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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宠婚日常[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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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的气氛似乎又微妙了起来,宋颂撩开马车车帘朝外看,见到一个醉酒的公子踉跄着从福香楼里出来,正想说要不要出去吃个饭,身后的男人忽然欺身,一手撑在了窗沿,强烈的男性气息从背后将他包裹,宋颂的睫毛一闪,下意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马车缓缓驶过,宋颂慢慢抬眼去看厉霄,四目相对,厉霄又问:“要亲亲?”
  “……”宋颂伸手把他推了回去,道:“不要。”
  “娇气。”厉霄笑他,宋颂皱起眉,有点想反驳,但脸上却陡然爬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忍不住又别开了脸,不愿理他了。
  “方才那个醉酒的小公子就是付昭之子,与宋时一般大。”
  “他好像经常来福香楼喝酒,我们以前来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何止喝酒,他还曾经与宋时一起追过姑娘。”
  宋颂扑哧一笑,转脸看向厉霄,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厉霄道:“那位姑娘是个农家女,来街上卖萝卜的时候被他们一起看上,两个人上赶着去姑娘家里献殷勤。”
  宋颂接口道:“秦氏定然是看不上一贫如洗的农家女的,付昭身为东卫营统领,既然对咱们军营有所图谋,就说明此人断断不会是淡泊名利的,由此推论,他也不会让付明娶一个没有权势的农家女。”
  “说的极对。”
  “既然宋时没得到手,那农家女的命运只能被付明掌控,如果付明放弃,她或许可以觅得一个良胥,如果付明不放手,等待她的要么是入府成妾,要么……。”
  宋颂看向厉霄,道:“付统领如果希望付明联姻,就绝对不会让他纳妾,但少年人的爱恋不可能说断就断,如果我是付统领,我会……”
  他比了个手势,厉霄连连点头,道:“没错,那农家女被丢进山谷,受野狼啃食而死。”
  “宋时提前罢手,结果阴差阳错那女孩却被付明纠缠而死,一定对付明恨之入骨,此次我打了宋珍,又将他惹恼,他必然会针对我福香楼下手,如此便可一石二鸟。”
  “可有派人盯着?”
  宋颂一笑作为回答,又道:“只是要想完美促成此事,定然还需要一些助力。”
  厉霄一本正经的拱手:“有劳王妃了。”
  宋颂也装模作样:“定不负王爷重托。”
  作者有话要说:
  傻傻:疯疯逼我做坏事啦!


第二十八章 娇气
  宋府内; 宋时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准备出门溜达。说是溜达,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宋颂从宋府离开之后; 可是带走了不少财产,因为之前傅香的嫁妆早已变卖不少的缘故,国公府可是私下里添了不少补上这个空缺。
  “这个贱种,居然连福香楼都抢走了!”他阴沉着脸一路朝前走; 明明只是个少年的模样,却仿佛凶神附体,转过拐角; 却忽然有个不长眼睛的扯住了他的:“好生金贵的小公子; 看您这么富庶,家里肯定有不少老鼠吧?”
  宋时黑着脸; “滚远点儿。”
  “来一包药吧。”那老头说:“小老儿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女儿生了病,没钱买药; 只能拿出祖传自制的老鼠药; 可穷人家根本没老鼠,公子,您行行好; 来一包老鼠药吧!”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这个老东西!”宋时身后的家丁大步走出来; 那老头一见这架势,立刻脸一白,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宋时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稍微感觉自己舒了一口气。
  他继续朝前走; 一路到了福香楼,他却又见到了那老头,缠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宋颂:“这位公子,我看您明眸皓齿衣品不凡,家里肯定粮食颇多,养了不少老鼠啊,公子,这是我祖传老鼠药,保管药到鼠除,让您粮仓从此干干净净,寸鼠不生!公子,来一包吧!”
  宋时躲在一旁,见到宋颂从身边小厮手里接了银子,朝那老头手里递去,语气温和道:“老人家,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您要卖药去那边,可别不小心洒出来让我们这小饭馆儿的客人碰到了,那我们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头连连道谢,道:“药,给您药。”
  “好吧。”宋颂伸手接过,被人扶着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宋时走出来,盯着那卖药的老头,一脸若有所思,忽然间,他转脸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踉跄着从里面奔出来,两颊喝的绯红,却还在仰着头朝嘴里灌。
  “付明……”
  他身边有个妇人插嘴道:“这付公子三天两头来福香楼喝酒,上回在大街上啊,我还听到他喊一个女孩儿的名字说对不起她什么的,可怜人啊。”
  宋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宋颂乘着马车回去,中途进了一个小饭店,出来的时候忽然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他当即笑着道:“六皇弟。”
  那人正是六皇子厉云,他见状也下了马,拱手冲宋颂一礼:“大皇嫂,皇嫂这是……”
  “我如今接手了福香楼,这不是正四周查探同行消息呢。”宋颂道:“六皇弟这是……?”
  “我如今在大理寺学习办案,此次接到有人报案,正要出城去查探情况。”
  “那倒是我突兀了。”宋颂忙道:“路上小心。”
  厉云对他一礼,跨上马继续前去,宋颂也再次坐上了马车。
  厉云一路前行,忽然见到有一个老汉正在被几个人拳打脚踢,他眉头一皱,快步下了马,呵斥道:“住手!”
  那几个竟然是巡城士兵,见了他急忙行礼,厉云沉着脸让手下人扶起那老汉,沉声道:“缘何殴打老人?”
  几个人先行了礼,解释道:“也不怪我们……是这家伙,到处嚷嚷着卖老鼠药,都卖到人家饭店门口了,这不是,好几个店主让我们把他赶走。”
  卖药的老汉流着眼泪站在一旁,一同而来的宋颂马车停下,探头轻声道:“我方才在福香楼也见了这老汉,还特别提醒过别再去饭店门前卖药。”
  厉云皱眉看了一眼老汉,道:“虽说卖的是老鼠药,去饭店门口确实不妥,但你们也不能当街殴打百姓,回去每人领十个板子,晚些时候本宫会亲自去巡逻营确认。”
  那几个兵急忙谢恩退下,那老汉也哭哭啼啼的道:“多谢六殿下!殿下,小老儿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家里有一个重病在床的女儿,我也就只有这些压箱底的存货,穷人家没有老鼠,我只能到这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多卖些银两,得给女儿治病啊!“
  厉云侧目,他身侧的下人立刻上前,道:“老人家先起来,我带您去医馆瞧瞧,再随您去看看女儿,若只是缺银子,我们殿下一定会帮到底。”
  “多谢,多谢殿下!”那老人家取出药来,道:“殿下,这是药,保管药到鼠除,寸鼠不生,从此您家粮仓肯定干干净净!”
  厉云把药接过来,眼神存疑,忽闻身边宋颂道:“这世上那么多可怜人,殿下难道要各个都管到底?”
  “大皇嫂见笑。”厉云惦着手里的药,道:“我只是觉得那老汉行事有些夸张,哪有卖药卖到人家酒楼里去的,所以派人前去探探虚实罢了。”
  宋颂若有所思,忽然将手里的药抛了过来,道:“既然这老汉有蹊跷,那我刚刚买的药就不能留了,有劳六皇弟帮忙处理了。”
  厉云看着手里的两包药,懵了一下,听宋颂道:“我还得去别的饭店瞧瞧人家的新品,就先走一步了。”
  “大皇嫂慢走。”
  厉云把药丢给手边的人,道:“回去试试成效。”
  宋颂一边忙着打理自己的生意,连续好几天坐马车坐的腰酸背痛,这日厉霄晚上回到家,正好见到他趴在床上,反手砸着自己的腰,他抬步走上去,道:“怎么不找丫鬟来按?”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宋颂的半边脸被压在枕头上,眼巴巴的看着厉霄,后者接到讯息,便上前坐下,道:“看来要为夫帮忙了。”
  他刚伸手,宋颂却又爬了起来:“不敢要殿下帮忙,我自己硌一下就好了。”
  他说罢,伸手拿了两个枕头垫在腰下面,然后躺了下去,道:“这样也挺舒服的。”
  厉霄看了看他的姿势,舔了舔嘴唇,道:“你……还是我来帮你吧。”
  宋颂看他,道:“殿下可是也腰疼?”
  “本王整日忙着练兵,又不会跟你一样闲着,哪里会有这闲人病。”厉霄道:“枕头拿开,趴好。”
  宋颂乖乖拿掉枕头,重新趴好。厉霄的手捏在他的肩膀上,一路下滑,酸痛的脊背顿时得到了缓解,骨头被揉开的感觉让宋颂开始昏昏欲睡,他软声道:“殿下可是学过按摩?”
  “第一次。”厉霄拇指划过他的后颈,按住穴道揉捏,又慢慢的握拳从上到下的敲击着他的背部,他的手轻重有度,宋颂实在太舒服,还因为他说的‘第一次’感到十分甜蜜,没忍住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厉霄垂眸看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颂儿?”
  真睡着了。
  他轻笑了一声,又给他按了一会儿,然后拉过被子给宋颂盖上,起身刚要离开,却忽然被抓住了手,低头去看,宋颂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可手指却轻轻勾着他的,似乎在依依不舍:“殿下……真的要跟我这样,相敬如宾吗?”
  “难道颂儿想跟本王干柴烈火了?”
  宋颂困到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但最近他哪怕是做梦,也总想跟厉霄这样那样,“您现在还要去哪儿呀?”
  厉霄看着他因为趴着而挤压变形的脸,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又重新坐了回来,道:“哪儿都不去了。”
  宋颂嘴里,睫毛抖了抖,眼皮陡然张开,勉强打起精神,然后一翻身朝里头滚去,等厉霄躺在他身边,就见他又朝自己蹭了过来,软声道:“等宋时的事情办好,殿下可得赏我些甜头才行。”
  厉霄弯唇,道:“本王的彩头你都不给,还想要甜头?”
  “那不一样……这次,我算立功了。”
  厉霄忍不住低头,抵住他的额头,道:“这能叫立功?”
  宋颂用脑袋拱他:“我不管……我要甜头。”
  厉霄被他拱的笑意加深,双手把他搂过来,低声道:“娇气。”
  作者有话要说:
  傻傻:听说坑了宋时有肉吃?好耶!


第二十九章 有仇
  宋颂其实不太喜欢厉霄说他娇气; 但当厉霄用那样温柔低沉而宠溺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要化了。
  他不敢再跟厉霄纠缠,也是真的困了; 脸朝他胸前一藏; 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回忆昨天晚上,还像是做了个梦。
  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将他搂紧了一些,“颂儿累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今日不要到处跑了。”
  “可我……”
  “听话。”宋颂仰起泛着红晕的脸朝他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低声道:“嗯。”
  他可以休息; 厉霄却不能。
  他便起来陪厉霄一起用了早饭; 然后去暖房看了看生出来的花,浇了些水; 又重新回到内室睡下了,迷迷瞪瞪睡到了下午,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王妃; 王妃; 您醒了吗?”
  宋颂陡然一个激灵张开眼睛,撩开床帏道:“何事?”
  齐好运道:“不好了,福香楼出事了; 死人了。”
  宋颂急忙开始穿鞋; 道:“快去备车。”
  马车轱辘行到了福香楼门前,宋颂略显仓皇的从上面下来,白着脸走过去; 已经有官兵封锁了客栈,见到他便行了个礼:“王妃金安; 今日此地发生命案,可别冲撞了您。”
  “怎、怎么回事啊?”宋颂的眼圈都要红了,他生的精致无暇,被疯王硬是养出了几分娇贵来,眼圈泛红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刚刚接手福香楼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官兵也挺能理解,道:“死的人事关重大,已经通报了大理寺,稍后就该来人了,王妃要不还是回马车等消息吧。”
  “到底是,是谁?”宋颂一脸紧张,这福香楼都是贵人,万一死的是哪个官员……他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官兵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宋颂惊惶的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将马停在了眼前,他的目光对上宋颂的泪眼,牙齿狠狠的磨了磨,翻身下马快步走来,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抖意:“我儿……”
  “付统领稍安勿躁,大理寺马上就来人了。”
  付昭怎么可能安的住?!
  他蓦然转头看向宋颂,宋颂浑身哆嗦了一下,缩起脑袋朝后方退去,看上去就是个文文弱弱的娇公子,毫无攻击力。付昭蓦然转身,挥掌将面前的两个官兵拍开:“滚开!”
  “付统领!”
  几个人齐齐跟了进去。
  厉云策马而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颂的身子晃了晃,被身边的小厮勉强扶住,他下了马,快步走过来:“这大冷的天,大皇嫂身子虚,先回去吧。”
  “六皇弟……”宋颂强作镇定,但脸色白的可怕,纤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蕴出湿意,他向厉云行了一礼:“六殿下,此事必然有人想让我福香楼开不下去,您请务必要找出凶手,还我福香楼一个清白。”
  厉云拖着他的手腕将人扶起,道:“此事只怕不会由我负责,我过来只是看看情况,其余的还得交由其他官员处理。”
  宋颂立刻道:“前几日那个卖老鼠药的老头,他肯定不安好心,定然是同行……”
  他这幅样子像极了病急乱投医。
  “大皇嫂。”厉云无奈道:“那老汉我已经调查清楚,确实是走投无路才出来卖药的,他女儿这两日还在医馆住着,大皇嫂不要胡思乱想,不如先回去,若有什么要调查的,定然会上府叨扰。”
  又一阵马蹄声传来,厉云喊了一声:“大皇兄。”
  厉霄冲他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宋颂的手,道:“先上去。”
  “可这酒楼是我母亲……”
  他的话没说完,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仗着厉霄的宠爱过于逾越了,他擦了擦眼泪,乖乖转身上了马车。
  坐在里面,他平静的擦干净了眼角的泪珠儿,神情也已经不复慌乱。
  厉霄对厉云道:“此事我也不便多说,你们好好办案,早日查出凶手给家属一个交代。”
  “下官,参见王爷。”酒楼里头传来动静,付昭通红着眼睛望着他,道:“此楼为王妃所管,前两日下官刚从王爷那里得了一支兵,想必这两件事拖不了干系吧?”
  厉霄眼神隐隐有几分森寒:“付统领,说话是要讲证据的,逞口舌之快,可不是一个朝廷命官应该做的事。”
  付昭嘴唇抖了抖,厉霄头也不回的上了马,喝令:“回府!”
  付昭攥紧拳头,厉云道了声:“节哀。”便跟着其余人一起走了进去,付昭深吸了一口气,被手下人扶住,他道:“此事,决不能只听信大理寺。”
  查案宋颂暂时没有参与,他虽然是福香楼的主人,但身份却十分尊贵,故而大理寺肯定要从跑堂的和做饭的审起。
  宋颂这次匆匆出门没做好保暖措施,到家就得了风寒,厉霄走进门的时候,他正咳嗽个不停,男人从丫鬟的手里端过药,朝他走过来,皱眉道:“为何不好好照顾身体?”
  “我楼里死了人,我怕都怕死了,哪里还有闲工夫一层层的裹衣服。”他唇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伸手道:“我自己来吧。”
  “不要乱动。”厉霄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汤,吹了吹,道:“风寒药,不会太苦。”
  宋颂没什么血色的唇凑近瓷白的勺子,汤汁进了舌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哪怕不哭,也好喝不到哪儿去。
  厉霄笑了笑,从一侧的小桌子上拿了个蜜饯递过来,宋颂摇头道:“我先一口气喝了,再吃。”
  他伸手又要夺碗,却被厉霄再次躲开:“就那么难喝?”
  “自然难喝。”因为风寒,他的声音有些哑,鼻子不通气,于是就带了几分堵堵的鼻音,听上去更像撒娇了,厉霄眼神转深,哑声道:“有苦一起吃,有难一起扛。”
  宋颂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含了一口汤药,欺身凑了上来,喂药自然不止是喂药,宋颂将那汤汁吞咽下去,很快从唇腔传来的战栗让他忘记了药的苦涩,直到一碗药喂完了,宋颂的脸颊也染上了红晕,唇也不复开始的苍白。
  他愣愣看着厉霄,后者取过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朝他嘴里塞了颗蜜饯,再次凑了上来。
  宋颂抖了抖睫毛,咬着那颗蜜饯一角,厉霄微微用力,将另一半咬去,这才缓缓离开,但他们还是离的很近。
  宋颂知道自己应该要移开视线,但他这会儿好像被蛊惑了,只会傻傻的盯着厉霄的眼睛,活像那里头藏着一个勾子,或者是一张网。
  厉霄的手指摩擦他的唇角,喉结滚了滚,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味道,就在这时,外头却忽然传来声音:“王爷,有人请王妃前去问话。”
  宋颂立刻回过神,脸颊发烫的道:“我去看看。”
  “本王陪你一起。”厉霄起身拿衣服给他穿好,又用大氅把人裹着,还是不够,于是将那围脖也给他缠在了脖子上,宋颂垂着睫毛任由他动作,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突突突蹦个不停。厉霄拉住他的手,宋颂发现来的竟然是大理寺的人,在厉霄面前,他们十分恭敬:“来请王妃问个话,还望王爷通融。”
  “走吧。”
  他们一路到了地方,里头审讯的官员立刻站了起来,向厉霄行礼的时候反复看向去喊人的官兵,叫喊个王妃,怎么把王爷也带来了?这还怎么敢问?
  厉霄开口便道:“喊王妃来是有何事?”
  那大人挥手,立刻有人呈上一个卷宗,“是这样,这几日审案有人招了,说是受王妃指使,下官只是过来确认一下。”
  瞧瞧,原本是要问案的,如今面对厉霄,他们只敢轻声细语,毕竟他得为大理寺的所有官员着想,这里大多都是文官,他要疯起来,跑都跑不脱。
  厉霄看了一眼,扭脸问宋颂:“你可认识一个叫王九的人?”
  宋颂自然懵逼摇头,他粉白的脸被藏在毛茸茸的围脖和宽大的雪貂皮帽之间,五官精致的不似凡人,那官员看了一眼,发觉厉霄凝眉再次看向了卷宗,随即,他道:“此人在福香楼后厨做事,母亲是国公府的厨娘,年逾二十……想来是福香楼被宋国公接手的时候就在了,爱妃也太不长心,接了福香楼这么久,也不知要将后厨人全换了。”
  他这话一说,那官员就隐有所悟,再去看宋颂,后者安静的垂着睫毛,像个被训斥的小孩儿,只有扁起的嘴唇泄露了他隐隐的委屈。
  是啊,连后厨的人都不知道换的王妃,怎么会雇凶杀人?
  厉霄又道:“他说……王妃在国公府时与他关系不错,你们可有查实?”
  “王爷不必动怒,下官也只是例行一问。”那官员道:“此事倒是也有查证,听说当年王妃在国公府待遇不好,那厨娘曾经帮过一二,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此人在福香楼后厨多年,王妃平日却根本没有出过府,哪怕与厨娘关系不错,怎会与他交好?”
  “他说平日里经常会回去看母亲,此事已经查证,的确是真的。”
  “王妃若要害人,怎么会用到国公府的人,是我王府的府兵不够,还是死士没本事?”
  “这……”官员擦了擦脑门的汗,皇子们养死士,尤其是厉霄这样的人,是很正常的,如果宋颂真的要杀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他道:“王九说,王妃想嫁祸给国公府。”
  “他是先招的国公府,还是先招的王妃?”
  “是王妃……”官员顿了顿,又道:“他说这是因为他看不惯王妃所为。”
  “把他带出来。”
  官员也是怕了厉霄,反手命人将凶犯带了出来,那人一到了他面前就双腿发软,埋着头冷汗直冒,厉霄冷冷道:“王妃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因为,他,他要嫁祸宋家四公子。”
  “在自己的酒楼杀人,再利用你这个曾经的宋家人把官府的人牵到国公府内,以此达到贼喊捉贼的目的,本王的爱妃可真是好心机啊。”
  王九没听出来他说的是反话,忙道:“正是,正是如此,王爷说的对。”
  “那王妃为何要嫁祸宋家四公子?”
  “他前段时间还捅了四公子一刀,定然是因为四公子没死,所以……”
  “你是说,他想杀宋时?”
  “对,正是。”
  “宋时与王妃曾有旧怨?”
  “自然是有,他以前时常欺负王妃,冬日里在柴房放生冰,差点儿把王妃冻死,还有之前逼着王妃去厨房烧火,还要将王妃的头往锅底按,还是二公子赶到救了王妃,如今,如今王妃得势,自然要报仇!”
  哪怕知道他是猪队友,一侧的官员还是下意识看向了宋颂,目光流露出几分同情来。
  厉霄的眼神却渐渐的变了,连声调都微微变了样,他低低的道:“看来,两人果真有仇。”
  王九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脑袋埋在地上,道:“正是,所以王妃才会千方百计的想嫁祸给四公子,是以……”
  他的话没说完,屏风后面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厉云脸色难看道:“把他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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