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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与神明大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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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啊”。
永远的兄长(8)
6月19日,学校里出现了没有见过的妖怪。
6月22日,冯欣上学的时候遭到妖怪攻击,人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攻击他的妖怪灵力很高,不是普通的小妖怪了。
6月23日,体活课上见到了修炼成人的大妖怪。他在看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有兴趣。我可能被妖怪盯上了。
6月24日,早上来到学校,班里的课桌非常凌乱,好像夜里进了妖怪。我在座位上发现了妖怪留下的记号。我知道,我真的被盯上了。
6月25日,我问了爸妈关于除妖的事情。爸妈表示我现在的任务是学习,虽然天赋很高,但是现在并不想让我开始除妖。爸妈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妖怪了,我没说。如琢帮我说话,他每天放学都来找我,但是我也没有告诉过他。
6月26日,我想明白了,如果可以,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我长大了,就算打不死那个妖怪,我也想证明给我爸妈看。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如琢担心我。我是哥哥,我应该做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6月27日,我去了爸爸的书房,找到了一本书,学了几个法子,另外还有一个禁术。我觉得我不应该使用,但是如果我失败了,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用?最少禁锢它,让如琢可以安稳地活下去,便是最好的。
6月28日,心慌,明天就是我第一次除妖了。让如琢放学不要等我了吧,万一把如琢卷进来怎么办。有点担心,再练一下那几个法术吧。
6月29日……
在夕阳如血的三楼通道里,徐亦琢看着弟弟疑惑的表情,几乎是带着祈求一般的口吻道:“如琢,你平常最听哥哥的话对不对。所以现在你跟哥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对,玩一个游戏……捉迷藏怎么样?哥哥是认真的,如琢快点去躲起来,绝对,不能让哥哥找到你。”
徐如琢更是不解,然而他还没有问话,徐亦琢又说道:“我倒数六百下,你快点去躲起来。”说着,他甚至不给徐如琢反驳的余地,转身便开始大声倒计时着。徐如琢茫然地站在他身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但最后还是默认了徐亦琢的胡闹一般,有些试探地说道:“那我可真的去躲咯……哥,你可别真的找不到哦~”说着,徐如琢踮起脚尖,似乎想窥探一下徐亦琢此刻的表情,但是少年兄长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在大声倒数着。徐如琢“哎”了一声,又有点不甘心地说了一句:“那我真去躲了哦”,说完,看着徐亦琢依旧没有反应,便忍不住笑出来一声,一边往楼梯跑一边幸灾乐祸道:“哥你就等着我回家跟妈妈告状吧~”说完甚至又欢呼一声,连下楼的脚步声都透着一股轻快。
而刚刚倒数了几十下的徐亦琢,在听不到徐如琢的脚步声后,终于闭上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教室。整个教学楼安静地如坠太平间,夕阳仿佛是人间最后的色彩,在越来越冰冷的空气里,徐亦琢听见脚步声。
那不是徐如琢的脚步声,那甚至不是属于人类的脚步声。而终于等到这一刻的徐亦琢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抽出已经被自己揉了一天的,有些皱巴巴的符咒,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
来吧,妖怪们。
“啊啊啊啊啊啊!!!!!!”额头错位裂开的魂魄爆发出痛苦的吼叫声,它抱着头,从狼妖的背上掉下来,浑身颤抖地在地上翻滚着。群妖们被这倏然发生的巨变惊得手足无措,纷纷发出哀嚎又关切的声音回应。然而这些声音无法阻止魂魄的逐步崩坏,在它半透明的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越来越多的部位错位开,伤痕里流不出血,只掉下来灰白色的粉末。
“啊啊啊……你们!你!啊啊啊啊!!!!”魂魄指着陆醒,一双眼睛几乎都能瞪出来。然而陆醒依旧站在那里,面带笑容,不为所动。那魂魄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想明白,眼下的情况并不是陆醒所能控制的。它的瞳仁缩了缩,随即便忍着一身的伤痛,大吼着向楼上飘上去。群妖们似乎从它的吼声中听出了指令,发出回应的叫声也纷纷向楼上奔去。陆醒脸上的笑意一收,向葆宸淡淡嘱咐道:“追上去,保那个除妖师的命。”
葆宸“嗯”了一声,起身就去追。然而他还没追出去两步,便听见身后陈一光喊了一声“师父!”,再转头看过去,便只见陆醒整个人已经半跪在地上,旁边虽然有陈一光跑过来扶着他,但他浑身无力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完全倒下一般。
来不及去完成他的嘱咐,葆宸调头回去陆醒身边。陆醒的眉头皱得极紧,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同之前因为发晕呕吐的情况不同,陆醒这一次根本没有吐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只吐出一口口的啖水来,吐到最后连脸色都发红起来,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葆宸知道他这是劳累过度,一抬手摸他的额头,摸了一手的滚烫。这情况并不乐观,葆宸微蹙了眉头,但事情还未做完,他又不能随便走开。想了想,他还是将陆醒架起来,暂时让他先靠在墙角上。一直躲在墙角里不敢出声的吴文超和周梓青,见到陆醒这副模样也都乖巧地让出地方来。孩子们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全因为他们而起,如今看了几个大人们为他们甚至快把命搭进去了,不由得又是愧疚又是担心。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此刻搭不上手,便只是乖乖在旁边看着、等着,生怕自己再捣乱了,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如果是皮肉伤,葆宸还有办法能用自己的灵力治疗,但是疲累发烧这种精神损耗,葆宸真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了。他蹲在陆醒身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忽然听见门那边传来一声玻璃碎掉般的响声,然而他循声看过去,那扇玻璃门依旧是碎了两扇半,地上也没有多出任何一块多余的碎玻璃。葆宸正疑惑着,忽然想起来,刚刚碎掉的,会不会是那一层加固?
而像是回应他的疑惑一般,门口走过来一位西装革履,丰神俊朗的年轻人。这人葆宸自然见过,西山的除妖师,习瑛。
习瑛毫无阻碍地跨进门来,见着墙角的一众人,忍不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看来某来晚了?”
“楼上的战斗应该还没有结束。”葆宸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呀呀,大人真是说笑了。”习瑛呵呵笑起来,“有个妄图篡夺山神之位的妖怪一直被某个勇于献身的先人封印在这里,它要是一直安安静静地还好,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这么傻,居然妄图冲破那位先人的魂魄封印。这,某可就想来看看了,毕竟如果在某的任期之内发生山神易主这样的事情,也是蛮有趣的,您说是不是,苍大人?”他说着,往旁边让了让,在他的身后,一身苍色的西山山神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苍的出现显然出乎意料,吴文超和周梓青这种普通孩子更是第一次见到山神,一时间被山神震慑地大气也不敢出,颤抖地缩在陆醒身边。陆醒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听到苍的名字依然虚弱地抬眼看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苍眼中鄙夷的神色。
“就这点能耐?店主大人身子不行啊,是不是要我给您送点补品。”苍嘲笑似得口吻。陆醒强牵出一个笑意来,虚弱道:“劳烦大人费心了……不过您的补品,我可是不敢收啊。”
“胆小鬼”,苍继续嘲笑。
“婆婆妈妈的”,陆醒骂的毫不客气。
“你……!”苍瞬间红了脸。在苍的印象里,敢正面骂他的,除了陆醒,便没有别人了。陆醒知道苍被骂了也还不出嘴,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又忍不住道:“我可是没力气了,你既然来了,就快去吧……这里就交给你了……那个尸骨啊,我估摸着是被那些除妖师藏了十年了,就怕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发现了毁了去,连着那孩子的魂魄也跟着一起魂飞魄散了……那妖怪说今天魂魄的力量最弱,恐怕是因为身为兄弟的除妖师在这里吧……你好歹想个法子,让他们兄弟俩,说两句话……”
陆醒说了这么多话以后更是虚弱,苍都看不下去了,一脸嫌弃道:“行行行,你快歇两句吧。我来的时候叫习瑛叫了救护车在学校外面,快点去查查你这身体吧。弱成这样子,也不觉得给我丢人。”
“我哪用得着救……”陆醒刚想反驳两句,却只觉得身子一轻,转头一看,发现葆宸居然把自己打横抱起来了。虽然这不是葆宸第一次这样抱他,但陆醒依旧迷离着眼睛看他,似乎不太灵活的脑子已经想不懂葆宸的所作所为了。
苍却恨不得拍手叫好,他哈哈笑出声来,抬手给陆醒额头上一弹,道:“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呦,行啦你们走吧,这里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啦。”语调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陆醒还想再说两句,葆宸却难得恭敬地说了句“交给你们了”,随后招呼了三个孩子,转头便走。大厅里,苍等着葆宸他们的身影走远了,终于抿着唇问道:“你把那些外围的妖怪都杀了?”
“某不会失手。”习瑛回答。
苍哼笑一声,转身便往楼梯上走去,边走边道:“来吧兄弟们,让我们看看,那个想篡位的家伙,到底生得怎么样。”他的话音刚落,从大厅的门外、通道里,甚至是半空中,无数只毛色雪白的狐狸凭空出现,追随着苍的脚步,如同一只只白色的箭矢向楼上奔去。
永远的兄长(9)
初二理科一班的教室里轰然一声,桌椅甚至敲碎了窗户飞落到楼下又摔了个粉碎。夕阳如同凝固的红色,久久不落。徐亦琢咳出的鲜血,仿佛同冰冷的红色融化在一起。
名为“蛇羽”的妖怪睁大了一双立瞳的眼睛,兴奋又癫狂地看着被他嵌住喉咙压在地板上的徐亦琢。教室里整齐的桌椅早就震飞了出去,徐亦琢那种三脚猫的手段,在百年的大妖怪面前不值一提。
在蛇羽的眼睛里,徐亦琢是难得的粮食,只要能吞掉他一人,修为恐怕就能增上几十年。只要有了这几十年的修为,他就能同西山上那只白狐抗衡,就有能成为山神的资格,就能统治这座城市,为所欲为。
妖怪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未来百年,他的脸色都发红起来,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被夕阳染红。但是徐亦琢并不了解他的心思,他所能用的法术都失效了,唯一剩下的,只有他用粉笔画在地上的那个禁忌之阵。
蛇羽正陷在臆想里,他的眼睛里除了徐亦琢这个猎物再无其他。因此当满嘴鲜血的徐亦琢又笑起来的时候,蛇羽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却一抬手,狠狠扇在徐亦琢的脑袋上,怒道:“死到临头还知道笑!”
“……死到临头?到底是谁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呢。”徐亦琢被扇得头脑嗡嗡作响,视线都模糊起来,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一只手摸过嘴角的鲜血,向地面上摩挲着寻找粉笔的痕迹。蛇羽没有发现他这明显的动作有什么其他的含义,他只因为徐亦琢的话而愤怒,因此他冷着脸,掐着徐亦琢的脖子将他从地上半拎起来,嘲笑似得道:“那你还有什么手段,你都使出来啊。”
蛇羽看到徐亦琢眼中的光芒一亮,那绝不是一个将死之人应该有的表情。百年的大妖怪微微一愣,却只见徐亦琢猛然一抬手,狠狠抓住他的手腕,那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充满恨意的模糊声音,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就带你去下地狱吧!”几乎是伴随着他这句话的同时,蛇羽看到被夕阳染成朱红的灰白地面上,有一种几乎融入夕阳的红色,在快速勾勒着某种既定的图案。百年的大妖怪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蛇羽尖叫着想要站起来,那地上的阵符却已经发出了鲜红刺目的光。惊恐的妖怪放开徐亦琢想要逃命,但这个少年却用超出他这个年龄应有的力气,死死扯住他的手腕。那些越来越亮的光芒不仅刺穿了徐亦琢的身体,仿佛也刺穿了蛇羽的眼睛。妖怪哀嚎,垂死挣扎。
然而徐亦琢却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表情,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来临之前,他看了最后一眼教室外的景色——
残阳终于落下了猩红的帷幕,天地灰白,平和而安静。
下一秒,徐亦琢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呢……”,黑暗里,徐如琢哭泣着,他紧紧抱在怀中的那滩白骨上,燃烧着冷冷的光,那些光没有温度,却将白骨蚕食成白色的粉末,簌簌掉落在已经被破坏的猩红阵符上。房间外,有不甘的声音、怒吼的声音、哀嚎的声音不断传来,且愈来愈近,徐如琢却仿佛被定在地上一般,只哭泣着喃喃自语,仿佛已经同整个世界脱离了关系。
“那些年我们曾经以为自己长大了,我们曾经以为,我们能像爸妈那样顶天立地,我们……但是,但是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要瞒着我们?明明是,明明是哥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也许,也许叫上爸妈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哥……”徐如琢几乎将身体蜷缩起来,“是因为哥太优秀了吗?哥从来都那么优秀,不管是学习还是灵力的感悟,从来都比我好……哥你知道吗?现在妈开始念叨你了,总说‘要是你能在该多好’,家里没有给你烧过纸,上过香,你的存在都几乎成为了禁忌。但是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哥哥,永远,一辈子……”
“哥,我想你了。”
徐如琢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跌碎在地上,他哭不出声音,只有更紧的抱着那滩没有剩下多少的骸骨。
“我想你,哥。想我们一起去北京路吃酥皮,可是那家店已经迁走了;我还记得,我还想给你看我收集来的游戏卡,可是那些游戏卡也被妈扔掉了;奶奶的玉镯子补好了,现在戴在妈的手上,说未来要送给我的女朋友;我还想跟哥上同一个高中,跟哥考一个大学,一起成为除妖师,跟哥一辈子住一起,不分开……可是,可是哥你为什么就这么傻……你为什么,为什么先走了……哥,我……对不起。”
徐如琢再也说不出来,抱着骸骨哭成一团。
已经身为除妖师数年的他在看到这滩骸骨的时候便已经清楚的明白了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徐亦琢使用的禁术,是以自己的死亡为前提,用自己的灵魂将妖怪封印。封印之后,徐亦琢的灵魂同妖怪的性命共生,这十年来,恐怕妖怪的力量逐渐强大,取代了徐亦琢灵魂的意志才导致了最初相见时,徐亦琢的魂魄无法对徐如琢做出回应。而在徐亦琢发动禁术后,他的尸体被爸妈或者其他除妖师留下,同学校约定永久保存在初二理科一班,目的恐怕也仅仅是想要保住徐亦琢的魂魄。因此学校中闹鬼和闹妖怪便显得毫不意外了,鬼便是徐亦琢的魂魄,妖怪便是他所封印的大妖怪的部下。
然而想要消灭妖怪,便只能让徐亦琢魂飞魄散。那些除妖师没有给出最后的对策,他的爸妈也没有。禁术是无法破解的,徐亦琢早在十年前便已无药可救。
徐如琢曾自诩除妖无数,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是自己将最想念的兄长送入轮回的尽头。
他宁可被挫骨扬灰的,是此刻的自己。若有生死簿,是否可替兄长一程?
“如琢”。
仿佛记忆中传来的声音,徐如琢哭泣的声音一滞,废弃的教学楼中骤然安静如同回到了那天的放学后,他走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那如血的夕阳里带着令人战栗的冰冷……不,这并不冰冷,最少那个声音,依旧如同记忆般鲜活——那是哥哥的声音。
那一瞬间,徐如琢抑制不住想要回头去看。
“别转头,别看。”徐亦琢停留在永恒的十四岁,他的声音还显得有些稚嫩。徐如琢猛然僵住了身子,但徐亦琢似乎也并不想靠前,他的声音依旧不远不近地传来,压抑着某种喜悦,努力平静地寒暄了一句:“好久不见”。
似乎是这句话同四面的分为太过格格不入,徐如琢愣了好久,却也想不出应该如何回话。半晌,倒是徐亦琢先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思量着什么似得,顿了顿,道:“如琢,长高了啊。”
几个字而已,徐如琢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他仓皇地想要抬起手去擦,却又想起怀中那些所剩无几的骸骨,一时间只能再度低下头去,哽咽的应了一声“嗯”。
“成为除妖师了吗?”徐亦琢就像是说家常一般随意地询问着。
“嗯。”徐如琢老老实实地回应。
“肯定是像父母一样优秀的除妖师对不对?”
然而徐如琢没有回答,徐亦琢等了片刻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有在乎,又询问道:“那,结婚了吗?”
“……还未。”徐如琢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颤抖着。
“女朋友呢?”徐亦琢又问道。
“……也没有。”
“那喜欢的人呢?”
“有。”
“嘿,去大胆的表白嘛,不过哥哥是看不到了。”
“……”
似乎是因为这句话,兄弟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的沉默。十年,就如同搬迁走的糕点店、被扔掉的游戏卡、修补好的玉镯子一样,对徐如琢而言显而易见的改变,对徐亦琢来说,是永远不会拥有未来。
似乎看出了徐如琢的心事,徐亦琢的声音也终于恢复了平静,道:“如琢,不管过多少年,我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棒的,你是我最心疼的弟弟,我永远爱你。”
这□□的表白令徐如琢浑身一震,他怀中的骸骨几乎已经完全掉落,而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依旧有些疑惑地唤了一身“哥?”
“我要走了,永别了,我最爱的弟弟。”
毫无防备地听到徐亦琢这最后的言语,无法控制的震惊和膨胀的悲伤令他猛然转过身,徐亦琢的魂魄在他的眼睛里留下最后一丝含泪的笑容,转眼,在徐如琢伸出手却握空的瞬间,碎化成无数灰白的粉末,同那些烧尽的骸骨一起,落下一地的灰白。
骤然间,整个教学楼内回荡起徐如琢撕心裂肺的恸哭声,那每一声回音,皆仿佛能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割开一道口子,流出最浓的血与泪。
苍在教室门的旁边听了个全部。他追上那个发狂的魂魄,以山神之力压制住魂魄内的妖怪,待徐亦琢的神智恢复之后,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请求道:“带我去见徐如琢”。那道名为兄弟的“诅咒”,纵使身死亦无法摆脱。
苍想起晚晴,但他想,他大约是不能理解徐如琢的。但同时他又那么一点庆幸:幸好自己不理解。
习瑛从旁边走过来,仿佛听不到教室中的哭号一般,镇定自若地问道:“那些妖怪怎么办?”那些蛇羽的部下,他们早被白狐们牵制住,如今他们的头目已经死去,它们不会感知不到。
苍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往楼下走去,道:“还能怎么样,那么丑的家伙,带回去养着吗?你不就喜欢杀生吗,随你便吧。”
习瑛应了一声,声音愉悦。苍走下楼梯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照不进这座教学楼,人走楼空的学校里依旧冰冷的出奇。
但是或许只有这座教学楼还能记得,曾经有一个少年在这里徘徊了十年。
幼稚吗?自作自受吗?不自量力吗?
那也许就是人类少年最常有的姿态,但对于这件事,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足够令灵魂的另一半花上大半后生的时间去怀念,去救赎。
三生簿
清晨七点半,花溪湖畔还颇为安静。晨光里带着零星一点的水汽,柳枝还半是柔软的垂在水面。芦苇荡里的鸭子醒得早,站在岸边梳理着羽毛。挨着湖畔的一排酒吧餐馆也基本处于休息状态,只偶尔有几个服务生出来在湖栏杆上晒晒抹布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露天的桌椅上似乎还带着凌晨的酒气,几只麻雀倒是毫不介意地飞落下来,啄食着地板缝隙里残留的食物。
葆宸提着无纺布的买菜袋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显得同周遭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然而除了被惊飞的麻雀,基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当他走到一家名为“原本”的酒吧门口时,他看了眼门口橱窗里摆着“24h营业”的牌子以及一些时尚又新奇的小物件,定了定神,随后推开了酒吧的门。
风铃响了一串,迟迟才有个清秀的服务生的声音说了声“欢迎光临”。这个时间,酒吧里只有寥寥两位服务生,客人的话,除了坐在吧台旁的习瑛,就再无他人了。
见着葆宸进来,习瑛跟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嘱咐了一句“来杯梅酒”。习瑛本就长得帅气,此刻西装扣子解着,袖子挽着,领带塞进上衣口袋里,前额的碎发掉下来,更是显出一股风流气。他这股风流气要是换个时间,估计能迷倒这家酒吧里一众痴女汉男,然而对见多识广的服务员没有任何作用,当然,对葆宸也无效。
那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去倒梅酒。葆宸捡了他身边的位子坐下,将装满菜的袋子放在脚下。等他安顿好了,那杯梅酒也递过来了。酒色淡橙黄,下面垫着几块里面夹着梅子的冰块,喝一口沁心的凉爽,倒是挺适合这个夏天。
见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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