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太子申生-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时秦军一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排阵而出,四方脸膛,鼻若悬胆,手持长戈,横于前胸,沉声道:“敢问战何由起?我大秦问心无愧!”
  郤芮脸上现出惭愧神色,只能撑着面子继续道:“那咱们便各安天命了!”
  秦君嬴任好道:“不急,先等你们排兵布阵。天若有眼,当助我大秦!”
  ——————————————————————————————————
  正午,日头当空,却被飞沙走石所遮。
  秦晋两军向着对方军阵杀去,最终战成了一团。车兵纵马冲撞,步兵短兵相接,一时间喊声震天。
  夷吾作为主帅,猛力击鼓,指挥着军阵,但真到了混战之时他便按捺不住,丢下鼓槌,拔出佩剑,向车下的秦兵当头砍去。
  利器刺进人体,惨呼响彻耳旁,惊心动魄之际,他反而觉得胸口的那块大石松动了。
  太子哥哥的冷漠,群臣的不满与反对,仿佛都可以抛诸脑后,眼下只有热血沸腾,只有奋勇冲杀。
  晋军有着人数和车数上的优势,很快便将秦军逼得节节败退,四散而逃。夷吾大觉扬眉吐气,一拍御者:“上去,寡人要砍下他们的大旗来!”
  追至中途,他突然叫停,眯了眯眼睛,望向一个熟悉的背影。
  “快追!”他眼睛猛地一亮,“那是嬴任好!他落单了!”抓获敌国的国君,那是极大的荣耀,对对方而言,也是极大的耻辱,秦国以后再无叫嚣的气焰,那个重耳……也没有脸再回来!
  太子哥哥终会知道,我夷吾早就不一样了!
  我是强者,比重耳强,比父君强,比所有人都强!太子哥哥,你看着吧!
  仅仅是这么想着,热血便直冲上头:“追!让他这个国君,做寡人的阶下囚!”
  身边的戎右道:“秦军溃逃太快,那边地势不明,说不定是个陷阱!”
  但夷吾已经听不进去了:“分明是我军太强,他们怕了!给我追!”
  被连声催促的战车飞驰而去,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军队。而就在接近嬴任好之际,马匹长嘶,脚下猛地一沉!御者惊呼:“坏了!车陷住了!”
  戎右跳下车去查看:“君上小心,这边是沼泽!要缓速退去!”
  夷吾望去,嬴任好的背影只剩下一点点了,不由得气得跺脚:“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戎右抓着车身使劲,御者小心地安抚马匹,打算后退,就在这时,远方的人影却又渐渐变大了。
  夷吾屏住了呼吸。
  嬴任好回来了!
  真是老天有眼……
  他的头脑突然空白。
  嬴任好的身后,跟着一片黑压压的秦军。
  “快,快一点!”他想要击鼓求援,却发现鼓槌早就在激战之时被自己丢了。
  这时,右服右骖两匹马已被沼泽吞没了四蹄,马匹越是惊恐挣扎,就陷得越深,辔绳与车辕结成了一团。
  瞬息之间,秦军车马已到了眼前,将他的车团团围住。
  一人从中出来,向着夷吾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君上可安好?”面孔熟悉,正是叛逃而去的吕甥。
  夷吾胸口急剧地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吕甥继续彬彬有礼地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君会好好招待君上的。”
  仿佛是掉入了沼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噬。那一刻,双腿发软,像踏上了虚空。
  夷吾绝望地知道,什么都完了。
  他成了秦人的俘虏。
  ————————————————————————————————————
  秦姬画眉的笔久久停在脸旁,直到被婢女唤得回神。
  她接过婢女抱来的女婴。那女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见她便咧开嘴笑,煞是可爱。
  这是她在夷吾归国的第二年诞下的孩子,如嬴任好所望是个女儿,亲自取名为“璧”,表示如美玉一般珍贵,疼爱备至。
  可抱着女儿,也无法消除她眉间的忧色。
  晋国主动挑起了战争,她的夫君出征韩原,这个时候想来已有了胜负。一边是她生儿育女的地方,一边是她的母家,她身在秦国,日日寝食难安。
  结果是在这一日的清晨传来的:嬴任好凯旋而归,带着被生擒的晋国国君。
  于是宫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为君主接风,二为庆祝凯旋,忙得不亦乐乎,热闹非凡。
  秦姬抱了会女儿,便又交给奶娘,挥退了所有人,自己修好妆容,换上了衣裳。
  她静静地在屋中等着,直到有人轻轻敲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乱先生”的手榴弹,咱们贫民窟的友谊,你太客气啦~
  也谢谢大家看作者的文文~
  这卷下章就要结束了
  就要进入新的篇章啦~


第32章 玉碎
  秦姬放人进来,掩了房门,急问道:“如何?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是一个已不年轻的婢女,其貌不扬,却是她从晋国带来的心腹。这个婢女去往前朝的庆功之宴服侍,这时暗中回来传信。
  只见她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秦姬道:“别哭,这不是哭的时候,可有说如何处置?”
  那婢女流下泪道:“夫人,君上他……怕是活不了了……”
  秦姬忙掩了她口,自己的手却也在颤抖:“继续说。”
  那婢女稍作平息,这才哽咽着说了自己在宴席上的见闻。
  生擒敌方国君就是在历史上也是少有的,嬴任好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乘着酒兴便问起群臣。
  群臣们有的说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是以礼相待,以免招来话柄,有的说让晋国用岁币和土地来赎,也是不枉费心费力。
  这时候,却是晋国人吕甥站了起来:“晋君是何等样人,诸位还没看明白吗?秦国三番四次相助,他尚且以德报怨,如今战败被俘,心中岂不愤恨?况且君上一代明君,将要大展宏图,也不稀罕那些小小的进贡吧?”
  嬴任好问道:“依爱卿之见,应当如何?”
  吕甥道:“杀了他!以绝后患。更趁此势挥师而进,将晋国国土并入大秦!”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秦君也是酒醒了大半:“这……”秦晋两国自古来虽有争斗,但并不伤筋动骨,何况晋国毕竟是周天子室的嫡亲,秦国则为外姓,是以嬴任好虽有抱负,却也没有这种打算。
  吕甥肃然道:“臣与晋君朝夕相处,深知其为人,懦弱在外,戾气内怀。君上纵然不忍,也万不可纵虎归山。”
  秦君若有所思。
  那婢女叙说完了,流着泪道:“如此一来,就连晋国……”
  秦姬反而冷静了下来,目光灼灼:“为今之计,只有靠你我了,你怕不怕死?”
  那婢女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坚毅地摇了摇头:“婢子不怕,但凭公主吩咐!”
  秦姬低头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目送她快步离开。
  她平息了下自己凌乱的呼吸,咬了咬嘴唇,招来奶娘,抱回了自己的小女儿。那女婴刚吃过奶,睡得正深。
  她抱着女婴出门,到两个儿子的房间去,挥退了负责照顾的寺人和婢女,将他们都叫醒了。
  大儿子太子罃虽满脸困惑,但还是依照吩咐自己穿戴好了。小儿子公子弘虽贪睡些,但见母亲满脸寒霜,也爬了起来,十分乖觉。
  秦姬别过脸去,不回答他们的问话,也不看他们:“来吧,随娘亲来。”
  她就这样抱着一个,领着两个孩子来到院中,这时那个心腹婢女已找来了大量柴薪,堆起了半米多高。
  这举动自然惊动了许多宫人,却被秦姬的威势所慑,不敢上前。
  秦姬一手举着烛火,一手抱着女儿,向两个儿子道:“你们到那中间去。”
  太子罃惊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
  秦姬道:“罃儿弘儿,你们记住:你们不仅仅是秦国的公子,也是晋国的儿女。”
  她厉声催逼,自己也跟着踏上柴薪,朝着所有人高声道:“去吧,叫你们的国君来,晋女有话与他说。”
  不多时,嬴任好便在众多侍卫的跟随下匆匆赶到,火把照亮了整个院落。
  他的脸上还带着酒酣的潮红,发鬓凌乱,沉声道:“夫人何故如此?还不赶紧下来?”
  秦姬朗声道:“婢子只求君上放过我国国君!婢子当初来秦,乃是怀抱着先父宏愿,愿秦晋两国,世代交好。可如今君上竟听小人的挑唆,弃此初衷而不顾……婢子无法,只能出此下策!”
  此时此刻,她反而出奇地冷静,看着丈夫紧皱的眉头,看着他攥紧发颤的拳头。他们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她了解他,经过此事,便再也无法回头。
  手中的烛火是唯一的武器,要防止被侍卫们用箭射灭。于是秦姬弯下腰,攥住小儿子公子弘的手,让他一起拿住了烛火。
  小男孩又是困惑又是恐惧,“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女婴被吵醒了,也跟着嘤嘤大哭起来。
  太子罃跪下哀求:“母亲!母亲不要啊!”
  嬴任好的脸色完全变了:“秦姬!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
  秦姬与她对视:“是,也是君上的。若君上一意孤行,婢子……也只能狠下心了!”
  她压着公子弘的手接近柴薪,周围惊呼哭喊响成一片。
  她却仿佛充耳不闻。
  嬴任好大叫道:“够了!够了!秦姬,寡人都应承你!都应承你!不杀晋君!十年之内也绝不对晋国主动出兵!我向秦国祖先发誓!”
  他已顾不上君主的体面,满面焦急,高声安抚自己的子女:“别哭,别怕,父君护着你们!”
  秦姬抬起眼,流下眼泪:“君上言出必行,婢子谢谢君上……”
  她将烛火吹熄,自己也如同燃烧过的蜡烛一般,软软地瘫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嬴任好抢上前,抱走了大哭的小儿子和小女儿。
  太子罃转头看看母亲,他已经十岁了,能听懂母亲的话,也明白自己和弟弟妹妹的性命被她当做了政治筹码。
  他没有再与秦姬说话,转身跟上了自己的父君。
  侍卫、寺人、婢女们蜂拥而上,将柴薪捡走,只留下秦姬跪坐原地,泣不成声。
  她的身边,是那个忠心的婢女的尸体。
  深秋的晚风吹过,吹尽了树上的叶子,好像预示着她的命运。
  她亲手毁灭了自己的婚姻和亲情。
  她已经永远失去了做妻子,做母亲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秦姬这段《左传》中有,当年读的时候惊心动魄
  你很难去评价她做得对不对,她为了自己的立场
  残忍但也悲壮
  历史上好像没有说她后来怎样了
  不过其实也能猜得到吧


第33章 蒹葭
  他是一个无名的寺人,祖上原是乐师,犯了罪沦落为奴,他也受了牵连,被净身入宫。这之后,他察言观色,小心翼翼,也许正是因此受了主事者的信赖,他被派来服侍这位贵人。
  虽是俘虏,却贵为邻国的君主。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这个男人身着常服,身材高大,面容虽好看,却有一股阴鸷之色,印堂发暗,两颊消瘦。
  自家君上对他是杀是留,他不懂,也不管,他只能尽力服侍好他。
  这是他的职责,也关系着他的命。
  他细心清扫了房间,为这个人准备了晋国口味的饮食,还有各色美女,但这个人只是不言不动,脸色苍白,双目失神,仿佛是被摄了魂。
  御医来诊治,说身体无大碍,那么剩下的,就全是他的事了。
  要让这位国君好起来,唯有取悦他,但秦君并没有以待宾客之礼对待这位晋国国君的意思。于是,他想起了自己原来跟祖上学的乐器与《诗》。
  他带上一把筑,伏地向那位贵人叩拜:“小的献丑了。”接着便击筑而歌。
  唱至一半,那位贵人突然开口了:“为什么唱这首歌?”
  他大喜过望,忙答道:“回禀晋君,这是《雅乐》里的《灵台》,就是歌唱本地的。”“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相传当年周文王为避商纣王猜忌,在咸阳附近造了用于赏玩游乐的池沼灵台,四面环水,风景秀美。
  他想,颂扬祖上圣明的,不正适合这姬姓的国君么?
  然而这位贵人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我不喜欢。”
  他讷讷道:“那陛下喜欢……什么样的,小的……”
  这位贵人道:“我喜欢花草。”
  他松了一口气道:“那《秦风》里有一首陛下也许喜欢。”说罢清清嗓子,又唱了一首《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一回,他没有被打断。
  只是他后来不管再说什么,那位贵人都没有再回答。
  他于是有些惶恐了,这首诗所说的求而不得,莫非触动了他的什么心事。
  再一想,又忍不住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正是被囚禁在灵台这,秦君命令未下,前途未卜,自己又唱了两首这里的歌,不正像是在嘲笑他么?
  如此一想,遍身冷汗,匆匆告辞而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夜深之际,灵台的上空好像也回荡着这几句,如泣如诉,且笑且歌。
  第二日,他再去时,那位贵人的身体已经凉了。
  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淋漓的鲜血随着他的步伐在地上洒成了一个圈。他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却又求而不得,只能在原地打转。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不久之后,秦人公告天下:晋君夷吾自以为受辱,投水自尽,我君救之不及。秦君嬴任好装殓了夷吾的尸首,派遣使节扶柩送回。
  晋国朝野上下无力指责,连郤芮都说不出话来,唯有贾君抱着棺木痛哭,很快便哭晕过去,让人扶入了后宫。
  当夜,因为反对出战而被关入大牢的庆郑闻讯自尽,死时维持着跪拜的姿态,头朝着庙堂的方向。
  宫廷笼罩着愁云惨雾,朝中死气沉沉,晋国一时陷入绝境。
  而就在这时,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来了,叩响了秦国都城雍城的大门。
  守门的将士问道:“来者何人?”
  为首一人昂然而立,语声铿然:“请回报秦君,晋国公子重耳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上面还有一章哈!
  到此为止,第二卷 结束 
  下章起,重耳会开启新的篇章


第三卷 :谋臣 


第34章 在秦
  重耳在路上早与赵衰、狐偃商量了多种说辞,为防被秦国拒之门外。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秦人二话不说便将他迎入了。
  入了秦宫,秦君嬴任好亲自设宴给他们接风。
  直到坐定,他们才知道,就在自己这行人从齐国远道而来的路上,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原先想的兄弟之争早已经不复存在。
  但国内情势如何,却不得而知,尤其是夷吾身后的郤芮一派还在把持朝政。
  于是重耳便向嬴任好提出请求,希望能够借助对方的力量回去晋国继承君位。
  嬴任好却只是笑笑:“公子远道而来,不急着去,还是先同寡人畅饮几日吧。”
  重耳还想再说,却被赵衰接去了话头:“也好,我们跟随公子一路来途径数国,遇到了奇闻异事,正好也与秦君相叙。”
  嬴任好果然好奇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赵衰道:“那微臣便多嘴了。刚出齐地不久,我们一行人遭遇了野兽,弄丢了干粮,后来饥饿难耐,正好遇到了一群野人,便向他们乞食……”
  他顿了顿,故意引得嬴任好问道:“那后来呢?给了吗?”
  赵衰道:“给了,给了一捧土块。”
  嬴任好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赵衰正色道:“不过转念一想,为君者,一有民,一有土,野人献土,岂不是吉兆?”
  嬴任好略一挑眉,望向他们的目光便多了一分深邃。
  赵衰又道:“也许是要成大事,便需历经艰难,后来我们途径卫国、曹国、郑国,皆不受礼遇,甚至还有欺负我们公子的。”
  重耳诚实道:“在曹国时,曹君留我们住在宫中,原以为是礼遇,结果他却躲在屏风后头偷看我洗澡,只因听闻重耳不仅天生重瞳,还是骈胁。”
  嬴任好失笑:“这确实是过分了。”
  重耳道:“我气不过,打了他一顿,便被赶出了曹国。其实我历来不拘小节,只要他问,看便是了,何必如此呢?”
  嬴任好哈哈大笑:“公子性情真率,更显得他是小人了。”
  重耳道:“幸而也有遇到待我们很好的,比如宋国、楚国,赠送了我们马匹和货币,重耳也都铭记在心,将来必当回报。”
  赵衰接着道:“贵国更是如此,咱们两国相邻,又有婚姻之好……还是敬秦君一杯!”他本想在闲聊中拉进感情,提到“婚姻之好”时,却见嬴任好目光一闪,似有凶狠之色,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有异,当下便转了话头。
  ——————————————————————————————————————
  宴席散去,重耳等人被邀请留在秦宫居住,被一群寺人婢女簇拥着扶去了房间。
  重耳大着舌头说自己要睡,将人都挥退了,才坐着思量嬴任好的态度,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谁知过了一会,又听一名婢女来敲门,说是秦君专门指派,送凉水来给他洗漱醒酒的。
  重耳便不好拒之门外,过去开了门。
  那婢女低着头,端着水盆进来,重耳也无心搭理她,也不等她放下,就在那水盆抹了把脸,随意甩了甩手。于是水花便溅到了这个婢女的衣裳上。
  只听对方一声怒斥:“无礼!”
  重耳一惊,仔细看去,只见这婢女身量较高,肩膀宽阔,一张四方脸正和秦君相似,不由得怔住了:“你是……”
  对方放下水盆,昂然道:“我是秦国的公主,国君的妹妹。我好心来帮你,你倒不长眼!”
  重耳不明所以:“那你为何……你要帮我什么?”
  那女子道:“我来是要告诉你,赶紧走!我哥哥恨晋国人入骨,你反而送上门来。”
  重耳蹙眉道:“不会吧?韩原之战确实是晋国之过,但夷吾也已经死了,何况秦国这边还有秦姬阿姊相劝,她与秦君不是感情很好……”
  “莫要再提了,长嫂她……唉,她真是傻……”那女子陡然红了眼圈。
  她略作犹豫,还是将秦姬用自己儿女性命作威胁的事说了,怅然道:“她如今被打入冷宫,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重耳恍然大悟,如此一来,嬴任好的微妙态度便有了解释。
  他皱眉想了想:“可我还是不能走。我这一走,秦君就更加不会信任我,信任晋国了。”
  那女子又再劝告,他只是坚持,那女子跺脚道:“罢了,我只看在长嫂的份上好心来提醒,你不听就算了!你们都是大傻瓜,为了所谓的大局,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说罢气鼓鼓地走了。
  重耳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又向着这四周深宫,默默说了声“多谢”。他不知道秦姬的冷宫在那,想到她的处境,内心却不是滋味。
  次日一早,他与赵衰、狐偃相会,便将昨夜的事说了。
  狐偃道:“会不会是嬴任好派来的?想要逼走咱们?”
  重耳摇头:“我看那女子的神情不似作伪。”
  赵衰道:“嬴任好若要赶咱们离开,咱们又能怎么样?他没有必要弄出这一出来。”
  狐偃又道:“那有没有可能……他就想趁着晋国没有国君,派兵攻打趁机……趁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其余二人也都知道。
  赵衰道:“他的野心,不过是要地要物,真要覆灭晋国,便是覆灭周王室同姓,搞不好就会引来诸多诸侯国的攻击,他也是不敢的。所以拥立公子,讨些便宜,对他而言乃是最有利的。眼下,他留咱们在此,也许就有这样的意思。”
  狐偃皱眉道:“不对吧,公子昨日已经提出来了,他还推托呢。”
  重耳道:“我看是信不过我吧。毕竟上一回他护送夷吾回国,如今事态却成了这样。”
  赵衰点头道:“很有可能,所以要让咱们在这多住一段时日,就是为了观察咱们。”
  狐偃急道:“那要观察多久!歃血为盟,对天起誓还不成么?”
  赵衰道:“也没有办法,静观其变吧。”
  于是二人先行告退,回去了房间。
  一路上狐偃还在叨叨:“这可急死人了,还不如给个说法,出生入死,我也就去了,都不知道到底要咱们怎么样!”
  却听赵衰道:“其实未必不知,有一点端倪的。”
  狐偃跳了起来:“什么端倪?你刚刚怎么不说?公子知道吗?”
  赵衰道:“一则我也不是很确定,二则说不说都无用,还得看公子自己的态度。”
  狐偃急道:“你们这些读了点书的,怎么都云里雾里的!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赵衰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你说,昨日那个秦国公主晚上一个人过来通风报信,嬴任好他……真的不知道吗?”
  ————————————————————————————————————
  冬去春来,又是“春蒐”的时刻。
  秦国虽经历了饥荒和战争,大伤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