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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故人来[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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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清咳了声,看向一个方向,意味深长道:“那里有温泉。”
陆玦似笑非笑地看向谢乔,一指头敲在谢乔脑袋上,道:“那便走罢。”说罢,面上又浮了微笑:“我先洗,你再来。”
谢乔:“……”
……
一夜好眠。
谢乔醒来的时候,身旁便已经冷了。他一愣,便突然想起上一世陆玦出征前那晚,那时的那晚像个虚幻的梦境——谢乔面上突然浮出一个温柔的笑:昨晚,却那样真实。
他心情甚好地起了身,洗漱好又随意用了些东西,便下山去了。
算算时间陆玦应该刚出金陵,谢乔便回了府,他铺了纸,想了一瞬,便写了几行字,又用信封封好——反正陆玦说了,他们可以通信。
他将徐来唤来,便要徐来去驿站找人送信。
徐来抽抽嘴角:“殿下,陆大人刚出城……您昨晚刚与陆大人见面……”
谢乔一挑眉:“嗯?”
徐来便乖乖去送信了。
是以,陆玦前脚刚到冀州的军营大帐,谢乔的信后脚便到了。
陆玦:“……”
他无奈摇摇头,拆了信又顺手拿起手边的茶,谁成想茶刚喝进去便一口喷出来——喷茶这样不雅的事,陆玦还是第一次做。
只见谢乔那张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三行诗:
“贱妾茕茕守空房,
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陆玦:“……”
第44章
陆玦看着手里那封信无语半晌,面上却情不自禁浮出个无奈又宠溺的笑。
凌道远进帐回禀消息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玦,他一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掺杂着失落的危机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陆玦……他见过意气风发的陆玦,他见过骄傲耀眼的陆玦,但他从未见过,露出这样温柔而宠溺的笑容的陆玦……
当年自从亲见陆玦射狼,他便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说服了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军营里历练。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陆玦都那样耀眼,他不想输给他,更不想被陆玦甩开太远。更何况,大丈夫行于世,当该有理想,他不想做个碌碌无为的草包废物。
他是有家族可以依靠,但没有永远屹立不倒的家族,家族给予了他庇护,他便不能忘恩负义,也当该做家族的顶梁柱。所以,进这军营也不只为了陆玦,更为他自己。
陆玦见有人进了,便收了面上的笑,道:“何事?”
凌道远行了个手礼,道:“禀大将军,我们的军帐皆已安扎好,冀州太守派来的兵马也皆已入营。”
陆玦点点头:“这样甚好。”冀州这次的匪患有些特别,还是越早处理掉越好。
他拿出封折子走到凌道远面前递给他,道:“这是报陛下的折子,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刚刚入营时他已从冀州太守那里知道大致情况,这些情况自然要上报天子。
凌道远接过折子行礼后便要离去,却见陆玦摆手叫住他:“等等。”
凌道远一愣,道:“将军还有何事?”
陆玦不知想起什么轻笑一声,他走了几步到案旁,抽出张纸,就站在那就着书案写了几行字,写好后又用信封封好。
他将信递给凌道远,又拿了些银钱给对方,道:“这算是我的私事,这银钱是给那士兵的报酬。这信,送到小王爷府上。”
凌道远瞳孔一缩:“谢乔?”
陆玦点点头。
凌道远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陆玦,眼神晦涩不明,试探道:“你们,这些年关系一直这般好么?”
陆玦有些纳罕地带笑看向他:“你问这些做甚?”
陆玦话里是单纯的疑问,再无其他,凌道远一愣,面上浮出个苦涩的笑,他朝陆玦行了个手礼,道:“末将这就去办。”
陆玦点点头,他便出了帐。
陆玦转身回到案边,将那封信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将它折起收好。他扶着额低低笑开:人心里有了牵挂真是件可怕的事,他才跟谢乔分开多久,这时候却已经开始想念他。
……
金陵明王府。
“殿下!”徐来小跑着跑进谢乔的书房,喘着气道:“殿下,冀州的信来了!”
谢乔猛然抬头,道:“拿过来。”
徐来连忙将信递上,便站在旁边等候谢乔吩咐。却见谢乔拆了信动作便顿住了,他挑了眉抬眼看向徐来。
徐来从谢乔看向他的眼神里读出一句话:你怎地还不走……
徐来:“……”
徐来心里委屈,但还是乖乖照着他殿下的意思退下了。
书房里除了谢乔再无他人。谢乔这才将信封中那张薄薄的纸拿出来。纸上只有几行字,谢乔却仿佛看了很久。
不知过了几瞬,谢乔才将信收好,扶着额低低笑出声。
陆玦的心肠,总是这样软……
那信上是谢乔熟悉非常的字迹,谢乔给陆玦寄了几句诗,陆玦回的也是两句诗: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谢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要化作一滩水。
他招来徐来,问道:“那士兵走了么?”
徐来道:“还未走呢,他刚出宫便到咱们府上送信了,奴正让他在厅里休息。”
谢乔点点头,便道:“你多给他些银钱,我等下还有东西要他送。”
徐来嘴角一抽,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是”。
谢乔便回了卧房,又到院中寻摸些什么,最后总了个小包袱,总算交给那士兵。
……
那士兵走后,谢乔想着有一件事也该有了眉目,便难得去了厉鸣悲府上。厉鸣悲是吏部尚书,总管一国吏治,平日里自然忙得很,甚少有闲下来的时候,这次倒是难得休沐在家。
谢乔一进厉府一位老管家便迎出来,厉鸣悲喜静,他平日里住的院子便离前院甚远。谢乔跟着老管家弯弯道道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厉鸣悲的院子。将谢乔送进院子,老管家便退下了。
那院子名唤披霞苑,里面倒是简单得很,只有一棵巨大的树立在院中心,树下零零散散长了些杂草,一间屋子外立了丛病恹恹的琼花,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草木。
大树下放了石桌石凳和一把躺椅,此时厉鸣悲正穿着白衣躺在那躺椅上摇摇晃晃,一派悠闲自在的样子。
谢乔抽抽嘴角,打量了下那棵有些阴森森的大树,道:“这样大一棵槐树种在院子中间,你晚上不会做噩梦么?”
厉鸣悲见着谢乔也不起身,只是笑眯眯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小王爷竟到我府上来了?又要用我的藏书阁?”顿了下,他看了眼已经抽出不少绿叶、遮了大半院子的槐树,笑着道:“我每日与人心鬼蜮打交道,这树不正是应景得很么?”连人心都不怕,又怎会怕什么鬼怪。
谢乔也只是随口打趣一下,这时便也不接口,便说了此行要问的事:“镜妃的墓葬可有下落了?”
厉鸣悲哈哈笑两声,起了身道:“小王爷真会挑时候,我昨日刚向陛下递了折子,今日你便来了。”
谢乔心里一凛:“在哪里?”
厉鸣悲眯了眯眸子,眼里划过一道寒光,便吐出两个字:“兖州。”
谢乔的脸“刷”地一下冷下来:又是兖州。
厉鸣悲道:“怎么?”
谢乔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心里已有了主意,他看向厉鸣悲,一字一顿认认真真道:“我要去趟兖州。你看好我兄长,不管兖州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他出金陵亲至兖州。”
厉鸣悲看着谢乔的样子,面上便难得泄了笑,带了些真正的情绪,道:“你必须说清楚。你若在兖州出了事,陛下不会好过。陆怀瑜也不会。”
苔县的事刚出,陛下也好陆怀瑜也好,都那样担心谢乔。此次若只是为了追查墓葬,谢乔根本不用亲自到兖州去。既已查到了在兖州,那左右便与安王脱不开关系,有了这条线,派了钦差下去查就是,又何必一个王爷亲自跑到千里之外的兖州。
谢乔看向厉鸣悲,面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全是冷意:“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你要答应我,一定看好我兄长,无论你想什么法子,都不能让他去兖州。”
厉鸣悲眯着眸子看向谢乔:谢乔这样,根本就是断定天子日后一定会去兖州似的……
可是没道理,不管出什么事,天子都没必要出金陵,更没必要去兖州……
厉鸣悲这样看他半晌,最终还是认真点点头:“我不会让陛下去兖州。”
谢乔这才一笑:“这便好。那我便走了。”
“谢乔,”厉鸣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谢乔便停住步子:“你身上系着甚多人的挂念,望你惜命。”
谢乔转身难得朝厉鸣悲一笑,道:“我自然知道。”
正因为知道,有些事情,才不得不做。
兖州么,谢乔出了厉府便往宫里的方向走——兖州和冀州相距甚近,所以,他往那边走时途径冀州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
千里之外的冀州。
送信的士兵赶了回来,陆玦便从他那里拿到了谢乔的包袱。
一打开,一枝已经枯萎的腊梅花枝便露出来,花枝底下,是一身崭新洁白的亵衣,那亵衣上沾着些花瓣。陆玦一愣,耳尖便有些红,可惜谢乔却全看不到。
折梅寄江北,以解相思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陆玦悠悠叹了口气,面上却浮起一个温柔的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诗句都出自《西洲曲》,但是折梅寄江北那句被我改编了下。
小谢和陆大人很快就能见面啦~
第45章
谢乔进了宫便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刚要踏上一级台阶,便撞上了一人。
“小王爷。”
那人看到谢乔,也只是朝谢乔行了一礼,面上淡淡的。他生得清瘦,却站得笔直,如萧萧青竹,他面色苍白,看着像生了病似的,声音也微微沙哑,一双丹凤眼却是极清透精神,眼里光芒如炬。
“顾大人?”谢乔见着他心里一动。
顾望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司的是各地刑狱重案,顾望作为大理寺之首最擅的却不是审案断案,而是查案。厉鸣悲昨日刚递了镜妃墓葬的折子,今日他兄长便传了顾望进宫……
“小王爷还有事么?”顾望微皱了眉,道:“若是无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谢乔一笑:“大人请便。”
殿内。
杨肃一见着谢乔面上便露出慈爱的笑,他给谢乔奉了茶便退了出去。谢铮笑着看向他:“今天奇了,今日你竟想起入宫看孤了。说罢,什么事?”
谢乔一笑,道:“兄长,你刚刚召了顾望顾大人入宫?”
天子点点头,道:“孤要派他去兖州。”镜妃墓葬的事情说大不大,牵涉了皇族人,却也不小。兖州离金陵又是天高皇帝远,若是想查得水落石出,只靠天子旨意是不够的,必然要派信得过的人去亲自查,还要秘密查。
谢乔道:“兄长派顾大人去兖州查镜妃墓葬的事?”
“没错。”
谢乔站起来,俯下身子朝天子拱手行礼,道:“臣弟愿同顾大人一起去兖州,为兄长彻查此案。”
谢铮纳罕地看向他,眉头微皱:“这案子顾望一人亲去便够了,你跟着去作甚?”兖州离金陵甚远,现下又是冬季,北方只会比南方更冷,谢铮实在想不明白谢乔为何非要跟着顾望去受罪。
谢乔直起身子一笑,道:“兄长,此案说到底是我牵扯出来的,我自然想跟到底。更何况……”
谢铮一挑眉:“更何况?”
谢乔“咳”了声,才道:“更何况兖州离冀州很近,我去的时候可以顺道看看怀瑜哥哥。”
谢铮:“……”
谢铮喝了口茶,面上有些一言难尽,默了一瞬,他看向谢乔笑骂道:“你就那么离不开怀瑜?他才走了不到两个月,你就要大老远跑到冀州去寻他?”
顿了下,他又道:“日后你和他若娶了妻成了家,你也要这样粘他?”
谢乔面无表情:“兄长放心,他不会娶妻,我也不会。”
谢铮就算性情再粗疏,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他微皱了眉看向谢乔,面上带了些探究,道:“乔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乔看了他兄长一眼,便非常自然地转开话题,道:“兄长,你就让我去罢,兖州我没去过,我对北地风光也甚是好奇,兄长就当我这次去散散心,可好?”
谢乔把话说到这份上,谢铮便只能点了头,他将一块金腰牌扔到谢乔怀里,道:“准了。”
谢乔得到准许就要告退,谢铮突然想起什么便叫住他:“乔儿,等等。”
谢乔步子一顿,便听他兄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乔儿,你还未回答孤,你刚刚说怀瑜与你都不会娶妻,到底是何意?”
谢乔转身朝谢铮一笑,道:“兄长,等我从兖州回来便告诉你,可好?”他和陆玦,自然不会瞒着身边亲人一辈子。
谢铮眯着眸子看他半晌,才挑了眉道:“孤等着。”
谢乔走后,杨肃着人来收残茶,等宫女们出去了,谢铮才微叹了口气,道:“杨肃啊,乔儿这些年,和怀瑜是不是太亲近了些。”
杨肃面上慈爱一笑,道:“殿下从小便是陆大人一直在照顾,前些年也一直住在陆家,和陆大人亲近也是正常的。”
谢铮挑了眉看他,笑骂道:“你也敢拿这些话来哄孤了?”亲近是正常,但是亲近到才分开两月不到谢乔便急着去寻人,这不正常。
杨肃也不怕,只是面上笑意更甚,道:“殿下也好陆大人也好,都有他们自己的福分和缘分,陛下何必挂念太多呢。”
谢铮微叹了口气,嘴角似乎都抽了抽:“孤最在乎的弟弟,可能被孤的兄弟照顾到——”床上去了。他就算再怎么通情达理,一时之间也有些心情复杂。
……
大理寺。
顾望前脚刚到,谢乔后脚便也到了。
顾望看着一身锦衣腰佩连璧,和大理寺绝对格格不入的谢乔,一向面上无甚表情的人难得抽了抽嘴角:“小王爷,您到大理寺是?”
谢乔一笑,道:“顾大人就要去兖州查那批镜妃的墓葬了吧?”
谢乔刚刚入宫,从陛下口中知道这事也不奇怪,顾望便点点头:“是。”
谢乔便问道:“大人何时出发?”
顾望此时也发现不对劲,他眉头微皱:“殿下问这作甚?”
谢乔便道:“自然是问好了时间,本王和大人一起前往。”
顾望眉头皱得更厉害,道:“小王爷,下官是去兖州查案,不是去游山玩水——”
谢乔把一块腰牌放到顾望面前,慢悠悠道:“陛下口谕,要本王与你前去。”
顾望:“……”
顾望本来面无血色的一人,被谢乔这么一堵,因为有气,面上便难得带了些血色,但是,这是天子的口谕,他什么都不能说,于是好半晌才憋出句:“下官三日后出发。”
谢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们三日后见罢。”说罢便转身扬长而去。顾望瞧着那没有正形的身影,难得眉毛都抽了抽。
……
谢乔走在秦淮河边的小道上,金陵是这样繁华,哪怕是在冬季,街上也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河里的画舫也不停歇。街边全是小摊贩,人们的交谈声、说笑声不绝于耳。
这是温暖又生气勃勃的人间烟火。这是大盛的江山和子民。
谢乔此时面无表情,他抬眼看了眼冬季淡蓝的天空,眼里讳莫如深。
上一世,就在不久后,他兄长留他在金陵监国,自己出金陵亲赴兖州,随即就死在兖州的刺客手上。安王起兵,天下大乱,金陵的世家大臣大部分都将嫌疑放在他身上:毕竟,他兄长无子,只要他兄长死了,皇位便顺理成章落到他手上——连安王起兵都是用了这个借口。
那时是陆玦率兵平乱,又将他兄长的棺椁亲自护送回金陵,他带了兵,压住了金陵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他谢乔才能活着登上皇位。
厉鸣悲要他说清楚,他回答不知道。他并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知道。
上一世他兄长遇刺身死是一桩惊世的悬案。那时他兄长秘密亲赴兖州,却没有人知道理由。连他都不知道。
临走前那晚,他兄长只是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了句:“乔儿,等我回来,同你说一件事。”
可他再也没回来。谢乔便永远都不知道,他兄长那时身为天子,到底为何要亲赴兖州。
杨肃或许知道,可杨肃和他兄长一起死在了兖州;兖州太守也许也知道,但安王起兵兖州上下官员皆站在他身后——这不奇怪,天子死在兖州,若是不从安王日后定会被清算,再加上安王本来就在兖州根基甚深,哪怕为了自己活,他们也会站在安王那边。
但安王兵败,兖州太守自缢身亡,谢乔拿了那些官员来审,却审不出任何东西。
这些年他一直提醒他兄长注意兖州注意安王,厉鸣悲也往那处伸了手,但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这一世,他绝不能让他兄长不明不白地死,那便一定要亲自去兖州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
并州。
谢泓站在回廊边上,撕了鱼饵去喂池塘里的锦鲤。他身边站了一人,身形清挺,芝兰玉树,面上却偏偏戴着面银质面具。
“丹漆啊”,谢泓一边喂着池中的鱼,一边道:“你确定陛下会亲至兖州么?”
那人开了口,声音诡谲而清厉,微微沙哑,口音也有些怪异,他道:“我放了至少三个饵在兖州,他自然会亲自去。”
谢泓一笑:“他若是不去呢?”
那人轻笑了声,笑意却发着冷:“他是个好皇帝,”顿了下,又开口,此时声音里却带了些冰冷的讽刺:“他是个爱护弟弟又重情的好哥哥,那他便不会不去。”
谢泓将全部的鱼饵撒进池塘,眯着眼看向那人:“本王什么准备都做好了,只差你这一计。”他看着那人一字一顿道:“本王拭目以待。”
第46章
金陵明王府。
徐来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谢乔,胖胖的脸皱成一团,他拽着谢乔袖子抽泣着道:“殿下啊!您怎地又要独自出门!您带上奴不行吗?”
谢乔抽抽嘴角,从对方手里拽拽自己袖子,道:“我这次是和顾望同行,不算独自出门。顾望是肯定不带什么仆从的,我带你像什么话?”
徐来皱着一张脸,正要说什么,就见谢乔朝他一笑,道:“徐来啊,这府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这家也要交由你来看我才放心。”
徐来听到‘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这句话旁的便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感动得眼泪汪汪:“殿下……”
谢乔便拍拍徐来肩膀,道:“交给你了,好好看家。”说罢便拿着徐来刚给收拾好的包袱潇潇洒洒走了。
徐来:“……”
出金陵北上自然要乘船。冬日里长江边上的渡口劲风阵阵,谢乔披着披风都觉得冷意从骨子里往外冒,他看着顾望一身素衣,连披风都没有,但那人腰板却依然似平日里一般挺得笔直,那双丹凤眼也如平日里一般清透明亮。
难得有点好奇,他便问道:“顾大人,你,不冷么?”
顾望面无表情看向谢乔:“自…自然不冷,陆大人冬日里也这般,吾辈为官,自该如陆大人一般,锻炼风骨和意志。”
谢乔:“……”
说话哆嗦,那便不是不冷,谢乔往下一看,果然见那人紧紧攥着拳,他无语半晌,才道:“陆玦是武将,再说——”,谢乔抽抽嘴角,道:“本王记得他也没大冬天作这般打扮活受罪吧。你到底什么时候看到他这样的?”
顾望看向他:“小王爷和陆大人很熟?”
谢乔挑眉一笑:“熟得很。比你想象得更熟。”
说话间船便来了,谢乔看着那简陋的小舟眉头便一抽,直后悔没有把订船这件事揽过来——他早就该想到,顾望这般古板的人怎么会找大船。
谢乔看着这样的舟,面色便有些发白……乘这舟,人和水实在过于接近了。
见着谢乔不动作,顾望看向他,道:“小王爷?”
已经到了这时候,也没实在没法子,谢乔看顾望一眼,便踏上那小舟。刚踏上船板,船吃了重便微微一晃,谢乔面色便更白了,他紧紧在袖中攥了拳,面上却无异色。
船行至江心,风便刮得更大。冷风吹进四面漏风的船舱,谢乔看着强作镇定手背青筋都凸出来的顾望抽了抽嘴角,还是从包袱里拿了件披风扔给他。顾望一愣,便平平板板面无表情向谢乔道谢:“多谢小王爷。”
谢乔想起刚刚的事,也为了转移些自己的注意力,便问道:“你到底为何会觉得陆玦大冬天会穿成你这样?”陆玦根本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也压根儿不会用这种方式表现什么风骨。
大概是因着刚刚那件披风的情分,顾望道:“坊间都这样说,下官也略有耳闻。”
“他们怎么说?”
一说起这个,谢乔便觉得顾望眼里的光芒仿佛更明亮,他道“自然是说陆大人惯有风骨——陆大人当然惯有风骨。那日下官在酒馆听几个士兵说陆大人为了锻炼意志哪怕冬天都只着单衣。”
谢乔:“……”
那些大抵是士兵们喝开了瞎说八道,这人到底有多较真古板才会把那些当真……
谢乔抽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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