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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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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府后院的这处温泉,本是天然形成,在建王府时,被圣上特意圈了出来赐给了赵绪。夜间有些寒气,而在温泉水里却暖得人四肢五骸都舒服地舒展了开来。
  赵绪把头靠在池边雕刻平滑的石枕上,满是笑意地打量岸边还在慢条斯理地整理两人衣裳的江云涯。
  江云涯做事仔细,板正,就像现在一般,要先将衣裳叠的整齐,才会下水。
  “好了么?”
  “这就。”
  江云涯把两人的衣裳,放在岸边平整的石案上,也和赵绪一般,围着绸布下了水。
  “心急了?”江云涯笑着。
  赵绪斜看他一眼,不答。一手已经抚上他纵横着伤痕的背脊,微微拧着眉头道:“我走了之后,又添那么多处伤,还每次都说安好,哪儿安好了?”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江云涯慢慢抚摸着赵绪柔顺漆黑的长发,在月光下撩起水流,为他梳着发。
  而他梳着梳着,却一顿,赵绪心中本有些感伤,他这一停,也不明状况,问:“怎么了?”
  “小绪,你有了些白发么?”
  赵绪把头发全数揽了在肩前,只见黑发如瀑,未曾见到白发。
  “师兄?”赵绪疑惑地看他。
  江云涯却是把眼光错向别处,眸色黯了些,等他再转头时,仍是和平日一般温暖的笑容,说:“看错了,看错了…师兄老了。”
  “还没三十,老什么呢?”赵绪心中有了些计较,但嘴上仍这么说着,把头靠在他肩旁:“不过,我倒希望快点儿老了算了,至少不用天天被父皇念叨着娶个王妃。”
  “也没什么不好。”男人抚着他头发,轻轻说了句。
  没什么不好?
  赵绪当场就想问他哪儿好了,还是忍了下来。
  他把目光放在远方,问:“师兄,你看那边的桃花枝上,立着的白鸟儿好不好看?”
  “嗯。”
  “啊!我看错了,是个红色的鸟儿。”赵绪喉头发紧,压抑着心中那份沉重的猜想,轻巧地笑了起来,问:“好看么?”
  “……”江云涯敛了眸子,轻轻附和:“好看。”
  “师兄。”赵绪的声音已经压抑不住地在颤抖。他说:“花枝上,根本就没有鸟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
  气氛一下子沉寂如同枯木,静悄悄地,让人心头哽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看着赵绪泛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样子,沉默了片刻,道:“没有大的问题,只是有时看不太清。”
  看不太清……虽于温暖的温泉池水中,赵绪却如坠冰窟。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更是终身要在战场上厮杀的将领来说,看不清东西这一条就足以致命。要不是今天自己这样子试探了出来,他还要瞒自己多久?
  “江云涯。”赵绪第一次这样子一字一顿地喊他的名字:“你真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
  “你以为我会担心你是吗?你他妈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我操哪门子的心去?你的理想,你的功业,都不要了是吧,为了骗我,连这种事儿也能拖着?”
  江云涯看着面前气得颤抖的人儿,在月下,他眉间发梢的每一丝细节,都看得清楚。
  他笑了,说:“你小的时候,生气也和现在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
  “我在凉州的那几年,治过一次,大夫说是当初中了毒箭时留下的余毒,然后,刮了一次骨头。”江云涯慢慢说着,看赵绪的神情,而青年额间的长发散落下来,让他有些看不清楚,便又说了下去:“调回长安之后,没再复发。直到冬至那天,起来后发现看不清窗上的冰凌。到今年断断续续吃了些药,已经好转了……刚入春,就被你看出来了。”
  他很少一连串地说那么多话,赵绪也很少不会插嘴,然后笑嘻嘻地把话题拐到下一个地方。
  月色明朗,清风不时带着远处的桃花瓣飘落在温泉池水中。
  两人离得那么近,却第一次感到了冷意。
  “不止这一个吧?你们都商量好了吧?”赵绪声音哑哑地,像是刚刚无声的哭了一场。“和徐林,和秦镇南,你们都要我娶穆尚书的女儿对不对?”
  “……”
  秦将军和徐大人,确实是找他谈过这事。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就我一个,冥顽不灵,不识好歹。”赵绪轻轻说着,抬眸看他:“我怎么就见不得我自己好呢?”
  “小绪。”江云涯张了唇,喉间哽塞难言。
  “你还瞒着我多少事?”
  他不想这样,却不知为何,说出来话时连自己都觉得太过冷淡。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呢?
  瞒着自己的眼伤,和徐秦二人商量着让他娶穆怜意……
  在别人看来这些似乎都是他最好的选择,但,有谁问了他的意思?
  枝头不知何时飞来了只鸟儿,叽叽喳喳地闹着,赵绪这次看见了,是只白色的百灵。
  “没有了。”江云涯看着径直走去岸边的青年,轻轻道。
  赵绪走到岸边,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上衣裳,他在要走的时候一顿,没再回头。
  也许他们之间,确实要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了。
  赵绪从来就没想过在自己以后的生活里,没有江云涯的样子,他也不会去想。
  而那个人,怎么能以为他好的名义,把他推给别人呢?


第五十章 和江长史闹别扭了?
  赵绪已经二十有四,到了婚配的年纪了。皇帝那里暗示了一两次,都被他以暂不考虑儿女私情为由婉拒了,但这么一直拖着,似乎不是办法。
  穆怜意是礼部尚书穆扬的嫡长女,在京中颇有些才貌双绝的名声,听自己父皇说,她很是仰慕晋王殿下的风姿。
  赵绪很头疼,他不想娶妻,平白耽误了人家好好的姑娘。
  穆扬是个墙头草,一直在自己和太子那边举棋不定,但他身后代表的朝中清流的势力却是不可小觑的。这些清流之臣向来清高得很,平日里就算赵绪也不会轻易和他们有了口角,毕竟他们在民间的舆论中可是极为重要的一股力量。
  徐林和秦镇南这几日都在暗地里劝他,考虑娶穆怜意为王妃,趁这机会将这些清流之臣收之麾下。
  也许……正因为这,他们才会去找江云涯吧。
  赵绪想起来心头就有些发酸,他其实是后悔了,可话就这么说了出来,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师兄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小时候初学轻功的时候也是,他那时懒得动,却又犯了馋,就求江云涯去摘山前古树上的果子。江云涯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背包的红彤彤的果子,什么也没说,就是笑着看他在床边边吃边吐核。最后还是赵绪偶然间看见他在房间里涂药,才知道,江云涯是受了伤。彼时的赵绪蹑手蹑脚地回了房,看着剩下的果子,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后来,赵绪的轻功练得比江云涯还好,从没偷过懒,让两人师傅都诧异这一日不偷懒的鬼灵精怎么这么勤奋起来了。
  赵绪当时在心里想,以后师兄跌下来的时候,我也能接住他了。
  年少时的想法总是很单纯,为了一个人而苦练轻功,目的浅显得惹人发笑。
  走过了那么多的岁月,赵绪变了,却发现江云涯还是和初见时一般,默默地在背后为他做尽可能多的事情,从来不说。
  这次呢?你是打算退出,来“成全”我么?
  他不知道徐林他们和江云涯说了些什么,但赵绪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即使那只是形式。他总有一日,要强大到,能够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人,没有人再来阻止他们,哪怕那只是强权下的违心话。
  赵绪神思恍惚,自那夜温泉一别之后,他就像是忽然间没了力气一般,累了,说不清是对未来命运的迷惘,还是心忧江云涯的眼伤多一点。
  春意正好的清晨,管家来报,徐小侯爷来了。
  徐敬言自生下来就被封了侯,因他出生之时,恰巧其姐,当今的娴贵妃给圣上生了个皇子。圣上说这是双喜临门,而且念在徐家前几个哥哥立的赫赫战功的份上,史无前例地给还不会睁眼的徐敬言封了个青田侯,属地就在挨着京城的那个青田县。
  而今徐敬言在平定突厥之乱中有功,又加封了采邑三千,并兼关内三郡总都督,可以说是正当风华了。
  “殿下!哈哈…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徐敬言碍着周围侍立的下人,忍着收敛笑意,却是越笑越乐,走进门来。
  “怎了?什么乐事让你笑成这般?”
  赵绪看见徐敬言,心中郁结暂时抛在一边,心情也像他的笑脸一般,明媚开来。他屏退了周围侍卫,让徐敬言好不拘谨着。
  “绪哥,哈哈;你别恼,我是笑他们也忒能编了,竟然说你,你,哈哈哈哈哈……”
  徐敬言见侍女们都退了,也不喊殿下了,自顾自乐得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茶,但手都笑得抖了。
  “他们编排我什么了?”赵绪无奈。
  “绪哥,你听了可别气啊,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和周沧然碰见的时候,问了他几句,他当笑话给我讲了。”徐敬言说这一大堆铺垫,才要步入正题。赵绪点头应允之后,又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哎呦,太子也不知道哪儿请来的那一帮人,好像是专门在京里写话本说书的,说你到现在还不娶妻是因为,因为哈哈哈哈,有隐疾……”
  “……”
  赵绪脸僵了。
  “周沧然今天和我学的时候可好玩了,那群文人也真厉害啊,连你和红袖阁哪个姑娘进了房,却…哈哈哈嗝,有心无力……妙哉妙哉,这呆子也会听闲话了,我今天说他他还说是偶尔路过他太子表哥的书房时听到的。”
  徐敬言看着少有的维持不住微笑的赵绪,笑得前仰后合,都打了嗝。
  “打住!”赵绪感觉现在不制止他,他能把这说到晚上。
  赵绪另起了个话题:“昭儿呢?”
  “在前院看君殊耍枪呢。”徐敬言在谈起他的宝贝儿子的时候,眼都亮了许多,顿时滔滔不绝起来:“绪哥你不知道,昭儿前几日在国子监的统考中又考了头名呢!李祭酒跟圣上说此子今后必成大器。我们徐家,终于出了个读书的苗子,圣上赐了个笔架儿,还说以后常来考考昭儿。”
  “敬言,以后长话短说。”赵绪已经习惯了在他一堆话中找重点的方式。“你父亲,有没有让你来劝我?”
  “哈?”徐敬言有些心虚地说:“有……”
  他抬眼看,赵绪正在摆弄手中的玉珠,没有说话。
  徐敬言和他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赵绪在心情不好时,就会摆弄那些小物什。
  “绪哥你不用为这事心烦,你要是不想娶,也没人能强迫你啊!你和江长史现在不就挺好的么?”
  徐敬言说这一通话来安慰他,却见首座的人听到江云涯时似乎心情更不好了,甚至,有些忧伤的感觉。
  他生性就大大咧咧地,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便直接问了:“绪哥,你和江长史闹别扭了?”
  “一点。”赵绪把手中珠子放在桌上,抬眼望天却只能望见房梁,便看向徐敬言,要与他解释。
  门外管家却在轻轻扣门,说:“突厥的人来了。”
  “不见!”赵绪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次,是附离可汗亲自来的。”
  “……”
  “让他进罢,也该说清楚了。”


第五十一章 没关系的,我等他
  赵绪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概还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初赵绪
  预料到这二人间能够长长久久的可能性很低,但他尊重穆千山的选择,既然穆千山选择了随附离去西突厥,那他就不会干涉。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就算途中荆棘重重,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是赵绪一贯以来秉持的态度。
  转眼将近六年,他已不是少年,渐渐感到了许多外界的压力,于这二人之间的事情,即无力,也无心去管。
  赵绪让管家去请了附离进来,如今他已成了突厥两部的大可汗,却偷偷摸摸地便装来寻人,这要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走进厅堂的高大男子依旧如当年一般俊朗非凡,这几年塞外的战事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使他的轮廓更如雕塑般,有种硬朗的美感。
  但附离此时给人的印象和当初判若两人了,就算忽视了他沉寂的眼眸和紧抿的唇角,也能感到那整个人散发着的漠然的气场,有些孤冷,像穆千山了。
  “本王早就言明,并不知千山下落,可汗又何必执着?”
  赵绪索性开门见山地说了,有时候委婉反而是一种缓慢的折磨。
  而此时的突厥可汗却是置若罔闻一般,低声问道:“都快三年了,他还不愿见我吗?”
  “他没回来。”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寂静,徐敬言少见地没有插嘴。气氛本在附离来之前就有些冷寂了,这更是罩上了一层寒霜。
  当初穆千山和附离走的时候,徐敬言也是很惊诧,他去问了赵绪,只得到一句,随他喜欢就好。所以徐敬言虽然有些感慨与绪哥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人却要离开,但也对穆千山的离去抱着祝福的态度。
  穆千山走后几年里,基本每年都会来几封信,大部分是给赵绪和君殊的,也有提及徐敬言的。但到了第三年,却是音信杳无,徐敬言问赵绪时,对方也言明没有他的消息。
  再后来,就是附离那边派人来找穆千山了。两年多的时间,单徐敬言在晋王府时碰见突厥来人的时候就不少,更不要说平日里了。
  穆哥走了,离开突厥了,这一切毫无预兆,但知道时却没有太多意外。毕竟,突厥的附离世子,其风流程度,与其样貌一般,已是世人皆知的了么。
  徐敬言看着这本至高无上的可汗眼底泛着的青色,少见的没有心软的感觉。
  本来就是他自作自受,现在又来后悔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要说穆哥走的就是干脆,就让你后悔一辈子吧!
  虽然在心里暗自腹诽着,徐敬言还是碍着他的身份,没有表露出来不悦,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随身带的穗子,当自己是空气。
  “他会回来的。”
  沉寂了许久,附离才说道,语气中带着异常的坚定。
  赵绪笑了,罕有的笑得有些冷意。他说:“附离可汗,就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千山。您是聪明人,这几年找不到千山,难道想不到他是不想见你么?”
  他说的直接,像刀刃一般,无情地把附离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摊在了明面上。
  窗外春意融融,鸟雀喧闹,窗内对谈的两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心凉。
  “您知道的,千山要是不想被找到的话,谁都找不到的。”赵绪补了一句:“您也查过了吧?皇城里十六卫出来的人,也不是花架子。”
  附离自然是查过了的,穆千山曾是那个久闻的隐秘组织里的人,因此,武功才那么好,性子也变得那么冷。
  在黑夜里暗行的刀锋,所到之处必有鲜血,附离自幼便听父汗说起过这个组织。
  后来,他到中原游历时,曾让人特意搜集过十六卫的信息,但也只知他们领侍姓沈,是个偏执的疯子。
  附离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他以前以为是穆千山生性冷漠,知道他们这些人从小受的苦非同一般,没想到还会有此折磨。
  那人不喜欢别人触碰,却不厌恶自己的触碰。果然,在他心里,自己也是不一样的么。附离每思及于此时,心中即是欣喜宽慰,又隐隐作痛,他只望,这不一样的时候不是曾经。
  “没关系的,我等他。”男人呼出一口气,对赵绪的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说道。
  一年,两年,三年,他已经找了三年了,早就习惯了每日患得患失的感觉。
  “如此,那便希望可汗早日得偿所愿。”
  赵绪现在与附离说话的时候,没了当初在凉州军营时的随意,听着礼貌得带着疏离。附离知道他这是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但这本就是自己的错,没什么可委屈的。
  附离向来坦荡,有了错便干脆认下,以前是他无知且随意,把自己看得太重,没有真正放在心头珍视的人。现在那人走了,他才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淡然,那几年相处的日子,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那个人,也不知何时,悄然侵占了那么多的位置。
  屋内几人各有各的心思,赵绪的心思早就跑到了隔着几条街的江府,附离也在回想着往事,只有徐敬言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太过憋闷,一头心思地想去找徐昭。就算是看着徐昭写字,也看的比这舒坦啊。
  想什么来什么,徐小侯爷刚想着他最省心的宝贝儿子,就见徐昭跟在君殊的后面走了进来。
  两人向来进门不需通报,也没有想到屋内还有旁人。
  君殊看向赵绪那边,无言地询问,赵绪恍了片刻,才收了心思介绍了一下。
  两人心中自是惊讶,礼貌地行礼。
  附离自知是时候要离开了,客套几句后,便告了辞。他感觉得到,那个叫君殊的少年,对自己很有敌意,虽然他掩盖的很好,但少年气盛,总是要漏出点破绽。
  附离走后,屋里便热闹了起来。徐敬言话匣子关了一会儿,忍不住要把憋着的话吐出来,无非是之前腹诽附离的话。
  徐昭已是时年十四,较之当年,已经初具以后祸害众生的模样。与年龄不符的是,徐昭身上有种久历世事的淡然沉着的感觉,而徐敬言却看起来更像十四岁的少年,他的精力和朝气都旺盛得如同初升的太阳。
  听着徐敬言吐槽了许久之后,徐昭只是说了句:“叔父性情如此,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徐敬言心想我家儿子,说话就是文绉绉的,一出口就不一样。
  他笑得眼睛弯弯,起身便要带着徐昭去逛集市。
  “小殊,我们回来了给你带糖画儿!”徐敬言牵着徐昭的手,边走边说。
  君殊看着英姿勃发,是新一代的京都闺秀的理想夫婿,但谁知道他私底下也是个嗜甜的主儿,更是喜欢小孩儿吃的糖画呢?徐敬言知道他自己是不好意思去买,便常常带了徐昭去买。但君殊今日却看着没那么高兴了,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了谢。
  “君殊校尉是在牵挂穆叔叔,并非是父亲说错了什么。”两人刚走出们,徐昭便轻轻地说道。
  徐敬言摸了摸鼻子,搞不懂这小孩儿怎么什么都能看穿一样,自己才刚有些疑问,这还没想通就被他说了。
  君殊,好像是被穆千山带来晋王府的来着,徐敬言记性不好,也没有什么印象。
  但他也不勉强自己想了,反正凡事儿都有徐昭记着呢。


第五十二章 阿爹不乖
  两人走后,赵绪看着在旁边垂眸不说话的少年,直言:“殊儿,你刚刚不该如此。”
  君殊垂着头不说话,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气息让赵绪瞬间想到了穆千山。
  “哪有一进门就盯着人的,就差没动手了。”
  “君殊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原本温暖阳光的少年忽然颓废了般,轻轻应道。
  “他是突厥的可汗,莫说是你,就是我,甚至父皇,也不能动他分毫。”赵绪把手搭上他的肩膀,道:“知道你和你穆哥感情好,但,你不会还真觉得谁欺负得了千山么?”
  君殊不语,他的样子明显就是觉得他穆哥是被欺负了。
  赵绪继续说了下去:“附离虽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你这不是气阿史那附离,而是心急你穆哥为什么不回来?”
  “穆哥哥他都几年没有消息了。”少年抬起头来,有些委屈,抿着唇,像是一只急需抚慰的大型犬:“以往从不会这样的。”
  赵绪都要被他这样子弄笑了:“都有了情伤了,还不许你穆哥出去散散心,玩一玩啊?看看你这样子,跟小七讨不到肉骨头吃一样。”
  小七是当年乞巧节时,他和江云涯在门口捡来的小狗。如今的小七已长得高大威猛,但还是有着顽劣的性子,讨食吃的时候眼睛水光粼粼地,让人十分的不忍心。
  君殊小声嘟哝一句:“哪儿会像小七。”
  赵绪没听清,问:“什么?”
  “嗯…长史说殿下今早上朝的时候声音有些喑哑,让我叫薛婶熬些雪梨川贝汤,我去了?”君殊岔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一定会被王爷笑话是小孩子气的。
  “别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江长史眼睛的事儿?”
  君殊一愣,小声说:“您都知道了?”
  他与江云涯名义上是下属与上将的关系,私底下他却是视江云涯如兄长。江云涯眼伤这事,他也是今春才发觉,比赵绪要早些。
  君殊平日住在晋王府,但却常常往江府跑。江云涯的武艺他是十分佩服的,与穆千山阴冷甚至有些狠毒的招数不同,江云涯的武功每招每式都显得正派大气,没有暗算的招数,那么大开大阖地打过去,就能让人招架不住。君殊承认他更喜欢这种武功,而江云涯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见他有兴趣便好好地教他。
  除却于此,君殊最常和江云涯学的,竟是厨艺。说出来可能好笑,两个天策府的能人,却常常在厨房里讨论着吃食的做法,确实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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