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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你的温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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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老爷子却笑了,“他害死我儿子孙子,再审也没有用了。”

    …………

    南市第一综合医院紧邻市二中,仅一墙之隔,高中时,这里几乎是二中学生谈情说爱的天堂,只因一院是南市树木面积覆盖最大的城市一角,空气清新,环境怡人,高大的水杉林茫茫一片,当年苏联帮助建设的老房子隐逸其中,别有一番味道。

    裴尔往树林走,厚厚的落叶上铺着一层还未融化的雪,踩在上面沙沙的响,印出一排脚印。她往里走,在找一颗树,找那颗她曾靠过的树,当时她就靠在那颗树上,慕杨亲她。

    裴尔不断问他,你喜欢我啊?你喜欢我啊?

    她看到他红着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睛,然后捉住她,几乎带着狼狈的低头吻她,封住她的洋洋得意。

    那年,他们十六岁。

    此后三年,裴尔幸福的没心没肺,只因有他宠她。

    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又要再一次离开她的生命,不比四年前的,这一次的离开将是彻底的,将是永别的。

    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这片有着他们记忆的树林里,慕杨却要消逝,带着这片树林子,旁边的二中和整个南市在她心中消逝。

    裴尔怎么能允许他就这样消逝呢?不能。

    …………

    裴尔回到病房,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的眼睛紧闭,苍白透明的躺着,那双曾握着她给她取暖的手此时垂在床沿,指尖白的透明。医生们正从ICU里出来,裴尔收回视线,跟在他们后面。

    走廊都是绝望的叹息声,他们都心灰意冷了,像送走爸爸时的丧礼现场才有的心灰意冷。

    主治大夫发现身后的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裴尔的眼睛像干涸的河底,枯萎了,再也没有水分,声音却是那么清晰的响在走廊里。

    “你们救他。哪怕只有十秒,他还有力量活在那,这十秒我都不会放弃,所以,你们救他,在他还能维持生命的时候,救他。”

    主治大夫对她的坚持有一丝的感动,将死之人,家属都会哀求企图挽救,可是这个女孩的眼神却不是哀求,而是相信。相信他们能救,而他能活。

    可是,医者无能无力,病人也经不起折腾,大夫的口气带着遗憾,“我们观察过他的心跳和颅内脑干受损情况,手术可以进行,但是,死亡的概率的太高,高到我们不需要再考虑进行手术。”

    “你们必须做手术,必须!”裴尔还是坚持。

    “尔尔!”慕小溪上前阻止她,“别犯傻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不能让慕杨死在手术台上啊,他这样了,让我好好看看他行不行……”

    裴尔不听她的话,直直的看着医生。

    “你们救他,不要有任何压力,哪怕从那里下来变成植物人也没关系,只要活着就行。”

    裴尔越是冷静,大家越以为她身体不行了,上前扶住她,劝她,“慕杨会醒过来的,医生也说了,人的生命力很顽强会出现奇迹的,我们相信他,不一定非要动手术是不是?”

    裴尔说,“你们以为我疯了神志不清了,说这样的话胡我。”

    慕小溪哭起来。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都知道没用了,就好好的让他走,谁能出那么大的车祸还能再接受一次手术,如果做了,慕杨就是死也是疼死的啊!就这样吧,安安静静的慢慢的,有家人陪着走完最后,你不要再在他身上添一刀了!”

    裴尔说,“我是和他过一辈子的人,我都放弃了,谁还能救他。”

    裴尔还说:“就是不看我,慕杨也不会让杀死他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的,他一定不会放弃,我就更不能放弃。”

    走廊里很静,她的声音也显得更静,一字一字的传进每个人的耳膜。

    慕老爷子坐在ICU外,对沈中说,“照她的话去做,让医生动手术,无论是死是活,请他们不要有任何压力,也通知钟澜准备后事,人一下来,直接送殡仪馆,不要让那丫头瞧见。”

 
54、最后的惩罚

   
    第二场手术定在晚间九点,人们已经麻木的坐在病房外,对于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手术,都不抱希望,甚至带的都是绝望,慕杨一进手术室,也许就出不来了。

    裴尔力排众议后,什么话也不再说了,穿着隔离服进了ICU。

    慕杨静静的躺在那,很可怕的样子,上半身裸着,也被纱布包裹的密不透风,裴尔盯着他的心脏位置,看着慕杨的生命在那里慢慢的起伏,也许这场手术后,他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那裴尔就是亲手结束了他的生命。可是现在他不放弃跳动,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生存希望呢?

    裴尔也许有点自欺欺人。

    她苍白的嘴唇想对床上的男人挤出一丝鼓励他的笑痕,却无论如何也做不来。慕杨再也不会对她说话,睡在那,一身的伤,第一场手术在脑部,喉管,还有胸腔,一共下了三刀,她在家人朦胧的耳语里听到伤口很大,像是把慕杨切割了一样。

    夜晚静悄悄的,裴尔帮他把被子往上盖盖,她的眼泪掉在他的胸膛上,她自己用手擦掉,擦不掉,越擦越多,她流着泪,用一种很慢的语速在他耳边说着话。

    “你知道吗,爸爸走的时候洗胃换血都不行了,弥留之际,喉咙里还有血水不断往外冒,怕他被堵住了会窒息,护士用一根管子戳进他的喉咙要吸走血水,他扁桃体不好,肯定很疼,爸爸左右摇头躲避着,我回去的时候,叫他别摇头,再摇头我就和妈妈一起死,他就不摇头了,任护士捣弄,我还对他说,你只要让医生帮你弄,你就会好,说的信誓旦旦……你知道,比起哥哥他更听我的话,那时候,他相信我了……我说,等他好了,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直到他死了,我才后悔啊,我为社么要说那样美好的话,让他对生活充满希望?他意识很清晰,明知道自己活不了,是在等死而已,我却说那样的话,惹他更加伤心,更加绝望呢?他既然要死了,我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的让他死呢?我应该要说,你把眼睛闭起来,你好好的睡,别怕,别怕,我和哥哥会陪在你身边……”

    裴尔的泪水流在他的胸膛又滚落在床单上,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继续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我对爸爸做的最残忍的一件事就是说出那样的话,我对自己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时光重流,我还是会说那样的话,还是要护士把管子放进他的喉咙,就算他再疼,我也要威胁他,如果不配合医生,我和妈妈就去死……我想要他活啊……”

    她说着,眼眸里带着奋不顾身了的光芒,眼前仿佛出现当日她坐在父亲旁边说着那番话的样子,那么决绝。现在她用同样的坚决和奋不顾身对慕杨说话,“慕杨,我知道你疼,开了三刀一定很疼,你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心跳很弱很弱,现在才慢慢的恢复一点,他们说不能再开刀了,那是身体啊,不是羔羊,随随便便剖开的,说让你好好的走,不要再疼了……可是,我不能。就算再开三刀我也要签字,我也要在那上面签字,直到你醒,只要你还活着,你还能呼吸,就必须救你,我没有伤心的疯掉,我很清醒,你也要清醒,你也要听到我的话。如果疼,你就坚持,我在外面等你,慕杨,你说过不再抛弃我的,我们还没有过孩子,如果你不在了,我这辈子就不会有孩子了,会孤独终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若中途终止和我的关系,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裴尔望着他,企图看到一丁点他回应她的症状,可是,没有……慕杨你说话啊,她真的很想念你的声音,才一天没听到,却感到是过了几个世纪,裴尔有点绝望,他脸上的擦伤是纱布唯一没包到得伤口,点点滴滴的能看见伤痕的血色,那些包起来看不见的地方又会伤到什么样子呢?

    他的生命力明明很弱了,下巴却布满了青色的胡渣,裴尔伸手去摸那生命力极强的清渣,有点扎手,亦如平常慕杨用下巴去碰她的手心时,手心会有痒痒的感觉。慕杨还喜欢在清晨醒来时用下巴在她脖子里摩挲徘徊,温和细致的让她在清晨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欲,望。

    裴尔想到过去,悲恸的喘不过气。她趴在床边,努力的呼吸,疲惫的闭上眼睛休息,黑蒙蒙的视线里,她看见慕杨完全恢复,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天际白的发亮的地方走去。裴尔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房间苍白白的,慕杨甚至也变得可怕起来,白的叫人绝望。

    “啊!”她惊呼了一声,急急的往后退撞翻凳子,她靠在墙边,眼球里没有焦距,涣散至极。

    她抱住肩膀,缩了起来,蹲在墙角里。

    空空的病房,不再有声音。

    *******

    裴尔在手术书上签字,灯光照得那些字眼清晰透明,像慕杨的脸恍恍惚惚的,她一笔一划的画上自己的名字。

    慕杨从ICU推出来,高大的男人躺在那里总显得很突兀,明明那么强壮,却没有没生气。

    裴尔再一次送他进手术室,她拉住他的手,眼神有一刹那的空洞,他微弱的起伏的胸膛让她涣散的眼珠子重回焦距。

    大家都看着她,如果她后悔,慕杨就不用进去。

    可是,她没有。

    手术灯亮起,裴尔坐在走廊外面,十分沉默。

    裴妈妈有点担心,安慰她,“我们都相信慕杨,你别担心,保重自己就是对他的最大支持,知道吗?”

    裴尔看着她,摇摇头。

    裴妈妈以为她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稍微放了心,“不要给自己压力,知道吗?”

    她还是摇摇头。

    裴妈妈不再说话,握着女儿的手企图给她力量,一齐等手术室的门开,不管结果如何,她的女儿不能有事。

    裴尔听不见母亲说的话,所以她摇头。这个世界她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很寂寞,于是,她转头看着向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那里的星空如此美丽,向她眨着眼睛。

    慕杨在里面,说不定就看不到这样的星星了。

    她的眼睛变得黝黑,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指甲已经外翻了,塑胶椅子上被她抠出一个深深的凹槽。

    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心焦。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有隐隐的哭声,很小声,却像针一样穿透她的耳膜。裴尔转头看到妈妈哭了,叔叔哭了,何跃和慕小溪都哭了,慢慢的声音变大,变成哭泣的海洋。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看到若流,此刻,他的胳膊裹着纱布出现在慕杨的手术室外,他和医生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她身边,“丫头,别害怕,还有我。”哀伤在他的眼睛里爬过,若流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也被哀伤感染慢慢的垂下头。

    裴尔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巨大,“慕杨呢?!”

    旁边的抬头看她,眼眶里都是泪水。

    医生从她旁边走过,脱下口罩,“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

    话声刚落,手术室的门完全大开,从里面推出一道白布,从脚到脸都盖着白布。裴尔跑过去,掀开那道布,躺着的那个人不是慕杨又是慕杨。

    不是慕杨,是因为他那么的白,没有生气,慕杨会对她笑,而不是这样的冷冰冰。

    是慕杨,是因为他的相貌,是她的慕杨,一点都没差。

    裴尔睁大的眼睛里,眼泪像豆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掉,她抓着他的手,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慕杨,你醒醒,你说话总是不算数的吗?你让我信任你,慕杨,慕杨,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呢!!你怎么能辜负我和孩子呢!!你要是有心,你怎么能忍心离开呢!!”

    “尔尔,尔尔。”身边的人过来拉她。

    她推开他们,一把拽住慕杨的手腕,“你们要把他送哪去,太平间?你们不能这么做,他要和我在一起。”

    慕杨听不见她的哭声,听不见她的说话,更感受不到她的泪水,人已逝,什么都断,不管前世情再深,义再厚。

    那个笑着的时候眼睛会说话的男人,在雪地一颗一颗种下玫瑰的男人,还有那青涩的少年,在河里捞蝌蚪给她的少年,都永远的消逝了。

    你明明说过的话啊,不再辜负我的,却总是不算数。

    “啊啊啊……”她哭的喊着,叫他的名字,泪眼迷蒙,不给他走。

    慕杨,慕杨,慕杨,慕杨……

    慕杨,慕杨,慕杨,慕杨,慕杨,慕杨……

    她喊到喉咙都干了,一下子就把这个名字叫够了,直到生命里再也喊不出这个名字……慕杨,这就是她给你的惩罚。

    痛彻心扉。

    你一定没有这么痛过,世界都没变,星星依旧璀璨,只是少了这个人。裴尔的眼睛里就剩他的脸逐渐的都看不清了,旁边的人把她那么用力的扯开,喊她的名字,她都听不见,她滚在地上,死死的拽着手术床。

    “尔尔,别这样!”

    有人说了这一句话,裴尔手里的冰冷钢铁就被推开了,她摊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慕杨消失。

    她不哭了,任脸上的残留的泪流光,朦朦胧胧的视线里,走廊里都是走动的人影,他们围着她声音嗡嗡隆隆的听不清说什么,她摊在那不说话了。

    慕杨死了。

    她不承认也不行,她自欺欺人也不行。

    突然,裴母叫起来。

    “尔尔!”

    只见暖黄灯光的过道里,她的身子轻盈的像飞燕任何人也拉不住的往尽头奔,那方大开的窗户里,星光璀璨,十八楼,她爬上去,纵身跳下。

    你死了,过一段时间,也许我会好起来,可是,这一刻,我疼得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完全可以划上句号了。。。。。

    但是,我不想被刷负,不想在让你们苦逼这么久后,得到这么一个结局,也不想尔尔和慕杨就这样结束。。。。。。

    所以,你们可以猜猜,面对这样的场面,我会怎么收尾?

    尔尔和慕杨,你们又怎么收尾呢?

    微博的一张图,真的是青梅竹马啊,能一生到老啊。。。。。。

    慕杨,你能说话就好了,我和尔尔一样,都想你的声音,你的笑容。。。。。明天继续更新,安慰我受伤的心。

    … …。

    继续霸王,后果,很严重。 

55、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夏季的傍晚,阳光依旧大刺刺的,窗外的枝叶冒着绿油油的光,天气闷热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室内的冷气阻隔了外面的火热,凉爽舒适的最佳状态,穿着白色短袖的医生正在观察数据,他的眼睛里露出欣喜的目光。

    “恢复的真好。”

    从内室走出来一个男人,身形颀长,尽显清瘦,刚做完检查白色衬衫还敞开着,结实的胸膛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的原因,肤色很白,他低着头一边扭纽扣一边走出内室,乌黑的头发迎着阳光闪着跳跃的光。

    “你恢复的又快又好,很难想象的到,仅仅半年时间你能从一个病危的人恢复成今天的样子。”年轻的医生语气带着惊喜与不可思议。“今后你还是要注意,毕竟从车祸下逃生,动了两次手术不是小事情,戒烟戒酒这是必须的。这是最后一次检查,从今天起,慕杨,你能彻底摆脱医院了。”

    慕杨扣好纽扣,抬了眼皮看他,英眉之下的黑眸里波澜不惊,幽深似水,声音也是低沉的。“麻烦你了。”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层难以接近的气息笼罩,对于眼前这个半年多和他朝夕相处的医生,他有的仅仅是客气与疏离。

    “慕杨……”医生有点迟疑的开口。

    慕杨抬头看他。“怎么了?”

    “……裴尔怀孕了。”

    慕杨的眼睛一刹那就变得黝黑,隐隐波光流动,暗流汹涌,也只有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才会露出这样的反应,情绪带着喜怒哀乐,才像个真正的人。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慕杨情绪翻涌,眼底露着阴霾。

    “五个月前就发现她怀孕了,那时候没有告诉你,因为当时你确实要安心养伤,这也是你爷爷和裴安然要求瞒着你的。”

    慕杨站在那脸色阴郁,手指都握成拳,眼前晃过那个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却毫无焦距的人,心脏一阵阵的刺痛。

    六个月了,也就是在季城有的,自己明明做了避孕措施,怎么会怀孕呢?她一直想要孩子,除非是她在避孕套上动了手脚,想要用孩子绑住他,现在,她的确用孩子在鞭笞他,这么久,他的眼睛整天盯在她身上,都没发现有孩子的存在,她的肚子根本不像六个月的,很平坦,只是稍微的凸起,这几个月护士和裴家的人根本不准他碰他,又成天用被子盖着,难怪他没发现。

    “你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孩子肯定不能留,也不能随意的拿掉,要取合适的时机。当初发现时她的精神状态很差,根本动不得一根汗毛,精神科的医生也是怕孩子从她身上拿走,会让她的心理产生更严重的疾病。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点,他们打算明天下午动手术。”医生的口气也很无奈。他是半年前主治慕杨的大夫,当时的第二场手术异常成功,降低了颅内压后慕杨不但没有出现预想中的立刻死亡,反而心跳变得强烈,生命迹象大好,大家都在感叹生命充满不可预知的奇迹,无比兴奋的从手术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告知家属好消息,就看到裴尔疯了一样抓着手术床崩溃的哭,嘴里迷迷糊糊的嚷着,慕杨不能死,不能死,大家都拉不住她,慕杨又虚弱的很,家人好不容易将她拉开,护士立刻送慕杨进病房,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裴尔居然飞奔着跳上窗户,差点跌下高层粉身碎骨,千钧一发之际,裴安然抱住她,才免了一祸。

    可在裴尔的意识,她已经做完了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动作,从十八楼跳下。

    精神压力紧绷到一定程度,面对的就是崩溃,裴尔得了癔症,她以为慕杨死了,她也跟随他跳楼而亡,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不清醒。

    ……………

    医院的走廊静静的,护士台的护士见到慕杨进来都微笑示意,她们已经习惯这个英俊又清瘦的男人每天进出里间的那个特殊病房探视了。就像一段传奇故事,裴尔的故事在医院传的人尽皆知:

    慕杨从一个将死之人奇迹般恢复,裴尔则从一个正常人变成癔症患者,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慕杨往里走,那里是一院唯一一处治疗精神疾病的高级病房,也许把裴尔送进特殊医院治疗,在那里会好的更快,可是,谁舍得呢。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眼脸下,投出一个阴影,显得脸庞越加清瘦,走到门口,里面传来裴妈妈的声音,裴妈妈每天都要在女儿耳边说话,虽然她听不见,却不曾停歇。

    “阿隆会叫姑姑了,整天姑,姑的叫,放暑假了,琪琪也吵着要见你,把她带来又怕吵的你睡不着觉。还有慕杨,今天做检查,医生说恢复非常快,他们都说是奇迹,慕杨都能活下来,我觉得是你吧,如果不是你,慕杨也许就没了,你把他救活了,怎么自己就犯傻了呢,傻丫头,你心肠太硬了,觉得有人负了你,你就双倍报复他,你现在在报复慕杨,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裴妈妈说完,病房里一片寂静,停顿了很久,她叹了一口气,那么无力与悲伤。

    治疗已经半年了,裴尔躺在床上做的最多的就是睁开眼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她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叫他的名字,即使慕杨站在她面前,呼唤她,她也听不见。

    慕杨心疼的脸色都发白,定了定神,他推门而入。

    裴尔瘦了,干干净净,白的透明的脸在长发的映衬下显得愈加小巧。白色的薄被盖着她,微凸的腹部如果不是医生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也不会知道肚子里是六个月的孩子。她的眼睛睁着茫茫的一片空的望着天花顶,她只是睁开眼睛,方向恰好是那里,根本不是特地看着天花顶,如果你把她扶起来,那她的眼神就是望着前面,其实目标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慕杨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他的脸进入她的视线,那个清冷的眸子望着他,没有焦距,眼皮掀动,累了,就闭上眼睛。

    果然是在惩罚他么?

    带着孩子一起惩罚他的不负责任,出车祸让她担心的疯掉?

    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慕杨还记得回南市前,她晚上从梦里惊醒,告诉他说,“我做梦了,梦到怀孕了,而且还是个儿子。”

    他当时只是笑,“你肯定?”却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一直避孕,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可是裴尔的眼睛里却绽放着惊喜的光芒,“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你看着吧。”

    如今却是真的,他不得不相信了。

    第二日,裴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眼睛不再空洞,而是带着惊惶的,额头满是细汗,像是经历一场让她在自己已经死亡的世界都觉得害怕的事情。

    医生说,“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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