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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故人来[重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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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动作一顿,他眯了眯眸子,脑海里便浮现出上一世陆玦身着战甲、满脸战意、决绝离去的样子,他笑了笑,道:“不去。不难过。”因为,我很快就会再见到他。说罢他看向谢昭:“所以兄长怕我难过,要你来陪我?”
谢昭觉得更心疼了,他咬咬牙拍拍自己小胸脯,道:“小叔叔,昭儿面前你就不必忍了,想哭便哭出来罢,昭儿一定不会告诉别人,还会给将肩膀给你靠!”
谢乔哈哈笑了两声,他一口将药饮尽,挑眉看向谢昭,接着伸手拍了拍他脑袋,道:“嘴这般甜,以后可莫要随便跟人家混说这些话,否则碰到厉害的,你可是要吃亏的。”
谢昭垂头丧气地撇撇嘴:“哦。”
第78章
金陵。王宫。御书房。
烛火摇曳,墙上挂着的《大盛江山图》雁关部分笔墨有些模糊,显然被人经常指点抚摸。
已至深夜,天子总算放下手中的朱笔,他正要随手拿起旁边的浓茶,视线里便出现一只玉笋似的手将那茶杯端走了。天子一抬头,便对上皇后明秀的眸子。
她看着天子虽含着疲惫、却闪闪发亮的眸子面上便忍不住浮出一个笑,她将另一盏茶放在天子手边,有些心疼地道:“那盏有些凉了,陛下喝这盏。”
谢铮一笑,便拿了那盏热茶喝。喝罢,他拉了皇后的手,笑道:“夜深了,亭曈去休息罢。”
皇后反握了谢铮的手,温润明秀的眸子里透出些坚定,她看向那副《大盛江山图》又看向天子,道:“雁关在陛下的心里,亦在我大盛百姓的心里,臣妾心中安能不存?今日乃我大盛百姓的不眠之夜,臣妾安能入睡?”
谢铮一笑,眸子在烛火里熠熠生辉,他将皇后揽在怀里,道:“你不知,孤小的时候,梦想着能做我大盛的大将军,亲自带着我大盛的士兵,将我大盛的城池拿回来,将我大盛的百姓接回故土。”
皇后虚点点天子的眉心,道:“陛下现在后悔没做大将军了?”
谢铮朗声大笑几声,眼里光芒更甚,道:“不悔!”在他谢铮这里,既选择了一条路,那便永远只会朝前看,没有路便一步步踩出路,没有太阳便造出个太阳,绝无后悔退缩的道理。他眯着眸子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那天上有星子荧荧闪烁,他朗声道:“孤信怀瑜!”
皇后点点头,面上笑意更甚:“陛下说得对,陆将军定会得胜归来。”
想起什么,谢铮又看向她,道:“乔儿如何了?”
皇后微叹口气,道:“昭儿一直黏在乔儿身边,他说乔儿很好,也按时服药,病瞧着也好了不少。只是,臣妾还是担心他……”她总觉得有些违和,哪里违和,却到底说不上来。
谢铮眼里涌出些软意,道:“他现下病着,哪里都去不了,在府里养着最好。等他病好了,孤也得出些闲来,那时便把他叫进宫里来,孤亲自看着他,他去不了北境。”
皇后点点头:“那样甚好。”可眉目间的担忧到底没有消隐。
明王府。
徐来看着谢乔睡得熟了,便分外小心地给他压了压被角,又放轻脚步退了出去——谢乔一向不喜人服侍打扰,此时好不容易睡得熟了,他便总算能放心地退下。
等徐来关好了门,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也完全消失,谢乔便倏然睁开了眼,那眸子里毫无睡意。
他掀开被子便下了床,风寒还未完全康复,猛然下了地身子还有些虚浮,谢乔咬了咬舌尖,疼意终于逼退了那阵眩晕,他终于站定步子,伸手倒了杯凉茶,一下饮尽,胸中终于浮起些短暂的清明。
谢乔利落地穿好衣裳,又随意找了几锭银子几件简单的衣裳,随手结了个潦草的包袱,又留了封信,便出了房门。
谢乔一向不喜人近身,他病着也是徐来亲自照料,是以这院子半夜几乎没什么人。谢乔出院子能出得顺利,府门却有人看守,他兄长想来下过命令,那些人不会让他出去。
谢乔想了想,便转身去了后门。后门附近有个偏门,那里出去离陆府最近,他平日里经常晚上从那里去陆府,是以锁落在里头,他不喜人叨扰,因此这处亦没什么人看管。最后总算顺顺利利出了门。
深夜的金陵城空无一人,连打更的人都无,偶尔传来一声犬吠,倒让人安心不好。城里道上空无一人,看守城门的士兵倒是精神得很,只是看着谢乔孤身一人便是一愣,眼中浮出些警惕。
谢乔将一块牌子亮出来,那士兵看得眼睛都脱框了,他使劲揉揉眼睛,又看向谢乔,结结巴巴道:“小、小王爷?您,您这阵子出门?”
谢乔一挑眉,道:“怎么,不行么?”
“行!”那士兵连忙让开路,道:“当然行!”顿了下,他眸子里显出些担忧,道:“小王爷,我瞧着您,面色有些差,您没事吧?”
谢乔一笑,拍拍他的肩,道:“无事。你看城门,辛苦了。”说罢便出了城。
到了江边,天边已有启明星冉冉升起,江面广阔无垠,滚滚江水向东流去,江风正劲,江面便有浪花翻滚,只是那浪花翻了几翻,便被这无尽的江水吞噬。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那一瞬的浪花和这无垠的江水就如一个人对比这无尽的时间长河。
谢乔眯着眸子看着那江面半晌,眸子却越来越亮:在那滚滚巨河前人很渺小,被彻底吞噬前人亦可以选择尽己所能地伟大——他仿佛看到,陆玦和他兄长的理想和无数大盛百姓的喜怒哀乐就在那浪花里闪闪发光。
谢乔深吸一口气,冷风灌进胸膛,他觉得身子发着烫,内心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明过:你守着大盛,你守着你的理想,你守着大盛的理想,那我,便去守着你。
我的将军,我为你义无反顾,我为你一往无前。
江上有一叶扁舟飘到跟前,舟上有个慈眉善目的老渔夫,他看着谢乔,便问道:“公子可要过江?”
谢乔一笑,便点点头:“要。”
老渔夫连忙将舟划得更近些,道:“公子请。”
谢乔看着船和岸之间的缝隙里露出的江水,第一次内心毫无恐惧、坚定无比地踏上了船。
小舟驶到对岸太阳已经完全升上了天空,谢乔下了船,便从对岸的小镇上买了马,快马加鞭往冀州赶去。
此时徐来刚轻轻推开谢乔的房门,刚要喊谢乔起床洗漱用餐,便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整个人身子颤起来,连忙扫过屋子四周,最终,总算将眼神钉在桌上的一张薄纸上,他深吸一口气,连忙拿了那纸,快速扫过,便连忙转身出了门往宫里赶去。
……
冀州军营。
“报!”一个士兵大步入内,他朝陆玦行了个礼,大声道:“大将军,又有北凉兵马在城下叫阵!”
陆玦眯了眯眸子,眼里有明亮的流光划过,却只是道:“继续按兵不动,注意敌军动向。”
“是!”士兵接下命令后便转身大步离去。
见那士兵走了,凌道远上前,道:“大将军,为何按兵不动?我们并非不敌,若此时不出击,难道等他们攻城么?”
陆玦扫了眼在座的其他将军,看他们面上皆有疑惑,他眸子里有点点亮光浮动,道:“各位都知道,我们此次不光要守好冀州城,还要拿下雁关六郡。北凉此次派了十五万人马,我们若想拿其他五郡,必先拿下最近的辽郡,若想损耗最少的兵马拿下辽郡,便必须找到天时地利,一鼓作气——”他眯了眯眸子,一字一顿道:“一举将那十五万兵马彻底击溃!”
“请将军指教!”
陆玦负手一笑,道:“人和我们有了,我说了,还需要天时地利。天时得问冀州本地的兵,至于地利,今日本将军便亲自去探一探。”
凌道远皱了眉,道:“您要作甚?”
陆玦也不瞒,直接点破,道:“听说辽郡外有一道甚深的山谷,我今晚带人亲自去探一探地形。”
凌道远眉头皱得更深,满脸不赞成,座上的那些将军亦如此,凌道远正要说什么,陆玦扫过他们,又看向凌道远,一字一顿道:“我必须亲自去。”
地形这种东西,一般来说看地图自然可以,但地图到底与实地有所偏差,这次关系重大,他作为一军统帅,必须亲自去探。
凌道远道:“请大将军应允末将随您同去!”
陆玦想了想,到底点了头:“准。”此次不能带太多人,自然要带作战经验丰富的精兵。
说罢他又道:“在我离开这几日,不管北凉如何叫阵,切不可出城门迎敌。违者,按军法论处。”
“是!”
……
谢乔日夜兼程赶到冀州时,便刚好撞上陆玦带人出城探地形。军营里大部分士兵其实并不知他们的大将军去了何处,只是为了陆玦安全着想,军营上下皆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对陆玦的去向都讳莫如深。
谢乔来到大营营门时,遇到的不巧是冀州的士兵,他们并不认识谢乔。
军营里氛围肃杀,守营门的士兵亦满脸认真严肃。谢乔身体本来便没好透,又连赶了一月的路,此时面色白得吓人,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起了干皮。
“我是你们大将军旧友,来寻他有事。”他此时只想快些见到陆玦,便利落地拿了块玉佩出来:“劳你去通传声,将这个交给他,他自然知道。”
那士兵一听谢乔来问陆玦,面上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他扫了眼谢乔,便道:“我们大将军吩咐过,无关人等不可进入军营。快走快走。”若是他们大将军在,他也就进去通报了,可此时大将军不在,这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谢乔忍不住咳了几声,他此时步子虚浮,头疼欲裂,但是这士兵没有错,两军交战,士兵警惕些是好事。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将这玉佩交给他,我走我留自然皆由他做主,我到底是敌是友到时候自然清楚。”
“不行。”
谢乔咬了咬牙:“你叫凌道远也可。”
“不行。”凌将军也不在,自然也是秘密。
谢乔本不欲张扬不想泄露自己身份,但此时也没办法,他正要将代表他身份的那块金牌拿出来,头却疼得更厉害,眼前也出现模模糊糊的黑点,最终连成一片无边的黑色,终于整个人朝前倒下去。
那士兵睁大了眼睛,连忙上前撑住谢乔的身体:“喂……”
一边的士兵走过来,看着已然晕过去的谢乔,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一摸谢乔额头,果然烫得吓人:“这人发热了。”
撑着谢乔身体的士兵满脸为难,还是咬了牙,道:“总不能真让人烧死吧,还是让他在营里休息下,让我们的军医给看看罢。我看着他不让他乱走,出了事我担着便是。”
“我同你一起担着!”另一个士兵说罢叫了人来替岗,便扶着谢乔向营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玦:微笑(jpg)
愿小天使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看文愉快,比心~
第79章
陆玦探好地形带人回城时刚好是这日深夜,他大步踏进军帐,身上沾着湿寒的风尘。一进帐,早就等在帐内的将军们连忙起身相迎。
“大将军,如何?”一人问道。
陆玦面上浮出一个笑,漆黑明亮的眼珠熠熠生辉,里面有凛然的战意,他道:“不出我所料,那处果然最适合伏击。”
“好!”那人面上现出喜意。若是这场伏击真的成了,他们会折损最少的兵力,给北凉主力以重击。北凉大部人马现在就屯在辽郡,少数零散驻扎在其他五郡,只要重创他们兵马主力,便等于拿下了辽郡,辽郡位置关键,只要拿下它,另外五郡便不成问题。
陆玦看他一眼,又道:“这场伏击要到冬季配合那山谷的浓雾才可必成,在那之前——”他扫了眼帐内的人,吩咐道:“除了守好城外,要时刻注意北凉动向,切不可大意轻敌!”
“是!”
陆玦点点头,这才问道:“我不在这几日,军营可有事发生?”
陆玦不在期间暂代陆玦总管军务那人出列,道:“禀大将军,一切正常,无事发生。”说罢他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便有些欲言又止。
陆玦看向他:“有话直说。”
那人又朝陆玦抱了个手礼,问道:“敢问大将军在冀州可有旧友?”
陆玦眉头微皱,道:“并无,怎么?”
那人笑了笑,道:“那便无事了。”
在这种关键时期,看守营门的士兵要收留一个陌生人进军营,自然不能自己做主,要层层上报,这人和大将军有关,自然会报到他这里。他虽留了人,也对那人有所怀疑,但到底不敢私自处置。现下看来那人与大将军并无关系,这样,等那人病好后观察一阵,若无可疑之处,又不是北凉细作,直接赶出去便是了。
想好怎么处置那人,他又道:“大将军,天色这般晚,您一路风尘,末将等便不打扰了,您早些休息。”
“好。”陆玦道。
等帐中再无他人,陆玦才松了松护腕,他看向帐外张牙舞爪燃烧着的火把,眼里便涌出些软意:也不知,那人的病如何了……这样想着他便摇摇头,面上浮出个宠溺又无奈的笑:是他杞人忧天了,一个半月,那人风寒早就该好了,也不知他现下在做什么……
这样想着,不远处的火把都好像慢慢模糊起来。
只一瞬,他想,只允许自己想那人一瞬。
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把终于又清晰起来,他的眼眸重新覆了坚定。他走几步坐到案前,执了笔开始写一份要送到天子手里的军报——前线战事千变万化,他自然该及时将现在的情况上报天子。
帐外。
凌道远走在路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几日他们出城是避着北凉军队走,他们这几日几夜几乎未曾合过眼,脑子里那根弦就没松过。他正准备回自己营帐好好休息,便见一人拍上他的肩膀。
他一转身,道:“肖将军?您有事儿?”
那人正是刚刚问陆玦冀州可有旧友的那位将军,他拍拍凌道远的肩,一笑:“是有事。你先听我说完再去睡。”
凌道远抽抽嘴角,道:“你快说,老子快要困死了。”
那人抚了把胡须叹了口气,道:“刚刚大将军虽说他在冀州并无旧友,但我老觉得有件事儿不太对劲儿,逢云,你和大将军都是同乡,到底亲近些,你便帮我拿个主意吧。”
凌道远听到那句‘亲近些’眉毛便忍不住一抽,他道:“你他奶奶的快说!”
那人便道:“大将军说他在冀州并无旧友,但是——”他肘肘凌道远,低声道:“来此处寻大将军自称大将军好友的那人,当时拿出了大将军的贴身玉佩——那守营士兵不认得,一开始压根儿没放人。”
凌道远猛然看向他,道:“你、你怎认得大将军的贴身玉佩?你确定那是?大将军可是自十六岁后就没配过玉。”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地记得这个十六岁,凌道远抽抽嘴角,那是因为他和陆玦同岁,十六岁那年,简直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至于那玉现下在谁手里——凌道远脑海里便浮出张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的脸——他脸便忍不住黑了。
那人——他抽抽嘴角——他们走时那人正病着,应该不会吧……
肖将军看凌道远一眼,道:“不确定。就是因为不确定,我才为难。但,那玉是块玉玦,上面又刻了个瑜字,这普天之下谁还配戴这样的玉?——嗨,我也是刚想起这事,刚刚本想回去再问问大将军,但大将军那般辛苦,我又不好用这样的小事叨扰他。”
凌道远眼睛越睁越大,他咽了口唾沫,道:“那玉现在何处?”
肖将军说了句‘等着’,便在自己袖中翻找起来,半晌,才找出块玉,递给凌道远,凌道远连忙接了那玉,越看眼睛睁得比刚刚还要大,连拿着那玉的手都颤抖起来。
半晌,脸上开了遍染坊,终于憋出句:“靠!”
“怎么了?”肖将军皱了眉:“这玉可有什么不对?”
凌道远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捏住肖将军的肩,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肖将军被他这样子搞得摸不着头脑,理所当然道:“他都烧得昏过去了,自然在军医那处啊。”
凌道远:“……”
肖将军见状以为他是担心对方是细作,他拍拍凌道远肩膀,道:“你放心,他就算是细作,昏着也做不了什么事,等他醒过来,好好查查,查得没问题,撵出去便罢了——我刚刚的话你也别放心上,嗨,我刚刚真是昏了头,哪有那么巧就刚好碰上大将军的玉。”
他正要加句‘没事了你快去睡罢’,便见凌道远一脸不可理喻地看向他,大声道:“你他奶奶的才是细作!”说罢他摆摆手,将那块玉玦收好,抽了抽嘴角道:“你若不想挨一顿狠揍,这事你便别管了。你吩咐人好生照看那人,我回去找大将军。”
肖将军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这真是大将军的玉?”
凌道远:“真是。”
肖将军眼睛睁得快脱了框:“那人真是大将军的旧友?”
凌道远抽抽嘴角:“不是。”
肖将军:“?”
凌道远看他一眼,面上难得带了几分同情,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道:“他是大将军的心肝儿。”
说罢,也不看肖将军一时怔愣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神的脸,便往陆玦的大帐走了。
……
大帐。
陆玦写好那封军报又封好放在一边。他活动活动手腕,正要拿了旁边一副刚画好的地形图来看,便见帐帘被拉开。
凌道远走进来,陆玦看向他,道:“何事?”
凌道远抽抽嘴角,道:“你看看这个。”说罢便朝陆玦扔了个东西。
陆玦下意识将那东西接在手里,正要问什么便突然反应过这是什么,他睁大了眼睛,猛然起了身,书案被带得晃啷一声清响,连那副地图都掉在地上。他手微微发着颤,紧紧看向凌道远。
凌道远嘴角忍不住一抽,他道:“他烧得昏过去了,现在就在军医那处——”
凌道远话还未说完,便见陆玦大步绕过桌案,一阵劲风掠过,便见陆玦已经掀了帐帘,只留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第80章
陆玦出了大帐便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军营里安置伤兵的营帐都在一处,军营里不只有一位军医,若无特殊情况,那些军医会轮流在那处当值。谢乔是今日到的,若想最快地找到人,找到今日当值的军医直接问是最好的办法。
当陆玦微喘着气掀开帐帘,正坐在不远处打盹的年轻军医一下子被惊醒,他认出陆玦后便睁大了眼睛,连忙上前,面色凝重又紧张,道:“大将军?您、您伤到哪里了?”
陆玦微微皱了眉,道:“我无事。今日有个发烧的人送到你这里,他在何处?”
军医一听陆玦无事,便松了口气,又听到陆玦问人,便连忙道:“回大将军,是有这人。大将军请随我来。”
“快些。”陆玦吩咐道。
那人瞧着一向从容的大将军此时眸子里泄出显而易见的焦急,面上便有些惊讶,连忙加快步子带着陆玦去寻人。
绕过一扇简陋的屏风,便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一张床现出来,陆玦一见床上昏睡着的那人,瞳孔便一缩。军医连忙道:“他烧得厉害,又不是咱们军营的士兵,我便让他先在我平时睡觉的地方休息了。”这人烧得厉害,单独呆着会比较舒服些,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军营里的人,在此处他也方便他看着他防止他乱跑。
陆玦大步上前,他半蹲下来,颤着手碰了碰谢乔的额,还是有些烫。军医连忙点了蜡烛,陆玦便在烛光里看到谢乔苍白的脸和唇,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绵绵密密疼起来。
闭了闭眼,他看向军医,哑着嗓子问道:“他现下如何?”
军医好奇那人身份,却也知道不该自己问,连忙道:“回大将军,他下午晚上各服过一剂药,药效还未完全发挥,是以此时烧还未退清,运气好,明日烧便退了。”
陆玦轻轻拨了拨谢乔微湿的额发,又道:“他一个多月前便有风寒在身,你确定他退了烧便无事了么?”
军医微微皱了眉,想了想,还是问道:“敢问大将军,这人从何处来?”
“金陵。”
军医便道:“想来是一月都奔波在路上,无法好生休息将养,因此风寒有反复。大将军放心,瞧着虽重了些,但之后好好休息按时服药,便可痊愈。”
陆玦总算稍稍放下些心,他看向军医,道:“他日后每日要服的药直接送到我帐里来。”
军医连忙称“是”。药每日送到哪里,日后脉自然也是到那处把。
陆玦朝他摆摆手,道:“这里暂时无事了,你下去罢。”
“是。”
军医走后,那个有些狭小的空间里便只有他们二人。
陆玦伸了手,轻轻抚着谢乔的脸,又点点谢乔的眉心,喃喃道:“你总是这般不听话……”声音低沉而沙哑,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说着看似责怪的话,却终是微微俯了身子,将唇珍而重之地印在对方额角。
他起了身,干脆坐在床边,伸手轻轻碰着谢乔的眉眼,谢乔病得狠,想来累得也狠,这般碰着他,他都未醒来。陆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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