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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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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眠在封二哥面前又乖又软,顺从地低下头,睫毛像蝴蝶,在封栖松温暖的掌心里展翅欲飞。
  封栖松心里泛起一丝灼热的欲·望,只有一丝,不足以焚尽理智,但足以让白小少爷获得黏稠的吻。
  他亲着亲着,忽然说:“封二哥,你说三爷和温小姐认识了很久?”
  “嗯。”封栖松捏着白鹤眠的下巴尖,觉得他瘦了,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指,“从我大哥过世到现在,有些年头了。”
  “封二哥,你说……互相陪伴是什么感觉?”白鹤眠猛地仰起头,柔软的发梢蹭过封栖松的脸颊,像小鸟突然虚张声势地鼓起翅膀。
  他觉得自己和封二哥相识到相恋只有短短几月,所以对跨越了岁月的感情充满了好奇。
  这是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谊,人活在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陪伴着度过漫长的光阴。
  封栖松却抿唇,没有回答白鹤眠的问题。
  白鹤眠自顾自地嘀咕:“以前我听戏,时常听戏文讲,有妖怪和人相恋,苦苦守候几百年,就为了一个轮回……等一个人很久才能又相见是什么感觉?”
  封栖松继续默然。
  约莫就是他这样的喜不自胜吧。
  年纪轻轻的白鹤眠尚未察觉封二哥沉重又漫长的喜欢,他还以为封栖松是把他抢来以后才动的心,所以说得毫无心理负担:“真羡慕。”
  是啊,经历千难万险的爱情最令人神往。
  封栖松温柔地注视着白鹤眠说话的唇,时不时在他嘴角轻吻,待他说累了,才把人松开。
  “去见见温小姐吧。”封栖松笑,“你早就想去见她了,对吗?”
  白鹤眠面色微红,眼神里有被戳穿的羞恼。
  他还是在乎的,吃过的醋哪有那么容易忘?就算封二哥解释了,他还是想亲自会会温小姐。
  “封二哥,我去了。”白小少爷不敢直视封栖松的眼睛,觉得自己的醋吃得小气,好像在管着封二哥,连和女人说话都不许。
  “去吧。”封栖松好笑地注视他溜走,挥手示意千山跟上去。
  细雪纷纷,封二爷驻足,在窗边逗留了许久,看着麻雀飞来又飞走,窗台上的米粒不多不少,数起来刚好九颗。
  寒风吹散了屋内的暖意。
  白鹤眠在时,封栖松怕他冻着,窗户只开一条细细的缝,如今他不在了,倒是没那么多讲究。
  寒冷使人冷静。
  封栖松背着手,暂时从情爱的缠绵中抽身,又变成了金陵城里,坐着轮椅搅动风云的封二爷。他的视线落在院中的薄雪上,并没有思考白鹤眠吃醋的事,而是在回味小少爷说的那声“羡慕”。
  白鹤眠羡慕戏文里守候千年的感情,可他又如何知道,有一个人也等了他很多年?
  若是这个人把真相说出来,白鹤眠是否会像他描述的那样,真的感到高兴呢?


第45章 冷血
  白鹤眠开心与否还是个未知数,此时的封卧柏却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高兴。
  老情人见面,剑拔弩张。
  温小姐穿了一身粉色的旗袍,端坐着喝茶,姿态秀秀气气,全然不似封老三,目眦欲裂,盯着她,仿佛盯着一个随时会暴起吃人的猛兽。
  “三爷贵人多忘事,不过几年,就把大爷的死忘了。”温小姐低眉顺眼,说出口的话却字字如惊雷,“我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提醒您,若是不想封家剩下的人知道您曾经做过的事儿,该给的钱就得给。”
  “……破财消灾,您不会不懂吧?”
  封老三扯着破锣嗓子,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钱?我二哥死了,家产给了白鹤眠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少爷,你觉得他会给我钱?”
  “……再说了,你以前不是想嫁给我二哥的吗,现在居然好意思要他留下的钱?”
  温小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你让我跟守寡的白少爷去抢一个死人?”
  言罢,柳眉倒竖:“我在乎的是钱,管你们封家人娶了谁?若是现在封家的家产在你手里……三爷,我跟你说句实话。”
  温小姐倾身对封卧柏温柔地笑:“就算你和当年的封二爷一样,双腿残废还不举,我照样高高兴兴地往你身上凑。”
  “我……”封老三嘴角抽了抽。
  “可你没钱。”温小姐把茶碗往桌上一磕,冷漠地翻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封卧柏猜她又傍上了新的下家,很可能是陈家。
  “以前你说没钱,我不在乎。”温小姐暂时放过手镯,转而抚摸面前的屏风,“是因为封二爷还活着。”
  “……他活着,就饿不死你,因为你们是亲兄弟。”温小姐说到这儿,忽然不自然地顿住,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封老三,“当然了,也有三爷这样当兄弟的,把自己的亲生大哥……”
  “温小姐!”封老三像是吃进去了一只苍蝇,憋得面色通红,眼神里既有警告,也有哀求。
  ——别说了,他承受不起。
  温小姐不屑地挪开了目光,似乎也为自己知道的秘密感到不齿:“以前你不按时给我钱,我不会逼你,那是因为你是名副其实的封三爷,可如今局势变了。”
  如今的封家面上姓封,实际上却由白鹤眠掌控着,封卧柏徒有其名,不知哪天就会被赶出家门。
  “三爷,交钱吧。”温小姐见好就收,没有把难听的话说绝,然而仅仅这么几句,就已经让封卧柏的脸涨得通红。
  封老三何时受过冷眼?
  他是封家的三爷,是封栖松和封顷竹的亲弟弟,就算曾经干过混蛋的事情,也能知错就改,叫世人刮目相看,就如同他二哥当年……
  封卧柏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门前,忽而听到一声轻笑。
  “封三爷想赖账?”温小姐慢慢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手镯磕在桌旁,发出清脆的嗡鸣。
  她巧笑倩兮:“我来时便已猜到您会如此。”
  “你做了什么?”封卧柏瞬间警觉。
  “没什么。”温小姐拿出帕子,掩住唇角的得意之色,“不过是把您当年做过的事情写下来,寄到报社去罢了。”
  “你……!”彻骨的寒意从封卧柏的心底迸发出来,他怔怔地望着温小姐,下意识地将半掩的门关上。
  封老三颤声道:“温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他的手按在了腰后。
  “我……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封卧柏佝偻着身子,差点握不住别在腰后的枪,手指发抖,却又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温小姐察觉到了异样,神情紧绷:“三爷,你要是杀了我,信就真的寄到报社去了!”
  封卧柏神经质地摇头。
  “你放过我,我就把信要回来。”温小姐毕竟要命,见封老三真的掏出了枪,也慌了,“三爷……三爷,钱的事好说,我们认识了这么些年,你……你对我难道没有感情吗?”
  “感情?”封卧柏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绽放出了要哭不哭的笑容,“你写信给报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之间的感情?”
  “三爷……”
  “闭嘴!”封老三猛地一声怒吼,拿枪的手抖得越发厉害,“我……我杀过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小姐的脸色彻彻底底地白了。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白小少爷,三爷在里头呢。”
  如同丢进湖水的石子,一触即发的局势瞬间得到缓解,封卧柏脱力地倚靠着门,温小姐如蒙大赦,跌进座椅里抚着心口喘息。
  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再次沉入了无声的旋涡。
  白鹤眠尚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他站在院前,蹙眉打量紧闭的房门:“还有谁在里面?”
  下人是千山留下的,有问必答:“温小姐。”
  “温小姐?”白鹤眠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我和温小姐是旧识,你代我进去通报一声。”
  下人乖乖地应下,敲门喊:“温小姐,白小少爷来了。”
  似是有好几秒钟的迟疑,房门才被从内推开。
  温小姐做足了姿态,匆匆走出来迎他:“是我该打,来封家之前应该先通报白小少爷一声的。”
  封家的家产是白鹤眠的,温小姐忘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谄媚地扶住白鹤眠的小臂:“白少爷有时间,也去我那儿玩玩。”
  “找你玩?”白鹤眠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回来,迈步走进正厅,没有见到封卧柏,心头一跳,“怕是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温小姐见他左顾右盼,心领神会,“三爷刚刚还在呢,后来好像是有朋友来找,先回屋了。”
  半真半假的话,白鹤眠当笑话听。
  他旁若无人地在首位坐下,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吹了会儿,继而撩起眼皮,对惴惴不安的温小姐笑:“自从那天和温小姐一起打了牌,就再也没见过面呢。”
  “白小少爷是贵人,哪儿能跟我天天打牌?”
  “封二哥以前还叫我多出去走动走动,我倒是忘了还有温小姐这么一号人。”
  温小姐听白鹤眠主动提封栖松,面色变了又变,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决定卖个好:“白小少爷,二爷……二爷以前可没找我玩儿过,就算见我,也是为了三爷的事。”
  从温小姐口中听到和封栖松说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话,白鹤眠彻底踏实了,他把玩着茶碗,心思飘到了东厢房里。
  温小姐却因为方才封老三的举动,如惊弓之鸟,见白鹤眠不说话,心急如焚,生怕再被枪口对准一次,于是想起了很久以前,封卧柏喝醉后说出的事情。
  那时的封老三还没撕毁和白小少爷的婚书,找她寻乐子的时候也会注意着时间,生怕被二哥逮住。但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封卧柏说漏嘴,就是在一次醉酒后:“你知道吗?我二哥竟然喜欢我那个从小定亲的男妻,叫……叫什么来着?”
  大家族的秘密温小姐不是头一回听,起初觉得不过是兄弟俩喜欢上同一个人的老套戏码,敷衍着答:“白鹤眠。”边说,边帮封老三脱皮鞋。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名儿。”封卧柏笑嘻嘻地按住温小姐的头,醉眼迷离地瞧,“你说说,一个男人,除了脸讨喜,还有什么好喜欢的?”
  “……白家没落了,娶回来,不是娶回来一屁股的债吗?”
  “听说只是没落了,没有欠债。”温小姐的消息也是灵通的,“三爷,封二爷喜欢,您让给他就是了,不过是个男妻,我瞧您也未必真心愿意娶。为了这么点事跟封二爷闹不愉快,不值当。”
  “让……让什么让?”封老三倒回去,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舒展着身体,把温小姐搂进怀里,不以为然,“本来就是我的男妻,二哥哪儿有脸跟我生气?”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放声大笑:“你知道吗?我二哥知道那个小少爷去当什么花魁,竟然以我的名义买了洋楼,还遮遮掩掩地写信寄过去呢。”
  “写信?”温小姐略略一惊,“您是说……封二爷还给白家的少爷写信?”
  “对,没用自己的名字。”封卧柏心不在焉地嘀咕,“顾及身份,不敢用真名。再说了,那个小少爷怎么可能愿意跟未婚夫的哥哥搞在一起?”
  包养小情人,送钱买房子都不是什么大事,金陵城里这么做的人多得去了,可写信联系的,温小姐还是头一回见,不由对白鹤眠抱了三分好奇:“白家的小少爷长得是不是很俊?”
  “俊。”封卧柏斜着眼睛觑温小姐,情意缠绵,“再俊也没你好看!”
  床上的话温小姐哪里会信,却也听得舒心,转眼就跟封老三滚到了床上。
  思绪回笼,温小姐讨好地替白鹤眠剥着果盘里的橘子,把细细的白筋都撕了下来:“白少爷,您和二爷……可惜了。”
  她斟酌着说:“二爷对您,那是真心实意的。”
  “嗯。”白鹤眠四平八稳地喝着茶,心里别扭得厉害。
  他和二爷的感情轮得着一个外人置喙?
  “听说二爷早就对您颇为钟情。”
  白鹤眠端茶碗的手一顿,不耐烦地打断温小姐的话:“我和二爷成婚才认识,莫要胡说八道。”
  温小姐连忙止住话头,等白鹤眠放下茶碗,走出正厅,才收敛脸上的笑意。
  她把剥好的橘子一片接着一片塞进嘴里,低低地笑:“原来只要进了封家的门,人人都冷血。”
  温小姐并不信封栖松“生前”没把曾经为白鹤眠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只以为白小少爷是为了名节,否认了曾经受过封栖松的恩惠。
  “封二爷啊,您英明一世,可想到死后,弟弟和男妻是这副德行?”
  “英明一世”的封栖松比温小姐想的还要“惨烈”一些。
  从正厅回来的白鹤眠正骑在他腰间,叼着长衫的下摆,费力地解着裤腰带。
  “干吗呢?”封栖松无奈地扶着他的腰,生怕小少爷把自个儿折腾到地上去。
  “我见过温小姐了。”白鹤眠含含混混地哼了几声,“还是不舒服,所以想要你疼我。”


第46章 孩子
  他哪里是不舒服了?
  就是仗着封栖松的纵容,胡搅蛮缠罢了。
  白鹤眠解得费力,大半天都没解开,就有些恼,瞪着双时常泛起水雾的眼睛,雾蒙蒙地望封栖松。
  封栖松垂眸叹气。
  白鹤眠得不到帮助,继续自力更生,扯不断就拿手拽,要是旁边有剪刀,他指不定已经将裤子给铰了。
  “到底怎么了,这是?”
  “封二哥……”白鹤眠没头没脑地闹了一顿,泄气般栽在封栖松的胸口。
  他就是在看见温小姐的时候,四肢百骸都冒出了危机感。
  曾经想要接近封二哥的人在白鹤眠看来,都不顺眼。
  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他像只占有欲极强的小猫,甩着尾巴试图在封栖松身上留下更多的气味。
  但是事实说出来未免丢人,白鹤眠没脸承认自己连莫须有的飞醋都吃,还吃得格外起劲儿,就抿着唇,假惺惺地嘀咕了几声“想你”,然后锲而不舍地折腾腰带。
  他哼哧哼哧地解腰带,封栖松温温和和地注视着他,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滋味。
  白鹤眠解着解着,又想到一个在床上才会想到的问题:“封二哥,你为什么不进来了啊?”
  他问得含糊,封栖松却懂了。
  “怕你疼。”封栖松把手罩在白鹤眠的小腹上,“第一次的时候,你哭得厉害。”
  白小少爷的腮帮子随着封栖松的话,一点一点鼓起,仿佛蓄力的鼓,最后“咚”的一声炸了:“还不是因为你直接进去了!”
  第一次的时候,封栖松疯了一样直接捅到了最里面,白鹤眠嘴上不说,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仇呢。
  可再往后,封二哥再怎么疼他,都不进去了,白鹤眠又想得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白鹤眠都被封二哥养刁了,如何能忍受浅尝辄止的快感?
  “觉得你没准备好。”封栖松盯着白鹤眠瞧了会儿,决定实话实说。
  “没准备好什么?”
  “没准备好和我要孩子。”
  白鹤眠瞬间沉默。他没考虑过这个,即使他曾经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喊过类似“肚子大了”“再多会怀”的话。
  白鹤眠才十九岁,人生阅历再丰富,在封栖松眼里,还是个要人疼的小少爷。
  家里一个少爷要他疼就够了,匀不出精力再去疼第二个。
  再说了,白鹤眠自己也不见得多愿意。
  能生的事,说到底,终究是个麻烦。
  男妻的身份本就尴尬,封栖松的死还要继续隐瞒,白鹤眠若是这个时候怀了孩子,短时间内好说,等显怀了,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再者,封栖松舍不得。那可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他压根不放心他家娇滴滴的小少爷。
  于是在床上,封栖松就克制起来,不再莽撞,变成了温柔的猎手,在温暖的陷阱里肆意折磨着可怜的猎物。
  对封栖松来说,能在漫长的等待过后获得今日的回应,已经足够,至于能不能有孩子,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太早了。”封栖松替白鹤眠说出心里的话,“等再过五六年,你真的想了,咱们再生。”
  白鹤眠喜欢漫长的时间跨度,像约定。
  也只有年纪小、不经事的小少爷,才会对时间有过度的追求。
  而封栖松说完话,嘴角抿出了酸楚的弧度——五六年,他对他的感情就是在另一个五六年里沉淀发酵的。
  封栖松还没想完,唇角就落下了黏糊糊的吻。
  白鹤眠在封二哥的怀里一拱一拱:“我们有很多五六年的。”
  他想起温小姐的话,忍不住开起玩笑:“若是你早就喜欢我,多好?”
  说完,没察觉封栖松瞬间的僵硬,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就算封二哥早就喜欢他,又如何?
  那时的他有熟客。
  白鹤眠缩着脑袋,怯怯地抚摸封栖松的喉结,到底胆子大,又不怕死地追问:“封二哥,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有过熟客。”白鹤眠嘟嘟囔囔,“你知道的啊,我那个时候在当花魁,花楼里什么客人都有,我比较幸运,有人包。”
  就是包他的那个人是封老三,实属幸运中的大不幸。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没办法改变,白鹤眠骑在封栖松腰间,居高临下,却蔫答答的,平日里的嚣张气焰,包括方才的猴急都不见了,就剩个又乖又软的芯子。
  他不等封栖松开口,急不可耐地发誓:“封二哥,不论我之前对谁动过心,以后都不会有了。”
  “熟客……”
  “我忘了!”白鹤眠猛地提高了嗓音,然后心虚地松了一点口,“我会记得他雪中送炭的恩情,但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我、我都嫁给你了。”白小少爷可怜巴巴地用腿夹住封栖松的腰,生怕人跑了似的,“封二哥,二哥……哥!”
  封栖松被白鹤眠一连串亲密的称呼叫得心里酥酥麻麻,神情恍惚一瞬。
  就是这么一瞬,白鹤眠已经发起了誓:“要是我再跟熟客联系,您就把我关在家里,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信誓旦旦:“怀孕也没关系,我……我不怕!”
  白鹤眠描述了一幅封栖松都不敢想的画面,自个儿得意得尾巴都翘了起来,觉得万无一失,以后“熟客”的问题再也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发点。
  他双眸含情,腰软塌塌地塌了下来,手指在封栖松的胸口摩挲:“哥,你快疼疼我。”
  封栖松抿着唇,想揍白鹤眠的心都有了。
  平时挺机灵的小少爷,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明明拿到了账本,也知道封家谁说了算,还一门心思以为封老三是熟客。
  于是嘚嘚瑟瑟的白鹤眠被捏住了鼻尖,好半天只能用嘴呼吸。
  “封二哥?”他纳闷地对封栖松眨眼。
  封栖松欲言又止,半晌,松开了手,把白小少爷抱在一旁,起身推开了窗户:“千山,陈北斗那边有什么动静?”
  不是封栖松不想再和白鹤眠亲热,而是继续亲热下去,他真怕自己气死。
  千山背对着窗户大声说:“二爷,眼线已经拔了三四个了。”
  “都是哪些人?”
  “马厩里的混老五,厨房里的廖七妹……”
  “这些无足轻重的人不必说。”封栖松微皱着眉,伸手把窗户彻底推开,“转过来。”
  千山迅速转身,用双手捂着眼睛,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拿下来。”封栖松已经气得心平气和了,“我和鹤眠都看着你呢。”
  刚把长衫放下的白鹤眠气咻咻地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倚在了床边。
  千山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张开一条缝,确定他们都穿着衣服,终是放下心来:“二爷,有件事很奇怪。”
  “嗯?”封栖松示意他往下说。
  “咱们查出的几个眼线,表面上看没有丝毫的联系,但是我派人查了查他们近些时日的行踪,却发现他们都和一个人有关系。”
  “谁?”
  “一位姓苏的阿嬷。”
  封栖松骤然沉默。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白鹤眠按捺不住:“苏阿嬷是谁?”
  “小少爷……”千山不敢说,对他讨好地笑笑。
  “我爹娘过世时,老三年纪尚轻,大哥公事繁忙,我上学时常晚归,就请了苏阿嬷照料他的起居。”回答他的是封栖松,“苏阿嬷虽然叫阿嬷,实际上不过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寡居女人。她在封家干了好些年,后来老三大了,她便主动辞工,去城外投奔了亲戚。”
  “三爷……”千山的声音低了下去。
  封栖松面色如常:“继续查,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记得及时告诉我。”
  千山应声走了,白鹤眠凑到了封二哥的身后:“哥。”
  他叫“哥”的时候语气甜软,不同于封老三,是带着爱怜在叫“哥”。
  “想问什么?”封栖松心软得想把白小少爷抱在腿上亲一亲。
  白鹤眠只是笑:“有我呢。”说完,扭头跑开了。
  封栖松愣愣地站了会儿,片刻后,无声地叹了口气。白小少爷聪慧,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知晓封栖松和封卧柏怕是要起冲突,所以才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有你就够了。”封栖松自言自语,“有你,我还要别的做什么?”
  敞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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