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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_猎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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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歌看着明瑜吃瘪的一幕,心中有个小戏精爆笑不已——原来不论前世今生,不论武功和江湖地位的高低,严顾同学的软肋都如出一辙哇!
“少卿哥!”宁子歌一跃而上:“我找到磊哥啦!”
“哎哟,屋里子歌,屋里磊磊!”司陆。渐行。少卿同学张开臂膀,尽情拥抱他散落在这个异世界,惊喜重逢的战友。
此时的步虚凌,并不具有赵磊的神识;他不认识司少卿,“磊磊”的名字却是熟知的。他被动地加入三人的环抱,却格外迷恋这种亲昵熟稔的滋味。
“老严,一起来啊!”司少卿对呆怔在一旁的明瑜说:“我们是一起的!”
我们是一起的……
我们是一起的?
明瑜望着“不成体统”的三人,朴素的世界观被这个逆天大命题砸得东倒西歪……
“少卿哥,别为难他了。”宁子歌说。他松开二人,走到明瑜身前,虚虚一抱,在那人明显的僵直中低声说:“严霸霸,我也很想你。”然后退后一步,抱拳一揖,朗声说道:“顺风镖局九头蛇,请多指教。”
步虚凌看在眼里,亦欢喜地跑上前,有样学样地揖道:“白面哥哥,谢谢你请我吃好吃的。在下步虚凌,请多指教。”
明瑜毕竟是明瑜,很快重拾镇定,缓缓还了一礼,心意渐明。
春色撩人,柳烟成阵。行遇处,辨不出紫陌红尘。
草木春深处,打马行过四位翩翩少年郎,那蓬勃朝气,如画容光,仿佛是这春光最后一笔明媚的批注,直逼得那夏初的旖旎喷薄欲出。
步虚凌是最开心的,信马由缰,在柳浪中穿梭。宁子歌则喋喋不休地盘问司少卿劫镖那晚分手后的情况。
“他呀,倒不是想要什么黑金匣,只是要截了我帮春春公主带的朱漆信。”司少卿斜了旁边的明瑜一眼。
明瑜听到司少卿的话,微微一怔,突然打马驱前,追着步虚凌去了。
“哼,为了在我身上找到朱漆信,这个野蛮人把我像翻袋子一般翻了个里朝天。知道我要控诉他,所以尿遁了吗?”
“我去!少卿哥你这是忍辱负重、坚贞不屈哇!”宁子歌小戏精上线,眉目传神地表达着震惊与同情。
“咳,实在是因为,他丝毫不相信我——春春公主的朱漆信我打开给他看了!”司少卿看到宁子歌精彩的表情,担心他脑补过度,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信封,封口上都点着朱漆印:“我有这么多呢,他随便拿。”
“噗哈哈哈哈少卿哥,你这么会气人,活该要受虐啊!”宁子歌忍俊不禁,边抽出一封朱漆信,拆开了看。
“卧槽,密码啊?母本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约是春春公主常读的某本书吧”
“所以你跟明瑜说,只有春春公主可以解密这些朱漆信,杀了你也没用,你反倒可以借机帮他窃取密信内容;于是他会留你到现在,甚至对你言听计从?你们这是……合伙欺负单纯朴实的迷途羔羊严霸霸啊!”
“这个推演我给99分,少给一分怕你骄傲。”司少卿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还有一个关键步骤是,我对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青少年犯罪心理辅导……从此他醍醐灌顶,迷途知返,痛改前非,回光返照……”
“哈哈哈哈有多深入?里朝天吗?”宁子歌笑成了八字眉。
“你个死小孩!磊哥不在没人治你了是吗?”司少卿嗔怒。
“欸——少卿哥,”宁子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你想不想报仇啊?被翻个里朝天的仇?”
宁子歌打马上前,和明瑜、步虚凌并驾齐驱,幽幽地问:
“昨天傍晚有一伙歹人袭击我和步虚凌,被我悉数击杀;可惜未留活口,只留下了作案凶器,是为巨鲸帮的铁镖。明首座,你怎么看?”
“欲盖弥彰。”明瑜淡然回应。
竟然是和严霸霸不相上下的套路王,不上当!宁子歌内心OS。
“明首座频频试探步虚凌的功法身手,有何用意呢?在我看来,和昨晚袭击我们二人的匪徒,似无二致。九霄堂和青云庄有何过节呢?莫非都是为了黑金匣?”
“啊?子歌你说谁和青云庄有过节?我要告诉我大哥,叫他早作提防。”一侧的步虚凌成功地被煽动起来。
明瑜依旧波澜不惊。宁子歌的推论针针到肉,刺得人只想暴起灭口;但又过于直白,好似一个骚姿弄首、原形毕露的阴谋。
“实不相瞒,黑金匣就在我身上,是陆渐行委托我顺风镖局押的镖。”见明瑜不咬钩,宁子歌又甩出王炸:“你只管来取,只怕此番我与陆渐行联手,你吃不了兜着走。”
诱我出手?我若出手,不就力证了他所有推论?圈套不能上,但颜色总得给他瞧瞧!明瑜微微捏起中指,向宁子歌□□马匹弹射。
马惊。横剑待战的宁子歌到底是被套路了,未防备明瑜的爆点如此诡异,翻落马下,栽在路边的稻田里,涂了一身的春荇。
在步虚凌的爆笑声中,司少卿从后面赶上来,一边趴在田埂上拉扯宁子歌一边唠叨:
“哎哟,这算哪门子报仇,报到自个头上了?”
宁子歌恨恨地瞪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明瑜,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乐不可支的步虚凌,心想:说好的变身呢?我一有难就出现的那个人呢?看热闹不嫌事大啊磊哥!
第23章 人心
一条清澈的山涧,奔涌至悬崖,跌成一挂轻漫的瀑布,飞花溅玉地砸在青黛的山岩,和一位少年□□的胴体上……
“哇塞,子歌,练得不错啊,八块,有八块哇……”司少卿脱去鞋袜,双腿浸在清凉的水潭里,玩性大发,朝瀑布下洗濯泥污的宁子歌踢起水花。
“诶嘿!”宁子歌得意地在水雾中扭出几个炫酷造型,口中嚷嚷:“我要召唤神龙——”
话音未落,一个极快的身影从瀑布中穿过,宁子歌瞬间被拎到了岸上。
“卧槽,真召唤神龙啊?!”司少卿目瞪口呆。
宁子歌也同样懵逼,被瞬移的同时一身湿衣也裹到了他身上。
“衣服穿上。”冷冷的声音。
“虎、虎瞳?”宁子歌舌头打结,总觉得这个打开方式有什么不对:“你、你怎么来了?真是我召唤的?”
“所有,对你不敬的人,都得死。”言出必践,“虎瞳”目光一闪,化成一束闪电向司少卿袭去。
“啊啊啊,不对啊!赵磊你疯了!”
“啊啊啊,子歌救我!”
宁子歌与司少卿二人齐声尖叫,但在“虎瞳”的速度前似乎为时已晚。
“叮”的一声轻响,两道快出残影的身影在空中相交,翻旋着各自退出丈余,在碧玉般的水面翩然飘落,于冷酷无情的杀招中,偏偏决出一派美不胜收。
“虎瞳”与明瑜,终于在宁子歌的“以身策划”下,对上了。
铁扇对铁手;天赋异禀对成名已久。谁更胜一筹,还是棋逢敌手?
似乎没有答案,因为,太……快了。
仅有的两名幸运观众,目睹了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的巅峰对决,除了一致地转动脑袋跟随主演留下的残影,嘴里发出喔,哇等单音节感叹词,实在没有评价对决高下的余力。
“子歌,你能不能让他们停下来啊?这仇我不要报了哇,明瑜刚刚救了我咧!”司少卿忧心忡忡地说。
“啊啊,我也很担心磊哥的安危啊,这虎瞳的出现太诡异太没章法了,虎瞳若是突然走了,步虚凌岂不是要被切成肉丁啊!——咦,我怎么说了三个人的名字,少卿哥你听得懂吗?”
司少卿虚弱无力地看了宁子歌一眼:“懂了!你负责让他们仨停下来,我负责让明瑜停下来,可好?”
“好——欸,怎么感觉我的压力有点大啊?任务分配不均啊司队,你以前不这样啊司队!”
“明瑜,黑金匣给你!”司少卿向缠斗成一团的两道虚影掷去个物什,同时大声说:“赵磊,宁子歌我带走啦!”
明瑜百忙之中腾出手来接住那个飞来的物什,实在是因为“虎瞳”硬生生收了攻势,拧身扑向战圈外的两人。
不出所料,接住的物什触掌即碎。明瑜冷哼一声,关于“陆渐行”的花花肠子,他自觉是越来越熟知,简直了若指掌。让他停战很容易,引火烧身似也不难,问题是,他二人如何在“虎瞳”的暴起下自保?他不敢作丝毫犹疑,紧随“虎瞳”而去。
转瞬间,“虎瞳”的扇锋已经逼近不断后退的司、宁二人。宁子歌大吼一声:“赵磊快醒醒,那是少卿哥!”咬牙闭眼,拦腰抱住“虎瞳”。
宁子歌被“虎瞳”带着飞起丈余。待他轻飘飘地落地站稳,只听得耳边“虎瞳”轻微的喘息声。他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寻找“虎瞳”的目光,发现他正怔怔地望着某处,那里,明瑜正把司少卿扯到身后护着——哎哟,一如既往地辣眼睛!
“那是老严哇,老严和少卿哥,你不记得他们啦?”宁子歌尽心尽力地解说。
“子歌,”静默了片刻,一个声音从宁子歌头顶飘落:“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篝火熊熊,星汉寥阔。
是怎样的机缘和幸运,可以让渺如星尘的我们,穿过时空的长河,相遇在这个夜晚,将某些亘古不移的话题,就此温暖地展开。
“给,你最想要的东西,”司少卿把一个半尺见长的狭长黑匣塞到明瑜手里:“大恩不言谢,只望能让你在师尊面前交差。”
明瑜用目光摩挲着手中那个做工精致,带着一副特别锁扣的黑匣子,心情有些复杂:“这会子,你有两个帮手,不再势单力孤,怎么反倒心甘情愿了呢?”
“只是不想你为外物所牵绊,”司少卿轻轻咬着嘴唇,小心掩饰着心底的愧疚:“凡我能给你的东西,只管悉数拿去。反正,这个世界于我,也没什么非此不可的东西。”
应该让闻者舒畅的话语,却让明瑜的心莫名地空落起来。
“其实我跟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黑金匣是我编造来引诱青云庄劫镖的幌子,不是什么装着皇家密函的宝物;这个小匣子虽然不是什么黑金匣,却是当代发明家宁子歌先生倾力打造的孤品,颇有奇巧之处;此前不给你,一来惧你无所忌惮,取我性命,二来也是有些舍不得;事至如今才看清,是我狭隘了——你几次三番相救,我的性命早就是你的了;无以为报,你且拿去向师尊复命,想必是可行的。”
可是,正是因为无法向师尊复命了,才有借口一直留在你身边啊……明瑜默然无语。
“哎哟,你不要这么感动嘛!”司少卿读不懂明瑜的古井无波,又使出插科打诨的技能:“来,打开看看啊。对了,这上面是有十个转轮的密码锁哦,绝无仅有,独一无二,我们子歌太厉害了,要改变世界啊!”
躺在篝火另一端的草地上仰望星空、思考人生的宁子歌,捕捉到空气中飘来的热腾腾的话语,好像参破了什么玄机,悠悠然对身边的赵磊说:“辛苦半个月才打磨出来的锁芯,原来是用来锁住人心的;我们到底是改变世界,还是被世界改变……”
第24章 来世今生
“试试转出密码,打开匣子——密码是‘七一八’,我的生日哦!”司少卿兴高采烈地介绍着:“既然这匣子归你了,我帮你把密码改成你的生日,好不好?”
“不必,你的生日,就很好。”明瑜淡淡说,然而他的冷静立刻被洗劫了,眼睛瞪得溜圆,因为他看到,如此机关精巧的匣子里,竟然是,半,根,萝,卜!
“欸,别瞧不起蔬菜啊,这可是根很重要的萝卜!”司少卿举起萝卜:“还没完工呢,完成了,就大有用处了。”
“你,你可知这算欺君罔上,大逆不道?死罪啊!”明瑜看得真切,萝卜的一头雕成了一个朱雀的图案,春春公主印章的模样。怪不得“陆渐行”身上一大把的朱漆信,原来是用萝卜章仿造的!
“我若弄丢了朱漆信,不也一样是死罪?!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劫这封朱漆信,我打算来者不拒,一人发一封,大家都好交差,两全其美,呃不,多全其美!哈哈哈……”
“……”明瑜望着火光中露出虎牙恣意大笑的少年,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无可救药地崩坏。
“严——明瑜,”司少卿慢慢收了笑容,眸子里有火光在跳动:“无论是师命,还是皇命,到底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好好活着,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信条;希望你,也一样。”他边说边掏出一封朱漆信,折好放进小匣子:“未来有那么一天,你会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还是我,不一样的老严’——呵呵,我很是喜欢,那样自由无羁的你呢——所以,拿去向你师尊复命吧。”
明瑜的心胸一时被饱满的情绪塞满,不是因为那递到眼前的小匣子,而是“陆渐行”的那句话——你很喜欢,那时、那样的“我”吗?而此时此刻的我呢?明瑜在心中反复咂摸,半是苦涩,半是甜蜜。
“哎,你的玄铁手套呢?”司少卿翻身趴在草地上,举举手中的半成品萝卜章:“借我用用。”
“江湖人士,兵刃不离身,器在人在,哪能随意……”明瑜硬是咽下了“用于刻萝卜章这类宵小行径”后半句话,因为“陆渐行”歪着脑袋,用清亮得晃人的眼睛,在看他,看他,看他……
败了。明瑜默默叹息一声,“刺啦”一把撕下一段衣幅,趴下身段,握住“陆渐行”的手,细细地缠:“手套淬毒,怕你扛不住。”
“啊——你右手的肤色特别白,是因为毒素侵体吗?”
“是因为我武功高强,百毒不侵!”
“哈哈,这个解释强!如果是老严,他定会说:是因为你黑……”司少卿笑着,突然翻掌握住明瑜,微微然而确凿无疑地一紧:“谢谢你,明瑜。”
篝火的另一端,赵磊从勾肩搭背、手把手,用名扬天下的玄铁手套虐待半根萝卜的两人身上收回视线,眼里的琥珀色时深时浅:“啧,这一世,子歌你成了开锁师父,司队成了刻萝卜章□□的,我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贴膜啊……”
“哈哈哈,有点职业相关度好嘛,贴膜是什么鬼,当私家侦探收集花心丈夫的出轨证据比较靠谱啊磊哥!”
“你确定,步虚凌那个小孩能干这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是暗夜杀神“虎瞳”从未有过的表情,看得宁子歌一阵心悸。
“你答应过我,要把他们变成一人!”宁子歌翻身坐起:“我们早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不想留步虚凌在这里,日日被他大哥□□!”
“其实,真正帮到他的人,是子歌你呀。想想看,‘虎瞳’两次在白天出现,都是因为你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嘛,我知道的。”宁子歌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赵磊的胸口:“你的神识在‘虎瞳’身上,不在步虚凌身上;而你,有强烈的保护欲、占有欲……”
“只对你一人,不行吗?”赵磊握住了宁子歌点在胸口的手指,眼里的琥珀光芒大盛:“不要总是置身于险境,不要四处撩人!我的神识尽管总是在沉睡,但也会清醒,也会痛……”
他突然浑身一阵颤栗,一种熟悉的、过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低头一看,不知如何,他握住的宁子歌的手,贴在了胸口;那只手,指节分明,莫名地热力十足,不大不小,正好滚烫地覆住心口的位置,妥妥地罩着那开始一阵阵乱撞的心跳。
他本能地一缩身子,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吟,握住宁子歌的手却不肯放开。
“你怎么了?”宁子歌异道,看起来是自己的手在作怪,想抽离,却被摁得死死。
像每一次宁子歌贴紧他时一般,他平时沉郁凝滞的神识开始狂躁地涌动,像击碎礁岸的海浪,像撕裂云层的闪电,仿佛要挣脱、冲破某种无形的桎梏。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大量的信息流潮水一样向他脑海里灌注,有步虚凌的,有“虎瞳”的,还有赵磊的……然而更多的片段,是宁子歌那些曾经唤醒他的时刻,比如,宁子歌抱住他沉入水里时的唇齿相接;比如,被捆成粽子的宁子歌抵住他的额头说我喜欢你;还有,受伤晕倒在他怀里的宁子歌……重复闪现,一遍遍地刷新他的神识。
赵磊向前一扑,连人带手掌压到胸口下:“陪我呆会儿,就一会儿。”
宁子歌僵硬地仰卧在地,空气里萦绕着青草湿润的香气,和赵磊近在耳畔的低沉嗓音揉在一起,痒痒地钻进他的耳鼻,直达胸臆,竟然熨帖无比。他的手掌依旧贴在赵磊的胸膛上,可以感受到掌心下胸膛轻浅的起伏,手腕上一阵紧似一阵的拿捏的力度,似在做什么天人交战。
“傻瓜,陪你今生来世,又何妨。”
第25章 云游世界的勇气
“醒醒!天亮啦!”宁子歌被一阵推搡,艰难地掀开眼帘,司少卿的笑脸怼在眼前——噫,为何少卿哥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嗯——”耳畔有一个拖长的声音传来。宁子歌定睛一看,方寸大乱——卧槽,相拥而眠?!和磊哥?!
“夜里凉吧?!”司少卿善解人意地帮他解释,同时拿起一件盖在他们身上的长衫。
宁子歌认出那是明瑜的衣服,可见,他们的行径,早已落在别人眼里。他慌里慌张地说:“你们不凉吗?”
“切!”司少卿回头看了看明瑜,不屑地说:“咱功夫好,火力壮!”
宁子歌眼尖地发现,明瑜的万年冰山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撇了撇嘴,知道在这狼狈为奸的二人面前没有扳平的机会了,只好转移话题,去看赵磊的眼眸。
黑色的。
黑白分明的,清清透透的,睫毛翘翘的——好可爱。宁子歌看着看着又跳戏了,直到对方唤他一声:“子歌……你看什么呐?”
“哦,步虚凌啊——昨晚睡得好吗?”他边说边把步虚凌拽起来,自如地切换成照顾小孩子的大哥哥模式,毫无阻滞。
春光依旧。而一夜之后的四人,却是各怀心事,白白负了一片春光。
“明瑜,后会有期。三个月后,你们九霄堂举办的赤焰大会上,可以再见。”司少卿提着一口气,尽量平抑着语气。三个月,好长。那个时候,春春公主可能已经带着他们回到原来的世界;再见明瑜的,是这个世界的陆渐行,而不再是司少卿。这一别,怕是后会无期了呢。思及此,司少卿不由得鼻子一酸。好在,有陆渐行代替他,他们俩好好的,也就无憾了。
“我且再送你几日。”明瑜低言缓声:“你武功这么差,又……如此畏寒,我……送你到京城左近,便告辞。”一段话说的吞吞吐吐,低声下气,实在不是明瑜的本色;“放心不下”那几个字,悬在嘴边,挂在心头,终是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司少卿有些恼羞成怒——昨天夜里他不自觉地蜷在一个“大火炉”里美美眯了一宿,早晨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窝在明瑜的怀里,口水把人家胸口的衣襟打湿一片……别提多丢人了!细细的马鞭扬起,轻轻落在明瑜臂上:“行走江湖,也不一定要靠武功自保;再说了,我有子歌和磊哥啊。倒是你,迟迟不拿朱漆信复命,不怕被师父责罚吗?”
也是。总觉得这个世界,这个江湖,没有什么俗务能陷住这个清逸出尘的“陆渐行”;倒是他,生生被别人给困住了,困得个铜墙铁壁,刻骨铭心,还不自觉。
明瑜嘴角漾起一个苦笑,说:“确实,你聪颖过人,自是不需要一介武夫相伴左右……就此别过。”他匆匆说完,打马扬鞭,一眨眼功夫身影便融入春明景深里。
“哎?这年代也流行闪人啊?”宁子歌在一旁点评:“还没跟我告别呢,这个不像话的老严!”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司少卿喃喃自语。
“是你用马鞭打他,把他打哭了!真的,他眼圈红了呢!”步虚凌小朋友真诚地补充。
司少卿朝步虚凌挤了个笑容,难看到哭。
明瑜在一幢大宅院前翻身下马,快步走入,对着中堂主位上的人影倒头便拜:
“徒儿有辱使命,请师父责罚。”
“你用赤炎令快马传回的朱漆信我看了,春春公主及笄之年还未出嫁,果然性情大变,诡异莫名;你留下那个丹霞派小弟子的性命也有一番道理。罢了,宫内的事自由楚侯爷打点;我且问你,‘虎瞳’之事,查的如何?”
“青云庄确有一名‘虎瞳’,徒儿与他交过手,难分伯仲,与师父的境界相差甚远,不足为惧。”
“哼哼,瑜儿,这一趟出门历练,你的眼界和心境都蜕缩了不成?”
“徒儿知错!”
“网已经撒下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区区一个‘虎瞳’,何足挂齿;九霄堂的目标,从来就不是青云庄,而是江北一路的江湖。”
“青云庄一年一度的聚豪会?”
“正是。”
清晨的小客栈,迎来了一拨赶了夜路的疲惫客人。他们快速地掩门消失,好像急着回屋好好补眠。瞬间空无一人的廊道上,悄然潜出一个人影;他看向其中一扇刚刚阖上的门叶,眼中流露出迷惑不解。
突然,他观望的门叶打开了,一个少年迎着他的目光站定。
“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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