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风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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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争论这些也没用，反正没考过就是没考过，还是好好琢磨下怎么改吧。”
　　“对啊，从另一方面看事情还不算太糟，大家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改一改还有机会！我听刚转正的员工说，在咱们公司不返工是不可能的。”
　　“就是，别灰心，一点点挫折而已不算什么。”
　　争到最后，理智占了上风。愁云惨淡的气氛冲散了许多，很快没人说话了，大家陆陆续续埋头苦干起来。
　　云何作为其中的一员，也不例外，跟所有的同事一样死磕自己的设计图。如果能早一步提交，也就意味着能早一步进入“补考”阶段。
　　所有人都在力争上游，争分夺秒的修改自己的作品。
　　谁第一个通过考核，谁就抢占了先机。
　　说来轻松，返工自己作品的耗时费力并不比重新创作容易。云何在公司填填补补三天，一身骨头都锈住了，也没改出个所以然来。
　　而许多二次提交的作品都有反馈了，无一例外是“fail”，云何有些庆幸的同时又忧心忡忡，有了一种落后的紧张感。
　　但也无可奈何。
　　他的作品还缺点东西。
　　午休的时候云何站在长廊内吹风透气，想让自己不好使的脑子多吸点氧，忽然听见由远而近的高跟声戛然而止，伴随着女人的轻呼声，发出肉体撞在栏杆上的声响。
　　云何下意识朝来人方向看去，身体反射性前倾，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想要扶人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西校校花森娜正一手搭在栏杆，半倒在离他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左脚的细高跟已经崴断，随着倒地的动作，裙子上翻半撩，露出性感的大腿，整个脚踝到腿根的曲线优美，纤细的腰身盈盈不足一握，前凸后翘的身材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尤其她今天穿一件低胸小吊带，从云何俯视的角度，能窥见大片春光。
　　面对男人呆滞的目光，大美女不但不遮掩，反而调侃起对方：“怎么？好看吗？”
　　云何脸一红，赶忙将视线移开：“不不不……不是……对，对不起。”
　　森娜将鞋一脱，自己扶着栏杆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裙子：“我问你好不好看……谁让你道歉了？”
　　从未和校花说过话的云何，头快低到地下去了：“好看。”
　　许是他这坦诚的态度还算合乎心意，校花往前走了两步，正眼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云何不解的抬起头，看到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对着他愣了下神。
　　眼前站的笔挺的人只是个少年，一张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黑润眼眸清澈，气质清纯。让她不禁想起自己三年前的初恋，仿佛这么一张脸生来就该端坐在窗边，执笔浅笑，窗外漏进来的阳光都碎了。
　　那种干净的纯真的清秀……渗在骨子里。
　　森娜伸出了纤纤素手，不知所措的云何躲了躲，最后发现对方的手不过是落在他胸前的胸牌上而已，这才松了口气，心脏狂跳的只敢盯着地上美女的光脚看。
　　太紧张了，空气里都是对方霸道的香气。
　　“你的胸牌翻了。”
　　森娜还想再逗逗眼前的人，却不经意看到了云何胸牌的正面，声调都变了：“你叫蓁云何？”
　　见云何点了点头，森娜的眉头突然皱起，情绪仿佛刮起了大风暴：“你跟薄言什么关系？”
　　来了！云何慌得一比。
　　注意到对方的反应，森娜几乎是步步紧逼：“你就是薄言的小男朋友？”
　　她反应大，云何反应更大，时刻跟大美女保持距离，只敢小声的“嗯”一声。
　　此时在任何场合都以犀利性感著称的西校女神，脸色正精彩的变幻，情绪起伏不定，仿佛随时就要爆发出来。
　　而云何的心里活动一点也不比她简单，同样是狂风骤雨般抓狂。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纵然是跟花心萝卜葛炜交往的时候，这种事情也没发生在他身上过。
　　怎么办？
　　如果校花追着他打，他是躲还是不躲？
　　如果校花发动粉丝追着他打，他是报警还是不报？
　　气氛僵持了一会，森娜波动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了一些，面上阴晴不定的看了云何半晌，好半天发出了阴阳怪气的感慨：“可惜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没让纤云看到……能气死她最好……”
　　云何看她恨得牙痒痒，都替她牙酸。
　　他也曾做过跟校花搭讪的梦，但万万没想到是被人恨得想打的这种。
　　森娜的视线能将云何烧穿：“你是中枢材料的实习员吧，别以为……”
　　她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远处一个边跑边喊的青年打断：“总监！总监！可算找到你了……”
　　森娜瞥了来人一眼：“什么事？”
　　青年气喘吁吁：“那个……就是陌陌想调往总公司的事情……”
　　“不是驳回了吗？”
　　森娜有些不耐烦，青年在她的强大气场下低了头：“她希望能跟您面谈一下……已经申请了一个月了……”
　　“那你让她再等两年吧！”青年还要再说，被森娜斜着瞟了一眼，脸红到了脖子，也不知是跑的缺氧了还是校花魅力太大。
　　“你也当了我大半年的助理了，怎么这点眼色都没有？”
　　“是……是！非常抱歉……就是她的比赛成绩非常好，公司也说要重点培养……所以我……”
　　森娜冷笑：“所以她就飘了？想升职加薪踩到我的头上？”
　　青年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
　　“果然某个扫把星的名字不能提，一个接着一个，心机都写在脸上！”森娜回头看了一眼在一旁装空气的云何，烦道，“成天都在想着怎么抢别人的男人！”
　　云何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立马被森娜呵斥了：“没说你！”
　　额……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
　　校花那被打断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别以为……
　　别以为什么？
　　云何目送森娜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向前走了，青年助理弯腰在后面恭恭敬敬的提着她的一双高跟鞋。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修改设计的第五天，云何总算把改出了一点样子的图纸提交了上去。进度快的同事们已经有改了三四次的了。
　　无一例外都是“死亡”邮件，这也太打击人了。
　　唯有一例外是舜英，他的“死亡邮件”跟别人的不同。
　　设计图上的某个部位被红色笔标注了出来，不难理解这就是有问题的地方了。
　　头一封有批注、有反馈的邮件！
　　虽然只是一个红圈，就这么一个普通的红圈，偌大的办公室的人全都挤在舜英的电脑前围观，稀奇的不得了。
　　“这……这……这很厉害啊！”
　　“这么难的考核，还得到了一个红圈！这是最好的成绩！”
　　面对周围人们的追捧，舜英表现的很谦逊：“什么成绩不成绩的，不跟大家一样都没过吗？”
　　“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你再改一次就能通过了！”
　　舜英嘴上说的哪里哪里，过奖过奖，表情却是倨傲的很。
　　云何看到他得意的眼神看向这边，强忍着冲动没有去凑热闹。
　　虽然他对红圈也好奇的不得了。
　　“这确实是一个大进步，看来，我们都要尽快拿到批注才行，没有被批注的说明离通过还远得很！”
　　“唉，别提了。我都被退四次了，也没一个圈……难道是作品太烂都不配批注！”
　　“别这样说，好多人都这样，再接再厉吧……”
　　搞技术的都比较专一，很快话题又转向埋头苦干去了。
　　由于云何刚刚二次提交上去，还未有任何回复，所以他没有继续在办公厅奋斗，而是早早回了家。
　　薄言依然在小楼过着清闲度假的日子，由于云何太忙了，那只要送出去的“腕表”也迟迟没有组装好，所以每次两人见面他都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晚上两人一起靠在床头看书，结果亚历山大又精神疲惫的云何刚想聊两句话却睡着了。
　　一连几天神经紧绷都没扯过一下嘴角的云何，睡着睡着突然笑出了声。
　　“哎呀，小红！谢谢你给我通过……这么多红圈圈，我想都不敢想！谢谢谢谢！”
　　薄言听到云何的声音，歪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书。
　　云何歪头躺着，眼珠在眼皮下乱动，歪着嘴，磨着牙，两只拳头还紧紧握着，一副反派得逞好狰狞的样子。
　　“不过嘛……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饶恕你！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我必须杀了你才能保守秘密！小红！去死吧！”
　　薄言盯着云何看了半晌，确定他是在说梦话，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红，它的屏幕上出现了很多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是更上了，哼哧哼哧


第30章　实至名归
　　梦中的场景异样的真实，云何在悬崖边上恶狠狠地盯着一个被他逼入绝境的女人：“小红！我要杀了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女人看不清脸却楚楚可怜，声音娇嗲：“不要，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云何听到“好朋友”三个字迟疑了一下，目光闪动。
　　“小主人，不要这样对待小红嘛，快点把小红拉上去嘛……”
　　甜美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差点让云何的理智沦陷。
　　“不——”云何大吼一声，拔出一把宝剑，“晚了！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再留你了！”
　　说罢对着小红狠狠比划，每一剑砍下，小红身上的视频记录就会被破坏一截，云何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
　　于是那个靠在枕头上说梦话的人儿，不停哼哼唧唧，越来越激动，甚至发出了磨牙的声音。
　　薄言：“……”
　　“你死了！视频就再也没人能看到了！”
　　……
　　薄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一脸无辜的小红，若有所思。
　　“你过来。”
　　小红微亮，转动着底盘靠近，薄言的手指很长，指速很快，只在子弹头屏幕上留下了几道残影。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薄言手指一动，屏幕还没什么变化，小红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警报声。
　　“该内容已密码保护，该内容已密码保护！”
　　“非云何本人不可擅动，非云何本人不可擅动！”
　　“……”
　　自己设计过的防火墙，果然坚固。
　　回头一看，床上睡熟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大噪音吵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薄言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云何看了半晌，迷迷糊糊笑起来：“怎么警报了？是不是操作指令错误了，原来创造者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吵醒你了？”薄言垂下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何摇摇晃晃重新倒下，脑子昏沉沉的：“我好像做梦了，记不太清。”
　　他歪歪头去看躺在身旁的薄言。
　　“薄言。”
　　“嗯？”薄言的声音既沉又低，仿佛敲击着人的心脏。他侧过脸正迎上一双瞳剪秋水，刚想做点什么，就听的云何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前女友？”
　　“……”
　　薄言的反应比平时还要慢上许多，并且平生第二次觉得指导他社交十多年的“二叔语录”此时一点用场也派不上。
　　云何依然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眼神既飘忽又呆滞。
　　以为他下一秒就会睡去只是个错觉，他依然在等。
　　薄言想了想，轻轻地说：“去年五月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女朋友叫森娜，因为筹备秋季大赛的事情，纤云找到我提出交往要求。”
　　云何皱起眉头，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纤云倒追薄言？我们学校的大校花倒追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
　　“你答应了？”
　　“没有。”
　　“那她没放弃？”
　　“嗯，一周‘偶遇’七次。”
　　“……那怎么办？”
　　“我跟她说，等六月份和森娜分手了再来。”
　　“……”
　　云何感觉面部肌肉失去了知觉，唯有一双眼还灵活的黏在薄言身上：“是因为纤云分的手吗？”
　　薄言摇摇头：“因为纤云分不了手。原计划五月已经在商谈分手事宜，因为纤云的事情，森娜不愿意分手。”
　　“哦……”
　　薄言看了看云何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异常。心里觉得不妥，不说清楚更不妥。。
　　“森娜不分手，纤云不愿意等。”
　　“那……”
　　“七月份的时候，我名义上有两个女朋友。”
　　这就是头一次参考“二叔语录”不太管用的时候。
　　云何眨了眨眼睛，原以为两个校花前女友就够牛逼了，更牛逼的是脚踏两条船同时交的？他还没消化这一段信息，薄言又抛出来更爆炸的信息。
　　“八月份的时候，变成了四个女友。”
　　“……”
　　“森娜和纤云不愿分手，都持默许态度。”可能他从来没懂过女人，还隐隐有些失望。“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入冬以后就一个个分掉了。”
　　“后来就没有了。”
　　到现在。
　　薄言必须承认，本来可能还是会有，只是跟云何在一起后就没再考虑过。
　　加上“二叔语录”的弊端已经暴露出来，继续下去只会滚雪球一般女朋友越来越多。他觉得小男朋友挺好的，更加不想考虑了。
　　听完了，云何的下巴受到了地心的牵引力，差点掉到地上，嘴巴张的更是可以塞进三个鸡蛋。如果森娜和纤云是这种关系的话……两人见面没打起来就已经是很心平气和了。
　　薄言见云何像冻住了一般，心里有些纠结。他可以肯定，自己说错话了。而云何除了震惊，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好说。于是在薄言的注视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也没有听到对方微不可闻的叹息。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云何还处于一种目瞪口呆的心情。虽然他对薄言的过去有了一点了解，终于知道“花心萝卜王”的实至名归，但也不知该如何处之。
　　或者说……根本不用在意？
　　葛炜也有前女友，他的心情却完全没有这么复杂。
　　能动手都不用跟葛炜哔哔。
　　云何只能将这件事暂时封存在记忆中，等有时间想的时候再来处理。
　　每年的秋季都是最漫长的。
　　主设计考核还在继续，云何收到了五次退回邮件，还属于进度慢的。办公厅的负面情绪愈演愈烈，甚至有顶不住压力的实习员提出了离职申请。
　　左边的办公隔间空了许多。
　　沉闷的气氛让坚持留下来的人倍感压抑。
　　“好像又有几个人收到了红圈圈，但就是通不过。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好，咱们讨论讨论呗。对了，舜英，你是第一个收到红圈标注的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话的小年轻叫做华立，是他们一波招进来的人员里比较活跃的。
　　舜英听了他的话，脸都黑下来了，极其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坐在这里？”本来都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却连续又被打回三次，小红圈再也没出现过，心情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华立试探道：“那要不我们互相帮忙看看？提提意见什么的？”
　　舜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行！如果被别人借鉴了怎么办？我不愿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华立脸色也黑了下来。
　　这时有人出来打圆场道：“那我们建一个文件夹，愿意交换意见的进去，只有提供了自己的主设计，才有资格看别人的，这总行吧。”
　　零零散散有人附和同意。
　　“这也是个办法，可是我们讨论的再好，改掉再多，问题还是在主考官上，什么提示也不给，更别说题目、要求、返工意见，这是什么考官我真是活久见了！”
　　“我也觉得，这种考核有什么意义，难道就凭考官喜好？我看他是以折磨我们为乐趣！”
　　“你们没听师兄师姐们说吗，咱们公司的技术顾问就是个魔鬼，魔鬼！遇上魔鬼，你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就一遍一遍闷头改呗，改到令魔鬼满意，不死也脱层皮！”
　　“魔鬼？这技术顾问怕不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明明什么也不懂，拿着令牌在这里充大头！”舜英突然冷笑道，“为的不过就是欺负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罢了！”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被舜英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煽动了大家的情绪，尤其少年人的锐气和叛逆被调动起来了，当场就有人跳出来叫嚷着考官的不是，大不了全都不改了，看他能怎么着。
　　云何想劝个别激动的人冷静一点，别被带了节奏。毕竟大多数人都稳稳的坐在位置上持观望态度，包括刚才最忿忿的舜英。不料他还没有开口，付主管走了过来。
　　“吵什么吵，不想干就走，这里没有人会拦你们！”女人的裤子一甩一甩的，语气带了十二分的严厉，立马就镇住了场子，“连月考都没通过，也有资格质疑考官吗？”
　　她凌厉的视线一扫，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最后将目光富有深意的落在了舜英的身上。
　　“我知道你们很不服气，但是如果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的话，将来怎么做大事，带大项目？更别说被公司所需要了……想要话语权，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抓住这次‘机遇’，成为被‘需要’的人！”
　　付主管看完了舜英，又将目光移到了华立和另外几个人的身上：“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祝你们好运。”
　　女人走了好一会，工作隔间都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先开口讲话。
　　看来和老师什么都知道系列一样的，是领导什么都知道。
　　刚才被付主管盯着看的几个人都心思复杂，拼命回想自己说了什么，以至于单独被警告。
　　唯云何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主管虽然说话不好听，却都在理。被她目光‘青睐’的人与其说被警告，不如说是被看重。
　　他们……可能最接近‘通过’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气馁。
　　自己是不是没戏了……


第31章　噩梦
　　众人各怀心思，办公厅像被一片厚厚的乌云遮盖了，昏暗无光。
　　考核还在继续，一味的改改改、返工返工非常枯燥。接着一周内又有人陆续离职，原本偌大的实习区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云何已经是第三十次被拒了，失望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前途渺茫。
　　他去文件域内交换过意见，得到了许多他的作品平平无奇毫无亮点的评价，实在让人崩溃。对比的启发让云何翻出了自己前三十次的成品，横向纵向总结比较，发现其涵盖四个方向，做过不下十次新尝试，就连外形都改了七八次。
　　试探的宽度够了，深度却大打折扣。
　　他所努力的方向就真的是对的吗？
　　云何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觉得可能要推翻前面修改的这一切了。
　　不然怎么会像石沉大海一般，连个涟漪都没泛起。
　　别人都有小红圈，他只有“fail”“fail”“fail”……
　　全盘否定，这样的决定无疑很艰难。
　　或者他还有另外的选择，自动请辞，重新找一份新的实习。尽早抽身或许才能明哲保身。
　　不甘心啊。
　　云何看着屏幕上的作品列表，每一次都是他的心血和精力。
　　“不能走，一天考核没有结束，就改一天。反正我脸皮厚，不赶我走，就做到最后一天。”打定了主意，云何开始了第三十一次的修改，他苦思冥想好半天，才能堪堪确定一个大方向。
　　太阳落幕了，灰蒙蒙的天上透着点点星光，工业区灯火通明如白昼。
　　考核进入中期，实习区的员工基本都在加班。
　　因为没什么灵感，云何是第一个人回去的人。冰冷的夜风吹拂在脸上，让他纷乱的思绪瞬间冷却。翻过手腕看了一遍又一遍，孑然一身的自己没有什么联系人。最后目光定格在通讯录上的“父亲”两个字上。
　　云何看了半晌，走回了家。
　　天色已晚，云何洗洗就睡了，甚至没有注意到小红已经在厨房热了夜宵。
　　薄言让小红将夜宵送回厨房，帮云何掖了掖被角，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书。
　　没过多久，云何突然睁开了眼，挣扎着坐了起来，薄言借着头顶小夜灯的暖光看到他脸色惨白。
　　“做噩梦了？”
　　“嗯。”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因，云何梦到了久违的母亲和去世的父亲。母亲正在啃父亲身上的肉，还问他要不要吃。父亲单薄的衣服下，是瘦成皮包骨的身躯。梦中的云何并没有什么思想，点点头要吃。
　　真是一个……越想越诡异，越想越后怕的梦。
　　幸好睡的本就不安稳，及时醒来了，云何接过薄言递来的温开水一饮而尽，根本不敢去想噩梦的后续。
　　“最近工作太忙了？”
　　低沉的嗓音唤回了云何的注意。他歪过头看到一双眸子望着自己，不同于白天的浅淡，独有夜的深邃。
　　是薄言在身侧，颀长的身体依靠在床头，正一手为他拿着空水杯，一旁的小案桌上还摊着未看完的书。
　　熟悉到刻在脑海中的场景让云何微微心安，正要重新躺下来，一双温热的手掌覆在了额头上，熨帖的触感让他舌头打结。
　　“没、没病，可，可能没休息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