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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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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身形修长,身着青白的校服,匆匆忙忙的撞开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方小院里的事,只是急切道:“师父师父,哎呀,你快去看看,小师弟落水里啦!”
  他本以为田信会着急,结果就见田信挑了挑眉:“是你推下去的吧。”语气笃定。

  后来他就看见来人跟他师父解释了来龙去脉,结果原本很镇定的师父风一样的刮出去救人,留下那个所谓的大师兄站在那里瞪着他师父:“哼!还不相信!”
  待的他眼眸一转,才看到跪在地上睁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他的人。
  梁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蹲到他面前,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唉,小孩,你是才来的吗?”想了想又自己嘟囔:“不对啊,这个时候没有纳新啊。”

  那天他眼睁睁的看到了所谓一个高冷门派的内部,真的是不可描述。
  除了神经病一样的大师兄,就是迷一样的众位。
  后来他慢慢融入了这个环境,他才感受到一缕缕的阳光照进他心底无尽的黑暗。

  后来当他与各位师兄弟相处的极好时,自己的恩人来了,告诉他他的任务。
  他记得那时他笑了笑,望着眼前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站着的人,出口却是一片冰凉,不复往日温柔,他笑:“好。”

  眼前的景色陡然转换,他抬手掰断挡在前面的树枝,跟着众人朝着四处大喊:“大师兄!大师兄!”
  他们找了许久,一天下来,了无音信。

  晚上回到留影派中时,田信坐在上首,右手搁在扶手上,缓慢的揉着眉心。
  进来的人一批批的来报,全部都是同一个答案:“掌门,我们……没有找到大师兄。”

  田信抬头看了看地下跪了一片的人,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做功课。”
  众人犹豫了会儿,不知是谁先走的,最后即使觉得不放心,还是走了。

  行之站在正中央,等到众人都下去了,他还是没有走,一个人低着头沉默的站在那里。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一支新点的烛火都燃到了尽头,最后留下一抹青烟,缓缓飘荡在空中。

  田信把头抬起来,看着正中沉默不语的人,刚刚开口一个“你”字,就见行之直直的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田信叹了口气问道:“行之,你这是做什么?”
  行之看着地面,闭了闭眼,眸中全是悲哀,他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田信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无事,不必把不必要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行之第一次从他声音中听出了疲惫,深深的,不加掩饰的,仿若一瞬间苍老。

  他不敢看他,只看着地上,低声道:“也许是江丞相做的……我今天……见到他……被师兄撞到……”
  田信放开手,背过身去,道:“行之,当年你来此处时,我问过你,是否有带目的,你说你想要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我信了……但我现在有点害怕……行之,我们这里容不得有二心的人,你自己……”
  行之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开口直接打断了:“师父……你可以把……留影令给我吗?”
 
  田信面上僵了下,忽然扯了一个笑脸来:“行之,你知道它代表的什么吧?你知道他是你大师兄的东西吧?”
  行之没有回答,田信接着道:“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打消这个主意了……你大师兄……”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不值。”
  行之眼前的昏暗的地面有些模糊,他冷了声音:“我不会逼你,但是我一定会拿到它。”

  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连头也不敢回。
  生怕一回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法压抑的东西。
  他的手突然抖了下,仿若感受到白日里那抹暖暖的从毛孔里传来的细腻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真的,跪了跪了。
这么长,可以原谅我这几天因为头晕不更的吧……





第37章 留影
  梁松醒来时已近深秋,他勉勉强强睁开眼往打开的窗外看去,之间一层层的落叶飞舞,时而秋风乍起,吹起一地旖旎。
  他本来想开口叫人,结果一发声,才惊觉喉咙钝痛难当,嗓音也是嘶哑难听。
  但好歹是有人来了。

  来人眉目冷冽,一分一毫犹如刀刻,过目不忘。穿着一身平常的粗布衣服,腰间隐约看的出别了一把匕首。
  来人见他醒了,从桌上倒了一碗水,再把他半扶起来,一边轻车熟路的喂他喝水,一边朝着外间院子里大声道:“骆歧泽!人醒了!”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一袭青衣先人而至,还伴随着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陈恪,你一天到晚吵吵啥?!将军那里你不回去了吗?!都三个月了!你再不回去,老子害怕哪一天护国军直接来把我家端了!”
  喂他喝水人停都没停,语气都没变一下:“章伯伯不知道我在这儿,不会来的!”

  骆歧泽走过来,把着他的手腕号了号脉,眉心舒展,继而对他道:“小兄弟可习武?”
  梁松点了点头,准备开口说话,结果骆歧泽直接道:“那就好办了,但是最近你的内力可能稍有不妥,而且最近最好不要说话,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虽说他还未曾入江湖,但好歹也知道护国军,也知道江湖神医骆歧泽。
  他心底怀着一阵巨大的震惊,出口却是无波无澜的声音:“请问,你们是……”

  骆歧泽帮着陈恪把他放下去,指了指陈恪:“这是陈恪,他把你救回来的。”然后他对梁松笑了笑:“骆歧泽。”
  梁松微微咳了咳,道:“留影,梁松。”

  陈恪眼睛突然一亮,凑到他跟前:“是太影山的那个留影派?!”
  梁松见他这股子兴奋劲,莫名其妙的点点头。
  只见陈恪双眼放光的看着骆歧泽:“我要去!”
  骆歧泽冷着个脸:“不行。”
  陈恪看他:“又怎么不行?”
  骆歧泽冷笑:“上一次你回去后,章将军直接找到我,拉着我促、膝、长、谈了一个晚上,你觉得呢?”
  陈恪摇头道:“哎哎哎,不行不行,他不会为难你的。”
  骆歧泽笑:“他是不会为难你。”
  陈恪:……

  后来梁松老老实实的跟着陈恪他们待了一个月,期间见到了出来找人的章渊将军。

  那时已入冬日,骆歧泽天不亮的就出去采药去了,他在院子里练功,陈恪在睡觉。
  门被敲响的时候,凭他的耳力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有人接近。
  
  他应了声:“来了!”
  打开门时只见一个双鬓微微染了白的老人,带着一抹笑容,朝着他拱了拱手。
  梁松受不起这个礼,立马向着他作揖。

  老人笑呵呵的扶住了他的手,只道:“陈恪是在这里吗?”
  若是梁松之前还是怀疑他的身份的话,现下直接确定了,忙让开身体让出门开:“将军请。”
  老将军笑了,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道:“不必如此拘礼,叫我老伯就行。”
  梁松不敢不从,这位老将军的名号江湖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自家师父提起他也带着三分敬畏。
  他改口道:“老伯,需要我帮你把陈恪叫出来吗?”
  章渊摇头:“不必,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就行。”
  梁松指了指院中一间紧紧闭着的屋子。

  梁松就见章渊整了整一点都不乱的衣衫,抬布进了那间房。
  梁松不敢怠慢,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倒茶去了。

  他的手刚刚把茶倒出来,就听到陈恪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平定下来之后,只听见陈恪结结巴巴的道:“伯伯,你,你,你不是应该在,北疆,吗?”
  随后章渊的声音沉稳的响起:“我放出来什么消息你就信什么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天真。”

  梁松端了茶出去之后,陈恪就跟着章渊的后面,一边系衣带,一边满带绝望的透过章渊看他。

  梁松准备去准备早点时,章渊直接拦下他,对着陈恪道:“自己煮饭去……鸡丝粥。”
  陈恪刚想说哪里来的鸡,就见骆歧泽踏进门来,一边对章渊行了一礼,道:“章伯伯”一边把手中的鸡扔给陈恪。
  梁松见到陈恪脸上的表情都想笑出声来。

  陈恪进去煮粥时,章渊让骆歧泽坐下来,看了看厨房里,问他们:“他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骆歧泽给章渊续了杯茶,缓缓道:“哪里,伯伯说笑了。”
  梁松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给他们找麻烦才是真的。”

  章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又转头看了回来,对着梁松道:“你是……留影派大弟子,梁松?”
  梁松一愣,旋即正色道:“正是在下。”
  章渊笑:“近期不要回去了。”

  他这句话说的轻易,却让梁松脸色苍白。
  他的声音有些抖:“他们,怎么了?”
  章渊看着他,捏着手中的瓷杯:“前些时候,我听闻留影派放出消息说是派中大师兄遭歹人谋害,尸骨未存。后来过了段日子,田信写信给我,说是江步青逼上了太影山,直接要取走留影令,但我听说这块留影令是你的。想必现在留影派内危机四伏,你师父的意思是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要回去,留影令他藏了,如果以后乱平了,你自己回去取。”他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看梁松脸上的表情:“我想,你师父应该是想保全你。”
  梁松眼中满满的都是悲哀,却也无力用作他法。

  陈恪抱着粥出来的时候,气氛有些凝滞,他也不去深究,只是对着三人道:“吃饭啦!”

  章渊走时准备把陈恪带回去,结果陈恪死犟着不回去,理由是:“您看看梁松都这样了,我还能走吗?!”
  后来章渊妥协了,只对他道:“过年之前必须回来。”
  陈恪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顾致都催我好久了。”

  章渊走后,梁松收拾了下,对陈恪他们辞别:“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去。”
  陈恪了然的点头:“对的。”
  骆歧泽眼光不善的看着陈恪。

  后来梁松走的那天早晨,就见陈恪和骆歧泽顶着一身风雪,站在门边等他。
  天地银装素裹,唯有他们如此艳丽。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少,是我那什么,觉得下一段应该是下一章了。





第38章 两全
  不知你是否感受过四季的孤独?
  春日的孤寂,就仿若飞虫落入眼中,扰乱所有平静。
  夏日的孤独,就仿若冰块冻住牙龈,惊起一阵冷颤。
  秋日的孤寂,就仿若烈火刮进咽喉,搅动所有痛楚。
  冬日的孤独,就仿若柠檬落入舌尖,带起一阵心悸。

  梁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山门前举步维艰,就仿若轮回经历了所有的孤独与茫然。
  他在太影山上长大,由掌门亲自带着,那么多年了,这一次应该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下山,也是他第一次竟生出不想踏入的念头。

  整座山没有了苍翠也没有皑皑白雪,没有了欢歌笑语,也没有了生机,或者说死气弥漫。
  门外重并把守,不断巡逻换岗的士兵们把整座山全部包围,密集的连个蚊子都飞不出。

  梁松看了看站在他后面的两个人,垂了目光:“要不,你们不去了吧……我进去还容易,你们……”
  陈恪看了看营地上方飘扬的旗帜,扯了半边嘴角,冷笑着道:“无事,你找个地方,我们好接应,至于进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梁松想了想,觉得担心陈恪还不如担心自己,于是他点点头:“行,到时候我就在大殿等你们。”
  陈恪微微颔首,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着那群士兵走去。

  梁松看了看陈恪那边的情况,似乎再和人交涉什么,他看着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于是转身自己寻路。

  快速的穿梭在众多守卫间隙中的梁松苦笑着,他在这一天来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得用自己在这个门派学到的东西进入这个门派。

  等他刚到大殿时,陈恪带着骆歧泽也缓缓的进来了。
  梁松看着他俩,问:“你们怎么那么快?”
  陈恪晃了晃自己腰间一块通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章”字。

  梁松本来说直接带着他们到田信那里去,结果陈恪拦了下来,对他道:“你这里有没有纸笔?给我。”
  梁松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拿来了。

  陈恪自己磨了墨,沾了点墨汁,写到:“速派人至太影山,阻止江步青,留影令尚在。”
  他写完后,弯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吹了声。

  梁松等着,没多久,一只通体灰色的鸟飞了进来。
  陈恪伸手接住灰声,把刚刚写好的信绑到它脚上,轻轻拍了拍它的翅膀,灰声又扑棱着飞走了。
  待的做完了这些事,陈恪转头对梁松道:“走吧。”

  梁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说留影令的事?”
  陈恪听后,也没什么觉得隔阂或者不礼貌的感觉,只是说:“我刚才是去找当朝太子,留影令是告诉他留影派还没有落到江步青手中,让他放心派人来……再说,我要是对留影令有什么想法,我会让你看到这封信?”
  梁松勉强信了他的话,带着他们往后面走去。

  等他们走到田信屋子外面时却停了脚步,抬了左手,轻声道:“有人。”

  田信与行之对坐着,中间的香炉中一缕缕的轻烟飘出来。
  行之只是沉默的坐着,也没多说话,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减轻他心里的罪恶感。

  江步青带着军队上来围山的事情他也不知情,直到大军驻扎在了山门下,他才开始惊慌。
  他本想劝说田信让他交出留影令,这样大家都好过,既可以保全留影派,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牺牲。

  当他说出来的时候,田信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看着他,缓缓道:“行之,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行之想了很久,道:“我想不背叛你们,我也想不背叛他。”
  田信听见这话倒是笑了:“行之啊,天下没有两全其美之事,即使你现在是想要逃避这个结果,但是最后你还是要做出选择的。”
  行之苦笑了下:“我知道世间没有两全法,但我就是什么都想要。”
  田信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二者对你来说,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究竟哪一个你放弃了会觉得痛苦。”
  行之点了头,转身下去了。

  快要踏出房门时,只听见田信的声音淡淡响在耳边:“行之,没有人怪你。好自为之。”
  行之脚步一顿,随即慌不择路的走了出去。

  今天行之照例来到田信的房中,但这个各自做自己的事的情况已经出现许久了。
  对行之来说,对着田信坐着仿佛心中那一团躁动就能平息一会儿。

  坐在房中的二人也感觉到了门外的人,于是田信看了看行之,道:“你先回去吧。”
  行之起身告退,推开门走了出去。

  梁松进来的时候,田信手里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差一点掉到地上。
  梁松行了礼,眼疾手快的接住快要掉到地上的茶杯。
  田信急到:“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
  梁松一下跪了下去,低着头:“抱歉,师父,这其中有我的责任,弃之不得。”

  田信眼中不知道是悲哀多一些还是欣喜多一点,反反复复的,过了许久才把梁松扶起来。

  梁松向田信介绍了下陈恪他们,田信听完后,感谢过二人,随即对陈恪道:“可认识章将军。”
  陈恪笑:“认识。”
  田信颔首,领着他们进了里间。

  田信领着他们到了里间,旋即自己绕到屏风后面,过了一会儿后,从里面出来,手中拿了一块令牌。
  他朝着梁松招手,让他过去。
  
  梁松心念一动,慢慢走了过去。

  正当田信准备把留影令传给梁松时,梁松直接把他的手推了回去,道:“师父,你收着吧,不会出事的。”
  田信叹了口气,强行把令牌给他:“你拿着,若到最后真的无事,你再拿给我也不迟。”
  梁松也不干了,直接道:“不行,你等没事以后再给我也不迟。”
  田信抬手作势要打他,梁松梗着脖子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拿!”
  田信快要接近梁松的手陡然收力,转而轻轻的放在他肩膀上,妥协:“那就不拿吧,到时候再给你。”

  待处理了这些事,梁松才好好问田信这些天发生的事。
  田信一一说了,最后他道:“派中粮食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破解包围。”
  陈恪听完后但是开口问了句:“行之和江步青什么关系?”
  田信皱了皱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是江步青把他送过来的,我们没有办法才勉强收下了他,后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没来得及细问,当时江步青说的是捡来的孩子,行之也没有反驳。”
  陈恪想了想,道:“我觉得可以从行之这里破局。”
  梁松看了看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少年,问他:“你想怎么做?”

  陈恪笑了笑,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行之再来找田信时,推开门只见那个许久不见的大师兄背对他,负手而立。
  他心下一惊,犹豫了下才抬步进入,转而回身关上了门。

  行之心里百转千回,当时手臂接触到的温热又仿佛感受到了。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梁松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的背对着他站着,一动不动的静立着,仿若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行之想,原来他没有死啊,原来他还好好的,那师父怎么会说他不在了呢?怪不得后来师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他想,我该怎么解释呢?我能说什么来挽回我给他的印象呢?他会怪我吗,还是会像师父说的没人怪我……
  他的思绪繁杂而沉重,一时又想着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做的一切,一时又想,不要去拿令牌了吧,又否定自己,想自己怎么能去想背叛江步青呢?

  正当他的脑子纠结成一团时,正上方的梁松突然开口道:“行之?你决定了吗?”
  行之一愣:“师兄,你要我决定什么呢?”
  梁松还是没有转身,让行之觉得他可能不太想看见自己,一阵细细密密的难过突然覆难了他通红的跳动着的心脏。
  梁松继续说:“是放弃我们,还是满足江步青?”
  行之握着的手更加用力,仿若要靠握着的力量让自己支撑下去答他的话。

  行之刚想说什么,只听见梁松转过身来,看着他,继续说:“行之,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该有的取舍我们已经不需要教你了,我信你自己能够分辨。”
  行之苦笑,避过他的视线:“师兄,说的容易,你又何曾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
  
  梁松走到他身边,一步步的,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一阵响动。
  一下一下,不住的敲在行之心上。

  梁松走到他对面,眼神平静的看向他的瞳孔:“行之,你可知道你才到这里时师父怎么对我说的?”
  行之避开他的视线,握紧的手心中满是冷汗,他低声问道:“怎么说的?”声音竟然有些抖。

  梁松眼神闪了闪,似是于心不忍,但开口却是掷地有声:“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不太爱说话,让我没事多看着点你,不要让其他师兄弟们把你欺负了。”
  梁松停了停,接着说:“他还说,行之这个人啊,品行不错,就是太软弱,不知道怎么辨别一些东西,让我好好教教你……”
  行之静默着,没有说话。

  梁松隔了会儿,仿佛要空出些时间让他消化一下这么多的信息。
  等了会儿,行之还是没有说话,梁松继续道:“我承认这么些年,我没有履行好一个大师兄该有的义务,但我是否教过你好好对待师父?”  
  话的语气有点重了,行之抬起头,看着梁松道:“师父怎么了吗?”
  梁松语气一变,连着脸色都有些苍白,他指了指里间,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行之是一个很容易纠结的人,但也懂得感恩,若他有信念的话,他的信念应该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第39章 虚妄
   也许有些东西是过境的仓惶,彼时苍,时时惶。
  有些虚妄的的终究虚妄。

  行之走进去时听见梁松自语:“握不住的,该放就放。”
  他的脚步一顿,向着里间走去。

  或许有些是他该的。

  放纵下深刻而透骨的虚妄,理智下疯狂的欲图摧毁的恶意。

  戳心蚀骨。

  行之走进里间,黑暗中只见到床榻上一个微微的隆起,只听得见空气中细微的呼吸声。
  他深深的呼气再慢慢的吐出,几番轮回后才向着床榻前走去。

  行之走进床榻,试着低声道:“师父?”语气中带了他都未曾察觉的颤音。
  躺在床上的人似是失去了灵敏的感官,直至听见了他的声音才幽幽的睁开眼,原本清明的眼中布满黄浊,满满的苍老的垂死的气息。
  田信似乎是想要抬手捉住他的手,不料他的手刚刚触及行之,就力不从心的垂了下去。

  行之反应极快的捉住快要掉下床沿的手,握在手中,道:“师父,您想说什么?”
  田信眨巴了下眼睛,望着面前的人,眼中的的不忍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是虚妄。
  他求生似的抓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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