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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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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味等。猜了会儿灯谜,他们找到个自制简易灯笼的店。客人可以自己画图案,选气味,还能写许愿符放进花灯里。
  桑阳夏手巧,在老板的帮助下糊了盏漂亮的兔子灯笼,是西瓜味的——桑玫最喜欢的味道。他在许愿纸上写上对桑玫的祝福。
  接着他开始糊第二盏花灯。
  站一旁看了半天,谈和煦发现这是一个卡通猪头模样的灯笼,奇丑无比。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这是头猪吗?”
  桑阳夏笑起来俊逸非凡,温柔如同冬雪化成春水,嘴上却不怎么厚道:“对啊,一头很笨的猪。”
  说罢他问老板要了摩卡味的香片。
  谈和煦原本的气味是蒂埃里·穆勒A*纯粹咖啡,朋友总说他跟摩卡咖啡味道很像。看着这个傻愣愣的咖啡味猪头灯,虽然明白桑阳夏不是故意的,他心里仍有点微妙。
  这回的许愿签却怎么也不让别人看了,桑阳夏偷偷捂着飞快写了会,折起来用红线一捆,丢进了猪头灯里。
  “写的是关于什么的?”谈和煦随口问。
  “反正不是写给你的。”他色厉内荏道,“不许偷看。”
  谈和煦:“哦,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写了什么。”
  “谁管你。”
  桑阳夏闷哼一声,颇嫌弃地把纸糊的灯折了折,放进谈和煦的大包里。
  今天桑阳夏其实心情不错,身上的气味愈发清透甘美。花灯节一排排花灯味道各异,人群拥挤,气味更是混杂,他却只想闻桑阳夏的味道。那种青青滋味在夜里,如有实体的话,大概会是萤火虫吧。
  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紫薇走失事件,就是回去的路上被飞车贼抢了包。包里除了有猪头灯,还有早上去取的经特殊处理的颜料和画册,这是他们等了许久的订制品。
  担心失物无法找回让桑阳夏失望,他偷偷去报了案。幸运的是一天后凶手被捉拿归案,包、颜料和画册都在,小偷还没来得及销赃。猪头灯没了,被当做无用废物随手扔掉。领回失物的当晚他被小偷的同伙们打击报复,堵在暗巷里痛揍了一顿。
  在诊所简单处理完伤口,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夜空开始飘雪。
  临近家门时他闻到了无花果叶的味道。凌晨时分,别墅区的灯火悉数灭了,桑阳夏牵着小马达在大门口站着,他看不见,却开着手机手电照着家门前的路。
  他在等自己回家。
  谈和煦跑过去给他套上自己的围巾和外套,“你猜我去哪了?”兴冲冲地炫耀自己的战果,“画具和画册都找回来了,幸好没有脏……”
  桑阳夏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不惊不喜地问:“灯笼呢?”
  “没找回来。不过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买材料回来,咱们再糊一个更好看的。”谈和煦拍掉他身上的落雪,“不过说实话,你那个猪头灯是真的丑。”
  “你受伤了?我闻得到。”
  “哦,没多大事,出来时被小偷的那帮兄弟埋伏了。”
  “你到底是有多傻,”桑阳夏摇头低呵了口气,在小股白烟中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值得吗?”
  “这有什么不值得的,咱们等颜料画集都好久了。”谈和煦的眼睛于夜里发亮,“幸好找回来了,不然你又得等……”
  桑阳夏低头吻了他。
  他皱着眉深吻,从暴虐式的吮吸拉扯到唇齿交缠,暧昧的落雪掩盖着不可言说的纠结隐忍、欲求渴望。谈和煦有些茫然地扯着他的衣服,两人跌在雪地上,桑阳夏依然抱着他亲吻,用手护着谈和煦的后脑勺。他唇间充斥着桑阳夏的后调香气,那种味道能把冬夜变成盛夏的午后,是微甜的奶绿色的。
  这是三年中桑阳夏第一次主动吻他。
  小马达在一旁歪着头摇尾巴,围着他们打转。
  谈和煦想,太好了,桑阳夏还爱着哥哥——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也许在很久以前,就早已爱上了桑阳夏。
  之后的生活一改先前的模糊冷淡,桑阳夏和“哥哥”真正回归了恋人关系。可没过多久,就在谈和煦最后一次准备摊牌前,桑阳夏被查出了绝症。
  二十五、初夏沁梨
  在24小时营业的路边餐馆里,谈和煦为这段往事画下一个句号:“他生病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这样。”
  附近一名默默偷听的店员插话道:“抱歉,我听很久了,你们在讨论电视剧剧本吗?”
  三人:“……”
  贺兰山凝视着谈和煦:“所以,到最后你都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能和哥哥终成眷属,办一场婚礼,应该是他一个愿望吧。”谈和煦说。
  其实贺兰山心里也明白,桑阳夏时日不多了,是否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打破这虚假的幸福,实在是个艰难的抉择。
  时间不早了,二人与谈和煦道别,余鱻开车送贺兰山回家。
  “你怎么看?”贺兰山问道。
  “婚礼的胸花是桑阳夏选的,其中一种素材是棉花。”余鱻说,“棉花的寓意是珍惜身边人。”
  最终他们还是把此事保密了。
  之后余鱻一直在筹备桑阳夏他们的婚礼。某日,贺兰山在微博上看到一段玻璃栈道的视频,笑得发出驴叫。
  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趴在地上被少年拖着走,哭喊得撕心裂肺。一男人被两个人搀着,腿抖成筛子,旁边人哄他:“再走一步吧哈?就一步。”还有汉子攥着同伴的手轻移莲步,步步惊心,朋友一撒手,他扒着栏杆作尔康状哭喊:“不要不要!你回来!没闻到我味都变了吗?”然后被同伴笑嘻嘻地捞肩上扛走了。
  走玻璃栈道也是余鱻愿望清单里的项目,所以贺兰山和他不久后到了视频中的C市。俩人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趁机出来放松下。
  到目的地当晚他发了条朋友圈,谈和煦在下面评论:“好巧啊!这几天我们也在C市。”
  贺兰山和他私聊了会,发现双方游玩路线基本不一,所以没打算同路,只约了一起吃饭聚下。
  谈和煦:“你们打算走玻璃栈道吗?我们前几天去了。”
  贺兰山来劲了:“怎么样?刺激吗?你有没有在微博上看过一走玻璃悬廊的视频,【链接】……笑死我了。”
  “唉,我觉得一点也不恐怖啊,那些人反应夸张了,去之后阳夏很失望。”
  “嗯?”
  “阳夏也看了那个视频,说听他们叫得特别惨烈,所以很好奇想去听听,顺便闻一闻恐惧的气味。结果现场大家都很淡定啊。”
  贺兰山:“……”真是恶趣味!
  头日俩人在市中心转了转,晚上出去觅食后喝了点酒。余鱻微醺,可贺兰山喝多了。
  贺兰山真正清醒过来是在半夜,手机屏幕上闪烁着“2:01”。奇怪的是手机怎么也解锁不了,一直显示密码错误,大概他发酒疯时改了密码。
  摸摸身上,衣服被换过了,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他们喝醉后都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他俩踉踉跄跄地牵手走回酒店,一路上自己因为醉酒后的生理反应“哭成泪人”,余鱻被无数路人用眼神控诉,一名路过的大爷还批评他:“对人家好一点!不然小男友迟早得跑。瞧瞧人家都哭成啥样了!”
  余鱻:“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路上遇到了广场舞大军,自己跟余鱻分析:“你看他们的队伍有很多种。规模最大的有统一服饰,霸占这片区的黄金位置,音响也很好!规模小一点的都穿便服,动作挺齐的。至于其他……都是三三两两挤在树下跳。”
  “这是由什么决定的呢?”他蹙眉。
  余鱻:“我们回家吧。”
  贺兰山一声“我不!”脱口而出,当机立断地加入了广场舞的队伍跳了两首歌,余鱻酒醒了,就在一旁笑着看,也不拦。
  回到酒店后倒是变乖了,他拒绝了余鱻帮忙脱衣洗澡的好意,神志“清醒”地洗漱上床,都没跟余鱻多聊几句,只是迷瞪道:“晚安,明天叫我起床……”然后倒头呼呼大睡。
  回忆完毕,贺兰山那叫个悔啊。他不仅犯了蠢,还错失了余鱻帮他洗澡的机会。
  他翻了个身望着隔壁床上的余鱻。余鱻睡觉时将被子拉得老高,遮住了大半张英俊的脸。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会,贺兰山并不满足,竟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往余鱻床边走去。
  今晚喝的酒莫不是加了熊心豹子胆。
  借着残留的酒劲,仿若童话中王子掀开公主面纱,他慢慢掀开遮住余鱻脸的那角被子。那一瞬他终于明白,为何童话中的后续剧情往往是王子俯身亲吻公主。道理再简单不过,你看见你喜欢的人,你会想吻他。
  贺兰山犹豫着,慢慢,慢慢弯下腰,虚伪地给沉睡的公主逃开的机会。就在嘴唇临近额头的时候,他停住了。
  他不是公主的王子,只是暗恋公主的园丁。他并没有亲吻他的资格。
  园丁轻手轻脚地爬回床上,继续纠结手机开机密码。在失败了数次后,他键入了余鱻的生日——解锁成功。
  只有月亮知道,沉睡的公主在他离开后睁开了眼。
  第二天的行程是高空悬廊。
  景区高空项目有玻璃吊桥、极限飞跃、悬崖秋千和高空荡桥等。他们一定得两个人一起玩,所以只好放弃“飞跃”和“秋千”两项。
  当初看视频笑得那么欢,亲身上阵时贺兰山根本笑不出来。在这个高度,他往山下看一眼立马腿软,然后开始思考:“刚才车停哪了?吃个饭回酒店吧。”他喜欢失重感,也爱玩游乐场的刺激项目,那种高度对他影响不大,可这里实在令他想举白旗。
  然而余鱻不像自己这般恐高。他不停呼气吐气,紧紧地拉住贺兰山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看就是喜欢登高望远的人。
  贺兰山想,不行,自己怎么能在喜欢的人面前跌份?况且他得帮余鱻完成心愿。
  他视死如归道:“谈和煦说得没错,这也没多高,一会的玻璃悬廊大概是小意思了。”
  “……嗯,”余鱻问:“你喜欢高的地方?”
  “当然。”当然不。
  “那你可以自己去玩那个秋千,我等你。”
  “啊?”
  那可不是一般的秋千,它在悬崖边上。
  他去排队的背影非常壮烈,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三步一回头,眼神像丢了娘的鹿。而这在余鱻看来,是贺兰山很想拉自己去玩这个有趣的项目,因自己不能玩觉得无比惋惜。
  看着他消失在自己视野里,余鱻舒了口气。
  幸好刚才瞒过去了,没有暴露恐高这事。游乐园还好,但这让他有点发怵。他从前就知道自己轻微恐高,但好奇心使他总想挑战没做过的事——尤其希望能和贺兰山一起。
  只要贺兰山冲他一笑,他就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刀山火海也能上。
  贺兰山自然没去荡那个劳什子秋千。
  余鱻坐的地方看不清排队情况,他假模假式地排了会就溜了,逛了一圈掐着点去找余鱻,说自己玩完回来了。
  “好玩吗?”余鱻问,“既然你喜欢,我把我的票给你,你多玩一次。”
  贺兰山头摇得像拨浪鼓:“别别别,千万别。”
  “玩完”秋千了,下一项是走高空悬廊。
  换上鞋套,贺兰山站在入口处想,视频里的朋友们,对不住了,当初不该笑你们。天道好轮回。
  悬廊从悬崖峭壁上探出去,桥面和围栏是全透明的,人低头即可见底下的万丈深渊。为了提高刺激度,这玩意还是晃的。贺兰山身上薄荷的味道冷得像刀子。他的长相本来就不怎么喜庆,长眉一锁,看起来更是冰雪之姿。
  纯粹是被吓的。
  深呼吸,贺兰山和余鱻手牵手走了上去。
  他心中默念:别低头,别低头,别低头……贺兰山脚一踏,头一低,桥一晃,心中的“卧槽”不停回响。
  俩人十指紧扣向前走去。摇摇晃晃的玻璃桥上有很多人,正如谈和煦所说,这没视频上那么夸张,没人撕心裂肺地嚎哭,人们更多的是与同伴互相搀扶,偶尔发出几声惊呼。有很多人在自拍,嘟嘴比剪刀手。少有几人因害怕坐在原地,朋友也没强拉人,只是蹲在旁边笑着和他说话。
  于这样的高度上,人们总是分外亲密,无论是哭是笑都不想松开彼此的手。正如天高路远,结伴一起总归更安心。
  贺兰山闻着余鱻的味道,悄悄贴余鱻更近了点。如果往后的路也能一起走就好了,但可惜不能以这般亲密的姿态。
  “其实刚才开车上来时我有点后怕,后悔带你来了。”贺兰山说。
  余鱻:“怕什么?”
  他皱着眉回忆:“我就在想,这路这么陡,那么高。”
  “就我这车技,万一出意外怎么办……我无所谓,可你怎么办?”
  余鱻:“……”
  穿鞋套在这走其实挺滑的,此时余鱻一个不慎拉着贺兰山跌倒在地,滑出去一段距离。心惊肉跳的贺兰山没有去扒栏杆,而是赶紧跑过来抓住余鱻的手,刚够着,又一屁股摔在地上。
  然后世界消失了。
  天光云影共徘徊,他背靠着玻璃护栏坐着,余鱻跪趴在他身前,俯身吻住了他。
  很久以后,他依然记得这天他出酒店时跌了一跤、早餐吃了三屉包子四根油条、开车连遇八个绿灯、在景区买水时老板找了五块……这天的记忆因这一秒亲吻而变得格外清晰。
  他记得这日所有事,唯一忘记的是这几秒世界的模样,它像是从磁带里被洗掉了。
  余鱻吻得失控,贺兰山向后缩一点,他便深入攫取更多。地面随着动作微微摇晃,他们却早已忘记自己身处“凶险万分”的空中悬廊。分开后,余鱻用袖口帮贺兰山擦了下嘴,牵着他起来,热烈暧昧的气息还留在山风中。
  路人们纷纷侧目。
  贺兰山被又亲又咬,嘴唇都破了。余鱻的味道还留在唇上,这是他从未闻过的——它缠绵而危险,让他感觉自己赤脚步入了满是繁花绿植的异国庭院。一头浑身腥臊的野兽正守护着酒池。丁香醉人,醇厚的雪松味与酒香彼此挑逗,他一不小心踩空跌进池子,野兽也随即扑了上来。
  站起来后余鱻把他拉进怀里,久久没有出声。
  胸口相贴,贺兰山能感觉到俩人的心跳几乎一样快。他有点喜,有些慌,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侥幸地想,会不会之前弄错了,余鱻其实是弯的?那这个吻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胡思乱想被路人的话打断了。
  “哎,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闻到了,咦……我感觉刚才还没有的。”
  “天啊这什么味道,我闻着有点晕,哎呀赶紧走完下去了!”
  贺兰山条件反射地看了眼俩人交握的手。
  等等,这招失效了?
  他顿时明白,这个吻应该也是负效果之一。
  二十六、今夜或不再
  贺兰山坐在病床旁剥橙子,心有余悸。
  荒谬的一吻结束,余鱻抱着他陡然晕了过去。他今早的心情真是无法用大起大落来形容。幸好医生说他并无大碍,晕倒是由于情绪太过激动,debuff叠加,他自己也被气味影响。
  可为何这回牵手不起作用?
  贺兰山很疑惑,把俩人肢体接触能驱散debuff的事说了。医生波澜不惊道:“这样啊,你们这种情况还蛮特殊的,之前做过测试吗?”
  “我们没想到这一环。”
  “没事,一会抽点血,你和他做个气味匹配检查就知道原因了,结果很快能出来。他醒后没什么不舒服的话,输完液拿结果就可以走。”
  余鱻醒来时天色已微微泛紫。一清醒,他缓缓拉被子遮住半张脸,双眸直勾勾地锁着贺兰山:“我有话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说,你先坐起来喝口水。”贺兰山递过水杯,“你怎么总爱把被子拉那么上面。”
  余鱻:“……那石头剪刀布。”
  贺兰山赢了。他抚了抚裤子,神情有些微不自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想向你确认。”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最初有怀疑过,但不敢瞎猜,怕猜错了尴尬。”
  “可刚才我仔细回忆了下今天的事,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侧头望向窗外的彩霞,脸红得像西瓜中间最甜的一口:“你不用再瞒我了,我们的想法应该一致。”
  病床上的余鱻握紧了拳,心跳如鼓。他感觉贺兰山牵着他在天上飞。
  “我明白,咱俩都是想很多的人,所以有些事难以说出口。不过今天都这样了,我就直接点。”
  余鱻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欣喜和忐忑,拉下遮脸的被子,飞快道:“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没事。”
  贺兰山抹了把脸:“你是不是恐高?所以太害怕了今天才情绪失控?”
  余鱻:“……”
  他从天上摔了下来。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告诉你个秘密——我也怕。”
  “承认事小,吓晕事大,你今天晕倒真是吓到我了,今后要还有这种事,你跟我直说。”
  余鱻:“等等……”
  明白了事情的根源,贺兰山如释重负地拍了下大腿,轻松道:“你也很坏,居然让我去玩那个鬼秋千,幸亏我机智躲了过去。对了,既然你怕高,那清单里的一些项目是不是得取消?你还打算去滑翔,蹦极吗?”
  余鱻愣住了:“我们好像说的不是一件事……”
  “哎?那你要说什么?你不恐高吗?”
  “打扰下哈,你们的结果报告出来了。”护士的到来打断了俩人的对话。她调了下点滴快慢,对余鱻道,“我跟你交代下注意事项。对了,家属去缴下费,医生开了点额外的药。”
  贺兰山回来时护士已经走了,余鱻正皱着眉拿手机拍那张报告单。他把半个剥好的橙子递给余鱻,自己手里握着另一半。
  余鱻尝了尝,淡淡道:“这橙子挺甜的。”他寥寥望了眼窗外,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几近散去。
  单薄的病号服衬得余鱻面容苍白,有种病态的英俊。他头发凌乱,表情冷漠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隐忍和不甘,像是一个倔强的失意人。
  贺兰山觉得有些不对劲,皱着眉吃了瓣橙子:“那你一开始要跟我说什么?那么郑重。”
  “我想为上午的事跟你道个歉。”
  “……”
  “是我失控了。”他低而缓慢道。
  “……”
  “我没控制好自己的生理冲动,对不起。”
  贺兰山当然明白余鱻指的是什么——那个意外之吻。
  它就像刹车失灵导致的一场车祸。贺兰山心里的一些坚固的东西被撞得稀烂,但这不是车主的责任,他只能守着那堆残骸,默默目送车主远去。
  心里不是没有一丁点期待和妄想,但现实就摆在眼前,摸起来滚烫而坚硬,他无法否认。
  他明白的,他当然明白,可亲耳听到余鱻说出口,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掌心一抽一抽地疼。
  贺兰山拿起另一个橙子又放下。
  余鱻说错了。这橙子一点也不甜,它酸得发苦。
  “没事。”他听到了自己虚假的,并不苦涩的笑声,“别在意,我们都是直男,况且你又不是故意的。”
  原本他们晚上约了桑谈二人吃饭,但余鱻说自己不舒服,想在酒店睡觉,所以晚上赴约的只有贺兰山。
  一碰面谈和煦拍了拍他,笑得如沐春风:“你们今天去走玻璃悬廊了吧,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刺激?”
  贺兰山笑着流泪:“……是的是的。”大佬浑身是胆。
  桑阳夏问:“余老师没来吗?”
  “他水土不服在酒店休息,托我给你们带瓶酒。”
  这时贺兰山突然想起了结果报告,因为之前心里难受,他一直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算了,一会回去再问余鱻吧。
  “我们婚礼就下下周日,来玩啊。”谈和煦递给他一封请柬,“抱歉那么晚才通知大家,这回我们太赶了。你有时间吧?”
  贺兰山垂眸一笑:“当然。”
  这次的聚会写作吃饭,读作秀恩爱和吃狗粮。桑阳夏和谈和煦确实处得好,让人不由自主露出姨母笑的那种好法。夕阳无限好。
  他们酒店房间就在楼上,九点一过桑阳夏就回去画画了,贺兰山和谈和煦打算再续一摊,跑去吃了麻辣小龙虾。
  谈和煦举着虾头当话筒讲备婚趣事,但拒绝剧透婚礼。
  “刚开始我挺担心的,因为听过许多类似‘无良婚策重复套用婚礼模板,我的婚礼竟跟老公前女友的婚礼一模一样’的事。”
  “以前也跟一些婚策谈过,很多人给的概念太浮夸。我们想要一场舒服的聚会,而不是华丽舞台秀。”
  “后来桑阳夏朋友推荐了余鱻。”
  “我还记得最初去咨询时,他的工作室很吸引我——简约、通透又有质感。落地窗大,明亮,阳光洒进来,会客厅都不用开灯。工作人员说,室内一些细节会根据来客喜好布置,比如有的人花粉过敏,花卉就会被其它摆设代替。”
  “那里香气也非常柔和自然。”
  “整体像首五月的夏日小调吧,舒服惬意但不喧宾夺主,谈正事时装潢不吸引太多注意力。其实我私心认为那非常适合谈心和发呆……”
  “后来我们去参观楼上的露台花园,漂亮得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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