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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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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般男子的唇,赵均的唇显得小些,看起来就是一副完全没长开的孩子模样。
陈恪刀刻般的脸柔和下来,惯常平静的脸上此时盛满了暖意,他坐起身,和赵均并肩坐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声线温和,赵均?以后你来我手下做事吧?
赵均转脸看他,又一次带着满脸震惊的神色,他还没从刚才将军揉他头的震惊中缓过来,于是他他在脑中一片浆糊的情况下,结结巴巴的说,可,可是,将,将军,我还,不会,会什么呢?!
陈恪迎上他的视线,笑着说,没事,慢慢就会了。
说完又觉得赵均这幅迷糊样子有些可爱,于是抬起抬起两只手重重的在赵均脑袋上一通乱揉。
赵均:……
赵均第二天早晨是被陈恪摇醒的,迷迷糊糊的听着陈恪吩咐完任务,睡眼惺忪的去筹备陈恪说的干粮。
陈恪两手把着赵均的肩,正经的说,赵均,你听好,接下来几天我们要绕过汗拔隐的军队,去汗拔王城走一遭,所以我们最近都不能生火,免得引来敌军,所以你现在要去准备足够的干粮,你包袱里这点干粮不够,知道了吗?
赵均迷茫的“哦”了一声,顶着一两簇呆毛走了。
陈恪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迎着晨光随风摇摆的呆毛,笑的很开心,不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腹部的刚刚好些的伤口又被撕裂,他疼到面色发白。
而走出不远的赵均听到了陈恪的笑声后,嘀咕,将军这是又怎么了?
往前走了几步,赵均突然又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顶,他想,将军和我现在,是朋友了吧……
手边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他的手,赵均脸上的笑容一僵,内心的思想完全变了个调,将军刚才是在笑这个吧……将军真的很无聊……
就在陈恪二人悄无声息的混入汗拔的同时,怀宁城里可谓是极度混乱。
胡沉当日重伤而归,勉勉强强强撑着走到陈楼边上,就重重的倒下去了。随即带兵回城的林正在一片混乱中把重伤昏迷的胡沉背了回去。而胡沉醒来之后,张口带回的第一个消息就让所有人大伟吃惊。
胡沉勉强撑着自己靠在床头,满脸憔悴几天没刮的脸显得乱糟糟的,原本清隽的一张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他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眼神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袁守禄一行人。
他缓缓开口道,将军他……他……不幸身陨……我们首战遇袭……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回来的路上……又遇野兽袭击……咳咳……
他说完,抬手捂脸,本来干涸的眼眶此时盛满泪水,眼底的血丝让他看起来竟是挫骨伤羽之痛。
林正本来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瞬,旋即就想冲上去揍死此刻正躺在床上叽里呱啦乱说话的人。
可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胡沉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林正的表情瞬间崩了,胡沉他爹死的时候也没见他哭过啊……
林正眼里闪过什么东西,复又大声冲着胡沉吼,你他娘乱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胡沉仍旧低着头,也不辩驳什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庄生等人看着这个场景,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一时间,房中的气氛很是冷清。
林正深吸一口气,向着守在床前的袁守禄一众人说,各位,事出突然……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声音中满含悲切。他接着说,还请诸位通融通融,让我们几人商量一下……
袁守禄听完后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对林正说,林大人,这……
林正还没等着他说完,直接开口打断,袁大人,不是我等私心,只是这是护国军内部私事,无关外人之事!
袁守禄被他说的愣了下,旋即拱拱手,带着怀宁一众人退了出去。其中一个人出门之前朝着胡沉看了一眼,眼中的杀意丝毫没有隐藏,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
等着送他们出去的庄生回来说,行了,都走了。
胡沉此时才把头重新抬起来,眼中的悲苦全部变成了嘲讽,利落的翻身下床,压低声音道,陈恪进了汗拔王城!
林正眉头一跳,问他,那你回来干嘛?
胡沉没接他的话,跟众人一同走到桌案边,拿起一支笔就着桌上的余墨,写了一封信,再盖上自己的私印,用“陈”字徽标封好之后,递给庄生,说,你把这封信送到皇上那,能有多快就多快,立刻去办!
庄生站直了身体,双手接过信封,低声答是。便立即揣着信飞奔而出,一走出门,又是硬生生的逼出两行泪,飞奔出自己的房间,带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爬上屋顶,脚尖轻轻一点,悄无声息的极速向皇宫掠去。
胡沉对着剩下的人说,记住,你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装,要多悲惨有多悲惨,简单点,就是比你死了亲妈还想哭,但又不能太过,不要让人怀疑。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盯紧袁守禄和他的守将们,注意他们每天飞鸽传出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要知道究竟是谁在捣鬼,也要让汗拔隐知道我们现在,有多乱!
于是,老老少少从胡沉房内出来的时候,都通红着眼眶,让埋伏在暗处的那双眼睛看的都盛出笑意来。
林正端了一杯白水给他,说,怎么回事?胡沉接过来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说,他打算从内部击破,说是半个月之后一定回来,让我们这半个月一定要捉住内鬼。
林正眉一肘,内鬼?
胡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手摩挲着白瓷的杯身,回答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袁守禄他们有问题,但……袁守禄好像只是一个傀儡……我怀疑,是是怀宁守将袁鸣的问题,毕竟他们是父子,无论如何袁守禄都会守着他这根独苗。
林正嗤笑一声,又跟胡沉聊了几句,就出去了。
而胡沉则脱力一般向椅背靠去。
于他和和林正而言,陈恪是兄弟,知己,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一起上房揭瓦,一起把皇宫上上下下闹的鸡飞狗跳的至交。
从太子把陈恪托付给他俩的时候,他们与陈恪便从没有分开过,荣辱与共。他们站在陈恪身旁,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跪在章老将军面前,红着眼睛,划破手掌地天立地的发誓,看着他第一次站在点将台上失声痛哭。
所有人都认为陈恪无所不能,其实只有他们这些兄弟,包括顾致和陈恪所谓的亲兵队知道,陈恪私底下究竟有多么迷茫,一直陷在对老将军的愧疚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那么多年,不管陈恪对着他们发过多少脾气,甚至有些时候喝醉了老是吵吵着让他们走,说自己迟早会拖累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想过离开,他们宁愿永远笼罩在陈恪的光环之下,做两个永远值得信任的心腹。就算现在陈恪看起来好像不需要他们了,可他们也还是没想过离开。
十六岁的陈恪跪在死人堆里发誓——守好这山河。
他们看着鲜血淋漓的陈恪,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守好你。
即使使命,也是情谊。
经年生死,一朝成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承此恩,立此誓。
手足之恩,相护之誓。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真的是耗费我的心力,卡文卡了好多次,本来说端午节的时候发出来的,端午节完了我都只写出来一千不到……
但是陈恪和章老将军的渊源以后再说……
爱你们。
第9章 隐鸣
几天之后,怀宁城终日军心动荡,人心惶惶。汗拔隐趁机而上,直破燕峡,逼到怀宁城外。
就在这即将破城之时,一道圣旨姗姗来迟,庄生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那一卷黄灿灿的圣旨。
前来宣旨的华公公从轿子里下来,一路的奔波后,面色有些发白,他看着身旁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的庄生,觉得真是,人比人得甩,货比货得扔。
华公公抖着手将圣旨打开,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心里默默的想,他们听完后会不会晕过去,哎呦,又有好戏看了,可以皇上不在这里……可惜可惜!
圣旨既出,万民俯首。
只听那公公扯着小细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陈恪将军战死沙场,也算有始有终,朕特此下旨,为陈将军举行三天葬礼,即刻举行!
袁守禄觉得自己肯定是耳朵有毛病,或者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他悄悄转头看了一下袁鸣的表情,发现他也是一脸震惊,他突然就觉得好受了,震惊的理所当然,于是他抬手接旨,朗声道,臣,接旨!
正午时,袁守禄招待华公公坐上座了之后,一边给华公公盛了一碗汤,一边不经意的问道,公公可否告知在下,皇上这圣意………
华公公笑到,袁太守不必多想,照做就是,毕竟陈将军和皇上关系匪浅,此事也是应当。
袁守禄见他这避而不谈的态度,也不指望能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来了,于是陪着他吃完了这顿饭。
袁守禄送走华公公后,就匆匆回了自己家。进书房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再把门合上。
他走到一面墙旁,伸手将其中一面墙推了进去,那面墙随着他动作的落下,就缓缓显出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口,依次亮起的烛火照亮了一条看不见尾的小道。
袁守禄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随即,墙面自动闭合。一双眼睛从房顶的缝隙看到了全部。
洞中的光全靠着墙上的壁火支撑着,偶尔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微小风,那点火苗子总会左右晃动下,
袁守禄看着洞中灯火下时明时暗的脸,心中惴惴不安,无论见过他多少次,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袁守禄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一番摸索,随即双手向那人呈上一卷红色的东西,说,汗拔将军,这是最近的东西,你看……
汗拔隐缓缓抬手接过,一双修长的手异常苍白,骨节突出的手指轻轻捏住其中一角,再慢慢将那一卷东西拉开来,看到里面蠕动的蛊虫之后,眉眼都舒展开,苍白的指尖划过那些蛊虫,声音却是出奇的好听,犹如清水拍击石壁。
他说,不知道这蛊用在陈恪身上怎么样……但是他死了,真是可惜……
袁守禄心中戚戚然,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灯火中的人,复又低下头,嘴唇动了动,紧紧抿着。
汗拔隐将蛊虫收起来,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手上的一根湖水绿的带子,头也不抬的说,就照着你们皇上的旨意办……另外,最近留意一下胡沉……
袁守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抖着声音答应了。
洞中烛火隐隐绰绰,连带着那张苍白俊逸的脸都看着有些不真实。
湖水绿的带子在半空中晃动着,落在地上的影子摇摆不定。
就在怀宁城内乱七八糟的时候,陈恪和赵均刚刚饶过前方阵地,到达汗拔王城。
也许是习俗不同,汗拔王城四处都是平平的房顶,窗户小小的,唯一不同的是客栈,全部都是木质结构,雕栏玉砌,阁楼上帷幔被风吹的扬起又落下复又扬起。
赵均走在陈恪旁边,看着眼前这有些不一样的客栈,小声的说,这个客栈怎么这么……
陈恪低头看着他,眼含笑意,怎么了?
赵均看着他,义正言辞,有点像妓院……
陈恪其实是很想憋住的,但是他没做到,就站在客栈门前笑的不行。
从他和赵均这几天相处下来,两个人就是纯粹的臭味相投。
有一次他俩一起在一片密林里面走,好久都没能绕出去。两人都转的疲了,这时赵均提议说,要不我们生个火,把敌人引过来,我们不就可以找到路了吗?
陈恪觉得可行,就分头四处去找柴火去了。
等到赵均好不容易生起火,他已经快要被烟呛死了,于是他叫陈恪,将军将军,你过来烧一下火好不好?
陈恪愣了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赵均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
陈恪被他哽了一下,伸手接过赵均手上的空竹管,犹犹豫豫的走向了那个刚刚有点火苗的还冒着浓浓的青烟的火堆。
他握着手中的东西,说,那什么,怎么用这玩意儿?!
赵均一边连连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就,就吹一下就好……
陈恪拿着那丑不拉几的竹管,实在是无法下口。
最后他看着赵均实在是一个废了的劳动力,他皱着眉头犹豫着凑了过去。
“呼”,一阵青烟从管口倒着冒了出来,他完全没有防备,深深吸入肺腑。
“咳咳咳……”
赵均看着他,原本还咳的要死不活的,一下子就笑到无法自拔。
陈恪走过去,拿着竹管朝着赵均就抽过去,边咳边说,笑什么笑!你自己不也是!
赵均还是笑,伸出手朝着陈恪脸上去。陈恪身体后仰,问他,你干嘛?!
赵均停了咳,说,不是,将军,你脸上有脏东西!
陈恪犹豫着,把脸凑过去。赵均伸出手,轻轻擦了一下他的嘴角。
陈恪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没想到擦完之后,赵均看着他又开始狂笑。
陈恪脸黑了,有拿着竹管朝着赵均打过去,你又笑什么笑?!
赵均指了指旁边的水洼,笑的直不起腰。
陈恪走了过去,借着水洼,看了看自己的脸,原本已经黑了的脸又黑了几分。
他走到赵均身边,冷冷笑着,黑着张脸把赵均提起来,说,这就是你擦的脸!
赵均继续哈哈笑,完全无视陈恪的脸。
陈恪把他放下,揉了揉自己的手,冷笑着说,赵均!
赵均觉得有点危险,默默往后退,吞了吞口水,尬笑几声,那什么……冷静啊将军!
陈恪提着棍子就朝他抡过去。
树影婆娑,朦朦胧胧。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了,陈恪和赵均的感情是一点一点慢慢相处来的,今天有点短,不要骂我
第10章 恶蛊
赵均等着陈恪笑完后,拉着他走进了店内。
店里的小二见着赵均他们灰头土脸的打扮,撇了撇嘴,有些不想招待,但是他看着他们脚步不停的向他走来,只好扯了扯嘴角,把手上的帕子往肩上一搭,扬声道,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陈恪摸索了一下自己身上,说,住店。
小二看着他这个动作,就知道有戏,于是他把陈恪往楼上引去。他一边走一边让赵均他们注意脚下,一边对他们说,客官,您是住天字号还是地字号?
陈恪笑,既然你都把我往楼上引,又问我作甚?
那小二也不恼,嘻嘻笑着,客官您这就不懂了,看你们是从外乡来的,就跟你们说说吧,这王城里啊,天字号在下,地字号在上!
陈恪眼角一跳,饶有趣味的说,哦?
小二都有八卦的通病,他一听陈恪这个语调,就说,这王城啊,本来前几年都是天字号在上,但是自从汗拔将军开始统领军队以来啊,街上就贴了布告,说是要把这天地字号换了,看着吉利。
陈恪听着,转头问赵均,你认为呢?
赵均摇头,暗中却拉了拉陈恪的衣袖。
小二还在前方滔滔不绝,当时啊,根本没有人愿意换,军队又不能强行实施。嘿,没想到,没几天之后,巫女发话,将这个命令定成法令,众人都只能照做了……这没想到啊,没多久,除了王城,其余的地方鼠疫盛行,慢慢就化成了瘟疫了……
陈恪听后又问他,那王城怎么没事呢?
小二转过头看他,突然笑的邪气,肯定是调换了的天地字号的作用啊!其余地方可是没有调换的啊!
陈恪作恍然大悟状,跟着小二走进了一间地字号房。
期间,赵均攥着他衣袖的手越开越紧。
陈恪进屋后,打发走了小二,再将房门扣上后,走近赵均,问他,你怎么了?
赵均坐在凳子上,看着蹲在他面前的陈恪,低声说,将军,不对,这是蛊……
陈恪反倒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懂这个,但他出口问的却是,怎么说?
赵均看了看四周,说,我们这边有一个风俗,天地顺序,万物生灵,天道伦常,不可逆之。当时我也没认真听,记不太清了,只是当时那个神女对我们说,天地倒序,生杀予夺,万鬼齐聚,瘟疫成行……后来我爹问她为什么,她说什么,天地逆行,恶蛊出世……
陈恪看他有些慌的样子,安慰道,没事,这蛊,没有下在我们身上。
赵均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陈恪也没解释,站起身摸了摸赵均的发顶,就往床塌走去。
夜晚有些凉,赵均现在床前手足无措。
陈恪睡的很好,可能是终日劳累奔波,白天的时候他倒头就睡,到现在也没醒。
可能是睡着的人感受到了赵均纠结的目光,缓缓醒了过来,迷茫着问,几时了?
赵均默默回答,快到二更了……
陈恪翻身下床,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袍,一边说,你先睡,我出去一下,五更之前必定归来。
赵均想问一下他去哪,想了想又觉得如果陈恪想跟他说的话自己会说的,不用问。于是他也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坐在床上,自己脱鞋上床睡觉。
陈恪还没等到他睡下,便悄悄从窗口翻了出去。
赵均躺在床上,望着桃红色的纱幔出神许久后,才起身吹熄了蜡烛。
陈恪翻出客栈后,沿着城中的街道慢慢摸索下去。
整座王城寂静无声,连虫子鸣叫的声音都不曾出现过。整个城市连一点灯火都没有,黑黝黝的,朦朦胧胧的月光洒下来,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步路。
陈恪握紧了手中的弯刀,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整座城市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半点生气。而他白天走在小二身后,不经意抬头的时候,看到那小二脖子后有一个明显的凸起,一只虫的轮廓突兀的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想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死城,恶蛊。
上地,下天。
阴阳轮换,是非不辨。
等到丑时的时候陈恪就回来了,他轻轻的推开窗户,一只脚刚刚落地,一把匕首就逼上了他的脖子。
他眼神一凛,反手向后探去,试图把那人的左肩抓住,但那人好似知道他要干嘛,轻巧的侧身闪开,陈恪趁机逃开威胁,借着朦胧的月光,两人就打了起来。
瞬息之间,两人已过了十几招。
陈恪渐渐感到吃力,肚子上的伤不仅没好,因为他自己一直在奔波,伤口晚上合拢后,白天又被撕裂,如此反复下来,他的伤口早已发炎。此时一番无声的对打下来,他慢慢就处于弱势那一方。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似乎提醒了那一身夜行衣的人,两人停了手,戒备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妄图伺机而动。
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微小的响动,赵均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窗口的人影,迷茫的问,将军,你回来了吗?
现在窗口的两人同时一怔,黑衣人首先反应过来,从另一扇窗悄悄溜了出去。
赵均迷迷糊糊的点燃蜡烛的时候,就看见陈恪现在窗边,低着头,灯火照不亮他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冽,肃杀。
赵均觉得不对劲,缓缓走近他,刚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陈恪,就见陈恪直挺挺的朝着地上倒下去。
赵均也没大叫,从他来到这座城就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睡觉的时候四周完全的寂静,就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着实可怖。
他急急忙忙的抱住朝下倒的陈恪,但奈何自己比陈恪要矮,于是乎,陈恪这么大一个人倒下来,他接是接住了,就是最后连着自己一起摔在了地上。
他的手扒着墙缓了一下,才让他们落地的时候,声音微小,什么也惊动不了。
赵均推了推整个完全把他压住的人,小声的叫他,将军,将军?
陈恪完全没动静,垫背的赵均终于醒悟过来,他家将军是晕过去了。
等着赵均把陈恪拖上床,他已经累出了满头大汗。
明明看起来不胖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重?!为什么他抱不起?!
赵均觉得好像有点失败。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陈恪的衣带,一层层的打开来,最后赵均的眉头越皱越紧。
明明都伤的这么重了为什么不说!
他从卧房抽屉里找来剪刀,将陈恪腰间缠着的绷带剪开。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伴着一股莫名的味道瞬间扩大了好多倍。
赵均深深吸了口气,他找出店小二白天送过来的帕子,也管不得水是凉的,浸湿了之后,就坐在陈恪旁边,帮他慢慢把蔓延的血擦干净,再找出陈恪平时用的药,抖在伤口上。
陈恪眉心紧紧皱着,平时生动的一张脸此刻疼到完全变形。
赵均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等周围开始有了淅淅沥沥的人群的声音,他便理了理衣服,将盆中已经被血染红的水往外倒出去,再把完全没眼看的帕子藏起来,端着一个空盆子就下去找小二去了。
躺在床上的陈恪一动不动,没有意识。
脚步声突然响在了这间房,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又消失无踪,随即便是赵均开门的声音。
赵均开门之后就朝床上望过去,见陈恪也没什么大事了,他便放了些心,走到桌子边将水盆放下。
突然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层恐惧蔓延在他身上。
他盯着桌子上那个凭空出现的青瓷瓶,警觉性瞬间提高,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监视他,或者,陈恪。
如若不然,昨天一直躺在床上睡不着的赵均,怎么会突然就想失去知觉一样,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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