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少年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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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站了多久才关上了门回了内院。
　　那山脚下新修院子的主人也就是允和这群从都城里来的贵人。
　　当时候府是迫于皇威信了那荒诞的借体复生，但候府夫人说什么也不愿等若干年后让自己孩子的尸骨埋在异乡，就算允了允和离开也硬是给配了个收骨人。
　　这人正是家生子楼方，当时楼方救回允和就在候爷夫人面前挂上了号，后面一出这事就直接派他跟着允和来了这张家村，也算是为了弥补他，走之前府里给配了一个丫鬟给他做老婆，让两个人收拾行李跟着允和一路来了这张家村。
　　当然两人不知允和真正身份，候府里几个主人也没人将这事儿告诉下人，只说是小公子身体有碍要去乡下修养，让他们陪着，等最后化作尘土再带回来。
　　于是这一路上两人依旧把允和当做主子好身伺候着，而允和自己老大不习惯，到最后才有些接受这种模式。
　　三人带着护送的十几个奴仆和几车东西一路紧赶慢赶终是在这新院子建成没几日就到了。
　　昨儿个一到允和就想去张止行家找那个呆子，但是奈何楼方跟他媳妇儿还守着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能想出个由头直接去他家，更何况才到什么都还是乱糟糟的，该回去的奴仆还未起身，允和也不敢做些什么不寻常的事，免得那些人一会去被候府问起自己就牵扯到张止行。
　　眼前是风平浪静，之后谁又能预料得到呢。允和虽一直是个玩心不灭的小少年，但事儿一旦关乎张止行，他就跟多长了个心眼似的。
　　今天好不容易寻个由头摸出门想看看张止行，谁知还未走进他家，远远就瞧见一群孩子跑了出来，不到一会儿，他自己又来关上了门。
　　允和站在原地气到不行，还未想个法子又见那群孩子直直的往自己这边跑，那眼睛还时不时盯着自己。
　　这……是看稀奇？
　　允和做鬼是便是知道这村里每个孩子，现在偷摸盯着他的那些个他也能叫上名字，可是以前是作为个鬼，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鬼跟他们混在一起，颇为心酸过了那么久。
　　这时候直不愣的看见这群孩子往自己这边跑来，还偷摸看着自己，允和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做些什么，手脚僵化得跟第一次见候府那几个主人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心里是有些小雀跃。
　　那群孩子最终是聚在了自己跟前，把自己围在中间，几个皮小子还突然不好意思，揉着衣角互相看了好几眼才齐齐向允和发问，
　　“你是都城里来的贵人吗？”
　　“那个新院子是你家吗？”
　　允和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做答，想扯出个微笑来又觉得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笑回吓着这群孩子。心里砰砰打鼓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幸好那楼家小媳妇出来解了围，邀着一群孩子去拿糖才让允和缓过这口气开。
　　孩子们跟着小媳妇欢欢喜喜去了新院子，允和抬头又望了望那关着的大门这才跟了上去。
　　还是想好由头再去找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相见！


第30章　偷看
　　这一等便是几日。实在不是允和不想那呆子，也不是他近乡情怯，到了门前也不敢往里面踏进一步。
　　是那日回去后才突然想起那些个护送他们来张家村的人还不急不忙的坐在新院子里，等了几日等那几人踏上了回去的路，也等楼方这两人初步适应了这张家村，允和这才寻了个想要读书的由头，想去张止行家看上一看。
　　对于这一举动，楼方跟他媳妇也是满头雾水。以前小公子不说多娇纵，但不爱看书不愿去学堂这事儿可是满都城都知道的。当初侯爷要他去学堂，拿着藤条在府里一路追着赶着上去抽他，要训上一顿也是被家里老祖宗给叫了停，从此之后小公子顶着老祖宗的“不去就不去，还怕那些老顽固教木了金孙儿”的承诺在府里都城里横走，日日玩的不亦乐乎。怎么这次遭受大难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楼方两人虽觉得奇怪，但主子的话便是一切，丝毫不容两人多想。这主子要去，便跟着去看看便是，在都城里都没人能管着这小公子，更何况是在这乡下，更是没人敢说上一句不好。
　　于是最后是允和拉着张脸带着两个跟班去了张止行家。
　　那天正是午后，张止行家那群孩子们三五成堆一起离了学堂，张止行一个人正在内院吃着饭，这三人就进了门。
　　允和一见小学堂里没人就知道那人估计是回内院去做饭了，刚踏起脚想往内院走去，又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两人，突然表现出来的突兀感自己不好解释，只好将已经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自己转过身去看着楼方。
　　楼方瞬间领悟，扯着嗓子就在这外院里喊了起来，不消一会儿就见张止行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月不见，允和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个呆子，如今要见面了心里砰砰做响，从刚见了他先跑出的那点衣角，垂手放在两侧的手变紧紧一握，将自己衣摆拽在手里，双眼轻轻弯起，遮不住里面的笑意，允和努力珉着醉不肯露出一个笑来故作成熟，却忘了这般更容易露出自己脸上的梨涡。
　　张止行一踏出院门就见外院里站着三个人，一个大块头和一位妇人站在一个少年身后，那少年乖乖站在那里，眼角带笑，露着个梨涡，直直的看着自己，少年面貌与神情，竟与允和一般。
　　想起允和的张止行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在脑海里一点一点回忆允和的模样，又偷偷打量不远处站着的少年，几步一想几步一想，最后竟觉得这两人的却一模一样，只是允和性子咋呼，在自己脑海里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偶尔安静的样子也是初来时的那一瞥，眼前这种乖乖巧巧的模样，允和几乎没有过。
　　想清这点的张止行心里突然冒起些许伤感，当初那小子说不见就不见，几月也不见影子，徒留自己守着自己说的话在这，难不成做了鬼学了爱又去了他处。心里难过，但猛地一见这么像允和的少年，张止行直到走到他们跟前还一直偷瞄着这个乖巧少年。
　　“你是夫子吗？我想来你这进学。”
　　允和见张止行一路偷瞄自己，心中暗喜，又想着现在还不能直接告诉张止行自己复活的事，只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捉摸这个呆子。
　　允和一说话，张止行心里更惊，那少年音色竟与允和差不多一般。世上怎会有如此怪诞之事，想来定是自己日思夜想，加之突然见了这么相似允和的少年，自己有些胡思乱想了吧。
　　想通这里的张止行立马回道：
　　“我是，但我只教简单认字，并不教其他，所为读书功名而来，还需三思。”
　　楼方两人听见这话只觉这乡野夫子怪异，还没能开口劝上小公子几句，就见自家那小公子兴致勃勃的回答到：
　　“能识得几个字就好，我也不喜那些酸文章。”
　　听到这里的楼方两人才觉得小公子依旧是小公子，还是这般不爱读书，这次想起来这学堂恐怕也是乡野之地没什么玩闹之地，所以想来这学堂看看。
　　张止行听到这还不知如何开口接话，又连那少年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张嘴问道，
　　“你老是偷看我干嘛。”
　　张止行老脸一红，猛地低下头去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觉得那话一出对面三人都看着自己，只是这少年是好奇，那两人到是有些警惕。
　　楼方见这乡野夫子年轻，也觉得他自身学问不够也不可能教些什么，但小公子喜欢来这学堂也就顺着他，只是这夫子一直偷看自家小公子着实让人不喜，乡野夫子真是不懂礼数，楼方想要劝劝小公子回去，但那夫子这时候却开口了，
　　“公子莫怪，你与我那内人长相有些相似，我这……”
　　张止行话未说完，允和就急急忙忙截话但，
　　“你成婚了？”
　　之前那点逗人笑意哪里还见踪影，现在允和脸上只剩震惊，这呆子，几个月里居然成婚了！
　　张止行不知这少年为何突然这般，脸上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仿佛自己要是答上一句是他就会立刻露出一副天踏了的样子来，张止行不知其中缘由，只好直言答到
　　“是，只是……”
　　“你跟谁成婚！你那个内子呢，在哪里，我要见见！”
　　允和两次截话让张止行觉得奇怪，也让后面楼方两人惊讶，三人一同看着这个突然急躁生气起来的允和，实在不知旁人夫子家事怎能让这个从未有过交集的小公子猛然失态，还一直吵着要见别人夫人。
　　允和心里憋屈，也恨恨眼前这呆子，当初说会好好待自己的是他，如今不过几月便娶亲的也是他，也不知是娶的是谁，难不成真是那个周姑娘，可是那人又与自己半分不像，允和越想心里越气，可要是不想，这心里更气。
　　见那呆子还是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恨不得自揭身份上前去问上几句以前那话可还作数，难不成床上的话只是哄人的不成！
　　可自己身后还有两人不知事实，允和总不能现在大咧咧的自己说自己与这夫子相识且有诺言。
　　允和心里发闷，见着张止行就生气，于是气鼓鼓转身就往外走，心里恨不得拿着小鞭子去抽上呆子一顿，自己几个月朝思暮想，他倒好，还娶上了媳妇！
　　恰逢此时楼方媳妇在后面问了一句还学不学了，允和心里全是憋屈，当场吼了一句“不学了！谁来学谁就是小狗！”
　　说罢便不理身后几人，自己往那个新院子跑去。
　　楼方两人见小公子突然生气，又在这小道上跑了起来，害怕他一不小心跌在哪里，也急急忙忙追着跑了出去。
　　留下的张止行一脸茫然，也不知自己哪句不对惹得这贵人突然生气，也不知自己话还未说完，这贵人又在生什么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的我以为考完国二能好好更文，其实就更了几章就是四月，
　　四月的我以为熬过那几周就可以好好更文，其实是断断续续，到了五一连更几章加写了一个小短文，
　　五月的我本以为能够完结，结果各科作业像泰山压顶，到了现在最新那章也不过写了几百字，短篇说好的后面也没有写。
　　不过！我发誓！端午那几天就能完结！


第31章　负心汉与小没良心
　　气鼓鼓跑回家的允和直接回房关上了门自己躺在床上继续生气，留下一脸迷茫的楼方夫妻两人在外面半天找不到点原因。
　　小公子初来乍到，谁都不识更别说这个不怎么出门的夫子了，怎么一听别人成亲了就跟炸了毛的猫儿一样，气鼓鼓往家里跑。两口子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这小公子气的原因。但好歹女人心细，这楼方媳妇儿琢磨半天，想着可能是小公子还没从候府小公子里走出来呢，这以前在候府，下人婚事都是主人做主，候府里也养着几个夫子，但实质上也跟奴才差不多，丧嫁婚事都得听候府的，怕是这小公子还没从这习惯里走出来，到这乡野里也以为是自己庄子，还以为那些村民农人就是自家奴人，所以这才对夫子成亲生了气。
　　小媳妇将这想法说给楼方，两人再琢磨琢磨也觉得就是这个理儿。想通了原由就该是安慰主子了，可这怎么安慰，两人又是张不开嘴。
　　这走得时候小公子自己嚷嚷着选了这地方，那候府同意让他来了但这地方又不是庄子，小公子在这也不是主子，若硬要说起来，不过是个身份较大的贵人，怎么着也不可能管着别人的丧嫁婚事啊。
　　两口子站在允和房间门口，一时之间也不只晓得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不过一会儿，这房里人自己就吼出话来，语气里还有气鼓鼓的味道，但这话却是让两人各忙各的，不要管他。
　　楼方两人想着这小公子可能反应过来了，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所以这才让两人去忙其他的，小公子毕竟从小被宠大的，又什么时候这样过。
　　这村里人不是他的奴才，但楼方两夫妻是，这时候主子发话，两人也就照做，也免得脸皮薄的主子拉不下脸。
　　这躲在屋里的允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光顾着生气都没想着这举动在楼方两口子看来多怪异，也想着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在几人面前孩子气，越想越觉得丢脸，可这再想想，又想着自己生气是因为张止行那臭呆子，于是心里就更加生气了。
　　当初说的好好的要好好待我的呆子是他，后面哭的稀里哗啦的呆子也是他，过了几个月就娶了媳妇的还是他！这张止行怎么就这么能变呢！
　　难不成这情爱不值得他留念，还是自己看的那镜子里的是假的。
　　他不过是一夜风流，后面又见自己这鬼不再缠上去，所以这才放心大胆的成了亲，娶了媳妇儿？
　　允和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道理，心里不禁对张止行恨的牙痒痒，又想着自己几经磨难才回到这张家村来找这呆子，可他却早忘了诺言，自己娶妻教书，真是好不自在！
　　想着心里生气，这泪珠也跟不值钱一样猛落，要不是还想着不能在楼方两人面前丢脸，自己早就痛痛快快哭了出来，哪用现在这样躲在被子里拽着一角闷着声哭呢！
　　张止行这负心汉太可恶了！亏的自己还一路颠簸回这偏僻的地方找他！
　　允和自己生着气，自己躲在房里翻来覆去的骂着张止行，越骂越觉得气，越气越想骂！就这样挨过一下午，眼瞅着这天要黑了，那学堂肯定也散了，这一天就要这样稀里糊涂过去了，允和心里不痛快，想着怎么着也要见见那负心汉娶的媳妇。
　　于是这关了一下午的门猛地一开，里面的小公子带着自己又红又肿的眼皮不管不顾的往张止行家跑去。吓得楼方两口子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跑过去，就怕这祖宗气还没过又惹出事来。
　　这学堂确实散了，张止行正从旁边那个小耳房里出来就看着上午那个气着离开的贵人现在红着眼往自己这边跑来，脸上显着委屈还有些气氛，那模样，竟是是允和那个小没良心的一个样儿。
　　允和气鼓鼓跑到张止行面前，酝酿了一下午的狠话见着面前这人到是一句也吐不出来了，那人还是那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就算现在自己顶着个贵人的壳，跟他是陌生人，他的眼睛还是温柔极了，就跟之前看还是鬼的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允和又气又恼，本想努力冒出些字来骂上两句，结果一开口就是一句，
　　“你媳妇儿呢！我要看看她什么样子！”
　　语气之中的酸意连自己都能闻到，允和顿时有些恨自己不成器，转而又想是这呆子负心在先，于是又抬起头来死盯着他，大有一副你必须得同意的执着。
　　张止行到是没感觉到允和的心思，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允和一模一样的人儿，对于这个算是有些奇怪的话也没觉得生气，反而自己多了几分包容，
　　“他不见了。”
　　张止行的话让允和心里更加不舒服，只觉得这人是不想让自己见他那媳妇才撒了谎，不让见还偏偏见，于是允和便想跑进内院去见见张止行的媳妇。
　　只是这一跑便被张止行给拦住了，无他，长得再像也不是本人，张止行如何能像往常顺着允和那样顺着眼前这个贵人。
　　这一拦才是让允和心里的怒气给发了出来。少年气急，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张止行，冲着这负心汉就吼到，
　　“我要看你媳妇！”
　　“不过是几月不见，你就娶了媳妇！”
　　“当初自己说的话说忘就忘，你真是有能耐！”
　　声声渐大，夹杂着哭声，看起来好不委屈，允和一把抹过脸上泪水，继续控诉到：
　　“做鬼时还好好说着，怎么我变成人回来了你就娶了媳妇！”
　　“读书人只会嘴上说得好听吗！”
　　“走开！我要看你媳妇！”
　　听完少年控诉，张止行从一脸莫名其妙到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到一脸狂喜又小心翼翼想再确认一番。
　　“你……你叫什么……”
　　少年委屈，恨恨说道，
　　“还能叫什么！不是你给取的允和吗！”
　　这话一出惊着了对面的张止行，也吓着了门外的楼方两口子。可允和哪里管的到这么多，这堆在心里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可劲数落着张止行，
　　“当时你是欢喜我的，也说了要好好待我，不过才几月怎么就娶亲了！”
　　少年低着头嘀嘀咕咕，一直小声控诉，留下那个在梦中反复出现的熟悉的黑发。
　　张止行不等允和继续说话，一把拉过眼前这人，将他拥在怀里，力气之大，勒得允和忘记说话，默默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允和……你回来了……”
　　允和原本以为这人还要解释什么娶亲之类事儿，谁知这人把自己抱在怀里，只是哽着说了这句，仿佛像是在忍者眼泪似的，而且手劲越来越大，像是要把自己与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于是允和又莫名变得结巴了起来，
　　“我……我……回来了……”
　　温情不过一秒，允和又想着挣出怀抱，继续质问他媳妇，
　　抱着他的张止行仿佛知晓允和心里所想，允和一动便越发把他勒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个变回人身的允和勒入骨血，永不分离。
　　“回来就好……”
　　“你不是娶亲了吗！抱着我干嘛！你媳妇呢！”
　　张止行一听这话竟是有些忍不住了，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要看我媳妇吗，我带你去，不过你最好先跟午后跟着你来那两人说句话，他们正在门外看着我们。”
　　允和顿时颊上生红，抬头恨恨盯了张止行一眼，又猛地低下去不知所措，最后像是鼓起一口气，头也不回往外面大喊一句，让楼方两口子回去。
　　允和不知那两人走了没有，只是一会过后那负心汉就抱起自己往内院走，允和想要挣扎，又怕抬头就看见门外楼方两人震惊的脸，又不想那么顺从，想要可劲儿在张止行怀里闹腾，不过才动一下，便被那人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弄得重回人身的允和顿时老实，话也不说，头也不抬，安静缩在他怀里。
　　张止行带允和来到平日里关着的小房间里，允和知道这个房间里放着张止行父母的牌位，还未多说什么，脚刚刚沾地就被张止行板着身子面对那两个牌位。
　　不，不是两个，允和仔细一瞧，竟看见三个牌位，两个工整漆黑的牌位下旁还有一个看起来有些粗糙的牌位，上面仅仅是“先室张氏允和之位”，那字一笔一划都像是带着巨大的力量，足以见得刻此牌位的人的心情。
　　张止行轻轻从允和背后环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到，
　　“那就是我的媳妇。”
　　“那晚刚说了欢喜第二天就不见了踪迹。等得我只好刻了这牌位等他回来，告诉他，他再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允和抓过张止行揽着自己的手，却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红了眼眶盯着那个牌位。
　　“不过你回来了，不知道什么缘故成了个贵人跑回来，既然不再是鬼，这牌位也用不上了。”
　　张止行说着就想收回手上前去拿过那牌位，结果却被允和拉住手，
　　“就让它在那里吧，百年后能陪着你骨头的也只有它了……”
　　张止行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允和抱得更紧，一句又一句的对自己怀里这人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人这才消除了娶妻成亲的误会，又手拉着手回了房间将这几月不见的事儿拿出来细细说上一边，得知那候府派了个收骨人跟着允和后，张止行沉默半晌，最后只是拉过自己对面那人，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再也不分开，心里安慰自己能活着在一起便已经极好好，以后死都死了，谁还在乎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个人还是牌位呢。
　　一人一鬼到最后终于成了两人共同过日子，人间几十年倒也甜甜蜜蜜，让这两人不顾死后的事儿，每天过得个潇洒，自在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完结啦！
　　写这篇文啃啃巴巴，中间一度放弃，到今天完结自己都觉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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