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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少年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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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是赔罪,又如何说?这流传原因尚且不知,又要怎么解释?自己又要不要带上什么礼物?
  张止行愣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办法,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走上一遭,这流言既已经传来,自己还是去解释说明一下,总得告诉别人一声,这幺蛾子不是自己弄出来的,自己也很无辜,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愣头呆子大秀才盯着正午的太阳就在村里开始乱转,逢人就问这周大柱家在哪边。
  好不容易经人指点到了周家,张止行打眼望去却见那周大柱家大堂里坐满了一家子,正襟危坐在那就像是等着张止行到一样。
  呆在里面的周大柱见自家夫子站在门外面色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家人,便急急忙忙挣脱开了阿娘的手往夫子那跑去。
  “夫子!我们等你好久啦!”
  张止行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自己刚刚问路找路那段时间就有人通知这周家人自己要来了,所以此刻才是这么严肃的一个样子。
  张止行摸摸跑到自己面前的周大柱的脑袋,想着来了就便说清楚吧,就抬脚跨过门槛往里走去。
  “安和冒昧前来,实在打扰各位了。”
  处于礼貌,张止行微微拱手,向众人先打过招呼。
  那周家众人也没想到这夫子加秀才的张止行这般谦逊,不拿架子,刚刚还正襟危坐的各人又都打回原形,成了老实巴交的乡野村人。
  那周家爷爷是家里的主心骨,听到这夫子到处问路跑到自家来,有些奇怪,但又听到儿媳妇说最近村里的那些闲话,大概也猜到了点什么,可那夫子两手空空,也不像是儿媳妇猜测的样子,只是可怜现在躲在房里的小莲了,怕只是春心错付,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夫子,你来我这周家可是有什么事?是大柱在学堂里不听话吗?”
  听见这话的周大柱气到不行,半个身子抱着夫子大声说到,
  “我没有!我在学堂可乖了!夫子一定是来找姐姐的!我都听到那些婶婶伯娘们说的话了!”
  “大柱!”
  周大柱这话一出,惹得大堂里众人全是一脸严肃,后知后觉的周大柱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整个身子躲到夫子身后。
  张止行伸手去安抚了一下周大柱,不好意思的对众人继续说到,
  “我来确实有些事情。安和今日才知道村里有些不好的闲话,也不知您家姑娘受了多大困扰,安和特地来道个歉,这事安和也不知道如何就有了,还传了出来。”
  要是说听到前半句这周家儿媳妇也就是周小莲的娘还有些许高兴的话,那后半句就是把那高兴给压到了谷底,被震惊给吞噬。
  “这……这……”
  “我与张家嫂子,周家姑娘没有半点关系,也不知这村里现在传成了什么样子。若是给周家带来了极大困扰,安和实在抱歉,以后一定更加注意,不给闲话机会。”
  听到这里,周小莲的娘更加不知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夫子你不是,收了小莲炖的汤药了吗?这……”
  “婶婶误会了,安和深知男女有别,又怎会当着众人面收下姑娘给的汤药。姑娘心善是好,可架不住这闲话多惹人烦。”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原先以为这张夫子是来解释一番并表示有意娶亲的周家奶奶和小莲娘,都闷闷然,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这媒婆与小莲都害得两人空欢喜一场。
  见那两妇人终于明白过来,周家爷爷这才对张止行摆摆手到,
  “闲话嘛,闲的无聊乱说的话嘛,可不能信。以后小莲不贸贸然跑出去就好了。没影的事儿,传一段时间就散了,夫子你只顾教那群孩子们就行了。”
  张止行听见这话忙点头,又再三对这众人表示歉意,这才带着要跟着自己一起去学堂的周大柱离开。
  待那两人彻底走出堂屋里众人的眼中时,这周家爷爷拿过放在桌上的烟斗,慢条斯理的开始弄他的烟丝,然后头也不抬的对那儿子与儿媳妇方向说到,
  “找那媒婆重新给小莲说门亲吧,说个有意要结亲的。”
  小莲娘听见这话忍不住想要解释几句,再让公公缓缓,但一旁的相公拉了拉自己的衣角,顺着声音低声答应着。
  与那周大柱一起离开的张止行并不知道周家做的决定。
  虽说去解释了一番,到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痛快,之前在镇上压不住的烦躁又开始从心底泛起,直逼张止行的脑海。
  这闲言碎语最是伤人。
  或许是压抑太久,这日下午张止行也没从这烦躁中挣扎出来,但好歹这次也懂了些收敛眼色,没让这群小鬼头跟着一起兢兢战战一下午。
  终于挨到了散学,张止行叫住蠢蠢欲动的这群孩子们,跟他们说到自己明日有事,明个就都不用来上学,过上一天再来。
  孩子们一阵欢呼,呼朋唤友打打闹闹一起离开了这小学堂,张止行也是跟在身后,等人都走完后就直接去关了门往内院走去。
  等到那夜色笼罩了大地,听了满耳朵乒乒乓乓声响的允和带着满心疑惑往内院飘去,想要看看那呆头秀才找什么找得那般起劲,现在又突然变得安安静静。
  允和飘到张止行房间里才发现那货正对着烛火自饮自啄,喝上几杯了还用手去挑一挑那火,也不怕被烫着,接着又是自喝自的,脸上挂着笑,却比哭还难看。
  难怪下午就不对劲儿,原来是憋到了晚上自己发疯。
  “张止行,你干嘛呀。”
  那张止行依旧自己喝自己的,半点不理允和,允和还以为这厢又突然看不见自己了,又站在原地运运气,检查一下现形了没,确定一番又继续问那玩火的傻子,
  “呆秀才你在干嘛啊。”
  可是张止行还是不理允和。
  这时允和就不乐意了,生气可以,喝闷酒可以,可突然不理自己不可以!
  于是允和一抬手就把那火苗给灭了,让你玩火,火没了看你还怎么玩!
  房间突然回归夜色拥抱,与黑暗融为一体,张止行愣了一下,又跌跌撞撞起身去厨房摸来打火石,一轻一重的重新点燃了火,
  “你怎么这么烦啊,怎么跟那些嘴碎的人一样烦啊!”
  不等允和再次做个啥,点灯结束的张止行就扔下打火石,将站在一旁的允和拉倒自己旁边的板凳上,
  “坐下!”
  拉扯他坐下来,还不忘给递个杯子满上酒,“喝!别弄那些讨厌的事!喝酒!”
  这张止行真的是喝醉了,自上次看见允和在阳光下被灼伤,那以后对待允和连说话都是温温柔柔,平时也不见得突然这般孩子气。
  允和一直手接过张止行递过来的杯子,另一只手反手过去抓住了握住自己的张止行的手,摇晃了起来,
  “好啊,我喝就是了,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啊?”
  见眼前这小鬼头乖巧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听话,也不忘撒娇摇自己的手,张止行对于他刚刚吹灯的不乐意也没了,又听他软软糯糯的问着自己为什么生气,
  自己像忍不住一般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
  “你说怎么老是有些人长了张嘴却总是不说人话,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也不顾及别人名声!”
  “怎么了?有人说你闲话啊!”
  “我倒没什么,大丈夫还怕什么闲话!可那些姑娘嫂子不一样啊!闺誉名誉顶个重要,怎得就有那么些人胡乱说话,损人声誉!”
  原是替那些女子抱不平喝闷酒!
  允和甩开张止行的手,哼声到:
  “你管别人的!那嘴又没长你嘴上,你管得住吗!”
  “嘿,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来来来,过来!”
  喝醉的张止行见允和突然板着个脸坐在一旁,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又说着话将人拉了过来,整个人给圈在了自己怀里。
  “你干嘛!”
  “这样你就甩不开了,嘿嘿,来,好好听我说!”
  “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好,要是闲话传开了那些女子以后就不好嫁人不好见人了!我就是觉得气愤!那些人嘴巴一张就害了别人一辈子啊!”
  “你要怜香惜玉那你就去娶呀!在这里说什么!”
  允和说着还想从这怀抱里挣扎出来,感觉允和动的厉害,张止行又使了点劲将他圈着不动,头也靠在他的肩上,嘴里喃喃道,
  “不娶,不娶姑娘!”
  听见这话的允和愣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那肩上的块头又说话了,
  “等我靠会儿,我想睡了。”
  于是就这般靠着允和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点击~~鞠躬~~


第20章 心跳
  醉酒这种经历,真的不怎么好受。
  张止行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和衣睡在自家床上,被子被裹成了一团咸菜,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还散发着一股味。那股酸臭气息顺着空气就往他鼻子转去,让他本就晕乎晕乎的脑袋越发晕了。
  但是好歹鼻子还不堵,想来也没感冒。
  睡醒一觉,心中好受多了,再加上今日立春,那屋外的老树上一早就停了许多鸟儿,叽叽喳喳叫作一团,好不热闹。
  张止行撑着手坐在床上,盯着那扇关着的窗,用耳朵去倾听这一副生机勃勃的立春图,一点一点的欢喜慢慢冒了出来,这才是生活,张止行想。
  屋外天气正好,那阳光晒在身上也比冬日里暖上几分,趁着今日不上课,张止行悠悠闲闲的开始烧水收拾自身。
  今日立春,张止行想着自己也来了这乡下,以后不出意外就在这生活一辈子了,那些个农活也得慢慢摸起来,于是前段时间就去找了一个租户收回了一亩田,打算从立春这日就开始过上自己的农民日子。
  从那柜子里找出一套短打衣服,收拾齐整就扛着托人买回来的锄头准备出门了,当然,走之前还得跟那横梁上的允和说上一句。
  立春日头正好,害得允和揣着昨夜听来的小秘密缩在了学堂最里面,蜷缩在那里心情格外的不美丽,再看到张止行穿着短打衣服说要出门后更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你一个秀才公干什么活啊,都不怕跌份啊!”
  少年气鼓鼓的话从梁上传来,仿佛是要他下田一般,
  “不管,我也要去!”
  “那你要怎么去啊?”
  少年躲在黑暗里不露一面,但光听这赌气声的声音就能让张止行勾勒出那小脸儿使劲儿鼓圆的样子,白皙的脸蛋儿上说不定还有些红晕,应当好看的紧。
  “你看着日头,你要是跟着去了,那还回的来吗?”
  张止行现在门口,仰着头好声劝着这个只闻声不见人影的少年。
  “你乖乖在家好不好,我只是出去弄弄田里,到时候了就回来。”
  “不行!你去找个小袋来,能封严实的!我缩成一团也要跟你出去!”
  允和在横梁上闹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张止行不同意就使性子让学堂的窗户哗啦啦自己开开关关起来,要是张止行在往外动上一步,那窗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在了地上。
  “别闹,我去找布袋子。”
  听见这话那宛如抽风的窗子好歹停了下来,少年拧着劲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还不快去!”
  张止行又回到内院,翻箱倒柜一番好歹找出了一个以前他娘给他缝的抽绳荷包,又匆匆往外走去。
  “允和,你看这个荷包可行?”
  张止行双手撑着荷包往上递去,希望那少年能看清楚,“虽然有些久了,但好歹是我娘给我做的,布料绣工什么的都比布袋子好些,你看可行?”
  “行。”
  允和答应着一声,正准备从横梁上一跃跳进这小荷包里,但吗张止行又突然出声叫等等,
  “我举高点,免得你晒着太阳。”
  说罢又哼哧哼哧爬上了一个学生的小书桌,往上撑着手,“进来吧。”
  张止行看不见允和,也没听着他的声音,只是突然间感觉手里空空的荷包有了些许重量,他连忙抽绳,拉上了荷包,把允和给包在了两片布勾勒出的小空间里。
  那小荷包在张止行手上也东跳跳西跳跳,像张止行展示这少年已经安全躲到了荷包里,可以跟着张止行出去了。
  在家里耽搁了大半个早上的张止行也终于可以踏出家门了。
  农人都有规矩,立春这日便要下田,将那冻了一冬的土地翻开来,等成块的土地又散一团软泥,才种苗浇水,开始新的一年的劳作。
  这日的村里格外热闹,那些个家里能劳动的都齐齐聚在田里松土挖地,昨日从学堂散去的孩子们也大多围着自家的田帮着父母的忙。
  村人们见张止行穿着短打扛着锄头出来,脸上全是不解,闹不明白这夫子又要干些什么。只是见那夫子不甚熟练的扛着锄头走在田间,踏着羊肠小道往他名下的那片土地走去。
  有些大胆好事的也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夫子,你是去下田啊?”
  张止行听见有人这样问他,便对着那人点点头,不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去,留下那群人在一堆小声说着什么。
  张止行之前要回的那个田是个尚好的水田,平常也是被农户用来种水稻,而张止行接手后也是打算继续种水稻这种主食,也免得自己以后再去买米吃。
  那田光秃秃的立在那里,一个妇人正在田里锄着田,这……
  眼前这情景张止行有些闹不懂,这田不是收回来了吗?自己还跟那大叔一起来这田里确定了一番,张止行抬头看看四周,再次确认眼前这田就是自己收回来的那个,而田里,的确有些一位妇人。
  “婶婶?你在我田里……”
  正在劳作的妇人听见有人叫她,抬头就看见平日里温吞的夫子穿着短打杵着锄头看着自己,
  “秀才公啊!你体谅体谅我们家呀!”
  妇人的话让张止行更是一头雾水,
  “那挨千刀的听着你要田,也不顾家里情景就直愣愣的还了一亩!这,我们家里苦啊!全靠着这种田过活,还了这家就活不下去了啊!”
  妇人锄头一扔,就坐在田里拍着大腿嚎啕了起来,张止行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说也不是,就现在那里一脸尴尬的看着那妇人嘴里骂着还田的那个农户不顾家里死活。
  “可是,你家在我这就租了五亩啊……我只是要回了一亩……这……”
  张止行话未说完,那妇人又抢声说到,“那五亩也不够啊,我们还打算多租几亩,你这收回一亩就是要我们家命呀!”
  那妇人不管不顾,说要又继续嚎啕,不等张止行想清楚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自己身后又传来一个汉子的声音,
  “你这婆娘!又在这做些什么!跑夫子田里来干啥!不嫌丢人啊!”
  “丟啥人!田都还了!还嫌啥丢人!还没说你,你不打招呼还什么田!”
  妇人对那跑来的大叔吼上几句,又拍着大腿抱怨这世道对穷人苛刻,一个秀才公吃穿不愁还来抢他们土地。
  张止行在田埂上听的心里翻堵,怀里装着允和的小荷包也跳跳鼓鼓,仿佛是要跳出来同那田里撒泼的妇人骂上一番。
  张止行伸手摸摸荷包,轻声安抚到“别急,不闹。”
  那大叔一脸难堪,转过头来诚惶诚恐的看着张止行,
  “夫子,夫子,是我这婆娘不懂事!夫子别怪。”
  那撒泼的妇人听见这话利落起身,几步跑到大叔背后使劲打起大叔,
  “你说谁不懂事!还不是你这个挨千刀的!”
  两人眼看着就要打了起来,张止行连忙说到,
  “别打别打,大叔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吧。”
  然后又扛着这锄头往回走去,耳朵里还传来那两人的争吵声与那妇人那句“我又没儿子在那里读书,怕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事!”话来。
  上午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这样落了下去,零碎琐事一件比一件烦人。
  突然传来一阵哀嚎声,接着彻底安静,张止行回头看去,只见那妇人捂着脸低着头,像是无声哭泣。
  张止行摇摇头,摸了摸荷包继续转身离开。
  怀里的荷包不在跳动,等张止行回了家躺在了床上才自己骨碌碌的从张止行的怀里滚了出来,一拱一拱的跳到张止行的胸口。
  “允和,你说我该怎么办?那田还收不收?”
  那荷包自己找好了位置便不懂趴在那里,少年清亮的声音从荷包里传来,
  “呆子!当然得要!那人就是不想还你田故意来闹!”
  “可她哭成那样,我见那两人穿的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可能……”
  “说你呆,还真呆!这乡下人下田哪会穿上好衣服,不都是紧着下田的那些破烂衣服穿?他家种你好几亩尚好的水田,会穷到那里,家里又没个小子,就有个姑娘也是天天骂着赔钱货,能穷到哪去?”
  张止行听到这番说词,心里越发不舒服,那妇人撒泼的样子紧紧盘旋在自己脑海,现在耳朵里都还是那人的骂喊声。
  “又是何必?”
  “就是扣,他家那妇人是村里出名的吝啬。虽然我不喜欢你一个秀才公也跑去下田,不过你也不能把田给这种不知感恩的人去种!”
  允和说完这话发现张止行不回答自己,仅仅是摸了摸荷包盯着床罩发呆,于是可劲慌着荷包,强调到,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张止行现在对于允和虽没到有求必应有话必听的地步,但凡事允和说的话没有太大问题,自己一向是说着对方。
  那允和也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张止行顺着,自己就端着,有人对自己好就受着,反正这秀才也说了不娶姑娘,这温柔自己享了也不算夺取别人的。
  外头日头正好,这房间里也是气氛浓浓,一个躺在床上盯着床罩思考,一只手还不忘时不时的摸摸荷包,而躲在荷包里的那个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趴在这夫子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点击,鞠躬~


第21章 害怕
  自从允和呆在了荷包而没有半点不适应后,往后的日子里,他就喜欢夜里与呆子同睡,不求睡着,只是那呆子暖痒痒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上都让允和觉得舒服。那小小荷包就放在张止行给他准备的枕头上,一到晨光微露的时候他就自己缩成一团跑到荷包里去,白日里也要躲在张止行的怀里,跟着那呆子做这做那。
  允和好久不曾感受到这种有人陪伴的欢喜,更何况张止行还是个任由他做主的人。早先那个有些咄咄逼人的绝色少年现在被宠着宠着就变成了张止行怀里那个时不时爱赌气跳脚的可爱模样,赖在张止行家就不动弹了。
  允和到是万事不留心,心中欢喜的很,但张止行却是有些不痛快。
  离立春以过去两三日,那家人也没来个能做主的解释一番,昨日自己去那田里看看,谁知田里是没人,但所有土已经翻好,就等下一步种苗了。
  这种做法着实有些出乎张止行的意料,之前觉得那家人说不定是太穷了这种想法也随着允和的那句扣和这家人的不作为慢慢否定,不论如何,这不打招呼继续做着已经还了的田,实在有些无耻,做人也不该这般厚颜。
  但是学堂教学还在继续,张止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再去找那家人,也没想出个对策。
  怀里的小鬼又一直嚷嚷着自己得把这田给收回来,不能窝窝囊囊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既要解决事情,也得顾着这个小祖宗的意愿,张止行人还在这小学堂里,但心里已经开始了打架。
  好在这份纠结持续到了今天也就可以截止了,因为那家人一大家子在今上午就来了张止行家。
  那一家子除了张止行那天所见的大叔和妇人外,还有两个穿着颇为破旧的女孩。
  那一家四人,妇人打头阵,扯着两个女孩里比较大的那个就往张止行大院走去,女孩儿被妇人拖着往前走,低着头拿手揉着眼睛低低哭泣着,而大叔满脸尴尬的抱着正嚎啕大哭的那个小的跟在后面。
  坐在学堂里的那些个孩子们都跑到窗子边伸着脖子看向这吵吵嚷嚷走来的四人,张止行无法,只有匆匆对孩子们说着散学然后又往外去拦着他们。
  好歹妇人还算知道点面子,一手扯着女孩一面对学堂里的十多个孩子吼道,
  “我跟你们夫子有事商量,一群娃儿快回去!”
  前有夫子说散学,后有凶大婶让走,十几个孩子们里胆小些的就乖乖的收拾自己东西往外走去,那几个好奇心重的还想赖在这里看个究竟,可后面跟着来的糟大叔又抱着他那个哭兮兮的丫头来把这几个小鬼头也给赶了出去。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小学堂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女孩一高一低的哭声。
  张止行站在学堂门口,看着这四个人一脸漠然,手无意识的摸摸怀里的小荷包,按耐住跳动的允和。
  那妇人见院子里人走得只剩自己一家与张止行,便又咳了几声,尽量低了低音量,对张止行说到,
  “张夫子,我家实在没什么钱,那田我家还了就没有办法过下去。你看,你一个秀才公有家有业的,就不跟我们要那田了成不?”
  张止行依旧一脸漠然,不知如何答话,妇人见他不说一词,便扯过躲在她身后的女孩,推到自己面前,对张止行继续说到,
  “我用我家大丫头跟你抵行不行,你就把那田给我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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