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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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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樵,”顾晦之立即跟上,对上他冷酷的目光,立刻道,“对不起。雨樵,我们谈一谈吧?好不容易任务告一段落了,大家都有时间。”
  “告一段落不就是没有结束吗?科技永远在进步,科研永远在争分夺秒,没有尽头。哪儿来的时间?现在是午休时间,工作上的事,等上班以后再说。工作以外的事,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宋雨樵快步往那个空座位走,无奈被顾晦之耽误这么几分钟后,空座被抢占了。
  宋雨樵沉了沉气,只好另外找座位。
  “我们到楼上去吧。”顾晦之建议道。
  宋雨樵正打算上楼,但他不想和顾晦之一起。他不答,兀自往楼梯的方向走,余光仍瞄见顾晦之跟着自己。
  宋雨樵这几天来的后悔在此时达到了巅峰,他后悔那天整个控制室欢呼成一片海洋时,顾晦之抱他,他没有当场拒绝。
  顾晦之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不想揣测,但他本人仅仅是因为目标实现,激动得难以自禁而已。
  兴奋劲儿自然不会马上过去,不过接踵而来的工作让宋雨樵迅速冷静下来。
  等过后有人问起他和顾晦之的情况,提起在控制室里发生的一幕,宋雨樵才后悔得后知后觉。
  那时他的态度可能给了顾晦之某种错觉,以至于两人还在西部城时,顾晦之又开始找他,直到回了院里,还不罢休。
  “顾主任,”宋雨樵烦不胜烦,回头道,“您能不能别再跟着我?”
  顾晦之愕然,随即皱起眉头,直截了当地请求道:“雨樵,上次是我不对。那只是我随口说的,你知道,我有时候气昏了头,就会口不择言。那只是失误而已,我不是真心要和你分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失误’?那就是不够精确了?”宋雨樵以为自己能够冷静,但顾晦之提起旧事,他的气马上来了,“爱得不够精确,还在一起干什么?”
  顾晦之哭笑不得道:“Honey,谈恋爱不是搞科研,你别生搬硬套行不行?”
  “不好意思,我只谈过这一场恋爱,没有经验参考,只能生搬硬套。”宋雨樵冷冰冰地回答。
  “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你说的都对。”顾晦之说话时,嘴角掩饰不住笑意,“总之,上次我是气昏头了才乱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宋雨樵逼视着他的眼睛,说:“但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冲我喊‘分手’了,顾晦之。我原谅过你一回,你还来第二回 。要是我再原谅你,就显得我太贱了。第一次是‘失误’,这一次也是,你知道两次‘失误’是什么吗?是‘错误’。你都三十二了,敢说还不敢认吗?从一开始我就表明过态度,我愿意和你一起经营这段感情,但是也不怕和你分手。但是你呢?你有好好珍惜吗?行了,我不想再和你讨论已经结束的事了。别再缠着我。”
  “Honey,”顾晦之快步跟上他,“说到底,这次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吧?如果不是你要去相亲,我至于和你说那种气话吗?我……”
  他的话没说完,宋雨樵就直接把餐盘里的食物倒进一旁的潲桶,餐盘也丢进回收区里。
  顾晦之面色发白,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液。
  “我是去相亲了,但后来成了吗?我不是偷偷去的吧?我为什么去,不是早和你说清楚了吗?我问你,要是你奶奶快死了,就指望着自己闭眼前,你能去相一回亲,你去不去?”宋雨樵知道顾晦之的祖父母均已去世,所以这么说,“去之前说你能体谅,回来你跟我翻脸,现在又说那只是一时冲动。你什么时候能稳重点?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谨慎了,反正我们完了。别再为这事缠着我,我可不想找到书记那里,让单位出面解决。”
  顾晦之本还要跟着宋雨樵,直到他说出最后一句,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相亲前,宋雨樵妈妈的原话是“让奶奶闭眼前放心,知道孙子没有走弯路”,所以宋雨樵答应了。
  那天的场面在宋雨樵看来很滑稽,从见面到吃饭,再到道别,身为介绍人的表嫂全程举着手机跟拍,为在病房里的宋奶奶做直播。
  这无疑给女方留下难以启齿的印象,宋雨樵从头到尾都十分佩服那姑娘的涵养,没有当场翻脸。
  相亲的直播结束后的第三天,宋雨樵的奶奶在重症病房里抢救无效去世,享年八十三岁。
  宋雨樵和那个姑娘自相亲那天后,再没有联系过,包括表嫂在内的家里人也不多做询问。
  一家人的心思全记挂在老人的身上,相亲更像是一场冲喜,可惜没有成功。
  宋雨樵去西部城前,好不容易请到两天的假,回老家参加奶奶的葬礼。
  一些不认识的亲戚见到宋雨樵,流泪惋惜之时,不少措辞是遗憾奶奶没能见到孙子结婚。
  宋雨樵同样遗憾,只因奶奶在辞世前,没能看见自己唯一的孙子在电视里被称为“英雄”。
  在新闻报道中,宋雨樵和他所在的团队,为国家、为人民做了非常大的贡献,可惜在他人丁稀薄的小家里,他没能达成奶奶最淳朴的愿望。
  父母早已放弃要求宋雨樵结婚。人们常说,儿女的成就是父母最大的自豪和骄傲,但其实有时候,儿女的成就越大,父母越卑微。
  早在宋雨樵出国以前,他就感觉得到,父母认为自己管不了他了。任何事情,宋雨樵越是能够自己做主,父母就越不敢置喙。那时,他才十六岁,只身远渡重洋,留学深造,母亲除了让他多注意身体以外,再无其他。宋雨樵的“其他”,他们早已插不上嘴。
  顾晦之是在宋雨樵的奶奶去世那天,对宋雨樵提出的分手。
  当然,顾晦之当时不知道宋奶奶去世的消息。宋雨樵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他,反倒让顾晦之措手不及。
  后来他们都去了西部城,忙于任务,无暇再顾儿女私情。
  直至现在,宋雨樵还没有把和男友分手的消息告诉父母,他觉得没必要,说与不说都不能改变什么,就像当初他们开始交往,宋雨樵也没有给父母打招呼一样。
  宋雨樵十四岁北上求学,从那时起,就和家里鲜有联系。
  每周他和家人只有一通电话,通话的时常不会超过三分钟。
  宋雨樵的妈妈周美琪曾经直截了当地责备宋雨樵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说就算不是亲生的孩子,也不至于如此。但这无济于事,宋雨樵在人情世故方面,依然如常的寡淡。
  不过,因着奶奶的去世,宋雨樵回家参加葬礼,又和家里的亲戚们有了联系。
  宋雨樵被拉进一个家族的群组里,他将群组信息设置为“免打扰”,隔几天打开一次,总能看见近百条信息,其中,没有任何一条和他有关。
  被顾晦之耽误了吃饭,宋雨樵只能在单位的便利商店里买两个三明治填饱肚子。
  宋雨樵向来没有什么关系亲密的朋友,近几年来,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人,是顾晦之。
  现在两人分手,宋雨樵就变回形单影只的一人了。但他习惯如此,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这样的习惯反而显得讽刺,毕竟他此前已经和顾晦之交往三年了。
  宋雨樵在办公室里,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写总结。
  忽然,他的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是顾晦之发来的。
  顾晦之:宋雨樵,你说你用心经营了这段感情,可是你回想一下,这是真的吗?哪怕只是一次也好,你在这段感情里,曾经主动过吗?交往是因为我主动,分手也是我。对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你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我不说分手,你是打算一辈子和我耗着吧?虽然分手了,但我还是送你一句话,你这么薄情寡义,永远以自我为中心,最终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第4章 在云里…4
  顾晦之是宋雨樵的第一任ex,宋雨樵不知道在分手以后,突然被ex教做人,应该给予怎样的回应才算正确。
  为免顾晦之的训导继续,宋雨樵对此只是付诸一笑,转而打开手机里的视频监控软件,看看天天在家干什么。
  果然,那只肥猫又在吃。
  宋雨樵盯着坐在饭碗前吃饭的奶牛猫看了十分钟,看得累了,猫还没吃饱,索性退出软件。
  很巧,宋雨樵才观察猫咪完毕,猫咪的主人就找上门来了。
  宋雁发来信息问:学霸学霸,我的女儿怎么样了?(*^__^*)
  宋雨樵回答:快肥死了。
  宋雁:Σ( ° △ °|||)︴你为什么没有陪她做运动?怎么当人家叔叔的?
  宋雨樵:我是人,它是猫,不存在跨种族的亲情。
  宋雁:就知道你是这种人!╭(╯^╰)╮喂,上星期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人模狗样的,装得还挺像!采访你的记者小姐姐漂亮不?
  宋雨樵:忘记了。
  宋雁:(⊙o⊙)…果然是你!对了,我问你,你去西部城那几天,把天天也带去了?
  宋雨樵:可能吗?寄养在宠物医院,每天60元,回来记得给我报销。
  宋雁:你!!!
  宋雁:算了,是我眼瞎,非得让天天跟着你,以为她和科学家住,会变得聪明一点。
  宋雨樵:可惜了,还是一样蠢。
  宋雁:╰(‵□′)╯我明天就能回去接我女儿了!
  读罢,宋雨樵惊讶地挑了一下眉,问:你义诊结束了?
  宋雁:啊。明儿下午六点半到,你来接我不?O(∩_∩)O~
  说不定,真是顾晦之教做人的信息起了作用,宋雨樵想了想,答复说:行。
  宋雁:哇塞!这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呀!☆_☆
  宋雨樵:客气,都是小事。你就在到达口等到天荒地老吧。
  宋雁和宋雨樵冠有同样的姓氏,导致不少知道两人相熟的人认为他们是亲戚,甚至有人以为宋雁是宋雨樵的姐姐。
  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毕竟,以宋雨樵的个性,除非是天生自带的亲属关系,否则确实很难想象他和某个人成为这种插科打诨的朋友。
  不过,宋雁还真不是宋雨樵的姐姐,两人也不是亲戚。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早,可以追溯到十三年前,两人都没上大学的时候。
  他们都是岳塘人,宋雨樵去补习班上课的时候,宋雁已经在那里读了两年。
  和宋雁不一样,宋雨樵去补习班,起初有打发时间之嫌。
  那时候,虽然已经是高三,可宋雨樵节假日在家中,仍然无事可做。别人正在为高考做最后的奋力一搏时,他在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谋划参加自主招生考试的事宜。
  除此之外,宋雨樵在家里,只能隔着门“欣赏”父母花样百出的对骂桥段。
  补习机构的老板和宋雨樵的班主任是好友,托班主任问宋雨樵愿不愿意利用课余时间到补习机构里坐一坐,充当一下学生,不收取他的补习费用,甚至还可以给他一点儿“奖学金”作为酬劳。
  机构老板认准宋雨樵是注定要金榜题名的人,补习班出一个高考状元,暑假就能招到更多的学生。
  宋雨樵厌倦了听父母吵架,于是便答应去了。
  那一年,宋雨樵十四岁。他在那家叫做“启行”的补习机构里,认识了宋雁,也认识了其他人。
  “啊!终于能吃一碗正宗的炸酱面了!”吃完面,宋雁摊开身体,倒在坚硬的梨花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揉了揉肚子。
  宋雨樵挑起的面条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宋雁在公共场合如此不顾形象地表达惬意,终于明白为什么天天那只肥猫在家里是那样了。
  他无奈地摇头,低头吃面。
  “你不知道,我在岳塘,天天惦记着吃面呢!”宋雁将胳膊搭在桌面上,凑近说。
  “天天不但惦记着吃面,还惦记着吃米饭。昨天它把我留在桌上的剩饭给吃了。”宋雨樵吃着面,没抬头。
  “肯定是你没让她吃好的,瞧把孩子给饿的!”宋雁委屈地指责。
  宋雨樵挥挥筷子尖儿,表示不想和她说话。
  “要不我再来一碗吧。”宋雁嘀咕着,瞄见宋雨樵抬头,改口道,“算了,减肥!”
  “大姐,你可是岳塘人,吃两碗米粉就合适了。”宋雨樵评论说。
  “从小吃到大,你吃不腻?”宋雁托着腮,往面馆各处的角落里瞄,感慨道,“可算回来了。哎,你不知道,跟我一块儿去义诊的那两个男医生,我和你说过的吧?齐骧和芮忱,哎哟我的妈呀,真是够腻歪的!一点儿也不顾及医生和病人们的感受呀!看着他俩在那里打情骂俏,我就想,啧,别整得全世界就你俩有男朋友似的。”
  宋雨樵吃完面,放下筷子,说:“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反正你没有。”
  “喂!”宋雁大喊,随手盖住纸巾盒,不让宋雨樵抽纸巾。
  宋雨樵起身从无人落座的邻桌取了两张抽纸,坐下擦嘴,另一张递给她。
  宋雁接过纸巾,盯着他,半晌,哼了一声,开始擦嘴巴。
  擦完嘴,宋雨樵用纸巾擦了擦桌面上溅的面酱,等宋雁补口红。
  宋雁吧唧吧唧嘴巴,对着镜子确认唇色均匀,问:“对了,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分了。”宋雨樵说完,面对宋雁瞪圆的杏目,全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宋雁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半晌,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犹犹豫豫地问:“还是忘不了他?”
  “谁?”直觉告诉宋雨樵,宋雁指的并不是自己的前男友。
  “乔宇颂呀。”恐宋雨樵想不起来似的,她解释道,“就是那个名字和你相反,成绩也和你相反的男生。补习机构里的,你忘了?在尖子培优班。”
  所谓“尖子培优班”当然是美称,班上的学生是整个补习机构里成绩最差的,收取的学费也是最高昂的。
  其实,没等宋雁指名道姓,宋雨樵已经隐约猜到她想说谁了。闻言,宋雨樵淡漠地回了一句:“神经病。”
  许是宋雨樵的态度让宋雁捉摸不透,良久,她吞吞吐吐地说:“因为顾晦之长得像他嘛。”
  “神经病。”宋雨樵不假思索便道,“哪里像?”
  她眨巴两下眼睛,说:“眼睛呀,特别像。最初我见到顾晦之的时候,还偷偷想,你是不是忘不了乔宇颂,才和他在一起。”
  宋雨樵不想再骂同样的话,翻了个白眼。
  宋雁若有所思地看他,说:“可是,你确实还记得乔宇颂的,对吧?起码,记得他长什么样,所以才斩钉截铁地说不像?”
  “你这是诡辩,我懒得和你争。”宋雨樵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
  她托着腮,看向别处,过了一会儿,目光又重新落回宋雨樵的脸上。
  如是几次以后,宋雨樵不耐烦地说:“大姐,有话就说。话不投机,咱俩就散了吧,挺晚了,我送你回去。”
  “哎……”宋雁小心地喝了一口茶,可口红还是沾在杯上,她遗憾地皱了皱眉。俄顷,她的注意力从杯口移开,说:“小樵,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听了以后,千万别太惊讶。”
  宋雨樵带着不好的预感,皱起了眉头。
  “我今儿在回来的航班上,遇上乔宇颂了。”她神秘而不可思议地说道。
  闻言,宋雨樵的心咯噔了一声。
  “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宋雁把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宋雨樵冷静。
  纵使心脏跳得再快,宋雨樵自始至终没有表情,见状道:“我没激动。”
  听罢,宋雁半信半疑地反复打量他。
  宋雨樵等了半天,没见她打算继续说,皱眉道:“然后呢?”
  宋雁微微一愣,脸上随即露出舒心的微笑,似乎对宋雨樵就此放心了似的。
  宋雨樵被她打败了,厌恶地往地板上瞪了一眼,又看向她道:“快说。”
  “他现在在北航当空少,飞的正好是我回来的那趟航班。哎,你不知道,他现在,比以前更帅了!那身高、那体型、那脸蛋,那套丑不拉几的北航制服,穿在他的身上,那叫一个禁欲系!刚开始,我就觉得这人好帅好眼熟,差点没认出是他!飞机上,有个臭不要脸的小丫头,还问他要电子名片了。咳,不知道人家心里有白月光么?”宋雁挥挥手,肯定地说,“我等到分饮料的时候,才确认是他,别着胸牌不是?我这刀刀精准的视力,一眼就看清写着‘后舱乘务长’、‘乔宇颂’了。不过我看他好像精神不太好,待客一点儿都不热情,要不是长得好呀,准要被投诉!反正,他起初压根没认出我,我变美了很多么?管他要毛毯、要耳机、要水,可算把我认出来了。”
  北航的空少?宋雨樵听完,忽然想起自己在不久前,似乎乘坐过一趟北航的班机。
  “小樵,你还好吧?”宋雁往他的眼前挥了挥手。
  宋雨樵冷眼看她,反问:“什么事?”
  “你……怎么没说我可能是飞机上最烦人、最臭美的乘客?”宋雁担忧地问。
  闻言,宋雨樵愣了一愣,末了嗤笑一声。
  “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趁着等厕所的时候,往他们的厨房里搭话,管他要了电话号码。”宋雁说着,掏出手机,“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想着认识个空少还不错吧。你要是没说分手的事儿,我压根想不起和你说见了他。这就是缘分吧,你说呢?”
  宋雨樵面无表情地看她,没有回答。
  宋雁斜眼瞄了他片刻,作势道:“不要的话,姐姐收起来了哦,要删掉哦。”
  面对假惺惺的威胁,他沉了沉气,掏出了手机。


第5章 在云里…5
  一刻钟前,机舱外还是碧蓝的天空,阳光灿烂得将天色渡成透明。
  不少乘客选择关闭遮光板,留下的那几扇小窗,好像灌进了半个天空的阳光。
  但随着飞机的下降,机身沉入厚重的云层里,窗外变得灰蒙蒙一片,深深的云朵里,没有方向。
  乘务长再次通过广播提醒乘客们打开遮光板,新来的初级跟着普通舱乘务员外出巡舱,乔宇颂照旧整理机供品。
  “哥,你飞多长时间了?”小年轻巡舱回来,小声问道。
  乔宇颂瞥了他一眼,答道:“六年。”
  “六年?!”小年轻瞪圆了眼睛。
  这回,纪薇妮又和乔宇颂在一个班。看见初来乍到的小年轻大惊小怪,纪薇妮笑道:“看不出来吧?你乔哥,有三十了。”
  “三、三十?!”他的眼睛唯恐不能瞪得更大。
  “瞧他那样儿。”朱雪莉忍俊不禁,朝纪薇妮挤了挤眼睛,“刚起飞那会儿,他兴高采烈地和小乔说滕立君坐在头等舱,小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回头跟我嘀咕,说乔哥好高冷,有大明星在都不激动。”
  哪怕小年轻尴尬得面红耳赤,纪薇妮仍笑道:“傻孩子。你乔哥在析津飞国际线的时候,别说什么滕立君,连好莱坞明星都见过!”
  “多飞飞就能见到了,没什么稀奇的。”乔宇颂平淡地给小年轻搭梯子下台。
  小年轻笑得腼腆,说:“不过,完全看不出你有三十。我还以为……你顶多就比我大个一两岁呢。”
  这孩子去年才高中毕业,听见这种评论从他的口中说出,别说纪薇妮她们,连乔宇颂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乔宇颂长相显年轻这件事,有家族的遗传。他的父母皆是如此,直到如今,面相上仍比同龄人年轻至少十岁。
  乔宇颂不是娃娃脸,不过,他长到一定程度以后,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静止了,像是在等什么人,没等到以前,不敢老似的。
  不得不说,乔宇颂的这张脸给他带来不少好处。乘客们喜欢青春靓丽的空姐,也喜欢年轻英俊的空少,做这行是吃青春饭,而乔宇颂的青春正好延长了。
  但同时也有坏处,比如,他常常被不看胸牌的乘客误认为是新人,任意差遣不说,稍有让对方不如意,便要被指责为业务不熟的职场新人,各种给新人扣的帽子,都扣在他的头上。
  这不?本应是轻轻松松度过的单班日,乔宇颂就因为没有神清气爽地在出发前给头等舱的一位贵客打招呼,落地后被投诉了。
  “哎,你说那个滕立君,网上的人设这样那样的,怎么真人那么小家子气呢?你是负责后舱,他坐在头等舱里,有头等舱的空乘好生伺候着,他没事投诉你干啥?”乘务长摇头叹气,“还口口声声说我们北航没好好培训新人。拜托,你比他大半轮好吗?我看他的脑子才有问题。”
  虽然公司了解事情经过以后,没有对乔宇颂给予更严重的处罚,但考核是注定的事,乘务长在背地里的帮腔没办法改变乔宇颂的心情。他扬了扬嘴角,没有分毫笑意。
  乘务长担忧地看他,问:“小乔,这个月我碰着你几回了,怎么都心不在焉的?工作质量上,当然无可挑剔,但热情去哪里了呢?发生了什么事?照理说,来了那么长时间,也该适应了呀。干咱们这行的,最重要的不就是适应环境的能力吗?”
  “我知道,云姐。我会留意的。”眼看着谈话就要结束,哪怕才被教育过,乔宇颂还是在犹豫以后说,“云姐,下周三和周四……我能不能和枫姐换个班?我和她说好了,周三我们都飞的三段,周四飞静安。”
  乘务长惊讶道:“但要是这样,你得连着飞五天了,没关系?可别累着了。”
  乔宇颂肯定地点头,说:“没关系,我能行。”
  乘务长忧心忡忡地看他,俄顷道:“好吧,落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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