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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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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吃完烧烤,已经将近午夜零点。
  路边很难找到出租车,幸而乔宇颂的手机里存有一个叫车电话,向宋雨樵确认过家庭住址后,乔宇颂在打车平台约到一辆出租车。
  他们总共没见几次面,这已经是宋雨樵第二次过了午夜零点还和乔宇颂在一起了。想到乔宇颂如果送自己回去,一来一回,回到家里会更晚,宋雨樵不免犹豫该不该自己回家。
  但是,看见乔宇颂手里提着的那袋复习笔记,宋雨樵想,那到底是他花了好些功夫才替乔宇颂弄到的,既然乔宇颂想送,那就让他送吧。
  虽然吃烧烤的时候喝了很多饮料,不过可乐里果真还是糖分居多,非但没有起到补充水分的作用,宋雨樵的嘴唇更干了。
  上了出租车,宋雨樵掏出唇膏抹了抹自己干燥开裂的嘴唇。把唇膏放回口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口袋里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他连忙又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接着两只口袋一起翻,但一直没有摸到家门钥匙。
  该不会忘了带吧?宋雨樵在心里暗叫糟糕。
  留意到宋雨樵的坐立不安,乔宇颂问:“怎么了?东西丢了?”
  闻言,宋雨樵调整了慌乱的动作,故作淡然地说:“哦,家门钥匙好像掉了。”
  家门钥匙掉了还能这么淡定?乔宇颂吓了一跳,立即让司机把车内的灯打开。
  终于有了一点儿光亮,宋雨樵低头在自己的周围寻找。
  忽然,乔宇颂看见自己的脚边有一点金属的反光,弯腰一摸,讶异地发现居然是一把孤零零的钥匙。
  他捡起钥匙,问:“是这把吗?”
  宋雨樵看见,松了一口气,接过后道:“嗯,谢谢。”
  乔宇颂不可思议地问:“你就只有这把钥匙?怎么没钥匙扣?”
  “不喜欢。”宋雨樵把钥匙放回口袋,摸到口袋空空,不由得皱眉——真是,才找到钥匙,唇膏又不见了。
  他的回答让乔宇颂哑口无言,低头一看,见到有一支唇膏落在他们的座位中间,捡起道:“这个……”
  这是周美琪给宋雨樵买的唇膏,挑的是她喜欢的花蜜香味而非男士专用。看见乔宇颂把唇膏拿在手里,宋雨樵的面上一热,迅速地收回唇膏,顺手放进外套的口袋,别开目光,淡淡地说:“谢谢。”
  乔宇颂身边认识的男性基
  本全是直男,一个个以大老粗为荣,别说唇膏,天气干燥的时候连基本的补水护肤品也不抹。他没想到宋雨樵居然是个会抹唇膏的男生,不由得惊讶。
  因为这支唇膏,乔宇颂不禁注意宋雨樵的嘴唇。他惊讶地发现宋雨樵的唇虽然薄了些,可是形状很漂亮,而且抹了唇膏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
  直至司机把车内的灯关闭,乔宇颂仍能记得宋雨樵的嘴是什么模样,可他已经不敢再把目光停留在宋雨樵的脸上。
  出租车在宋雨樵家的小区门口停靠。
  宋雨樵下车前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说:“你直接回吧,我走了。再见。”
  “哎。”看他转身开门,乔宇颂脱口而出叫他。
  他不解地回头。
  “没。”乔宇颂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下车吧。”
  宋雨樵微微错愕,心中倒是乐意,说:“好吧。”
  乔宇颂请司机稍微等自己一会儿,和宋雨樵一道下车,两人一起往小区走。
  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小区门口,他们的身后就传来充满挑衅意味的口哨声。
  他们奇怪地回头。乔宇颂看见从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四个人,心中一惊,面上随即变僵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补习班和乔宇颂成为同学的黄新凡以及他的朋友。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面色红润,像是刚刚喝过。
  “哈哈哈,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尖子班的乔宇颂嘛!”黄新凡走到他们面前,把乔宇颂打量一番,邪里邪气地笑道,“哟,要带初中生开房?”
  宋雨樵不认得他们,闻言不悦地皱眉。小区旁确实开了一家便捷酒店,不过他认为一般的正常人说不出这样的话,他沉了沉气,转念又为对方说出这种话的原因而诧异。他不由得看向乔宇颂。
  乔宇颂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对宋雨樵说:“别理他们,你先回家吧。”
  “他们是谁?”宋雨樵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那样说,难不成,乔宇颂是同性恋,而且是公开的?
  乔宇颂不希望自己和黄新凡他们的矛盾被宋雨樵知道,看宋雨樵不走,担心之余不由得不耐烦。
  不等乔宇颂回答宋雨樵的问题,黄新凡便再度坏笑道:“当同性恋挺好嘛!和初中的妞儿上床,万一对方爽过以后翻脸不认人,还能告你强奸。和娘炮,哈哈,没事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乔宇颂愤然喊道。
  黄新凡怕是有酒劲助兴,看着十分气定神闲,说:“我说错什么了?你一个男人,一天到晚看同性恋漫画,不是同性恋是什么?”
  乔宇颂上前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地瞪他,道:“我不是同性恋!你再胡说,我不客气了!”
  “你能拿我怎么样?”黄新凡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死娘炮。”
  宋雨樵站在一旁,已经能闻见这些人身上的酒气。看见乔宇颂和他们较真,他上前道:“你先上车回家吧,别理他们了。”
  乔宇颂哪里能让他留在这里?


第65章 一些愚勇…7
  出租车启动后,乔宇颂还是不放心,紧张地趴在车窗上往后望。
  看见宋雨樵没有理会黄新凡他们的挑衅,直接往小区走,最后安然无恙地进了小区,乔宇颂终于松一口气。
  黄新凡实在可恶,平时在补习班就没事找事,现在路上遇见,也仗着发酒疯信口开河。乔宇颂回想,除了一身冷汗,担心宋雨樵相信黄新凡的话,认为他是同性恋,到时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宋雨樵会告诉别人吗?包括自己的家人。乔宇颂和他接触不多,却莫名地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但不能确定宋雨樵会不会因此躲着他,就像谢咏湘那样觉得同性恋恶心。
  不过,刚才他已经很激烈地反驳了黄新凡,宋雨樵应该不会轻信黄新凡才对。
  但愿吧。乔宇颂暗暗祈祷。
  看着手中的棒球衣,他犹豫了一下,把衣服穿上。
  乔宇颂出门前只在衬衫外加了一件棉毛衣,错以为这样就可以抵御骤降的温度,但等他下了出租车,他几乎怀疑再过两个小时,这个五月的夜会下起雪来。
  看来,徐傲君说的没有错,只有等端午节过了,气温才会稳定,真正进入夏天。
  幸好多拿了一件外套。乔宇颂这么想着,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临了要掏钥匙的时候,乔宇颂忽然想起宋雨樵那把孤零零的钥匙。当时,他曾萌生给宋雨樵买一个钥匙扣的念头,但宋雨樵接着说的“不喜欢”堵住了他的好意。乔宇颂想:宋雨樵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偏偏他对的时候特别多,所以让别人没有立场批评他的固执。
  才这么想着,乔宇颂却惊讶地发现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不是家门钥匙,而是一支唇膏。他仔细看清,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唇膏,不由得愣住。
  这是宋雨樵的唇膏……莫非是宋雨樵用过以后忘了,随手揣进棒球衣的口袋里,还衣服的时候忘了拿出来?
  看着这支唇膏,乔宇颂想起宋雨樵被车内灯光照得剔透的唇,下意识地抿起嘴巴。
  没多久,乔宇颂便听见颈侧动脉扑通扑通的脉搏声。他的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
  明明四下无人,他却犹自不安。
  他偷偷摸摸、神神秘秘地打开唇膏的盖子,凑近鼻尖闻了闻,闻到一股甜蜜的花蜜香。这是宋雨樵嘴上的味道。思及此,他终于听见胸腔左侧的响。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举起唇膏,仿佛在这个时候忘记自己的嘴长在什么位置,唇膏上唇时格外迟疑和迷茫。
  他只抹了一点点在自己的下唇,用力抿了一下,又低头迅速地把盖子盖上。
  可是,他的动作太快、太匆忙,手太抖,事先忘了将膏体往回收,竟让盖子的边沿戳到了膏体。
  乔宇颂大吃一惊,对着灯光看看膏体,看见膏体顶端多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不禁暗叫糟糕。
  既然如此,只能在还给宋雨樵以前,把划伤的这一小段用掉了。乔宇颂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再次将唇膏抹在嘴唇上。
  回家的时间已晚,为免打扰父母休息,乔宇颂上楼的动作很轻。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楼上,便看见楼上客厅的灯光通明。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完了。待上了楼,果不其然,他看见乔振海和徐傲君都坐在客厅里,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见到儿子回来,乔振海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上前,关心道:“这么晚,到哪里去了?这都一点多了。”
  “还能去哪里?又偷偷租漫画去了呗。”徐傲君也松口气,起身往客厅外走,像是要回房休息。经过乔宇颂的身边时,她将他由上至下扫了一眼,嘟哝道,“看他这
  样子就知道,死性不改。这还有几天就高考了,怕他也不知道吧?”
  宋雨樵用来装笔记的袋子上的确画着漫画人物,但徐傲君不分青红皂白地讽刺和指责实在令乔宇颂难以容忍,他不服气地说:“我没有,我问宋雨樵借笔记去了。”
  “宋雨樵是谁?”也许因为名字太特殊,乔振海惊讶地问。
  “老邵出事那天,在医院见过的小孩儿,小周的儿子,已经被保送析大了。”徐傲君向丈夫解释完,对儿子充满怀疑地说,“借笔记怎么身上都是炭火味儿。”
  乔宇颂闻之语塞,顿时满脸通红。
  乔振海看看他,又看看妻子,打圆场道:“哎呀,孩子们见面,约着吃个串儿,很正常嘛。”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聊到一块儿去。”徐傲君半信半疑,不满地说,“让你别和他浪费时间,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乔宇颂实在无法理解徐傲君的想法,心中既委屈又愤慨,忍不住抬高声调:“我去借笔记也是错了?不信你看,这是他带来的,不是什么漫画!”说着,他把袋子里的笔记本拿出来,递在她的面前。
  徐傲君双臂抱在胸前,脸部表情变得僵硬,全然没有接过的意思。
  乔振海尴尬地接过笔记本,打开一看,夸赞道:“这笔记做得真工整,一看就是高材生呀!”
  闻言,徐傲君斜眼瞄向乔振海,漠然地接过笔记翻了翻,片刻,她冷笑道:“呵,你看看,这是谁的名字?”
  乔宇颂一愣,只见她把笔记的扉页摊开在他的面前,上面写着:477班,万竞霜。
  这是谁?乔宇颂呆住。
  “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笔记,用来糊弄你,你还真信了?他会帮你才是怪事!你把他当朋友,他当你是行乞的。你看看他都做的什么事?不是半夜看电影就是半夜吃烤串,哪个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人会这样?他上名牌大学是板上钉钉,想过你有没有书读吗?”徐傲君转而对乔振海说,“你不知道,小周的儿子十四岁上析大,可把她得意坏了,逢人便说,自己的儿子从来不看书、不复习,却又是跳级又是考第一的,还非说什么他脾气差,目中无人,不孝顺,好像有这样的儿子愁坏了她似的,实际上,那眉飞色舞的样儿,哼,眉毛都翘天上去了。口是心非,她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雨樵不是这种人!”乔宇颂脱口而出道。
  徐傲君不屑地问:“他不是?他不是,怎么不把自己的笔记给你?”
  听罢,乔宇颂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放在烤炉上煎烤似的,发出嗞嗞声响。
  “行了,怎么说你也不会听,赶紧睡觉去吧!”徐傲君白了他一眼,“出去玩儿不说一声。你不晓得你爸起夜发现你不在,有多担心。”说着,她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丈夫,兀自离开了客厅。
  面对面色愀然的乔振海,乔宇颂心中有愧,小声道:“爸,对不起。”
  乔振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半晌,把笔记还给他,叹气道:“早点儿休息。”
  回到房间,乔宇颂没有开灯。
  他把装满笔记本的袋子放在门旁的地板上,摸着黑爬上床。
  在黑暗里呆坐了片刻,乔宇颂翻出存储在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想给宋雨樵打电话,问问那些笔记是怎么回事。
  他本就憋屈,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地反驳徐傲君,结果却还是被徐傲君训斥得说不出话来。
  真的像徐傲君说的那样,宋雨樵不肯把自己的笔记借给他吗?但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宋雨樵还要大晚上的特意送笔记过来?为了……吃烤串?不,不可能,因为吃烤串是
  他提出的。
  乔宇颂的脑子混乱极了,徐傲君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话里话外全是他和宋雨樵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压根不可能成为朋友,他们不合适、他们不配,他们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是浪费时间……
  渐渐地,乔宇颂呼吸困难。
  他张皇地抱紧自己的双膝,让自己在黑暗里缩成一团。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吸入更多的氧气,双眼狠狠地瞪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可最终还是盛不完满溢的泪水。
  眼泪是咸的,他没来得及擦。
  白色的太阳炙烤着柏油路面,像是一个生鸡蛋掉在地上,能砸出一个荷包蛋来。
  转眼间,距离高考还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
  启行对高三应考生的补习项目结束了,补习班的老师给宋雨樵打了电话,说有一些费用要结算。
  宋雨樵不定要弃考。
  当然,这只是一个对自己开玩笑的念头。正如他对乔宇颂说的,虽然被保送了,但如果高考成绩不如意,学校方面还是有权利取消他的保送资格。高考,宋雨樵还是要参加的,而且他给自己计划了一个分数,不太高也不太低,只要能保证他顺利进入析津大学就可以了。
  前些天,宋雨樵的叔叔和姑姑两家人又上他家吃饭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提前庆祝他入学一般。
  宋雨樵会出现这样的感觉并非偶然,而是无论是叔叔还是姑丈,都已经提前祝贺他高中状元。
  他听得心里哭笑不得,周美琪则一个劲儿地客套,说他根本不复习,能中状元才是怪事云云。
  宋雨樵心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半个月前,被备考折磨得筋疲力尽的邵俊辉忽然请求宋雨樵在高考时放水,说自己一定要考进全省前三,如果宋雨樵考得太好,他说不定会被挤出前三名。
  自从邵俊辉的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没有了。
  邵俊辉的母亲是环卫工人,收入甚微,不过家里有点儿积蓄,供他上大学没问题。哪怕能够申请助学贷款,但孝顺的邵俊辉还是希望能够帮助家里减少一点负担。省里的烟草集团每年都会向家中经济困难、高考成绩优异的考生资助一笔助学金,前三名的奖金尤为丰厚,完全能够解决大学四年的学费。
  邵俊辉想得到这笔钱,说他“想疯了”,求宋雨樵无论如何要帮忙。
  虽然他们都知道,哪怕宋雨樵特意放水,邵俊辉还得面对其他的竞争者。不过,在宋雨樵这边,还是能帮就帮,反正那样的荣誉和成绩对他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其他人都还在枕戈待旦,宋雨樵却感觉高考已经结束了。他丝毫没有觉得这将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或许,它确实也不是。
  自从那天把笔记交给乔宇颂以后,宋雨樵再也没有和他联系。
  乔宇颂当初找他帮忙,他也确实帮了,按说,他完全能够时不时向乔宇颂问一句复习得怎么样,笔记有没有起到作用,可是,他每次想这么做,都会想起那天乔宇颂声明自己不是同性恋时强烈的态度。
  乔宇颂那样子,好像谁再说他是gay,他就会和对方拼命似的。
  反正万竞霜再没提过把笔记拿回去,宋雨樵只当是白送给乔宇颂。
  宋雨樵从来没有考虑过尝试把任何人掰弯,他也丝毫不打算和乔宇颂成为普通朋友。如果乔宇颂不是gay,那么,宋雨樵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与之联系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宋雨樵离开启行以后,还是去了“揽风月”。
  不料,宋雨樵没有见到乔宇颂,反而见到了宋雁,而且是留着蘑菇头的宋雁。
  女生的头发长得真快,像春天的草似的。宋雨樵这么想。
  “哎,没办法,复习太紧张,没时间剪头发呀。”许是宋雨樵一直盯着她的头发看,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听罢,宋雨樵哑口无言,转而向店员要了一杯微糖去冰的青雨。
  宋雁坐在吧台旁,悠哉游哉地晃着她像筷子般的腿,说:“你这么喜欢喝奶茶呀?”
  听出她的话里有话,宋雨樵淡漠地回答:“是。”
  她托腮看他,半晌,说:“最近好像没见到小颂哦?”
  “是吗?”宋雨樵在吧台前坐下,虽然感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依然没有转头,“没留意。”
  她若有所思地说:“快高考了,他应该挺紧张吧?或者……不紧张?”
  闻言,才拿到奶茶的宋雨樵忍不住转头,道:“不紧张?”
  “哦。我有个表哥,成绩大概和他差不多,也是吊车尾,现在已经开始托家里的关系在铁职院找名额了。”宋雁解释自己有这种想法的原因。
  “是……专科?高职?”宋雨樵不确定该如何称呼那种学校。
  “好像是专科吧。”宋雁面露迷茫,反而问他,“专科和高职有什么区别?”
  宋雨樵完全没想过了解那类学校,但现在把那类学校和乔宇颂联系在一起,他又不禁为自己的不了解而烦躁。他淡淡地回答:“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宋雁无奈地耸肩,道,“总之,听说是毕业以后就能到铁路工作,完全没有就业压力。”
  宋雨樵惊讶道:“真的假的?”
  “真的呀!”她肯定地回答,“哎,他如果将来也在铁路工作,那就是铁三代了。有时候想想,这样也蛮好,比很多大学毕业没工作的强。我还不知道我毕业以后能干吗呢,现在虽然成绩还行,不过如果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到时候说不定反而被我姨妈在背地里笑话不如她儿子。”
  宋雨樵看她说完撇嘴,想了想,问:“你和你表哥,聊得来吗?”
  她摇摇头,说:“他、我姨丈、姨公,三句有两句蹦脏话,真可怕。我总预感,等他毕业工作几年,我可能会连话也不想和他说。”
  听罢,宋雨樵蹙起眉头。
  “反正,我表哥早就放弃复习了,所以一点儿都不紧张。”宋雁叹了一声,嘟哝道,“不知道小颂怎么样。他的成绩,能考本科么?你问没有?”
  “没有。”宋雨樵说完,看见宋雁明显地愣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太冲了。


第66章 凉秋…1
  那天和宋雨樵闹翻以后,乔宇颂彻底断绝了回析津的念头。不过,一直在后舱当乘务长不是办法,以他的年纪,过不了几年就该“退位让贤”了,如果在退下来以前还待在后舱,那乔宇颂又有些不甘心。
  都说空乘的圈子堪比大清后宫,每天都充满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尔虞我诈,最不适合女人生存,但若说生存能力,男人又远远不如女人。不过,即便如此,乔宇颂还是希望能做出点儿成绩来。
  偏偏,像他这样没有背景,又不参与“帮派”的人,在职场里等同有先天缺陷。他原本想着,既然不回析津,那么就申请竞聘锦蓉基地国际线的乘务长,谁知当他终于到了最后的面试环节,却被通知去往析津基地帮飞,理由是:他从前在析津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非常适应那里。
  就这样,乔宇颂与锦蓉国际线乘务长的职务失之交臂,莫名其妙地回到析津,开始不知何时会结束的帮飞之旅。
  “肯定是大波动了手脚呗!不然怎么偏偏选中你?”纪薇妮补完妆,翻的白眼在黑眼线间格外透白,“啧啧,双职工就是双职工,机头最大,鸡爪都伸到客舱来了。”
  乔宇颂听罢,哭笑不得,说:“算了。反正国际线不轻松,我本来也不太想去的,只是图好歹是s。”
  “但你现在飞一号位,拿的却是二号位的钱,多亏呀。”纪薇妮愤愤不平,顿了顿,正色道,“你干脆在这儿聘上s,甭回去了,气死她!”
  他一愣,哑口无言,不知她说这话有几分真心,带着笑试探:“我如果报这边的s,那可是和你竞争了。”
  “哎,咱俩都是没背景的,良性竞争嘛。和那种靠老公上位的人不一样!”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转而道,“你现在住新宿舍?”
  乔宇颂点点头。
  “新宿舍很远呢,说在析津,跨省的城市都比那儿近。”纪薇妮同情地扁扁嘴。
  听他们聊了很长时间的姜晴道:“要不,还是住我那儿?”
  “哦,不不不,不打扰你们了。”乔宇颂连忙谢绝。
  姜晴是乔宇颂的同学,经历和乔宇颂相似,都是从职院毕业工作后又考了秣陵工学院的空乘专业。毕业以后,乔宇颂去了北航,她则在中航。她也是同性恋,前些年一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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