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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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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无名火从心中蹭地窜起,赵景在起事前就想过他到了这时会如何做。他就想看看,平日里滴水不漏的晋王,到了生死关头,是不是还能保持他那假惺惺的君子风度。而赵绪现在却不理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看。他在他眼里,完全等于空气。这个认知让赵景感到挫败,他慢慢走上前去,脚下是早已沾湿鞋底的血迹,鲜红地,在玉石铺地的大殿里留下一串血染成的脚印。
  赵景站在他面前,让他无论如何视线都能看到自己,冷冷道:“六弟,你是怕了?”
  “我从未怕过任何东西。”赵绪遥遥头,道。
  赵景面色铁青,缓缓地抬起了手。他手上,是一把染血的宝剑,正滴滴答答地朝地面上流着血珠,“给你最后一炷香的时间。遗言。”
  “哥哥。”
  赵绪抬起眸,那双清澈如秋夜星子的眼睛正对着他,毫无杂质。他叹道,说的是平生从未对他说过的词。
  赵景觉得手中剑柄一滑,险些握不住,不知是染得血迹还是汗水。他还是拿剑指着赵绪。
  “我当初刚来长安时,从未想过要争什么。”赵绪忆道,声音在殿外喧嚣的杀伐声中显得轻不可闻,却又那么清晰地传入对面之人的耳中:“我从未有过亲人,也不知道有兄弟父母是什么滋味。直到十五那年,阴差阳错被寻到,进了宫,才发现这世上还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人。那时的喜悦无法言说。”
  “而到了长安,我才发现,这些想象来的亲情都是不存在的。父皇对我来说,更像是君,而不是父。我唯一能够亲近的哥哥,却在我初来长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派人暗杀我……”
  赵景的剑慢慢垂下去,他想着,等他说完再杀也不迟。
  他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喑哑,道:“当时,是周太尉说,你不能留。”
  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早日解决了他,留到今日,成了祸患。还累得自己今后要背上个弑父杀弟的名头。
  赵绪笑了笑,道:“我知道。周太尉自然见不得我好,当初……我母族不就是周家诬陷谋反的么。”
  “你都知道?”
  “不止,我还知道,周太尉为何要这么做。”以及,他为什么能做成。
  “为何?”
  “因为,……”
  赵绪说着说着,微妙地笑了,他的眼中慢慢地亮了起来,视线落在殿外。
  赵景心下忽然一跳,有不祥的预感,他转过头去,彻底地凝住了。他之前在门口布好的弓箭手被人暗无声息地撂倒,都成了倒在一旁的尸体。取而代之的,是身着红杉银铠,手拿长枪的将士。
  竟是天策。


第八十七章 山陵崩
  “不可能!”赵景怒喝,眼中红丝尽现。
  现在天策军怎么可能赶到?他们不是应该在上庸吗?上庸距京八百里路,就算是急行军也绝不可能赶到!赵景脑中只反复想着一句话,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他一时怒极,看到赵绪一派云淡风轻地站在面前,急火攻心,便提剑向他刺去。面前的身体却如同鬼魅,在他明明以为可以刺到的时候,朝外一躲,便躲开了。赵景心中愕然,一时提着剑,竟忘了动作。他还不知赵绪的武功有如此之高,他每日只睡几个时辰,夜夜蒙着月色练剑,自以为剑术可在天下名列前茅,而赵绪就那么轻轻一躲,就躲掉了。
  他不知,赵绪之前师从何人,恰好学的,也是剑。自从岐山一别,赵绪受了师傅的训,便在武功上重上了心,每日都抽出几个时辰功夫来练剑。在这之前,他绝没有信心可以躲过这一剑,而现在,却是游刃有余。
  赵景泛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赵绪,从他脸上看到了最憎恨的表情——怜悯!他竟然现在在可怜自己!
  在事成的最后一刻被告知一切都已白费,是让人最难接受的。赵景目光狠厉,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而身体犹如石化,连剑都握不住,叮咚一声落在地上。
  他紧紧盯着那些个银甲红衫的天策士兵,将那模样深深刻入心底,这都是他之所以失败的全部缘由。又有人朝这里走过来了,依然银铠红衫,使得却不是长枪,而是一柄漆黑,闪着寒光的唐刀。刀锋似秋水,却是血色的秋水。
  是江云涯。
  赵景心中发笑,笑自己,他单知道江云涯和赵绪关系匪浅,却不成想,他为了赵绪,竟然还能抗旨不遵。一切事情都在短短片刻中想清,哪里是天策军插了翅膀飞了回来,分明是从未走远。这几日练下暴雨,军民都紧关大门,不止是给了自己起兵的机会,也让他们在这场雨的掩饰下,隐蔽了行踪。
  赵景缓缓弯腰,重拾起了长剑。却把剑柄对着赵绪,剑尖,凛冽地朝着自己。
  “杀了我。”
  他无法忍受成为败者,一分也不能。
  赵绪接过剑,轻轻启唇,道:“不想知道了么?哥哥。”他之前说了那么多话都是在拖延时间,只有这一句哥哥,却是真心实意的。
  赵景闭上眼睛,“你说。”
  赵绪把剑尖对准他的脖颈,往旁边瞄了一眼,低声道:“因为,那是父皇的命令啊……”
  眼睫猛地一颤,赵景想睁开眼,看看他现在是何表情,而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喉中血腥扑鼻,再过一刻,软倒在地,气息微弱。之后,再无法呼吸。
  殷红的鲜血在玉石板上慢慢流淌,流到不远处的榻角。赵绪瞥见榻上之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朝外看,对上江云涯的眸子。
  一切,都在一眼中。
  天策军都离开了,江云涯在走时带上了门。
  赵绪走过去,看着转醒的父皇,面色无波,眼眸却幽黑如深渊之水,无边无际。
  皇帝歪过头,久久望着他,眼中蓦然留下两行浊泪。
  原来,他已全部都知道了……那件事,就是扎在他心里的刺,午夜梦回时,每每回想,都一身汗涔涔。
  皇帝郁积了许久的血块堵在喉咙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老泪纵横。
  赵绪道:“父皇,我不怪您。”身为亲子,怎么能怪罪他的父亲?
  我不怪您,只是,不再爱您。
  赵绪握起他的手,那手已经冰凉,因皱纹密布摸起来像糙纸。赵绪就那么握着,殿内的光亮慢慢地散了,他眸中的神采也慢慢散了,终至一片漆黑。
  殿门再被打开时,雨已停,无月,无星,只有夜风在墨色中肆意地吼着。
  赵绪一身黑袍,黑发,苍白的脸。
  他对着殿外跪倒一片的天策儿郎和满朝文武,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圣上,晏驾。
  【作者有话说:发重了,刚发现,真是抱歉抱歉。】


第八十八章 加冕
  世事变幻无常,谁能想到几月前还风光无两的太子殿下今日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朝臣们都俯首跪拜着那个殿前静立的人,心知这将会是雍朝接下来的皇帝,主宰他们命运的那个人。
  延绵了几日的暴雨在第二日就已停歇,将一切血腥都洗刷干净。雨过天晴,暖暖的阳光重新照下来,长安城各处的雨水都被晒得不见影踪,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又截然不同。
  在传了好些天的宫中秘史之后,百姓们重又回到平淡的日子,他们不关心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也不关心他是否名正言顺,只关心那个人能不能让他们吃饱,过上太平的日子。茶楼里的说书人近来挣得是平日的两三倍,靠着不知哪儿来的关于废太子和新帝的消息引了一大群茶客。他们消息灵通,将淹没几十年的上官家被诬一事都扯了出来,一时唾沫横飞,绘声绘色,跟亲眼所见一般。
  庄严华贵的大明宫在历经了日夜的杀伐之后,重回了它不可侵犯的地位。朝臣们三跪九叩,对新帝行加冕之礼。一套繁复琐碎的礼数下来,饶是铁人也给累得出了汗。
  赵绪头顶着那缀满玉珠金粒的冕旒,脖颈酸痛,神也昏昏。等到晌午时一切典礼举行完毕,才有了闲暇的功夫。
  徐敬言看到他扶着脖子进了内殿,也悄悄地尾随进去,一进门,看到一身明黄的赵绪屏退了内侍,架子顿时全无,正一边伸着腰一边打呵欠。
  徐敬言缠赵绪缠惯了,所以赵绪身边的人见了他来都是直接放人,赵绪常常被他忽然出现在背后吓了一跳。
  例如,现在。甫一回头,赵绪瞥到屏风前的一道黑影,忙又端起架子,背脊挺得笔直。徐敬言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循音辨人,不消看脸就知道是谁。
  赵绪轻了口气,继续拆着头上沉重的冕旒,道:“来做什么?”
  “臣特意来参见陛下。”徐敬言笑嘻嘻说。
  “好好说话。”
  赵绪聚精会神地转着脖子。
  “就是来跟你说说那谁……嗯,周沧然。”徐敬言看着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到正事儿:“你不知道,上次我去看他,他哭得有多难看。我从小跟他打那么多架,都没见他哭过,一个大男人还哭……”
  徐敬言本是来跟他唠叨,说着说着,声音闷闷的,想起了前几日的情景,眼前不知怎么就湿湿的了。
  赵绪已知他是为何事而来的,只不说话。
  周家作为从犯,以叛逆罪论处,三族之内,秋后问斩。周铭在看到士兵围住周府时,异常平静。没有抵抗,也没有求情,他们都很顺从地跟着官差进了天牢。在事变后的第三日,牢中的周家父子说要见自己一面,赵绪去了。周铭拿给他的是一块丹书铁券。丹书铁券,相当于无所禁忌的一条命。
  他们换的,是周沧然。
  赵绪不知周家长子是何感想,而周浩然从始至终都平平静静地,丝毫没有觉得父亲偏心的道理。周浩然说,等沧然回来了,劳烦陛下与他说一句,今后哥哥和父亲都不在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周沧然跟赵绪说,他们周家虽然什么恶事都做过,却唯独周沧然一人清清白白。他从未让他去做过违背心意的事。
  周沧然回来后,周府被封,他尚茫然不知。
  赵绪没去见他,让徐敬言去了,跟他说周浩然的话。
  徐敬言回来时眼眶红红的,赵绪没问,他也没说,一直憋到今天终才是跟他说了起来。
  徐敬言自顾说了好久,语无伦次地。他说,虽然周沧然看着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但他可在意他哥了,现在一定很难过。他说,周沧然人很好,对朋友很讲义气,豁达直爽……他绞尽脑汁,把能想出来夸周沧然的话都说了一遍。最后可怜兮兮地问:“绪哥,您能不能别让他去边疆了啊?”
  赵绪看他满是期待的目光,不禁苦笑。
  “你以为是我记着旧仇,要把他赶到那苦寒之地?”
  徐敬言连连摇头,却又有些迟疑。
  赵绪道:“是他自己要去的。”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官厚禄,烟柳繁华才是最理想的栖息之所,而对有的人来说,却更习惯清冷寂寞的边关,在那儿燃起热血,守卫他所效忠的国家和子民。


第八十九章 圆满
  一切都尘埃落定,暑月渐渐落下尾声,燥热的空气也开始转凉,变成令人感到适宜的温度。
  赵绪不愿常在宫里禁着,每每上朝时,朝江云涯使个眼色,两人便心照不宣地在老地方见面。老地方是以前赵绪再见江云涯时,让穆千山给置办的那处小院子。虽江云涯后来在京中有了自己的府邸,但赵绪还是差人常去那里打扫着,他们在那里交了心,定了情,自是对那处土地有着别样的情感。
  赵绪下朝后,就到内殿换了便装,吩咐了几句贴身内侍之后,便出了宫。他常常溜出宫去,皇城门口的守卫起初还跪倒一片,弄得声势浩大,到现在,都已习以为常。赵绪出了大明宫,仍是找偏僻巷子,在其中纵身施展轻功。这青天白日的,让百姓看见影响不好。
  轻车熟路地摸到那处熟悉的院落,朱门已经敞开。
  赵绪走进院门,在院中没看见江云涯的影子,石桌上却已摆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盅和几个琉璃盏,一柄长勺。一个琉璃盏里摆着切好的水果块和冰糖,冰糖是黄澄澄地,估计是加了梨汁。赵绪掀开盅盖,那里的茶叶已被滤去,清亮的茶水下是各色果片,被茶水煮入了味,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赵绪拿起勺子,朝琉璃盏里舀了一大勺水果块和冰糖,又浇了果茶做浇头。他拿起盏子,一边吹热气,一边朝里间喊道:“师兄,忙什么呢?”
  虽然不曾看到他的影子,但同处一个地方时,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总能被敏锐地察觉到。
  果然,厨房中传来了江云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给你做糯米饼,先喝点茶等会儿!”
  赵绪正咬着那茶汤下的果块,被烫得猛地吸气,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江云涯从厨房出来时,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糯米饼,上方云雾蒸腾。赵绪眼睛笑得弯弯如月牙,他还记得,自己被师傅捡回岐山,江云涯给他做的第一顿吃的就是糯米饼。那时的情景和昔日重合起来,两个人影都是一嘴糯米,话都说不清。以前那个因为几口饼就给感动得泪眼汪汪的小人儿早就没那么好拐了,但还是容易满足。
  江云涯看着他被噎住,又灌下一盏果茶时,忍不住道,慢些,没人和你抢。
  赵绪本欲笑,但被糯米填得一嘴白牙都露不出来了。他只理直气壮道,当然要趁热吃,凉了不好,闹肚子。
  说这话时,自然是忘了在岐山上,是谁半夜去偷橱柜里的冷糕饼吃的。
  江云涯不揭破他,等他觉得有些撑了时,才递给他一杯茶,给他轻轻揉着肚子。
  时值初秋,院内不仅只开了榴花,还有一簇簇耀目炫彩的金菊,和开得灿烂的秋海棠。空气中隐约飘来桂花香气,缥缈且具有诗意。赵绪想应是那桂花骨朵儿忍不住等到八月,故而自作主张先透些香气,让人知道她的存在。
  赵绪在这清桂幽香中,靠在身侧人宽阔温暖的肩膀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如小时候缠着江云涯与他说这说那。
  他说,千山跟着附离回去了,回突厥,据说是人间仙境的千泉城。他一边为他们感慨这段坎坷不平的情事,一边真心实意地为他们最终能够圆满许上祝福。
  赵绪哼哼着说,要是附离再敢把千山惹回来,自己一定不再让千山走了。
  秦师兄现在每天过得真是水深火热,师兄你说他惹谁不好,偏惹上了秦将军的女儿?将门无虎女啊,秦将军的女儿还能吃素了么?秦师兄只做了一个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听着黄师伯的话,学了轻功。要不然,每天不知道被人家姑娘按着打多少次呢!他前几日跟我吐苦水,说自己这个新任天下第一名医的名声都要被一个姑娘给毁了……但我看他有点乐在其中。
  最近给师傅写信,怕他骂我,写了好久才寄过去。我说我不恨父皇了,师傅说无妨。
  嗳,师兄你说师傅给我多说几句话也好啊,真怕他生气……不过,师傅还提到了你的眼伤,说让我们俩好好过着,应该是不生我气吧。
  君殊和归舟他们俩,每天就腻在一起,我都见不到他们影子!最近,我觉得还是要人尽其用得好,小七一直在宫里闷得慌,我就让他们每次出去玩都带着小七,顺道溜溜。
  他说,我还是把赵景的坟给迁到皇陵里了,再追封他为中山王。
  争了这么多年,都累了,他怎么说还是我哥哥。
  ………
  赵绪一说起话来,就断不了。之前话少了些是因为忙着明争暗斗,没时间说。现在一有了时间,真是要把这几年憋的都吐出来了。
  也就江云涯能受得了,他从小就被练出来了,耳朵一刻都得不到停歇。
  净瓷盘似的圆月悄然跃上树梢,透过枝桠错密的榴树照向院中,给树下相靠着的两人蒙下一层如水般的月色。月光融融,似最温柔的故梦,夹着迷蒙的桂花香气,幽幽。
  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在这一片朦胧中似化作云雾,同样飘渺着,连月色也听不清。
  只那一份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情意,让圆月看了,也羞得躲到了云层里………


第九十章 隐居
  盛世的前音来得毫无征兆,之前因繁复苛税压弯了腰背的百姓们,蓦然觉得身上担子一轻。
  新帝即位后,废苛税,行商法,减徭役,改国号为“清嘉”,是为太宗。
  《雍史》所载:
  清嘉二年,太宗废左右相制度,开历代之先,立礼部侍郎徐昭为丞相,是为十六岁之少年丞相。
  清嘉五年,太宗立中山王之子,赵无垢为太子。与突厥签署百年之和约,共结姻亲之良缘。
  太宗一生未立后,未纳妃,后宫虚设。
  清嘉八年,将军江云涯破南诏,加封天策府上将。
  清嘉十年,太宗崩。天策上将江云涯不知所踪。
  是年,太子赵无垢即位,是为景帝,改国号为“靖和”。
  靖和七年,景帝命燕寻破姜,十月,攻破国都,姜国亡。
  同年,燕寻晋为大将军,领百万兵。
  靖和十六年,大将军寻殁,时年二十七岁,举国丧。
  ……………
  史书上所载的大事和百姓们没什么关系,于他们来说,变了的无非是茶楼中更新鲜的谈资。
  岐山脚下的居民们,只知道不知何时,山上悄悄地又搬进了新邻。之前江先生四处云游,许久未归,好像他的徒弟们回来看他,便在这里住着了。
  这个新邻比他的师傅江先生还要奇怪,一年中只在山上住个几月,其余时候,都不见其影。
  此时,被云雾掩着的竹林里,满是清新冷冽的气息,有人声,惊醒了一片飞鸟。
  “师兄,你的兔子烤好了没啊?”
  慢悠悠地从林中走出,嘴中叼着一片青翠竹叶的人看着二十出头,还是年轻模样。他身后衣襟湿透,手中也被汗浸透,面上却是畅快的餍足。
  抬手挽了个剑花,他轻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往木屋那儿走去。
  “酒新篘,鱼旋打,有鸡豚竹笋藤花……青春未去也,不乐如何!”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番外不定期更新。番外会有徐家父子的纠葛、周沧然和某叶护不得不说的基情、师兄弟组的日常撒狗粮、以及附离妻管严的悲催甜蜜史。
  感谢你们一路来的陪伴,就让我们在番外里继续把这个故事圆满下去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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