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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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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严翊别过脸,拍着厕所的门开始呼唤宁雅,宁雅身上具备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独特气质,直到严翊已经找好了踹门的角度,她才施施然开了门。
  “妈,以后别干这种事了,不好玩。”严翊不怎么高兴道。
  宁雅没理会他,径直来到贺四年身边,问:“不错吧?”
  “阿姨。”贺四年认真道,“真的不好玩。”
  他现在尾椎那一线还在隐隐作痛,实在不大能理解宁雅的“好心好意”。
  宁雅:“你们小年轻,都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很诚实’。去去去,回去睡觉吧,被子都帮你们铺好了。”
  “哦对了,阿姨给你们做了宵夜,就搁在阿翊房间的桌子上了。”
  严翊回头:“在我房间里吃宵夜?”
  “是汤圆啦,吃了也不会有味道的,你就别这么死板了,一点也不可爱。”宁雅说完朝贺四年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严翊矜持地靠在床上,看着贺四年在才吃完饭不久,继而又一人解决了半颗西瓜的情况下,对着一碗汤圆还能狼吞虎咽。
  “严先生……你不吃吗?”贺四年两腮各含一颗汤圆,半点没有文雅的味道。
  严翊肚子挺饱,平常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于是道:“我不饿,你想吃吗?”
  贺四年随即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一会空碗你拿出去。”
  “好的。”贺四年笑着一点头,“谢谢。”
  严翊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顿觉有些无聊,他看向一口一个汤圆的贺四年,玩心大起:“贺四年,我们家一直有个规矩。”
  “嗯?”
  “八点之后非本宅人员不准走出房间。”严翊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家这套房子是二手的,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一位画家,画家你也知道,都比较神经质。据说他有天半夜惊醒,看到了一个东西,他称之为——撒旦。”
  贺四年被他虚张声势又郁郁沉沉的声音吓到了,当即坐到床上,还不忘捧上还没吃完的汤圆。
  “然后呢?”
  “他照着‘撒旦’的样子做了一幅画,画面上是一片漆黑,也有人说他其实就是将画涂黑了,其余什么也没干。后来这位画家匆匆离世,最后一句话是——‘我将成为撒旦的仆人’。”严翊的语气忽轻忽重,“但有些人以为不是,那画上就是真正的‘撒旦’。”
  贺四年把放在地上的脚缩回了床上,盘腿坐着,忍不住往严翊的方向挪。
  严翊继续道:“后来我们搬了进来,我爸就说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挂在走廊的那幅画里,有一只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可等他定睛一看,那画还是一片黑暗。”
  贺四年捧在手里的汤圆都不敢动了,还要继续逞强道:“你他妈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
  “爱信不信,反正后来那幅画被烧毁了,可是怪事又接踵而来。”
  “什么怪事?”贺四年急切地问道。
  严翊挑眉:“安徒生现在不想给你讲了。”
  “你讲你讲,故事怎么能说一半?”贺四年将没剩几颗的汤圆往床头柜一放,“拜托了,我回去就把我零食分给你。”
  严翊没拆穿贺四年的零食还是刷的他的卡,继续故弄玄虚道:“有天我侄子来我家做客,半夜三更我们听到他的尖叫。然后我们出去,发现他摔在地上,手指着墙上的那副画,他说……”
  贺四年把头蒙在了被子里:“他说什么?”
  “他说‘画里爬出来一个人’。”严翊好笑地盯着眼前这坨小山包,“结果他回到家之后,只要一关灯,他就说看见那个人影向他爬来。”
  贺四年的逻辑告诉他严翊的话都是骗人的,拆开看他每一句话都没什么可信度。可是依旧怕得要命,就和某些人明明相信科学,却也畏惧鬼神。
  不,准确来说,是对未知的恐惧。
  “喂。”严翊一拍“小山包”的脑袋顶。
  后者失声叫了起来,贺四年倒真的不是装模作样,他一介西瓜精,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是怕鬼怕的要命。
  严翊的目的达到,轻轻松松将贺四年的被子一掀:“贺四年,记得把碗拿出去阿。”
  贺四年佯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试图撒娇:“我害怕。”
  严翊:“阿?可是做人要讲诚信的。”
  “我不是人,我是西瓜阿。”贺四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刚刚看见你吃了半颗西瓜。”严翊揶揄地看着他,“好吧,就算是西瓜精,也要说话算话的不是?我也害怕,我也不敢拿出去,怎么办阿?”
  他放低了声调,像是在唬一个三岁小孩。
  贺四年思量了一会儿,最终取了个折中的办法:“那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见严翊没有反应,贺四年心机地又将这个“好不好?”念了一遍。
  撒娇得很有幼稚园小朋友的感觉。
  严翊鬼使神差地一点头。
  于是两人一人端着一个碗,保持着一个一秒钟就可以背靠背生死相依的姿势,走得心惊胆战。
  当然,只有贺四年心惊胆战而已。
  严翊:“妈。”
  贺四年腼腆一笑:“阿姨。”
  宁雅:???
  “你们干啥呢,端个碗出来还要相依为……gay?”
  两人异口同声:“没。”
  宁雅欣慰一笑,满眼尽是和蔼的笑意,一副将两人都洞穿了的明白:“我知道,小年轻嘛。”
  两人发现和这位“热心过剩”的母亲无法沟通,只能纷纷疲惫一笑,然后回到了房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躺到床上,虽说是一个被子,但中间还是很明显地空了一块。
  两人还十分绅士的背对背,就连对方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了。
  可惜贺四年并不怎么睡得着,怎么看窗帘后边,都像是影影绰绰地站着个人影。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朝严翊那边挪了一点。
  在发现严翊没反应之后,贺四年统共又向后移了六次,最后碰上严翊的后背,才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
  同样没睡着的严翊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动静,只是并不拆穿,而后装模作样地一翻身,假装无意识地将贺四年揽进怀中。
  贺四年吓了一跳,但没挣扎。
  两个装睡的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踩羊屎

  第二天严翊开车带贺四年去了乡下,礼尚往来,他去严翊家过了中秋,那严翊也要陪他回家探望贺四年的母亲。
  贺四年的父亲是前几年走的,突发脑溢血,人往地上一躺,转眼就没了。贺四年的母亲杨晴带着丈夫的骨灰回了乡,无论贺四年怎么劝,都不肯再回城里来了。
  而贺四年和他爸的感情其实一直不太好,他爸要他顶天立地,他却去抱人家严翊的大腿;他爸要他参军,他就非要在娱乐圈荒废时光。
  当然,凭原主这个演技,在娱乐圈就是浪费生命,真的是半点意义没有。
  “这里开不上去。”严翊将车停在一块空地上。
  两人一起下了车,望着眼前的迢迢山路,有一丝的绝望。
  严翊:“走吧。”
  贺四年一点头。
  路两道都是半人来高的植物,只有中间被开辟出一条不宽的小路,一路上也能零零星星看见一些人家。
  空气很清新,苍穹是一片碧蓝,连阳光都很和煦。
  不过贺四年却放松不下来,现下是回去见的贺四年的亲妈,万一发现自己儿子身体里头住了个冒牌货呢?
  毕竟这具身体里的记忆都是残缺的,贺四年本能地有点慌。
  其实这里的房舍还是挺多的,但是多半是废弃了的。村民们大都搬到了下边新建的单元楼里,再不济也是自家在平地上建了小别墅。
  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极少还有住山上的。
  贺四年正走神地胡思乱想,目光到处停停走走,最后落到眼前排成一路的“黑豆子”上,他有点诧异,随之忍不住去踩了一脚。
  “黑豆子”被踩之后,一下子破开,贺四年觉得挺有趣。
  没多久贺四年就玩得不亦乐乎,严翊原本还用着看傻逼的眼神默默观望,后来自己也忍不住踩了一脚。
  于是两个新鲜出炉的“傻逼”开始抢踩起了“黑豆子”。
  “哎呀,是四年吗?”上方走下来一个中年妇女,皮肤挺黑,扎着一颗干练的马尾。
  两人默契地停了下来,一秒钟恢复了严肃。
  贺四年:“嗯,黄姨。你来这上边干嘛?”
  被称呼为“黄姨”的妇女似乎在努力憋笑,她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道:“来给我家老人送点东西。”
  “回来看你妈阿?”
  贺四年一点头,黄姨又道:“旁边是是你对象吧,也是明星吗?”
  “嗯,不过他不是明星。”
  “欸不是明星阿?现在的城里人都个顶个的好看。”黄姨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四年,是不是在城里待太久,都完了羊屎长啥样了?”
  贺四年:???
  黄姨笑得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我都看见了,你两刚刚争着踩羊屎呢噗哈哈哈哈哈哈。”
  严翊:???
  脸黑都是一瞬间的事,这回他阴沉着脸,贺四年脸上则挂着尴尬的微笑,打了个哈哈就蒙混了过去,送走了这位笑到提停不下来的黄姨。
  严翊现在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如果可以他甚至还想当场脱掉自己的鞋子。
  他一边不停地想蹭掉自己鞋底的羊屎,一边道:“贺四年,你早他妈知道这是羊屎,那你还踩?”
  “……”贺四年很绝望,他也不知道,他也是受害者阿。
  “我……不知道。”贺四年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是西瓜精的话,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我为什么不知道了。”
  严翊不接受这货的鬼话连篇,但更懊恼的是自个。
  智障是能同化还是怎么的?他还和人抢踩起羊屎来了。
  丟人,严翊记事以来,还没在人前做过比这还丢脸的傻事。
  贺四年的老家很快就到了,两人一进大门就闻到了饭菜香,杨晴捧着菜从厨房出来,抬头一看两人,笑道:“回来的还挺准时,妈刚给你们俩做好菜。”
  “妈?”贺四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有残缺,杨晴似乎比他记忆里上一次的样子要老了许多。
  头顶上冒出了一小绰白发,不施粉黛的脸上岁月的痕迹有点深刻。
  “怎么了?”
  贺四年吞吞吐吐道:“你气色怎么有点不太好?”
  杨晴垂下眼睛,叹了口气:“老毛病犯了,人一上年纪,身体当然就不如你们年轻人好了,小病小痛都是常事,不打紧的。”
  贺四年:“我这次回来,还是想把你接到城里治疗……你知道,我爸走了,现在也就剩你一个母亲,你不能……”
  贺四年纵然不是真正的贺四年,但身体里部分记忆的本能还是对这个母亲有感情的。
  就像是西瓜,对土壤本能的爱。
  血脉相连的很纯粹。
  “去城里做什么?妈这病不严重,王大夫说了,用中药慢慢调养,也是会好的。”杨晴将碟子轻轻放下,朝面前简陋的木椅一指,“都快坐下吧,也走累了。”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就是阿姨家里破,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不要嫌弃。”
  严翊微笑:“没事,您做的菜看起来很好吃。”
  他的恭维实在有些僵硬,毕竟原本就不怎么擅长客套。
  “那快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三人匆匆动筷,贺四年没吃几口就继续穷追不舍:“妈,你那是癌症,癌症你知道吗?不能拖着,不是随便调养就能好的,听我的话,去医院好不好?”
  “那城里的医院多贵阿,妈和你说那些医生都是骗钱的。”
  杨晴实在是一个很难搞定的人,生在乡下,这辈子第一次进城还是跟着贺四年他爸。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一些思想,实在极难改变。
  比如不信西医,有些头痛脑热的顶多去看看中医。你让她上医院她就和你急。这样类似的事之前就发生过。
  贺四年外婆大病一场,中医治不好,杨晴和她兄弟姐妹居然求神拜佛,请了个屁都没用的神婆来。
  导致老人错过的最佳治疗期,驾鹤西去了。
  贺四年很无奈:“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相信一下现代医学吧。”
  “我求你了。”
  前段时间杨晴被贺四年生拉硬拽到镇里的医院做了个体检。
  体检结果——肺癌中期。
  可他妈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下一步治疗了,贺四年就差给杨晴跪下了,杨晴还是不为所动。
  气的原主直接走人,两个多月没和他妈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心软,每天给杨晴打电话劝,杨晴依旧不接受,最后还来了一句:“电话费多贵阿,以后少往家里打,你在大城市里处处都要花钱。”
  杨晴撂筷子不干了:“我说了,我不想浪费钱,又不是什么大病。”
  “癌症还不是大病那什么是大病?”贺四年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前的食物都没有吸引力了。
  “阿姨。”严翊开口,“四年和我说过了,现在是肺癌中期,还是有可能治好的,而且不用花多少钱。您千万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杨晴沉默。
  最后才没精打采地来了句:“你们不懂。”
  贺四年变成人以来第一次炸了,心态都崩了。
  他冷着脸不发一言,跑后门蹲在鸡圈外边了。
  这份附加的亲情对他来说本来就很负担,他一个西瓜,怎么去爱人还要参照的原主的记忆慢慢去学。
  可惜对方的心里围着高耸的城墙,她的耳朵过滤了所有你柔软的恳求,你的爱成了多此一举。
  贺四年不明白。
  他原本只是一颗多了五感六识的西瓜,现在却有了沉重的肉身。
  严翊也紧跟着贺四年跑了出去,发现这人只是安静地在鸡圈前蹲着之后,思考在三,还是回到了里边。
  他郑重其事的坐在杨晴的对面:“阿姨,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去城里治病,就会成为四年的负担?”
  杨晴没抬眼,更没动作,看样子是默认了。
  严翊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平铺直述道:“可是您站在四年的位置上想想,那其实您这样的行为是任性的,拒绝治疗才是四年最沉重的负担。”
  “如果转过来,是四年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您肯定也是无论如何也要救他的。”
  杨晴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说话。
  “我说话不好听,但这是事实。”严翊继续道,“您不接受治疗,四年心里就始终挂念着你;您若是走了,四年会痛恨自己,责备自己。”
  杨晴捏了捏手指,眼眶有些发红。
  “他说,求您了。”
  “我现在,也求您了,不要做这种让你和他都痛苦的事,好不好?”
  杨晴终于是撑不住了,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吐出的痰里甚至带了血丝。
  严翊连忙起身,替她拍后背。咳了大概有好几分钟,才终于停了。
  杨晴哑声道:“你去看看四年吧,把他叫回来。”
  严翊知道她被自己说动了,于是放下杨晴,去后院找贺四年去了。
  悄悄抹完眼泪的贺四年,又心血来潮拔草喂鸡,小孩子一样的,又开心起来了。
  严翊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就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贺四年阿。
  你还是从前的贺四年吗?
  
    
    ☆、肺癌

  “贺四年。”严翊停在离他仅仅几步远的地方。
  贺四年在一群“咯咯”叫中回头。
  他看见严翊的眼角仍挂着明显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即使这点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感转瞬即逝。
  严翊说:“你妈叫你回去。”
  贺四年愣了愣,才道:“哦。”
  他和原主不一样,脾气上来也就一小段,没多久就能释然。
  回去的时候,杨晴已经进屋收拾东西了。贺四年大喜过望,然而对杨晴突然服软有点讶异,他偏头问:“你和我妈说了什么吗?”
  严翊摇了摇头:“没有。”
  “骗人。”贺四年对上他的眼睛,而后者没多久就败下阵来,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的视线。
  这点小暧昧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杨晴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面色如常了。
  忙碌了一整天,贺四年被单独叫到医生办公室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医生看起来也是一脸倦怠,看着手中的报告单,声音保持一贯的沉重:“病人杨晴是你的母亲吧?”
  贺四年迟钝地点了点头:“如果做手术的话,恢复的几率大吗?”
  “太迟了。”医生说,“现在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扩散,手术无法根治,就算成功手术,也有可能活的不比接受化疗长,没什么意义。”
  贺四年的脑子“轰”的一声,医生后来说的话他已经听不太清了。
  等到医生讲完,贺四年才巴巴地问:“那,如果接受化疗的话……”
  “保守估计还有半年的时间,当然,这要看病人的身体素质,有的人可能一两个月就没了,有的人还能坚持个大一年。”
  医生的话听在贺四年的耳朵里有点失真,但却又是实打实的,重重落在他的心上。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严翊有急事已经赶回了公司。
  突然,贺四年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掏出来,看着上边严翊的名字发呆。
  那边似乎也很有耐心,直到最后一声响铃,都没将电话挂断。
  第二通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贺四年有点木然地接了起来。
  “喂?”
  贺四年讷讷:“嗯。”
  严翊听他这声音就知道情况大概不是很理想,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妈,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
  严翊极有耐心地一边将手机按在耳边,一边翻阅手头秘书递上来的材料。
  “她。”
  “医生刚刚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贺四年泪腺发达,这回磕巴磕巴开始掉眼泪,不过声音上没有异常。
  “可以手术吗?”
  “他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动手术已经没意义了。”
  严翊沉默半秒,问道:“你是不是哭了?”
  贺四年一抹眼泪,确认自己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狡辩道:“没有。”
  “是我……”
  严翊打断他:“不是你,你没错。我觉得把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很智障。”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词不达意之后,严翊突然柔声道:“我一会去找你。”
  贺四年忍不住吸了吸鼻涕:“你要是忙的话……”
  “别客套了,我一会就来。”
  严翊放下手机。
  也别哭了,傻瓜。
  如果说了这句话,就很过界了吧。严翊的心情很复杂。
  贺四年稍微恢复一点后,将自己捣腾清楚,确认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后,贺四年走进了杨晴的病房。
  “妈。”
  杨晴似乎有点困,看见贺四年就精神了些:“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了?”
  贺四年翻了翻脑子里的剧本,演得有模有样:“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只要坚持化疗,就可以痊愈的。”
  杨晴假作释然的笑了笑,她自己这病怎么样,怎么说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但她也没拆穿贺四年,如果谎言能让大家都好受些的话。
  “妈,我之前送你的手机,你有带来吗?”
  杨晴:“在包里,我不用那东西,你拿回去吧。”
  贺四年将手机找出来,发现她妈大概从来没给手机充过电,他又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了会电,下载了微博和微信。
  悉心教了他妈好一阵,杨晴对于能这样听到对方的一段声音,感觉挺有意思。
  贺四年又帮她加了好些人,杨晴小时候好歹读过几年书,常用字是懂得大半的。于是学起来也快,在和严翊他妈聊了几句后就更不愿意撒手了。
  “妈,你看这个微博呢,他们会发一些我的照片和视频。”贺四年靠在她旁边,“这个微信,你可以和大家聊天,名字我都给你备注好了。”
  大概是猜测到自己命不久矣,杨晴突然对这些十分感兴趣,她像一个从古时候走到现代的孩子,觉着手机里的软件神奇又有趣。
  严翊已经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框,就走了进来。
  杨晴放下手机:“严翊来了,四年快和他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的不是,早点回去休息。”
  “不要,我今天就在医院陪你。”
  “这么大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妈妈在医院没关系的,你刚刚不是说按床后边的铃,就会有护士来吗?”杨晴说完,“有事我还可以用这个什么微信,叫你。”
  贺四年鼻子还有有点发酸:“我以后都在这里陪你。”
  杨晴的脸色冷下来了:“这是什么话,工作都不要了,我家四年什么时候这么不负责任了?”
  贺四年抬头看她,严翊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没说话。
  “你要是因为我而放弃工作,那我也不能安心治病。那是你的梦想,看见你能在电视上,我也很欣慰。”杨晴不允许他再说出什么可是,“好了,不早了,快回去吧,这么大个人了,就别让我再操心了。”
  贺四年只得乖乖回去了,继续每天拍戏,只是每天无论拍到什么时间点,总要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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