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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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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平静加剧了乔宇颂的激动,心一阵狂跳。不同的名字,相同的发音,乔宇颂几乎每天都听见有人对自己喊这个名。他的心,有时候对此排斥,有时候麻木不仁,还有很多时候,以为别人叫的是另一个人,这样自己也能见到他。
“没什么。”乔宇颂否认后,立即道,“你是明天下午走?那明天上午,我们还能见吗?”
宋雨樵笑道:“当然可以。明天见。”
听罢,乔宇颂松了一口气,他笑了,说:“明天见。”
第14章 七号台风…6
雨在宋雨樵离开以后,似乎变大了。
乔宇颂低头对着宋雨樵留下的鞋印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回屋里。
时间已经很晚,他是明天中午十一点半的航班。查班软件直到现在还没有发送航班取消的消息,看样子得准时出发。乔宇颂以前飞过这条航线,按从前的经验,他九点半就得从酒店出发。
九点半……宋雨樵起床了吗?
明明已经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但或许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实在不知道之后会如何发展,乔宇颂忍不住对这次的相遇慎之又慎。
他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把手机里的聊天界面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朋友圈的新内容刷得一条不落,时间也才过了十分钟。
想起没有看过宋雨樵的朋友圈,乔宇颂点开来,却只在宋雨樵的头像下方,看见一条孤单的横线,写着“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一无所获,乔宇颂只能研究宋雨樵的头像。但没什么可研究的,是常见的动漫角色——龙猫的图片,并不特别。
乔宇颂又看了一眼时间,选择给宋雨樵发信息,问:开好房间了吗?
宋雨樵:嗯。你楼下,2304。
哪里是楼下?明明中间隔着一层楼。乔宇颂皱起眉,但又觉得好笑。
看着身下的大床,乔宇颂不禁想,如果他开的是一件标间,现在宋雨樵是不是就在他的房间里了?商务标准间的价位和大床间是一样的,乔宇颂从来不开标准间,所以完全忘了考虑这件事。
不过,他先前怎么会想到,宋雨樵有可能因为这场雨被耽搁在酒店里?
即便是女人,关系不够亲密的时候,睡一张床尚且有些奇怪,更何况是男人?思及此,乔宇颂忍不住觉得自己刚才的提议很令人不舒服,他好像没有认真考虑过宋雨樵的感受。
他那样说,宋雨樵会觉察什么吗?
无论宋雨樵有没有觉察,他已经到别的房间去了。
乔宇颂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只能在心底佩服他的确考虑得很周全,反应也很迅速。
如果是以前,碍于彼此都是未成年人,他又不能确定宋雨樵的性取向,自然会有所顾虑。现在,他可不可以大胆一些,不再暗恋了?
是了,宋雨樵是同性恋,这是确凿的事,他不怕再有掰弯对方的错误,大可以直截了当地追求。
可是,他吗?一个成教大专学历的空乘,吃着青春饭,追求一个比自己小三岁,被培养和保护的教授、科学家?而且是异地?
乔宇颂越是想,头皮越是发麻。
这样的心情,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十三年前也有,而他却有强烈的直觉,像是要重蹈覆辙。
可是,如果宋雨樵是光,如果光注定抓不到,那么,或许伸出手也无妨。
乔宇颂抓起房间的电话机,按了“2304”这个号码。
不多时,电话被接起来了,那头传来宋雨樵冷静又疲倦的声音:“喂?您好。”
“是我。”乔宇颂不知该不该补充姓名。
“哦……”他笑了笑,“怎么了?”
乔宇颂哑然,过了几秒才问:“你困吗?要不要……再聊聊?”
他又笑了,问:“聊什么?”
有什么特别好笑的?乔宇颂抓了抓头发,沉吟片刻,道:“聊聊你吧。”
“我?”宋雨樵不解,“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些怎么够?乔宇颂试探地说:“刚才,你不是说宋雁结婚又离婚了吗?那你呢?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不知道宋雨樵怎么理解的,他说:“我现在结婚,还太早了吧?”
他不是这个意思!乔宇颂咬住嘴唇,松开后,故作轻松地说:“是挺早的。但是有没有交往的对象?”
“上来就聊八卦?”宋雨樵好笑道。
他的守口如瓶让乔宇颂胸口发闷,他想了想,说:“那我先说吧。我之前谈过两次恋爱,不过都分了。最近一次是几个月前,所以申请调到锦蓉去了。”
宋雨樵听了,沉默半晌,说:“看来,伤得挺深。”
“不是。”他连忙解释,“是我提的分手。没有伤多深,就想换个环境吧。”
宋雨樵应道:“哦……”
乔宇颂无法从这个字里分辨他的态度,不禁忐忑。他焦虑地等了一段时间,终于听到宋雨樵再次开口。
“我大概也在几个月前分手了,不过,前任还和我在一个单位里。”宋雨樵说道。
乔宇颂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他舔了舔嘴唇,犹豫后问:“是……女朋友?”
“嗯?”宋雨樵发出疑问的声音。
他屏住呼吸,不禁回味这个问题是否问得太夸张。正常来说,不会问这个问题吧?当年他没有向宋雨樵表露过性取向,宋雨樵亦然。刚才他没说自己曾经交往的对象是男人,宋雨樵也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问一个没有透露性取向的人这种问题,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哈哈,不好意思。”乔宇颂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糊弄过去,“因为在我们公司,gay挺多的。所以平时聊八卦,说到男的谈恋爱,都要多问一句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宋雨樵却好像感觉不到这是开玩笑,说:“我不是你们公司的吧?”
乔宇颂哑然,下意识地表示歉意:“对不起。”
“没事。”宋雨樵很快回答。
看样子,宋雨樵是不打算对他承认喜欢男人了。乔宇颂迟疑过后,也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他还记得宋雨樵离开以前自己所提睡一张床的建议,如果让宋雨樵知道他喜欢男人,那么他当时的用意岂不是太明显了?
虽然,乔宇颂觉得,当时的自己没有更深的用意。虽然事后他想起,心头还是激动万分。
“明天你几点的航班?”宋雨樵突然问。
乔宇颂只能跟着聊这个话题:“十一点半。”
“那你九点半就得走了吧?”他说。
猜得还真准,乔宇颂苦笑,说:“对。”
“既然如此,早点儿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宋雨樵建议说。
他哪里睡得着?可是,他没办法告诉宋雨樵,为什么睡不着,只好说:“好,晚安。”
“晚安。”宋雨樵同样道。
“哎,小樵!”在挂断电话前,乔宇颂忍不住叫他。
幸好他没有立即挂断,问:“嗯?”
“明早……你要是起得早,一起吃早餐吧?酒店的早餐是免费的自助。”乔宇颂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但说完又补充,“如果你起得来。”
他笑了笑,说:“起得来。几点呢?”
乔宇颂激动地握住拳头,说:“七点半怎么样?会太早吗?”
“还行,那明早七点半,在餐厅见吧。”宋雨樵好像决心要睡觉了,“晚安,好梦。”
他错愕,道:“好梦。”
电话挂断,乔宇颂倒在床上,心里被矛盾充斥着。
他是gay,宋雨樵也是,但是他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宋雨樵从他的房间里离开了,而且在一通电话过后,只是约定了一起吃早餐。
这真是滑稽,起码,在他的圈子里,非常滑稽。
乔宇颂想起自己第一次和谢昊哲发生关系,也是在一个雨天。
虽然他们在不同的公司,不过当天恰好住在同一家酒店里。两人此前在机场见过几次面,又通过观察和打听,对彼此的性取向有所了解。
那个下午,他们只是在酒店的走廊里打了个照面。到了夜晚,一切便发生得如同电光火石一般。谢昊哲敲开他的房门,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不需要询问、不需要谈论,甚至没有暧昧的调情,只是几个眼神。
虽然他们在那以后确定了关系,不过乔宇颂知道,在圈子里,花火绚烂后什么都没有的情况更多。他们一个个居无定所,每个月在家住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天,一夜情不足为奇,约炮更是常事。
有时候,乔宇颂甚至有错觉,认为gay就是这样,不需要感情的基础,只要眼神对上就够了。
尽管他自己不是如此,但这是常态,不是吗?
乔宇颂多希望宋雨樵也是常态中的一员。这样,他现在就可以下楼,去往宋雨樵的房间,在宋雨樵开门的那一刻抱住他,吻他的唇,别说爱与不爱,只要赤裸相拥,在结束以后再找机会诉尽衷肠。
可是不行,因为是宋雨樵,不行。
因为是宋雨樵……所以,哪怕宋雨樵真是常态中的一员,也不行。
什么叫做“天公不作美”呢?就是在台风过境以后,很快放晴。
清早,乔宇颂关闭闹铃声,起床拉开窗帘,看见天空虽然是灰蒙蒙的,天际线却是明亮的金色。
查班软件非但没有通知航班取消,反而提醒机组成员准时抵达机场。
乔宇颂只得尽快洗漱。
他刷着牙,想了想,回屋拿起手机给宋雨樵发信息:早安,起床了吗?
宋雨樵:起了。我在餐厅。
读罢,乔宇颂被牙膏泡沫呛得咳出眼泪。
他连忙丢下手机,奔回浴室,急急忙忙地漱口,打开剃须刀把胡渣剃干净。
第15章 七号台风…7
乔宇颂喷完须后水后,基本没怎么打理,草草梳了梳头发,换好衣服后便下楼了。
睡得那么晚,原先他还担心宋雨樵会起不来,没想到反而是他自己晚一步到餐厅。
虽然之前两人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半,此时才七点一刻,可对于宋雨樵,乔宇颂总有些“不甘其后”的执着。因为,如果连那么冷漠的宋雨樵都能特别遵守一个小小的约定,他的喜欢、在乎又算什么呢?说不定,只能算作是“不过如此”罢了。
乔宇颂来到餐厅,立即有服务生问他的房号和人数。
他四处张望,寻找宋雨樵的身影,心不在焉地报了自己的房号。
看见宋雨樵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乔宇颂立刻快步走过去。
宋雨樵很快发现有人走近,望了过来。
乔宇颂不好意思地笑,落座后问:“来很久了吗?”
“没有。”宋雨樵的目光柔和,有淡淡的疲惫。
他像是没有睡好,乔宇颂顿时不知要怎么说。他看了看宋雨樵的面前放了一碗麦片和一杯咖啡,说:“我去拿吃的。”
宋雨樵点头,看他起身,快步往自助选餐区走,动作看着很匆忙。
餐厅才供餐不久,他们都算是来得早的一批,所以,现在可供选择的餐点很多。不过,乔宇颂选得很快。宋雨樵趁他不注意时打了个哈欠,在他端着餐盘回来时,端起咖啡来喝。
“昨晚睡得好吗?”重新坐下后,乔宇颂才拿起勺子,便先开口关心。
“还行,我有点儿认床。”为此,他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但想着约了吃早餐,他还没睡沉,又醒了。
“你认床?”乔宇颂惊讶。
“嗯。”宋雨樵说完,不再掩饰,又打了个哈欠,“你呢?”
“我……也还好。”乔宇颂不好意思说自己睡得还不错,转而问,“你今天下午走,等会儿有什么事吗?”
宋雨樵回答:“要去东区国际会议中心。上午有个活动,大概十点吧。”
乔宇颂又问:“下午几点的飞机?”
具体几点,宋雨樵忘记了。他打开手机里的航班管理软件,点开当日的行程,说:“十六点四十,JU8421。”
闻言,乔宇颂微微一怔,说:“是北航的航班。”
“嗯。”宋雨樵知道。这是他特意买的,但没想到在来的航班上就遇见乔宇颂了。
乔宇颂觉得很可惜,一时间,他对那趟航班的客舱机组居然有点儿羡慕。他打开查班软件看,见到结果,心理又有些平衡了,说:“不过,那是共享的航班,不是北航的飞机。”
听罢,宋雨樵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眉头。
乔宇颂注意到他的神色异样,问:“怎么?”
“没什么。”宋雨樵的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这么早就有电话?乔宇颂抿了抿唇,选择低头吃早餐。
电话那头是魏主任,将宋雨樵的休息情况关心一番后,提出派车接他前往会场。“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没关系。”宋雨樵说着,看了乔宇颂一眼。
乔宇颂忍不住抬头看他。
“不是,我不在酒店。”宋雨樵解释了,听见对方的反应很惊讶,确定道,“对,我在外面。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好,谢谢。再见。”
“你要走了?”等宋雨樵挂断电话,乔宇颂忍不住问。
“没有,”他放下手机,“不着急。”
乔宇颂觉察自己问得太紧张了,连忙收敛。他平静片刻,问:“你常出差吗?”
“不会,”宋雨樵回忆一番,“一年有三四次吧。”
“那也挺多了。”乔宇颂从没有出过差,当然,他基本没有定所。
宋雨樵想了想,问:“你觉得多吗?”
被这么问起,乔宇颂顿时才回味起其中的意味。且算宋雨樵每年出差四次,四个来回,如果每次都乘坐北航的飞机,每次都遇上他在的客舱机组,他们最多才见八次。然而,每次都遇见,已经不可能,更别提他其实不会每次都乘坐北航的飞机。思及此,乔宇颂唏嘘道:“是挺少的。”
他说话时,头低着,宋雨樵不知道他是不是沮丧,但眉眼看着哀婉。
忽然,乔宇颂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下回哪天,我飞析津过夜,有机会再见吧。”
宋雨樵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还会再见吗?乔宇颂不知道。两个生活本无交集的人,如果没有刻意,真的还会再见吗?
这很难吧?就像当年,他们的接触是由那么多他的刻意组成的。后来,他不再刻意,他们就十三年没再见。乔宇颂对着面前的早餐,全无胃口,只好端起咖啡来喝。
正在他心事重重的时候,宋雨樵忽然说:“天晴了。”
闻言,乔宇颂望向窗外,看见先前天际线的亮光已经往外蔓延,远处已经可见大片的晴天。
“先前,天阴得很。我还以为要下雪了。”望着窗外,宋雨樵说。
乔宇颂听罢一愣,说:“可是,现在是五月。”
对此,宋雨樵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第16章 下雪天…1
下雪了,下得还挺大,大得连街区的高压电线都被压断了。整条街因此停了电,连电力抢修的车都无法马上开过来,只好委屈当地老百姓先过过原始的生活。
停电也好,不用去上补习班,连已经到期的漫画书也可以有借口再拖欠几天——这天气,谁还出门呢?除了那些对某些事物上瘾的人。
“喂!喂!小孩儿!”冒着雪来的人,烟瘾犯了,“有烟吗?”
乔宇颂蹲在柜台后面,一边烤火一边看漫画。
听见有人来,他懒洋洋地起身,双腿因坐在板凳上太长时间,竟有些酸痛。
对方的外套上、帽子上全是雪粒,乔宇颂问:“要什么?”
“玉溪,软的。”他摘了皮手套丢在桌上,将红透的双手反反复复搓了又搓,像在为抽烟做好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乔宇颂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玉溪烟,递给他,说:“二十六。”
不知是冷还是犯烟瘾,对方哆哆嗦嗦地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六元整,丢在柜台上。
乔宇颂把钱放进收银的抽屉里,没管他走没走,拿起摊开扣放在柜台上的漫画书,蹲下继续烤火。
“我操,这天,冻得连烟都点不着。”客人没走,骂骂咧咧,“喂,小孩儿,你在烤火?帮我点根烟。”
窝在火盆前的乔宇颂抬头,见到他趴在柜台上,朝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四环素牙,其中一颗镶了金。
乔宇颂起身,用火钳钳出一小块烧红的炭火,递到他的面前。
他叼着香烟,往泛红的炭火上凑,嘬了两口,烟点着。
“谢了啊。”他还是没走,似乎贪图屋内的温暖,靠在柜台,舒舒服服地吞云吐雾。
乔宇颂闻不习惯烟味,将炭火丢回盆中,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对方斜眼看他,意会错他的眼神,问:“来一根不?”
乔宇颂摇头。
“哎,你爸回来了没?”他笑着问。
乔宇颂没想到他居然认识乔振海,不过,大家都住在一条街上,算是街坊邻里,认识也不奇怪。乔宇颂回想了一下,想起这个人好像是十字路口修摩托车的,乔振海每年春节期间从穗湾骑摩托车,跨省回家过年,回到岳塘,都会把车送往他家修理一番。
“没。”乔宇颂想,这样的天气如果再持续下去,乔振海估计回不来了。
“也好。”他吐着烟雾,“穗湾总不可能比这儿冷吧。——走了啊。”
乔宇颂一怔,道:“慢走。”
买烟的人走以后,乔宇颂望向店门外。
整条街道都被皑皑的白雪覆盖,无论是房顶还是街灯,连路面都堆满厚厚一层。
这是乔宇颂十七年来见过最大的一场雪。
他还记得自己在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下雪时兴奋的心情。可是,这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月,当初的激动不复存在,只剩下不堪寒冷的厌烦。
岳塘属于南方地区,没有暖气。每到冬天,大家都靠一腔热血过活,房间里哪怕开了空调,照样哆哆嗦嗦,更别提遇到这种堪称天灾的冰雪天气。
街上的树被雪压倒了好几棵,剩下的枯枝上,连只麻雀也无。
没有行人,杳无生气。
突然间,楼上传来女人放声大笑的声音。
那笑声穿透墙壁,滑下楼梯,钻进乔宇颂的耳朵里,依然张扬豪放得很。
乔宇颂心想这种时候,应该不会再有人来光顾杂货店。
看徐傲君玩得正欢,估计也不在乎能不能在雪天卖几样东西,乔宇颂索性问也不问,兀自关了店门。
天气冷,人也饿得快。
乔宇颂十点钟起床时吃了两个白面馒头,现在没到中午十二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他进了厨房,找出面条和鸡蛋,烧上一锅热水,打算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楼上依旧传来麻将牌的声音,哗啦哗啦,伴随着女人们的欢声笑语。
乔宇颂想了想,还是决定上楼看看。
徐傲君只有初中的文凭,没嫁给乔振海前,自己经营一家只有二十平米大的理发店。
后来他们结婚,徐傲君就按乔振海的要求把理发店关了,理由是理发店形形色色的客人太多,他不希望留守在家中的妻子接触太多各种各样的人,还因为理发而和他们产生身体的接触,尤其是男人。
乔振海常年在穗湾打工,他用挣的钱在老家开了一家小卖部。乔宇颂出生的时候,小卖部已经开得挺不错,生意虽算不上很红火,但一家人的生活质量已经超过小康水平。
徐傲君爱打麻将,乔宇颂从小听着麻将声长大。
冬日的雪封锁了街道,也限制了人们的户外活动。室内活动非但未被限制,反而有了更多的空间和时间。
每天上午八点,徐傲君的麻将局雷打不动地开张,牌友基本都是同一条街上的邻居——远的也来不了。
大家大多是在街上开店做买卖的生意人,街上没了人,自然也没了生意,只能打打麻将消遣,输赢还能产生一些盈亏,像走账这事儿没停过似的。
围坐在麻将桌旁的人,有时候打牌打得太忘我,别说吃饭,连上学的孩子也会忘了接。幸而现在孩子们都放假了,只剩下吃饭的事情得解决。不过,乔宇颂估摸着徐傲君已将这事忘了。
乔宇颂到麻将房找徐傲君,主要想问一问她和她的牌友们要不要吃饭。眼下,他可能是家里唯一一个惦记着吃饭,也能张罗做饭的人。
可是,乔宇颂没有想到,当他来到麻将房,却看见有一个男生坐在麻将桌边,正和三位中年妇女打得热火朝天。
热火朝天是其他三个人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的模样,看坐姿,应该不是太矮,严肃的脸上却显出几分稚嫩。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眉头紧锁,像牛奶一样白皙的脸颊有些圆鼓鼓的,那是婴儿肥。
乔宇颂还是头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一张这么可爱的脸有这么严肃的表情,非但没觉得他冷酷,反而觉得有趣。
冰着一张奶白奶白的脸蛋,像雪糕似的。乔宇颂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形容。
乔宇颂记得,这个男生原先坐的位置上,坐的是周美琪周阿姨,现在周阿姨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看见火盆里的炭火快烧没了,乔宇颂拖过一旁的蛇皮袋,用火钳夹出几块炭火添上。
“哎,小颂来了。”马阿姨扭头看他,打招呼道。
“马阿姨好。”乔宇颂问候着,目光却忍不住去瞟那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的男生。
徐傲君留意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你周阿姨回家取钱了,这是周阿姨家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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