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雪故人来[重生]-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人说罢便转身回了车厢里,陆玦的面色却愈发凝重起来:这人知道自己村子的瘟疫,去了苔县却不是请大夫,只为杀那县令。这人提起周村时,语气带着违和的、即使尽力压制也压不住的恨意……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瘟疫,或许也根本不是天灾……
  他又想到谢乔——他根本不知道谢乔身在金陵如何得知庐州城里一个小村庄的瘟疫,可是,既然那瘟疫能让谢乔这样急地亲自赶来,就不可能不厉害……谢乔身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他眉头狠狠一皱,全然没有了平日的从容:他现在担心谢乔担心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装进谢乔的胸腔,这样,谢乔便永远都离不开他,这样,他的心脏便永远都能感知到谢乔的存在,再也不用担心谢乔离他而去……
  马带着车往前奔跑着,因为速度快马鼻便不时喷出“吁吁”的声响,陆玦拽着缰绳的手一顿,他瞳孔一缩:他刚刚,在想什么……他刚刚,都想了些,什么……
  明明,谢乔已经长大了,他迟早,都会离自己而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照顾的孩子。他已经十八岁了,有一天,他会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会和心上人成一个家,然后,他会和那女子有自己的孩子……
  这一切,多么地顺理成章……他将谢乔从九岁养到现在,明明,谢乔长大成人又成家,他该高兴才是……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灌了无数心血,他长大了,他成人了,明明他该高兴才是……
  可是……
  陆玦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的心脏比平时跳得快,心口处,是陌生又强烈的钝痛,这钝痛让他如此手足无措,他既觉得这钝痛让人痛苦,却又莫名其妙害怕它自作主张停下来……
  月亮高悬,夜路茫茫,马车声辘辘作响,陆玦觉得自己心里起了片迷雾,他不知那片雾里有什么,也不知走出那片雾里有什么,但是,一个声音却压也压不住地浮上来,似诡谲的琴音,驱不散又抓不住。
  那个声音像在唱着一首不息的歌谣:‘那个你放在心头的孩子在那片雾里寻你,那个你放在心头的孩子在那片雾外等你。你明明是这样渴望的,不是吗?’
  “砰,砰,砰”
  陆玦闭了闭眼,他的本能感觉到危险,他的本能却又渴望着那危险。他突然觉得,他就要看清什么东西了……
  ……
  谢乔戴着从那木屋里翻来的斗笠,嘴里衔了根狗尾巴草,似乡野少年一般坐在竹林边的一块大青石上,过了这青石便是周村村口的石碑。这两日,只要有生人往这走,谢乔便会拦了人洒了银子让对方绕路。周村背后依山,生人从周村过无外乎是翻了山往外县走,那山也不是只依这一个村子,是以绕路只是远些罢了。
  那些人见着谢乔古怪的行为也只当他傻子,但是有银子拿,绕点远路也没什么,是以谢乔这两日倒是顺顺当当。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村子里的人这几日竟没有一人出村。
  他看着村口的那块石碑眯了眯眼:也不知那里面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一阵车马声传来,谢乔一愣,面上便不禁浮出一个笑。他站起来,拍拍衣上的土,沿着道往前一走,一辆马车便闯进他的视野。谢乔迎着清晨的阳光看过去,面上笑意更甚:他心心念念想得心脏都要发疼发烫的那人,果然就在那辆车上。
  只不过,对方面上那明晃晃的生气的表情也在清晨的阳光里清清楚楚。
  至少,这一世,他从未看过陆玦脸这么黑的样子。
  这下那顿打是怎么都免不了了。谢乔摸着白皙的下巴,面上带着笑想。
  陆玦在那马车上,一眼就看见站在前方道路中间的那人。他穿着粗布麻衣,戴着斗笠,清俊的眼睛在清晨的阳光里闪闪发光。他直直看向自己,那样专注,眼睛里似有星辰闪烁。
  陆玦一见到那张生气勃勃的脸,只觉得自己悬着的心脏,总算落回实处。


第32章 
  马车慢慢停下来,陆玦先跳下车,车门打开,陆玦便上前扶老大夫下来。谢乔上前将老大夫的医箱接过来,又朝陆玦一笑。陆玦冷着脸看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谢乔看着那人白玉似的侧脸和向下抿着的唇线就想着该怎么把人哄好。
  “你怎地还没走?”
  陆玦抓到的那人这时也从车里跳下,见到谢乔眉头便紧紧皱起来,接着他反应过来,对着陆玦道:“他便是你要找的人?”
  陆玦还未答话,谢乔便道:“是,他到此处就是专为寻我的。”陆玦闻言看他一眼,却还是不对他说一句话。
  那人对这二人之间的怪异氛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又对着陆玦道:“你既已寻到了人,便快带着他走吧。”他又重复一遍:“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声音还是那样嘶哑可怖。
  谢乔正要说什么,老大夫便开了口:“这里是人家路中间,既非茶馆,也非戏台,咱们要说话啊唱戏啊,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吧。”
  谢乔笑着点点头,意有所指道:“老人家说得极是,是我忘记了,这里并非说话唱戏的地方,怪不得人家话也不与我讲、戏也不同我唱呢。”谢乔扶了老大夫,指着竹林的方向毫不客气道:“那我们便去能说话的地方吧。”说罢便扶着人往那处走去,只留给陆玦和那人一个背影。
  那人见谢乔没有走的意思不说,竟还像是把那处木屋当成自己家似的不客气,他摘了斗笠,正要发作,就见陆玦握着剑的手格挡到他伸出去的臂边,低声道:“想来他这几日是受了你照顾,多谢。那位老人家一路风尘,确实需要落脚休息的地方,还望见谅。”
  那人自知不是陆玦对手,只是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休息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尽快走。”
  陆玦看看那人木讷的眼里一瞬间划过的疯狂和急意,点了点头。那人这才卸了力,陆玦收了手,那人便和陆玦一起跟上了谢乔。
  ……
  他们一起进了竹林,走了一会儿便看到那竹林里的木屋。看到木屋时,那人原本木讷得像死水一般的眼睛便睁得如铜铃一般大了:只见木屋周围原本空无一物的平地上堆满了被伐下来、码得整整齐齐的竹子和十几个巨大的装满东西的竹筐,一靠近屋子,便能闻到浓烈的药香。
  那人看着屋外变成这样,便赶紧大步推门进了屋里,果然,不出所料,半个屋子都堆满了白布。
  老大夫走到几个竹筐边上,分别捏起点里面的东西放到鼻子边嗅嗅,便看向谢乔:“这些都是药材,都是你准备的?”
  谢乔点点头:“您既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这些自然会用到。”
  老大夫心里一凛,面色便凝重起来,他又看向陆玦:“小陆将军,这就是你将我从金陵带到苔县的原因?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玦面上冷意更甚,他看谢乔一眼,对老大夫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这里生了瘟疫。我已经着人去调军队了,军队来之前,还要麻烦老大夫判断这里的疫情。”
  老大夫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应该的。”
  这时那人已从屋里踏出来,他冲着谢乔大步走过来,面上带着怒气,陆玦便自然而然挡到谢乔面前,眉头微皱:“你想如何?”
  那人眼里的木讷无望被怒气取代,怒气让他原本惨白无血色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的下颚微微颤动着,越过陆玦看向谢乔的眼下发红,一字一句像是牙齿挤出来一般:“你、来、此、处、到、底、为、何?!”
  谢乔看着几乎是下意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只觉得心里烫得发麻发痛,他现在极想做一件事,他想狠狠拉了现在离自己如此之近的这人雪白的腕,将人拖进只有黑暗、深不见底、谁也找不到的角落,然后抱着他、亲他、吻他、将他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连那人的呼吸,都是自己的……
  这念头此时如此不合时宜,但生出来便再也驱不散了。
  谢乔闭了闭眼,便上手拉了那人的腕,那人对他从来不设防,是以他用力一拉,陆玦便被他拉到身后。
  谢乔上前对上面前之人此时已经几近疯狂的眼,语气平静:“我来周村,是为了村里的瘟疫。我必须清了这里的瘟疫。”
  那人听后高大的身子猛地抖了抖,便像发魇似的愣在那里。谢乔朝他端端正正抱拳行了个手礼,道:“在下谢乔,前几日承你照顾,多谢。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听了谢乔的话,身子便更加剧烈地抖了抖,他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面上肌肉抽搐,连脖颈都开始发红,泪水却从眼角流下:“说……什么尊不尊,我们这般的贱民,又谈什么尊不尊、名不名!你……你要清这里的瘟疫,你清了瘟疫,你做这里的救世主,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猛地上前揪住谢乔的衣领,酝酿着疯狂的眼睛直直盯着谢乔的脸:“你觉得做救世主很伟大么?!你觉得自己很伟大么?!”他另一只手臂狠狠指着竹林外村子的方向:“你做他们的救世主,你救他们!他们该被救么?!该救的人需要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放开他。”陆玦狠狠握着那人揪着谢乔衣领的手臂,看着那人道。
  那人不知想起什么,怔愣了下,眼光开始发直,像在看向什么虚幻的地方。
  “你…这样回护他,他是你什么人么?”声音又轻又哑,像是在与什么不存在的人对话。
  陆玦握着那人手臂的动作一顿:“他自然是对我极重要的人。”
  “极……重要的人……”他揪着谢乔衣领的手松了松,眼里泛出点点泪光,他讷讷转过头,看向什么地方。谢乔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便从余光里看到了那座前面立着无名木碑的坟堆。
  “砰!”
  一声清响,那人的手便松了,他闭了眼朝谢乔倒下来。陆玦便上前一步扶住那人的身体。
  老大夫的脸露出来,他手里握着根木棒,见谢乔有些惊讶地看过来,便叹了口气,道:“他现在睡一觉比较好。我是挑着地方打,他不会有事。”
  谢乔点点头,便和陆玦一起将人扶进屋子,在床上安置好。
  ……
  “你可有事?”将人安置好的,陆玦总算与谢乔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谢乔抬眼看他,道:“我若说自己有事,怀瑜哥哥会如何?”
  陆玦心里一凛,眉头便皱起来,他将谢乔拉到一边,捏着谢乔肩膀,直直看着谢乔眼睛低声喝问道:“你进那个村子了?!谢乔!你以为自己几条命!你做这些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心情。
  ‘有没有’后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谢乔从来没见过陆玦这个样子,他听出陆玦话里的难过,便第一次慌了神,连忙道:“怀瑜哥哥,我没事。我对那病半通不通,进了那村子并无益处,我自然不会拿自己命冒险。”
  “我真的没事。”谢乔黑沉沉的眸子看着陆玦的眼睛道。
  陆玦这才放开谢乔,转身走了出去:“你无事便好。抱歉,是我刚刚失态了。”
  两世里,谢乔从未见过陆玦那个样子,他心里暗暗自责,又觉得心疼,但此时还有别的事做——他闭了闭眼,一拳砸在木屋的墙壁上。等心里翻滚的心情稍有平复,他才神情复杂地看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人,收了眼神,又转身走了出去。
  老大夫正坐在屋外一方青石上瞧着那坟堆叹气,谢乔顺着老大夫视线看了眼那处坟堆,走到对方面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交给对方,道:“这方子能治那里的病,但这方子不全,完整的方子,还要请老先生斟酌了病况后配出。”
  老大夫接过谢乔手里的纸,扫了眼里面的药材,面色便愈发凝重起来,他道:“敢问殿下,这方子您从何而来?”
  谢乔道:“这我不能说。”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老朽现下没看过病人还不能确定,只是,若是殿下的方子真是治这瘟疫的药——”老大夫说着握住谢乔的腕,身体微微发抖:“殿下啊,您这是救了千万万百姓的命啊!”
  陆玦扶住老大夫颤着的身子,面色凝重,道:“老先生,这瘟疫到底是什么?”
  老大夫看着陆玦,道:“老朽要看过人后才能确认,这病及其罕见,老朽也只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张药方和这病,从未想过能亲眼一见啊。这病——”他顿了顿,满面惧色:“若是蔓延开——小陆将军啊,不光庐州城,恐怕,就连金陵城都要变成一座死城啊。”
  陆玦瞳孔一缩,便看向谢乔——他此时只想把谢乔抓到无人的地方问个清楚,谢乔九岁后就身在金陵,他不会医术,以前也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医书感过兴趣,来金陵后也从未经历过什么瘟疫,苔县离金陵那样远,这样危险的瘟疫,他到底如何得知的……
  可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陆玦闭了闭眼。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第33章 
  很快便到午时,被老大夫打晕的那人正在屋里昏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谢乔便将屋里的锅碗瓢盆都拿到屋外来,准备煮些饭。就算陆玦不提,谢乔也能猜到,这人大抵是一看到他留的信,便带着老大夫日夜兼程赶来了,老大夫在车厢里还能用些东西,这人赶了一夜的车,早饭肯定是没吃的。
  谢乔以前其实从来没干过这些活,他九岁前倒是经常劈柴,可也从未架过火烧过饭,倒不是那妇人良心发现,只是因为那妇人第一次赶他烧饭时,他差点将那家厨房烧着,从那以后那妇人便再也不敢让他进厨房。
  这几日因着这里只有他一人,谢乔必须得自己做饭,他倒觉得自己架火烧饭熟练多了。陆玦站在一边看着谢乔将劈得七零八落的柴火一古脑塞进锅架底下,又将火折子整个丢进去,火没点着,烟却一股股扑出来,谢乔被呛得咳了几声,一抬头便是满脸黑灰。
  陆玦看着他那个样子,眼里便浮出些‘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无奈,他摇摇头,便走了几步上前,站在谢乔身边,弯下身子抽出了谢乔手里那根木柴,谢乔愣着一转身,便对上了陆玦含着淡淡戏谑的眼,谢乔难得觉得有些丢人,他清咳一声,道:“我发誓,前几日不是这样的,今日只是——”他想了一瞬,面无表情道:“外面风太大。”
  陆玦看着谢乔顶着花猫似的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理由,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他将一块帕子丢在谢乔脸上,曲起白玉似的手指隔着帕子弹在谢乔前额:“傻子。”
  谢乔捂着前额,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陆玦送他的那两条蠢鱼。
  谢乔:“……”
  谢乔用帕子擦着脸,陆玦便半蹲在他身边,将谢乔塞进锅架的那堆奇形怪状的柴火一根根拿出来,又拿了旁边的斧子一根根劈好放好。谢乔看着这人连劈柴都像是在弹琴,他眼睛直直盯着对方白玉似的手,终于忍不住问道:“怀瑜哥哥,你,竟会烧火做饭?”
  锅子里已经放好水和米,陆玦便直接将劈好的柴放一些在锅底,又将火升起来,他看一眼谢乔,道:“在外行军打仗,自然便会了。”
  谢乔这才突然想起来,陆玦看着白玉一般被仔细养出来的一个人,其实十六岁前便上过战场了;日后,他还是会身披战甲回到腥风血雨的战场上,去直面那些鲜血和厮杀。
  他阻止不了他,哪怕他真的得到了他,也无法阻止他。只要他心里还燃着那个璀璨耀眼的志向,他的宿命就是铁马冰河。谢乔太了解陆玦,所以他明白,试图改变这样的陆玦,是对陆玦的侮辱。
  白粥很快滚起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陆玦从谢乔身边的袋子里抓了把红豆撒进去,他歪过头看向谢乔:“饿了么?”端详着谢乔的脸看了一瞬,陆玦眉头微微皱起来:“你脸色怎地这么差?”
  谢乔面上浮出一个笑摇摇头,道:“饿了。我只是饿了。”
  老大夫看着那两人黏黏糊糊在那边煮粥,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笑着摇摇头,又想到那个村子,便又卸了笑叹口气。
  陆玦为老大夫盛了粥,又将一碗粥塞进谢乔手里,粥的热气腾腾冒出来,陆玦看着谢乔发白的脸在这热气里泛出些红,总算放下些心来。
  喝完粥已经到午后,老大夫抚了把胡须,看着竹林出口处,道:“老朽下午便去那村子探探疫情。”
  谢乔点点头,他转身进了屋子,出来时拿了几块白布和几只仵作用的手套,道:“这些我都提前用酒煮过。”
  老大夫接过来点点头,又嘱咐道:“进那村子,定要将口鼻蒙好,二位切记,一定莫要直接上手碰病人的身体。”
  ……
  下午。
  过了一处石碑,便是周村的村口。谢乔一行人蒙好口鼻戴好手套,一到村口,便已然感觉到不对。村口处就是贯穿整个村庄的一条路,路两边是完好的民居,此时这条路上却空无一人,民居里也无炊烟。明明现下只是午后,站在路上望那村庄,却觉得分外荒凉阴森。
  他们愣了愣,便面色凝重地继续往里走。
  “站住!”
  他们走至一处,突然,从两边的巷子里蹿出些人,挡住了他们的路。
  陆玦下意识将谢乔和老大夫护在身后。
  那群人里大多都是年轻人,带头的是一个中年人。他们大都面色发黄,眼里全是血丝,面上含着凶狠疯狂的戾气,如厉鬼一般。他们手里拿着锄头一类的农具,指向谢乔他们。
  带头的中年人有些神经质地喝问道:“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大夫。”陆玦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缓缓道:“听说这里有瘟疫,我们便来了。”
  “什么瘟疫!你们瞎说什么!”中年人狠狠朝陆玦扬扬手里的锄头:“这里没有瘟疫!走走走,你们快走!”
  老大夫面色更加凝重,他看向谢乔:这里的村民不配合,但现下他们必须进村子。军队来之前,至少要对这里的疫情有所了解。早一些,便能多救几条命。
  陆玦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如果理说不清,那便只能……
  他眉头一皱,便提起腰间的剑,隔着剑鞘将那人手里的锄头格下来,又利落地往那人腿上一踹,那人便跪倒在他面前,溅起一地灰尘。陆玦的剑隔着剑鞘压在那人脖颈间,一小段剑锋露出来,那中年人便动也动不了。
  陆玦制了带头的人,又扫了眼那群面上已带了惧意的年轻人,冷声道:“还要拦我们么?”
  那群年轻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都面带惧意慢慢退散开来,进了巷子便不见身影。
  知道自己的帮手都走了,中年人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力道,便战战兢兢道:“英……雄……饶命……”
  陆玦制着那人,谢乔便上前问道:“你们为何不让大夫进村?”按理说,村子里生了疾疫,听到有大夫来村人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那中年人哆哆嗦嗦,道:“我,我们村里的神婆说了,镜妃娘娘发了怒,降下惩罚,所……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出村,外人也不能进来,如此……才能平安渡劫…”
  谢乔眉头一皱,道:“镜妃墓在你们村子?”
  那人道:“不……不知道……小人不知道…”
  谢乔又问道:“神婆有无说镜妃为何发怒?”
  “没……没有,镜妃娘娘只通过神婆传达,说,说我们有罪……”
  “什么罪?”
  “镜妃娘娘说,说我们心里清楚……”
  陆玦谢乔对视了一眼,陆玦便又用力压了那人的肩膀,道:“带我们去见那神婆。”
  ……
  那人被陆玦压着老老实实将他们带到了一处房屋前,这房子倒是比他们一路走来见到的都要阔气。到了门口,那人便道:“这里便是我们神婆的住处,可,可否请大人放了小人……”
  陆玦将压在他肩上的剑拿开,那人正要走,老大夫便道:“你还未染病,回家后找干净的布巾用热水煮过后掩好口鼻,平日用饭前也要用热酒净手,切记莫要食生食生水,你家里人若也没有犯病,都要这样做。这样,方能活。”
  那人听完一愣,讳莫如深看他们一眼,便匆匆走了。
  老大夫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话将信将疑,便只能更无奈地叹口气。
  ……
  时间紧得很,陆玦便上前一脚踹开了面前的屋门。
  “谁呀谁呀?!”
  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后,便有人掀了屋帘出来。
  那人是个妇人,她四十岁上下,又胖又矮,却穿着艳色的衣服,看起来很是滑稽。谢乔见着那人的样子便瞳孔一缩:这人,同他们一样,用布巾掩着口鼻,是以只露出一双眯缝着的眼。
  她出了屋子便见到院子里的生人,面上一愣,转瞬面上便带了盛气凌人的怒气:“你们是谁?!竟敢在镜妃娘娘神使面前无礼?!”
  谢乔冷笑一声:“镜妃?镜妃自己都魂飞魄散了,又哪来的什么神使?”他一把抽了陆玦的剑架到对方项上,冷声道:“说,是谁指使你在村中说那些话?”
  那妇人看着项上的剑抖了抖身子,还是大着胆子道:“你大胆!”接着又大喊道:“快去叫人呐!罪人要杀娘娘神使了!”刚说罢,便见一个矮个子男人从门口的房间里“蹭”地一下溜了出去。
  陆玦正要追,便见谢乔抬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