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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人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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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再使点劲儿,一切就都结束了。”说话时,除了胸膛的起伏,他完全停下了动作。
汗水顺着鬓角滑入脖颈,接着流入衣襟,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钻心的麻痒。
我呼着气,眼前一片模糊:“咳咳……你舍得吗?”
舍得这大好河山,这繁华盛景,这一条烂命吗?舍得这么多年蝇营狗苟差一步就要夺得的王权吗?舍得吗?舍得吗?!
他不舍得!
段涅怎么能舍得这样轻易就死去?好不容易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才保下来的这条命,却要因为我这个小畜生而白白浪费,岂不可惜?
咽喉处的手掌缓缓松开,向下游移,挑开衣襟,探入我的胸口,隔着薄薄的骨肉,按在跳动的心间。
这和我之前对他做的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旖旎,多了几分杀机罢了。
他沙哑着嗓音,语带痛恨:“你到底……如何会长成了现在的模样?真想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他是在怪我狼心狗肺了。可我这样,还不是他教的好?
“皇兄不做了就放我起来……”我作势要离开他的怀抱,未料才将自己抽离一半,段涅便强势地一把将我按了回去,“……唔!”
全根没入,刺激的我仰着脖子急喘两声,久久才得以平息。
他不再说话,重新投入到了对欲望的纯粹发泄中。
身下阳具一下下用力顶弄着,这姿势我不好借力,只能任自己犹如一具无主的浮萍,在欲海中随波逐流。
熟悉的愉悦感越来越近,我无法抑制地呻吟着,叫久了,喉咙便开始干渴刺痛。
虽然用后面登上顶峰也无不可,但那过程却要比前面来得更慢更艰辛。往往段涅已经发泄出来,我却还半尴不尬吊在半山腰。
身上衣物要脱不脱,挂在肘间,段涅让我跪趴在床上,从后面进入。
一阵九浅一深叫人发狂的戳刺后,我实在没法儿,单手向后够去,按在他腿上,颤着音叫他:“段涅……”
我不怎么叫他的名字,在这样的情况下叫了,多半其实是要警告他别太过分。但因正是情动之时,说出来的话便就不那么有威慑力,反而更像求饶。
段涅高大的身躯压下来,果然不再磨蹭,肏干的动作又快又重,还回回粗暴地顶在敏感处。我一声低叫,便硬生生被他从半山腰提到了山顶,再骤然落下。
我失神地将脸蹭在被褥上,蹭去眼角落下的水痕,而正在我体内余韵未消时,便听段涅附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惊得好比五雷轰顶。
他说:“你的东西,是不是不好用了?”
我也分辨不出他是否在笑话我,就觉得刚才还火热无比的身体,一下子冷到了心里。
我回首瞪他,却只能在黑暗中分辨出他模糊的五官。
“你的好用,还不是一样求我?”我撂下狠话,顾不得自己腿软脚软,跌跌撞撞下了床,又逃也似地出了凤梧宫。
我没穿裤子,下身一片清凉,还不停往下流水。
刘福一早等在凤梧宫宫门前,见我这样出来连忙便将一条厚实的披风递上,搀着我进了辇中。
如此,我在段涅面前也算是颜面扫地了。
第18章
落荒而逃后,我好些天没再去过凤梧宫。
申禄前两天走了,走前说虽然抓住了康国鑫,断了凤王一臂,但想为段棋和宋甫报仇的叛党余孽却还在活动,让我千万小心。
“与康国鑫密谋的人行踪诡秘,且很少自己露面,短期内恐怕不会再出现。但其称厉王为舅父,让其他人叫他宋公子,想来应该是宋氏那边不知哪路的野亲戚。有些人是树倒猢狲散,有些人却是要借此东风扶摇直上,以为正宗。”
我告诉他我会注意,送他出了城门。往回走的时候却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关押犯人的狱城。
天色暗沉,阴云密布,层云间不时有刺目白光闪现,如数尾巨龙游曳翱翔,翻云覆雨。
帝辇一路驶进围墙高筑的狱城,我一下车,负责狱城守卫的邢官便快步上前,向我行跪拜大礼。
“起来罢,寡人要见的人提出来了吗?”
“提出来了。”
邢官引路,带我走上游廊,穿过中堂,来到后院一间正房前停下。
我让他们等在门口,自己一个人进去。
刑官慌忙劝阻:“陛下,这使不得啊……”
我充耳不闻,朝他摆手示意不要跟上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六旬老叟,你们害怕他吃了我不成?”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跨步进入,发现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便只有一尨眉皓发的枯瘦老儿。
对方形容憔悴,身形佝偻,与我记忆中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头子全无半分相似。
他瞧见了我,也不跪,面无表情转开视线,抱着一杯茶缩在板凳上,神情萎靡,有几分可怜。
看来也不是全无相似处的,对我视若无睹这一点,还真是一点没变。
“康老,好久不见……”我笑着上前。
从狱城出来,雨还没落下,天已经暗的犹如黑夜了。
帝辇在道路上行驶着,忽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这股熟悉感完全来自我的记忆深处,让我脑子还没想清楚,就一把掀开车帘冲驱车的甲士喊停。
刘福打开车室内门,问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让他派人去找这香味的源头。
他嗅了嗅潮湿的空气,拍手道:“是那梅花糕!”
没多会儿,刘福领来一人,瞧着三四十岁,宽脸矮个子,街头贩子的打扮,一身粗衣麻布。与他一同被领来的,还有一车热气腾腾的糕点。
刘福说这人以卖糕点为生,因为下雨提前收摊,正好从附近的小巷经过,便被我闻到了味道。
我坐在辇上,让刘福代为传话。
对方应该也猜到些许我的身份,整个人瑟瑟发抖,满脸不知所措。
我让刘福安抚他一番,再问他有没有梅花糕卖,卖了多少年了,还有没有别人会做这梅花糕。
“有有有,小人最拿手的便是梅花糕,卖了十几年了!梅花糕是小人祖传的手艺,藤岭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看来就是这家了。
我小声对刘福道:“问他可还记得……”
我一下子卡住,记得什么呢?这一天天往来行人数以百计,几千个日夜过去了,他难道还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一段日子里,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奴仆过来经常买梅花糕吗?
我叹了口气:“算了,就问他买点梅花糕吧。”
“是。”刘福点点头,领命去了。
片刻后帝辇重新出发,往不远处碧瓦朱墙的威严宫殿行进。
大雨终于落了下来,我冒着雨,带着一盒点心再次莅临凤梧宫。
我其实是不想见段涅的,奈何康国鑫的事必须见他。
之前他说自己是个笑话,现在我也活成了一个笑话,与他可算半斤八两,旗鼓相当了。
雨太大,从辇车上下来再进凤梧宫这短短一段路,身上便湿了小半。
刘福这边帮我拍着水,那边宫人说凤王正在午睡。
我瞧了眼低垂的天幕,雨点络绎不绝打下来,不时夹带沉闷的响雷,宛如钟鼓齐鸣,的确催人入睡。
手上提着糕点盒,我不自觉放轻脚步进到屋里,将点心放到桌上。见段涅卧在窗边的那张矮塌上,窗半开着,正好能瞧见满院残败的春色。
他身上盖着一件蓝底绣清波纹的大氅,应是不会着凉,但我嫌天气太潮,他这身子冷了潮了都不好,便走过去关窗。
缀在枝头的粉白花簇被暴雨打落,飘零辗转,和进泥里,颜色不复。
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却因为一场突如起来的暴雨骨肉相融,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起来。
我多看了一眼,合上窗时,发现榻上的人已经醒了。
“皇兄春睡方醒可要吃点东西?我刚去狱城见了康老,回来时见路边点心瞧着可人,便买了几笼。”我走到桌边,掀开盒盖,笑道,“还热腾着呢。”
段涅披衣而起,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就这么会儿相处还算自然,谁都很识相的没提那晚的事。
“你抓到他了。”段涅面上不见惊愕,可能康国鑫的落网他早有预料。
不过,这老头儿读书做学问讲大道理可以,玩阴谋诡计倒确实差了点。
“是申禄抓到的,怎么说他也算你我的老师,我与你说一声,也好叫你知道他怎么死的。”
康国鑫满腹经纶,又辩才无碍,这样的人自然受人尊敬,段涅来回折腾了三个月才求回来的幕僚,叫他一声老师也是当之无愧的。
可惜他看重段涅,却看不上我,不然怎么也能在藤岭弄个享清福的官位做做。
“你打算让他怎么死?”
“谋逆之罪,勾结乱党意图弑君,本该刑至车裂,但念在旧识一场……”我回忆起先前与老头子的那场谈话。
他说段樱入宫一事,都是他一手策划,段涅不仅不知道,事后知道了还大发雷霆,骂他老糊涂了。
他潇洒道:“我与虎谋皮,死了也是活该,但你不要冤枉了他人。凤王是你唯一的兄长了,你以后好好待他!”
段樱这个主意的确烂到极致,段涅发火也属正常,却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被他的洒脱弄得有些好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便将什么罪都往身上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宁可相信他要害你,也不愿相信他毫不知情吗?”
我一噎,说不出话来。情感上我是愿意相信他的,但理智不允许,理智让我无法停止猜疑。
齐方朔说得对,为王者,必须为大局找想,断情绝爱。其实就是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能放在心上吧。
“……念在旧识一场,赐鸩酒一杯。”我顿了一会儿才将话说完。
段涅闭了闭眼:“那我呢?几时死?”
我抿着唇,不想与他说这些,顾左言他,将手边的糕点盒推向对方道:“尝尝看这梅花糕,手艺不输御厨,还挺好吃的。”
段涅瞥了眼收回目光:“拿走,我不爱吃这些。”
我心中一动,竟有几分自作多情地觉得当年在他那里吃到的梅花糕都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
这是毫无根据的揣测,而且很荒谬。
“皇兄真的不要吃吗?”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想要从他眉宇间搜刮到哪怕一小撮线索。
“你在里面下了毒?”他问得半真半假,令人着恼。
“不吃就算了。”我心下一叹,垂下眼扣上盖子,将自己刚才那些天马行空、不知所谓的幻想统统扫出脑际。
果然是太荒唐了,段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第19章
康国鑫死了,死的很痛快。刑官来报时,我正在吃饭,听到他的死讯,瞬间连饭也吃不下了。
满桌山珍海味,变得如同嚼蜡。
我觉得自己也挺矫情的,明明讨厌对方,也知道一直被对方讨厌,小时候就老是与他作对,现在死了,还是死在我手上,不觉痛快就算了,竟还要为他感到惋惜悲痛。
做给谁看?段涅吗?他现在都要恨死我了吧。
可能是老头子的死刺激到了我,用完膳午睡的那么点时间,我竟然做了个梦。
大半截的美梦,到了尾声,急转直下。
梦里阳光明媚,我躺在一座碧绿的葡萄架下,藤上结满紫红的果实,颗颗饱满,犹如上好的水晶玛瑙。耳边是蜩螗齐沸,鼻端是幽幽药香。
也不知这是我的真实记忆,还是梦中的臆想。
若说是真实记忆,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皇兄,怎样才能做好一代明君?”梦中的我嗓音稚嫩,不时晃动着短小的胳膊,在一双膝头来回翻滚。
“内圣外王。”被我枕着的男人不耐烦,一把按住我不让我乱动,嗓音清朗悦耳,还很熟悉。
他或许还不能称为一个“男人”,眉眼柔和,脸上带着青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年轻得过分。
是段涅,二十岁的段涅。
“内圣外王?这是什么意思?”
阳光下,微风拂过,我舒服地眯了眯眼,看到他说话时竟然弯点了唇角,一派温柔。
“对你来说,就是无论何时都不能荒废自身的修习,要仁德,要宽厚,要记得老师的教诲,而如此严格要求自己,是为了能对外施行自己的王道,让王权遍布天下。”
“若有人不服呢?”
段涅停顿片刻,垂下头,将手覆在我的额上。
眼前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见了,黑暗中,只听段涅的声音淡淡道:“令诸侯伐之,酷刑催之。”
“皇兄?”
我抓着他的手掌移开,眼睛很快适应光线,但还来不及继续问问题,便见眼前是他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啊——!”我猝然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福听到声音,连忙进来查看,知道我是被梦摄住了,叫人赶紧端上安神汤,燃起安神香。
抖着手喝了汤,落进肚里的时候火辣辣的,身体却还是一阵阵发虚,回不过神。
刘福问可要伺候我起身,我说自己还想再躺一会儿。
他刚要退下,我叫住他:“刘公公,你在这宫里的时间比我久,见过的人比我多,你觉得我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身边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申禄是亲信,却非知己。我问他这个问题,他肯定会对我说一大堆段涅的坏话,最后让我为了江山稳定,杀了对方。
刘福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问他这种问题,一时也吃不准我到底想要听到哪种答案,便有些踌躇。
“你尽管说,好的坏的都行,我就是……想听听。”
别人眼里的段涅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我眼中的是否会有偏差?我突然急迫的想要知道这一切。
刘福对我躬了躬身,回忆道:“凤王从小体弱,不怎么出自己的寝宫,与别个皇子也不常走动。除了陛下,大概就只有燕穆侯能入六殿下的眼了。”
“我入他的眼?”
刘福真是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叹服,叹服啊。
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刘公公声情并茂说了桩旧事:“老奴记得有一年陛下落水受惊,高烧几日不退,眼看都烧糊涂了,凤王殿下那时候自己身体也不好,但为了陛下,愣是斋戒沐浴,整整在九侯塔跪了三天,祈求陛下能早日康复。这份对陛下的关爱,连先帝都是称赞有加的。”
他说的这事我倒还有些印象,我是落水了,却不是自己下去的。
我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落进了冰冷的湖水中,鬼门关前徘徊行走十几日,差点就活不了了。但也只是“差点”,等我醒了,一切照旧,推我的到底是谁?死几个太监宫女便算作交代了。
宫里这样的事太多,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段涅为我祈福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刘福说这是看重我的表现,真的假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并不在我身边,他们说他病了,直到我大好,他还在病着,倒是收获了父王不少关注。
他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费尽心机只为博得夏王的好感?
我为自己这份诛心的猜想而猛然一惊,心口剧烈跳动着,每一次都泛起微弱的痛。
怪不得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从前总是在抱怨段涅的无情,父王的无情,后宫中相逢又别去的每个人都冷漠又无情。但其实并非他们想无情、想冷漠,而是身在这座深宫中,冥冥天注定,你就是得无情,就是得不停猜忌才有出路。
我终究也成了这无情又冷漠,卑鄙又多疑的深宫中的一员。
真的好累啊,当初我到底为什么要做皇帝呢?自从坐了这个位置以来,我似乎就没有开心快乐过。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做了就难以回头。
譬如帝位。
譬如缠绵……
内圣外王,倒是与齐方朔的言论不谋而合,这两人不愧是竹马之交,知己良朋,连想的都一样。
“……所以,凤王心里肯定是有您的。”刘福絮絮叨叨一大堆,最后做了个总结。
我轻笑着望向他:“这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剖开他的心才能知道了。”
刘公公老脸一白,迅速垂下头去。
第20章
天气渐热,我派去凤梧宫专门监视段涅的人前来禀报,说是近来暑热,凤王的胃口有所减少,最近两日更是动不了几筷子就要撤菜。
我夸她仔细,让刘福赏了些东西就命她退下了。
天热吃不下东西也是常有的事,这点异常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毕竟前几天他在我身上勇猛抽插、卖力耕耘的凶悍劲,我可还没忘。
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痛快。
做那档子事时,他从来不看我的脸。整个晚上,哪怕光线昏暗,他都不允许我转身,每个姿势都是从身后进入。
与其说欢爱,更像畜生发情交配。
他根本不想看到我的脸,也不想知道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是他的亲弟弟,他拒绝承认,甚至想要麻痹自己。
可我就是段姽啊!他在肏着的,从来不是别人,是我段姽,是他的异母六弟!
意识到他的逃避,让我就像心里着了一团火,暴怒不已,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
所以那晚当我们最后一次做完,他从我体内退出后,我就着双膝跪在床上的姿势,爬至他身边,问他舒不舒服。
他当然什么也没回答我。
我又问他:“皇兄,你是不是害怕看到我的脸?”
黑暗中,他双目看过来,犹如两点寒星。
我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猛地按向我。
他的发根里全是汗,我的身上也是。
四唇相贴,仿佛寒冬腊月里饿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一块肉骨头的野兽,急切又渴求地啃咬着段涅的唇,也不刻意控制力度,很快就在彼此口腔内尝到了血的味道。
段涅像被我惊着了,开始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被我咬伤,他才忽然回神,一把将我猛力推开。
看来他被我恶心的不清。
我倒在床上,低低笑了开来:“你一辈子都逃不开的……”
我逃不了了,你当然也要陪着我一起。只要还活着,我们就都逃不开。
虽然觉得段涅胃口变差是娇气,但我还是让刘福吩咐御膳房少做油腻的食物,多做清爽酸甜的开胃菜送到凤梧宫。
这天快到用午膳的时间,我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想摆驾凤梧宫,去同段涅一起吃饭。
我去的正正好,段涅才刚要用膳,桌上一溜儿清汤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他。
还好我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白米饭也能吃得欢畅,要宫人盛了一碗饭,便与段涅分坐两头默默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他是不会说话的,我也只好不说话。
我吃的一半的时候,对面已经放了筷子。我皱眉往他碗里一瞧,还剩大半。不知是不是错觉,几日功夫,我竟觉得他有些清减了。
“皇兄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可以让御膳房再做。”
段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水漱口,完了淡淡道:“不用,我已经吃好了。”
如此,我便在他的注视下继续用膳。等到把饭吃完,放下筷子,甚至都不给我漱口的时间,他立刻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他也没有要我首肯的意思,站起身直接就走了,看方向是往书房而去。
这不是段涅惯常的作风,有些古怪……
他今天的举止莫名让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仓促而急迫,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我。
皱眉想了片刻,我并未自行离开,而是跟着段涅往书房走去。
守在门口的宫人见了我想要行礼,被我及时止住,挥一挥手,让他们退下。
悄然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听不到任何声音,里面一片寂静。
我正思索着要不要再一脚踹开房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门却在这时忽地打开,让人猝不及防。
视线内是段涅淡青色的衣襟,我缓缓直起腰,对面无表情的段涅笑了笑道:“刚要敲门皇兄就开了,好巧。”
偷摸被抓现行,我有些尴尬,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段涅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问话十分简练:“有事?”
我转着眼珠还在搜刮说辞,视线猛地一定,被段涅衣襟上暗红色的一点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方才用膳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的。
我双眸锐利扫向段涅脸孔,发现他呼吸不稳,神色也透着浓浓疲惫。
他见我打量他,不耐道:“没事就滚!”
他一定有问题!
我不顾他阻拦,推开了他闯进屋子里。
我太想知道他在藏着什么了,都没注意为什么自己能那样轻易推开他。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空气中除了墨香还有一种不寻常的气味,掩盖其下,像腐烂的尸体,发出腥甜又糜烂的怪味。
我视线搜寻着,想要找到源头。
忽然,案桌旁的一口画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口素白的画缸,毫无雕饰,内里插着数卷字画,摆放凌乱。
段涅绝不会这样摆放他的字画。
我走过去随手抽出一卷画轴,竟在尾端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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