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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蛋护养指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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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殿下怎么在,你也不同我说!”
吕迟啧了一声,将自己的外袍跟着脱了下来,一把盖着吕芙的脸,“喏,你要遮挡便拿去遮挡吧,左右上头都是你弄的腌臜。”
马车里暖意融融,少了外袍倒也并不冷。吕芙用吕迟的外袍果真擦了一脸,后舒了一口气,放下衣物露出自己的脸面来,她仔细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吕迟,小心的问,“哥哥,你以后还不声不响的走吗?”
吕迟看着她,没答话。
吕芙拉着他的衣袖,“以后我再也不开你同阿婉的玩笑了,阿婉也以为是她恼了你,心里难过极了呢。”
让个不相干的人背锅的事情,吕迟干不出来,他道,“后头就要过年,我出去做什么,外头现在也并不太平,我上一回出去是欠考虑了,后头的事情也说不准,只不过阿婉她有什么好自责的?我出去又不是因着她,是因着家里无聊烦闷,祖母和母亲那边恼了我罢了。”
吕芙听到这里,大松一口气,“那我回去要告诉阿婉,省的她近来均是闷闷不乐的。”
吕迟伸手捏了捏吕芙的脸,“前头说的话你也不能忘,以后莫要将我同阿婉凑在一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莫要因为这个生出闲言碎语来。”
吕芙笑眯眯的任由他捏,双手捧住吕迟的手,小声道,“哥哥,我这些天可想你了,还有阿平与阿修,他们原想偷溜出来的,只是被我占了先机。”
吕迟瞥她一眼,“一会儿回家若是母亲和祖母要因此罚你,我是不会帮你求情的。”
吕芙浑不在意,她扬起下巴撅嘴道,“你且看着,一会儿回家母亲和祖母见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是谁,更别说因此罚我了,只阿平和阿修会嫉妒非常才是个可能。”
吕芙一句话说的正中红心,等一路到了宰相府门口,果然是这么个光景。
老祖宗和吕朱氏竟在大门处站着,身边十几个仆妇也是满面焦灼,均是翘首企盼看着马车行来的方向。
吕芙悄悄掀开车窗,只露出一点儿缝隙,招呼吕迟道,“哥哥,你过来看看。”
吕迟从哪窗缝中看出去,立刻心中苦恼,“这怎么都出来了……”
他弹了弹舌头,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吕芙将一旁他的外袍递上,“哥哥快穿上。”
吕迟斜了她一眼,假模假样的对她抬了抬手,“你这东西,鼻涕眼泪满糊的衣裳,让我怎么穿?”
吕芙哈哈大笑了两声,马车已经是正正中中的停在了宰相府门口。
“我的乖孙!”老祖宗拄着拐杖,在忘忧和芳锦的搀扶下,快步的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吕朱氏也是拿着手帕抹眼泪,跟着一起走到了马车边上。
吕迟一个脑袋两个大,吕芙抢在他前面把马车给推了开来,“哥哥回来了!”她站在马车上,喜气洋洋的对众人道。
第五十章
吕迟从马车上跳下来,而后虎着一张脸将吕芙扶下,后便甩下这小丫头一股劲儿的往前走。
老祖宗定睛一瞧,见他这样的天气竟没穿外袍,不由得着急起来,“怎么回事,衣服呢,还不快些给阿迟穿上?”
话音未落,那边的明柳匆匆忙忙的从马车上取过吕迟另外的衣袍,上前给他披好。
可这还不如老祖宗的意思,她厌恶的看着那布料,待吕迟走近了便用手捻捻,斥了明柳一句,“这等粗衣怎么拿来给阿迟穿?”
明柳向来怵老祖宗,这时候便有些结巴,往吕迟的身后缩了缩。
吕迟护着她,道:“在外头哪里有这么多讲究的,”他顿了顿,话头一转,笑眯眯着,“外头没有祖母和母亲的关心,吃穿用度上自然要亏着不少,如今回来了,我是要补足的。”
老祖宗同吕朱氏听了这话心里甜蜜,只不过吕朱氏没有老祖宗好哄,心里还记着吕迟擅自溜出门去这么久的错处。
只不过老祖宗在,她当下也不好摆出脸色给吕迟看,不然讨不着好处。
“阿迟小乖乖,快同祖母回春熙苑,让我好好看看,这外头凉的很,咱们回家暖暖。”老祖宗殷切的拉着吕迟的手,将他往里头带。
吕迟偏头望了吕朱氏一眼,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也应了老祖宗的话。
褚清的马车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却并未露面,只等吕迟同其他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宰相府大门,他才命人驱车离开,走的悄无声息。
走了那么一段时日,宰相府并没有什么变化。
众人拥着吕迟往里,叽叽喳喳问的热闹。
“外头的人凶悍不凶悍?我听人说,秦地的人都不好惹的。”吕芙歪头问他。
吕迟摇头,“同咱们这儿的人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方言听不大明白。”
“这在外头定然是吃不好穿不暖,瞧瞧阿迟的脸都瘦了些。”老祖宗拉着吕迟不放,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心疼的不得了。
吕迟抬手摸摸自己依旧圆乎乎的脸蛋,没话好接。
他想起褚瑜离开之前和自己说的话,转头问道,“我那小花园有些时日未曾打理,如今怎么样,可让谁进去给我祸害过?”
老祖宗眼角撇了吕芙一眼,旋即收回,笑道,“你那花园是你的心头宝,谁干动?只不过入了冬难免显得凋敝些,也别先念着那花园,休息一阵再说也不迟,那花园打紧还是你自己舒服打紧?”
吕迟想到褚瑜说,等小花园弄好了就来接他的话,当下没有犹豫,“那小花园打紧。”
老祖宗给他塞了个闷,半怪半宠,“唉,怎么说你好?罢了罢了,你若想由着性子来便由着性子来吧。”
前头出走才回来,老祖宗哪里敢当面逆了吕迟的意思,自然是满口应承。
倒是吕芙,前头老祖宗帮忙遮掩过后还不自知,自己跳出来承认,“我就进去踢过几块石头,那鹅卵石飞了几个,不过后让人安回去了,想必不会有什么两样的。”
她才说完,吕朱氏猛地拉她一把,低声道,“你这会儿倒是空老实。”
照着吕迟从前的脾气,这会儿必然要抿唇不喜。不过此时他抬头瞥了吕芙一眼,只道,“安回去了就好。”
众人无不讶异,出去一趟连带着脾气也收敛这么许多?
唯有老祖宗一个,在心头断定自家乖孙必然是受了不少委屈,这次磨平了脾气。当着吕迟的面她不好说,后转头私下同吕朱氏好一番疼惜,将吕朱氏弄的也一阵无话可说。
春熙苑坐了一会儿,陪着老祖宗和几个弟妹说了阵子话,吕迟便起了乏,直言,“困得很,要回去睡一阵。”
“正是,这一路颠簸没休息多少,这会儿回了家里,自然要好好休息,”老祖宗道,后又推推身边的忘忧,“一会儿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
忘忧低声应了。
吕迟懒得管那是什么,抬步就走。
元宝居里,明兰已是闻了信,正焦灼难安的等待。
她来回踱步,又是欢喜又是害怕,若是少爷还厌着自己怎么办?明兰心中惶惶,又是等了小半柱香的光景,院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明兰的双手搅在一处,面上神色变来变去,等终于大门打开,吕迟的脸从后头转出来之时,她忍了不知多少时日的眼泪终于扑簌簌的坠下,迎上去叫了声,“少爷,”后头也不知说什么,话语都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
明柳一把上前拉住明兰的手,“明兰,我在外头不知多想你。”
因着前头吕迟走前自己做出过那样的请求,她心里隐约一直怪责自己。如今双目垂泪就怕吕迟从此厌了自己。
吕迟站在原地看着明兰,见她怯怯不敢上前,又是个双目带泪的可怜样,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头前的事情他其实向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只不过明兰的念头太不争气让他有一阵不喜。然而到底是从小侍候着自己的丫头,哪里是随随便便就会厌弃的?
他开口道,“傻愣在门口做什么?我在外头给明柳这个粗手粗脚的照顾着不知受了多少苦,她手艺勉强入口,同你却是差得远了,从前机灵的很,怎么这会儿却不知道去给我备点吃的?”
吕迟的语气透着不耐烦,可却也最自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待明兰的态度如往日亲昵。
明柳也跟着与明兰抱怨,“你都不知道,在外头时少爷总嫌我,不知多后悔没将你也带去,只不过这院子里只你能掌的住,是没办法的事情。”
明兰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刻意说话来宽慰自己,只不过这宽慰极其受用,将她原本惊惶的心情安抚回原位。明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应道,“厨房里已经准备了不少您爱吃的东西,您先去睡一觉休整休整,等一觉睡醒就能吃了,您一回来,这院子才算是有了主心骨。”
吕迟四下环看了自己的院子,也叹一口气,“回来了,回来了。”
这回来里头有喜有愁,也是个说不明白的心情。
屋里的布置规整与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吕迟换了外袍,就让人准备热水,他要好好洗个澡。
明兰明柳素来是侍候他的,吕迟怕她们半路进了净房,是以刻意嘱咐道,“没有我的传唤,你们谁都别进来。”
明兰明柳应了,还只当自家主子对前头丫鬟投怀送抱的事情心有余悸,却不知吕迟进了澡池后看着自己斑斑驳驳的满身红痕,气的咬牙。
“真是牲口来的,下嘴咬人同白送的一般。”
这都几天过去,痕迹竟然只消退了半成,剩下的还不知要多少时日。
他哼声哼气的自己在澡池里泡了一会儿,就听外头有动静。
“谁?”吕迟哗啦一声钻到水底,提防的问。
乳白色的汤汁将他盖的严严实实,倒不怕人看见。
隔了一会儿,外头传来一个闷闷的回应。
“少爷,是我,枣木。”枣木站在净房门口,道,“少爷,我这些天不回家去住,就住在院子里您看成吗?”
吕迟道,“你这千里迢迢来回几趟,奶娘心中定然挂念你非常,怎么还不愿意回去了,养你莫不是同养个棒槌般?”
枣木声音越发苦,“我也想回去,可我怕回去给我娘打断了腿,您这儿她不好来,还能收敛些,我想着等她消了气再回去也行。”
“什么气?”吕迟问,他慢慢从水里钻出一双肩膀,在池子边上靠着。
枣木往前走了一步,身形隐约已经能让吕迟看见,“还不是气我带着您出去乱跑?她认定了都是我的过错,说要拿藤条抽死我,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您也知道的,除了您的话,天王老子也难说得动她。”
枣木的语气酸溜溜。
吕迟闷声扑哧笑了,他应道,“罢了罢了,随你吧,明天让人请奶娘过来,我自己同她说。”
得了自己要的回答,枣木的声音立刻轻快起来,“哎,那我明日就请人帮我和她说去。”
宰相府闹过一阵,慌过一阵,终于在吕迟回来以后平稳下来。
夜里是去乐安院里吃的晚饭。
吕朱氏言辞之间隐约有些责怪,不过还是关心的多,细细地问了他在外头的经历,得知一路上有不少周折,很有些心疼。
“下回要出门可不能再耍这样的脾气,要同你父亲商量过才是,如今朝局变动,哪里由得你胡乱折腾?”
吕迟也认吕朱氏的话,点头道,“我知道的。”
吕朱氏原以为吕迟会不高兴,可没想到他应承的爽快,一时也有些欣慰,“出去一趟,倒也不是没有长进,懂事许多,这便好这便好。”
吕益对吕迟一贯笑眯眯,抬手给他夹肉,“这肉炖的酥烂入味,你一向是喜欢的,多吃点。”
吕迟捧着碗,想了想还是小心的问吕益,“父亲,如今外头的局势是否已经绷着?我从边境处过的时候,两边都排着重兵。”
他现在想起褚瑜对自己说他要造反的话,才知道人原来一开始就不是说笑的。
吕益含糊的点头,一句话讲话题带过“局势的确与以往不同,只不过你不用多管这些,京城里总是很太平的。”
吕迟原想接着问,却给吕益的后半句说了个气闷。他给自己划了两口饭,后道,“过了年我就转十七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否则成日和个傻子般呆愣怎么办?那跌的还是咱们家里的脸面。”
吕朱氏给他说的笑出来,“你这嘴巴怎么一日比一日能说?你父亲只不过是心疼不让你操心罢了,他对你的体贴你自己受着,阿平阿修想都想不来呢。”
吕迟撅了撅嘴,放下碗筷,瓮声瓮气的道,“我吃饱了先回去。”
说和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后吕朱氏和吕益开口留他。
“没变没变,”吕益拉着妻子的手,声音轻快的道,“还是原来那个阿迟。”
吕朱氏美目一转,怪了一句,“还不是你纵的?旁人都说慈母多败儿,咱们家里正正是颠倒过来的,可我还要在外头给你担下那名声。”
吕益笑着应了,“是我不好,让夫人委屈。”
两人如同十八九岁的初婚夫妇,笑闹作一团。
又说那边吕迟依旧给当做个不懂事的大少爷对待,气哄哄的正回自己院子。半路恰好碰见忘忧,手上捧着不少东西,身后却没带另外的小丫头。
她一见吕迟,立刻屈膝行礼,面上笑容松快,已经没了从前的窘迫与局促,“少爷,正好要给您送东西,瞧了半路碰见你。”
吕迟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问,“这是给的什么?”
忘忧道,“几套冬天的衣裳,春熙苑的几个嬷嬷做的,手艺比绣房的好。”
吕迟点点头,“那你先去吧,我还走慢些,消消食。”
忘忧应了,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停下脚步道,“忘忧还有一事要谢过大少爷。”
吕迟有些懵,快两个月不见,有什么好谢的?
忘忧低头轻声道,“前头奴婢对少爷不敬,少爷没有责怪反而为奴婢解了闲言碎语,前月老祖宗为奴婢指了婚事,年后便要嫁了。”
吕迟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嫁人是喜事,往后可还留在府里当差?”
忘忧点头,“往后还如往常一样。”
“还不错。”
忘忧便不再往下说,又屈了屈膝,行礼先走了。
吕迟心中舒一口气,这段时间不在府里,倒也不是全没好事。
那点给人当成琉璃珠宠着的烦闷到底淡薄,转头便给他忘了个干净。
翌日中午。
吕迟坐在窗口看书,外头传来人声,枣木快步行到窗口同他道,“少爷,我娘来了。”
吕迟放下手里的书,直起身子来,往外看去,李奶娘正好行到院子中间。
“奶娘!”他高声叫了一句。
李奶娘循声眯眼笑起来,脆生生的应道“哎,少爷。”
她手上拿着一只大包袱,里头也不知装着是什么。
吕迟转身穿好鞋子,迎到房门口。
李奶娘恰好也在房门口站住,后便给明兰明柳拉到屋里,“外头冷的很,奶娘里面坐。”
吕迟也跟着道,“有些日子没见奶娘,也怪是想念的。”
李奶娘给他稍微一点蜜糖就弄得心花怒放,只不过转头看枣木的目光依旧凶悍,她歪过身子一脚踢过去,“你个兔崽子,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
好在枣木早有防备,往旁边猛地一躲,将将没给她踢到。
“奶娘踢他做什么?”吕迟道,“枣木在我这儿三五不时的就要被敲脑袋,若是还要给人踢,那我都要觉得他可怜了。”
李奶娘道,“敲脑袋?敲脑袋好,省的他这么笨,皮糙肉厚的踢两脚也不打紧。”
枣木心中叫苦不迭,见自己娘亲还要动手,连忙躲到吕迟的身后,告饶道,“哎,娘,你别打了,我怕的很。”
李奶娘给明兰明柳拉到了座椅上做好,吕迟则歪到软榻上。
李奶娘不解气,指着枣木道,“你就成天给少爷添麻烦,这回跑出去,少不了有你出的坏主意!”
吕迟给她说的哈哈大笑,道,“奶娘是冤枉了枣木了,这里头的坏主意没有枣木的份,全是我一个人使得坏水。”
李奶娘给吕迟说的脸颊一红,却还不松口,殷切的对吕迟道,“少爷,我是从小带过您的,您生性良善,蚂蚁都舍不得碾死的,若非这个不成器的成日撺掇,你是不能糊涂的。”
明兰和明柳在一旁听得直憋笑,枣木的呆气多多少少都是从李奶娘哪里学来。这一句句说的,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如果是别人,这张嘴不成器,闭嘴犯糊涂的,铁定让吕迟翻脸。可李奶娘从小带他长大,真真是掏心掏肺好个没边的,吕迟生不起气来。
“奶娘这真是错怪了枣木,”吕迟直起身子,“你消消气,今天在这里留饭,也算是我帮枣木同你赔罪,后头既往不咎,省的他成日缩在我这儿同个鹌鹑似的发愁。”
第五十一章
杯碗上桌,李奶娘还耐不住絮絮的劝吕迟,“少爷,下一回可不能这般莽撞的出去了,我听当家的说,现在外头可不太平,这回安稳回来是好的,可是下一回怎么着实在是说不准的事情。”
换上旁人,吕迟多半听不得这么唠叨,只不过李奶娘从小抱他长大,又把自己儿子留在他身边侍奉,作为外人实在是有些感情的,相较起来他的脾气便撒不太出来。
好在枣木知道他的脾气,眼里瞧着吕迟虽然还是脸上带笑,可吃饭的动作却跟着停了下来,便心头突突跳,连忙抬起筷子给他娘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娘,您吃这个,元宝居里的手艺可不是说说的。”
李奶娘面上冷着看枣木,嘴角却有些笑意,一言不发的将那肉吃到了嘴里。
一顿饭吃完,气也便没有了。
“晚上记着回来,不然你爹明日亲自来求了少爷把你带回去,不知好歹的东西,家里连等着你做了几天好菜,鬼影儿都不回来一个!”
李奶娘站在门坎后头,望着枣木斥道。
枣木连连点头,“今天一定会去,娘记得把菜热上。”
李奶娘这才脆朗的应了一声,转头走了。
吕迟站在房门口,轻舒了一口气,道,“出去时简单,回来要应付的可真多。”
话才说完,外头就来了个应他话的,是春熙苑的芳锦。
她屈膝福身,笑道,“少爷,晚上老祖宗那儿摆酒吃,请您过去。”
明柳笑意吟吟的问,“请问芳锦姐姐,还有谁要去?”
芳锦倒也答了,“二少爷三少爷,还有大小姐都是要去的,”她跟着看向吕迟,语气轻快带点玩笑,“大少爷若是不赏脸,恐怕其他几位主子要伤心死了。”
吕迟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似笑非笑的,“你倒是伶牙利嘴的,回去回了,既然是吃酒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去的。”
芳锦便又重重的屈膝,答应着反身回去了。
中午闲来无事,吕迟躺在软榻上,原本是个闭上眼睛就睡的性子,此时却想着褚瑜怎么也睡不着。
他说要来接自己,是不是当真的?吕迟心想,若不是当真,那他少不了砍杀他一顿,可若是当真,他如今的身份再入京,那是怎样一番凶险?
吕迟又是惆怅又是心疼,翻来覆去的在软榻上如同摊煎饼。
外间明柳和明兰正做针线,两人轻声的说着话。
“我听说老祖宗院子里的忘忧要嫁了,可是真的?”问的是明柳。
明兰应了声,“是真的,老祖宗亲自指的,王管事的儿子,你想来也见过的。”
“哎呦,王常啊?”明柳十分吃惊,后又啧啧两声,“王常模样俊,待人也妥帖,忘忧平素张狂,不想这时候交了好运,往后日子可不轻松自在?”
“老祖宗身边得脸,能差到哪儿去?”
明柳伸长脑袋往里间看了一眼,后道,“咱们在这儿也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呢。”
明兰笑道,“可不是,”她顿了顿,看着明柳,意有所指,“枣木他家里同王常比半点儿不差,模样也不输的,恐都不知给多少人盯着呢。”
明柳脸一红,以为明兰是说她,连忙推辞,“嘁,就他那个呆子?”
正说到这一句,里间的吕迟忽然插话,“他呆你就不呆?”
明兰明柳没想到吕迟听着,一起愣住,后明兰猛地大笑出声,拍着明柳的后背道,“明柳,少爷都发话了,你这呆名声是去不了了。”
吕迟也在里头跟着扑哧一笑,外头隐约可闻。
明兰又跟着道,“你还别说,枣木给人看中不是假的,就夫人院子里那个如意,前头给枣木送过鞋垫的那个,中间不知少爷他们走了,还来过一趟,不知要给枣木送些什么。”
明柳哼了一声,“干我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的额,可是心里头却抓心挠腮的十分难受。
明兰看她一眼,抿唇不语。
枣木清闲,此时转到房门口,探头进来轻声问,“少爷睡了没有?”
明柳一见他,四下扭头在自己篮子里寻着一只鞋垫,猛扔到枣木身上,“走开走开,没得惹人烦!”
枣木给她凶的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惹她,连忙将那只鞋垫捡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后转头飞似的跑了。
明柳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搅得死紧,气,气死了!
吕迟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他推开窗户,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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