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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_猎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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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然而,发生了什么?他苦苦思念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用深情缱绻的对视,替代了那刺目的死亡威胁,在他耳边留下一句短促的喉音,洞穿他的鼓膜,把他的大脑炸成一片空白。
他傻了。僵硬地抱住撞入怀中的沉重,想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一个武功尽失的人挡在武林名宿的雷霆一击之前。
“明瑜?九霄堂的弃徒,也敢与我作对!”洛缨走上前来,伸手欲拔刺入明瑜后心的蛇杖。
“啊——”司少卿终于在痛彻心扉中清醒过来,他嘶吼着,将手中的往生剑递了出去。
洛缨轻蔑地伸出两指,夹住了司少卿的往生剑,微微一拧,抱着明瑜的司少卿,竟然腾空翻转。洛缨觉得有些不妙,但是已经迟了,一股真气顺着往生剑逆施而来,他一声痛叫,两根手指血淋淋地飞离他的手掌。
而凭借幻天剑法切掉洛缨两根手指头的司少卿,亦失去了凭持,抱着明瑜堕入咆哮的瀑布。
像一生一世那么长。司少卿抱着那个人,下坠,下坠;万劫不复,心如死灰;耳边瀑布的轰鸣仿若他内心的呐喊:纵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堕入阿鼻地狱,让我陪你……
他没有堕入阿鼻地狱。像宁子歌和赵磊一样,他们被水流冲上了那个秘洞。
“明瑜……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束手无策、万念俱灰的司少卿抱住那具毫无知觉的躯体,陷入癫狂;完全没有留意到,洞中的一隅,立着一个灰扑扑的人影。
“咦?”那个人影似乎被扎在明瑜后心上那柄蛇杖吸引,远远地抬起一只手。
“啊——”明瑜一声痛叫,突然挺直身体,一口鲜血喷了司少卿一脸。
司少卿惊抬头,发现明瑜身上的那根蛇杖不知如何落入一个怪人的手里。怪人看了看手中的蛇杖,再次抬起手掌,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明瑜的身体朝他飞去。
“你干嘛?!”司少卿怒道,挺剑相向。
那个人完全无视司少卿的怒意,随手一扬,气浪滚滚,司少卿整个人被轰到岩壁上,又重重地摔落在地。受此重击,他徒劳地挣扎了一番,还是晕了过去。意识消失之前,隐约听见那个怪人说:
“……居然曾经经脉寸断,有意思……”
司少卿在一片不绝于耳的颂唱中醒转过来。
“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非强,来之无穷……”
司少卿坐起身来,发现还是身处黑幽幽的洞穴中,只是已不是刚刚进洞之处;洞穴的岩壁上刻满了符文。洞穴中央,一个老者盘膝而坐,对着同样盘膝而坐的明瑜指指点点,气机如枪;口中颂唱不绝,唱到哪,指到哪,明瑜身上相应的穴位便凹陷下去。
司少卿上前几步,看清了明瑜胸膛上轻浅起伏的呼吸,终于放下心来,重新倒伏于地。
“你醒了。”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停下颂唱和操作,飘然走近司少卿身边,仿佛足不沾地。
“大侠。”司少卿连忙翻身拜倒:“大侠救命之恩,陆渐行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我救的又不是你,你干嘛要粉身碎骨相报?”老者的讥诮笑意,牵起一脸的皱纹:“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何关联?”
司少卿心中一恸,颤声道:“他若死了,我便随他而去。”
“呵呵,好,好一个生死相随。”老者眼中闪着勘破红尘的光芒:“我告诉你,他死不了;非但不死,还因为一身经络重筑,又被蛇杖激活灵台穴,有望练成绝世神功。”
“啊?真的吗?!”司少卿膝行至老者腿边,扯住老者的衣袍下摆,喜不自禁:“太好了,那真的是太好了……”
“但是,他既受我传功,就必须跟我走,随我云游四海,避世隐居。”老者笑着看向司少卿:“你可愿意?”
司少卿委顿于地,呆滞无言。
“不急。”老者善解人意地说,飘近司少卿,伸掌罩住他的神庭:“他还需要筑基数日,筑基完成,你再回答我即可。你看起来也有潜伤在身,老朽且替你疗理一番,你自可体会一下,跟着老朽修炼神功的妙处,也好叫你放心。”
一股宏大的暖意从神庭穴源源不绝地传入,强势却并不逼迫,绵柔不绝地导入小周天,温暖地洗刷、修复经络內腑。司少卿在这股暖意的涤荡下神志昏沉,只余一个念头牢不可弃;他眼睫颤动,淌下两行清泪:
“我,我愿意……”
第42章 天台故事
司少卿再次醒来,看到的是明瑜的脸。
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那个人,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放肆地流泪。
“我恨死你了……”司少卿轻轻擂着那个人的肩,牙却咬的紧:“你总是在不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你玩我啊?!我快被你玩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也一样,快恨死你了。”明瑜语气依旧淡淡:“你居然答应,把我的余生送给那个老头,一世难得相见……我还不若死了爽快。”
“啊?!”司少卿从拥抱中抽出身来,左右环顾:“大侠呢?他走了?”
“我不肯随他去,他自是走了,难道还要赖在这里不成。”
“那你——”司少卿心中惶急,伸手按上了明瑜的胸膛。
明瑜握住这只手,压在胸口那“砰砰”的搏动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便离不开你;纵使是个废人,暗暗跟随你左右,我亦知足。”
司少卿这才明白,明瑜在幽荧部离去之后,竟一直暗暗相随;难怪他无处找寻他的踪迹,难怪洛缨发难之时,明瑜出现得不差毫厘。
难抑心中的惊涛骇浪,司少卿伏在明瑜的胸口,放声大哭。
明瑜亦心潮激荡,拥住司少卿轻轻安抚:“那老头临走,给我留下了一部口诀;让我在这洞中,对着这些符文自行修炼;他日若然改变心意,再去寻他也不迟。”
司少卿猛然坐直身子,带泪的脸上浮起一重孩童般的欢喜,说不出地娇憨。
明瑜被他的样子撩得如遭重击,轻轻叹了口气,伸指去刮他脸上的泪水:
“你可知,我永远都不会改变心意。”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
“哇,听起来很拽的样子。”宁子歌叉着个大腰子,在篝火上欢快地翻烤:“那个神秘老人,是不是当年给了步庄主灵猿洞府修炼秘诀的世外高人呢?既然磊哥修了虎章,谷毛毛修了蛇章;少卿哥,咱俩是不是把灵猿洞府剩余两章都修了,咱四人凑个麻将天团啊。”
此时,明瑜已经在洞中修炼了半月有余。灵猿洞府的蛇章符文,加上那位隐世高人留下的口诀,令明瑜进益甚快。当年步虚凌是自幼修炼,先天之体稚嫩导致走火入魔;明瑜则是打破原有境界、重新筑基的成人,修炼之途稳健扎实,半月之功居然有赶超步虚凌数十年修炼之势,由不得宁子歌眼热。
“你就专心当一个幸福的吃货吧!”赵磊拍了拍宁子歌的脑袋:“你没看到明瑜经脉寸断所受的苦……”
司少卿听着他们的对话,表情凝重:“子歌,我跟你说的火器,你可研制出来了?”
宁子歌闻言放下烧烤叉,一脸担忧:“春春公主一再说,我们不要随意改变这个世界……”
“可你也曾说过,不管愿不愿意,我们已经在改变这个世界了。”
“可是,毕竟是火器啊……”
“好了,不要跟我说什么文明进程、世界和平。”司少卿在这个问题上一反常态地焦躁:“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为我师父报仇,也为明瑜所受的苦报仇——这件事情,你必须支持我,这是命令!”
月满西天,桂香沁人。
一幢深宅大院,无牌无匾无卫,自带生人勿近的结界。一队人马悄然行进在通往大宅的路上,打头的马车上,熊之杰一手持着聚豪会的徽记,一手持着“陆渐行”给他的朱雀令牌,通过了第三个暗哨。他不由得暗自感叹,这方圆十里布下的暗哨,飞进一只苍蝇,都会被人知晓——要不是丹霞派那个年轻的新任掌门,仅凭聚豪会的名头,他与身后这一队江湖草莽,何德何能可以走近皇家行宫
没错,这幢宅子便是春春公主的落脚点,江南行宫。在这戒备森严的宅院堂屋屋顶上,居然静悄悄地坐了个寂寥的人影。
这个屋顶上的人影,看着熊之杰一行人走进宅子,对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人鞠躬行礼。此人落落大方地将熊之杰一行引入庭院,向院中等候多时、官服在身的韩锦昆引荐。看得出来,此人年少位高,却不倨傲;身在皇家,却能引领江湖豪杰。他在石桌铺开的地图上指指点点;众人聚首倾听,捻须深思,再点头称赞,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屋顶上的人影远远看着这一切,亦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我说老严啊,你又坐这偷看我少卿哥。”宁子歌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出现在那个人影的旁边:“怎样,少卿哥帅吧?!用我们那一世的话说,这叫黑白通吃啊!就是武功差了点,要不然,简直可以一统江湖哇。”
明瑜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你想看少卿哥就光明正大地看啊!别总窝在灵猿洞府中修炼,都快修成山顶洞人了!”宁子歌似乎很习惯明瑜的古井无波,突然捉住明瑜的手,好像在玩一个什么游戏:“我跟你说啊,严霸霸,多出门晒晒太阳,多出门转转……也是好的——好了,换下一个!少卿哥——”
站在庭院中的司少卿,刚刚遣走了熊之杰等人,歪着脑袋玩味地看着屋顶上的“父子line”。
“少卿哥,真心话环节轮到你了!明瑜要和你手牵手,说出真心话!”宁子歌举着明瑜的手,站在屋顶上大声说。
明瑜面色微变,从宁子歌手里抽回了手。
司少卿伸出一根手指,无奈地指着前上方:“一天不管,上房揭瓦……”
“你来啊,你上来管我啊!我打赌,你上不来……”宁子歌得意洋洋,回首还不忘叮嘱明瑜:“真心话哦,千万不要太官方……”
司少卿心道:小瞧我不是,好歹我也是一派掌门,最近修炼得勤,上个房还能难倒我?!搓搓手心,助跑两步,提气一纵——诶,这不就上来嘛,就是有点重心不稳啊啊啊啊我不要摔下去哇……
一股稳健的力量托住了他的后心,再把他整个拢入到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呵……明瑜。”看都没看,他贪心地抱住那个从屋脊掠到檐口拯救他的人,在那个人无所不在的守护中安放他的粗枝大叶、心有余悸。
“哎哟,今晚的月亮可真亮;我可不要比月亮还亮……”宁子歌自言自语着,纵身跳下屋顶:“我找磊哥去,记得真心话啊,老严同志!”
“喂!我上来了,你别走哇!”司少卿在明瑜的怀抱里对着宁子歌的背影张牙舞爪。
明瑜一言不发,扛起司少卿走到屋脊处才放下,自己一掀衣袍,大马金刀地坐下。
“有话要跟我说?”司少卿挨近,眼睛眨啊眨。
明瑜对着那张凑近的脸怯生生摇摇头,悄悄把手袖进怀里。
——不是吧?!没有真心话,连手都要藏起来?!一股邪火在司少卿心头腾起,他伸手去扯明瑜的袖子:“手呢?手给我!”
明瑜藏的更深了,身子窝起来。司少卿却不依不饶,一只手伸进明瑜的衣襟,在他怀里捉来捉去。
明瑜抵挡不住,一下子红了脸。他用另一只手摁住胸口那只作乱的手,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给你。”
怀中的手伸出来,在司少卿眼前展开——是一把松子。
“记得你爱吃这口,上回,上回没让你吃上……,”明瑜口干舌燥,吞吐不清:“我想磕好了再给你……”
司少卿怔了怔,撅着嘴捏起一粒松子,含进贝齿间,眸子亮得直晃人。
“你,不会嫌我的口水吧?……”
堂屋里坐着的韩锦昆,忽然听得屋顶上一阵细碎、急促的“哗啦”声。
“什么人?!有暗器!”他长身而起,往门外冲。
赵磊眼疾手快将他拦下。
“安啦安啦,正在上映天台爱情动作片,闲杂人等,谢绝围观!”
第43章 三坛会师
九月初九。满城尽带黄金甲。
而比秋意更盛的是一句江湖传言——
得赤炎令者,得天下。
天下豪杰如过江之鲫,在这个秋尽江南草未凋的时节,聚于江南赤焰大会,以武夺标;标者,九霄堂赤炎令。
“少卿哥,这是‘火弩’三号,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型号成功了——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材料工艺不过关,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宁子歌递给司少卿一把狭长的金属管状器物:“刻了膛线,有效射程只有30米,但有效射程内,这个世界无人能挡,九品高手也不行。”
“足够了——子歌你真了不起!”司少卿眯缝着眼睛,摩挲着来自未来世界的武器。
“可是,这种填装式的火器,在九品强者面前,你其实只有一次机会。”宁子歌无不担忧。
“一次机会就够。”司少卿神色坚定:“谢谢你,子歌!”
“跟你们说过,不要随心所欲地改变这个世界!”春春公主的声音在身后严肃地响起。
“谁没改变这个世界!”在这个问题上,司少卿一点就炸,他指着远处的邵姐姐说:“你不也在改变这个世界吗?!”
邵姐姐在众人刀剑般的目光中慌张撕掉脸上敷的面膜,心想春春公主发明的东西好是好,就是看起来惊悚了些,吓坏了我们的美少年不是……
“……你会自食其果的。”春春公主默然半响,扔下一句话。
九霄堂。
“师父,三坛武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卫鸠垂首站立,心虚气短地向朱久焰汇报赤焰大会第一阶段的成果:“赤兔坛胜出者,青云庄步虚凌。”
“步虚凌,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虎瞳’吧。”朱久焰正在桌前捉笔作画,这个消息并未影响他笔下的流畅:“璋牙台上洛缨没有把他灭掉,实乃败笔。此人实力与你相较如何?此前明瑜曾说,他们不相伯仲。”
“徒儿与大师兄……不,徒儿与明瑜,向来、向来有所差距;”卫鸠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些:“而且,而且此次开坛,步虚凌的功力似乎又进益不少……”
“此人不足为惧。”朱久焰胸有成竹,放下手中的大白云,换了一杆小狼毫:“为师送你三个字。”
卫鸠凑近一看,宣纸上一团氤氲的泼墨边缘出现了三个峻峭的字体:“九头蛇。”
见师父留有后手,卫鸠心中稍定,继续说道:“赤乌坛胜出者,乃丹霞新任掌门陆渐行。”
“陆渐行?”朱久焰的笔顿了顿,在宣纸上滴下一点浓墨:“他竟然未死?!还胜出了赤乌坛?我让你安排在赤乌坛的高手都是废物吗,连一个五品小孩都收拾不了?”
“不,我们安排的人都叫聚豪会的高手打败了,而聚豪会的高手,都败在了陆渐行手下……”
“哼哼,好一个拱手相送!”朱久焰顿在空中的笔,终于落在了纸上:“他是铁了心的要来和我叫板啊,我怎能不成全……只是,他居然可以左右聚豪会,左右江北武林,单凭这一点,已胜出为师许多——天纵其才,可惜啊可惜。”
“师父只是觉得陆渐行智谋深远,并未将他视为比武的大碍吗?可是,他两次赢了洛缨,还削断了洛缨的两个指头……徒儿,徒儿觉着陆渐行不容小觑。”
朱久焰从画纸上抬起眼睛,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的二徒弟,心中恨道:难堪大用的废材!我朱久焰空有一身绝世武功,一腔欺世才华,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徒弟……若能收了陆渐行,留住明瑜,我身边左右手便是十全十美的文武双全……可恨这两人,竟一致拂逆我意!由不得我心狠手辣,总要除之而后快。
“赤魂坛胜出者又是谁?”朱久焰未理睬卫鸠的担忧,继续问。
“赤魂坛的胜出者更为冷门,是匿迹江湖已久的冷月宗新任宗主……”
“啪”的一声,朱久焰的傲慢终于破功,小狼毫狠狠掷于纸上,污了完成大半的画作。
“明瑜!又是一个命大的人!竟然,竟然背叛师门,加入旁宗与我作对!”朱久焰声色俱厉,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那个泼人污水、痛下杀手的始作俑者。
“徒儿一开始也起疑,冷月宗一直在师父的暗中掌控之下,何时冒出一个新宗主,莫非是大师兄那个逆贼与师娘联手……”
卫鸠不经大脑的话触到朱久焰的痛处,朱久焰食指微运,一股劲力隔空卷起砚台上的墨汁,聚成一粒墨珠飞向卫鸠的门面。
但听一声液体爆裂的微响,卫鸠眼前一黑,膝软跪倒:
“师父息怒!那冷月宗主蒙面出战,身形虽与大师兄相仿,但功法截然不同,境界也高出许多,绝对不是大师兄,呃不,绝对不是明瑜!”
“他报的什么名头?”
“严顾。”
“时至今日,敢顶着冷月宗的名头与我作对,还能胜出三坛武试的,任他报甚么名头,全天下也总不过明瑜一人。他受我释雷掌,身不死功不散,气焰反倒更嚣张,连师父都敢忤逆……有趣啊有趣,和陆渐行一样呢!这个陆渐行影响了这么多人,连我曾经的爱徒都脱胎换骨——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朱久焰边感叹边走上前拉起墨汁涂面的卫鸠:“为师的计划里,原本是明瑜、洛缨和你,三人胜各自出三坛武试,赤炎令便万无一失不会旁落他人。谁曾想,洛缨被陆渐行废了,明瑜叛出师门……就剩你一根独苗。现下的三坛胜出者,步虚凌和陆渐行,为师均不放在心上,唯有这个改名换姓的冷月宗宗主……哼哼,为师心目中的赤炎令继承者,本来就是明瑜啊……罢了,为师是不会让你输的。”
朱久焰说着,捏出一粒火红的药丸,递到卫鸠眼前。卫鸠本来一脸颓败,深陷在对那个已被逐出师门,却又被师尊念念不忘的同门师兄的嫉恨中;看到这枚药丸,顿时两眼放光,大喜过望:“谢师傅!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托!”
午夜时分。一幢不起眼的民宅内,灯火微明。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在灯下细细地用铜制工具捯饬黑黑黄黄的三种粉末,整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口罩外面,长长的睫毛随着手上细腻的操作轻微地翕动,专注而沉醉,完全没有留意到窗孔上探出一只吹管。
“硫磺、硝石……再加点炭粉。”他口中喃喃自语,突然眼睛微眯,指尖上那枚尖细的铜杵突然弹出,向窗边疾射。
“叮”的一声轻响,一个从窗边袭来的什么事物被那枚铜杵撞飞。然而戴着口罩的人还是身子一缩,跪倒在地。
“连环……针!”
没错,窗孔上探出来的那只吹管连发两针,他打飞了第一根,却没有防住第二根。细针没入他的胸口,带着刺鼻的药味,一股麻酥酥的钝痛自胸口弥漫开来,瞬息便令他便头脑晕沉,四肢软麻,徒劳地看着窗外翻进的黑衣人用一个大口袋将自己罩进黑暗。
步虚凌正迤迤然迈入宅子,背在身后的手里挂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千辛万苦淘来的小点心——诶,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小蛋糕,不知道这些小点心合不合那个人的心意。最近那个人忙坏了,日夜窝在“实验室”里搞“研发”,小脸尖得叫人心疼,该好好犒劳犒劳……
微不可闻的轻响从前方的宅子传来。步虚凌心中一动,琥珀色的眸子在夜里炸出冷光。一道残影闪过,院子里已经不见了步虚凌,只留下一个小布袋子,滚落在地。
街角的阴暗处,突然冲出一辆马车。车上两个黑衣人,正把一个□□包袋打开,露出一个戴着口罩的、晕迷的人。
“有人追来了!”一个黑衣人慌张地说。
“快,把药喂进去!”另一个黑衣人说。
只听一阵马匹的嘶鸣,马车的厢顶像纸片一般被掀掉,马车摇摆着停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心惊胆战地站直身子,看到马车前立着一个清瘦的人影。
“虎瞳?!”
话音未落,那个清瘦的人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两个黑衣人袭来。
黑衣人奋力掷出一个麻包袋……趁袭击者接住麻包袋的当口,分头逃逸。
步虚凌没有再追。
“子歌!”
麻包袋里露出那个晕迷的人。循着那隐隐的药味,步虚凌撕开宁子歌的衣襟,发现了胸口处几乎微不可见的细小创口。
“喝!”步虚凌并指微运,一根细芒隔空抽出,亦抽出了宁子歌喉间一句低吟。毫不迟疑地,步虚凌俯首于宁子歌胸前的创口,用嘴吸取毒血。
“磊哥……”
数息之后,伴随一句喑哑的轻唤,一只手缓缓扶上步虚凌的脑袋。步虚凌一怔,捉住那只手抬起头,一脸的坚毅遁去,空余脆弱的泪光:
“你,你吓死我了!”
宁子歌嘴角牵动,似乎想宽慰步虚凌,又有些茫然:
“我,我没事……”
第44章 赤焰大会
“赤焰大会第一局武试——赤兔坛胜出者步虚凌,对阵总坛卫鸠。”
白衣,铁扇,点漆般的星眸。出尘的少年,清伶伶地立在比武台的边缘。
卫鸠步履沉重地走上比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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