朝泉看了一会儿便能看出这之中的奥妙,只是在弹指间构造结界并非易事,除却天庭之人,人间也只有山神土地可以做到了。
  “是兄长吗?”晚晴知道苍不会放任有人伤害自己,但石朝泉没有回答。而那些僵硬在半空的箭矢上,也逐渐出现了金色的裂纹。而一旦出现了裂纹,那些金色便逐渐膨胀开来,只眨眼间,这半空的箭矢便一根根被撑爆,只有破碎的箭掉了满地,以及那些还未落地便消散的金色粉末。
  晚晴吓了一跳,石朝泉抱着她往旁边躲了一躲的时候,便听见山门口传来苍镇定又冰冷的声音,道:“先生还请不要躲了,出来说话吧”,随即石朝泉的眼角便见着有个人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他心里一惊,一路过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跟踪着,免不了抬头去看他。从他身后步上前的人瘦高的个子,穿着一身明显休闲的T恤短裤,他却是认识的,准确的说,晚晴也认识他——正是齐谐店中的葆宸。
  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跟过来的?这一路都没有人攻击自己是因为他吗?刚才的结界也是他所布下的吗?石朝泉脑子里一瞬间涌出了无数的想法,他的不安甚至传递给了怀中的晚晴,令后者也露出不安的神色看着他。
  葆宸只站到石朝泉与晚晴身前,山门口的弓箭兵已经恭恭敬敬撤到了两边,留出中间一条路上站着一脸严肃的苍。此刻葆宸不说话,苍思绪凝重地看着他。他不是不知道葆宸是什么人,他这几个月在齐谐打工,也算得是齐谐的店员,只是如今出现在这里……陆醒没有亲自现身,他的出现是代表齐谐吗?
  苍拿不准,又看了看葆宸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问道:“吾名苍,西山山神,不知先生何人。”
  葆宸听他问了,才终于开了口,道:“羽山山神,葆宸”。
  “羽山……”苍低喃了一声,眉头却皱紧了。那些仿佛快要被遗忘的,天庭的督导者的话语在脑海中复活——那是一个连天庭都要忌惮三分的强大存在,此刻,却真切而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
  “葆宸……”苍又喃了一遍这个名字,终于还是舒展了眉头,问道:“是陆醒要你来的吗?”
  “是我自己来的。”葆宸倒是爽快。
  “你自己?有点意思,你自己来做什么?”苍抱着胳膊看他。
  “保他们两个人。”葆宸毫不忌讳,“让你放他们走。”
  太过直白的话语惊得石朝泉和晚晴睁大了眼,也惊得苍浑身一颤,他向前半步,瞪着葆宸又看了看晚晴和石朝泉,气愤道:“你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们的未来?”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葆宸斜着看了石朝泉和晚晴一眼。石朝泉猛然懂得了葆宸的意思,几乎是急不可逆地喊道:“我爱晚晴。她是我值得付出一辈子的人,我不会辜负她,我发誓。我会给她像苍大人对她的爱一样的爱,我发誓。”
  这表白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惊得晚晴张大了嘴看着一脸忠坚的石朝泉,半晌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转头看着苍,看着苍脸上那期待又破碎的表情,小心翼翼咬了咬嘴唇,终于也同样笃定地说道:“我也爱着石郎,我想跟他过一辈子。晚晴无悔。”
  像是说出了什么奇怪的咒语,苍听到这两人相互的表白后,反而并不觉得悲伤也并不觉得心痛了。就像是早已预料到的结局一般,苍的脸上甚至出现了悲伤的笑容,那笑容令人看着心碎。但苍又再没有说过话,他只是垂下手,用那一双揉碎了月光的眼睛看着晚晴。
  “走吧。”葆宸对他们说,但没有回头,“走吧,去你们的天涯海角,找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在那里生活一辈子,永远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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